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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蔷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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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伍扬微笑:“我喜欢那种踏实工作,认真生活的人。而且你比同龄人更踏实,更认真。”
何静薇满意地笑了,这个答案听起来真是顺耳。
顾伍扬又说:“我去见几位董事,跟他们提起你时,他们都对你印象不错。现在办企业,最重要的是人。静薇,我有你,拓达有你,而FSK没有,别的公司都没有,我很幸运。”
何静薇有些不好意思,开玩笑道:“这说明拓达是个好公司,把我这样优秀的人才留下来了,这说明拓达好,您更好。”
顾伍扬有些失神地看着何静薇:她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顾伍扬笑着回答:“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夸自己呢,不是在夸公司,也不是在夸我。”
何静薇很喜欢顾伍扬这种亲切的样子,他对别的员工一向严厉,所以这亲切就显得弥足珍贵。
何静薇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说:“顾总,我这个没上任的室长,能不能再跟您提个请求?”
“什么请求?”
“这次员工旅游,我请求第一个团仍然让我来带。就算要换岗位,我也想把这件事办完办好。”
顾伍扬捂住额头笑了,半晌才回答:“你当然得办完……别忘了,我还是你的团员,你得负责到底呢!”
第32章 失控的陶娜
然而,顾伍扬无论怎样也想不明白,葛德胜听了那段手机录音以后,为何还能容得下闵英修。
葛德胜只是问:“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顾伍扬坐正身体,严肃地回答道:“这是雷鸣的手机,是他走之前,亲手交给我的……您是第三个听到这段录音的人。”
葛德胜微微张了嘴巴,脑子却在飞快算计。雷鸣和顾伍扬一直不对付,而且雷鸣是军人出身,这不太像雷鸣的套路。顾伍扬是如何拿到这个录音不得而知,葛德胜也不可能去向雷鸣证实。
可这手机如果不是雷鸣交给顾伍扬的,又会是谁给的呢?
见葛德胜许久没有说话,顾伍扬唏嘘道:“葛董,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闵英修有这样的用心……”
葛德胜仍然没有做声,对顾伍扬的煽风点火充耳不闻。其实,从闵澍培跟自己推荐闵英修的那天起,葛德胜就猜到闵家对拓达不怀好意。
但是,葛德胜也有自己的计量。
一来从闵英修出国前的丑闻和进拓达后的表现看,屈屈一个闵老三想要撼动拓达,犹如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二来把闵英修留在明处,总比他呆在暗处强。三来,眼下雷鸣走了,能牵制顾伍扬的,也只有闵英修而已。
任何一个下属的独大,都不是老板喜闻乐见的。葛德胜虽然视顾伍扬为心腹,可仍然不能不防。
葛德胜想,闵澍培虽然老谋深算,但他忽略了一种可能性——他葛德胜若不是出于对拓达多年的感情,极有可能会在他拥有拓达绝对多数股权的情况下,让自己名下的资产尽快变现,将拓达变成一个空壳。到时候别说闵澍培想要回股权,就是要整间公司,他都会拱手相让。
所以,闵澍培说什么也不敢把他葛德胜逼急了。
葛德胜凝神静思良久,才回过神,说:“伍扬,我想这件事,还是到此打住。把这东西毁掉,不要再让第四个人知道。”
顾伍扬捉摸不透葛德胜在想什么,他急切而诚恳的说:“葛董,手机我自然会毁掉,可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把闵英修留在拓达,这是养虎为患啊!”
“你不用担心。”葛德胜轻描淡写地回答,“伍扬,你真的以为,我用闵英修是因为倚重他?我从小看他长大,他是猫是虎,我很清楚。”
顾伍扬觉得自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刚刚他还信心满满,以为这次闵英修死定了。因为当时牛建乾把手机交到自己手里的时候,自己也被震慑得不轻。
可葛德胜的反应,却像一个重锤打在了软棉花上。
在回公司的路上,顾伍扬又打开那段录音,完完整整地听了一遍。
当录音里面雷鸣说到“就因为我们都是打工的,都是被葛德胜拿来相互牵制用的”时,顾伍扬慢慢地仰倒在了椅背上,头筋一点点冒出来。
……
何静薇被调去了总裁办文印室,并没有被传言的那样被清理出拓达。这对于她来说,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浮木,似乎又有了新的希望。
何静薇在后勤组的工作还没做完交接,便先把办公桌清理干净了,搬到了位于十七层一角的总裁办文印室。
后勤组的八…九个人,有人抱着何静薇的纸箱、有人扛着电脑、有人拿着她的水杯和靠垫,浩浩荡荡地把她送上了楼来。
文印室房间不大,只见制版机、印刷机七头八脑地并排立着,几台打印机、传真机、横七竖八的摆在一张大班台上。印刷设备占去了大半间屋子,一张简单的办公桌对着门口,上面摆着台半旧的电脑。还有些切卡机、打孔机七零八落地摆在那里。
这间办公室朝北,终年不见阳光,又紧挨着茶水间,潮湿嘈杂。后勤组的几个伙计见到这番景象,脸色都黯淡下来。
“好了,都把东西放下,回去干活吧!”何静薇吩咐道。
“静薇姐……”吕静难过地拉着她的手说,“您别上这儿来了,跟我们回后勤组吧!”
