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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偏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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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这泡芙本来就是她买的,为什么她要这么自觉地又说谢谢?
这回自己都察觉到了,她有点客气过头了,担心地抬眸看了眼梁政,见他抿唇浅笑,好像没对她这声谢谢有什么太大反应,才悄悄松了口气。
不怪她太敏感,实在几次见面,这男人对她的态度都不尽相同,情绪反复无常得比女人经期综合征还复杂难应付。
毕竟她还欠着人家钱,钱没还清以前,不好把气氛搞得太僵硬。
转念一想,严素开口:“对了,那衣服——”
“是因为今天那男的吗?”
梁政漫不经心截断她话。
本是想趁着气氛还算融洽,再问次两次的衣服一共多少钱,可严素话还没问完,就被梁政蓦然一问打断了。
“嗯?”严素没反应过来,怔了怔。
梁政像是没听见严素前面那半句话,继续补充自己的问题:“今天在服装店巧遇的那男的,他是你的相亲对象吧?大晚上有心事,是因为他?”
薄唇唇角还勾着点笑,只是半阖的长睫下,眼眸却渐渐暗淡了,别说半点笑意,甚至隐隐有阴风作祟的痕迹出现。
严素瞧不见他神色,只是惊讶他的话:“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相亲对象?”
话一出口,人又木住,有种冲动,把刚不打自招的话立即吞回去,可转念又想,承认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有相亲对象也不是什么丢人事。
她都二十七了,按她妈妈的话说,是该操心婚姻了。
可每每一这么想,她都会有点心力不足,莫名疲惫。
心思下沉,严素想转眸看点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却就在眼睛一动的刹那,对面男人抬起头,男人的眼睛,漂亮得有些过分,两泓墨黑瞬间将人溺住。
“合理推测而已。”梁政单肘撑膝头,懒散地支着上身,薄唇勾起的笑,有点自嘲的凉意,“毕竟我也不笨。”
严素:“……”
怎么感觉他又不高兴了?
男人心,真的是海底针啊。
严素窘迫地咽了口唾沫,转头再次望向前面昏暗中的旋转木马,一边喝手里的酒精饮料,一边苦苦思索自己应该怎么回话。
但凝眉想了半天,安静得气氛都凝滞了,她都没想出破解办法。
反倒是身旁的男人率先出声:“生气了?觉得我问的问题越矩了?”
秋夜里,原该是轻佻低沉的嗓音,这会儿轻柔得让人听出丝委屈,好像遭她欺负了一样。
严素莫名心口一颤,扭头就解释:“不是,我只是在想——”
“对不起。”郑重又诚恳的一声,男人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接二连三被打断说话,严素却半点不觉生气,反而古怪的心虚。
她眼前的男人,面孔很干净,眉骨丰润,鼻梁高挺,狭长的丹凤眼眼型,装不下黑曜石般幽亮的眼珠子,上眼睑和下眼睑分别遮了段边角,徒留下中间一截墨黑。
定定望着人时,很容易让人误读出深情的意味,惹人心湖动荡。
严素无意识地咽了咽嗓子,又望见他倏然一笑,抿着唇,薄唇微上翘,笑容干净又灿烂,染着圆月流淌下的清辉。
梁政倾身过去,目光一瞬不瞬攥紧严素,很满意她此刻望着他时,脸上呆傻的表情,感受到心口越发明显的鼓动,滚了滚喉结,他嗓音莫名沙哑。
“为表歉意,我送你一样礼物?”
沙哑的男音磨过心尖,一阵阵发颤。
严素还没来得及回神婉拒,男人就已经掀下翘着的长腿,站起身。
“等我一下,很快回来。”留下一句,梁政转身,还没走出一步,又转过来,一手摁在严素肩上,弯下腰平视她,温声问,“你会乖乖等我回来的对不对?”
严素表情呆愣,没出声。
见状,梁政怀疑地挑眉,眯起眼:“嗯?”
