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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汤小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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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又生了变故。
  被告方又说,周沫的证词应该也是没有效力的,因为她在这几年里曾有两次被诊断为精神失常的经历,而且当时的住院凭证新加坡医院的精神科也可以提供的。
  许毅华话一说完,就看到周沫神情一变,显得很慌张。
  很显然这一点也是让我们措手不及,真没有想到竟然周沫有过精神病史?
  幸好我们请的律师很专业,及时提出反驳说:“精神病司法鉴定,鉴定该人是否具有作证能力,只需要目前的,作证能力不需要案发时的,因为只要在讲证词的时候该人精神正常,能对自己的言行和记忆作出判断,并对其负责,就够了……即使说原告方证人周沫真的有过病史,但是目前看她的神智清楚,所以她的证词是合法合理的。”
  法官沉思了一会儿,问周沫说:“许毅华说你得过精神病,这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周沫一下子尖叫了起来,情绪忽然变的无法控制,我的心也悬了起来,她这个样子我真怕会不能顺利撑到庭审结束。
  许毅华的律师趁机对法官说:“周沫女士现在的情绪看起来很不稳定,她极力否认过去自己的病史,这就说明她是有心理障碍的人。”
  “我不是,我不是精神病!你们不要瞎说。”周沫歇斯底里地朝着那个律师喊了起来,法官又敲锤:“肃静!现在不是证人说话的时候。”
  周沫一下子哭了出来,她越是这样激动,我就越担心最后的结果。
  被告律师再一次强调周沫现在的样子不适合出庭作证,她分明就是神志不清,她的身体状让人表示怀疑。
  我担心地看了一眼周霖山,他脸上倒是没有像我一样慌乱的,只是有些考究地看着周沫,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总让人觉得不安。
  庭审的结果果然最终偏向了许毅华。
  因为原告的两个证据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被一一反驳,法官做出的宣判就是许毅华无罪释放,至于周家尧的案子仍然搁置,需要进一步取证再做宣判。
  我们都知道的,时间拖地越久,证据就越难找出来,到时候对于我们来说就更加的不利了。
  从法庭出来,周沫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只知道一直掉眼泪,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霖山拉了她的胳膊把她带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我们在法院门口遇见了许毅华,他和周霖山四目相对,最后像是胜券在握一般地笑了笑,甚至还说:“周总真是好手段,连我夫人都能帮着你出庭指正我这个做丈夫的,不过可惜啊,她是个病人,帮不了你了。”
  “你胡说,你闭嘴!”周沫对他大声地说。周霖山沉声说了一句:“好了,安静点。”
  他司机开了车过来,我们几个人一起坐上了这辆商务车。一上车周霖山就放开了周沫,冷冷地问了一句:“说吧,还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她露出受伤的表情:“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以为自己能够帮到爸的。”
  “刚才那一幕还真是很精彩啊。那边许毅华刚说完你有精神病,这边你就真的跟得了精神病一样地发作了,把我们律师的辩护一下子就给推翻了,这么天衣无缝地安排,是他教你这么做的?”
  “哥……周霖山,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难道会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精神病吗?我不是精神病,我没有病!”
  “那你发什么疯?”周霖山冷眼看着她,语气冷到极点:“说激动就激动,在法庭上那个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我心里觉得她不像是装的,伸手拉周霖山:“别这样说啊,她又不是故意的,毕竟当时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许毅华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谁的心里都不好受。我看周沫这一次是真心想帮着作证的,不过临时出了状况罢了。”
  周霖山看我:“连你都觉得我冤枉了她?如果没有何瑞的出现,我兴许这一次还能信了这个女人,不过正是因为何瑞的出现,我更加确定她是在耍我们。”
  周霖山把视线重新放回周沫的身上:“许毅华在出庭之前会那么镇定,一定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会被无罪释放。我们的证据是人证和物证,他一定会一一推翻。那么他怎么会知道你到时候情绪会失控?原因看来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你们一早串通好了。”
  她目光受伤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抿着嘴巴不说话。
  我心里明白周霖山肯定不好受,但是周沫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故意的。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她忽然大喊了一声:“停车!”
