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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了醉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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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生兵一家三口已经到了,任生兵穿着剪裁得体的西服,站在人群当中一派春风满面、志得意满的样子。
袁丹果母女在打扮上煞是下了一番功夫,衣服皆是奢侈品品牌,配上珠宝首饰,奢华而漂亮。
任生兵和袁丹果一直十指紧扣,在人群中慢慢走着,向不同的人打招呼、寒暄,任真则跟随其后,负责微笑鞠躬,十足乖乖女的模样。
任真先看到了任意和姜智豪,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拉住母亲的胳膊,低声道:“她,她来了。”
袁丹果身子一僵,表情僵硬地抬头,恰好跟任意的目光在空中撞上了。
任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袁丹果内心有鬼,短暂对视之后慌忙移开。
姜智豪拉着任意走到任生兵跟前。
“伯父、伯母好。”
任意跟着重复了遍,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袁丹果表情明显僵硬,她甚至不敢直视任意的眼睛,只是尴尬地跟姜智豪对视了下。
任生兵淡淡看了眼任意,那次合作不了了之,他和任意之间再无交集,但看到任意,他心里总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袁丹果轻轻拽了拽任生兵的手,提醒他,“林副市长来了。”
任生兵客气地说道:“你们小两口自便,我去去就来。”
他们一家三口慢慢走向别处。
姜智豪和任意并排站着,姜智豪察看任意脸色,“你确定自己没事?”
任意淡淡吁了口气,她右手握紧:“麻烦你把我父亲带出去吧。”
姜智豪停了会儿,等任生兵和副市长寒暄完毕的间隙,他走上前,悄声说道:“伯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今天这个场合对任生兵来说特别重要,他轻易不想离席,便试探着问:“何事,在这里不方便说?”
姜智豪贴近他的耳边:“是关于任意的。”
任生兵脸色突变,忽地松了袁丹果的手,跟着姜智豪离开了热闹喧嚣的大厅。
姜智豪一直大踏步走在前面,任生兵需要小跑几步才能追上他。
两人绕过大厅,来到后面的泳池边。
姜智豪在泳池边站定,缓缓转过身来。
任生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任意怎么了?”
姜智豪:“伯父,如果非要在任意和伯母之间做个选择,你会选谁?”
任生兵不悦,“你这问得什么问题?任意已经不在了,你任伯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哪牵扯到什么选择的问题?”
“我是打个比方,万一呢?”
任生兵拒绝回答:“这种万一不存在,你如果是要跟我讲这种无厘头的问题,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任生兵作势要走,姜智豪及时拽住了他的胳膊。
“伯父在这儿等一会儿,有人会来告诉你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在这之前,”姜智豪从兜里掏出一小瓶药,轻轻递上前,“这是我妈最近的用药,以防万一,我带了几粒给你。”
“这是什么?”任生兵借着灯光一看,表情有些恼了,他将药瓶朝水里一扔,“开什么玩笑?!”
姜智豪竟然给他速效救心丸?
任生兵胸腔明显起伏,他生气了。
大厅里,袁丹果双手放在身侧,一边跟人聊天眼神一边四处逡巡着,任生兵被姜智豪叫走后,她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任真也是,一直粘在老妈身边,眼神间有忐忑不安的成分。
“妈,任意,任意不会来闹事吧?”任真小声问自己的母亲。
袁丹果气恼地瞪瞪女儿的脸,“瞎说什么呢,有事早有了,还用等这么长时间?”
任意端着一瓶红酒,在距袁丹果母女不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
袁丹果等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何异常,内心大安,跟侧旁的一位贵妇人开始热切地聊天。
贵妇人指着她手中的钻戒,羡慕地说道:“这枚钻戒是不是新买的?看着亮闪闪的,惹人羡。”
袁丹果得意地亮了下手指,“这东西纯粹是浪费钱,我早跟我们家老任说过了,不许再花这个冤枉钱,不许,可他不听啊,非要买。我没办法,总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只好戴着了。”
说得好像她多委屈似的,实则就是变相地显摆。
“任总拿你当手中宝,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哪。”周围有人适时地恭维着。
袁丹果享受着大家的羡慕和夸赞之声,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这正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忽然,汪郁的叔叔和婶婶挤过人群冲到了袁丹果面前。
婶婶手指颤抖地指着袁丹果的脸,声音尖厉地喊道:“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偷走了我侄女的骨灰,可怜我那苦命的侄女啊,连死了都不得安生。”
叔叔跟着帮腔:“你这个恶女人,还我侄女的骨灰来!”