慌张地干咽一下,严素悄悄向后躲,迫不得已点了头:“……嗯。”
眼前给人压迫感十足的男人,满意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郭。
严素紧张地皱紧了眉头,搁在腿上的鸡尾酒易拉罐,被她下意识捏出声脆响。
在她被金属凹陷发出的脆响声惊醒时,摁住她肩膀的梁政,终于转身走开了。
男性强烈的压迫感骤然消失,严素大呼了口气,埋下头,摁了摁心口,等平复了情绪,就立即生出离开的念头,不敢再待下去。
她扭头匆忙收拾塑料袋里的零食和饮料,慌张起身要走时,正前方忽然亮起了大片灯光,又让她瞬间怔住,呆立忘了动。
原本笼在昏暗里的旋转木马,被周围彩灯照亮了,巨大圆盘上,彩带缠绕的高柱间隔分布,间隔中各色各样的木马悬蹄。
骤亮入目的刹那,像极了童话世界,让人霎时失神。
贴着大腿的裤兜忽然震了震,严素惊一下回过神,以为是小恬的电话,立即掏出手机,却发现是条短信。
'梁政:就猜到你要跑,还好我动作更快。'
脸上忽然滚烫,严素从小到大,头一次生出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手心又是一下震动,屏幕上接连跳出两条消息。
'梁政:站着不动是希望我亲自来接?'
'梁政:算了,看在你请我吃甜甜的泡芙份上,知心大哥哥亲自来接一回吧。'
在她看完这两条短信后,前方应时响起悠闲的脚步声。
严素一抬头,就望见道颀长清隽的轮廓,从前方光圈里优雅走出,闲庭信步,由逆光到迎着月光,先是清晰一线下颌,随后是整个深邃的面孔。
男人丰润的眉骨下,长睫筛落两扇阴影,阴影中,瞳孔犹如点漆,散着碎光。
他在她面前一步站定。
严素却慌得退了一步。
梁政没有逼近,只是眯了眼,静了片刻,双手插兜里,眼眸又漾开温和的笑,半分失落半分揶揄地问:“严老师,不愿赏脸吗?”
第18章
“严老师,不愿赏脸吗?”
男人弓腰,稍倾下身,精致的五官轮廓藏在前后强弱对比明显的光影中,半明半昧,满目促狭又轻柔的笑意。
严素顿时觉得骑虎难下,抿唇迟疑了一会儿,才举了举手里的鸡尾酒易拉罐:“不是,我就是想去丢个垃圾。”
急于证明自己这话的真实性,严素慌张左右一望,幸运地看见了木质长椅后大花坛侧面,隐隐有个垃圾箱的轮廓。
她连忙走过去,差点同手同脚,扔了还剩大半的鸡尾酒易拉罐,局促走回梁政身边。
静了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而她眼前的男人,目光幽邃柔和,被他这么望着,好像无处遁形,更是叫严素莫名一阵心虚。
不知道过了多久。
梁政才微微侧身,与她一同面对前方光色梦幻的旋转木马,一歪脑袋问:“走吗?”
愣了愣,严素才缩紧肩“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前行,走得有点慢。
先是严素慢,后来梁政意识到了,跟着放慢长腿。
等两人发现正用龟速前行,不知道这短短一段路要走到什么时候后,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顿了顿,又同时撤开眼,恢复了正常步速。
走上旋转木马大圆盘,彻底从黑暗,融入光亮中。
梁政向旁边的彩柱一靠,正要开口,让她选一个。
就听见严素忽然问:“为什么我们两个成年人,大半夜要来坐旋转木马?”
——所以不觉得这非常幼稚吗?
严素语气里似乎还藏着这么句潜台词。
薄唇微张,梁政:“……”
空气一时凝滞。
所有美好气氛瞬间沉没。
偷偷朝旁边瞅了眼,看见僵化的男人。
好像察觉到了这话很扫兴,不太合适。
严素讪讪地咳了声,小幅度点头道歉:“……抱歉。”
又静两秒。
“噗”一声,男人靠着彩柱低头笑了。
见他笑得开怀,严素更加觉得难为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精饮料,有点上脑,她刚那话几乎是没过脑子,脱口就来了。
指骨分明的手捂住脸,梁政笑得眼冒泪花,好半天才停下来。
说话的时候,气息还不均,笑意很重,他颤着肩说:“所以,你就是因为这样才单身这么久,导致现在要相亲?”
