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铿锵蔷薇-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对你上瘾,也有害健康。”闵英修吻着她的脖子说。
  何静薇没听出闵英修话里有几分深刻的忌虑,她想起一句话:女人,就该像毒品,让男人离不得,弃不了。
  为了取悦闵英修,何静薇手里那把大半支烟放在烟灰缸里按灭了,并从他的怀里爬起来,半跪在床上说:“英修,我给你跳一段肚皮舞吧!”
  没等闵英修回答,何静薇便将床上蚕丝的被单一扯,裹在了自己身上,妩媚地摇曳起来。
  肚皮舞是何静薇为了博回丈夫的爱,才报了舞蹈班学的。在此之前,何静薇并不知道自己对跳舞有异乎寻常的天赋。每当她翩翩起舞的时候,她的身体里藏着的另一个从未见过的何静薇便蹦了出来,晃动着柔软的身体,扭动着纤细的腰枝,整个人像波浪一样柔滑起来,娇臀款摆、性…感妖…娆。
  闵英修吐着烟,笑着欣赏着她,说:“桃子都露出来了。”
  丝滑裹胸随着何静薇的动作滑到了腰上,她嫣然一笑,伸手去扶起来,很自然的把手放在胸脯上,像个妖艳的舞后,流露出一种致命的魅力。
  窗外微弱的月光映到房间里来,正好让闵英修看清楚跳舞的女人的美丽轮廓。
  闵英修的脑子里不知不觉的出现了普希金的那首《月亮》:已不会再有那样的月夜,当你以迷离的光线,穿过幽暗的梣树林,将静谧的光辉倾泻,淡淡地,隐约地照出我恋人的美丽。
  闵英修把烟头按灭了,起身扯开何静薇的遮体物,说:“过来,以后不许再跳舞了……不能跳给别人看。”
  何静薇不听,拿一只胳膊把胸脯推得高高的,继续扭动着:“我偏跳……人家说,露下半乳…房是色…情,露上半乳…房是高贵……”
  “小荡…妇!”闵英修拿浴袍套罩住了她的头,终于制止了她,她在里面咯咯笑起来。
  丰盛的欢愉之下,是各自的猜想和神伤。何静薇的脸上泛着妖异的潮红,心底竟漫生出一点点害怕。
  她怕,她终究会爱上他。 
  

  第107章 交锋

  第二天,何静薇没有去闵英修那里。她下班以后,特地去了趟菜市场,买了姑姑曾经最爱吃的菜和肉,回到了家中。
  打开门,只见贺明启坐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几支蜡烛和一撂纸钱。
  原来贺明启也记得,今天是姑姑的忌辰。何静薇看了他一眼便下厨房做饭去了,只剩他对着那些祭品枯坐着。
  米饭香气扑鼻,第一碗盛来放在姑姑的遗像面前。何静薇燃了蜡烛点了香,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
  “静薇,”贺明启开口问,“我可以给姑姑上柱香吗?”
  见何静薇点头,贺明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姑姑的遗像前敬了香,深深地鞠躬。
  过了一会,何静薇把饭菜都摆上了桌,一边解围裙,一边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来吃饭吧!”
  听到何静薇的话,贺明启的心“咚咚”地跳起来。他快步走到了餐桌跟前,看了看何静薇的脸色,把两只汤碗都盛上了汤。
  桌上的菜都是贺明启爱吃的:糖醋排骨、清炒笋尖和黑木耳炒胡萝卜,荤素搭配,营养可口。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尝到过这样的美味了。
  何静薇端着饭碗自顾自吃着,没有说话。倒是贺明启坐在对面,一边吃,一边讲起了他和何静薇过往的开心事。他说起他们蜜月旅行去过的青岛海滩,说起他和何静薇在海滩上用海菜、冰棍和竹签子堆起的破破烂烂的沙子城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贺明启的嘴巴一张一歙,何静薇的心思已不在他的谈话上。她看到贺明启的眉眼,便想起闵英修脸的眉眼,听贺明启说沙滩,便想起A国那个孤岛上漫长的海岸线。她耳边仿佛又响起闵英修说的话。闵英修说,静薇,我爱你。闵英修说,小荡…妇。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有帅气外表、弥天财富或是冷峻气质就令一个女人爱得死心踏地?还不是因为他的情话给了她爱的理由。无论他说得多么天马行空天花乱坠,她都视为真心实意。
  男人的话,最明智的处理方法便是一笑置之。何静薇十分明白这个道理,然而明白是一回事,实行起来却是另一回事。虽然明知道是游戏一场,但似乎她已经入情入境,入戏颇深。
  她时常在想如果有一天,闵英修厌倦了自己,自己能够做点什么?她想她也许会做一顿可口大餐,感谢闵英修这一段时期的免费陪伴,然后互不相欠地说拜拜吧。
  “静薇?”
