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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爱同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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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刚清闲下来,双手杵着收银台,侧身在调电视频道,老旧的遥控板按钮失灵,她正拆了电池板要换电池,忽听一声有些嚣张的引擎声由远及近,转身看去。
  一辆黑色的大G撵上路肩,停在门口唯一空着的停车位上。
  燕绥车技不错,攀上路肩时就对角对线打好了方向,几次进退微调后,车正好卡进停车位里。
  燕绥推门下车。
  反手关上车门时,余光瞥见停在她左侧的这辆绿皮越野,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像傅征的车。
  她摘下墨镜,叼着镜腿有些不快。
  小妹已经迎出来了,先是打量了眼车漆锃亮的大G,欣赏够了才和燕绥打招呼:“燕姐,好久不见。”
  燕绥转身看了她一眼,又转回来,盯着那车牌问她:“这是傅征的车吧?”
  见面少,燕绥只熟悉他那辆大切诺基,熟到车牌号都能倒着背了。绿皮的越野却只见过一次,还是大晚上,郎其琛醉得人事不省,她因为酒驾被傅征训得如履薄冰,哪还有心情观察他的车。
  “是啊。”小妹盯着大G的眼睛都移不开了,“啧啧”有声地夸道:“这辆车真帅。”
  燕绥以为她说的是傅征的越野,附和的点点头,这车开出去,是真吸引人眼球。
  她叼着镜腿,揽着比她矮小半个头的辛芽往里走,经过小妹时,问:“他们人在哪呢,给我指个路啊。”
  咬着镜腿,她声音含糊,气势却不减。
  小妹连忙回神,引着她去二楼的房间:“刚来一会,厨房切的水果都还没送上去。”
  燕绥脚步一停,又问:“菜都点好了?”
  “还没。”小妹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速记笔记本和圆珠笔递给她:“首长说等你来了再点菜。”
  “他们常来,口味和偏好你肯定比我熟悉。”燕绥没接,笑盈盈的抬手推回去:“就照常点的菜上,然后店里新鲜的时令海鲜别客气,都给我端上来。”
  小妹“诶”了声,用笔帽挠了挠头,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备注。
  还有几阶楼梯就到了二楼,小妹没再上去,给她指了就对着楼梯的那个房间:“首长他们在房间里,我先下去让后厨备菜,早点给你们上。”
  下楼走了两步,小妹又想起一件事,叫住她:“燕姐,他们平常来都会喝点酒,要我端一箱上来吗?”
  “端啊。”燕绥说:“你们隔壁不是有卖烤羊肉串的嘛,你帮我跑个腿,多买点过来。”
  辛芽就没见过比燕绥还接地气的老总……吃堂食让店里服务员跑腿去隔壁买烤羊肉串,半点没有不好意思!
  小妹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当的,高高兴兴应了,掐着指头算了算人数:“那我照人头给你们数签数啊。”
  燕绥挥挥手,看着小妹蹦跳着下了楼,迈上楼梯,也不没个正形的挎着辛芽了,她规规矩矩地把墨镜折好收起来,大步迈进房间。
  人都到齐了,围着圆桌落座。
  先看见燕绥的是路黄昏,他正给褚东关倒茶,壶口一提,差点把水撒褚东关身上。他连忙拎了茶壶退开两步,挠头叫人:“燕总,辛芽。”
  傅征抬眼看去,夹在指尖半明半灭的烟头被他碾熄在烟灰缸里,他起身,开窗透气。
  等烟味散了些,他单手拎开身边那把椅子,抬眼看她:“过来坐。”
  胡桥是见过一个月前,战舰归港那晚,傅征对燕绥的态度,不说爱答不理吧但绝对客气疏离……
  反正怎么着都不该是现在这样,看着跟自己人一样。
  他说郎其琛是“关系户”吧,看他说错了没有!