严素:“……”
没说话,没话说,不想说。
一直等到男人笑够了,放下捂脸的手,喘着气又哼着声,让她选一个木马。
严素就近选了个不那么花里胡哨的黑马,未免开口扫兴,沉默地坐了上去。
梁政懒散地从彩柱上直起身,走到离严素最近的一个小白马上,侧身坐下,双腿微曲支地上。
严素回头,看见他白皙的脸上有些红润,薄唇还翘着,下不来,眼角似乎晕着水雾,亮亮的,短发稍显凌乱,但丝毫不减俊美,运动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低头看手机的时候,下巴压着衣领。
儿童游乐设施的彩灯,投下光影,笼在他身上,干净得像一缕缕泉水粼光,让他一刹那不像精致利己的商人,更像是温柔善良的邻家哥哥。
严素望得正出神,对面男人忽然抬起头。
四目相对,谁事先也没料到。
梁政怔住。
严素也怔住。
只是一个是喜悦。
一个是惶恐心虚。
严素一下回正脑袋,望去了旋转木马外漆黑的远方。
她听见声轻笑,心一紧,下一刻,旋转木马就动了起来。
两圈木马上下起伏,朝前跃进,音乐逐渐响起,音量由小到大,脑中似有一束星光飞过——是《梦中的婚礼》。
严素感到一丝意外的惊喜。
这首曲子她一直很喜欢,从初中第一次接触纯音乐,认识到这首曲子,直到现在,她偶尔都会无聊或心烦的时候拿出来温习。
这曲子美好的一如它名字——“梦中的”。
严素微微出神。
旁边那匹小白马上,梁政看见她听得出神模样,满意地笑了笑,长腿一收,一脚踩在马镫上,一腿叠上来,双手交叉搭膝头。
他慵懒朝严素倾身,声音也懒:“满意我这份道歉礼物吗?”
严素怔了下回神,想起缘由,忙解释:“其实你不用道歉,我当时只是在想怎么回答,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不生气啊。”一手支起托着下巴,梁政声音一扬,眯了眯眼,“那我可以问问,你打算跟那男的继续交往下去吗?”
严素僵住。
这人真的很会得寸进尺。
静了会儿,严素硬着头皮,还是摇了摇头,说:“不合适。”
简单又干脆的两个字,很符合她的风格。
梁政笑了下,又问:“那你还要继续相下去,直到遇见合适的为止?”
严素渐渐蹙起眉,平静地望了梁政会儿,说:“梁……咳咳,梁政你问得好像太多了。”
第一次叫他全名,严素不适地撇开了眼。
忽然,听见极轻的一声脚步,紧跟着她坐的这匹木马向下一沉。
严素侧头,余光瞥见男人一角肩臂轮廓,吓了一跳就要起身,却被一只手率先摁住了肩膀。
与此同时。
耳边听见一声,“别动,如果不想我抱住你的话。”
将她半起的身体按回坐好。
“梁政,你想做什么?!”
严素慌急得猛一瑟缩。
她这时才忽然意识到,身后的男人就算家世再优越,样貌再好,也是具有攻击力的男性,如果他想做什么,以她的力量根本抵抗不了。
几声闷笑,身后的男人好像朝她倾近了身子,但仍保持着一线距离,没有贴着她,摁她肩头的手也只是用手掌压着她,没有过分举止。
“从那天酒店之后,你就一直对我很警惕,好像我会吃人一样,一举一动都会尽力跟我保持距离,就连说话,都总是会下意识用上尊称。”
吐字间的气息若有似无扫过严素耳郭。
引出红霞从耳根往颈项和双颊迅速蔓延。
梁政长睫半阖,瞧见她耳垂通红,时不时还会颤一下。
瞳孔越发幽深,他悄声吞了下嗓子,原本轻佻的嗓音,变得有些哑。
——“你不是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沙哑里浓郁的笑,危险不再被隐藏。
严素有一瞬间感受到了窒息的压迫感,一瞬后战栗停止,渐渐平静下来,浑身绷直警惕。
随着旋转木马环绕,她蹙眉望着漆黑远方,声音很冷静:“梁先生,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就听梁先生说过,我是个保守刻板又毫无情趣的女人,您不会对我有意思。”
静了片刻。
一声低低似告状的轻笑。
“你看,又是梁先生。”
严素眉心皱得更深,感觉到肩上的手拿开了,可身后的男人却还在,没有走,也没有靠近,若即若离,却更让她紧张忐忑。
“这么记仇,女人还真是半点都不能得罪。”
又是声懊恼轻浮的笑,调侃意味极重。
耳边忽然有微微的热度靠近,严素却不敢回头。
隐隐约约,好像嗅到了丝薄荷的清香。
男人的声音本就极富磁性,现在压得更低,像是穿过耳膜,直接钻进了人的心里脑子里,全部心思只能跟着他的话走。
“我没说过我对你的性格感兴趣,严格来说。”男人顿住笑了下,笑里每一个音节,都能牵出一连串的心悸,“——我是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
午夜时分,似呢喃的轻语,仿佛恶魔的引诱。
第19章
“严格来说——我是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
低哑的笑声,佻薄且冒犯。
严素声音骤然一冷:“梁政!你不要太——”
手肘一曲就要朝后捅,好趁机逃开,却被身后的男人先捉住了手腕。
听见他声线慵懒:“冷静点。”
严素却立即挣扎,又被他捉住了另一只手腕,男人宽阔的胸膛贴上了她的背,陌生的温热让慌张的人更加慌乱无措。
浑身绷紧,偏着脑袋避免触碰,严素努力缓声规劝:“梁政,你这是——”
“性骚扰?”不等她说完,梁政抢了话,又在她耳畔笑了下,“还是非法禁锢?”
