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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偏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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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长吧台左侧。
  二层最中间、视野最好的那间包厢里。
  四个男人散落坐在沙发上。
  酒红色上世纪欧洲复古风格的长沙发。
  充斥着老电影里吸血鬼低调奢华气息。
  苏少爷已经不止一次,扬言要把这些神经质少年才会选的东西统统换掉,可惜,每次猜拳都输给梁不正,始终无法如愿。
  长沙发一角,苏未眠和杜若划拳喝酒。
  大半瓶酒,全进了一个人肚子。
  苏少爷有点晕,想找个借口歇会儿。
  余光瞥见沙发另一角,把他们叫来却自己闷骚玩魔方,玩了两个小时没停过的梁不正。
  苏未眠眼睛一亮,眉头挑了挑,示意杜若看过去。
  杜若扭头,望了眼,再望回来,剑眉也是一挑:“喝。”
  苏未眠一噎,嫌弃瞪大了眼,拿起酒杯一口闷,大半酒水洒在衣襟上,喝了等于没喝。
  心里忍不住就开骂,这人怎么这么犟!
  看都看过去了,怎么还揪着他这杯酒不放。
  最后这杯喝完,苏少爷不打算再喝。
  再跟杜若喝,等会儿他要给自己打120。
  他拍了下杜若肩,冲梁政那边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过去看看。
  杜若见他酒也已经喝了,虽然有点作弊嫌疑,但还是宽容地点了点头。
  看出杜若的不满意,苏未眠没理,直接逃到梁政身边,坐下了,就支着脑袋瞅梁政。
  那双大学时代曾在校园论坛,被誉为“看一眼就能让女人高潮”的手,现在正机械化地转动一个五阶魔方。
  还原再打散,打散再还原。
  一个来回平均用时大约在五六分钟左右。
  魔方塑料感很强,一看就是梁政过来的时候,路过哪所小学门口,买的小学生玩具。
  苏未眠看了两三个来回,有点催眠,忍不住打了个充满酒气的哈欠,耷拉下眼皮子。
  他懒洋洋地问:“老梁,你妈改嫁了?”
  “你妈才改嫁了!”梁政嘴角一抽。
  苏未眠挤挤眉头:“那是你爹出轨了?”
  “你爹才出轨了!”眼尾又是一抽。
  觉得旁边这家伙有病,梁政一斜身子,翘腿靠去沙发扶手上,远离的上半身,昭告着他是多么嫌弃旁边的人。
  苏未眠一怒,俩儿眼睛全睁开,骂道:“那你他么什么毛病啊?叫我们来喝酒,自己在这边装智障儿童玩呢?”
  被骂完,梁政想想,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厚道,眼神闪了闪,瞧见苏痞子这一声骂完,另外两个也看来了。
  指尖飞快将魔方再次还原,直起身子,全色还原的魔方放茶几上,梁政摸摸鼻子,讷讷嘟囔了一句话。
  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房间里没一个能听清他在叫什么。
  就连坐得最近的苏未眠,也眉头一锁紧,屁股挪挪,凑只耳朵过去,问:“啥?你说了啥?”
  “嗯哼呵她呢……”
  苏未眠:“……”
  淡定如少校杜若,忍不住悄悄坐近了。
  无情如顾攸宁,也禁不住皱起眉心。
  苏少爷慢镜头抬脑袋,面无表情地瞅着梁政。
  ……好特么想骂人。
  但毕竟二十多年的交情,苏少爷决定原谅他一次。
  转过身,拉着杜若胳膊,苏未眠若无其事说:“来,咱们俩儿再去那边划两拳。”
  叫120和跟兄弟绝交之间,苏少爷仁义地选了前者。
  “老子又遇见她了!”
  眼见三个损友打算抛弃冷落他,梁政一鼓作气,吼了出来。
  大概中气用得太足,吼完,那张白净的厚脸皮就红了个透。
  三双眼睛又重新汇聚在中间这骚包男人身上。
  苏未眠最先做出反应,嗖一下滑臀,重新回到梁政身边坐定,大腿紧挨着大腿。
  他问:“那个从十三岁开始,前前后后总共已经抛弃过你两次,我们兄弟几个从没见过,一度怀疑是你虚拟春梦对象的小姐姐?”
