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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偏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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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男生A总是争取女生B后排的位置; 例如女生B会在奶茶店的背景墙上,偷偷贴上写着“XXX好喜欢你!”的纸条,却不会署上姓名。
然后高考毕业; 擦肩而过,各奔东西,再见时; 少女已作他人妇。
先不论当年贴在奶茶店背景墙上的纸条,怎么会辗转入了A的手中,即便是多年后,A一眼瞧出B的字迹,也让严素觉得匪夷所思。
这位A同学的记忆力是有多好?
超忆症??
见严素满脸的质疑,谈知礼笑了笑说:“你不会以为,这故事是我编出来骗你的吧?”
严素:“……”
没出声,望着他。
沉默代表了一切。
抿了抿唇,谈知礼,“你要不信,我现在可以打电话给我那朋友,你可以亲口问他。”说完就作势掏出手机自证清白。
严素眨了眨眼,“算了……我信。”
这种电话打得多尴尬,信就信吧,就当天下无奇不有。
“不是,素昧啊,这真是真实的故事,你要觉得打电话问当事人不妥,你还可以去隔壁饭店问杜巧缨啊,她当时还跟我一起听的呢!A和B当初就是结婚后来这边度蜜月,正巧住的我客栈,跟我唠了两句,就把他们的故事告诉我了。”
谈知礼有点急了,急于维护信誉。
严素“哦”了声,脸色平平淡淡,让人琢磨不出,她这一声“哦”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谈知礼另一边,封在卫衣里,独自忧郁的梁政,脑子有点晕,也不知道是闷的,还是感冒病的。
反正他现在只有一个执念:买下这块地,翻身做地主后,他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谈知礼这王八蛋往死里玩弄!
这个阴险的家伙,他当年也不过从他手上抢了个屁用没点的数学建模奖,打击了下他学霸的尊严,这家伙竟然能记这么久,给他来了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还他么真的就是十年……
梁政深呼吸,脑门上已经有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双手还没从袖管里伸出去,藏在衣服里,抽出最后一张纸巾,擦了擦汗。
有点忍不了了,偷偷摸摸从里面抠下一点点拉链,透出一点针眼那么大的孔。
扬起脑袋,对着那点针孔大小的洞,深呼吸几下,一瞬间,感觉自己还能多活个几小时。
卑微的幸福感。
特么他梁政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
辛辛苦苦升级打怪,披荆斩棘,夙兴夜寐,好不容易摸到了最终BOSS,刚把BOSS打到残血,突然网线被老妈给拔了,是种怎样的销魂感觉?
就是他现在的感觉!
还要听着严素在旁边跟别的男人相谈甚欢,而他却只能躲衣服里,独自忧郁地擦汗擤鼻子,简直让人生无可恋!
最关键的是——
有完没完了?
故事讲不完了是吧?!
他都快憋死了!!
“好了,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故事是讲完了,又到你了素昧。”
谈知礼说。
严素:“……”
梁政:“……”
梁政内心:MMP!
撑着脑袋,稍稍回正身子,向椅子里面坐了点,严素望向正前方悠悠静静的碧绿河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故事可说。
头一次有些遗憾自己平时不听八卦的性格,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束手无措了。
她为难地再看向了荒骨,刚开口一个“我”字,就被对方笑盈盈地打断了。
“素昧你不会想说你没有故事可以说了吧?”下巴上留了点胡渣,眼睛里的光色温和,就算带了些狡黠,也不让人厌嫌,谈知礼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剥鹌鹑蛋蛋壳,“那你先让我把我刚想到的惩罚说了,你再考虑考虑是不是真没故事可说。”
严素警惕地皱眉,声音跟着情绪变弱:“……什么惩罚?”
去了蛋壳,白嫩光滑的小枚鹌鹑蛋送嘴里,谈知礼一边拍掉手上蛋壳渣滓,一边咀嚼着,吐字不清地说,“惩罚就是,你要是输了,就要亲……”
一个“亲”字,同时让左右两边警钟大作。
梁政差点跳起来,准备摸黑揍人!
严素眉心更紧了,抗拒神色明显。
说话说一半、良心被狗吃了的谈知礼,过了会儿,觉得这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才喝口水,继续说。
“……就亲下小枫吧。”
无聊了好长一段时间,难得遇上两个好玩的家伙。
谈知礼犹觉不够,放下水杯,又补充句,“亲嘴。”
梁政:“……”
艹你大爷谈王八蛋!