第69章
这突然出现的情况把袁丹果整懵了,她眼神飞速转了几圈; 高声喝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保安; 帮忙请出去; 我可没请这样的人来参加活动。”
保安闻讯往这边走; 婶婶边哭边笑; 她举起手中的手机,“别欺负我们不懂事,我可是报了警的,”她冲着周边人群愈发大声地喊叫; “你们给评评理,这个叫袁丹果的女人在三年多以前; 从A市的医院里偷走了我侄女的尸首并带到火化场火化,在我们亲人未到场的情况下,她将骨灰带走,这算不算偷盗?我得让警察为我们作主。”
周围人一派哗然,大家互相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情况?”
“偷盗骨灰是要判刑的。”
“可任总的妻子犯得着偷谁的骨灰?还远在千里之外的A市?怕是这对夫妻在造谣吧?”
“三年多以前的事情?如果没记错的话; 是不是任总女儿去世……”
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袁丹果的耳朵里; 她表情开始不淡定起来。
她眼睛瞪着汪郁的叔叔、婶婶; 想问; 但又担心当众惹人笑话,她忍了忍,没有答腔。
保安很快围拢过来,两人架着一个,架着叔叔和婶婶往外走。
几名警察就像是掐好时间一样; 恰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保安一见真有警察来,双手一松,站在了原地。
有警察在的地方,还轮不到保安大叔动粗。
袁丹果在看到穿制服的警察之时,脸色发暗,她再也憋不住,冲到汪郁的婶婶跟前,压低声音问,“你倒是说说,我偷了谁的骨灰?”
婶婶使劲瞪了瞪眼睛,扬声喊道:“你偷了汪郁的骨灰。”
周围人都愣住了。
“汪郁是谁?”
“不知道啊。”
“这个名字好熟悉,潮流服饰姜智豪的妻子是不是姓汪?”
有人吃惊地瞪大眼睛,“好,好像是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越联想谜团越大,纷纷往这边挤来,都想一探究竟。
袁丹果在听到汪郁的名字之后,吓得浑身一哆嗦。
她心里清楚,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任真吓得瑟瑟发抖,裸露在外的肩膀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但凡害怕,皮肤都会这样。
警察走到袁丹果面前,亮出警察证件,“对不起,有人举报你恶意偷盗别人骨灰,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袁丹果脸色涨红,她尽量维持着优雅的姿态,跟对方协商,“你好,今晚是我们公司很重要的一个活动,警察如果有事的话,可不可以等活动结束再行调查?我哪里也不去,一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
警察脸上没什么表情,“对不起,请即时跟我们走。活动的话,要么您让别人主持,要么您改期。”
袁丹果快气疯了,“我这么多的客人,你让我一走了之?”
警察还是那副冷硬的表情,“袁丹果女士,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资料,请您屈尊跟我们走一趟吧。”
任真一看这架式,吓得快哭了,她躲在母亲身后,轻轻揪着母亲的衣服,小声叫着:“妈,妈,怎么办,怎么办?”
乌云压顶,就要变天了。
袁丹果内心也慌乱一片的,她焦急地向外张望,希望任生兵及时出现,可望了半天也没有任生兵的影子,她拿出手机欲打电话,但被眼疾手快的警察给抢去了手机,“不好意思,袁女士,请配合工作。”
袁丹果在大家讶异的目光中跟随着警察往外走。
她身上华丽的衣服在此刻变成了累赘,她虽然高昂着头颅,让自己看起来优雅大方。但其实落在众人眼中无济于事,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与嘲讽。
“你们听说没?她对继女一向不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老任可是拿这个老婆当宝。”
“老任知不知道咱不敢说,反正有人说她这后妈当得不怎么样,现在警察都找上门了,要说啥事没有不大可能吧?你没听警察说掌握了一定的资料吗?”
