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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偏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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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油声里,严芳月又是炒菜又是说话,一心二用下,很快忘了原来聊的什么,被严素一句一句带着,从家里的废物陈设,聊到气候变化。
…
勤德小学全校开家长会这天,严素几个班连轴转。
从二年六班走向二年七班教室,还没进去,光靠近门口,她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教室里很安静,相对小学生桌椅而言,显得体积庞大的成年人,在往次家长会,多少会显得心不在焉,没几个会认真听老师说话。
可这次,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比较集中,只是集中的点,又似乎不是讲台上的班主任,余光不约而同、若有若无地汇聚去了教室一处角落。
严素正感到古怪,应班主任的话,走进去的瞬间,又同时敏锐察觉出,一道略显炙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使得她遵循直觉侧头。
一侧头,她就望见,第一组最后一排靠窗位置,坐在小学生矮小椅子上的男人,曲肘支在桌面,慵懒地托下巴,一瞬不瞬望着她。
做工精致的西装,完美展现出那股矜贵气质,领带系得工整,整个人似一尘不染,金丝边细框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又添一份禁欲疏冷,可偏偏薄镜片后,却是双含笑的丹凤眼。
长睫带着眼帘半掀起,幽亮的眸珠一动不动,朝门口望过去,稍歪脑袋,薄唇勾着意味不明的笑。
——精致冷漠的皮囊。
——性感勾人的骨相。
而严素脑中一瞬只浮现四个字——斯文败类!
“严主任?”
二年七班班主任,见严素愣在门口不动,往常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似乎更僵硬了点,心下奇怪,可碍于流程,不得不小声提醒一下。
严素刹那回神,发现自己刚刚因为某人而失神,顿时感到窘迫,低头轻咳了声,若无其事地继续朝讲台走去。
只是耳根慢慢生出的红热,却轻易出卖了她辛苦维持出的淡定。
可值得庆幸的是,耳根这种细节地方,基本没人会去特别注意。
十多分钟的讲话时间,严素顶着某道灼热视线的压力,硬生生紧缩到八分钟,整个过程中,她都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教室后面那堵白墙。
话一说完,她掉头就走,争分夺秒离开。
干脆利落的,让二年七班班主任都懵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重回讲台上,继续家长会流程。
下午六点,终于结束各班的连轴转以及其他琐碎事务。
严素回到办公楼,疲惫地转动脖子,走出电梯,刚一拐弯,还没走两步,就看见走廊前方,她的办公室门口,一道修长身影,懒散地依墙靠站。
不同于一个多小时前,在教室看见的那副模样。
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搭在臂弯里,领带被勾松了,熨帖的白衬衣解开最上面一粒纽扣,袖口解开,卷上去两圈,露出半截白皙有力的小臂。
双手插在裤兜里,背靠门侧的墙,一腿曲膝,一腿抻直。
增添冷漠感的眼镜不知道去了哪里,男人阖目,抬着下巴。
侧面望过去,从眉骨到长睫,从鼻梁到薄唇,从下颌到喉结……
蒙上日落余晖,明暗光影交织,让整副轮廓线条,完美得难以置信。
统统都让人产生极强的抚摸欲望。
而同时……又瞧出,他似乎很累。
大概听见了动静,长睫带动眼帘,缓缓掀开,适应了一下光线,才循着感受到的目光侧头,眯眼看清楚那不远处静立不动的女人。
梁政先是一愣,随后徐徐勾起薄唇唇角,懒得跟没骨头似的,贴着墙转身,改成了侧靠。
“严老师,能借你办公室的沙发坐会儿吗?”
男人笑得莫名乖巧,可还是能窥见一丝居心不良。
他垂眸,瞧了眼自己腿边。
严素怔愣,视线跟着下落。
看见他腿边放着个大礼盒,而礼盒上搁着副眼镜。
那道慵懒性感的声音又传过来。
轻软得像贴在她耳畔慢慢吐字。
——“我用零食跟你交换,好不好,嗯?”
第21章
“我用零食跟你交换,好不好,嗯?”
梁政说完话后,一动不动,肩压在墙上,脑袋也无力靠着,看起来精神欠佳,勾着唇角,就这么温温柔柔望着她。
眼皮半耷拉,睫毛一根根落在颊上的影子很清晰。
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仿佛真的毫无攻击性。
严素抿了抿唇,捏捏手指,半晌,才鼓起勇气,重新走过去。
脚下皮鞋踏在瓷砖地上的碰响富有节奏,在斜晖下的走廊,却显得异常静谧。
走到办公室门口,面对梁政,严素脸上没什么情绪,动了动唇,刚要说什么。
就看见男人忽然灿烂一笑,声音轻软:“谢谢。”
谢什么?