  燕绥坐下后,挨个和胡桥,路黄昏,褚东关打了遍招呼。虽有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的革命友谊,但半年没见,再深的情谊不加联络都稍显生疏。
  路黄昏压低了声音和辛芽说悄悄话,耳朵却竖着留意桌上的动静,听燕绥和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唯独没提傅征,耿直boy立刻上线了:“怎么不提我们老大?”
  燕绥被他问得一怔,思索了几秒,坦荡荡地回答:“比较熟。”
  她侧目看他,似询问他的意见:“是吧?”
  圆桌上的银色茶壶正好转到他面前,傅征顺手提起水壶,给她斟茶,似是而非回答了一句:“是不用见外了。”
  路黄昏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天天和辛芽打游戏,也没听辛芽说她老板和他老大……有这么熟啊!
  他老大都亲自斟茶倒水了……
  小妹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端着铁盘推门而入:“羊肉串,先烤了一半给你们垫垫肚子。”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是后厨,拎了一箱啤酒过来,笑了笑,放下开瓶器就先走了出去。
  “尽快给你们上菜,有需要让路黄昏叫我啊,他嗓门大。”她又从柜子里找出几个备用的玻璃杯,确认没什么遗漏了,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褚东关话少,脾气是队里最好的,一声不响开始张罗,开酒瓶,斟酒。到燕绥时,体贴客气地问她:“你要来一点吗?还是给你拿瓶饮料?”
  燕绥代驾都约好了,招招手:“满上。”
  傅征没说话。
  这第一杯是燕绥的敬酒,按规矩,不能拦。
  果然,上了几道凉菜后,燕绥起身:“今天让辛芽把几位约在这里,主要是想敬谢下我们祖国的战士。在索马里,多谢你们照顾。”
  她没说救命之恩这么重的话,也没提燕安号上解救人质的那场战斗。
  但这样一句话,足够让坐在这里的几人感受到她的诚挚。
  她仰头干了那杯酒,酒杯倒过来后,笑盈盈地又补充了一句:“无以为报,以后只能多多创收,多多缴税,多给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傅征难得笑了,他拎起玻璃杯,半盏酒液随着他的动作在杯壁上晃动了两下,他微微坐直身体,手中酒杯和她的杯盏相碰,算是领了她的心意:“应该的。”
  一轮敬酒后,气氛也跟着随意了些。
  胡桥善谈,开口问:“我听狼崽子……”当人姑姑的面叫外号,胡桥脸红了红,清了清嗓子才重新说:“郎其琛说你家还有个造船厂啊?”
  “有啊。”燕绥撑着下巴,耐心给他们普及燕氏集团:“我听我爸说,祖上是依海靠海吃的渔民,后来满满攒了些家底。爷爷辈的时候有点小家产,置办了造船厂,那时候规模还不大。等我爸从商,就把这个家族产业接了过来,靠造船厂发的家,有了整个燕氏的前身。”
  网上流传的燕戬白手起家的消息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准确。
  “有钱了以后,生意就是用钱生钱,燕氏除了造船厂还投资了不少别的项目,所以看上去整个集团好像涉及的领域特别广,但都离不了根本。”她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那架势,看着是不打算今天能自己走出这扇门了。
  门扉有规律地轻敲了两下,小妹端着盘子进来上菜。
  燕绥端起酒杯,转向傅征:“傅长官,敬你一杯。”
  傅征微扬了扬眉,没拒绝,他左手拿起只有浅浅一口的酒杯,用右手从她手心接过那杯倒得满满的,仿佛轻轻晃动下就能溢出来的酒杯,神色自若地做了交换。
  瞬间,路黄昏和辛芽咋呼的声音变小了;褚东关的筷子突然开始打滑,盘子里的红烧肉始终就没夹起来;胡桥屏息,眼睁睁看着傅征随意地就把那杯酒干了,呼吸差点打岔。
  卧槽?
  他们老大当他们都是瞎的吗!!!
  燕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忍不住笑。
  等胡桥他们的注意力不在她和傅征这了,她轻轻撞了撞傅征的胳膊。
  傅征靠近,微低了头,听她说话。
  燕绥压着声音,咬字清晰地问他:“替我挡酒,你喜欢我啊?”