“对继女好不好的,反正继女已经死了啊。”
“骨灰,偷骨灰,”有人强调,“要抓关键词。”
大家露出震惊不已的表情。
有人甚至捂住了嘴巴,为那个大胆的猜想而惊恐不已。
袁丹果经过任意身边的时候,使劲瞪大眼睛试图看清任意眼底的神情。
任意却垂下眼睑,抬步往外走,仿佛袁丹果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
这种举动让袁丹果有些看不透了。
袁丹果上了路边的一辆警车,警笛呼啸而去。
任生兵和姜智豪在泳池边也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任生兵表情不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是不是警车的声音?”
姜智豪没有吱声,他眯了眯眼睛看向远处。
穿着漂亮礼服的任意自黑暗中慢慢走出来,她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慢慢靠近他们两个。
任生兵听不到姜智豪的回答,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任意。
他表情疑惑,“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名堂?”
他手中的手机响了,是任真打来的。
“任真,怎么了?”
“爸,”任真的声音充满惊吓,“爸,妈妈被警察带走了。”
她的声音又细又尖,惊恐不安的。
“什么?你妈被警察带走了?”任生兵不可置信地问道。
任真呜呜呜哭了:“爸,你快来,我怕,我怕!”
任生兵忧心如焚,“任真,你别怕,慢慢说,我马上到。”
他边安慰电话那头的任真一边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经过任意身边时,听到任意声音发颤地喊了声:“爸!”
任生兵光顾着跟任真通电话,走过去之后,他才惊觉刚才听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看任意,再看看四周,不知道她在管谁叫爸。
他顿住步子,表情有丝犹豫。
一方面,他着急去看任真,焦急去看看袁丹果怎么样了。
可他明明听到任意叫了声“爸”。
这声“爸”进到他的耳朵里,充满了疑惑。
稍事犹豫之后,任生兵放下拿手机的手,任手机那头任真一声接一声地叫“爸”,他轻声地问任意:“你,刚才叫谁?”
任意缓缓偏过身子,她安静地盯着任生兵的脸,张了张嘴,脸上有泪缓缓淌过,她反问:“您说呢?”
她的眼泪引起了任生兵的注意。
他脸上升起疑惑的表情,慢慢走回一步,站在任意的眼前,面色不愉地问:“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麻烦你说清楚。”
这张脸跟任意的脸没有任何相同之处,他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内心会涌起莫名的情绪,但他可以确定,这张脸不是任意的。
“我是任意。”任意静静地回答。
第一声“爸”叫出口,并没有等到父亲惊喜不已的表情,她忽然叫不出来了。
任生兵如遭雷击般僵在那里。
像是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他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他瞪着任意,表情奇怪而震惊。
僵了十几秒之后,他看向任意身后的姜智豪,声音艰涩地问:“她,她在说什么?”
女儿已经长眠地下,怎么可能换了张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任意脸上的眼泪缤纷得更加厉害。
她闭了下眼睛,任眼泪汹涌而下,她活着回来了,父亲脸上没有惊喜的表情,反而是质疑的神色。
父亲的表现在情理之中,可任意还是失望了。
这跟她预想当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的眼泪越飙越多,任生兵被触动了,姜智豪那边只是眉眼低垂着,不参与这父女两人的相认过程。
任生兵眼睛发红,“你,你是任意?”
任意忽然蹲下身子,呜呜呜哭出声。
任生兵双手伸着,有些无措地蹲到任意跟前:“你,你为什么是任意?”他手指伸向任意的脑后,“我,我能摸摸你的头发吗?”
