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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蔷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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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英修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坐在后排的两个女人,没有说话,发动了车子。
那女的坐在何静薇旁边,像是跟何静薇说话又像是在自己感叹:“哎,日子过得可真快啊,算一算,我跟英修认识都有十多年了……时间对男人和女人真是厚此薄彼,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样子了,可是你看看英修,他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何静薇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太多的敌意,只说:“是吗?我只是觉得,岁数改变人少,心境改变人多。”
看那个女人掏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何静薇打开了车窗。只是看向窗外,车子却在一路向北,离何静薇的家越来越远。
何静薇没有作声,直到过了许久,那女的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知道吗?我们是同一个俱乐部的。”那女的说。
“我们?”何静薇问。
“我和你。”
“是吗?”何静薇问,“是什么俱乐部?”
正在这时,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前面的闵英修声音淡淡的:“到地方了。”
车厢里光线幽暗,何静薇看不清闵英修脸上的表情,从他的声音里面也听不出他的情绪。
那个女人看了看窗外,推开车门走出去。一只高跟鞋踏出去了,身体却曼妙地扭转回来,凑在何静薇耳边说:“欢迎加入,闵英修俱乐部。”
她炽烈的红唇之间绽放出笑容,好像用指头佻挞地轻轻一点,将何静薇的心按向了谷低。哪知道,何静薇却不以为然地回敬道:“那么请问,你的会籍,是不是早就过期了?”
那女人断然没有想到何静薇如此伶牙利齿,并且一针见血。她的笑容险些僵在了脸上,只得及时转过脸去,绵腰用力一挣,妩媚地离开了后座,向前面的闵英修走去。
她走到驾驶座边,身子探进驾驶室,低下头似乎吻了他。何静薇没有看清楚。
随着高跟鞋的咯噔声渐渐远去,车里只剩了他们两人。何静薇早知道今晚不会是个愉快的夜晚,但却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何静薇坐直了身体,平静地说:“好了,送我回家吧!”
闵英修并没有开车,他推开车门下来,拉开了后座的门,说:“坐到前面来吧。”
何静薇抬头看他,一边开始往外挪动身子,一边说:“不用那么费事了,我直接下来打车回家就行。”
听她这么说,闵英修身体却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前面,两人对峙了一会儿,闵英修关上了车门,发动了车子。
闵英修的黑色奥迪在暗夜中,像一只黑色的军舰鸟,疯狂地向前冲去,不一会竟然到了他的公寓。
车子停稳了,何静薇慢吞吞地推开车门要往下爬,没想到前面开车那个人迅疾地下了车,捉住了她手腕。
“你干什么,闵英修?”何静薇抬眼看向手的主人。
“我想我们得谈谈。”闵英修说。
“谈什么?”何静薇被闵英修带下车来,穿过公寓楼下富丽堂皇的大厅,上了电梯,“谈刚才那个女的吗?那是你自己的风流债,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我也没有兴趣多聊。”
“静薇,”闵英修平静道,“请你不要这样。如果你心里不舒服,你可以告诉我。你看着我,”闵英修扳过她的脸,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想到什么,你有什么要问我,我随时可以回答你。”
第104章 冰凉
闵英修何等聪明。这种事情解释起来,恐怕并不容易,只因它给人想像的空间太大了。唯一最好的方式,便是由何静薇来问,她想到什么,以他的机变,定然可以找到一套相宜的说辞。
何静薇释然一笑,道:“英修,你放松一点行吗?我这个人心眼儿大,一般的事儿是不肯往心里放的。谁还没有几个旧相识呢?”
“你说旧相识?”闵英修道,“我根本不认识她。”
何静薇差点笑了。她的眼神却愈加清冷,道:“英修,我说真的,我其实没有什么特忌讳的事,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对我撒谎。她认识了你十年,怎么竟然是你不认识的人么?如果不认识,她又怎么会只听声音就能知道是你,记着你的名字甚至声音记上十年?”