她又没说答应让他进去坐!
严素蹙眉,却不经意间注意到,梁政脸上不寻常的红晕,还有勾起的薄唇也有些苍白。
到嘴的话顿住,她为难地垂下眼,犹豫许久,才沉默转身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
将门推到最大,严素率先走进去,扭头正要请人进来,却在瞬间被扯进了滚烫的怀里。
喉中溢出一声低低的震惊抽气。
抽气声停止,严素脸正贴着一片宽厚的胸膛。
男人胸膛滚烫,心跳声急促,背靠着门框边的那堵墙,紧紧拥着她,恰好跟斜阳投在门口的光痕擦肩而过。
光痕外的昏暗中,严素意识回笼。
“梁政!你放开!”
她立即伸手去推拒,又慌又冷厉。
“别动。”声音轻得没有重量,气息却又很重,梁政弓下腰,闭眼靠在严素肩头,“让我靠一会儿就好,有点累。”
有点累就回家!
为什么跑来学校折腾她?!
严素气得脸涨红,再加上从他身上传来的高温,没多久,便热得人一背薄汗,心律越发不稳。
手抵着他肩头,还在极力挣扎,可双臂被一同箍紧,力气就很难使上来 。
这家伙生病了,体谅一下病患。
——严素心里这么宽慰自己。
“你是不是发烧了?”
声音冷硬,语速快,说话时,她也没给什么好颜色。
肩上一声轻笑,带着灼热气息钻进耳朵里,导致肌肤一战栗,又酥又麻,只能攥紧了手缓和。
“你说太快了,吐字都不清楚,是发烧还是发——”
……骚。
“梁政!”
瞬间明白这家伙后面会接上什么话,严素双手蓦然用力,稍推离他怀里,抬头怒目朝他望去。
梁政仍低着头,黑眼珠幽亮,不知道是不是体温过高的缘故,蒙着层湿湿的水雾痕迹,瞧得人心神一晃,出现短暂怔愣。
严素杏眼睁得圆润,双腮又气得绯红,唇瓣抿得紧紧的,似乎还咬紧了牙。
这副生气模样,落在烧得已经脑子不太清醒的男人眼里,可口得不可思议。
梁政咽了咽嗓子,遵循本能缓慢靠近,视线牢牢锁住那抿紧的嘴唇,心里想着一定很软,尝到的时候,也的确印证了他的想法。
又软又甜,让人想用力掠夺,想撕破所有伪装,不顾一切占有。
直到两人脑子都有点缺氧发晕,窒息感在叫停,梁政才恋恋不舍停下来,暂离她唇齿,捧着她后脑勺,俯身抵住她额,喘着气看她眼镜歪斜的怔神模样。
忍不住又连续啄几口她嘴角,忽然,他像意识到做错事一样“啊”了声。
“感冒才会传染,发烧不会对吧?”
沙哑中透着某种饥渴的嗓音,像磨砂纸,一下擦过神经纤维,刺激得人瞬间回神。
严素回神刹那,骤起的巨大愤怒,让人无法维持好涵养,同时激发出强大的潜力。
她一把推开梁政,挥掌带风。
——“啪”。
梁政脑袋偏向一侧,短发甩落,遮盖住眼梢以及太阳穴。
即使光线不足,也能明显瞧见,本来就有些红润的脸上,渐渐浮现纤细的红指印。
严素指着门口,低呵:“滚出去!”
她身子微微颤抖,垂在腿侧的手使劲攥紧。
其实她此刻的大脑,还没能完全明白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怒火抢先一步,席卷了全身,驱动身体做出本能反应。
僵静许久,梁政睫毛才抽动一下,舌尖抵了抵口腔内侧,尝到牙齿磕破口腔内壁,渗出的血腥味。
味道有点刺激人。
没有刚才的吻滋味好。
他拇指擦了下嘴角,又抚了抚生疼的脸颊。
转过头来,顶着脸上鲜艳的五指印,浑身透着股颓懒乖狞。
他笑得流氓又优雅,望着严素的那双黑眸,更加湿润炙热。
“一个耳光换一个吻,很值得。”
背离开墙,梁政直起上身,缓慢朝严素走去。
男人的逼近,让严素更愤怒,又下意识慌怕。
她怒瞪着梁政,满脸冰霜:“我让你滚出去!”