想打人,却发现双手拘在卫衣里,得先一只一只从袖管里伸出去,但是摸黑的环境不好操作,从外面只见他在卫衣里一顿瞎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偷练什么邪功。
不等梁政把手从袖子伸出去打人,严素已经被这惩罚吓得妥协了:“……那、那你让我再想想。”
“好的,没问题,你慢慢想。”
笑眯了眼,谈知礼一副好说话样。
皱着眉头,好一番思索,她其实还有一个能说,但是……
咬咬牙,深呼吸一下,排解不开心里闷堵,犹豫再三,最后她还是开了口。
“说一个……我同学的故事。”
谈知礼点头:“好。”
“女生A从小父母离异,跟着母亲。A的母亲是个很要强的女性,工作上凡是喜欢争第一,对女儿的教育也如出一辙,希望A成绩优异,专心学习,不做其他分心事。”
听见严素这个开头,梁政倏然静下来,卫衣里乱戳的手停在胸前。
不知道为什么,只听完一个“女生A”“父母离异”,他便觉得严素说的是她自己,而即将说下去的……会是他们的故事。
心跳声有些明显,他抿了抿唇,觉得有些口干,强稳心神,专心听严素说话。
“因为畏惧,也因为害怕母亲失望,A在学校里一直都谨小慎微。听老师话,严格按照老师要求,完成一切任务。除了老师交代的事,她几乎不会参与其他课余活动。”
“同学都觉得她这个人很闷,跟木头一样,每天不是在写作业看书,就是在复习学过的内容,或尝试自学将要学的内容,像个书呆子。因为成绩好,受老师关注,所以没人想惹她,也没人会自讨没趣找她玩。”
“初一暑假那年,她十三岁,学校要求社会实践。A经母亲朋友的建议,去了图书馆,当了个小小的图书管理员,每天跟着大哥哥大姐姐擦书架,排列整理书籍……”
碧绿的河水波光粼粼,严素说着说着,渐渐出神,有点忘了旁边还有人。
谈知礼作为一个教养极好的完美听众,没出声。
旁边那位手还缩在胸口,别说出声了,动都不想动弹一下,仿佛动一下,分了神,就要漏听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少儿区有些小孩很闹……管理员看她年纪小,或许能跟孩子打成一片,就让她带他们玩,不要打搅到其他人……忽然有天,一个跟她一般大的男孩B出现,他比A更讨小孩欢心……”
“很快,那些小孩就不喜欢听A念诗词了,喜欢缠着B叫哥哥,让B带他们玩游戏……A没能独善其身,迫不得已跟那群小孩还有男孩B,玩了快整个暑假的游戏,偶尔灰头土脸的回家,还会被母亲关心是不是在图书馆被欺负了……”
她不自觉扬起微笑。
谈知礼挑了下眉,有点意外,原来梁大少爷和素昧竟然认识得这么早,他原来还以为他们是在游戏里认识的。
悄然扭头,瞅了眼另一位主人公,还是那卫衣黑白红滑稽小丑印花,胸口稍鼓起,约莫是这位大少爷高贵的俩儿爪子。
严素继续说,没发现旁边的动静。
“A很不适应那样的嬉闹,又不能否认玩得很开心。可能一时开心过了头,忘乎所以了,被她母亲的朋友看见,她在图书馆跟男孩B举止亲密,A的妈妈得知后,连她即将完成的社会实践也不管,直接将她关在了家里,训斥了她一晚上,不允许她再去图书馆……”
“后来A渐渐忘了这件事,上高中,考大学,上了大学交朋友,被朋友带着玩游……总之就是很普通的大学生活。大学毕业后,按她母亲的期许,在本地工作,到了年纪,再被母亲安排相亲……”
“然而,让A没想到的是,她又意外遇见了男孩B……A和B在双方都没挑明态度的情况下……大概算是一起了……B对A很好,好到不知不觉就会让人沉迷……”
天上白云飘走了一片,风吹起河面一阵涟漪。
严素悄悄吸口气,心口应景的微疼,笑了下。
“结果跟小的时候差不多,A的母亲不看好B,A又没能力劝服母亲,最后还是分了手。”
她轻描淡写地说。
谈知礼若有所思点头,眼睛里不怀好意的光熄灭,无聊转着手心里已经凉掉的盐焗鹌鹑蛋,转眸瞥了眼侧后跟鹌鹑一样,不敢露出脸的大少爷。
勾下唇,牵出点回忆,谈知礼忍不住问严素:“你……你朋友,A同学为什么不试着再坚持一下,即使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稍微反抗下自己母亲,也无可厚非。”
静了会儿,严素摇头,“她……因为她做不到。”再深呼吸下,回头微笑,她说,“我的说完了,该你了。”
谈知礼低着脑袋,瞧不清什么神色。
严素说该他了,他也没应个声,等了好一会儿,差点让人以为他要耍赖了,才听他幽幽的开了口。
“还是男孩A和女孩B。”
“男孩A家境普通,从小品学兼优,性格……性格也还算不错,朋友挺多,一入学就被封了校草,或许是学霸光环吧,说喜欢他的女生还真不少。”
“但A没心思谈恋爱,说是幼稚,除了考试写卷子,赚奖学金,唯一的爱好大概就剩下打游戏了,爱打竞技类游戏,网游也只喜欢跟人PK,很独,仇人又挺多……”
“有一次在野外被人追杀,B被个女侠救了,对方操作只有两个字,犀利!”