  司机用眼神询问周霖山的意思,他淡淡地说:“让他下去,我正好也不想看到她。”
  周沫哗啦一声拉开了车门走了,她一走我颓丧地叹了一口气:“许毅华那个老狐狸,竟然连何瑞都给找出来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把握之中,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莫非何瑞也是他一早安排在你们家里的,可是让人想不通啊,他怎么能提前知道你爸有本随笔的事情,难道真的有人能提前预知到很多年前的事情,才能把一切都部署好?”
  “何瑞的事情应该不是提前安排的,大概是他知道了那本随笔的存在之后想把物证的真实性给打消临时找出来的对策,他做家庭医生有个习惯,就是把他负责的病人的身体情况都归档,为了方便长时间地把握病情都会让病人记录下来,不会弄丢,所以我爸当时写下来不舒服的那些话应该是真的。但是第一个病例肯定是后来伪造的,他又从归档的记录里翻出来一个类似的症状记录,强行说成是选择性失忆的后遗症。”

  ☆、152。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

  我听了周霖山的话分外沮丧:“那现在要怎么办?许毅华当庭释放,肯定会倒打一耙,这一次引来了那么多媒体,本来以为即使不能够给他定罪也一定能够弄得他一身泥吧,没想到反而是我们自己吃了亏。”
  周霖山苦笑了一下:“我现在不用打开电脑和手机都能猜到那些报纸和页的新闻标题了,派瑞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陆续出了那么多丑闻,风波不停,一直在舆论的刀尖上运营,如果再出什么事情,我真担心光是外界的舆论压力就能击垮派瑞了。”
  我看着他,握住他的手问道:“现在你要怎么办?关于许毅华的事情,暂时不宜立即再查证举报,还是等外面的风声平息一些了再做调查。”
  他的手有一点凉,似乎是有一些心不在焉,所以只是随意地搭在我的手上,并没有握着我,他看着窗外入夏的时令树木出神。
  这些满目葱茏,欣欣向荣的生命真叫人羡慕,他们永远都不用去焦虑生存的问题,冬天落叶,夏天繁盛,年年岁岁,轮回交替,大自然用它固有的本能去庇佑这些植物的命运,但是对人类和人为的事物,却不能如此慷慨。
  所以我们只能依靠自己。
  过了好久,在我以为周霖山不准备回答我的时候,他却忽然微乎其微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汤寒,你问我怎么办,我该如何回答你?我从前一直都以为,自己能够把一切事情都计划妥当,不会出差错,但是自从遇到许毅华,却总能让他逃过去一劫又一劫。这么多年来我真的是第一次感觉这种程度的挫败,甚至时常以为自己是在一条乌黑的巷子里摸索着往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会碰壁了。”
  我把他的手握紧:“没关系,就算是一条看不见的巷子,随时有磕磕绊绊的危险,我也一定陪着你。咱们两相互扶持着走,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谁要是不小心快要摔倒了,另一个就及时地拉他一把,不让他跌跟头。”
  他听了我这话,总算是眉眼松动了些,神情也温和随意了许多,把我的手拿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亲,挑眉看着我说:“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到时候我快要栽跟头了,你嫌我麻烦就自己撒腿跑了,那我岂不是伤心死了。”
  我往他怀里使劲钻了钻,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轻轻地说:“胡说,我才不会离开你呢。”
  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人的快乐是长久的,不会长着翅膀飞走的实实在在的东西,那该有多好啊。但是在想这些的同时,我又会像这世上大多数人一样怀着一种侥幸心理去窥探自己的生活,并切实地安慰自己,眼下一切都还算安好,并没有再起风波。
  可是现实的生活却正如杨绛在回忆录《我们仨》里面写过的一句话那般残忍:“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
