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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蔷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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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一局的胜负,实在还未可知。
何静薇坐进车里时,她习惯性地向右上一掏,掏了个空。她于是左探右寻,就是没有找到安全带的下落。
没人告诉她这辆敞篷跑车的安全带,是从座椅后面拉出来的。
闵英修见状,有些抱歉地挤到她身上替她扣好了安全带。何静薇被他硬梆梆的身子压了那么两秒钟,鼻子里闻到的是香烟味和别的什么味道,还有皮革的腥气,有些心慌意乱。
何静薇眼见闵英修又替自己系上安全带,两眼望着前方,眼神有说不出的清朗。那个眼神令何静薇感到心里一动。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何静薇慌了心神。
何静薇,你怎么敢对这个男人产生感觉,敢是疯了不曾?
第76章 淡蓝色
没有等何静薇理清楚自己的感觉,闵英修将油门一踩,性能良好的车子就射了出去。
路上,何静薇用自己那一潭死水的婚姻为刚刚的悸动作了解释。她想她也许是太寂寞了,才会在夜深人静的此刻,对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生出幻觉。
不管这个男人是王子还是蛤…蟆。
闵英修自然不知道何静薇这番心理活动。他闲适地拨动方向盘,越过了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很快到了达了公寓。
闵英修家的阿姨,不一会也到了。
虽说是阿姨,这个琨姨的姿态却不见得卑微,看上去倒像是亲戚和长辈。她带着一大套保温筒,全是现成的汤品。闵英修上去搀住她,道:“琨姨,您就不嫌远啊?我说话您怎么就是不信呢?”
闵英修身体一让开,一大桌饭菜便出现在琨姨眼前。这个琨姨到底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她不疾不徐地换了鞋,走到桌前,把手包放下了,才问:“米饭做好了没有?”
闵英修只好到厨房寻何静薇。何静薇解了围裙出来,说:“琨姨,听闵总说您煲了汤和粥,所以我给蒸了馒头。”
闵英修趁势介绍道:“琨姨,这是我的助理。要吃饭找她就行。”
琨姨笑了,扬手打了闵英修的胳膊,道:“人家小姑娘是助理,怎么能让你像老妈子一样使唤!”
见到琨姨,何静薇也不见外,笑着说:“琨姨您放心,只要他多开份工钱就行!”
这个“他”一说出来,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些亲密的意味,何静薇忙又补了一句道:“闵总从来就不是小气的人,是吧?”
这话还不如不补呢,闵英修听了,凑到她跟前,暧昧地道:“我们静薇也从来不是见劳思酬的人,对吧?”
琨姨对漂亮姑娘有直觉的好感,见何静薇又和闵英修非常投契,便坚持要留下何静薇一起吃饭,道:“我熬了蘑菇豆腐粥,还有良椒猪肚汤,你们俩肯定常年在外面瞎吃,肠胃都得调理!”
三人于是在桌前坐下,何静薇将手机背过来,放在了饭桌上。琨姨一见何静薇的手机背板,便笑眯眯地问:“静薇,你也喜欢穆依诺?”
何静薇看了自己的手机一眼。那个手机壳是陶娜杂志社一次抽奖活动的礼品,印着穆依诺的签名照。陶娜很仗义的给何静薇“偷”了一个来。
何静薇回答说:“嗯,其实我还好,是我朋友,她是穆依诺的铁丝。”
琨姨对着那个手机壳两眼放光,说:“英修妈和我,都迷穆依诺,迷得不得了。哎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手机壳,这是在哪里买的?”
当得知这东西是买不来的,琨姨的表情明显很失望。
真见不得老人家失望。何静薇于是又冲动了,不期然地说:“琨姨,我这个有点磨了。下次我让我朋友,也给您弄一个。”
琨姨的脸色立刻放晴,道:“好好好!静薇,下次你再过来,我另外多给你煲一些美容养颜的汤!”
就这么说定了,根本都没有把旁坐的闵英修放在眼里。
吃饭的时候,琨姨不住地夸赞何静薇的手艺,何静薇不好意思地看看闵英修的脸色。闵英修的脸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只吃饭不说话。
其实何静薇的厨艺越精湛,闵英修的心里越难过。他要的不是美味,真的,他也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饭后闵家的司机来接人了,何静薇对正在洗碗的琨姨说:“您放下吧,我一个人收拾就行了。”
闵英修却说:“扔那儿吧,静薇。物业明早会处理的。”
放着杯盘狼藉过夜,还不如杀了何静薇。她把琨姨留下的围裙系在腰上,接着收拾起来。闵英修也不强拦,斜倚在门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何静薇一边洗碗,一边回头说:“闵总,琨姨心态还挺年轻的,有精神寄托,又有生活情趣,不错不错。”
闵英修懒散地笑笑,说:“她可从来不跟我聊这些。你答应她的东西,好不好找?要是难办就交给我来处理。”
“您放心吧,我那位朋友,随时准备帮我忙呢!”