“你——”
“嘘!”梁政眉梢一挑,轻笑下,压低声说,“男人喜欢女人的身体,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怎么这么大反应?难道说……”
他故意顿住,安静得让人心慌。
严素心跳如雷,又奋力挣了挣,却被梁政轻易镇压。
耳畔声音又响起,男人笑得放肆,“难道说,严老师至今没体会过做——”
“梁政!”意识到他要说出口的话,严素立即出声打断他,双颊爆红,听见他软绵绵困惑的一声“嗯”,深呼吸几口,极力冷静,“你先把我放开,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她声音虽然在发颤,但听上去似乎还算心平气和。
然而,梁政哼哼笑了下,却是果断拒绝:“不要。”
严素回头怒视。
梁政却撇开了眼,脑袋朝她肩上一歪,虚虚地搭着,半天,又嘟囔出一声:“我怕放开了,你立马给我俩儿耳光。”
严素面无表情:“……”
很有自知之明,这是正常操作。
喉咙里滚出几声低沉的笑,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梁政又转回头来,下巴压在她细瘦的肩骨上,薄唇上勾,丹凤眼微微眯起。
“所以,我要先把话说完,再考虑放不放开。”
被闹了这么一下,严素忽然也没那么害怕了,只是忍不住想,这男人为什么能这么善变,一会儿霸道得让人心慌意乱,一会儿又服软得像撒娇。
身上还紧绷着,严素警惕地侧目,凝着梁政:“你说。”
极冷淡的两个字。
梁政也不计较,长睫抖着光粒,颤颤半阖下,幽狭的视线,落在严素抻直的颈项上,大概是因为紧张,她颈上胫骨凸起,肌肤细腻。
让人看得有些燥热,连带声音都哑得像缺水。
梁政咽了咽嗓子说:“严老师,你太干净了,还不知道男人有多恶劣,像今天那个相亲男,都还是小意思。这么急着把自己嫁了,你就不怕遇人不淑,毁了自己一辈子?”
“不要叫我严老师!”严素下意识喊道,半晌又觉得自己反应可能有点过激,讷讷补充,“叫、叫名字就好。”
每次听他叫严老师,她都觉得是在被他调戏。
意外地怔了下,梁政挑起长睫,朝上望了眼,就看见严素厚重的黑框眼镜后,那双杏眼又湿又红,唇抿得紧紧的,显然被气急了。
抿唇笑了下,梁政从善如流改口,“那好,严素,你要不要……在选择安定的相亲嫁人前,先跟我试试?”
他声音越发轻,钻进耳朵里,像魔咒一样,攥住人全幅神经。
“我可以教会你很多东西,带你领略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我都能比别的男人,更让你快乐。”
小指悄悄勾住她指尖,可能是太过紧张,她像是没有察觉,也就没有任何反抗,梁政扬眉笑了下,声线暗哑又极是飘虚。
“都说女人是男人最好的大学。”
“其实,反过来,也是一样。”
“严素,你不会甘心就这样相亲嫁人的。”
“相信我,那是条看得见尽头的死路。”
“走上去,你一定会后悔,会不高兴的……”
幻彩光影中的旋转木马,不停跃进,《梦中的婚礼》染上了诡调,还在奏响,而耳畔,似呢喃的引诱,挥散不去。
严素终于被放开,逃离时,却觉得自己不是脱离了危险,而是掉入了猎人的陷阱,被悄悄缠上了蛛丝,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收网捕获。
她心慌意乱地朝前快步走,兜里手机忽然震了下,都能让她吓一跳。
严素大喘气,顿了顿,拿出手机,一边看,一边不敢久停又继续走。
屏幕上是一条新短信。
'梁政:随时等你回心转意。'
“……”
什么回心转意?!
她刚刚明明是严厉拒绝!
怎么能用回心转意这个词!