  何静薇被贺明启从浮想联翩中拉了回来,她看着贺明启满是期待的脸,问:“什么?”
  贺明启重复道:“过几天我要去医院复查,你陪我去好吗?”
  哦,是了,又到了贺明启复查身体的时候了。听到这话何静薇又莫名心痛,又冲动了,道:“好吧,你预约好了以后告诉我。”
  她本来想再加上一句“完后我们就去离婚登记”,可是在此情此景下,她说不出口。
  贺明启的病似乎触到了何静薇心里最温软的地方,她看着他,眼睛渐渐有些潮湿了。
  ……
  秋意一点点深了,冷空气侵袭了整座城市,也深深笼罩着整个拓达行政部。
  那天下午孙萌正在何静薇办公室里,气愤地说:“静薇姐,我想起来了,你让我把营业执照送上来那天,我出了你的办公室,就迎头碰见了苏茜,会不会是她……”
  “无凭无据的事,不要乱说。”何静薇打断了她,“我们只管争取我们应得的东西,那些鸡鸣狗盗的事儿,随它去吧……”
  正说着话呢,年终奖分配的建议稿就送过来了。何静薇拿过来看了一眼,看到了奖金的基数和核算比例,便气得把文件稿纸拍在了桌子上。
  按这个文件执行下去,行政部各类人员的年终奖几乎是砍半。
  都知道赫连若琳是个厉害的老总,可是没想到,就年终奖分配这件事,她竟然欺负到李万忠头上来了。
  本来,公司的销售部门负责冲锋陷阵,在一线争取客户,使公司利润节节提升,在年底多分得些花红也是应该的。负责后勤工作的行政、人事、财务、法律等部门,奖金一般相对较少,这也不难理解。
  可是,这个相对是有限度的。赫连若琳主管销售以后,为了销售部门的利益,就大刀阔斧地让后勤部门的年终奖腰斩,这就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了。
  特别是行政部长邱秀莲。她做为行政部的一把手,年终奖不仅跟一线部门老大差了几个档次,而且连个别普通销售的奖金水平都比不上。
  邱秀莲这个现任行政部门的总舵主都没敢过问这件事,倒是何静薇这个部长助理起了急。
  何静薇是那种受得了辛苦,受不了委屈的人。她是行政部门未来的接班人,当然地认定自己非跟赫连若琳算这一笔帐不可。
  孙萌见状,开口劝道:“静薇姐,你消消气,在这事儿上还得冷静些啊!”
  “行政部都被人脚踩到面皮上了,你要我怎么冷静?”
  “就因为行政部被人欺负,才要忍这一时……静薇姐,邱部长是要退休了,行政部需要你主持大局,可是现在你接任部长一事,还需要赫连若琳同意。我大胆猜想,顾总和闵总那里肯定没有问题,只要赫连若琳点头就行。如果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她,她到时候咬死不同意,咱们怎么办是好?”
  何静薇气定神闲、不以为意:“赫连若琳不点头不行,行政部的钱少一分也同样不行……”
  要是在小事或个人的事上,何静薇是断然不敢招惹赫连若琳的。一向知道赫连若琳是个死要面子的老总,权威容不得人挑衅。然而年终奖的事不是何静薇的私事,它涉及到泱泱行政部,牵涉的人越多,越值得一赌。
  “孙萌,你不要担心了……这件事我自有办法。”
  何静薇如水的美眸中,闪过一抹算计与精明。
  快到下班的时间,大家手里的活差不多都忙完了,十七楼秘书组的隔间里洋溢着轻松闲适的气氛。几个漂亮秘书半坐在椅子扶手上,闲聊的闲聊,补妆的补妆,百无聊赖地打发这下班前最后十多分钟。
  何静薇就是掐着这个时间点儿来到赫连若琳的办公室门口的。她的气势当然是汹汹的,横眉竖目地撂下一句“我要见赫连副总”便在秘书们惊惶地目光中敲响了赫连若琳的门。
  一位秘书上来想询问何静薇的时候,赫连若琳已经喊了“请进”,何静薇“霍”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何静薇走进去,却没有立刻关上门,而是在门口站定了,开门见山地问:“赫连副总,我有三个问题想问您,可以吗?”