闵英修颇觉好笑:“随时准备?为什么?”。
“这话说来有点长。”何静薇扭头一笑,见闵英修兴趣盎然,便继续道,“我朋友啊,原来养过一条狗叫‘欧元’,是条哈士奇。欧元特可爱,但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就差把她家楼搞塌了。后来她说想把欧元送给她们主编。我说为什么呢?我朋友说:‘如果你不喜欢麻烦,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麻烦奉送给你讨厌的人呀’。”
何静薇跟闵英修说话,手里还在忙活着:“可是我朋友一来二去,不好跟她们主编开口。最后还是我想了个办法把欧元送了出去。谁知她们主编本来就爱狗,高兴得要命。主编就跟我说,静薇,今后杂志社的事,只管开口。您说,我问她要一个杂志纪念品,会不会有问题?”
没等何静薇说完,闵英修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退了开去。
到了客厅,闵英修伸手将一大幅落地窗帘“唰”地拉开来。
“如果你不喜欢麻烦,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麻烦奉送给你讨厌的人。”这是刚刚何静薇说的话,却像是天外之音,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全景玻璃窗之外,是九十点钟的城市,灯光璀璨,美轮美奂。涌动的车流汇聚成一条五彩的光河,从公寓弧形的落地窗看下去,显得格外的漂亮。
何静薇从厨房出来,就看到闵英修站在落地窗前的侧影。城市的地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照在他淡蓝色的T恤上,整个人显得辽远又陌生。那双没有聚焦的眼睛幽深如墨,整个人一动不动,像中世纪油画中的绅士。
“闵总,我回去了。”何静薇已经收拾好一切,拿了包在手里,“没有别的事儿了吧?”
闵英修回转身来,不再发疑发呆了。他略带兴奋地说:
“静薇,明天一早上班,通知市场部和销售部,召集全体人员开会。”
“哦。关于什么的会,内容是什么?”
“内容是……呃,我想,我们需要更加了解我们的团队。我们要更加了解A国。”
夏夜的风里吹来些凉意。何静薇坐在回家的车上,窗玻璃上仿佛映着闵英修熠熠发亮的眼睛。刚刚见闵英修如此振奋,想必是找到了在A国市场计划上制胜的奇招了。
何静薇真心替闵英修高兴,她的嘴角弯了起来,恣意地望着窗外。
街角一个穿淡蓝色T恤的人影忽然晃过,她的心紧跳了两下,坐直了身体拿眼光追随了去。
不是闵英修吧。
应该不是,怎么可能是他呢?
第77章 霹雳
第二天,到了开会时间,何静薇陪着闵英修向会议室走去。走在长廊上的时候,闵英修问:“静薇,你以前跟A国的人打过交道吗?”
“没有。哦,不过我去H国旅游过两次。”H国是A国的邻国,属于同一民族,语言相通。
“奥,是吗?”闵英修倾身,略带神秘地道,“比我多两次。”
何静薇笑了。看着闵英修轻松幽默的模样,她心里的负疚稍稍平息了一些。她庆幸自己还没能扰乱闵英修的战局。
可是会上,闵英修的话却像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闵英修说,他将在市场部和销售部抽调大批人员,全力进军A国市场。
会后,何静薇甚至听见闵英修跟于洋说,找几家媒体来,弄个发布会,说说开拓A国市场的事。
何静薇再也忍不住了,一种熟悉的愤怒升腾起来。明知道A国是个陷阱,闵英修怎么就奋不顾身的往里跳呢?还是她差点忘了,闵英修来的目的,就是要把拓达整垮?
过了一会儿,何静薇就坐到了闵英修面前,平静地问:“闵总,我能不能说几句助理不该说的话?”
闵英修轻松的反问:“什么话?劝我不要去A国?”
