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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月狂天-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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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闻讯赶来,也不禁大惊失色。草堂山庄虽然不敢说壁垒森严,却也是防卫严密,怎么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将人杀死呢?他顾不上劝慰尧天,立即下令众武士,对庄内庄外进行严密的搜查。

尧天扯了一块被单盖在伊颦身上,缓缓地回过头来,咬牙切齿道:“若让我抓到这个凶手,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荣誉沉思良久,始道:“老夫可以保证,庄内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此事来的。但是,我们将颦儿姑娘带到这里来的事是绝对秘密的,有谁会知道颦儿姑娘在这里呢?她这里虽然没有专人保护,但庄内的岗哨不少,这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杀人,其武功之高,目标之准,令人震惊。”

尧天冷冷道:“荣誉坛主凭什么说绝对不是庄内的人干的呢?”

荣誉道:“庄内的人都是跟随老夫多年的武士,老夫绝不怀疑他们的忠心。不过,这年事还得请令主援手才行,这人既然会潜入草堂山庄杀人,显然是已经将草堂山庄列入了他们的视线之内,若是不能将此敌找出来,草堂山庄恐怕祸不远矣。”

尧天对荣誉说得这么肯定很不满意,淡淡道:“荣誉坛主,请你立即封锁消息,对庄内的人逐一进行审查,弄清他们晚上的行踪。我并不是不相信贵庄的人,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查清了大家也就放心了。”

荣誉不敢违拗,只好点头同意了。

对庄内的人员进行了一次全面的审查,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看来凶手还是外来的。尧天苦思良久,终于有了主意。

第二天中午,尧天突然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白尾镇上,他们很亲热地在街道上走着,俊男靓女,立即吸引了大量羡慕的目光。

不久,有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跟上了尧天,尧天淡淡地笑了笑,仍装作没事的人一样。转了一阵,他们似乎感到饿了,便寻了一个饭店走了进去。店里的伙计顿觉眼前一亮,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就像是为了躲避店中食客的目光,尧天特地拣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对伙计吩咐道:“请你给我们弄几个好菜,再来一壶好酒。”

伙计立即答应一声去了。

那两个跟踪的人也走了酒店,在离尧天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四只眼睛不时地飘向尧天。

就要这时候,又有两个少年走了进来,他们朝酒店里打量了一遍,就像突然发现似的,立即走到尧天的座位面前,欢快地叫道:“公子,我们回来了。”

这两个少年正是岩鹰和年春。

尧天见到他们,也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岩鹰和年春立即打横坐下,他们看了看那个女人,不禁惊讶道:“原来是颦儿姑娘,我们听说你已遇刺,为何你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呢?”

那两个跟踪的人也竖起了耳朵,显然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被称为颦儿的姑娘娇笑道:“这件事情呀,你们还是问你们的公子吧。”

尧天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将她和一个婢女掉了包,将那婢女化装成颦儿的样子罢了。只可惜了那个婢女,却当了替死鬼。”

“颦儿”道:“是呀。让她代我而死,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不过,公子的易容术实在是太神奇了,连我都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岩鹰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了。去年我跟公子去月殿城,公子化装成‘神游九州’的副帮主江海,出入城主府和大长老府,竟没有一个识破,连‘神游九州’的坛主都信以为真呢。”

“是吗?”“颦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尧天,问道:“公子,你这套易容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尧天道:“那纯粹是巧合。我曾在山中遇到一个世外高人,这套易容术就是他传给我的。”

这时,伙计将酒菜送了上来,尧天又让伙计添了两副碗筷,四人慢慢地吃喝起来。

喝了一杯酒,年春趁着向尧天斟酒的机会,忍不住问道:“公子,是谁要杀死颦儿姑娘呀?”

尧天恨恨道:“我估计是草堂山庄里的人干的。他们是看到颦儿长得漂亮,心存不轨,欲逼奸未遂,就将她杀了。幸亏我早有预见,否则还真的遭了他们的毒手。”

岩鹰愤愤不平地嚷道:“公子,草堂山庄竟敢做出这等事来,我们不如调集人手,向他们讨个公道。”

“不必了。”尧天淡淡道。“荣誉庄主已经答应我,三天之内给我一个交代。反正颦儿也没事,我们犯不着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你们回来得正好,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带着颦儿立即离开这里。”

岩鹰问道:“公子,荣誉庄主不是答应公子,在三天内给公子一个交代吗?我们为何不再等三天,获得结果以后再走呢?”