  当我满怀期望地以为,周霖山目前面对的这些问题会随着时间的推进慢慢地有办法解决,我们也能够更加无忧地生活的时候,新一轮的考验又冷冰冰地向我们靠近,明明想躲开,却偏偏躲不开。
  十月初,举国上下欢庆国家的节日的同时,在派瑞的商业地产项目新宜广场开业典礼也进行的很顺利,介于派瑞一直以来在a市地产业的威望,已经有将近八成的商铺入驻装修,并在楼盘开业时成功地正式营业。无论短期内这里会不会被捂热带来公司可观的收益,眼下的客流量和商铺的租售状况都算是很不错的。
  当周霖山一直在找稳妥的对策来让公司回暖的时候,派瑞却又突然遇到了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三年前派瑞开发的一个住宅楼盘东民小区里的一栋楼突然着火,虽然消防武警在第一时间到达火灾现场救人,却还是不幸地有一对腿脚不方便的七十几岁的老年夫妻在休憩之中被困在火海里,消防人员极力地想要把他们给叫醒救出来,却没有做到。最终,这两名老人葬身火海,丢了性命。
  而且根据这栋楼被疏散出来的居民反映,最初发生火灾的源头似乎就是在这对老夫妻所住的楼层第七层。
  周霖山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我一起吃晚饭,我们本来是在他家里自己做饭吃,派瑞的公关经理忽然打过来说了这件事情,希望周霖山能够尽快去公司一趟,跟他们开会讨论一下面对公关危机的对应政策。
  因为根据消防队那边放出来的消息,发生火灾的原因是由于这个单元楼的第七层外面的一层塑料的雨篷不知为何发生了自燃,而且没人及时发现采取灭火措施,这个雨篷竟然持续燃烧了很久,长时间的高温使得建筑楼外部开始着火,蔓延到了房间里,并且在风里的推动下火势一发不可收,迅速地上窜,惹得整栋楼人心惶惶,顾不得手里的事情急忙从安全通道跑下来,里面的财产等都没有来得及跟着一起拿出来。
  本来这种塑料棚自燃的跟开发商是没有关系的,问题出就出在,经过消防部门的鉴定科鉴定得到一个结论:这个项目建筑外墙保温材料不符合验收标准。这话一出,派瑞要面临的问题就严重多了。
  周霖山放下筷子连晚饭都顾不得吃了,换了衣服就要出门。我听说有人员伤亡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很是担心,也一起换了衣服想跟他一起去公司,周霖山是知道我的性格的,不带上我一起去,恐怕我一个人在家里又是胡思乱想怎么都不安心了,就拉了我的手快步往外走,一路电梯直达停车场,拿了车开往公司。
  派瑞的公关部门一致都在加班,我们过去的时候经理还在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我们公司正在和消防部门的人核实情况,具体的原因暂时还不能确定,等得到准确消息了一定会给媒体一个交代,请你们秉承着负责任的态度先不要做出随意的猜测好吗?”
  她挂了电话,忧心忡忡地对周霖山说:“周总,现在怎么办?消防其实基本上已经下定论表示我们公司的建筑材料是有问题的,如果这样的话,我恐怕这一次,面对出现人员伤亡的事件,派瑞是难逃责任了。”
  “建筑外墙保温材料不符合验收标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的材料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所有的采购和确定都是经过一层层的上报和涉及到的负责人签字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消防队取材检验的时候弄错了?”
  “不是的,是真的有问题。”她的话音刚落,公司新上任的项目总监李孟军就从外面匆忙进来,看到周霖山之后一脸苦大仇深:“周总,我们这一次是被国家公安部下发的两个文件给坑了。”
  “什么意思?”
  “对于建筑外墙保温材料的使用,此前我国有两个相关规定:一是2009年公安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联合印发的《民用建筑外保温系统及外墙装饰防火暂行规定》,公通字'2009'46号;另一个就是2011年公安部消防局下发的《关于进一步明确民用建筑外墙保温材料消防监督管理有关要求的通知》公消'2011'65号。”
  周霖山听了他的话神色一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他们拿11年的文件来约束我们?”