何静薇把心一横,说:“是的,闵总。说实话,我觉得这整个项目像顾伍扬的陷阱。按照目前的形势和以往别的公司投资经验,他料定咱们拿不下来。”
“是的。我想这事,是很难办。”闵英修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整个事件与他无关。
“所以您没必要赌气。”
闵英修听了“赌气”二字觉得有点好笑,道:“我没有赌气。静薇,我已经向葛董立下了军令状,A国拿不下来,我自降薪金一半。”
何静薇对闵英修的所为更加疑惑了,急切道:“闵总,您怎么敢随便立军令状?您不紧张您在拓达的前途”
“在拓达的前途应该值得紧张吗?”闵英修笑着反问,“我的打工之道是,凡事尽心尽力,来者取之,去者由之,有什么可紧张的?”
天气太热了。何静薇站在厨房摘菜,回想闵英修的话,每一句都让她汗流浃背。
闵英修可倒好,不成自降薪水,反正他也不差这点票子,更不在乎位子。他的家世背景让他尽可以游戏职场。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跟他一起去趟这趟浑水的人呢?他的伙计、他的跟班、他的助理?他的举措牵动着太多人的生计,他有没有替这些人打算过?
何静薇想到这里便头疼了起来。索性不再想了,随它去了。
手里的菜一会儿就摘完了。是穿心莲,是她丈夫曾经最爱吃的菜。她去买菜的时候还在想着工作上的事,不知不觉的,手里就拎上了这个。
恍惚之间,何静薇似乎听到了大门口的响动。她以为又是幻觉呢,苦笑着责备自己,何静薇,你还在指望什么呢?
不料贺明启果然站在了客厅里。她猛一转身,看到了自己的丈夫,竟然忘了说话。
“静薇,”贺明启先开口说,“你瘦了。”
何静薇胸口一痛:他们有多少天没见面了?何静薇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因为思念而生出的委屈涌上心头。
可是,何必表露自己的苦苦思念,给别人增添愉悦呢?何静薇背过身去继续收拾台子,硬声硬气地说:“你回来干什么?”
贺明启低声说:“对不起,静薇。”
“就为这话,你没必要再回来了。”
“静薇,别这样,我想好好跟你说会儿话……”
何静薇不吭声了。
贺明启缓缓地走到她的身后。说:“我跟孙莹莹,以前真的没有什么……”
贺明启自顾自地说着,好像在做最后的摊牌:“可是那天我喝醉了,被酒气烘得大脑发热,有些平时想起来不可能发生,或者无法接受的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何静薇的心已被逼到了一个退无可退的角落,她大声打断他说:“你没必要花时间来说你们的艳史!你还要不要放录像给我看?你糟贱得我还不够吗!”
谁知在何静薇的怒骂声中,贺明启“扑通”一声跪下了,哀求道:“静薇,是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然而,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
何静薇背对着她的丈夫,吸了气一笑:“你用不着行此大礼。你要是喜欢她你就跟她去好了,我已经提了条件,只要你做得到,我不拦着你!”
“静薇,我什么都答应你,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能让姑姑起死回生?说到底,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你告诉我,有什么别的我可以做到的?哪怕用一辈子来弥补。”
多么可笑,说要一辈子对她好的人是他,说要拿一辈子赎罪的人也是他。
何静薇此时转过身来,看到贺明启已经掏出了一叠纸,神情紧张地撰在手里。
那是他们的离婚协议书。贺明启跪在地上,声音很轻很轻地哀求:“静薇,对不起,我知道我很混蛋,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莹莹已经怀孕了,你忍心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么?”
贺明启知道“爱”是何静薇的软穴,便拿孩子来博取她母性的同情。母性的伟大不在于理智,而在于那种没有道理的感情,何静薇一直是有这种爱心泛滥的毛病。
贺明启说完,便看着何静薇,等侍着她的反应。他脸上是一派完全无助的表情,竟比何静薇更加无助。
可是一股强烈的愤怒在何静薇心里燃了起来。在她面前阳威不举的丈夫,在外面那个女人面前,竟然表现得如此骁勇善战!不然,怎么会这么快有了孽种!
这么个孽种的存在是何静薇婚姻生活失败的活生生的证明!何静薇就像被人热辣辣地打了一记耳光,实实在在地告诉她,她深爱的丈夫背叛了她,他使另外一个女人怀了孕,坐实了她被抛弃的事实!
手竟然自己有了意识,何静薇上前一把揪住贺明启的衣领,一字一字地咬出来:“贺明启,那你忍心吗?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过什么,你忍心就这么抛弃我?我们结婚五年了,我的青春还有多少个五年?我这么大的年纪了,你以为还有人会要我么?”