“我承认,”闵英修沉沉地看着她,“我承认十多年前,在我二十来岁的时候,日子过得有些荒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确实不认得她。她也许只是叫得出我的名字,仅此而已。”
何静薇简直要笑出声来,她看着他:罢了罢了,这个男人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真心。
“行,好,我相信你说的,但是麻烦你放开我。”
闵英修捏着她的手腕,眼中有被激发的恼怒,不过只有三两秒钟就消失了。何静薇把手从闵英修的掌握中抽了出来,他手心一空,目光一怔。
电梯在上行,何静薇的眼睛只盯着电梯面板上跳动的数字,一言不发。
何静薇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希望身边男人的笑容只为她一个人绽放,他的温暖只被她一个人汲取,这种自私与生俱来,这种嫉妒,只怕很难克服。
然而现实却完全跟她的纯洁愿望背道而驰。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跑过来追讨桃花债,以层出不穷的新鲜方式。何静薇心想:如果这个女人只是过去,那么钥匙呢?如果你不是赫连若琳那里的常客,赫连若琳怎么会送给你一把钥匙?
何静薇原先有个不切实际的妄想,觉得只要在拓达,觉得只要将闵英修的关系维持下去,自己就可以受到闵英修的庇护,在这鱼龙混杂的职场安然无恙。她甚至想过请求闵英修,求他去跟赫连若琳开口,怎么都行,只要能够保住她行政部长的位置就行。
可是,一个鲜活的女人,她不是为了这些心机争斗人情世故活着的,她需要爱情,就像一朵花需要雨露阳光一样。她和闵英修之间有爱情吗?或者说她还可以再爱一个男人吗?不,她不会再爱任何人,她只爱她自己。值得一个被遗弃的女人爱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何静薇于是开口问:“闵总,有个问题能问问你为什么吗?”
闵英修听何静薇又改口叫他“闵总”,只觉得心头一愕,问:“什么问题?”
何静薇公事公办地说:“拓达为什么要接收FSK销售的全班人马?一般企业并购不都是拆解、裁员吗,你为什么要接这个烂摊子?”
闵英修见何静薇一脸认真,平静地解释说:“是的,静薇……因为FSK的销售团队,是个很优秀的团队。”
他想说他准备拿FSK的销售为拓达换血,可是终究忍住了。拓达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何静薇了解,闵英修一向标榜公私分明,在这种事上,谁说得过他呢?于是何静薇又问:“是团队优秀,还是某个人优秀?”
“嗯?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里,连日来的无数不如意事,被流氓冒犯的惨状,失去了孩子的伤痛,全数涌上了心头,何静薇笑道:“我看你是为了赫连若琳吧?要不是你提了这个条件,FSK也不至于漫天要价。”
闵英修眉毛轻轻一弹,脸上渐渐浮起了然的微笑。不知道在何静薇的脑袋里,这个问题藏了多久了。他几乎都能闻到醋在她身上发酵的酸味,让他对刚刚那种状况的一点郁闷一扫而光。
“是的,是为了赫连若琳。”他说的话一本正经,但表情却很戏谑,“静薇,按照以往的经验,并购往往导致关键的高管人员、核心的骨干员工和重要客户资源流失,使并购本应带来的市场优势和协同效应化为泡影。我不希望拓达遭受这种损失。”
闵英修顿了顿,又说:“而且,留下赫连若琳不是我的意思。你也知道,拓达销售副总的位置已经空了很久了,葛董要求把她要来补这个缺。”
然而,何静薇哪里知道,葛德胜是出于什么样的用心,才把赫连若琳安排在闵英修的身边的。一直听到外头关于闵英修和赫连若琳的风言风语,葛德胜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至于闵英修,他当然也不会说,这正是他苦心经营的结果。
何静薇似乎不肯相信,道:“以我对葛董的了解,他是不会花这么多钱来挖人的。是你非要赫连若琳到拓达来吧?她原来就是你的得力助理,不是吗?”
何静薇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差点没揪自己的头发。何静薇,你有毛病啊!你在这儿吃什么干醋?你有什么资格在乎?你这个样子,他会怎么想?一个他根本没当回事儿的女人竟然想向他宣告诉主权?
闵英修当然不知道何静薇的这番心理活动。他看向她时,只觉得她的小脸泛着浅浅的粉色,嘴唇微微撅着,证明她在闹着不小的情绪。有时候,怨气是一种多么真实的感情,比无动于衷可爱多了。
闵英修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暧昧地道:“静薇,你说得没错。我是很喜欢赫连若琳。她跟你一样漂亮,天资很好,而且,还有一条灵巧的舌头。”
一条灵巧的舌头让何静薇想到那些男女之间那些圈圈叉叉的事情,进而想起了陈媤妍的话。何静薇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赫连若琳,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跟闵英修暧昧不清的情景。
渐渐地觉得自己在他的怀抱中越陷越深。他拿嘴唇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朵,并用牙齿轻咬她那柔软有嚼劲的耳廓。
电梯仍在上升,何静薇却感到自己渐渐升入稀薄的空气中,呼吸越来越困难。
见何静薇不说话,闵英修知道她果然吃醋了,心中涌上一阵甜蜜。他拿脸摩挲着她的额角,问:“你在想什么?别误会,我只是想说赫连若琳巧舌如簧,能说会道。”
何静薇头扭向一边,脸上的线条立刻柔和下来,满不在乎地道:“我误不误会有什么要紧的?她有一条灵活的舌头,你不是刚去过她的新公寓吗,她刚才不是向你展示过了?”