任意不吱声,但她将头垂在膝盖上,从任生兵的角度看下来,正好可以看到她被头发覆盖的后脑勺。
任生兵颤抖地伸手,手指插入任意的发间,轻轻触向她长痣的位置。
当他感受到那颗预料中的痣时,任生兵发红的眼睛,终于落下了豆大的眼泪。
“任意?任意?任意?!”他一遍一遍地叫,似真似幻。
任意终于抬起了头,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爸,我是任意,千真万确,不信的话,你随时可以去做DNA检测。”
“好孩子,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换了张脸,为什么回来后不回家?”任生兵半信半疑,心里有一大半是相信了的,尤其远处的姜智豪沉默不语的样子,更让他确信眼前的就是他的女儿,可任意回来这么久却不跟自己相认,他有些想不明白。
他到现在都保持着任意的房间没动,就是在心底一直保留着女儿的位置,希望她是离家出走,总有一天会回来。
没想到,这一天竟然真的来了。
她的女儿,逝去三年多的女儿,竟然活生生地回来了。
任意泪眼朦胧地解释:“在那场车祸当中,我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这三年多,我一直是以别人的身份在活着。我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原来,我叫任意。”
第70章
任生兵的手在空中擎了很久,才慢慢落下来拥抱住了任意。
这一切似梦似幻; 他担心自己一眨眼睛; 这一切便消失不见了。
任意伏在任生兵的胸口呜呜呜地哭泣。
两人保持蹲着的状态哭了会儿。
任生兵挂掉的电话一直在响; 任生兵擦了擦眼泪; 低头看手机。
他重新接起来:“任真啊。”他的嗓音有些哑。
任真:“爸; 你在哪里?人们都走了。怎么办?”
任生兵这才记起妻子和继女。
他挂了电话,安抚地拍了拍任意的胳膊,“你先在这里待会儿,爸爸去去就回。”
任意含着眼泪问道:“你会回来吗?”
任生兵愣了愣:“很快; 很快。”
他想起自己的老婆被警察抓走,心急火燎的; 亲生女儿归来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可老婆被抓却令他非常难受。他很爱自己的妻子,此刻急于去解决这事。
他轻轻甩脱任意的手,脚步飞快地往里走。
姜智豪慢慢走近任意,轻轻将她给拉了起来。
任意伏到他的肩膀上; 像没有骨头一样; 浑身软塌塌的; “你瞧; 在我和后妈之间,他总是会选择后妈。是不是男人都这样,爱自己的妻子胜过爱自己的女儿?”
姜智豪双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抱得更舒服了。
“不是还有我吗?”
“你这辈子不会变了吧?”
“不会,永远不会。”
任意站直; 拉住他的手,“走吧,回家。”
姜智豪不动,“不等会儿?伯父说他很快会回来的。”
任意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心爱的妻子被警察抓走,隆重的周年庆活动被破坏掉,他怎么可能回来?”
任意低头擦了擦眼泪,拉着他往外走。
身后,清澈的池水在微弱的灯光下,缓缓地荡漾着。
任生兵脚步匆匆地跑回大厅,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厅,现在空空如也,只有任真可怜巴巴地坐在那里,脸上泪痕遍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任生兵上前几步,“任真,倒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任真不知从何说起,“警察说妈妈偷盗骨灰,将妈妈抓走。宾客们看妈妈被抓走,你又不在,就都告辞走了。”
“警察怎么可以无故抓人?”任生兵脸上生出恼意,他拉住任真的手,“走,我们去派出所看看。”
“警察来的时候,没出示什么证据?没说偷了谁的骨灰?”任生兵一边开车一边问自己的女儿,“他们肯定是搞错了,你妈好好的,偷什么骨灰?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任真不敢多说话,她唯唯喏喏地说道:“我,我太慌张了,没听清。”
车子开到派出所,任生兵领着任真匆匆跑了进去。
任生兵表情迫切地四下张望,果然看到袁丹果坐在角落的长椅上。
他几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和头发,“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袁丹果微微摇了下头,声音弱弱地说道:“没有。”
任生兵听她说没事,马上转头去找坐在那里的警察,他毫不客气地拍击对方的桌子,“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竟然抓无辜的人来这里,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警察正在低头翻阅资料,闻言,抬头说道:“这位先生,请你不要激动,我们也是接到举报,走正常流程。”
“谁举报?我倒要看看谁举报。”任生兵情绪很暴躁,大有将派出所给掀了的意思。
汪郁的婶婶在不远处咳嗽了声,“我们是汪郁的叔叔、婶婶,袁丹果偷了我侄女的骨灰,难道不是犯罪?”
汪郁的叔叔接着说道:“有三年多以前当值的医生给我们做证,你妻子在明知是我侄女尸首的情况下,擅自带去火化,私自带着骨灰走人,以至于我们好几年连侄女骨灰在哪里都不知情。”
叔叔婶婶一唱一合,刚才还火气旺盛的任生兵愣了愣,他语气迟疑地问:“你们说谁?汪郁?”