“救他的女侠就是女孩B,两人后来加了好友,A才知道B那天救他的犀利操作……其实只是瞎猫遇上死耗子了,纯粹撞运气脸滚键盘打出的伤害。”
“但毕竟是救命之恩,B又表示很想学操作,A便同意,当了回师父……两人一来二往的,渐渐互相有了好感。某天B向A坦白,她其实已经暗恋他很久,知道A玩这个游戏,所以才玩……”
“犹豫了段时间,A接受了B的告白,两人偷偷谈恋爱,大多数互动,也仅限于B向A问一道题,A帮B打个热水……”
“可最后班主任还是知道了他们的情况,学校里还忽然传出了很不好的传闻,班主任分别找他们谈话,劝他们分手。”
“后来他们分了手,女孩B被父母安排出国,一年后高考前夕,女孩B回国了一段时间,跟A说想见他一面,A拒绝了。”
“高考结束,得到录取通知书那天,A被告知,B几日前在外旅游时,夜里不慎坠河身亡。”
故事往往狗血,但生活时而却比故事还要操蛋。
谈知礼说完,看向严素,见她一脸似信不信的模样,没像之前急着解释,维护自己的信誉,反而煞有其事地指了指他们面前的这条河。
他故意压低声音,用轻飘飘的语气对严素说:“我们这条河,以前也死过人,好像还有人在晚上看见过河面飘着道白影,长头发——”
“嘭——”
一声鞋碰出的轻响,打断了他。
谈知礼回头,没什么好脸色地瞅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见,旁边“无脸男”朝他悄悄半举起拳头,捏得死紧,指骨都绷得泛白。
无脸男梁不正:是不是想死?企图憋死他就算了,还特么敢讲恐怖故事吓唬他媳妇儿?!
要吓唬也是他来啊!
特么这事是他谈知礼可以干的吗?
要是严素真被吓到了,需要安慰,该往谁怀里扑?
谈知礼?
他倒是敢!?
他敢,他立马捏死他!
不欲跟失恋的男人斤斤计较,谈知礼见好就收,轻咳了声,回过头,看向严素。
“好了,我们的故事大会就到此为止吧。素昧,你去和小枫帮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需要补货的,记录一下,我等下好给供应商打电话下单,好吗?”
还没从谈知礼前面的话回过神,又忽听他这么说,严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说了声“好”,起身回客栈去找小枫。
严素一进了客栈,谈知礼便扭头,见梁政拉下拉链,一头的汗,脸色发白,张着嘴大口吸气呼气。
“喂,怎么样?死了没?”
谈知礼笑着问。
梁政翻了个白眼,不理。
谈知礼也不在意,继续说自己的:“唉,我说你家素昧不太聪明啊,哪有人说别人的故事,能把别人从小到大的生平,甚至心境都说出来的?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她说的就是自己的故事?”
娇弱地斜过去一眼,梁政哼了声,或许是被那句“你家”的取悦了,他难得有心情回答他。
“你又高明到哪里去?”勾起薄唇,笑得轻嘲,他挑着眉梢道,“最后那个故事,别人的?”
谈知礼面不改色,淡定点头:“别人的。”
梁政勾着唇,又给他翻了个白眼,合上眼睛,瘫在椅子里小憩休息,对于某人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打从内心鄙视他!