闵英修别过脸去。他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笑:“没有,真的。我可以向你证明。”
“你要证明什么?”
何静薇一抬脸,唇便被吻住了。温热的气息将她包围,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他便撬开了她的牙齿,让自己的舌头滑了进去。
何静薇不甘心就这样被他敷衍过去,在他怀里使命挣扎,把膝盖弓了起来,却被闵英修用腿压下去,分毫动弹不得。只听见闵英修轻笑,从唇间逸出几个字:“想杀了我么?”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相互吸引,原来始于最初的原始欲望。何静薇的理智在说不,可是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拼命地说要。
一种隐匿的欲念渐渐苏醒,他们仿佛能听见彼此越来越强烈的心跳。
出了电梯,何静薇终于得到一口新鲜的空气,可是在公寓门板刚刚关上的刹那,立刻又陷入一片昏眩。
急促的喘息声中,闵英修已经开始解她的衣扣了。何静薇的衬衫前襟是一排小而滑的珍珠扣子,排得很密,非常难解。也只有闵英修,对女人的衣服实在内行。何静薇感觉到胸口一点点上浮的凉意,她心里乱得厉害。
倒在床上的时候,何静薇的手臂探出去,摸到床头柜抽屉里的小盒子。她在闵英修的亲吻中把头偏过来,借着月光看着包装上的型号。没有错,跟陈媤妍说的一模一样。
何静薇放荡地笑着,轻佻地用牙齿撕扯着打开了那个塑料小包装。
在夜的浸淫中,她被他贯穿,像是一块干涸的土地被河流贯穿一样。
她看到眼前的泡沫争先恐后地聚到一起,托着她往上飞去。她感受到一种尖锐的快乐,伸出手急不可待地碰触眼前的那一个,而泡沫却微微一颤,伴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碎在了她的指尖,黏稠的液体溅到她的脸上,冰凉冰凉。
第105章 他的心意
转醒的时候,已是满室星光。
躺在闵英修身边,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何静薇心里竟有那么一丝丝的失望。
这是何静薇流产初愈以后,第一次睡在闵英修的公寓里,躺在闵英修的床上,那么真切地感受他。他的技巧无疑是花俏的,他的技术无疑是娴熟的。一个男人以什么样的方式在生活,一上床就什么都知道了。无论是接吻技巧好,还是取悦女人的方式高超都只能证明这个男人阅女无数,长期在花丛之中流连。
不是不难过的。此刻躺在她身边的,并不是个专情的好男人。
何静薇的手指轻轻一动,便触到了闵英修腹部的一道伤疤。她无声而放肆地笑了起来。因为陈媤妍的那些话,即使她不问,事实也立刻一件件地为她证明了。她不是没想过告诉闵英修孩子的事,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拿一个已经不存在了的生命让闵英修顾忌,甚至放弃他身边遍开的鲜花丛么?
今晚那个女人说得不错,她们是同一个俱乐部的。闵英修俱乐部里,该是形形□□、应有尽有吧?今晚那个女人算是他青睐的一种吗?那么赫连若琳算哪一种呢?那个经常出现在这间公寓里的温婉女人、那个习蛮的陈媤研,甚至还有苏茜,到底,还有多少女人魂萦梦牵着他?
皎洁的月光散在闵英修的脸上。那是一张天使的面孔: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嘴唇。真是连月光女神见了,也要忍不住亲吻的美色。
都说薄唇的人薄情,手指修长的男人容易出轨,爱笑的男人最会说谎。眼前的男人竟然符合所有条件。
何静薇心底沉沉地发出一声叹息。
她随即奇怪她自己。
一段露水姻缘而已,她这个连情人都算不上的临时床伴,怎么会在意起闵英修的生活方式来了?他有过什么女人,对她有什么要紧?她难道还能奢望,自己和闵英修有什么结果么?既然他是玩得起的人,奉陪一段又如何?