  傅征抬眼,不经意地和燕绥的目光撞上,她是故意和他开玩笑,眼里的狡黠和小聪明还没来得及收起,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燕绥以为他懒得配合她时,他像是认真思考了几秒,反问:“你自己心里没数?”
  燕绥不淡定的差点想爆粗口。
  一时吃不准他是单纯看不惯她出口就调戏的毛病,还是变相给了回答……
  脸莫名有些烫,燕绥咬了咬唇,摸着酒杯,笑起来。那双眼亮晶晶的,时不时瞥他一眼。
  小妹上了最后一道菜,留了句“慢用”。
  燕绥请这顿饭,除了感谢,还有个目的是在胡桥,路黄昏和褚东关面前刷存在感,最好能就此种下友情的小幼苗。
  打入内部,才能更容易统一不是?
  燕绥情商高,聊着天就不动声色把几个人的喜好摸了门儿清。知道胡桥喜欢时下流行的女团,一副“真凑巧”的模样说:“我有签名照,下次见面给你带过来。”
  辛芽一脸懵逼。
  她燕总上次连这女团的团名都叫不清楚……
  于是,一顿饭后,路黄昏几人对燕绥的称呼一致从燕总改成了“燕姐”。
  胡桥更兴奋,连傅征在场都不怵了,很是爽快地卖了他一波:“东关喝酒上脸,其实他酒量比老大还好。老大喝醉到踢正步……”
  后面的话胡桥没能再说下去,傅征顺手拎了纸巾就砸过去,稳准狠,正中胡桥脑门。他哎呦了声,戏精附体,抽搐了两下直接趴倒在桌上。
  燕绥跟着笑,支着下巴,头一回觉得吃个饭也能这么有意思。
  吃完饭,“没人管”三人组互相搀扶回部队。
  傅征先一步结了账,在楼下等燕绥。
  都喝了酒,谁也不能开车,没等燕绥叫代驾,傅征招了一个队里的士兵,让帮忙开一段,把人送回去。
  分两辆车太麻烦,傅征等会还要回队里,就开了自己的车。
  ——
  门岗登记后给胡桥几人放行,没见着傅征和他们一起回来,随口问道:“首长送谁啊,还叫了一个人走。”
  胡桥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凑近道:“能让傅队亲自送的,你觉得能是谁?”
  门岗没听懂:“谁啊?”
  胡桥故作深沉,沉吟数秒道:“团长上星期亲自送嫂子去车站又红着眼眶回来的事你知道吧?”
  门岗点头。
  胡桥拍了拍他的肩,笑:“举一反三下。”
  门岗:“……”
  团长送的是嫂夫人啊!他怎么没听说傅队长结婚了!!!


第四十章 
  燕绥刻意走得慢,渐渐落在最后。
  路黄昏追着辛芽下了楼,胡桥和褚东关勾肩搭背三两下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燕绥伸手,悄悄地拽了拽傅征的衣袖。
  傅征原本比她走快一步,见状回头看了她一眼,停了停,和她并肩往下走。
  “小狼崽子怎么样?”
  刚才人多,路黄昏他们都在,她不好直接问,这会只剩下傅征了,她惦记起来:“集训结束到现在,还没见过他。”
  “好着。”实话。
  郎其琛开朗外向,人缘好,不管和谁好像都天生气场契合。集训选拔后调到一编队,也没见他怎么调整,就适应了新环境。
  燕绥对郎其琛的业务能力以及社交能力都有盲目的信心,只是目前她和傅征唯一一致的交集点只有郎其琛,她没话找话:“没给你添乱吧?”
  话音刚落,傅征的脚步一顿,停在了楼梯上。
  燕绥和他错身几步,也停了,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忽然有些发虚:“怎么了?”