…
翌日,严素起床洗漱好,下楼去接盛盛的班。
一早上接了几个客人入住,退了几个房,快十一点,还没到午饭时间,隔壁饭店的老板娘杜巧缨忽然过来了。
她见严素在前台,面上一喜,直接走过去,跟严素说,镇里一所小学,办了个暑假训练班,原本请的都是城里来的义教大学生,结果其中一个大学生临时不能来了,少了个人上课。
组织训练班的老师本来想找个本校老师,来充充数,可老师们也都因为难得放假出去玩了,留在镇上的也推三阻四,不愿接手。
那组织老师跟杜巧缨称得上好姐妹,杜巧缨听了那老师这么一说,就想到严素也是老师,或许严素会愿意顶这个缺,就来问问。
严素听完详细,没犹豫多久,只说如果荒骨同意的话,她就去帮忙。
毕竟她本来是做客栈义工的,住宿吃饭都没算过她钱,平时荒骨又给了她很多自己的时间去玩,如果接下义教这个缺,势必不能再帮到客栈工作,对荒骨来说不公平。
杜巧缨一听严素这话,就笑了,心想怎么会有这么老实巴交的女人,笑完立即保证荒骨绝对不会不同意,不同意她就断了他客栈的粮!
笑了笑,严素也知道巧缨是在玩笑,没当真,等巧缨走了,没多久,荒骨就打着哈欠揉着肚子,从楼上下来。
她跟荒骨说了巧缨朋友那里义教缺个人的事,荒骨听完后,没有丝毫犹豫,大手一挥,让她喜欢就去,反正他客栈挺清闲,昨天还有个免费劳动力自投罗网,不缺人。
严素想了半天,才隐隐猜到,荒骨口中自投罗网的免费劳动力,大约是昨天那个帽子包住脑袋,也不怕闷死的男青年。
……似乎是荒骨的朋友。
不过说起来……昨天午饭和晚饭,好像都不见那位男青年的人,也不知道是出去玩了,还是呆在楼上没下来。
到了中午,杜巧缨和她家的店员,又来给客栈送饭了。
饭桌上人数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荒骨的那位朋友还是没出现。
严素也没多好奇在意。
这样过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严素洗漱整理好,早早出门,在巧缨带路下,去了镇里那所小学,做义教。
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谈知礼上楼去敲了某位大少爷的门。
里头没人应声。
要不是每晚凌晨还能瞧见这家伙出现一下,他还真要以为,梁氏当家病死在他客栈了,那可是条大新闻!
贴着门,谈知礼笑说:“出来吧,素昧出去了,白天都不会在客栈的。”
唰一声,门开了,快得谈知礼都反应不过来,差点一头就栽在地板上。
险险稳住身形,他就见梁政还是卫衣牛仔裤,只是这回要朴素接地气多了,无袖连帽卫衣,七分牛仔裤,趿着拖鞋。
乍一瞧,还以为哪个高中的校草。
“她去哪儿了?”
梁政问,鼻音很浓重,感冒没好。
谈知礼挑眉:“人家在的时候,你成天躲屋里装肥宅,这会儿人家走了,你又问人家去哪儿有意思吗,大少爷?”
梁政瘪瘪嘴,不高兴,转身就想把门给甩上。
谈知礼立马拦住:“喂喂喂,别搞得一副生无可恋样行不行?看得你爸爸我一身鸡皮疙瘩,赶紧下去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别成天躲屋里装忧郁。”
当自己忧郁小王子呢?
怂货!
梁政不想下去,双手用力,企图把门给关上。
然而,从小品学兼优,奖学金拿到手软的谈知礼,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立即用全身抵挡,一脚抵着门框,肩背压住门。
谈知礼一边抵抗,一边智取:“你跟老子下去吃饭,老子就告诉你她去哪儿了!”
双手忽然收回,一时没个缓冲,谈知礼扑通一声砸在地上,吃了一嘴地上的灰。
“好,给你面子。”
梁政淡定从他身上跨过去,朝楼下慢慢行去。
面朝下,疑似鼻子摔歪了的谈知礼:“……”
老子艹你大爷梁不正!
严素去做义教,梁政也就过了几天正常人昼出夜伏的生活,同时也想了好几天要不要再做回痴汉,就像当初严素去相亲那样,偷偷在后面尾随。
虽然这回没什么需要他破坏的,但悄悄瞧两眼严素也好啊,他也有好一阵子没好好看她了。
犹犹豫豫就是五天过去了,午饭吃完,梁政原本想回房间,却被谈知礼强行留下,一起玩桌游,狼人杀。
抽中两回狼人,狼人赢了两回。
抽中三次平民,平民两胜一输。
很无聊,一点不刺激。
第六把,梁政一翻牌,又是狼,而这一次,他的刺激来了。
只见第一轮发言刚发完,玩家准备投票指认狼人之际,门口忽然响起道熟悉声音。
“怎么都在饭桌那边?前台都没人了,你们在玩什么?”