  梁政极慢转动眼珠子,横了眼这长得人畜无害,快三十岁了,还能跟高中小男生比嫩的苏痞子。
  别扭地斜靠回沙发扶手,梁政扯了个抱枕过来抱住,寻求一点点安全感。
  跟着一点头,他“嗯”了声。
  “卧槽??”
  苏未眠眼睛瞪圆,闪亮无比。
  杜若眨了眨眼,悄悄又挪近点。
  距离三人最远,独坐一角的顾攸宁,捏着高脚杯,阴暗中托着下巴,勾了勾唇。
  “小姐姐居然真的存在?不是你为了掩饰性取向,故意来诓我们的?”
  苏未眠故作吃惊。
  室内温度骤降,梁政冷笑一下,松了怀里的抱枕,一记勾拳抡在苏未眠肚子上。
  哎呦一声惨叫,苏未眠捂着肚子,装模作样呕了两下,期间满含幽怨地睇他两眼。
  梁政只当没看见,撑着脑袋,抱着抱枕,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弄着抱枕边角。
  角落光线暗淡处,独坐的单人沙发里,忽然传来一声嗓音极清冷的问话。
  “她没认出你来?”
  晃着手里的高脚杯,顾攸宁洞若观火,一针见血。
  梁政嘴角一抽。
  虽然他们迟早也会知道,但这么直接被攸宁点破。
  ——还是觉得好特么丢人!
  “嗯”,没点起伏地哼了哼。
  梁政垂着眼睫,开始装沉默。
  一分钟后,嘲笑如期而至。
  “哈哈哈哈哈梁不正你是要笑死我!”苏未眠直接拍腿爆笑,“怎么每次遇见那位小姐姐你都怂得跟鹌鹑一样啊?”
  梁政嘴角一抽,好想把这家伙嘴给缝上。
  苏未眠身后,杜若一手成拳挡在唇边,嘴角弧度可疑地上扬。
  阴影中,顾攸宁抿了口酒,没出声。
  梁政皱眉,听着苏未眠节奏抑扬顿挫,时高时低的大笑声,忍了大概五分钟,不见这痞子有丝毫收敛的觉悟,忍无可忍一拳头又揍上去。
  直接把他到喉咙的一声笑,揍成了嗷呜一声凄惨的嚎。
  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梁政勉强镇定问:“你们说,我要不要直接告诉她——”
  “不要!”还勾着腰揉肚子的苏未眠,蓦然吼出一声。
  梁政扭头,薄净镜片后的眼神,十分不信任地瞅着他。
  “老梁你这什么眼神?”察觉损友的质疑,苏未眠不服气,慢吞吞直起腰,“你也不想想,咱们这屋子里四个人,你和杜若俩儿单身狗。除了我,你还能问谁?”
  “攸宁啊。”杜若毫无起伏,来了句。
  苏未眠扭头就怼:“攸宁那套变态手段,你以为随便谁都受得了?要不是清和心里本来就有他,分分钟被攸宁逼成个精神病,你信不信?”
  杜若点头,难得认同。
  梁政皱眉想了想,觉得也是,别说清和了,他自己代入一下攸宁的角度,也觉得自己估计会疯。
  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的攸宁,还是不去考虑了。
  这么说来,好像也只有苏痞子的话,可以听一听。
  意识到这点,梁政深感悲凉。
  自己身边都是点什么妖魔鬼怪?
  关键时候,连个靠谱的人都没有!
  梁政哀伤地叹了口气,正打算继续问为什么不要,落地窗外就忽然出现一片混乱。
  看上去似乎是吧台前出了事,但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多,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干嘛呢?”