何静薇笑了笑,说:“我才不呢。这儿多安静啊,没人吵我。等我哪天耐不住寂寞了,我自然会回去找你们的,用灰太狼的话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伙计们都不吭气,闷闷地杵在那里。
“我知道,”何静薇说,“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没有计较这几年我对你们的压榨,你们都以德报怨、以德服人,我真心谢谢你们。你们都回去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仍然立着不动。
何静薇终于拿出了组长的威严,道:“行了行了,都回去吧!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是想撑死蚊子吗?”
几个伙计终于忍不住乐了,又说了几句,才被何静薇哄下楼去。
一番折腾,热热闹闹,吹吹打打,搞得总裁办秘书组的人好生奇怪,俨然何静薇此番不是被贬,而是升迁。
伙计们走后,何静薇孤零零一个从坐在桌后的椅子上,看着被阳光遗忘的那扇窗,心里灰败一片。
十七层,拓达首脑所在地,也是总裁办秘书组这个事非滋生之地,想不到一场变故,竟将自己也带到这里。
窗缝突然透进一股冷风,何静薇打了个哆嗦。她搓了搓手,起身开始归置刚刚搬上来的东西,不忘暗暗嘲笑自己道:何静薇,你这是更上了几层楼啊,高处不胜寒了吧?
收拾好了东西,似乎便无事可干。何静薇独自怔怔地坐在那里,像一只失群的孤雁,惶惶然自陷于沼泽泥淖之中,凄寂无援。
新职位给何静薇的第一感受,是被隔离的孤独。
可是孤独很快被 “咕嘟咕嘟”煮咖啡的声音和电茶炉加热的“咝咝”声打破,过一会儿,隔壁茶水间便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声音,仿佛刻意压低,但隐约仍能听见:
“刚刚文印室怎么这么吵啊?”
“你不知道呀?何静薇搬上来啦。”另一个尖利的声音道,“你说,文印室原来那人干得好好的,怎么何静薇一出事儿,她就辞职了呢?”
“听说,是被顾总弄回家生孩子去了。”
“嘿,你这话要说清楚啊!她是被顾总弄回家了,还是弄生孩子了?哈哈!”
另一个人哂笑几声,渐渐听不清楚了,只留下一串高跟鞋的噔噔声。
何静薇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
她的前任,该是个冤魂吧!在职时已被冷落,离职时不明不白,走后还被人调侃。
何静薇只觉烦乱。她无意听壁角,可这屋子隔音怎么这么差呢?何静薇起身打量这个房间,竟发现这间文印室和茶水间,原本是一间大屋,只在中间用轻钢龙骨和石膏板打了隔断。何静薇走上前去,用手轻轻一敲,便能听到空墙“咚咚”的闷响。
……
文印室的工作,除了有急茬,一般情况下是按部就班的。何静薇到十七层上班后,清闲了不少,每天看到这些头头脑脑的秘书们走来走去,便开始观察他们。
不到一个星期,何静薇总结出来,李万忠、顾伍扬、闵英修每天上下班的时间各不相同。李万忠是偶尔来公司一趟,他的秘书每次来给他泡茶,都得抱怨一番。顾伍扬是不到七点便来了,因为他的秘书很早就过来给他煮咖啡。
而闵英修什么时候来她并不知道,因为他从不用秘书为他泡咖啡。
多半是亲力亲为吧,何静薇想。
八卦原来很有学问。
……
周三中午,闵英修从北展的中国电子科技展会上回来,只觉得脑子嘤嗡作响。
今天是展会的媒体日,国内外各大品牌均以最齐备的阵容应对此次“战役”,主管副总尽数到场,近五十场新闻发布会、数以千计的新款产品将今年电子市场的红火推上顶峰。这真是中国电子产业的盛世,只是,闵英修面对这种大哄大嗡的场合,简直像做了一场噩梦。
秘书进来报告下午的行程,闵英修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却没有告诉秘书写在日程表上。
“等等,四点和公关公司见面的事,给我推掉。”
秘书念到四点的时候,闵英修打断了她。他想起来了,他答应过崔海光一件事,有一家小杂志要来采访他,来人将是何静薇的同学。
闵英修决定推掉一切安排,专门在办公室里等着。
对于陶娜来说,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采访机会,她对此倍加珍惜。不光是她,连她们主编都踱到她跟前,跟她嘱咐半天采访的事。所以不到下午三点,陶娜便带着摄影师到了拓达大楼前。