人生已经很扯淡了,保持游戏的心态非常重要。
即使是这样想,何静薇仍然需要很大力气来克制自己多留在他身边一会儿的贪念。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吸入他的气息,好一会才爬起床来。
何静薇起身找衣服,看着她那件衬衫的珍珠钮扣已经迸了一地时,叹了口气。
心里是漫生的凉意。这凉意从心里透出,直渗到皮肤。何静薇起身打开闵英修的衣橱,希望能找到一件半件敝体之物。
橱柜的门一扇扇打开,一扇扇合上,直到一件雪白的皮草吸引了何静薇的眼球。何静薇见过这件衣服,她敞开了这幅柜门,发现在柜子的角落里,还有几只纸盒,只看包装便知这是金堆玉彻的顶级奢侈品。何静薇把纸盒打开一一翻看,脸上渐渐浮起清淡的笑意。
价值一万七千美元的连衣裙、礼服外套、躺在金色的盒子里——半透明包装纸,柔软的缎带和烫金的标志——丝绸缎面擦过手指,水波一般轻盈。
这显然不是属于何静薇的东西。是那个常来常往的女人的,还是赫连若琳的,或是那个陈媤妍的?
然而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拥有“闵英修俱乐部”会籍的女人,穿在谁的身上,会不一样?至少对闵英修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根本没必要跟他老实客气。何静薇脸上带着冰冷而自嘲的微笑,一通对比翻找,终于挑出了价格最高的那件,扯掉了上面的吊牌,穿在了身上。
回头再看闵英修,他安静地闭着眼,正在熟睡之中,一双长睫毛在脸上投下暗影。贯有的斯文笑容敛去,他的脸显出几分冷峻来。
何静薇关上门,走了出去。
路灯将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何静薇穿着清幽的水蓝色衣衫,华丽的面料和精致的设计,也掩饰不住穿衣人心中的孤独无助。
男欢女爱,本来是你情我愿,可何静薇却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可是,她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想到这里何静薇突然想狠狠地踹自己一脚:干什么啊何静薇?想玩失意女子吗?明天还要上班,给我乖乖坐车回家,什么都不许去想,铺好被窝,洗洗睡下——如果能睡得着的话。
……
那晚闵英修其实并没有睡着。他知道,今晚那个女人的出现不只破坏了一个浪漫甜蜜的夜晚,而是为他和何静薇的相处开了个坏头。
闵英修承认,他的过去有些荒诞不经。而现在的他,只要一切简单再简单。正当他考虑为她改变的时候,过去桃红柳绿的孽债,竟会让她心冷神伤,从而失去了爱上他的勇气。
她破碎的期望,就像零落一地的珍珠钮扣一样。
想起何静薇,闵英修竟觉得非常非常的寂寞。即使她在他身边,她在他怀里,他仍然觉得无比寂寞。
闵英修是个防备心理很重的人。他觉得何静薇在他身边是那么刻意,她笑得越放肆,他心里越感到无力。就算身体紧紧相拥,她的心,是否真的曾被他温暖?她坚持不肯在他这里过夜,难道是害怕一觉醒来,发现枕边人并不是她的丈夫?
因为在何静薇的梦呓之中,全是他丈夫的名字。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风雨同行五载,能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将他彻底遗忘吗?
闵英修做了一个否定的回答。他不愿去考虑却又不得不考虑的问题是: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何静薇忘记曾经经历的痛苦折磨,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何静薇不是一个贪恋钱财的女人,可是除了钱,闵英修又什么都给不了她。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是一无所有的。
闵英修历来知道,一个有钱男人要获得一位异性的爱慕――真心的爱慕――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钱是障眼的迷雾,任何情任何事在这种金色迷雾的笼罩下,都会变得不那么纯粹了。
所以闵英修觉得,认真的感情,是不屑于拿物质去巩固、或用金钱去加深。这是一种轻松的相处之道,也是给予对方最大的尊重。
尽管如此,闵英修仍然认为一个美丽女人,在她最美好的年纪里,不能蓬头垢面地活着。他在匆匆经过的街头,每每看到华美的服饰,就会想到它们穿在何静薇身上的模样,她漂亮的、性感的、撩人的模样。这种时候他往往会停下来,一句废话都不说地将衣服买下。
为何静薇花钱,仿佛是为闵英修自己添一份赢的筹码。因为这已经不是一个跟谁睡一觉就需要对谁负责的年代,男人对女人如此,反之亦然。
清朗的圆月总会唤起人一些莫名的情愫。过两天便是中秋,闵英修翻身起来,抽完了半支烟,然后驱车回到了父母家里。
琨姨本来已经睡下,一听到闵英修回来了,便立刻穿衣起床,进了厨房忙开了。
闵英修将从南宁带来的茶叶送进了父亲的书房,便很快走了出来。
闵英修的母亲见儿子回家,自然十分高兴。她坐在桌边看着闵英修吃饭,问:“爸爸跟你说什么了?”