梁政没听。
反正都撕开伪面具,暴露出本性了,他还装个屁的礼貌和绅士。
他继续朝前走,笑得一双丹凤眼微眯,危险至极,一步步逼近。
“梁政你站住!”严素本能后退,“你要再不离开,我要喊人了!”
“噗呲”一下笑出了声,梁政没停,黑眸幽亮,视线灼灼燃在严素身上。
“喊吧。”见人要跑,他一把抓住她胳膊,将她甩到沙发上,俯身单手摁住她肩,另一手撑在沙发背上,他还好心提醒,“你不仅可以喊,就我刚刚的行为,你还可以告我。”
“告我性骚扰怎么样,嗯?”
平时性感的低音炮,此刻却异常吓人。
他垂下眼睫,视线又锁在了她唇上。
有点红肿,他刚没忍住咬她了吗?
心里一边胡思乱想,他一边说,“这项指控成立后,处罚是什么?拘留还是有期徒刑?我好让我助理把工作调整一下,才方便配合。”
“梁政!”
严素低吼,齿关打颤,眼眶里生理性漫上一层泪雾。
她从未见过这么恶劣的人。
无可否认,几次相处,她对梁政的印象,好坏掺半。
甚至有时候,好的更多些。
她以为这人只是嘴欠,却不会做出真正的侵犯举动。
例如那次从酒吧被他带去了酒店,他没有乘人之危。
例如旋转木马的那晚,冒犯的言语其实更像是捉弄。
可就是他一次次看似进攻却总在关键时候收手的试探,让她不知不觉放低了心理防线,误以为这男人只是顽劣,像个大男孩,纸老虎,没有多大危险。
可事实证明,真正的危险人物从来不浮于表象。
蛛网虽然柔软,却会无声无息将猎物吞噬入腹。
而她眼前,被她以为像大男孩的男人,是最会计算的商人,深谙在几方博弈中,如何让自己所获利益最大化。
更何况,这一场中,只有她和他两方。
对于精于计算的他来说,实在太容易。
梁政被吼得一愣,侧目望见严素愤懑害怕的表情,心头忽的软了,酸酸涩涩的,很不好受,同时懊恼,自己没事发什么烧,烧得脑子不清醒,看把人给吓的!
“对不起。”他又一次服软,摁她肩头的手下滑,改成抓住她胳膊,脑袋有些晕,抵在她肩上,闭上眼缓和,“我为刚刚的冒犯道歉,如果你认为一个耳光不够,还可以再来几下。”
他说得轻松,仿佛脸就不是自己的。
“不过严素,你不能否认。”梁政声音又染上笑,乖邪蛊惑人,“其实你不排斥我的触碰,还很容易对我心软。你知道一个女人容易对一个男人心软,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这个女人危险了,再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是会栽的。
当然,主宾相换,一个男人容易对一个女人心软,也是一个结果。
他话说得慢条斯理,加上那抹病气的修饰,更体现衣冠禽兽本质。
严素没出声,垂着眸,静静的。
梁政勾起唇,正准备继续妖言惑众。
倏地,门口响起一声:“严小——”
梁政扭头。
严素一惊抬眸。
冯一恬僵在门口,看清楚里面情况。
她家严小素此刻正藏在一个男人身下,只从男人肩上露出双眼睛。
冯一恬顿时吓傻,眼都直了,到嘴的话急转弯:“抱歉抱歉,你们继续、继续哈,我、我等会儿再来……不不不也没什么急事,我晚点微信上跟严小素说就好就好……”
嘴打瓢,冯一恬心头直颤,离开前还非常好心地给人把门关上了。
梁政眨眨眼,心想严素这位同事还挺识趣,正准备扭回头,身体本能却察觉到了危险,肢体动作先脑子一步,骤然曲起一条腿压住严素双膝。
扭回头,垂眸看见严素挣扎想要抬起一腿,给他来一记膝踢的动作痕迹,梁政额上渐渐溢出冷汗,心理上有点蛋疼。
后怕地吞口唾沫。
还好他反应快!
不然真是……
“放!开!我!”
咬牙切齿的三个字。
梁政抬眸,看见严素双眼怒火腾腾的模样,心口就一哆嗦。
……完蛋,看着好像不太好哄。
心慌慌,脑子还越来越晕乎,梁政磨磨蹭蹭,最终还是从严素身前挪开了。
只是因为病弱没什么力气,他没站起来,而是挪到了严素身畔的沙发坐下。
失去了禁锢,严素立即起身,连续退离大三步,怒得想呕血,正要赶人,她放外套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几声。
强忍着怒气,拿出手机看,发现是冯一恬发来的微信消息。
一人恬高地阔(冯一恬):卧槽!严小素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开放的一面!?我居然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找了个男朋友!而且看起来还挺帅!