  “是这样没错。”
  原来前者,就是09年的那一份通知要求建筑外墙保温材料“不应低于b2级”,而后者即11年的那一份文件规定只能“选用不燃材料”。按照建筑材料燃烧性能定级,b2级材料为“可燃”,b1级为“难燃”,a级为“不燃”。显然,两份文件对外墙保温材料规定了不同的标准。
  而且很明显的是,11年的那份文件要求的“不燃”标准,比之前的要苛刻许多。
  照理说,那个小区是三年前开发的,当时既然已经建好了,新的文件在三年前也没有出台,那么就不应该用现在的要求来框住当时的建筑用材。不过派瑞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出事的那栋单元楼是后来加建的。因为那里曾经有一家钉子户死活不肯搬迁,跟派瑞死磕了好几年,僵持了那么长时间之后终于肯搬走了,空出来的地方就加建了一栋单元楼。
  要命的是,那栋单元楼的加建时间就是11年。
  李孟军是接替田昊天坐上现在这个职位,在职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也是回过头去查了当时存的档案才知道,那个时候文件下发,那栋楼在建,材料已经用掉了大半,是跟之前这个小区里其他单元楼的所有用材都一样的。如果临时遵照这个文件再去改,各种成本都太高了,所以当时田昊天给的指示就是,继续建成直到完工,不必大手笔地再重新用材。    

  ☆、153。对不起

  所以那个时候这个小区用的就是普通的b2级材料,属性是“可燃”。
  其实早在第二份文件发布之前,全国的房地产项目使用的外墙保温材料大部分都是b1级或b2级聚苯板,大概占到市场份额的80%;a级材料所占国内市场份额甚至不足5%。
  而且在建成的时候,没有人追究过派瑞有什么问题,以至于时间一长,连派瑞的项目部自己都忘了这件事情了,谁又能够想到,当时那件事情会在今天捅出来这么大的纰漏呢?
  公关经理打开派瑞的官方站的留言板块看了许久,终于默默地关了页面:“肯定是消防部门的检验结果流出去了,以至于现在已经有群众都在声讨我们公司,说我们是只看重利益不顾及住户的生命安全,这样下去我恐怕咱们公司的声誉影响严重。”
  “把负面留言都删了。我现在去那个小区看一下具体的情况,这件事情一定要想办法把影响降到最低,如果确实是我们派瑞的问题,用最快的速度联系各方媒体,立即召开记者招待会,并且我会亲自出席道歉。”
  这位女经理面露难色:“周总,我一定会尽力去做,可是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够完全怪我们公司啊。”
  周霖山看了她一眼:“所以你要拿这种态度去面对群众的声讨吗?你想跟他们怎么说?这件事不怪我们派瑞,要怪就应该去怪公安部?怪国家的文件下达的指示不到位?”
  他的一连串质问让经理无言以对。“眼下这个情况,群众的怒气正盛,想要真正地平息问题,就一定要用最诚恳地态度去认错,然后尽可能地弥补受害者,而不是一直推卸责任,只有这样,才能挽回派瑞的名声。”
  她于是点点头:“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开车跟周霖山一起去发生火灾的东民小区,他路上在打电话给消防队里熟悉的人,更细致的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等打完了电话,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把手机拿在手里发呆。
  “怎么会突然就遇到这种事情了呢?派瑞这一次如果担责任,会不会损失严重?”
  “赔偿,罚款都是小数目,那些我还不担心。我最担心的事情是,那栋楼会被勒令拆迁重建。你不知道那块地的面积有多大,那个单元也相当于是在东民小区里独立的一块地方了,当时为了提高土地占用率,建成的每一户都是一百多平米的大户型。如果要重建,派瑞的损失得有大几千万吧,再加上各种赔偿补贴,居民的临时安置费用,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得要一个亿出头了。”
  我吃惊地张了张嘴巴:“会有这么多吗?我的天啊,怎么偏偏在本来就缺钱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啊?这对公司来说,可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雪上加霜?呵,这个词用的好啊,我们公司借信托的那笔钱还没有还呢,虽然不至于还不上,但是还有好几个项目在建,哪个不要钱往里头砸?想想就头疼啊。”
  他又给自己点了根烟,可是点燃了之后却并没有抽,只是拿在手里,看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在黑暗中的车厢里,像是一点微弱的萤火。
  开车的路上,我看着前面在车流里的各种车灯,陷入了一种迷乱,仿佛我们的生活也像这些灯光一样,迷离光怪,纷扰杂乱,何时才能有真正平静无澜的那一天?