严素收了遮阳伞,声音轻快地问,听得出心情还不错。
侧对着门口的盛盛刚喊了声“严素姐”,就听一声“哐当”,来自她旁边的旁边。
声音贼响,震耳欲聋,吓坏了一桌的人,连同刚进门的严素。
盛盛旁边是谈知礼,谈知礼旁边……他觉得是个智障。
毕竟只有智障才能对自己这么狠。
脑袋使劲往桌上这么一磕。
真是听着都疼死了!
然而,他良心只有芝麻点大,别指望他这时候做好事。
谈知礼微笑,拍了拍梁政肩,和颜悦色地说:“嗨兄弟,天亮很久了,不到闭眼的时候,我们还没指认狼人呢。”
趴着的人没抬头,摸出自己的牌,潇洒一翻。
——狼。
望着那张牌黑红诡异的狼头图案,谈知礼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身边坐的不是狼人,妥妥是个狠人!
对于当初建模输这家伙手上,他忽然有点心悦诚服了。
毕竟不管比狠还是比豁不豁得出去,他还真比不过他。
严素一脸茫然,怔怔出声:“你朋友……”
……没事吧?
谈知礼早已熟练这个问题:“哦没事,他就是有——病!”
痛痛痛!
眼眶一红,立马弯腰抱腿。
踩脚尖我艹!?
梁不正你特么是个男人?!
趴着的梁政同样痛到飙泪,偷偷揉脑门。
艹,老子的头!
第71章
脚趾上的剧痛刚缓了; 小腿骨又被踢了下,谈知礼回头瞪某人一眼; 咬牙忍了,一瘸一拐起身; 抓住严素胳膊; 就往前台去。
“素昧,前几天晚上有对姓谢的夫妻俩儿; 是你办理入住的对吧?你输入系统的时候,是不是勾错了房间?今早上阿姨去打扫的时候发现; 那对夫妻住的房间号,跟你系统里录入的好像不一样。”
“是前天晚上来入住的那对北方夫妻吗?我记得他们后来是换过次房间的……”
忽然被拽走,严素错愕了一下,听完荒骨的话; 又皱起眉; 回忆起那天自己帮办理入住的情况。
两人走到了前台,谈知礼故意支着身子,挡住餐桌那边的视野,一手背在身后; 偷偷示意某人,一手撑台面上,故意东扯西扯下。
等余光看见某人戴上帽子低着头; 溜上楼了,谈知礼才适可而止,“哦”了声; 意思意思说原来是这个情况……
严素见这个问题解决了,又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了没了。”笑两声,谈知礼扯开话题,“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平时不是要五六点才回来吗?现在……现在不是才四点不到?”
回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他好奇地问。
严素一笑,回答他说:“因为那边的义教今天就结束了,平姐说接下来几天想带孩子们去外面,做一些室外活动,多接触大自然,培养学生观察能力,所以培训班的文化课,今天已经全部结束。”
“啊”了声,谈知礼也不知道该为某人遗憾还是高兴,他点了点头,又问严素有没有兴趣跟他们一起玩游戏。
严素往餐桌那边瞧了眼,发现那个行为举止怪异的男人,早已经不在,对此,严素没过多关注,只是想了想,便点头同意,跟荒骨一起走了过去。
她没玩过狼人杀,听盛盛声情并茂讲解玩法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旁边荒骨怒吼一声:“卧槽?!”
一桌人朝荒骨望过去,就看见荒骨一脸便秘样,把手中上一局还没收的牌,一下掀开,又吼了句:“老子怎么忘了自己也是匹狼!?”
众人:“……”
谈知礼咬牙切齿:“猪队友啊那个猪队友!我第一晚怎么就没直接杀他?!”
严素:“……”
瑟瑟发抖。
忽然有些后悔了。
这个游戏听起来……好像很凶残。
两局之后,严素彻底见识了这游戏的凶残,完美粉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当她满心以为对方是队友,安心把宝贵的警长一票投给了对方,结果惨败翻牌,她才大彻大悟,第二天晚上杀她的——就是这匹狼!