一人恬高地阔(冯一恬):不过咱这可是在学校,你也稍微注意点影响,要是刚才不是我,是哪个学生来找你,看到这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多影响孩子心理!
一人恬高地阔(冯一恬):还有啊……我怎么觉得,你找的这小鲜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严素:“……”
小鲜肉?
你哪只眼睛看见这只老禽兽像鲜肉了?!
严素气到语塞,心理全面崩盘,难以维持得体用语。
龇了龇牙,深吸一口气,严素抓紧了手机,决定等会儿再跟冯一恬解释,先解决眼前这只老禽兽!
“梁政!”
气势汹汹,严素满脸寒冰。
梁政眨眨眼,应声站起来。
正准备乖乖站好,接受政教处主任批评。
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一定会毫无怨言配合改过。
可哪里知道,他才刚站起来,抬头朝严素看过去的瞬间,眼前骤然全黑!
好像听见了一声“噗通”。
然后……意识彻底湮灭。
看着瞬间晕过去,因为幸好靠近沙发,脑袋倒在沙发上,下半身躺地上,侧躺姿态狼狈的梁政。
严素:“……”
好了,新的问题来了。
她现在是应该唤醒良知,赶紧拨打120,响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还是应该顺从内心恶念,让这衣冠禽兽就这么躺着,最好烧出个脑瘫?
太考验人性了。
严素觉得很为难。
第22章
盛夏的天气真是热。
阳光滋滋响,像在天上烧油。
茂密枝叶间,晃眼的光线逐渐散开,视野缓缓清晰起来。
梁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跑,好像是后面有让他厌烦的人在追他。
喘着气踩上台阶,光可鉴人的瓷砖地有些打滑,他脚下踉跄了下,差点一头栽地上,然后,他看见了一双运动鞋,白底蓝色条纹,很少年的款式。
梁政愣了愣,觉得这不是他这年纪会穿的款式。
但他是什么年纪?
意识一下混沌又一下清醒,还没弄明白,他身体先自发地朝前走去,走进图书馆,穿过宽阔整洁的大厅,周边一丝声也没有。
一直等他穿过走廊,走到了一块三面高楼围成的空地前,望见前方烈日下老樟树,树下一圈活蹦乱跳的小孩,小孩中间坐着个小姑娘。
小姑娘坐石凳上,侧颜秀丽,浅笑着,单薄的背笔直,微弯颈项秀美,胳膊纤细又很白,曲肘搭石桌上,虚环一本被风吹动边角的书。
浅玫瑰粉的唇一开一合,一声声从她嘴里慢吐出,细软嗓音,清晰地钻进了梁政耳朵里。
“……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逐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
他忽然无赖一样挂在了她背上,对着她耳朵吐气说话。
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觉得,贴着她背部纤细蝴蝶骨的胸口,里面那头初醒幼鹿不争气得越跳越快,像是要直接撞出来一样,实在怪吓人。
他瞧见她皮肤很薄的耳垂红透,耳骨软得透过光,时不时还会可爱得颤一颤。
小姑娘不停地推他,让他离她远点,声音却细细软软的,甜到人心里,没有半点威胁性。
他得寸进尺地双臂一收,抱住她肩,歪着脑袋在她发顶蹭弄,一边摇晃,一边喊着她名字,不要脸地撒娇卖萌。
“阿素……”
“阿素好不好?”
哦这小姑娘叫阿素啊。
这名字真好听,一念就觉得必须是他家小媳妇儿。
没听见阿素回应,只感受到她一个劲推他,又恼又羞的模样,怪挠人心的,害他一下没忍住,吧唧一口亲在阿素脸颊上。
真特么软!
比棉花糖的滋味还好!
而且还比棉花糖的味道更合他胃口!
这他家的了,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能跟他抢!