“爸说,没事带茶做什么。”
母亲笑起来:“还有呢?”
闵英修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斟酌了用词:“他希望我离有些人和事远些。”
“你怎么说?”
闵英修抬起眼来:“我说,我做事只随我自己的心意。”
母亲安静地看着他。闵英修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那是心中有物而眼中无物的坦荡,或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淡然。通常具有这样气质的人,他的眼神都是悠闲自在的,眼光没有焦点甚至目空一切的。
母亲端起茶杯呡一口茶,撮了一颗尚未完全浸化开的茶粒含在嘴里,用上面的牙齿慢慢地把它在舌头上摊开。她发现那味道有点甜、有点苦,也有一点涩。
母亲放下茶杯,状似不经意地问:“英修,你最近见到媤妍了吗?”
“没有。”
“挺奇怪的,好久没看见她了。”
闵英修看着母亲,问:“是不是要我给她打个电话?”
到底是知母莫若子。听见闵英修和陈媤妍在电话里你来我往的相互挤兑,闵英修的母亲嘴角渗出一丝笑意。
陈媤妍说:“闵英修,你要我跟你的女助理道歉,我可是道过了啊!”
闵英修有点意外,闲闲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这你别管。”陈媤妍眼珠一转,有心诈他一诈,“另外,何静薇怀孕了,说是你的孩子。”
闵英修眉毛骤然一蹙,第一反应是:“什么?”
“看把你吓的!”陈媤妍大笑,“这种鬼话你也信?我想你是不会犯这种技术错误的。依我看,她要怀孕也是她那个病秧子老公的。你出差这一阵子,我倒是见她老公天天回家呢……”
闵英修此刻,只感到自己面临着一边听觉丧失,另一边的耳旁却嗡嗡作响的境地。话筒那头传达着芜杂的,不可理喻不可捉摸的信息——除了巨大的不真实感,他一时无法有其他的感知。
不过,不一会电话里就传来了闵英修的轻笑声:“陈媤妍,你这样说,让我觉得你不是去道歉的,你是去盯梢的……”
“切,我当然是去道歉的。我本来想在楼门口堵她,可是她竟然好几天没回家。这段时间,不是她不在家,就是她老公往家里跑,你说,这哪儿像离了婚的样子呢?”
见那头的闵英修不说话,陈媤妍忙道:“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可以对天发誓,有半句谎话我是小狗。”
闵英修根本不吃她那套:“没事你糟践人狗干什么呢……”
“闵英修,不信咱们就打个赌。”陈媤妍顶受不了说实话还被人怀疑,“要不这么着吧,咱们明天一早就开车到她家楼下等着,看她跟她老公是不是出双入对!”
闵英修笑了,说:“陈媤妍,我从小就小看了你,这种屁事儿你也想得出来。好了,你道了歉这事儿我知道了,再见。”
第106章 封口
天气渐渐地从夏天过渡到了秋天,讲不出是怎么变的,似乎只在转瞬之间,银杏叶从碧绿变成耀眼的金黄,然后又将这片金黄从枝头染了遍野。
一到四季度,拓达的高层中层都有些不淡定了,因为眼看着一年就要过完,又到了讨论年终分红的时候。公司人事部拿出了分红分配方案的初稿,交给公司几位高层审议。几位副总为此争论得厉害,无非是想为分管部门和自己的手下多谋些利益。
而何静薇担心的却是另一桩事。要如何让赫连若琳信任她并且同意她接任行政部长呢?赫连若琳是主管销售的副总裁,在工作中与她并没有多少交集。她如果冒冒然去找赫连若琳,那么,这要求从何提起?她一个连部长都还不是的助理,赫连副总裁会理会她吗?