尧天责备地说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欢会用脑子,这里金帆的地盘,他如果知道颦儿在我们手里,会放过我们吗?”

年春道:“公子,属下有一事不明,既然公子知道这里是金帆的地盘,公子为何还要带着颦儿姑娘在白尾镇上出现呢?如果让金帆的人看到了,岂不麻烦?”

岩鹰瓮声瓮气地说道:“金帆攻打怒海帮,已经元气大伤,他哪里会有精力来对付我们呀?”

尧天微微笑道:“你们有所不知,颦儿是东樱岛的情报人员,认识不少东樱水盗的情报人员,我带她出来就是为了寻找白尾镇上是否有东樱岛的人。颦儿虽然曾是金帆的人,但认识她的也只有金帆和将军府里的少数人,被认出来的可能性比较小。万一金帆知道了,追来找我们的话,我们只要向他说出东樱水盗的阴谋,他也一定会跟东樱水盗翻脸的。”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直接去告诉金帆呢?”年春不解地问道。

尧天压低声音道:“东樱水盗已经派了不少的情报人员进入了白山黑水地区,我们还是先去将他们都揪出来再说,那会比让金帆与东樱水盗翻脸重要得多。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让颦儿跟金帆见面。”

岩鹰和年春听了,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大家快吃,吃完了我们就上路。”尧天催促道。

吃完饭,尧天四人出了酒店,径直走出了白尾镇。那两个跟踪的人也连忙走出酒店,出了白尾镇,他们留下一人跟踪,另一个飞快在跑去报讯。

尧天暗暗笑了笑,突然向后飞身掠去。

那个跟踪他们的人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尧天会突然返身飞掠,措手不及之下,立即被尧天制住了。

尧天将他交给岩鹰和年春,命他们悄悄地带回草堂山庄去,他则迅速缀上了那个回去报讯的人。

其实,这一切完全是尧天故意上演的一出戏,“颦儿”姑娘则是由草堂山庄的一个婢女假扮的,目的就是想引出凶手,没想到果然被他钓出了这两个探子来。

那个回去报讯的人迅速回到镇上,顺着大街走了大约半里左右,又转过了两条小巷,来到一处偏僻的房屋前面,叩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大厅上,有二十多个人正积聚在一起饮酒,他们一个个都放浪形骸,猜拳行令,场面一片乱糟糟的。

报讯的人径直走到厅首,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禀报了他们探到的情报。

中年人听了,脸上立即露出凝重的神情,立即起身走向里间。站在他身后的四个武士也立即跟了进去。

走进里屋,中年人沉声道:“立即叫松谷上忍来见我。”

两个武士立即如飞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身体瘦小的老人走了进来,向中年人恭敬地行礼道:“松谷参见伊原大人。不知大人将属下叫来有何吩咐?”

那个叫伊原的中年人定定地看着松谷,冷冷道:“松谷上忍,你不是告诉本座,说你的确将伊颦那贱婢杀了吗?为何她今天又在白尾镇上出现了呢?”

松谷一惊,忙道:“这不可能。属下已经的的确确将她杀了,而且是确定她已死了才离开的。伊原大人,您不会搞错吧?”

伊原命武士将那个报讯的人带进来,冷冷道:“河源,你将你们看到的情况再向松谷上忍说一遍。”

河源又将他们在街上所看到的和在酒店里所听到的复述了一遍。

松谷不禁大惊失色,连忙辩解道:“属下当时看到的确是伊颦,并不知道她已掉了包,还请伊原大人明察。”

伊原冷哼了一声,寒声道:“伊颦贱婢认识我们不少的人,若是让她协助尧天,我们的人将会伤亡惨重,甚至会破坏我们的全盘计划,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她活着。松谷上忍,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松谷道:“伊原大人放心,属下绝对不会让她活着离开白尾镇的。”

伊原挥了挥手,道:“那好,你立即行动吧。不过,你要记住,这事绝对不能失败,否则,你就自己提头来见。”

松谷答应一声,立即退了出去。

离白尾镇二十里有一个山岗,叫做榆树岗,当松谷带着十多个武士追到这里时,突然被一个年青人拦住了去路。松谷连忙挥了挥手,带着大家远远地停了下来,惊疑地看着站在大路中间的年青人。