手机一下握紧,严素脚下又顿住,犹豫许久,还是没忍住回了下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截距离,她望见还在环绕的旋转木马前,身姿颀长的男人侧依着彩柱,轮廓清隽干净,看不清容貌,像一道单薄寂寞的剪影。
这时候,手心又震了一下,严素低头,看见屏幕上又新进两条短信。
'梁政:严老师,再看我会忍不住过去抓你的,你知道男人某些方面自制力都很薄弱:)'
'梁政:哦不,忘了你没什么跟异性交往的经验,大概是不能体会的,真是叫人遗憾:)'
严素:“……”
恶劣!!
严素气恼得想摔手机。
可又忌惮他短信里的话,片刻不敢久留,严素连忙转身,小跑逃离,跟后面有豺狼虎豹追一样,再也没回过头。
懒散依着彩柱的梁政,双手插兜,短发耷拉掩映丰润的眉骨,幽亮的视线穿过长睫,望见严素走得没影了,遗憾地啧了啧。
“还是让人跑了。”有气无力地仰头,越过旋转木马童话风的檐角,望去月色溶溶的天,梁政感慨地叹了声,“我怎么这么善良呢?”
手机震了震,他拿出来看,看见一条微信好友验证。
'你好,我是严素。'
梁政眉目瞬间一亮,惊喜地不停舔唇。
点下同意,立即又是条消息音,他连忙切到聊天窗口,就看见严素给他转了两千块。
原本狂喜的心情有点打折扣,但这点影响还不算大。
梁政低着头,双手捧手机,想了很久,才敲下行字。
梁政:严老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发送过去。
指尖一动,正准备再敲字,他就看见了,他刚发送过去的那条消息前面,一个带有感叹号的红圈,以及下面的一行系统文字。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非常讽刺!
梁政:“……”
我艹??
…
“哈哈哈所以她加你微信就是为了专门还你衣服钱?”F。O。N包厢里,专门辟出的台球室,苏未眠抓着根台球杆,笑得花枝乱颤,“梁不正你看你骚什么骚,还说是对人家身体感兴趣,这下好了,把人吓跑了吧?”
梁政抱着台球杆,曲腿依着墙,白了他一眼,沉着脸,不想说话。
可他忍了半天,见这痞子笑得完全不知道收敛,又忍不住怼了句:“你懂个屁!”
“我不懂你懂?你懂能把人家小姐姐吓成这样?”苏未眠走过去,一手撑墙,站他面前,语重心长地说,“老梁,不是我说你,对待女人不能这么直接,尤其是你家女神那样的,要徐徐图之,先从心开始征服,再慢慢到身体。”
说完,他又觉得哪儿不太对,眉一皱,歪头:“不过你什么时候这么狼性了?上来就这么直接,不像你风格啊,真的憋太久了?”
苏未眠视线悄咪咪顺着梁政身子往下,即将越过皮带的时候,突然挨了一脚。
梁政气笑了:“特么滚。”
最近童婳到处去巡演,这痞子是越来越欠收拾了,耍流氓也敢耍到他身上来。
膝盖上一脚贼重,疼得苏未眠立即弓腰抱腿,原地跳着,嗷嗷叫:“我艹!梁不正你够狠!兄弟这么为你操心,你居然这么报答老子!”
梁政冷漠,过了会儿,才嘟嘟囔囔解释:“严素她,不一样。”
死丫头心封得贼死!
而且早就对他有所警惕了,哪里会给他徐徐图之的机会。
“攻其不备?”
前面围着台球桌找角度的杜若,忽然出声,紧跟着一声嘭,一杆进洞。
梁政怔了下,无奈地点了头。
苏未眠蹦到墙边靠住,抱着膝盖不停揉,眨了眨眼,似乎也明白了点。
“小心适得其反。”
一声清冷,从角落里传出来。
光线昏暗的角落沙发,顾攸宁正捧着手机翻穆清和照片,随口补一句。
梁政仰头,叹了声气:“现在已经有征兆了。”
其余三人,同时朝梁政望过去,不约而同发出声轻笑,只是声线迥异。
静了会儿。
苏未眠放下已经不疼的脚,望着台球桌,略困惑:“我们今天,干嘛的来着?”
“打台球。”梁政面无表情,也盯着那台球桌,一字一顿,吐出了三个字。
“哦……”苏未眠点点头。
梁政:“……”
苏未眠:“……”
杜若望了眼靠墙上、表情一致呆傻的两个人,气定神闲地准备收起台球杆。
呵呵……
桌上一颗花色球都没有了,他们还打个毛?!