走进茶水间的时候碰到了苏茜。苏茜见了何静薇,笑着说:“何助理,你最近脸色不好啊,怎么回事呀,封山育林用力过猛了吧?”
苏茜说话一向不教人舒服,而且上次行政部聚会邱部长让何静薇喝酒的时候,何静薇也确实找了这个借口,所以她不能怪别人提这茬。
然而,何静薇一想起是苏茜亲眼见到闵英修从她这里把营业执照借出去的,眼中便闪过一道凌厉机锋。
何静薇于是缓缓道:“苏组长,封山的事儿我使不上劲,封口的事儿可就说不定了……”
苏茜被她说得神色一凛:“嗯,你什么意思?”
何静薇也不解释,和风霁月地道:“苏茜,现如今拓达高层英明,各部门各司其职,相安无事。如果有想兴风作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李总、顾总和闵总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何静薇在说“闵总”的时候特意加强了语气。因为闵英修是营业执照的涉事人,如果苏茜想把这件事捅大,她得罪的第一个高层,显然就是闵英修。
苏茜似乎浑然不为所动,笑了笑道:“何助理,谁说不是呢?我还知道,脚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斜,事实就是事实,想混淆视听、息事宁人,在拓达也是办不到的。”
“苏茜,虽然你比我资历深,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身在职场,实话未必一定都要说出来。因为有些实话,只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不要以为自己能勇立潮头。浪急风高的时候,谁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换句话说,不要以为我上不去,就一定会是你。高层的想法谁也摸不透,可不要把老总们得罪了。也不要把我惹急眼了。知道了吗?”
苏茜没想到何静薇现在说话这么狠辣,她心里有些忌惮,表面上却仍是无所谓的模样,弹了弹衣角说:“谢谢你的奉劝,我可以走了吗?”
看着苏茜走出去,何静薇的担忧似凝在眉心,如一点乌云,郁郁不散。她现在撂这种狠话,不过是用一根手指头按下水中的皮球,教它不要浮出水面。可是,你能永远按住水中的皮球吗?你越用力,它不是就越有可能蹦得更高?
还有连何静薇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是,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拿闵英修做了挡箭的牌子,倚仗了闵英修的权势。然而闵英修有再大的本事,能堵得住攸攸众口吗?
……
月明星稀,秋夜清淡的风,凉爽宜人,可闵英修看着何静薇的背影,心中一片寒凉。
对于陈媤妍说的事,何静薇不提,他也没问。
闵英修到壮族寨子求来的药方,就在他公寓的桌上放了一个来月,到现在也没有交给何静薇。因为他想到,何静薇既然怀孕了,这药也应该不能用了吧。
何静薇背对着他,脱掉衣服,进了浴室。闵英修看着何静薇细腻滑软的后背,不禁想,她是真的怀孕了?一个怀孕的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何静薇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从牛奶中淬过一样,肌肤泛着浓郁的白皙,发梢还在往下滴水,美人鱼似的。
闵英修靠在床头,趁她走近,一只手就把她拉进怀里。
也许身体也是认人的。他的一双手在游走,她的一双眼渐渐迷离。一个隐忍坚强的女人,经历了痛苦的顿悟后露出迷茫和柔弱时,就会显得格外美丽。她牛奶一样的肌肤,蜜汁一般的嘴唇,恍如拉斐尔笔下的花季少女。血液在她薄如糖衣的皮肤下急速流动,从她的肌肤散发出来的热量在慢慢提高着房间的温度。
身体火热,何静薇却觉得秋的凉意渐渐袭上了心头。在摇曳和律动中,她睁着眼睛,觉得头顶上有在黑暗中倾盆而下的星光。
因为那点担忧,闵英修的动作特别轻柔。
喘息平静之后,闵英修点燃了一支香烟,白雾袅袅升起。他沉默地抽着烟,似乎有心事。
何静薇还躺在他怀里,轻巧地将烟从他唇边夺开:“吸烟有害健康呢,英修,你把烟戒了吧!”
闵英修的唇空闲下来,频密地吻着何静薇的脸颊:“戒了烟,找什么来上瘾呢?”
“对我上瘾不行吗?”何静薇无耻地说着,指间在他的发丝里穿行,令他全身放松,每一个细胞都在惬意地享受她的指尖游走时那种滑腻温润的感觉。
他真迷恋这种感觉。
“对你上瘾,也有害健康。”闵英修吻着她的脖子说。
何静薇没听出闵英修话里有几分深刻的忌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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