  到达事发地点,那栋楼已经被警方给封起来了,有很多居民在外面等待着消防队的再次检查,得确保不会再有隐患了,他们才能回去收拾屋子和统计财产损失。
  周霖山给自己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我是不知道他何时准备的装备,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乍一看有点滑稽,如果是平时,我早就笑成一团了,可是眼下我心里沉甸甸的,笑不出来了。
  他又给我找出来一顶帽子盖在头上,我忙说:“我没关系啊,我只是个小人物,反正没人认得我的。”
  “戴上。”他坚持:“万一我被认出来了,你就离我远一点,当做不是和我一起的,如果躲不开了,为了防止有遇难者家属日后寻仇报复,你也得顾着点,我们公司的麻烦,不能把你给牵扯进来。”
  我心里蓦然一热,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他还顾着我的安危干嘛啊?我有点想哭,因为我知道他很无奈很难过,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变成银行取款机,可以把大把的人民币往周霖山的口袋里放。
  下车之后,我们靠近建筑物,就看到墙外已经被浓烟给熏黑了。身边偶有哭声,夹杂在居民的咒骂里,周霖山在他们口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怕的虬髯客形象,无良贪心,该下十八层地狱吃苦头,不得好死。
  这些话让我眼里变得湿漉漉的,我忍不住抬头看他。他一定也是听到了这些可怕的咒骂,白玉一样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忧伤,这些悲伤从他的眼神里呈现出来,流淌到了我的心里。
  我的男人明明是这般清贵优雅,为何会受到如此不堪的侮辱?我多想跟他们说,周霖山他不是那种人,他确实是爱财,也确实喜欢利用别人来达到目的,但是他不会去钻法律的空子为了谋财来故意害谁。
  因为听不得更多的难听话,我很快就提出离开这里,他应该也是明白我的用意,反而对我轻轻笑笑,摸了摸我的头说:“乖了,我没事的。”
  他越是这样,我越不好受,心里像是小针扎着一样的疼。
  回去的路上,派瑞那个女公关经理又打过来,说已经在安排记者招待会的事情了,他又嘱咐了一些事项,我把车开了回去。目前不用再回公司了,倒不如回去休息一下,调整心情。
  晚上躺在床上,我们两个都许久不能入神。本来我已经闭了眼睛了,他大概是看我一直在翻来覆去的,就突然开口问:“汤寒,你睡了吗?”
  我把眼睛睁开,翻了个身侧对着他:“还没,你也睡不着?”
  “对不起。”他没头没尾地突然说了这三个字,让我愣住了:“干嘛要跟我道歉?”
  “让你担心了,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总让你担惊受怕的?”他好像笑了下:“我刚才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来你以前跟我说过的一些话了。”
  “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了?”
  “你说,你就是个普通人,就想过一些平常日子,安稳不被打扰,想要远离我这个肮脏的人和我所身处的那个肮脏的世界……那个时候我特别生气,恨不得掐死你,不让你再乱说话。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我不该再找你,我为什么要把你再带到我的身边呢?我的生活注定无法平静,我好像给不了你要的。”
  我一下子踢了被子坐了起来,直接坐在了他的膝盖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因为生气了,声音都森森然地提高了好几个音贝:“你说什么?周霖山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把我抛弃了是不是?我才是要掐死你!”