怔怔望着台球桌的两个人,嘴角同时一抽搐。
苏未眠离开梁政身边,朝杜若走去,一伸手攀住对方的肩,语重心长说:“杜蛋疼,答应我,好好珍惜我们,能陪你走到今天,我们真的是真爱了!”
杜若回头,拍掉肩上的爪子:“GUN。”
第20章
秋游结束后,没多久勤德小学就将迎来期中考试,而期中考试后,全校老师又将忙碌各班级召开家长会的情况。
严素这周末抽空回了家。
严芳月这次调休也正巧撞在了周末。
母女两人难得一起下厨,做顿晚饭。
严素在水槽前洗蔬菜,而严芳月则在氽烫排骨。
一边看着锅里渐渐褪了血色变白的排骨,严芳月一边试探问严素:“上回跟小周见面后怎么样啊?最近有再约见面的意思吗?”
手浸在沁凉的水里,严素顿了顿,摇头:“没有,可能都觉得不太合适,我最近也比较忙,所以也没注意,就……都没联系。”
“怎么又是忙?”严芳月怨怼地斜了眼过去,“你一个小学老师,总在妈妈面前说忙。前几年刚当老师就说忙,妈妈体谅你刚入职场,想奋斗事业,也没说你什么。今年你都当上政教处主任了,还说忙!你再这么忙下去,妈妈要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外孙?”
严素弯了弯脖子,没说话。
“女孩子的确应该矜持点,但你也不能太闷,你得给人点信号,让人知道你不是一点交往意思都没有的。”看见锅里的排骨血水都烫出来,严芳月一边盛出排骨,一边继续说教,“男人大多都自尊心强,你要让人觉得太高冷,人家也不敢主动跟你联系。”
氽烫好的排骨盛进干净的碗里备用,严芳月把锅里的血水拿去倒,张张嘴正准备再说,一直闷不吭声的严素忽然小声说了句话。
——“那如果,我就是没有交往意思呢?”
不知道是想要妈妈听见,还是不想要严芳月听见,严素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说话时也一直没抬头,保持着弯下脖子的姿势,仔细洗菜。
可严芳月到底是听见了,一时晃神,倒掉锅里烫出的排骨血水时,没注意,一下就烫着了手。
“哎呀”一声,锅也没拿稳,砸落在洗水槽旁边,发出声不小的重响,沸水溅出来,弄湿了她和女儿身上的围裙。
反应有些迟缓,等严素慌张拉她手放水龙头下冲,问她怎么样的时候,严芳月才蓦然回过神,觉得手背还是挺疼。
可严素刚刚那句话,让她忽然联想到的东西,却比手背这点痛,更让她在意。
抿了抿唇,严芳月问:“你还在在意小时候的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可相依为命的母女,自然有不寻常的默契。
严素怔了下,躲闪地推了推眼镜:“没有,妈,我去给你拿药擦擦吧。”
“拿什么药,就烫红了一点,擦了药反而妨碍做事。”
拉住想走的严素,严芳月蹙紧眉,拿布擦了擦湿淋淋的洗水槽边,洗了锅继续备菜。
静了半晌,她还是忍不住说,“严素,别受爸爸妈妈影响。妈妈运气不好,才遇见你爸爸这种会出轨的,最后离婚收场,但不代表你也会。你不能总敷衍,女人总要结婚的,知道吗?”
严素垂着头,碎发半掩着颊,在小小的水流声中,缓慢地说了句:“嗯,我知道了。”
准备下锅炒排骨的严芳月,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见严素没什么反应,不冷不热的,心里更加怀疑担忧,刚想开口再说,就听见严素先出声。
声音轻快,严素问:“妈,我给你买的按摩椅怎么平时没看你用?我刚都看见有点落灰了。”
“让你别买这些浪费钱的东西,你偏不听,还怪我不用了?”锅里油滚起来了,严芳月连忙将菜下锅,一边翻炒,一边皱眉说,“那东西也没什么用,按键又多,学起来复杂,你有这闲钱,还不如省下来,以后有什么意外的事,也能防身。”
严素笑了笑,乖巧点头:“不是你生日吗,而且之前总听你说值班站得腰疼,所以才想买个按摩椅让你在家可以用用。”
“没必要,妈妈累点没什么,只要你以后过得好啊,那就够了。”
有点面瘫的脸上,勾着僵硬的笑,严素点点头,又找了点其他话说。
滋滋油声里,严芳月又是炒菜又是说话,一心二用下,很快忘了原来聊的什么,被严素一句一句带着,从家里的废物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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