负责带路的河源连忙走到松谷的身边,低声道:“上忍大人,他就是那个尧天。奇怪,为何没有看到智仁呢?连伊颦也不在他的身边。”

松谷立即明白过来,跟踪尧天和伊颦的智仁肯定已经被尧天发现了,很可能已经遭了他的毒手。他一个人在这里显身拦截我们,肯定是为了掩护那两个部下带着伊颦逃走。

岂能让他的诡计得逞?松谷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低声吩咐河源道:“你带着大家在这里缠住尧天,我和两个弟兄去追伊颦。”

“这——”河源不禁犹豫起来。他们都听说过尧天的名声,知道他武功高强,自己这边虽然有十多人,却是一点获胜的把握也没有。

“你敢抗命吗?”松谷冷冷道。“你要知道,我们的任务是杀死伊颦,而不是对付尧天,你们只要缠住他就行了。”

松谷的理由看起来十分充足,其实心底里也是不敢跟尧天正面打斗。连东樱岛闻名的小川大武士都丧命于尧天的手下,自己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不愿意作此无谓的牺牲。

他很清楚,要河源和那些武士去杀死尧天可能是相当困难的。但是,他们的武功都相当不错,要将尧天缠住一段时间应该没有问题。只要将尧天缠住,自己则绕过尧天,赶去将伊颦杀了,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动手!”松谷低喝一声,众武士一齐拔出兵器,向尧天冲去。顿时,一团凌厉的杀气向尧天席卷而去,迅速将尧天包围起来。

尧天冷笑一声,身形暴起,就像一道闪电似的扑向冲上来的武士,手中的“问世”宝刀爆出,黑色的刀身和红光的刀芒幻起漫天刀影,一刀劈开了当头一名武士的头颅。跟着第二刀劈出,第二名武士被拦腰截为两段。

就像猛虎冲进了狼群一样,红茫茫的刀气四下激荡,一波一波地冲进阵阵刀光剑影之中,只听得狂叫声、惨号声不绝于耳,那些东樱武士一个个头裂手折,血肉横飞,场面惨烈。

好一场惨烈快速的大搏杀!只不过是几个照面之间,十多个武功不错的东樱武士就已倒下了十来个,剩下松谷等三人惊恐万状地向后退着。

他们都听说了尧天的武功厉害,却没想到可怕到这等程度。他们原以为就算杀不了他,将他缠住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谁知转眼就被杀死,而且其死状更是惨不忍睹。

尧天的宝刀指着松谷,用冷得就像发自万丈冰窟的声音道:“你就是那个杀死伊颦的松谷上忍吗?你死定了!”

松谷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由疑惑在看着尧天。伊颦死了?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岂不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可恨河源和智仁那两个有眼无珠的家伙,进入了人家的圈套而不自知,不仅暴露了组织,还使这么多的兄弟死于非命。

他也清楚,他已经落入了一个精妙的计划之中,目的就是想引出自己来,如果不能想办法逃出去,这个岗上很可能就是他的丧身之地。

他的双眼飞快地四下转了一下,这里虽然是条大路,但两边却是山林,只要进入树林之中,凭他的本事,要逃走并不是难事。但是,尧天刀上发出来的凌厉杀气已紧紧地锁住了他,只要自己身形稍动,他的刀一定会以无比快捷的速度向自己袭来,到那时,只怕自己还没有逃进树林,就已经丧生在他的刀下了。

松谷也属于武学大师级的人物,他知道眼前的凶险,绝对不敢以身试险。他连忙收摄心神,微微笑道:“令主为何知道在下的名讳?又怎么断定伊颦乃是在下所杀?”

他如此出言相询,不仅仅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更主要的是要引得尧天开口说话。只要尧天一开口说话,他的气势就会有稍弱的时刻,而他就可以趁机逃走。

“松谷,你休想在本座面前耍鬼,你是逃不掉的。本座念你武功高强,给你一个公平决战的机会。来吧!”尧天脸色一正,刀尖上发出更浓烈的杀气,像潮水般地向松谷三人涌去。

松谷发现尧天刀上发出的惊人气劲越来越强烈,地上的尘土枯叶都离地飞扬起来,使人如坠冰窟,呼吸困难。他心中一凛,一边运起真气相抗,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嘿嘿”笑道:“令主为了伊颦贱婢如此煞费苦心,一定对伊颦的狐媚之术食髓知味,爱不释手吧?可惜呀可惜,伊颦那贱婢已被在下杀了,令主就是杀了在下,她也无法来侍候令主了。”

他是想故意激怒尧天,以获取逃跑的机会。

尧天果然大怒,恨恨道:“我要杀了你为伊颦报仇。松谷,纳命来吧!”