  他伸出胳膊一把把我给捞进怀里,我整个人就覆盖在他的身上,我们俩几乎重叠在一起,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声音有些怅然若失:“汤寒,我这一年来,一直在失去,亲人也好,资产也好,可能是从前活得太顺利,老天觉得不给我吃苦头就不公平了,所以开始夺走我的东西了。今天你开车,我坐在副驾驶看着外面的光景,心里忽然有些怕,怕有一天,我所在乎的珍惜的全部都远离我而去,怕最后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把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你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谁?这个女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你的,这里……”我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我的左边胸口心脏的位置:“这里也是你的。”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忽然握住我的丰满,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指的是你的胸吗?我可不可以不接受,有点小哎。”
  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没有,我恶狠狠地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周霖山疼的叫唤:“汤小狗,你还咬人,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他说完翻身把我给压了下去,我笑着跟他闹,在他进入的时候也热情迎合,因为我知道他不开心,如果**能够给予我的爱人一些欢愉,我宁愿把自己全部给他。哪怕这欢愉是短暂的,至少能在此刻安慰他。
  此时此刻,我仍然坚定地相信,无论周霖山面对什么样的困境,我都一定能在他身边支持他,他也永远都不会推开我,任这个世界再浑浊可怕,我们相爱,便无所畏惧,所向披靡,再也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154。谁都不能伤害你

  在为那一对老夫妻举行的葬礼上,周霖山作为派瑞的代表也到场了。因为那场大火烧的太厉害,轰动全城,这两名死者的葬礼也成为媒体近期关注的一个焦点,各方都在观望派瑞的回应态度。
  其实我是不希望他亲临葬礼的,虽然我对死者感到遗憾和同情,但是我也看到了所有人都把他们的死因完全归咎到了派瑞和周霖山的头上,我很怕他过去以后再听到什么难听的话,甚至家属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再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会给他难堪。
  可是周霖山说,派瑞这一次已经难逃其咎,既然已经担了这个罪名了,就要想办法弥补形象,他亲自出席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还真的如我所料,当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这件事情的报道,里面果然写到了周霖山出席葬礼现场向死者家属致歉的时候,死者的独生子情绪激动,大骂开发商无得,甚至还拿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片朝着周霖山的脸上仍,在他的侧脸划了一道血口。
  我心里担心的要命,不等他来找我就匆忙地去他公司里找他,一见面就发现了周霖山眉眼下面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肯定就是报道上说的那个男的给弄伤的。现在已经结疤了,眼看着都觉得当时一定很疼。
  周霖山为了安慰我竟然还笑得出来:“我没事啊,还好吧,刚才在电梯里康秘书还跟我开玩笑说这样很像警匪片里的大哥。”
  我皱着眉头想笑,却没笑出来,表情拧在了一起:“你干嘛不躲开啊?即使派瑞有错也不用任由那人这样胡来吧。”
  他捏一捏我的鼻子:“好啦,这个表情真丑。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过我是故意不躲开的。你看现在媒体报出去,我就显得很有风度对不对?越是这样越能显出咱们的诚意,还能获得不少同情分,整体来说是利大于弊啊。”
  “原本你那么帅,现在都残了。”我摸了摸他的脸,神情悲怆,周霖山只是一笑置否。
  派瑞很快就在周一安排了记者招待会,会上周霖山陈述了关于当时加建东民小区那一栋单元楼的时候遇到的问题,以及两份文件的下发给项目开发造成的困扰,但是他并没有推卸责任,很真诚地向公众致歉,并承诺一定派瑞会接受相关部门的罚款。对于专家提出无法鉴定内部混凝土是否已经彻底灭燃和部分楼顶塌落的问题,派瑞也会按照规定拆楼重建,他还在发布会上提出了补偿居民安置费的问题。
  介于这一次紧急公关做的很到位,所以在发布会之后群众的怒气果然消了不少,媒体的报道用词也温和了许多。但我心里明白,周霖山在承诺做到这些的背后,需要承受多么大的资金压力,他已经十分疲惫。
  所以周末的时候,我想让他放松一下心情。正好电影远最近上映了一部爱情喜剧片,我就央着他陪我一起去看,周霖山看我兴致高,没有拒绝,很给面子的答应了。
  电影其实剧情俗套,富家公子哥装成穷小子追求一个女学生,发生一系列啼笑皆非的趣事,之后经历了误会分手,但终究是大团圆结局。看这种商业电影我们就并不苛求情节是否老套了,图个乐子而已,从电影院出来去拿车,因为是周末,地下停车场已经没有空余的车位了,我们就把车停在了广场的写字楼后面。
  穿过一条热闹的步行街,有商贩在卖糖葫芦,我好多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一时贪嘴就停下来买了一串,正回头让周霖山掏钱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边上蹿了出来,上来就对着我们动手。
  我一看这人,好像就是东民小区那对不幸遇难的老夫妻的独子,心里兀自懊恼,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他,怎么着我们也不会想来看电影了。
  他拉着周霖山的胳膊不让我们走,嘴里还一直骂骂咧咧的,我走过去想把他们拉开,谁知道这人竟然会对我一个女人动手,上去就推搡了我一巴掌,胳膊肘还用力地碰到了我手里糖葫芦的棍子,我说话的时候这根细长的木棍正好戳在了我的牙龈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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