  “进队没多久就添乱了。”傅征几步走下楼梯,停也不停道:“傅衍订婚那事是他谎报军情吧?”虽是问句,他的语气却很确定。
  燕绥看着他从自己身前快步经过,头皮都麻了。
  郎其琛告诉燕绥是不希望她被蒙在鼓里,情报来源是错的,他并不知道。之前要不是担心会暴露郎其琛,她早就和傅征当面对质他订婚这件事的真实性,何必耐心等到订婚当晚?
  结果……
  傅征早就猜到了。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刻追上去,忍着笑,问他:“你把他怎么了?”
  后厨正收了大厅里散客的空碗,高呼着“让一让”,步履不停地往燕绥的方向走来。
  眼看着两厢就要撞上,傅征抬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护到身侧,让了过道等后厨走过去,才松了手,回:“罚跑操场,十圈,翻篇了。”
  话落,问她:“罚轻了还是罚重了?”
  燕绥扬眉,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偏听偏信,不该罚我?”
  说话间,到了餐馆门口。
  傅征车前已经站了个穿着便装的大高个,看见傅征,瞬间站得笔直敬了个军礼:“首长。”
  燕绥转头看辛芽,无声地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傅长官叫来的,我下来的时候他就在这了。”辛芽回答。
  燕绥顿时明白过来,都喝了酒没法开车,这人应该是傅征叫来开车的。
  她瞄了眼绿皮越野车旁的大G,正犹豫着怎么处理,傅征似是看穿她的想法,先一步回答:“车钥匙留给我,晚上给你开回去。”
  这句话甭管谁听了,代入的主角理应都是傅征。
  结果,燕绥晚上收到傅征短信让她半小时后到公寓楼下取车,结果看见车门推开下来的是欢天喜地的郎其琛时,她狠狠磨了磨牙,带小狼崽去吃夜宵时没忍住,给傅征回了条短信:“傅长官,你什么意思啊?”
  傅征半小时后才回:“偏听偏信的惩罚。”
  燕绥:“???”
  她还以为他没听到,结果在这等着她呢!
  对面的郎其琛正大口撕着鸡腿,抬眼看到燕绥的表情,齿关一冷,默默打了个哆嗦。
  ——
  燕绥记仇,这件事后连着几天都没联系过傅征。
  她手上把着度,两人的关系到现在,趋渐平稳。冷几天?无妨。
  眼看着燕戬的归期将至,燕绥处事越是沉稳。她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趁着这几天出了趟差,和燕沉敲定了利比亚的项目内容,整个项目从资金到团队,在重重考核后,大致落定。
  燕戬对她要求颇高,利比亚的海外建设项目又来得恰是时候,燕绥总有种交答卷的紧迫感,争分夺秒到一连几天都只睡四五个小时,醒来立刻投入工作。
  连燕沉,整个燕氏集团公认的“最沉迷工作的工作狂”被她拉着加班加点,都有些吃不消。
  他看出燕绥的紧张,还调侃:“又不是家长会,你害怕什么?”
  燕绥承认得也干脆:“我怕他失望。”
  燕沉这才敛了笑意,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说:“不会的,我陪你。”
  久违的,燕绥再一次从燕沉身上找到了当初走马上任时和他一起披荆斩棘的热血感。那种有着同一个目标,并肩作战的安全感。
  ——
  燕戬回来的前一天,燕绥终于舍得让全公司的员工喘口气。她留下来把利比亚海外建设项目的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封存好,和辛芽一起下班。
  意外的是,燕沉也没走。
  燕绥看到燕沉办公室透出的大片灯光,让辛芽先去停车场等她,她折回去,在燕沉办公室门口站了会,敲了敲门。
  燕沉正和合作公司视频会议,仿佛才发现燕绥过来,暂停了会议,转头问她:“忙完了?”