贺明启脆着,仰头看见何静薇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说不出半句话来。
在那一瞬间,贺明启心头突然压下一块巨石,好像有个恶毒的声音,在他身畔指责他:
“贺明启,你搞什么鬼?竟然为了一时间的情…欲,遗忘责任,抛弃一个割肝救夫、无助无援无失无过的发妻?”
贺明启不期然地伸手抱了住自己的头,肩膀垮了下去。
二人就那么僵着,直到厨房里的水壶“吱吱”地叫起来。
何静薇这才想起她在烧水。刺耳的鸣叫声无止无休,就像眼前讨不到一个结束不肯罢休的丈夫。
何静薇松开了手,转过身关掉了火。她缓缓地走过去,打开暖瓶的瓶塞,将滚烫的开水灌进去。水流进空瓶发出轰轰的响声,像她的怒愤越过心里那道深深的沟壑。
半晌,何静薇倚着流理台颓然地站着,低声说:“明启,有些话,我想我现在得说了。我一直把你的幸福,当成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我一心一意对你,想着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糟糠老妻。怎么你还没有功成名就,我就糟糠了么?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这样轻易的把我们携手一生的海誓山盟转交给别人……”
贺明启有些承受不住,竭力压抑着颤抖说:
“不是的,静薇……”
“这个离婚协议,我可以签。我签了以后,你给我准备一根麻绳,让我死在你面前。”
贺明启的脸色开始发白。他知道何静薇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女儿,不能再刺激她,只低声说:“静薇,我们回不去了。”
感情从来不是双程路,只是一条单行线。何静薇也从来没想过要往回走,她只是想和她爱的人,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可是那个原本在人生之路上陪着她走的男人,现在静静地将离婚协议书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推门而去。
那几张纸轻薄得像羽毛,关门时的风把它们吹了下来,一飘一摇地落到地上。
何静薇走过去捡起来看,只见上面,赫然签着丈夫的名字。协议的条件很丰厚,房子车子全归她,他净身出户。
真难为他了,竟然找到了离婚协议的标准模板,只需要签好字拿到民政局,立刻就可以办手续。何静薇把纸全部扔在地上,转身回去厨房。
她饿了,她要吃饭。
何静薇蹲下去,伸手进米桶里打米。木制的米桶用了五年,盖子推开的地方已经被她的胳膊肘磨出了浅浅的豁口。
她想起了五年来的点滴。那时,她和他都喜欢喝没有几粒米的粥,都喜欢剩在第二顿的回锅肉,都喜欢用咸蛋黄拌饭吃,都喜欢用一根筷子戳着玉米啃……一句当年,一段回不去的流年。
她木然地将米粒沙啦啦地倒进盆子里,一碗,两碗……她怎么忘了,她的丈夫已经不要她了,现在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怎么还是打了两碗米?
她愣愣地看着前方,两腿一歪坐在地上。
爱早已经不在了,只有她自己还不愿意承认。她以为她对他,比对自己还好,他怎么可能忍心负她?
一个人把毕生寄望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本身就是危险的。当她蓦然觉醒,只觉得自己从云层之上跌到地上,摔成了粉,成了灰,成了沫,让风一吹,便不见了踪影……
第78章 影子
陶娜的车选定了,周末崔海光陪着陶娜去提车,竟在4S店里遇见了苏茜。
苏茜满脸堆笑,主动上前跟崔海光打招呼:“崔部长,跟女朋友挑车呀?”
陶娜抬眼便见一个风骚的女人款款摇摆而至,分花拂柳间带出一股魅惑的香水味,她差点被熏得晕头转向。
崔海光也不解释,问:“苏组长,这么巧,您怎么在这里?”
“这店是我朋友的,我有空的时候过来帮个忙儿。”苏茜见崔海光拿着提车单,惊讶道,“呀!崔部长,您都买好了呀,真是,谢谢谢谢,真得替我朋友感谢您的惠顾!”
崔海光被这个发嗲的女人弄得有点尴尬,也不解释,道:“不客气,苏组长。我还得感谢您帮我接建豪呢。给您添麻烦了。”
这话苏茜倒是受之无愧的。她主动承担了帮闵副总裁接送外甥女儿晨晨的任务,顺带也接上崔海光的侄子崔建豪。说到这里,苏茜忽然神经脱线地想起了晨晨问的问题:苏茜阿姨,你说,一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呢?