因为根据陶娜以往的采访经验,在采访名人的时候,准备多清楚多犀利的采访稿都不顶用。最奏效的是找个人先聊一聊热热身,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才能灵感异放、应对自如。
于是陶娜打了何静薇办公桌上的电话,想先带着摄影师到她那里去一趟。不料电话那头传来了陌生的女声:“何组长不在这儿了,我是代理组长孙萌,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陶娜心里一紧,说:“不用了,谢谢啊。”
陶娜觉得事有蹊跷:何静薇组长当得好好的,怎么会冒出来一个代理组长呢?于是赶忙打了何静薇的手机,问:“静薇,你不在公司呀?”
何静薇还没有告诉陶娜最近发生的事,只说:“我这儿正忙着呢,你一会直接上十七层吧,秘书台那边有人会接待你。”
“那你这会儿在办公室吗?”陶娜蓄意问道。
“在啊。娜娜,我太忙了,咱们今天就不见面了,你采访完……”
“何静薇!”陶娜忽然变了语气,吼了一嗓子,“你装得还真像!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在后勤组了?是因为胸针的事吗?”
那头的何静薇沉默了两秒,回答说:“娜娜,这事儿跟胸针无关,有机会我跟你好好说说行吗?你现在先去采访……”
“屁!”陶娜不管不顾起来,“崔海光什么东西!?胸脯也给他看了,胸针也给他拿了,他倒还反咬你一口!”
“别别别!”何静薇赶紧说,“这事儿跟崔海光没关系,你别骂人家……”
“我骂不死他!”陶娜已经失控,“静薇,你告诉我崔海光在哪间办公室,我得亲自找他理论理论!”
“娜娜,你别那么激动行吗?你现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不行,静薇,这事儿你别管了,这事儿因我而起,我来解决!”
陶娜说完便挂了电话。她扔下了她的摄影师,走向了拓达大楼前厅的一角,开始发了疯似地拨打崔海光的电话。
第33章 烈驹
今天因为是电子科技展的媒体日,闵英修呆了一上午便逃了回来,把崔海光留在那里应付媒体。
彼时崔助理正在展会现场,和市场部部长于洋一起,忙得焦头烂额。
“喂?”崔海光在嘈杂声中接起电话,“请问是哪位?”
陶娜在那头说:“崔海光,我陶娜!我看你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你干的事,却猪狗不如啊你!”
崔海光被陶娜的开场白说懵了,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看了看手表,说:“陶娜,我这儿正乱着呢,有事咱们回头细说。现在闵总应该在等你了,你赶紧过去吧!”
“你别打岔!你设计陷害静薇,还把我当刀子使,你还是不是人啊……”
崔海光正要解释,却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衣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公司的一位美眉销售经理,她说:“崔助理,刘行长人来了……”
这个刘行长,是非常重要的一家银行客户。他参观完了拓达公司本部还不够,还要亲自到拓达的展台前看一看。
“陶娜,陶娜,”崔海光急忙说,“抱歉我这儿有点急事。你先去闵总办公室,我回头再打给你!”
见市场部长于洋笑着迎了上去,崔海光赶紧挂了电话,也走上前去。
陶娜还在冲着电话骂娘,却只听见电话挂断的“嘟嘟”声。那边何静薇一直不停给她打电话,她却统统按掉。怒不可遏的陶娜,很有骨气的带着摄影师打道回府去了,撂下闵英修独自在办公室等着。
彼时闵英修正坐在办公桌前看一大叠材料。那是A国合营投资委员会在洖州召开的一系列投资说明会资料。他看得好奇心大起,也疑问重重。他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抬眼一看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下午五点。
……
送走了刘行长,崔海光才得空给陶娜打了电话。见陶娜一再按掉他的电话,便知事情不妙。
“闵总,我很抱歉,约好的采访出了点问题。”崔海光推开闵英修办公室的门时,小心翼翼地说。
“嗯,我看出来了。”闵英修心平气和。
“那个杂志社记者……她回去了,抱歉让您等了这么久……”
“什么?”闵英修给气乐了,他本以为是塞车之类的意外,“她怎么回事?”