  赫连若琳对何静薇的突然造访感到意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没有请何静薇坐下,只抬起眼皮,简单指示:“说。”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今年各部门年终奖比例,是依据什么制定的?”
  赫连若琳见何静薇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便淡漠答道:“你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公司章程规定了有关年终奖比例的范围,今年各部门的比例,是在章程允许的范围内的。而且,我一向反对做事像李万忠一样赏罚不明,大锅饭、和稀泥……”
  何静薇打断她:“赫连副总,我不知道您说的赏罚是什么意思,什么部门该赏,什么部门该罚?一线部门固然业绩可嘉,但是守在大后方的同事,一样是胼手胝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一定要有差距,平时的月薪已经有落差,如果又在年终奖上刻意地压后勤部门一头,一定会影响我们这些服务人员的士气。” 
  听了何静薇的话,赫连若琳竟然冷笑道:“士气?没有士气的,拓达的大门是随时敞开的,谁都可以自由地作出选择。你的第二个问题?”
  何静薇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强迫自己开口道:“第二个问题,邱部长的年终奖,为什么还不如一个普通销售?”
  赫连若琳更诧异了:“你可以去查查看,这位要退休的邱部长,她上班的工时都够数吗?”
  何静薇压住怒火说:“邱秀莲部长虽然要退休了,可她为拓达奉献一生,难道她的辛苦就值这点回报?”
  赫连若琳冷淡道:“拓达是做企业的,不是做慈善的。劳苦勤恳为拓达创效的人,我一分也不会少他,但是想拿老资格坐吃闲饭,在我这里门都没有!”
  何静薇只觉七窍生烟,说:“好,赫连副总,我的第三个问题是,您这样做公平吗?”
  “呵,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找到公平的事情吗?有人生来就有残疾,这公平吗?公司的保洁大嫂每天擦桌子洗厕所,可能比你还要辛苦,但只有你薪水的几十分之一,你觉得公平吗?她的家庭只能温饱,而你却在为请谁来帮忙溜狗而发愁,你觉得公平吗?醒醒吧,你以为你是在哪里,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公平。”
  何静薇简直要佩服赫连若琳,她说教的功夫比拓达任何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静薇把嘴角向上微微一提,她这个表情妩媚而又决绝:“赫连副总,您说的我同意,但是很抱歉,我家里不养狗,何谈找人来帮忙溜狗?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时候何必欺人太甚?如果您真认为后勤部门一无是处,完全可以亲自动手,将这几个部门剔除干净。但是我打个比方,好比您是一家之主,钱是您辛苦赚回来的,您多花一点,多享受一点,无可厚非。但是您家里的司机、佣人甚至你家的狗,一样有他们的贡献。如果没有了他们,您怎么可能一下班就翘起二郎腿,饭来张口,茶来伸手?”
  赫连若琳冷着脸,没有回答。
  何静薇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她转身准备出门,还不忘补充一句道:
  “赫连副总,我恳请您好好考虑一下。一个一家之主,自己身光颈靓光彩照人,而家丁仆从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会是一副什么光景?我们后勤部门是为您服务的,你当然懂得“狗瘦主人羞”的道理。”
  门“吭”地一声合上了,赫连若琳挑了挑眉头。
  

  第108章 为何

  秋末最后一场惊雷,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将这个世界变得模糊一片。
  何静薇在秘书们或呆怔或激愤或窃喜的絮絮私语中离开了十七层,拿起通勤包,出了公司大楼。
  不用等到明天,行政部长助理何静薇和赫连若琳副总裁的一番针锋相对便会传遍整个拓达。何静薇确实是自不量力、搞不清状况,堂堂一位副总裁的办公场所,是何静薇这么个碎催咆哮的地方吗?咆哮的内容自然是嚼之有味,但是更耐人寻味的,是赫连副总的反应。她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副总,会不会跟何静薇一般见识?
  回想今天和赫连若琳的交锋,何静薇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胜算。她赌的,是公然的顶撞使得这个好面子的老总翻不得脸,她要的,是毫无顾忌的开罪逼得赫连不得不点头。然而,如果赫连若琳输得起面子,偏于这件事上斤斤计较呢?不仅行政部的年终奖加不成,何静薇的行政部长也泡汤了。
  虽然是棋行险着,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何静薇并不后悔。因为如果她今天不为行政部去争,明天她带领的行政部就会受人欺负。并且赫连若琳的作派确实让人受不了。
  想到这里,何静薇突然觉得赫连若琳的领导风格跟一个人很像。特别像,真的特别像。
  可是一想到那个人,何静薇感到十分失落。
  她站在公司门口的公交车站等车,却久久没有车来。天空乌黑一片,突如其来的惊雷,在人的天灵盖上轰鸣,炸得大地开花。
  雨下得更大了,何静薇突然想起,今天贺明启会不会又跑到家里等她?这么大的雨,他没有车怎么来呢?淋雨着凉生病怎么办?