苏茜想着便忽然捂嘴一笑,媚态顿生,道:“崔部长您客气了。一点儿也不麻烦,两个孩子都挺好玩的。”
崔海光知道苏茜说的是恭维话。崔建豪从小就有严重的大男子主义倾向,闵英修的小侄女晨晨又是被宠了十几年的公主,这样的两个孩子怎么会教人省心?
等苏茜跑前跑后帮着办手续的时候,陶娜便问崔海光:“这人谁啊?”
崔海光简单地回答:“我们公司行政部的。”
这么一说,陶娜就对上号了。以前总听何静薇提起行政部司乘组的组长苏茜,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儿。
陶娜知道这个苏茜可没少给何静薇苦头吃。陶娜心里想着,这女人可以啊,干着拓达的活计,又在这里搞着第二产业,还见天给何静薇使绊子,真有三头六臂啊她!
……
星期天无疑是那些有重重心事的职业女性在年岁里最难熬的日子。
打从贺明启走后,何静薇除了上班,就没走出过她的蜗居。她不愿出门,在家里苦苦等待,说不清她在等什么。也许,她等的不是什么人什么事,她等的只是时间。
等时间,让自己改变。
陶娜来的时候,见何静薇瘦得脱了相,一脸的死人白。陶娜便直吼吼地将何静薇拖出了门,开着她的新车,载着何静薇逛街去。
购物中心附近车水马龙,陶娜新车手生,开出一身冷汗。
幸好商场里冷气开得挺足。陶娜说:“静薇,我给你提供个情报:你们司乘组的苏茜在外面搞第二产业,这个够不够条件把她开除?”
何静薇给商场里的冷气冻了一身鸡皮疙瘩,道:“娜娜,现在兼职打工的人多了,你管哪门子闲事呢?人家又没招惹你。”
陶娜:“哼,苍蝇虽然不咬人,可它烦人哪!”
“怎么烦人了?”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竟然说我是崔海光的女朋友!”
何静薇终于笑了起来,说:“你巴不得人家这么说吧?”
“我为什么要巴不得?崔海光是帅啊?还是英俊多金啊?我干嘛要巴巴地倒贴给他?”
何静薇察颜观色,发现陶娜与平日不同,便故意道:“每回一提崔海光,你的声音就要穿山似的,别越描越黑了,声儿再大,也不能改变你被月老射中红心的事实!”
陶娜被人说中心事,越发认真地掩饰起来。她伸出一根食指在何静薇鼻子前摇了摇,道:“静薇,第一、月老手中只有红线,没有箭。射箭的是个小屁孩儿。第二、物以类聚,看一个男人,得先看他的朋友。崔海光跟着闵英修时间很长了吧?你就看看闵英修的德性,想留住这种男人的心,就好比叫浮云生根。对他们这样的男人,咱们还不得敬而远之?”
也不知为什么,当陶娜说起闵英修的时候,何静薇看到商场里熙来攘往的人影里,竟然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背影。那背影酷似闵英修,她不由得心里一热。
她想自己是怎么了?那晚从闵英修的公寓回来,似乎满世界都有他的影子。
何静薇叹了口气,拿起货柜上一只浅口鱼嘴鞋,指尖在鞋面泪珠般晶莹的碎钻上轻轻滑过,道: “哎,娜娜,其实这男人吧,分为两种。有种男人就像我脚上穿的运动鞋,舒适好穿,可惜穿得多了,坏得太快了。另一种男人就像这只高跟鞋,工艺精美,价格昂贵。因为高高在上,所以历久常新。只可惜穿上这样一双鞋,又要小心翼翼,担心磕掉这颗钻石那颗玛瑙,一不小心还会崴了脚,真是消受不起。”
陶娜知道何静薇的心事。贺明启那样的经济适用男都出轨了,这世上哪还有靠得住的男人呢?她知道何静薇还走不出那道坎,至少还对她的丈夫抱有幻想。怪不得一个个都说,女人最念念不忘的,是伤害她最深的男人。
真是很贱。
陶娜于是说:“静薇,你这双运动鞋也太旧了,早该扔了。我呀,刚刚就是拿闵英修打个比方,可没有否定天下漂亮男人的意思啊!贺明启这一页,就算是翻过去了。你早点跟姓贺的把手续办了,别让他挡着你的眼,碍着你的事。你要朝前看,帅哥多着呢,说不定早有像高富帅爱上你了呢,比如你们顾总啥的……”
“娜娜,你胡说什么呢?”何静薇表情挺悠闲,可是心里却紧张起来。陶娜是有口无心,可何静薇不是个笨女人,顾伍扬待她如何,她怎么会没有一点感觉?