“那个,您也知道,她是何静薇的同学。”崔海光心虚地说,“她听说了何静薇的事后,情绪上有点……”
崔海光把后面的话给省略了,闵英修却仿佛看到一位刚烈女子,为了朋友的遭遇而连踹带踢的样子,像一只烈驹。
“啧,我真是长见识了。”闵英修被人放了鸽子,脸上也没有怒意,似笑非笑地说,“崔海光,这笔帐,我是应该算到你头上,还是应该算到何静薇头上?”
崔海光见闵英修没有因此发怒,便摸着头嘿嘿笑,回答说:“您大人有大量,怎么会跟我们计较?”
我们?闵英修看了崔海光一眼,原来闹了半天,他跟何静薇才是一国的。
“今天的展会怎么样?”闵英修转而问。
“效果还不错,”崔海光简单汇报,“明天是最后一天,市场部正在整理数据,后天应该能出报告。”
“好。帮我把晚上的安排都推掉,”闵英修最后说,“给林洛青打电话,今晚我要去她那儿过夜。”
……
夜半三更,崔海光被狂响的手机铃声惊醒。
“陶娜?”他揉了揉眼睛。
“崔海光,”陶娜低沉道,“对不起吵醒了你。”
“哦,没事没事。”陶娜客气起来竟让崔海光毛骨悚然。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陶娜暗哑地说,“事儿都是我惹的。借你的口跟闵总提采访的事,是我死乞白赖求何静薇的,跟何静薇一点关系也没有。拿胸针行贿也是我干的,真对不起。”
崔海光全然没有了睡意,认真地道:“陶娜,你误会了。这是我们公司的一种人事调整,跟你说的事没有关系。”
“不是,崔助理,您看这采访我也没去,还没铸成大错,求你别为难何静薇,行吗?她太不容易了,你们别让她再为难了,行吗?”
“陶娜,真的真的,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我可以拿人头担保,你千万别自责……”
陶娜见电话那头的崔海光不肯认帐,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代我跟闵总道歉。挂了。”
陶娜来去匆匆,崔海光竟觉言犹未尽,他赶紧道:“陶娜,你有时间吗?找个机会,咱们好好说说这事儿,行吗?”
可是电话却一点点暗下去,对方已经挂断了。
崔海光再也睡不着觉,像猝然从一场惊梦中醒来,了无困意。
他耳边一直回响着陶娜低落的声音。他只知道陶娜是性情中人,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温柔仗义的一面。
崔海光突然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
雷鸣离职的风波过去,销售部又恢复了平静,在新的招聘制度下又招进来几个小销售,个个新鲜招展、活蹦乱跳。
吕静兴高采烈地跑到了十七层的文印室,到何静薇跟前,说:“静薇姐,我看到那天我面试的那个销售了,他今天来上班了!”
何静薇道:“不错嘛,小面试官!”
“呵呵,静薇姐,你别说,面试还挺有意思的!”
“是吗,你面试了他什么题? ”
“我的考题是:‘我们的团队在沙漠里迷了路,当我们都快渴死的时候,如果你看到前面的树上挂着一个苹果,你会怎么办?’……你猜猜他怎么回答的?”
“哦,他怎么回答?”
“他想了半天说,我肯定去摘下来,自己先咬一口。”
“啊?”何静薇笑起来,“这样答也能过关?”
“是啊,我当时也这个反应啊!这题是考团队合作意识的,正常人都应该回答什么奋不顾身啊,什么分享胜利果实、照顾队友啊,什么的吧,我觉得他答得有点离谱,就问他为什么呢?”
“他说:‘我先吃,是想看苹果有没有毒。你想想,一棵苹果树长在沙漠里,本身就十分可疑,我怎么知道,它会不会是后母拿来毒害白雪公主的呢?’”
何静薇噗嗤笑了出来:这小销售脑子快,还顺带夸吕静像白雪公主,她能不开心么?