梁政心里喜滋滋,雀跃得像个少年,又有点小羞涩,不敢大笑,抿着刚亲过人的薄唇,目光炙热地望着他怀里的小姑娘。
望着望着,怀里的小姑娘忽然不见了。
刹那跳过了过程,直接感知到了结果。
他家阿素已经连着一个星期没再去图书馆了。他急匆匆跑到图书馆的行政办公室,问一个面孔模糊的负责人。
“社会实践这种东西,都是学生实践完了,直接拿回执过来签字盖章的,可那小姑娘实习时间还没到就不来了,我们这里也不知道她情况啊。”
“没留手机,不过才十多岁的初中生,也不是人人都有手机的。”
“哪个学校的?我们图书馆一到暑假就有不少学生来做社会实践,哪记得过来名字哟。你不是认识人家吗?连人家什么学校都不知道?”
世界色彩渐渐灰淡。
梁政沮丧地走到图书馆门口。
乳白色硕大高耸的柱子,撑起片方正的外檐。
檐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乌云一片一片重叠。
直到盛夏烈日变得昏暗压抑,细雨加大了威势,倾盆而下,哗啦哗啦,脆弱的树枝被砸落,又转眼被地上积攒的雨水迅速冲走。
夹着雨丝的风沁凉,吹起肌肤一层层小疙瘩,少年缩了缩肩,觉得寒意渗入了骨头里。
他望着前面林荫道上抱头奔走的人,一些跑进了图书馆的外檐,站在他身边,一些匆匆跑过,看来是打算冒雨赶回家。
他明明只这么站了一会儿,结果却好像站了很久很久,脑子开始涨痛,皮肤开始发烫,而身体里又觉得很冷。
梁政眼皮开始打颤,最后熬不住了,一闭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空间很压抑,应该雪白却在他眼里发乌的房顶低矮,他睁开眼睛,觉得身下睡的不是他卧室的床,变窄了也变硬了。
不适地想动动身子,却又发现浑身僵硬酸乏,连简单抬一下胳膊的动作,他都做不了。
搞什么?
跟鬼压床一样。
梁政烦躁地皱起眉。
他想起身下床,觉得有什么事还等着他去做。
然后,门被推开了,熟悉的嬉笑声钻入脑海。
“梁不正,你说你是不是弱鸡一个?吹点风见点雨就发高烧,还烧到晕倒了!你简直弱得爸爸不想认你!”
妈的,这苏未眠皮痒找抽!
梁政想动手,可身体真的很累,动不起来,想呛回去,又遗憾地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无论他喊得多大声,都听不见一丝声响。
“行了行了,你别折腾了。也不知道图书馆有什么宝,一个暑假你都耗在那儿,我们叫你打球你都敢推!”
“最近一周都在下暴雨,是个人都知道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免得不小心被雷劈。你倒好,还一个劲地往外跑。你不生病谁生病?”
“活该!”
“哎对了,袁艾找你一暑假,说上次被你甩开,就再也找不见你了。最近都在骚扰我和杜若,电话里哭了好几次。”
“我看人家还挺执着,要不您给人家个机会?正好你这不生病吗?也缺个人照顾,我猜人家袁艾一定特别乐意来!”
滚球!
什么袁什么艾?
听都没听过。
这苏痞子烦得很。
小时候就是个话痨。
还特他么爱找事!
真想一枕头砸死他算了!
眼前三道身影模糊,只有苏未眠的话异常清晰。
梁政气得不行,听见几声应景的无良嬉笑,最后撑不住疲惫眼皮,又睡了过去。
梦里廊道幽长,砖墙冰冷,一道倩影在前面慢行。
梁政认出了那是谁,惊喜地大喊,想叫她停下来。
可那人没有回头,轻轻摆动着纤细手臂,继续走。
“回头!”
“死丫头不准走!”
“妈的,老子白痴一样等了你一个月,你敢再走!”
“听没听见我说话!?”
“别走,回来!”
——“严素!!”
一重梦醒。
脑内窒息感痛苦。
一重梦醒。
分不清现实与否。
五感渐渐恢复,梁政躺在病床上,听见自己的喘息,一身冷汗的黏腻感也清晰了。
“你醒了。”清冷的女人声音,在身边响起,她转身,“我去帮你叫护士来看看。”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梁政已经条件反射,倏然伸手,抓住身边女人纤细的手臂。
“你特么再敢走一步试试?!”
梁政脸色苍白,目光仍旧涣散,咬牙切齿的声音沙哑。
莫名其妙被吼得一懵,严素:“……”
他脑子,终于烧傻了?
第23章
小臂传来的充血胀痛,让严素蹙眉低下头。
她看见抓住她的那只手,一节节指骨分明,绷得苍白,手背青筋暴起,插进血管的输液针连接一段细短的输液软管,已经开始出现回血现象。
严素去掰他的手:“你做什么,还不放手?”