  苏未眠揉完了肚子,嘟囔声。
  他正兴致勃勃,准备给梁不正传授点理论经验。
  外面突发情况,就把他话头打断了,非常不痛快。
  他掏出手机,给F。O。N管理人打电话,问情况。
  包厢里,其他三个人也同时朝外面望了眼。
  外面吵闹一会儿后。
  吧台前的人群,忽然被挤出一条缝。
  一道纤细身影,从缝里艰难晃出来。
  衬衣西裤,极其简约的职业女性装束。
  女人低着头,仅仅及肩的半长黑发散落,眉眼被遮得瞧不见。
  包厢这边距离稍远,更加看不清女人丝毫脸部轮廓,最多瞧见身材——好像也看不清,衬衣西裤太宽松,想知道身材曲线怎样,最多靠猜。
  杜若没什么兴致地收回视线。
  角落里,顾攸宁从始至终也只看了一眼。
  梁政倒是一直关注着。
  但关注着关注着,他就忽然脸一沉。
  扔了怀里的抱枕,起身就往外面走。
  苏未眠这边刚了解了情况,得知就是俩儿雄性激素无处宣泄的男人,为了抢一个女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电话刚挂断,他就看见,梁政走路带风,冲出去了。
  苏未眠拿着手机,左右望望,眨眨眼:“什么情况?”
  杜若耸肩一摊手,表示他也不清楚。
  角落里,顾攸宁没声,连眼都没抬。
  苏未眠也知道,靠这两位了解八卦,是绝无可能的。
  他叹口气,起身说了句,他跟去看看,走出了包厢。
  欧式硕大水晶吊灯下,包厢里一瞬彻底安静。
  杜若端着杯酒,想了想,抬头朝顾攸宁方向望过去。
  他问:“回去?”
  “清和让我玩到十点半才准回。”
  清冷的嗓音带着点委屈和不情愿。
  杜若点头,心想还有半小时,继续喝酒,没再说话。
  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也没再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
  从旧工厂风格的铁质楼梯上下来。
  梁政其实也不确定刚才那一下有没有看错。
  毕竟酒吧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他并不认为严素那样性格的人会来。
  然而,他又有多了解现在的严素?
  别说现在的她,就算是以前的她,他也不敢大言不惭地说绝对了解。
  皱着眉,快步走向长吧台被人群包围的那一角。
  很快,他就看见了挣扎着想挤出来,却被人又抓回去的女人。
  脸上的黑框眼镜不知道哪里去了,圆润明亮的杏眼清澈如泉。
  白皙的脸颊有些红润,嫣红水亮的双唇微开。
  神态有些迷离,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酒吧灯光效果。
  白衬衣在推搡拉扯间,崩开了一粒扣子,露出颈下两块凸起的骨头。
  梁政眉头皱得更深,镜片后,眸子里暗潮涌动,一抹阴郁稍纵即逝。
  他大步走到人群外,单手扒开人群,直接一把将女人扯进了怀里。
  酒吧安保人员赶到的时候,看见梁少也在,一个激灵,立马疏散周围人群。
  围观众人疏散后,中间的情况豁然开朗。
  两个半醉的男人,推搡打闹,一个推开了另一个,就马上转头,想来拉梁政怀里的女人。
  梁政掐着怀里女人的腰,帮她稳住软下去的身子。
  下颌绷紧,薄唇抿做一条极浅的线,干净的丹凤眼里,覆满阴霾。
  “你做什么呢?先来后到懂不懂?这位美女说好了跟我走的!”
  一个男人推开另一个男人的阻碍,脚下有点晃地朝梁政走过来。
  那只五指粗短的手刚伸过来,想掰梁政怀里女人的肩,就被梁政率先扣住腕。
  不等男人皱眉咆哮,梁政单边薄唇翘了翘,金丝边眼镜后,眸子里静得毫无起伏。
  骤然挥臂一甩,半醉的男人一下被甩出去老长一段,半天爬不起来,惊得旁边人低呼了一声,连忙退开。
  安保人员也是吃惊,愣愣地看了眼梁少,见梁少一脸阴鸷,也不敢多说话,赶紧跑去安抚周围被吓到的客人,但对于地上那位,却没一个敢伸手去扶。
  侧面后边,靠着铁质楼梯的苏未眠。
  抱肩看到这一幕,舌头在口腔里弹了个响声。
  眉头一挑,眼睛骤亮,转身就上楼,给另外两位汇报情况去。
  梁政阴沉着脸,掐着怀里女人的腰,捧着后脑勺,拖出来瞧。
  身子骨软趴趴,呼吸喘气里全是酒味。
  紧紧皱着眉头,时不时晃一下脑袋,似乎费力地想要清醒。
  纤细又白嫩的爪子,搭在他肩上,指尖艰难地揪住他衣服。
  “……你是谁啊?”