吕静又说:“不过可惜,这次咱们后勤组都没招人。法律事务部招的人最多了,听说还换了顾问律师事务所。”
何静薇“哦”了一声,心说,是啊,某些蛮不讲理的人,当然得多找些帮腔的。
吕静没有久待,圣诞节快到了,一大堆贺卡、信封在等着何静薇处理。
……
何静薇调到总裁办以后,第一次参加了总裁办的例会。
总裁办主任是个男的,一开口就说:“我们总裁办真是三生有幸啊,能够请到公司‘第一美女’的加盟!”
何静薇暗道,主任这是想给她树敌?两个秘书组的秘书们各个貌若天仙、自视甚高,怎么容得下主任这么突兀的夸她,这不是要弄死她吗?
何静薇细细想来,终于理出点思路。何静薇在后勤组的时候,顾总没少把总裁办的好处给后勤组。顾总为什么连通知开会一类的事都不愿交给总裁办,说明总裁办主任跟顾总很不对盘。
散会的时候,何静薇走在后面,秘书一组组长转过身来,阴阳怪气地说:“何室长,以后,我们秘书一组,可要辛苦您了啊!”
何静薇以为她在说文印室的本职工作,便平静地笑了笑:“不用客气,都是分内的事。”
一组组长也笑着说:“是这样的。我是想呀,您离茶水间最近,能不能给我们打点水喝?都是顺便的事……哎,女人就是水做的,每天不喝够八杯,皮肤怎么滋润得起来?还不变成了结过婚的黄脸婆了?”
这话什么意思?是要她何静薇每天给她们沏茶泡水吗?论级别,何静薇和这个一组组长是平级的,她有什么资格这么使唤她?再说这结过婚的女人,怎么就不能活得滋润了?
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何静薇刚刚保住了工作,再不能出什么乱子。要不受气,首先就得争气。她在心里把顾总的警示“要柔韧、要柔韧”说了几遍,才把气压了下来。
何静薇说:“嗯,组长您说得对。你们一组一共六个人,每人八杯水,那就是一天四十八杯。我自己倒是不嫌累,就怕电炉子供不上。咱得先说断后不乱,要是水没烧开,让您喝了生水,您可不能怨我呀,要怪只能怪那个不争气电茶炉子。您说是吧?”
一组组长听到这里眉头皱起来。她一直听说何静薇是个厉害的主儿,果不然,跟她一说话,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她只丢下一句:“那是自然”便一甩头发走了,只留下一阵香风。
第二天一早,何静薇果然到秘书一组的格间走了一圈,把秘书们座位上的大水壶都接上了热水。
秘书们来上班的时候非常惊喜,只当是换了物业公司,物业大嫂还管打水呢!
闲下来的时候,何静薇想,你要我给你打水,我就给你打水。只怕将来有一天,这水你是喝不了,也兜不走。
她暗骂自己,给人下套还要先让自己受累,这是何苦来的?
何静薇刚来总裁办没几天,就听说秘书二组最漂亮的那位秘书辞职了。她倒不是故意打听,只因那堵透风的墙,时时不让她安宁。
“你知道那小贱人为什么辞职?”隔壁茶水间的一个声音在问。
“我听说的,你别说出去啊……说是最近怀孕了。”
“啊?她不是还没男朋友呢嘛?”
“就是说啊!你猜,那是谁的孩子?”
“谁啊?”另一个人问,估计是看见了对方的比划后,大惊道:“不会吧!怎么可能?”
“嘘……小点声!”
“怎么可能?要是真的,她怎么可能说走人就走人?那还不闹得天翻地覆?”
“真的!你信不信?有人曾经撞见她坐在他大腿上!”
“真不要脸啊!二组的人最不要脸!个个儿都想往他身上扑……哎,也是的,谁叫咱们公司只有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呢!”