话音未落,尧天手中刀影暴涨,迅猛地向着松谷三人击去。只见红色的刀芒像闪电划过空中,松谷身边的两名高手向后仰天跌出,命丧当场。

松谷却不声不响地飞身掠起,“嗖”的一声窜上路边的一棵大树,身形一闪,迅速钻入密密的山林之中。

尧天俊美的脸上露出一声冷笑,沉声道:“好个松谷,本座倒想看看,你到底能逃到哪里去?”他就像一只大鸟似的飞了起来,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下去。

这山林虽密,以松谷的功力,要想在尧天的手下逃出去还是比较困难。但是,尧天追进树林,却不由大惊失色,明明就在前面不远的松谷却蓦地失去了踪影。

第九卷 第十一章 重大赌局

尧天看到松谷逃进了路边的树林,立即掠开身形,紧紧地追了上去。眼看越追越近,松谷突然往一丛树林之中一扑,顿时失去了身影。紧随其后的尧天一惊,立即围着那丛树林搜索起来。

除非他能钻入地里去,否则,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尧天的感觉。但是,尧天将周围都寻了一个遍,树林之中并没有看到松谷的身影,也没有听到他离去的动作所发出的声音。尧天暗暗奇怪,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难道他真的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吗?

“公子,公子,你在哪里?”就在这时,岩鹰和年春带了十多个草堂山庄的武士赶来了,看到路上的支离破碎的尸体,知道在这里已经发生了激烈的搏杀,但现场上却没有看到尧天,不由立即焦急地叫了起来。

尧天在树林里答应了一声。

岩鹰见尧天躲在树林里,以为他受了重伤,不由大惊失色,立即飞快地向树林里奔去。其他的武士见了,也连忙跟在后面跑去。

跑进树林,岩鹰焦急地问道:“公子,你在干什么?你没有事吧?”

尧天道:“我没事。你们来得正好,立即给我将这里包围起来,寻找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矮小的老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不过,大家一定要注意,这家伙的武功不错,千万不可大意。”

众人答应一声,立即将那丛树林包围起来,一寸一寸地细细搜索,慢慢地向中间靠拢。像这样严密的搜索,恐怕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突然,一团黑影从泥土里钻出来,长剑一晃,闪电般地袭向一个武士。那武士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地底下钻出来,猝不及防之下,被长剑划破下腹,顿时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

两旁的武士见了,立即飞身赶来,一刀一剑,猛地攻向黑影。那黑影不敢恋战,身形一晃,又立即失去了踪影。那两个武士如同见到鬼魅,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尧天立即赶来,连忙俯下身去检查那武士的伤势,发现他的下腹已被剖开,内脏破碎,已是回天乏术了。

他慢慢地站起来,运用精神异力,仔细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突然,他沉声喝道:“大家闪开!”凝重地举起宝刀,缓缓地向地下劈去。

众武士不知他要干什么,只有顺从地纵身跃开。就在这时,地下突然爆炸,尘土冲起两丈多高。在冲天而起的尘土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黑衣人随着尘冲了起来,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黑衣人刚欲挣扎着爬起来,岩鹰已立即闪电般地冲上去,手膝并用,将那黑衣人压在地上。

这个黑衣人正是松谷上忍。他精通忍术,原以为可以利用山林的掩护,很轻易地逃脱尧天的追捕。但是,尧天的功力实在太高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跑不过他,因此,他只好放弃了逃走,躲进了地下,如果尧天一直追下去,他就可以轻意地逃脱。谁知尧天并没有追下去,而是确定他就躲在这丛树林之间,竟在树林之中搜索起来。草堂山庄武士的加入,使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他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一个武士,再趁着他们慌乱的机会,迅速逃走。

他的如意算盘实在打得不错,但是,那些武士并没有像他想像的那样,一窝蜂地涌上来,使他痛失了逃走的良机。随即,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底下涌来,差点将他的身体挤碎,他终于不由自主地随着尘土冲天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想迅速爬起来逃走,但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终于被冲上来的武士制住。