  舌头打结,声音软软的。
  跟早上电话里和她办公室里听见的,都不一样。
  像猫爪子,踩在心上轻轻的一小脚,挠人得很。
  梁政咽了咽嗓子,刚想回话,就又听见她嗡嗡地请求。
  “可以……帮我给……”
  “给小恬……打个电话……”
  “……让她来……接我吗?”
  小恬?
  谁?
  不认识。
  不打。
  接什么接?
  人都到他怀里了,还想接回去?
  呵呵……
  还真不把他当个狠人。
  ——不就是送她回家吗?
  他一个大男人,力气不比一个叫小恬的女人好使?
  不过——小恬真的是女的?
  别不是个男的吧?
  要真是个男的……
  她爸?她叔?还是她大伯?
  反正不能是男朋友。
  要是男朋友,他就——
  他就给她男朋友松松墙角!
  梁政把人又往怀里一狠塞,气得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冲吧台那边的人递了个眼色,让人把她的包拿过来。
  接了她的包拿好,掐住她下巴没好气地晃了晃,梁政咬紧牙问:“能不能走?”
  本来就因为误饮长岛冰茶,正晕得慌的人。
  被他掐着下巴这么一晃,直接晕得断片了。
  皱着眉头,红唇一嘟,严素烦躁地拍掉掐她下巴上的手,脑袋一歪,倒在他胸口,闻到很舒服的薄荷味清香,眉头一舒,莫名觉得很安全。
  听见耳边一个声音,叨叨叨地不停问她。
  ——“能不能走?”
  ——“扶着你,能走吗?”
  ——“能不能?不能我可抱了啊?”
  ——“再不说话,我抱了啊!”
  好烦!
  好吵!
  “……不能。”软绵绵的手臂,胡乱挥了挥,严素委屈地说,“——要抱!”
  梁政:“……”
  他可不可以,偷换下概念。
  ……换一种“抱”的方式?
  太可爱了,想——
  ……咳咳!
  算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先送这软绵绵的酒鬼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梁不正:太可爱了,想太阳!不行,我得稳住:)
  四个男人彼此间的外号:
  苏未眠——苏痞子
  顾攸宁——顾变态
  梁政——梁不正
  杜若——杜淡定(or蛋疼)
  (苏未眠:没错都是少爷我起的——除了我自己的!)


第06章 
  下午下班前,严素收到了条消息。
  是她大学室友,钱南依发来的。
  对方希望严素这个周末,务必要去参与她的婚礼。
  理由很充分。
  因为钱南依并非本地人,大学毕业后,其他玩得好的朋友大都各奔东西,也就还有严素中规中矩,留在本地教书。
  如果严素都不去,那她这一生一次的婚礼,或许会留有很深的遗憾。
  于情于理,面对这样充分的理由。
  一般朋友,就算关系不怎么好,只要抽得出空,也不会忍心去拒绝。
  但问题是——
  钱南依的结婚对象,是她前男友。
  这就,非常尴尬。
  看完消息后,严素没有立即回复,而是直接前往会议室,先去开会。
  等会议结束,外面的天也已快黑。
  冯一恬收拾好东西,问她走不走。
  严素摇摇头:“你们先走,我再坐会儿。”
  冯一恬眨眨眼,点头,让她别太晚回去。
  会议室空了下来,光线有些昏暗,严素靠着椅背,想了想,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钱南依言辞恳切的邀请消息。
  依然不知道怎么回复。
  依然不知道她该不该去。
  烦得把发圈摘了下来,趁着没人,有些幼稚地抓了抓头发。
  她咬咬牙,调出跟林燕的对话框。
  不太严肃(严素):你说,钱南依和徐年昊的婚礼,我该不该去?