  何静薇在公交车站就这么干站着,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路过的竟没有一辆是回家的公交车。
  雨下个不停,路面上一片烟。何静薇开始着急了。
  是走到下一站去坐一辆更近便的车,还是仍旧在这一站等着原来那趟车?
  路过的小轿车溅起了水花,白茫茫的水雾里,何静薇的心也是迷茫一片。
  何静薇不知道该勇往直前,还是原地踏步?这一站是熟悉的,下一站是未知的。她心里没底,如果勇敢地走到下一站,不知道是不是仍然等不到回家的车?
  这条潢潦满积的马路,就像人生的路。搭载她的那辆车,何时才来呢?
  那天何静薇回到家的时候,浑身湿透。她扑愣着身上的雨水,却发觉屋里有人。
  没有见到贺明启的时候,何静薇满心牵挂和担忧,待见到他本人了,却有一种烦躁的情绪在她心里升腾起来。
  也许是姑姑忌辰的那餐饭给了贺明启破镜重圆的期望和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此刻正系着围裙,满脸喜悦地捧着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
  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但习惯还存在。何静薇慢慢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今天回来得挺早的啊,静薇?”贺明启陪着笑问。
  没有人接他的话,餐桌上静得可疑。
  何静薇说不出嘴里的饭菜是什么滋味。结婚这么些年,贺明启唯一一次下厨房,还是在他的大姐第一次到家里来的时候――就那一次,何静薇觉得那是世上最可口的饭菜――但是收拾碗筷的时候,贺明启的姐姐不乐意了,揪住贺明启的衣袖说:哎哎,大老爷们儿成天做饭算什么事儿呢?你娶个媳妇儿是干什么用的?
  外头的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吃过了晚饭,贺明启并没走。他以为何静薇会给他一个态度的,可是何静薇已经进了睡房,把自己独自关在了房间里。
  天色微明,整个天地都湿透了。何静薇爬起床来,隐约听见贺明启开门离去的声音。
  原来贺明启在黑暗的客厅里坐了整整一夜。何静薇拿了把雨伞,拉开睡房的门跑了出来,只见贺明启呆立在门口,满脸疲倦地望着她。
  他在黑暗里等了一夜,仿佛就是为了给她这个怨怼的眼神。
  何静薇走过去,想把雨伞递给他。可是贺明启没有接她的雨伞,而是猛地一把将何静薇紧紧抱在怀里。
  贺明启用力地抱着她,懊悔恼恨地抱着她。他错了,他从围城里出走,却发现城里原来很温暖,而城外的生活,竟是五光十色、冰冷一片。
  何静薇木然地任他在她背上用力地揉着,发狠地搓着。末了,只听得贺明启喘着气问:“静薇,我们从头再来行吗?”
  相对于贺明启的激情澎湃,何静薇却像无波无澜的死海。她平静地推开了他,说:“明启,别白费力气了。”
  “什么,静薇?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贺明启愣住了。他当然明白何静薇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却又听得何静薇缓缓地说:
  “明启,你知道我跟着你这么多年,迄今为止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是结婚的时候,你没有钱给我买一件属于自己的婚纱,我穿的是租来的,是别人穿过的。我从来就不喜欢穿别人穿剩下的东西。因为那样,我会感觉很脏……”
  贺明启听到这里,脑子里头轰的一声。他松开了何静薇,退坐到沙发上。
  他抬眼看见何静薇身上穿着睡衣,是一件崭新的杏色丝绸睡衣,光亮柔滑,质地一看就非同一般。贺明启想,一直以为何静薇是个情深意重的女人,可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她从头到脚都沾染了别的男人的痕迹。他不由恼怒起来,脱口而出道:
  “你嫌脏,那你知道闵英修又是什么?如果你赚脏,就不要和那种男人搅在一起!”
  “我愿意和什么人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以为,你可以干涉我的生活?”
  “不凭什么,我只凭着你还爱我。不要犯傻,静薇,你的演技连自己都瞒不过,就连说梦话,你喊的都是我的名字,而不是你那个闵英修!”