尧天命众武士将尸体就地掩埋,这才押着松谷,带着死于松谷剑下的那个草堂山庄武士的尸体,绕小道回到了草堂山庄。

荣誉庄主亲自将他们迎进客厅,由衷地赞道:“令主果然好计策,这么快就捉到了杀害颦儿姑娘的凶手,真是可喜可贺。”

尧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歉意道:“对不起,荣誉坛主,先前我还一直认为庄上有内奸呢。差一点冤枉了庄主,真是惭愧。”

荣誉道:“令主不必自责。就当时的情况,不要说令主怀疑,连老夫都觉得不可思议。老夫倒想问问,这个东樱武士为何对本庄那么熟悉?”

尧天双眉紧蹙道:“是啊。这个杀手叫松谷上忍,武功虽然不错,却尚未达到来去自如的地步,等会我们一定要好好问问。”

“什么?上忍?”荣誉的脸上不禁顿时变色。

尧天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荣誉坛主,不解地问道:“荣誉坛主,有什么不对吗?”

荣誉凝重地说道:“老夫曾听说东樱岛有一点异术叫忍术,修习忍术的武士叫忍者,凡是学得忍术的忍者都会隐身。他们的武功或许不是很高,由于有了隐身术,可以在任何场合来去自如,所以,他们专门从事暗杀的勾当,很少失手。”

顿了顿,荣誉又道:“忍者之中按忍术的高低,分为很多种,忍术最高的称为上忍,其次为中忍、下忍和普通忍者。此人既然被称为上忍,那就是具有高明忍术的忍者。真不知道令主是怎么将他抓到的?”

尧天听了,想到当时松谷突然失踪,不由对荣誉的话有了几分相信。他妈的,他们居然会隐身术,这倒真的令人防不胜防。他顿时来了兴趣,如果能够学得忍术,以后行走江湖不是要方便得多吗?

“立即将松谷上忍给我带来,我要亲自审问。”尧天立了吩咐道。

不一会儿,几个武士将松谷上忍带了进来。

尧天立即离座而起,走到松谷面前,微微笑道:“松谷上忍,你一定没有想到,你那高明的忍术竟然在本座面前失去了作用吧?”

松谷上忍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他虚弱地看了尧天一眼,神情冷漠道:“令主武功高强,松谷自愧不如。松谷既已落入令主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尧天突然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一本正经道:“你杀死了伊颦,又欠了草堂山庄一条人命,本座就是将你杀死一万次,也难解心头之恨。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想跟松谷上忍做一笔生意,我打算放了你,将你欠我的两条人命一笔勾销,你觉得怎么样?”

“不可!”荣誉听了,不禁大惊失色,立即叫了起来。他知道一个上忍有多少可怕,若是将他放了回去,草堂山庄将永无宁日。

尧天连忙挥手止住荣誉,静静地看着松谷。

松谷上忍也惊疑地看着尧天,淡淡道:“令主不会无缘无故放了我吧?令主这么做,不知有什么条件?若要我背叛组织,请恕松谷碍难从命。”

尧天笑道:“我怎么会要你背叛给织呢?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松谷上忍将忍术传给我。”

松谷上忍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也许是大笑牵动了内伤,脸上顿时露出了非常痛苦的神情。良久,他才稳定下来,微微笑道:“令主想学忍术,难道就不怕我乱讲一通吗?”

尧天道:“我相信,你既然已经做到了上忍,要么就不会答应,一旦答应下来,就不会骗我的。”

“血玉令主果然好气度!”松谷不禁油然起敬。“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将忍术告诉你的。”

尧天摇了摇头,将怀里掏出一只竹筒,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递给松谷道:“既然松谷上忍执意不肯,我也只好将你杀死了。这是一颗剧毒药丸,你把它吃下去吧。”

松谷夷然不惧,立即接过药丸,吞进了肚里,然而闭目而坐,静静等死。药丸入腹,突然生出一股热力,并迅速地传遍四肢百骸。松谷暗凛,心道:好厉害的毒药!莫非要全身溃烂而亡?

然而,热力经过之处,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体内的伤势似乎也好了很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松谷不禁惊疑地看向尧天。

尧天已转过身去,挥了挥手道:“你走吧。”

众人听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荣誉连忙拉着尧天,不敢相信地问道:“令主,你说什么?姑且不说他杀了伊颦姑娘和敝庄的武士,我们应该杀了他,为死去的人报仇,就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我们也不能放了他呀?”