  这语气听着……像是在等她。
  燕绥抬腕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还不下班?你加班我可不给加班费的。”
  “怕你回去太晚不安全,”他顿了顿,和对方另约了视频会议的时间,结束通话后,起身,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我送你回去。”
  燕绥有些诧异,但几秒后,立刻消化了这件事,她莞尔一笑,道:“不巧,你可能要多送一个人。”
  等着蹭燕绥车回家的辛芽,不小心蹭上了燕副总的车,有些生无可恋。
  自打上次燕沉颇为强硬地取走燕绥的车钥匙替辛芽把车开回小区从而导致她被扣除丰厚的年终奖后,辛芽看燕沉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顺带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上了车后,不听不看不说,乖乖地缩在后座,安静得如同静止画面。
  两位老总也一副完全忘记她的存在一般,相谈甚欢。
  燕绥住得离公司近,几分钟后,她下车,目送着燕沉掉头离开,回想起辛芽面如菜色的那个表情,心情愉快地转身走进单元楼。
  傅征把苏小曦送回家,目送她走进楼道时,下意识看了眼背阴处堆摆着自行车的角落。
  那里新堆挤了一个皮质的单人沙发,把楼道挤占得严严实实,再没有可藏人的空隙。
  他收回目光,车在楼下停了片刻,拿起手机给燕绥拨了个电话。
  燕绥接到电话时,刚走出电梯。
  门锁是密码锁,她按下数字,听着“滴答”一声开锁的声音,压着门把进屋。
  一只脚刚迈进去,在她看见楼道里应急指示灯透进玄关的幽幽灯光下,鞋柜下方摆着一双陌生整齐的男人的鞋子时,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她面上血色尽失。
  感知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让她下意识收回踏进去的那只脚,她退回电梯口,按下下行键打开电梯门后用脚抵住电梯门,使它无法关闭。
  目光寻到应急逃生通道后,她紧盯着黑黝黝的房门,起伏数次仍旧沉重的呼吸声里,她听见傅征警觉地问她:“出什么事了?”
  “傅征。”她声音有些颤,浑身神经紧绷到极致后,手脚发凉:“我家……好像有人。”
  燕绥独居,燕戬还未回国,就算回国,也不可能出现在家里,他不知道密码,甚至没有门禁卡,连这栋楼都进不来。
  玄关却诡异地出现了一双摆放整齐的男人的鞋子……
  燕绥刹那汗毛直竖,说这句话的短短几秒,背脊仿佛湿了一遍,出了一身冷汗。
  她吞咽了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仿佛听到了近在耳边的呼吸声,身在灯光下犹觉得浑身发冷,好像在各个她所看不到的地方都有一双眼睛在暗暗看着她,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退进电梯里,手指紧紧按住关门键,傅征说了些什么她没仔细听,全神贯注地盯着电梯门缓缓关上,神经紧绷到极致,她甚至模拟着,万一……电梯门即将关上时,突然出现一只没穿鞋的男人脚顶开了电梯门,她该怎样应对。
  幸好。
  电梯门从关上,到下行,顺利到没出现任何意外。
  她往后靠着电梯门,手心汗湿到有些握不住手机,她换了只手,那些高度紧张时被她自动屏蔽的声音自动恢复了听觉。
  她听到傅征说:“别慌,我现在过来。”
  挂断电话。
  燕绥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稳了稳心神,先报警。报警后,她又立刻联系了物业,第一时间索要这栋楼人员进出的监控视频。
  从最开始的慌乱恐惧到现在,燕绥已经冷静下来,在大厅等人来。
  几分钟后,物业的值班人员和安保人员迅速赶到。
  五分钟后,警车也停在了公寓楼外,出警的警察赶到。
  燕绥却频频的,留意着楼外。
  警察在了解燕绥的基本信息后,耐心地和她再确认一遍:“燕小姐,从你报警到现在,你都在大厅里等候,没有离开是吗?”
  “是。”
  “从你到一楼大厅后,电梯再没有运行过是吗?”