  何静薇没有想到贺明启会说出这样的话,冷笑一声:“呵,你是想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始终爱着你,对吗?所谓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就得在你跟别的女人颠鸾倒凤的时候滚得远远的,你尽兴了,你逞完兽…欲了,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就得像只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静薇!哎,是我有错在先,可是你别说那么难听行吗?”
  何静薇也不想那么刻薄的,但是有些东西变了,让她有力气跟他说个清楚。
  “你觉得不好听了?我舍得用自己的身体来救你,又全心全意地给你一个家,在你厌弃我的时候又给了你自由,你现在还想怎么样?你别想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的回到这里来生活,办不到!别做梦!”
  贺明启的眼睛立刻变得血红,狠道:“是!我做梦,如果你办不到,你大可以打发我走,为什么要留我吃饭,又给我拿伞?”
  

  第109章 游移

  何静薇愣了一下,道:“我早该打发你走!你现在,马上,就跟我去民政局办手续,走啊!”何静薇说着去抓贺明启的胳膊,“办完手续你就去过你的快活日子,别成天这样不死不活地坐在这里,见天折磨我!” 
  贺明启一把挥开她的手:“你算了吧,何静薇,我折磨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冤不冤?你跟了个有钱男人是吧?你已经找好了下家,迫不及待要把我踢开了是吗!”
  何静薇从贺明启眼里看到了更盛的愤怒,仿佛是她先对不住他。这事情太搞笑了,像《东邪西毒》摇身一变成了《东成西就》一般的搞笑。
  何静薇的脸忽然扭曲了,说:“贺明启,你别恶人先告状……是谁跪着求我放过你的?我没提你的龌龊事,你倒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是吗?我放过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从我眼睛里刮出去了,你可以滚了,滚得越远越好!”
  见何静薇凶起来,贺明启的气焰倒灭了下去。
  有些女人的感情是辜负不起的。贺明启本以为何静薇爱他、能够不计前嫌、破镜重圆,然而他这段日子以来的美好愿望破碎了,他想原封不动回到最初的计划落空了。都说结婚前,先想想对方的坏,离婚前,先想想对方的好。贺明启万万没有想到何静薇会如此绝情。
  贺明启因为挽回不成而变得狼狈,因为狼狈而生出一种恼恨,恨这个女人太无情太狠绝了。
  贺明启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走进了这个季节的最后一场雨里,被一辆飞驰而去的奥迪溅了满身水花。
  门被大力甩上的一声“砰”响,把何静薇震醒了。她完完全全地醒悟、前所未有地醒悟了:她和贺明启的婚姻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她对他的爱,早已经回不去了。
  贺明启第一次回来,跪在地上要她原谅他的时候,何静薇不是没想过试着回到最初的。然而她渐渐发现,她想起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竟然慢慢地没有了醋意。就算他肯回来,爱已经变了味儿了。她甚至想,如果那个女人能为贺明启生个儿子,也好过为难她这副习惯性流产的身子。
  如此豁达,或许是真的已经不爱了。她和他之间的夫妻情义,已然走到了尽头。
  就在昨夜,他们沉默地吃过饭,何静薇开始收拾饭桌的时候,她撂起盘碗,拿抹布擦桌子,觉得桌上贺明启吐出来的骨头和他用过湿乎乎的纸巾,都前所未有地龌龊起来。
  从前,何静薇觉得丈夫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他的内衣裤、他吃剩的食物,完全就是她自己穿过的、吃剩的,她怎么会嫌自己的东西脏呢?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和贺明启这点夫妻间亲人般的沾染,都已如陌生人一般恶心。
  那种恶心的感觉,有如利爪狠狠挠着、撕拉着,心中一下一下抽搐的地疼。何静薇已经受够了,受够了。
  为了不哭,她大笑起来。
  笑声在屋里四壁之间回荡,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
  那场豪雨之后,天空放晴,碧空如洗。
  何静薇渐渐明白,如果贺明启算是个有五十块钱的男人的话,那么闵英修的钱,实际上没人能数清。
  或者说以前,闵英修并未想好要让何静薇参与到他真正的生活中去,而事到如今,他的想法似乎起了些变化。