  消息发送过去,等了一分钟,向来秒回她信息的林燕,没有回复。
  严素抬眼一看手机时间,心里默算了下,才忽然想起,林燕那边还是凌晨,估计还没起床。
  遗憾地将手机按黑,脑袋向后一倒。
  座椅上瘫了会儿,严素长吐出口气,收拾好了东西,起身离开会议室。
  整座城市上空,火烧云已经燃到了尾声,街灯一盏盏掌上。
  严素没有回家,也没有直接回宿舍。
  而是到了最繁华的商圈,在热闹的人群中,慢悠悠地闲荡。
  大学的时候,林燕很喜欢带着她这样瞎逛。
  说她性子太闷,应该多出来走走,认识新朋友,了解新事物,人也活泼精神些。
  严素通常都笑,态度随便又认真。
  随便林燕带她去做什么,但不管做什么,又都会很认真对待。
  走在商场外围,途径一条停满豪车,人流相对少许多的街道。
  她一抬头,看见最醒目的那家店门上,牌匾充满撕裂金属质感。
  严素又忽然想起来。
  大学有一次,林燕带着她逃了她人生中第一次课,跑到这边看电影。
  电影看完,也是逛到这里,林燕指着那设计感很强的牌匾,眉飞色舞地对她说:
  ——F。O。N,four one nine,419,是不是很骚气的名字?
  ——据说里面消费超高,能成为会员的都是非富即贵。
  ——不过可惜,两个穷大学生,没钱进去见识啊。
  最后,林燕还扬言,以后有钱了,一定带她来玩。
  记得那时候,她们才大一,牛仔T恤,鲜活的十八岁。
  而此刻,二十七岁的严素,大码的西装西裤,站在F。O。N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一脚踏进F。O。N,入目,刹那迷幻。
  极高阔的空间感,暗淡的光影线条。
  仿佛从现实社会,一瞬间跌入魔幻世界。
  整个酒吧的设计风格,厚重沉稳又放肆不羁。
  矛盾混合,对立却又统一。
  相当冲击人眼球。
  快两层楼高的整面墙体酒柜,流水线形的长吧台,对面内嵌一个巨大舞台,DJ正在里面微笑打碟,随着音乐慢舞动。
  中央舞池,衣香鬓影,激情洋溢。
  并没有想象中的哄闹,吵得人耳朵疼。
  有度的纸醉金迷,有理智的醉生梦死。
  严素慢慢走到吧台前,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个酒保过来,微笑问她喝什么。
  她拘束地问人要了酒水单。
  一条阅览下来,她也不知道这些五花八门的名字背后,对应的都是什么饮品。
  皱眉犹豫了很久,直到看见“长岛冰茶”这个酒水名目,严素顿时松口气,礼貌地点了一杯。
  漂亮的玻璃杯,盛着红棕色液体,混着冰块,柠檬片做装饰。
  看着就像是外面卖的柠檬红茶,去了外包装,倒进玻璃杯里点缀一下。
  严素眨眨眼,举起杯子喝了口,好像嗅到点酒味,但口感却酸甜微苦,不觉得有很浓的酒精。
  心想毕竟是酒吧,或许任何饮料里都会有点酒精成分。
  又或者人家杯子本来就沾有酒精味,也是无可避免的。
  大学时候,因为跟着林燕混,偶尔她也会喝几瓶啤酒。
  不算是那种一杯倒,完全不能喝酒的人。
  严素放心地端着杯子,转过身,一边慢慢喝,一边放空心思,望着舞池中摇曳的人。
  然而,喝着喝着,就出问题了。
  脸上热乎乎的,脑子越来越沉。
  意识开始模糊,有人好像来跟她说话,她听不清楚,想走,想回宿舍,可她手脚软绵绵的,还有人拦着不让她走。
  残留的那点清醒,让严素察觉到危险,心里开始慌。
  周围好像围上来了不少人,她努力走出去,结果却被扯进了一个怀里。
  意外的温暖,有她很喜欢的薄荷清香。
  耳边一片乱糟糟,她努力站稳,努力向身边人求助。
  让他打电话给小恬,小恬可以来接她回宿舍。
  她希望这是好人,会帮她给小恬打电话。
  严素这么希冀,耗尽了最后的清醒。
  ……
  枫华酒店,顶层套房。
  梁政把人抱进卧室,轻慢地放在被子上。
  他喘了口气,心情有点复杂,在床边坐下。
  室内很暗,梁政没有开灯,就这么侧头,看着床上的女人。
  红扑扑的双颊,小唇微微张开,眉心皱着,睫毛时不时轻微颤动下,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
  见她不舒服,梁政哼了哼,心里嘟囔了句。
  ——活该!