陶娜不乐意了:“我怎么就胡说了?你长得又不丑,为人也敞亮,做事滴水不漏,做人晶莹剔透。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
“那我嫁给你好了。”何静薇笑。
“呵呵,去你的!我还要找个高富帅嫁呢!”陶娜轻轻推她,“你要是跟了你们顾总,我就把闵英修给包了,哈哈!”
“闵英修那种男人有什么好?”何静薇低头看着满地的鞋子,“他只不过人长得英俊点,钱更多点。问题是,脸是父母给的,不能算是自己的能耐;而男人钱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哪个有钱男人,不是资产和女人成正比的?咱们自己也赚得动,何必去惹这种腥臊?”
何静薇这话,其实不像是说给陶娜,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
暑气初收,新凉乍来,普天之下,似乎只剩秋蝉衰弱的残声,搅得人心灰意沮。
何静薇对市场部的动向也忧心透顶。
想不到市场部连一趟A国都没去过,国内的宣传倒是大张旗鼓地开展起来。闵英修频频出现在报纸和网络上,连顾伍扬都有些奇怪:自己不过是想出个难题,让闵英修下不来台。可闵英修现在招兵买马,似乎在搭更大的台,唱更大的戏,越演越起劲。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闵英修匪夷所思的决定,弄得市场部和销售部无所适从。国内市场的钱一分也不批了,市场部的人除了两三个偶尔去趟中国和A国边境,便无事可干。经常有人找何静薇倒苦水,何静薇越听越迷茫。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何静薇的心也渐渐凉了。
过完新年,何静薇给妈妈打电话,说:“妈,我觉得我的上司疯了。”
妈妈笑:“他又狠狠地说了你?”
“不是。”何静薇说,“我们公司有一个所有人都不看好的项目,他砸锅卖铁地去干,弄人公司上下人心惶惶。”
何静薇的母亲对她的这个上司越来越感兴趣,便问:“静薇,你那上司多大?”
这问题问得何静薇一阵惊慌:“怎么了妈?”
做闵英修的助理时间长了,何静薇心里横生一种奇怪的感觉,面对闵英修时,再没有那么自在和坦然。妈妈问起闵英修的年龄时,似乎一种感觉暗合了她的某种心意,让她有点惊惶。
“静薇,一个人的年龄和阅历,决定了他行事的风格。有句话你听过没有?一个人如果从没破产过,那他只是个小人物;如果破产过一次,他很可能是个失败者;如果破产过三次,那么,他将无往而不胜。”
何静薇不知道闵英修的经历,她只知道,他之所以趟进了这趟浑水,都是她害的。
那天跟母亲通话过后,何静薇的心情异常低落。她觉得应该找个机会跟闵英修摊牌。
第79章 摊牌
听到闵英修元气无比的“请进”二字,何静薇推开门走了进去。
闵英修见何静薇脸色不好,便低了头看她,问:
“静薇,你不问问我,今天的会开得是不是顺利?”
何静薇终于抬头看他,神色缓和了许多,说:“我看见网上的报道了,重点说了咱们在A国的一些动向吧。”
“嗯。我觉得我已经爱上A国了。我打算大大地赌一回。”
“赌一回?”
“对。”
何静薇不可置信地看着闵英修,他到底要赌什么?
只听得闵英修接着说:“静薇,你知道新星会社吗?A国罗津市的一家负责进出口和销售的合资企业。A国合营投资委员会副委员长崔铁镇,透露给我们一些消息。近期咸镜北道有一个政府采购计划,他们打算通过新星会社采购一批器材,这批东西很有可能从我们国家进口。”
“这对于我们来说,会不会是一个好机会?”何静薇的脸上总算有了丝活气。
“不是。”闵英修说,“这个政府采购,坏就坏在交给了新星会社。新星会社和咱们的对手FSK,打了十多年的交道。”
何静薇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为什么又是FSK?她问:“那咱们是没有什么胜算了?”
“有。”闵英修说,“并且我们一定要赢。”
那怎么可能?A国人跟中国人打交道非常谨慎,在政府采购这么严肃的问题上,更是慎之又慎。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这样一个项目,新星会社无疑会交给自己的长期合作伙伴。
“所以我们得赌。”闵英修认真地说,“静薇,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风险。我记得你说过这是个陷阱。如果这次我玩掉了底,记得替我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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