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样的事不好乱讲的吧?可不知道为什么,何静薇当听到“钻石王老五”的时候,脑子里竟然蹦出一个人。
何静薇提醒自己,不要因为私人恩怨、个人偏见而生出幻觉来。
而且,听太多风流史伤身,何静薇暗下决心,明天要从家里带一个耳麦来,捂好自己的耳朵。
第34章 摩擦
连续忙了几天,好不容易得着个空闲,何静薇坐在椅子上,竟然不知不觉眼皮打架。
等何静薇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的时候,猝然见到顾伍扬站在桌前,面带笑容地看着她。
“顾总!”被领导抓住偷懒,何静薇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
“累坏了吧,静薇?”顾伍扬笑了笑,“我要一份函件来往单位明细单。”
“好,我马上给您你打印一份……”
“不用,我就在你这里看看。”
何静薇只好坐到电脑跟前,拿鼠标点开了层层的文件夹,找到了文档。她想站起来,想把椅子让给顾伍扬坐,不料顾伍扬已俯下身,从何静薇手里接过鼠标,点开了文档。
“您坐下吧,顾总。”
“不用,你坐着。”
顾伍扬说完,便从侧面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看得专注。
何静薇被定在了座位上,想要站起来撤开一点距离,无奈桌旁是一个铁皮文件柜,没地方可让。
何静薇只得端坐在座位上,肩头几乎挨到顾伍扬的手臂。眼前是他垂下的领带,光泽与质感,不由自主地夺去人的视线;鼻间是他成熟男人的气息,仿佛带着体温的热度,何静薇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何静薇保持着不自在的姿势,脖子很僵。她努力地想向外倾一下身体,不料此时顾伍扬正好看到了文档中他需要的东西,一抬手臂要去指屏幕上的内容,手背不偏不倚地从何静薇脸上擦了过去。
何静薇慌忙避让,谁知胳膊抵上了侧面的铁皮文件柜,发出“轰隆”的一声闷响,惊天动地。
顾伍扬怔了下,低下头歉意地看何静薇:“有没有碰疼?”
何静薇镇静下来摇了摇头,却一眼瞄到顾伍扬的衬衣袖口上,蹭到了一抹淡红。
何静薇刚刚奇怪为何只觉得唇热热的,这才明白自己的口红已被擦去大半。
“糟了,您的袖子……”何静薇尴尬万分。
顾伍扬顺着何静薇的目光,抬起手臂一看,下意识地轻拍了两下,随即笑起来:“没事,幸好没有太太,不然才糟了。”
何静薇一愣,也跟着笑了。这是何静薇第一次听顾伍扬提起自己的私事,虽然一直知道他是单身,但是“太太”这个词从顾伍扬口中说出来,却像多了一层朦胧光环,显得分外柔情和动听。
何静薇有点恍惚了,从顾伍扬进屋到顾伍扬走,仿佛只是她眼皮打架时做的一个酣梦,转瞬即逝,了无痕迹,连何静薇都怀疑是否真的发生过:顾总怎么会到她这儿来看文件呢?他要看什么,难道不会让秘书拿给他吗?
然而脸上被顾伍扬手背扫过的地方却有种滚烫的感觉,久久不散。
这感觉越是持久,何静薇的心中越是失落。曾经,她在十层,顾总在十七层,他们隔着层层的台阶。现在,她虽然来到了十七层,可她越发清晰和在意自己和顾总之间的距离,她和他之间,又岂止几级台阶那么遥远?
……
何静薇被挪了地方,闵英修给了顾伍扬一个响亮的耳光以后,又举起双手开始掐顾伍扬的脖子。
闵英修向李万忠提交了一份品牌推广计划,很快得到了李万忠的同意,并召集了相关部门的中高层负责人开会。
李万忠觉得闵英修简直就是个天才。一来能请动质量技术监督局为拓达造势,不用付一分钱广告费,二来可以拿鞭子抽打生产部门,把顾伍扬支使得找不着北。
顾伍扬在会上一听到这个“随机抽查”计划,脸就黑了。
这个计划,是向质量技术监督局提出质量检查申请,请求质量技术监督局对拓达科技产品进行随机抽查。这其实并不需要多少幕后操作,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企业通常都会回避质量检查,现在拓达居然反其道而行,质量技术监督局自然乐意。
需要运作的是,如果检查结果证明产品质量过硬,则要求质量技术监督局同意以自己的名义“为拓达拍手叫好”。
政治搭台,经济唱戏,所有人都明白质量技术监督局对企业的宣传影响力。但是,检查人员不会轻易“叫好”,定然异常苛刻。要保证所有批次所有产品真正完美无缺,拓达的生产部门又要做出怎样的努力?主管生产的顾伍扬敢试这个水吗?
顾伍扬朝对面的闵英修看去,只见姓闵的正把头偏低,听李万忠附在他耳边嘀咕什么。
很好,姓闵的干什么都拉上李万忠,总喜欢挟这个草包天子号令拓达。一个草包天子顶什么使呢?谁不知道真正的王牌是董事长葛德胜?
然而顾伍扬也明白,自己虽然拥有这张王牌,但这只是一个市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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