  就像今天,在这个浪漫的秋季,闵英修开着他的跑车带何静薇去一家餐厅吃饭。地方并不好找,但闵英修似乎驾轻就熟。
  餐厅是典型的欧式设计,挑高的穹顶,帷幔低垂,温度清凉,到处弥漫着一种华丽奢靡的气息。在餐厅的角落,一支弦乐队在演奏轻柔的协奏曲,提琴婉转的声音在四壁流淌。
  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带着闵英修和何静薇绕过几张餐桌,走近廊柱后的落地长窗,向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一次进这种档次的餐馆,何静薇有点局促,手脚几乎不知如何摆放才算得体。
  落坐前,她习惯性地自己动手去脱风衣,谁知服务生正在她身后伸着双臂等着,见何静薇没有留意到他,那服务生轻柔地唤了一声“女士”。何静薇这才知道,这里连脱外套都是有人侍奉的。那服务生温文尔雅地没表现出什么,何静薇的脸刷地红了。
  刚刚坐下,一个略微秃顶的中年男人便朝他们走了过来。看得出他是这里的老板,是个如假包换的法国人。他跟闵英修寒暄了几句,就开始为他们推荐店内最受欢迎的菜式。
  这里供应地道的Haute French Cuisine。餐桌上摆着六把餐刀,六把餐叉,三个水晶杯子,一看便让人手足无措。
  何静薇觉得,在这里吃饭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为难和折磨。然而再看闵英修,他似乎乐得其所。
  午餐的头盘上来了,是鲜虾沙拉和黑松露小羊肩。看到到桌上精致的法国餐,何静薇竟然竟有一种与往事重逢的感觉。想起几年前,她和贺明启看好房子,决心买下来那天。
  那天,何静薇和贺明启看房子跑遍了整个洖州,精疲力竭,饥肠辘辘,路过一家餐馆,想进去解决晚饭。
  已经快要走到门口,何静薇却拉住了贺明启,说:
  “算了明启,还是回去下碗面吃吧!” 
  “为啥啊?” 
  何静薇煞有介事地说:“两个人点两个菜,一个汤,少说也要花一百多块钱。一会儿咱们在楼下买点菜,下两碗牛肉面,二十块钱就够了。咱们呀,过几个月要开始供房子了,还能不省着点花?” 
  当时贺明启眼睛一亮,道:“遵命,老婆!小的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娶到这么会过日子的老婆。哈哈,为了庆祝咱们也有资格成为房奴了,再一人加一个荷包蛋!”
  小两口儿就这样你调我笑、你搂我抱,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 
  有情饮水饱,粗茶淡饭也能甘香盈齿。所以不在乎吃什么饭,而在乎跟谁吃,以什么样的心情。
  忽然之间,何静薇有点羞愧。 怎么可以坐在一个男人身边,却想起和另一个男人的故事来了?
  何静薇继而觉得自己真是混帐愚憨。一个女人,尤其是曾经被抛弃过的女人,却无论如何都惦念着同一个男人,忘不了他,无法开启另一段感情,那么,她不是贱格到家了是什么呢?
  她回过神,看着身边英俊倜傥的闵英修。他是有钱人,凡事有人鞍前马后、侍奉左右,跟着他,她再也不用过当年那对年轻小两口儿那样的拮拘生活了。那种捉襟见肘的生活,何静薇这辈子已经过得很够了。没有钱的时候,钱就会像氧气一样重要。谁要是尝过没钱的滋味,就不会假模假样地装清高,视金钱如粪土。
  反正终究只是游戏一场,实在没有必要把英俊多金的闵英修拒之千里之外,以表现自己的清高。
  何静薇于是拿起餐具来,开怀大吃,还端起了红酒杯,跟闵英修的轻轻一碰。
  “你不怕吃胖?” 闵英修替她铺好了前面的餐巾,像一个丈夫对妻子做的事那样自然。
  何静薇点点头,神秘道:“你出酒我出命,怕吃胖就吃亏。”
  闵英修很欣赏何静薇喜滋滋的吃相,似乎她对食物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热爱。看着何静薇那一脸满足的模样,他不觉有些恍惚。该是着了魔了吧!眼前这个女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好。
  长窗外是碧波荡漾的洖江。闵英修和何静薇现在坐的位置,是闵英修拜托这里的老板精心挑选过的。重点并不在于如何幽静如何有情调上,只因从这个位置的落地长窗望出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房子。
  闵英修突然说:“这一带真不错。静薇,你有没有看见对岸那片小区?我们不如搬到这边来住吧!”
  何静薇当然不知道那是闵英修的地盘,她笑着问:“干嘛要躲到这里来?是不是在公寓会被你的新助理撞见跟我在一起,让你很不方便?”
  何静薇真是个自尊心极强又敏感的女人,她的语气像是开玩笑,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你放心吧,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