  让你一个小姑娘大半夜跑酒吧里喝酒!
  要不是遇见他,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想想就来气。
  白天看着规规矩矩的,一到晚上,竟然敢给他变身不良少女!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还干过几次这种蠢事,有没有吃过亏。
  梁政皱着眉,烦躁地撇开眼。
  不想再看,再看怕等下气得失眠。
  摘了鼻梁上的细框眼镜,放去床头柜上。
  梁政双肘撑在膝上,弯下腰,揉着鼻梁骨解乏。
  裤兜里手机震了震,他睁开眼,掏出手机看。
  是苏未眠给他单独发的消息。
  苏未眠:老梁,给你提供个可靠情报。
  苏未眠:你知道你刚抱走的那位小姐,自己点了杯什么酒吗?
  梁政:什么?
  苏未眠:Long Island Ice Tea~
  长岛冰茶,夜场有名的约炮酒,失身酒,披着羊皮的狼。
  想不到梁不正朝思暮想这么多年的小姐姐,这么……胆子大!
  坐在杜若旁边,副驾驶座上,苏未眠捂嘴,贼兮兮地笑。
  梁政:“……”
  本便狭长的丹凤眼,眼帘半阖。长睫落两片极重阴霾,覆在眼下。藏在阴霾里的黑眼珠,幽邃无底,静悄悄的。
  太安静的室内,手机震两下都显得突兀。
  今夜准备独守空闺、唯恐天下不乱的苏少爷,又发了消息来。
  苏未眠:当然了,也有可能人家就是觉得好喝,没别的意思呢。
  苏未眠:至于要怎么理解,就看你自己了老梁,兄弟该帮的可都帮到份上了。
  苏未眠:行吧,我就不打搅了,好好享受你美丽的午夜,亲爱的阿政~
  最后一句“亲爱的”。
  让梁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里就骂了声——什么毛病!
  手机甩床头柜上,发出一声不小的重响。
  也不管手机有没有被他摔坏,梁政阴着脸转过头,敛眸重新看向床上的女人。
  似乎是被他甩手机那一下,吵到了,眉心动了动,脑袋轻微晃了几下,最后偏倒另一边安静了。
  梁政保持着原来的坐姿,侧着脑袋,眼睫都没动一下,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侧脸,沉默了好半天。
  忽的,他慢慢转身,单膝跪上床,双手撑在严素脑袋旁,将人罩在身下。
  顿了一瞬,他又继续缓慢地俯下身去,嘴唇不经意擦过她热乎乎的脸颊。
  没了镜框遮掩的丹凤眼,睫尾上翘,眼梢微挑,薄唇再轻微一勾,邪狞霎时在昏暗中溢开。
  “严老师,”梁政附在严素耳畔,含笑悄声问,“——想失身吗?”


第07章 
  严素又做梦了。
  这个梦还跟昨天课堂上打盹的梦连上了。
  仿佛在梦里看了两集连续剧。
  还是那座图书馆,还是那片被三幢高楼围住的空地。
  因为背光让人看不清容貌的少年,实在聒噪得像个老头子。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阿素以后要嫁给谁一生休啊?”