  “是。”
  话音刚落,盼望中的引擎声忽至,绿皮越野车在楼下停稳。
  大厅里一静,皆侧目看去。
  傅征下车,披着一身夜色走进大厅。乌压压的人群里,他一眼寻到燕绥,原本把她挡在最里侧的物业工作人员下意识给他让开路。
  燕绥看着他几步走至跟前,众目睽睽之下,她踮起脚,抱住他。


第四十一章 
  傅征一怔。
  他站的位置,和刚才核查燕绥身份的警察正好面对面。两个男人的目光一对视,偏显稚嫩的小警官立刻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生扯了个话头和同事讨论刚从燕绥口中了解的有关信息。
  傅征低头,下巴碰到她鬓角柔软的发丝和冰凉的耳廓。
  时近五月,连晚风都带了几分暖意的季节,她犹如身至冰窖,浑身透着冷意。
  傅征压下到了嘴边的问话,对周围的窃窃私语也恍若未闻,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把她压进怀里。原本保持着几分距离的拥抱,瞬间被他严丝合缝地揉进了怀中。
  看不见表情,傅征仅凭着她的肢体语言猜测到她的情绪,他犹豫了几秒,低声道:“交给我,嗯?”
  燕绥的手心有点麻,抱住他的几秒里脑子白茫茫得像幼时老旧的没有信号时满屏雪花的电视机。
  开门时毫无防备看到一双男人皮鞋的冲击感和对未知事情发生的本能防御,让她在现场慌了阵脚。
  傅征来之前,她在接受出警民警的身份核实,听男人敦实的声音条理清晰地逐一询问她整个事件,并抛出合理的质疑时。她有那么一瞬间,为自己处事惊怪,不稳重,产生了些许惭愧的情绪。
  惊疑,无措,懊恼这些情绪在傅征出现的这一刻,悉数转化,她理所当然地把傅征当成了她的台阶。
  出乎预料的,傅征居然意会了,所以他说得第一句话不是用来安抚她的“没事了”,而是“交给我”。
  她忽然有些想笑,环在他颈后十指紧扣的手指微松,脚跟落实地面后,她低着头,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很含蓄地点点头。
  傅征没有立刻松手,他揽着燕绥往后移了一步,抬手按下电梯的上行键,对再度看来的民警微微颔首,正色道:“先去楼上看看吧。”
  始终停留在一楼的电梯,在按键后的下一秒就向两侧开了门。
  傅征先松手,握住燕绥的手腕,先一步迈进电梯里。
  紧跟着进来的是两位民警和物业处的值班经理,其余人默契的一致留在了一楼的大厅里。
  ——
  傅征进入电梯后,先寻到电梯内的监控摄像,目光微定。
  监控是常见的球机,镜头朝向电梯口,此时镜头中心的位置散着红光,红光闪烁,显示着正在工作状态。
  他的视线一转,侧目看向电梯门侧的楼层按键。
  物业经理正用有管理权限的门禁卡刷卡,滴声提示后,他抬手按下27楼数字键,电梯开始上行。
  一路沉默,电梯上行至27层,提示到达。
  民警和物业先步出电梯,燕绥迟疑了一下,后脚跟着傅征走出去。
  房门仍保持着燕绥离开前打开的角度,灯光切入玄关照亮的那双摆放整齐的男人皮鞋也未发生过丝毫偏移。
  这个角度,饶是几个大男人站在门前,望着黑洞洞的里屋都有瞬间后颈发凉。
  声控灯熄灭之前,傅征推门而入。
  燕绥被他握着手腕,跟在他身后,低声提醒:“电灯开关在鞋柜上面。”
  灯应声而亮,暖橘色的灯光扑洒下来,瞬间驱走了刚才冷光下的诡异感。
  ——
  傅征放轻了脚步声,沿着墙根从玄关走到客厅。
  落地窗拉上了窗帘,外界的光线被遮得密密实实,什么也透不进来。还未适应黑暗的眼睛,视野所及一片墨色的暗沉。
  燕绥伸出去的手指碰到多宝格装饰架,继续提醒傅征:“九点钟方向有总开关。”
  傅征抬手,轻触电源开关,下一秒,灯光亮起,整个室内灯火通明。
  他转身看向燕绥:“你有拉窗帘的习惯?”