婶婶吸了吸鼻子,“我们汪郁虽然是孤儿院长大的,但我丈夫的确是她的亲叔叔。”
任意活着回来,任意失忆,任意以汪郁的名字生活了三年多,汪郁的叔叔婶婶跑来找汪郁的骨灰,一系列事情串连起来,任生兵感觉头昏脑涨的。
他表情茫然地看向自己一直信任的妻子,慢慢走至她的跟前,“你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年袁丹果的的确确带回了任意的骨灰,现如今任意活着,那这骨灰?岂不说明正是汪郁的?
这其中的失误,会跟袁丹果有关吗?
袁丹果心慌至极,她猛地抓住任生兵的胳膊,“老公,不要听他们信口胡说,我怎么可能偷盗骨灰?我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明白。你信我,你信我。”
袁丹果泪水涟涟,一副无助而可怜的模样,“老公,你一定要相信我。”
任生兵脑子混乱繁杂,一时理不出头绪。
他轻轻将袁丹果搂进怀里,安抚地拍她的背,“别哭,我信你,我会想办法的。”
他示意傻站在一旁的任真,“把你妈的衣服拿进来,让她去洗手间换下。”
穿着礼服待在派出所这样的地方实在是不方便。
得换成平常的衣服才行。
任生兵缓和了口气,重新去找刚才的警察,他字斟句酌地说道:“警察同志,刚才对不起,我可能语气不太好,我现在想问的是,目前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妻子偷盗了骨灰,是不是调查之后我就可以带妻子回家?”
他不希望妻子在这种冰冷的地方过夜。
警察表情平淡地说道:“很抱歉,不可以。”警察合上手中的文件夹,“因为A市那场车祸的当值医生给出了证言,证明当年袁丹果在确切知道任意面目全非和汪郁已死的情况下,主动将汪郁的尸首当作任意的领走了。医生后来发现的时候,袁丹果已走,医生今年发现自己当年的工作失误,所以主动来承认错误,希望汪郁的骨灰回归故里。”
任生兵摁在桌子上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当值医生真这么说?”
“是的,袁丹果当时跟医生确认汪郁的尸首就是任意的,医生以为家属认出来,便没有执行正常的手续让她领走了。毕竟汪郁当时的面容是完整的,只要是家属,一定不会认错。”警察扫了眼不远处的袁丹果,“谁能想到,这年头还有认错女儿的人。”
袁丹果再也忍不住,她激动地跑至警察面前,声嘶力竭地辩驳,“警察同志,你不要听坏人的一面之辞。我怎么可能认错女儿?我怎么可能故意认错?”
警察站起来,“相信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他扫眼任生兵,“请家属回去,烦请袁丹果女士进来协助调查。”
有警察过来拉着袁丹果往里走,袁丹果表情无助地看向任生兵,“老任,你不要听他们瞎说,他们心思歹毒,肯定是故意对付我的……”
任生兵颓然地坐到了凳子上,脸上表情是若有所思的。
眼前的一切,让他看不真切了,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任真上前来扶他,他脚步虚浮地站起来,声音低沉地问她:“任真,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他们?”任真慌乱无措地望着继父,“我,我不清楚啊。”
“当年,不是你跟你妈一起去的A市吗?你确定看到任意的脸了吗?你确定尸首没认错?”
任真咽了咽口水,心一横,睁眼说瞎话,“爸,我和妈怎么可能认错?我们带回来的就是任意的骨灰啊,千真万确,不信,不信你可以去查的。”
事到临头,任真只能记起母亲的话,只要真相没有在眼前摊开,就得硬着头皮编下去。
任生兵叹了口气。
任生兵回到家之后,才猛然记起跟任意的约定,约定一会儿回去找她的约定。
记起来的任生兵慌乱无措地下楼,重新开着车子赶去了酒店。
当他一路跑到游泳池边的时候,那里已空无一人。
任生兵不死心,对着空旷的泳池大声喊了几遍任意的名字。
最后才神情落寞地回了家。
这个晚上,任生兵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他想了好多好多。
想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所有的可能。
天亮以后,任生兵连早饭都没吃,他开车赶去了姜智豪家,到了他家楼下,他给姜智豪打电话。
“麻烦你把任意的头发或者牙刷拿下来,我去做个亲子鉴定,只是不要告诉任意。”任生兵微微叹了口气,“我只是想亲眼确认一下,毕竟时间过去了那么久。”
姜智豪正坐在客厅里吃饭,他望了眼对面的任意,慢慢地“嗯”了声。
放下电话,姜智豪去了洗手间,他用一个透明的袋子装起任意的牙刷,然后慢慢走出来。
任意胳膊环胸,盯着他手中的牙刷,神情淡漠地问:“我爸管你要的?”