  ——“我吗我吗??啊?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忍无可忍下,她放下图书馆借出来的诗词集,借口去洗手间,从老樟树下离开。
  洗手间里不知道躲了多久,估摸着觉得应该避过去了,她小心翼翼从隔间出来。
  洗了手,轻手轻脚探个脑袋出去,见没追来,心口刚一松,耳边就忽然一声吼。
  吓得她原地一蹦,险些腿软摔地上。
  等她捂着耳朵好半天回神,就发现自己正贴着道温热的胸膛。
  少年的胸膛单薄,衣服上有很好闻的清淡薄荷香。
  很自然的味道,没有刺激人鼻腔的香精味。
  意识回笼,双颊刚开始因为羞怯发热。
  就听见变声期的少年,沙哑又嚣张地大笑起来。
  大笑的同时,那双手还用力箍紧了她,嘴里念念叨叨。
  ——“阿素自己撞我怀里的,不松开!”
  ——“都被我抱住了,还想逃?你还真把我当正经人了哈?”
  ——“好了好了,不脸红哦,以后我娶你啊!一辈子都不休哦。”
  流氓!
  谁要你娶了!?
  赶紧放手!
  梦里,严素气急败坏。
  双手被对方缠得紧紧的,使不上力气。
  实在情急之下,她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一声惨叫蓦然在耳边响起。
  严素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脑海中第一个念头是,哦,原来是梦。
  第二个念头是,不过那惨叫声好真实啊。
  “我艹?!”梁政闭眼皱紧眉,弓成只煮熟的红虾,捂住被子下自己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就算老子昨天没让你满足,你也犯不着直接废了老子吧!”
  起床气加敏感处的剧痛,让他整个人都暴躁了。
  连脑袋上的短发,都呲开了几根猖獗的呆毛。
  严素:“……”
  慢镜头扭头。
  她床边怎么有个人?
  ——不对。
  ——等会儿。
  这情况貌似有点不妙。
  严素呆呆地环顾了一圈。
  极通透宽敞的室内,一整片的窗帘滤进暗淡的光线,将毫无点缀的墙染成灰白色,厚重的几何纹路地毯围着床铺了一整圈。
  极简风的整个卧室,面积有她房间的三四倍,或许还有宽余。
  所以,这不是她的房间。
  嗯,不是她的房间。
  ……嗯?
  不是她房间,那这是哪里啊?!
  宿醉后,反应迟钝的脑袋,渐渐意识到个了不得的现实情况。
  一双杏眼逐渐瞪得浑圆,严素还来不及做出激烈反应,就蓦然被旁边人抓住胳膊,扑倒在床上。
  梁政双手摁住严素手臂,撑在她身上,空调被堪堪盖在他腰后,整片肌肤白皙、肌肉紧实的胸膛,就这么暴露在严素眼前。
  本来就睁得够圆的杏眼,现在眼眶都快睁裂了,白眼球上缠着几根宿醉导致的红血丝,沾了缕黑发的红润脸颊,娇艳欲滴。
  发尾挟在嘴角,一声尖叫直逼喉咙口。
  察觉出她的意图,梁政碎发下的丹凤眼微一眯,曲肘俯下身。
  扬唇笑得乖狞又危险,伸手将她嘴角叼着的发丝,慢慢拨开。
  含笑的话,从喉咙里滚出来,他说:“敢叫,我们就把昨晚发生的再温习一遍。”
  浑然天成的低音炮,沙哑得极具魅惑性。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严素会明白,男人也可以性感得让人腿软。
  可她现在除了害怕就是慌张,根本没有办法分心注意到别的。
  心跳快得要跳到嗓子眼去,严素紧紧咬住牙,努力冷静,害怕发出一点声音,刺激到对方。
  梁政眯眼凝了她一会儿,拨开她发丝的手,靠在她脸颊旁,拇指指腹在她耳骨上,暧昧地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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