梁政下意识反抗,更用力将她抓紧,几秒后,意识才开始清晰,渐渐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蠢事。
他吞口唾沫,有点不甘愿却缓慢地松开了手。
担心他真的脑子烧糊涂了,严素也没敢离开,直接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没多久,一位护士小姐走进来,做了简单查看,经严素提醒,又看了看梁政出现回血现象的输液管,确定没事,让梁政不要乱动正在输液的那只手,才默默离开病房。
“我晕了很久?”梁政声音哑得不像话,挣扎着坐起身,“你一直都在旁边守着?”
严素给他在背后垫上个枕头,看见他一身冷汗浸得白衬衣半透明,黏在身上跟没穿的效果其实也差不了多少,胸膛腰腹的肌肉线条一目了然。
觉得实在有碍瞻观,她又给他拉了拉被子,遮挡一下春色。
“你大概昏睡了快两个小时这样。”严素给他倒来一杯水,语气不冷不热,垂着眼睫,始终不看他脸,“高烧将近四十度,医生说没烧坏脑子,大概也是你运气好。”
不过,就刚才他那一声吼来看,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把脑子烧坏。
话说完,严素转身又要走。
梁政见她要走,立马又条件反射抓住她胳膊:“你要去哪里?”
由于闲着的那只手正握着水杯,所以他伸出去抓人的手,又是那只正在输液的。
严素回眸,瞧见输液软管上又出现一小段回流血柱,眉头一紧,语气冷冰冰的。
“去问护士有没有毛巾,拿来给你擦下汗。”
心里不由纳闷,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好心。
她觉得,她叫了救护车,把他送来医院已经仁至义尽了,实在应该在医生给他扎了针后立即离开,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的。
而且他身份地位都摆在这里,又不会缺了照顾。
可最后,她还是放心不下,心软陪护到了现在。
送佛送到西吧,严素宽慰自己,低头去扒他手。
“……那你快点回来。”
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绷紧的身体暂时放松,梁政虚弱地靠着枕头,歪着脑袋,大概因为发热的原因,没什么精神的双眼湿漉漉,看着很可怜。
严素抿了抿唇,没说什么,直接走出了病房。
看着她走出去,直到没影了,也听不见脚步声了,梁政才收回目光,脑袋回正,微仰着,有些疲惫难受地闭上眼,紧起了眉,努力缓和下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的不适。
再睁开眼,喝了两口水,将水杯放去床头柜。
眼睛重新闭上,仰头,用手背盖住眼皮,他意识这会儿彻底清醒了,也想起了昏倒前,他对严素做的混账事,忍不住扯唇笑了下。
虽然惹人生气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窃喜偷香成功。
即使他当时头是晕的,也不妨碍他清楚地记下那个强迫的吻,美妙至极的滋味。
柔软湿甜。
诱得人一身血脉喷张。
深入口中,舌尖纠缠的感觉,跟嘴唇轻轻碰下脸颊完全不同。
那是从脊椎骨缠绵而上的战栗,再强大的理智也要丢盔弃甲。
想到亲吻脸颊。
梁政又不由想起了刚刚的梦。
手从眼皮上拿下来,他徐徐睁开眼睛。
妈的。
怎么会莫名其妙做梦梦见以前发生的事情?
他都快三十岁了。
还能忽然冒出童年阴影?
更烦人的是,梦里还要听苏未眠那家伙奚落一番。
简直没法忍!
严素拿着毛巾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梁政嘴角抽搐,满脸阴云密布的模样。
她在门口顿了顿,心里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医生来给他再看一下脑子?
还没等她犹豫出结论,梁政转头朝她看来:“回来了。”
虚弱地冲她微笑,刚一脸阴沉的古怪样子,仿佛是严素的幻觉。
轻咳了下,严素点头,拿着毛巾走过去,递给他:“你自己,擦一下吧。”
梁政抬眸望她,眼神湿漉漉的,某种诉求到了喉咙口,又在严素一皱眉后,恹恹打消,接了毛巾,直起上身。
背部离开枕头,上身刚直起来,梁政又顿住,看看拿着毛巾的那只手,又看看放在被子上正在输液的那只手。
梁政朝着严素一展胸膛,理直气壮请求:“帮我脱一下衣服吧。”
严素:“……”
望着他,没有动。
梁政面不改色:“刚刚护士说打针这只手最好不要动。”
严素嘴角一抽:“我先帮你拿毛巾。”
梁政扭身一躲,“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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