  燕绥也正盯着被拉上的窗帘,暗自压下心底升腾起的诡异感,缓缓摇了摇头:“客厅的窗帘,我就没拉过。”
  “站这。”傅征松开手,先进房间。
  跟在最后的物业看着傅征进屋,走近真就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的燕绥身旁,怀疑道:“燕小姐,是不是你男朋友换的鞋子放在玄关,你不记得了?”
  燕绥侧目看他,刚揉红的眼角像一抹烧红的印记,眼锋凛冽。
  半晌,她摇头:“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物业经理顿时噤声,他转身跟上两位民警去检查别的房间,只不过每次到了门口,他便不便进去,只站在门口四处环顾。
  那架势,看着不像是检查房间的,倒像是在欣赏房间的装修。
  ——
  民警排查完主卧客卧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年纪偏小些的小警官先嘀咕:“门锁没破坏,屋内没有脚印,就连翻找的痕迹也没有,看着不像是入室偷窃啊。”
  另一位民警没应声,他巡查完最后一个房间,折回门口:“燕小姐,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有损失财物。”
  燕绥刚从主卧检查完去衣帽间,她的小金库不多,除了主卧床柜里几笔日常备用的现金,卡包里的银行卡就是衣帽间的名牌包和手表。再值钱些的,不是在银行就是在燕家别墅。
  等把所有她记得起来的贵重物品都清算了一遍,燕绥的眉头拧得越紧。
  主卧的床柜被拉开过,她随意堆放的港币和数张外币都有移位的痕迹,现金的摆放位置也有更改。显然是有人曾经打开过这个柜子,甚至可能财迷心窍地动过心思,可燕绥来回数了几遍,数量是一张都没少。
  包括衣帽间,她陈列柜里的贵重手表,数额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都有被拿起欣赏的痕迹。但同样的,没有丢失任何一只。
  她挠了挠下巴,对上傅征问询的目光,摇摇头:“什么都没少。”
  “没有财产损失,不能立案调查。”傅征沉吟数秒,道:“他应该也是知道这点。”
  物业经理跟燕绥一起在衣帽间清点财物时,傅征留在玄关,仔仔细细地把那双黑色皮鞋打量了一遍。
  这双鞋干净簇新,像是刚从商店买来,还未穿过就被放在了这里。
  鞋垫上标注着尺码260,是最常见的男鞋尺码。
  圆头鞋尖,鞋身偏窄,所以实际尺码应该偏小一号。鞋面皮质偏牛皮,鞋底是橡胶材质,无论实体店还是电商,这种款式材质的鞋子都能找到不少,毫无鲜明特点。
  这个人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骚扰燕绥,昭示他的存在感。
  所以现金,手表,哪怕是这个家里的任何东西他都没有带走。
  燕绥的想法和傅征的不谋而合。
  她沉吟片刻道:“我前几天出差回来后,就感觉有人跟着我……”顿了顿,她又道:“不过我长得好,走到哪都有人悄悄盯着看,所以也没觉得要引起重视。”
  趁没人注意这里,她勾勾手指,示意傅征靠近,等他配合地俯下身来,神秘兮兮道:“而且最近,我不小心在网上火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疯狂迷恋我的男粉丝啊?”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声音轻细。靠的近,她温暖的呼吸时不时撩着他的耳朵,傅征的鼻端,隐约有几缕暗香浮动,他偏头望向她。
  燕绥以为他不信,较真起来:“难不成我看着没这魅力?”
  傅征要敢说是,她保证下一秒就招呼他一套组合拳!
  结果,傅征什么也没说,他抬手,把物业经理刚才递给他的香烟顺势夹到她耳后,抬步走向站在玄关四处张望的物业经理。
  ……
  什么意思?
  打发她?
  ——
  傅征是和物业经理交涉调看监控的事,物业经理有些不情愿。他私心觉得是燕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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