姜智豪犹豫了好久,“他不让跟你说的。”
任意往侧旁一偏身子,“去吧,要证明我们的亲子关系,这一步是必须的。”
姜智豪往前走了两步,又倒回来:“你没事吧?”
任意往外推了推他的头部,“行了,快去吧。”
她站在窗前,轻轻朝外张望,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或许这份亲子证明不光任生兵需要,袁丹果那里,或许更需要吧。
第71章
中午时分,任生兵拿到了亲子鉴定; 他接过来的时候双手都是颤抖的。
一张一张地翻开; 他如愿看到了那个结果。
一大颗泪珠落到了鉴定报告上。
任生兵喜极而泣。
他嘴唇哆嗦着自言自语; “老天; 真是厚待我。”
他将亲子鉴定报告装回兜里; 激动万分地打通了任意的电话。
“任意,中午有没有空?”他神情期待地问,“爸爸中午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任意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好的,爸爸。”
半个小时后; 两人坐在窗明几净的海鲜餐厅里,任生兵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海鲜,不断催促任意,“吃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你多吃一点儿。”
任意没什么胃口; 但架不住父亲的一片好意;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
眼前的碟子里; 堆满了任生兵帮她剥好的虾肉和蟹肉。
久违的父爱在这一刻,慢慢冒出头,任意默默吃着,感受这份难得的父爱。
吃饭的过程,任生兵对于她以往的生活和目前的身体状况一直没问; 就一直催她吃吃吃的,顺便问了问睿睿的事情。
“睿睿在幼儿园适应吗?”
“挺适应的,平衡车比赛,已经拿了好几个第一名。”
“果然是我任生兵的外孙,改天我一定去看他。”
吃饱饭,任生兵去付了账,两人慢慢走出海鲜餐厅。
任生兵欲言又止,任意咬唇问道:“爸,你我是父女,有事就直接说吧。”
“你妈因为一点儿事情去了派出所,我现在要去看看她,你呢?”
任意表情有些吃惊,“为什么会去派出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她并不知情,任生兵似乎松了口气,“可能是跟邻居产生了什么误会,我现在去看看她。”
任意故作认真地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任生兵摆手,“你就别去了,我去了解了解情况,等你妈回家了,你来家里让她给你做好吃的。”
任意乖巧地点头:“那好吧。”
任意站在路边,目送父亲的车子远去。
她拿出手机给汪郁的叔叔婶婶打电话。
“叔叔,或许……”
任生兵赶到派出所,征得警察的同意,他见到了袁丹果。
在派出所里待了一夜,袁丹果脸上黑眼圈很重,眼睛里没有了优雅高贵的神色,目光变得呆滞无神。
任生兵看到这样的他,心疼不已。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爱怜地说道:“丹果,你,受苦了。”
袁丹果委屈巴拉地哭:“老任,警察一直问我,一直问我。可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想让我说什么,想让我承认什么,你说,我怎么办?”
任生兵拿出新鲜出炉的亲子鉴定报告,“任意,真的回来了。”
袁丹果听到这句话,不次于听到一声炸雷。
她呆愣地接过来,翻到最后,看到印有泪痕的鉴定结果,神情茫然地抬起头,“老任,这是怎么一回事?”
任生兵笑着冲她点点头,“正如你看到的,任意活着回来了。我们当年埋掉的,的确不是任意的骨灰。”
“可是,她在哪里呢?”袁丹果声音发颤地问。
“她这三年来,一直以汪郁的名字活着,她失忆,把过去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袁丹果只觉得浑身发冷,她表情僵硬地问:“那,怎么办?我竟然真的拿错了骨灰?”
任生兵把鉴定报告收起来,“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好好回忆下,当年你是怎么确认任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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