尧天淡淡道:“不要说了,放他走吧。”

松谷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怔怔地看着尧天,心里充满了疑惑,假若他不是疯子,就一定别有所图。

尧天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松谷一眼,冷冷道:“你如果再不走,我可能要改变主意了。”

松谷心想,不管你有什么企图,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他看了尧天一眼,立即转身奔了出去。

荣誉不满地看着尧天,愤愤不平地说道:“令主,老夫本来没有资格说你的不是,但是,你这么做,无异于放虎归山,大家会怎么想呢?”

尧天微微笑道:“坛主放心。我这是想跟他赌一赌,赌他会自动回来。就算赌输了也不要紧,我既然敢放他,就能再将他抓回来。”

荣誉惊异地看着尧天,他实在想不出松谷为何会自动回来。但是,他听尧天答应将他抓回来,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松谷走出草堂山庄,又故意在白尾镇上绕了一大圈,确信没有人跟踪之后,才迅速走进了他们在白尾镇的据点。

伊原的房间外面,站着两个持刀的侍卫,将松谷拦在门外。松谷不敢硬闯,忙道:“请两位通报一声,就说松谷有要事汇报。”

侍卫冷冷道:“对不起,大人有令,大人正在有事,不见任何人。”

松谷焦急地说道:“大人正在做什么?我真的有要事汇报,能不能请两位通融一下。”

“大胆!大人做什么,是你能管的吗?”侍卫大声呵斥道。

松谷能做到上忍,在整个东樱岛都不多见,却受到两个侍卫的训斥,心里也实在有些不大好受。若是平时,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家伙不可。但是,现在自己是铩羽而归,毕竟底气有些不壮。眼前这两个家伙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却是伊原大人身边的人,实在不便去得罪他们。

两个小小的侍卫也敢对他大声呵斥,这本来就有点不大正常,但松谷却没有去细想。他想,既然伊原目前有事,还是等会儿再来吧,他正欲离去,房间里突然传来女人“咯咯”的娇笑声和伊原粗重的喘息声。

松谷心里不禁有气,我以为他当真有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做这荒诞之事。这家伙只知道贪图享受,殊不知大祸已经临头了。

近年来,他们已在白山黑水地区站稳了脚跟,不用像以前那样四处流浪了,生活渐渐安逸起来,很多人都再也没有以前的斗志了。松谷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逃离白山黑水地区这块富饶的土地已为时不远,这种好日子已经过不了多久了。

的确,由于东樱水盗的名声十分恶劣,害怕受到人们的群起而攻之,他们不敢公开地在白山黑水地区建立势力范围,只有靠收买各种势力为他们效劳。他们现在的日子虽然过得十分安逸,但是,他们却像老鼠一样,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一旦暴露出来,立即就会陷入人人喊打的局面。

松谷本来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负,对东樱武士的勇猛也充满了自信。但是,他今天见到了尧天的武功,那种自负和自信已被彻底击垮了。他不禁对东樱人的前途忧虑,也对自己的前途感到忧虑。他虽然是一个上忍,在组织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士,准确地说,也就是一个杀手,他只能听命行事,却没有参与决策的能力,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不行,事不宜迟,得迅速提醒伊原,让他早做准备。不然的话,让尧天找到了这个据点,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他突然对着房里大声喊道:“伊原大人,我是松谷,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向您汇报。”

侍卫见了,不由大惊,立即走了上来,欲将松谷赶走。松谷怎么也不愿意离开,竟与侍卫争吵起来。

良久,伊原打开了房门,大声训斥道:“你们吵什么?”

侍卫道:“启禀大人,松谷上忍强行要见大人。我们怎么拦阻,他都不听。”

伊原很不高兴地看了松谷一眼,冷冷道:“让他进来吧。”

松谷狠狠地瞪了两个侍卫一眼,跟在伊原的后面走进房里。里面的房门未关,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纱帐里躺着一个裸体女人。

伊原在座位上坐下来,定定地看着松谷道:“松谷上忍是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

松谷不敢面对伊原那凌厉的目光,不由低头说道:“启禀大人,伊颦已经死了,今天出现在街上的这个伊颦乃是他人假冒的,目的是引我们上钩。属下等人追去时,果然中了他们的埋伏,除了属下一人逃了回来以外,其余的弟兄全部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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