一个下午玩得身心疲惫,弄得严素差点怀疑人性。
晚饭的时候,依旧是那么几个人。
吃完饭,在前台帮忙到十点,严素便上楼洗漱,准备去睡觉了。
穿着睡衣,吹完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放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一边走过去,一边将长发束起,拿起手机一看,是严芳月打来的。
严素在床边坐下,按下接通:“妈,有什么事吗?”
“你这孩子,没事妈妈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玩得怎么样了?”
“当然不是……”
严素笑笑,一抬眸,瞧见早上出门关的窗,现在她都还没打开,难怪说屋里感觉闷闷的。
她拿着电话,一边跟严芳月说了下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一边走过去将窗户打开,透透气。
说完了最近的情况,严素半趴在窗台上,仰望繁星璀璨的天空,等着严芳月再问其他的。
电话那端,严芳月支吾了一阵,这才开口:“那你……你们相处得怎样了?”
“你们?”
严素愣了下,听不明白,不知道严芳月是不是口误了。
电话里严芳月还在支吾不停,严素余光忽然扫见楼下一道背影,人坐在客栈外的临河围栏上,黑色无袖卫衣,帽子戴上,弯着背脊,两条胳膊又白又长。
夜色黑,瞧不见对方下。半身,只依稀猜测,跨过围栏,踩围栏中间横木上的那双腿,大约也很长。
严素正想着这人是谁,刚有了些眉目,就听严芳月说:“就是你和那梁政死小子啊,我不是都给他你的地址了吗?难道他没去找你?!”
仿佛破罐子破摔,严芳月语气有点急。
梁政?!
严素忽的没了声,连日来的诸多细节,霎时浮现脑海。
荒骨忽然叫她那声“严素”。
滑稽连帽拉链卫衣,不露脸。
游戏中途忽然脑袋磕桌子,输赢也不管,翻牌暴身份。
明明跟荒骨是朋友,午饭晚饭从不出现。
盛盛小枫都见过,只有她白天见不到,晚上也见不到。
大夏天闷着个脑袋,怎么会好受?
都可以跟盛盛小枫面对面玩游戏,为什么唯独避着她?
因为他认识她。
或者说,他就是为了她来的。
凝望楼下栏杆上勾着背脊的男人,严素抓紧窗台的框,声音有些发颤,问严芳月:“妈,你为什么给他我的地址?”
为什么以为他会来找她……还不见生气?
电话那边静了很久。
严芳月才出声:“严素,妈妈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妈妈不希望你难过,你要相信妈妈,妈妈从没想过去控制你什么,更不可能想伤害你……但妈妈总觉得你年纪小,看问题单纯片面,容易感情用事……妈妈怕你步妈妈后尘……”
“但现在我也想通了。”严芳月笑了笑,听出点苦味,“说到底,我不能陪你一辈子,更不可能一辈子盯着你不行差踏错。你总有一天,是要自己做选择的,错也好,对也好,那时候妈妈不在你身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你够坚强,不会被困难打败。”
那天马路上扭了脚,无处求助的情况,让严芳月忽然意识到,她已经年过半百,而严素正当年轻。
就像她之前对严素说过的,她不能陪严素一辈子。
以前她觉得,正因如此,所以她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将严素托付。
可后来,她才发现,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人是永远绝对信得过的,最能信最能靠的,永远都是自己。
她不该怕女儿所嫁非人。
她该害怕的是,女儿如果不幸经历了背叛磨难,能不能自己爬起来,有没有继续过好往后生活的信心与希望。
而上次严素参加完大学学长学姐的婚礼,微醺回家,模棱两可对她说的那句——那我陪妈妈一起走好了。
让她惶恐难安。
让她想起很多年以前的那夜,漆黑客厅,拿着水果刀,麻木划向手腕的女儿。
“妈妈现在也才五十多岁,就算你这次选错了,我应该也还有时间陪你再选一次。不怕,就算那死小子最后对你不好,你也还有妈妈,妈妈会陪你重新开始。”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提前唱衰的毛病不太好,咽了咽唾沫,严芳月又说,“其实……妈妈之前可能真对那小子有偏见,跟他接触几天后,就觉得他也还可以……”
“至少不会小肚鸡肠……”就是嘴巴太毒了,“也懂得点尊老爱幼……”虽然脸很臭,但让他削苹果,还是会老实削的,“呃……学历也高嘛,长得符合你们现在年轻人审美……总之,总之就是也还不错的……”
尴尬地夸了一番那死小子,严芳月觉得自己的良心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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