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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了醉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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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张时的小动作,便是咬唇。
像耕地一样,排着咬一遍,直到咬红了,咬得嘴唇麻木了才会停下。
她牙齿抬起来,正准备咬上嘴唇,一根手指横了过来,她没有防备,张嘴咬住了。
不疼。
她抬眸,安静地看向手指的主人。
姜智豪眼眸里闪烁着莫名的情绪,他面色无波地说道:“别再咬了,会疼。”
莫名地,汪郁的眼睛泛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明晚会更得晚一些,大家别等,六一早上来看~
一至五号日万,加快剧情。
提前祝我亲爱的小朋友们六一快乐!
第31章
汪郁知道姜智豪说的是什么。
他是让她别再咬她自己的嘴唇,因为会疼。
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弱女子在社会上横冲直撞; 撞疼了; 休息一下再来; 有谁体谅过她的苦?
像袁丹果母女这种恶意攻击她的就更甭提了。
可姜智豪竟然关心她疼不疼; 汪郁一下就被感动到了。
她眼角泛红地松了口; 舌尖轻轻一顶,放过了他粗粝的手指。
她使劲瞪了瞪眼睛,将翻涌的泪意逼了回去,她转头看向窗外; “你怎么知道的?”
她匆匆从家里跑出来,没来得及说原因。
“任伯父主动打电话跟我说了这件事; 他认为我有必要知道。我听说后,赶过来单独跟他聊了聊。”
“聊什么了?”汪郁问。
姜智豪黑眸闪了闪,淡淡说道:“没聊什么。”
十几分钟前,他开车赶来,将任生兵约了出去; 两人在楼下的公园里郑重其事地聊了会儿。
任生兵听完姜智豪的诉求; 表情不悦地看向他:“你知道你刚才对我说了什么吧?”
姜智豪低头:“伯父; 对不起; 我知道我的要求太过分了。但是,看在汪郁是我妻子的份上,希望您能大人大谅,将此事揭过。”
“你难道不担心她经销的饮料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你希望她继续平安无事地销售下去?”任生兵用陌生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姜智豪; 像是刚认识他一样。
“饮料问题,让她慢慢解决。但今晚的事情,我希望任伯父放她一马。”姜智豪的语气很诚恳,他无比真诚地拜托任生兵。
任生兵眼神复杂,“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姜智豪:“知道。”
“你变了,竟然会因为别的女人来找我求情。”
姜智豪沉默。
任生兵:“我不怪你。任意已经走了,你应该把她从记忆中抹掉,开始你新的生活。”
姜智豪声音低低地道歉:“任伯父,对不起。”
“你是任意最爱的人,她最爱的人拜托我,我怎么可能拒绝?但我要申明一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任生兵神色不悦地转头,看也不看姜智豪,步伐生风地往楼上走。
因为姜智豪的拜托,他心里相当不愉快。
回到病房,任生兵神色不悦,任真一眼便看到了,她绕过床尾来到父亲身旁:“爸,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任生兵语气生硬地回答,他望了眼床上的袁丹果,“老袁哪,这次的饮料是汪郁送我的,连张收据凭证都没有,要我说,这事就算了,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再见汪郁了。”
还在想着如何开口的袁丹果,闻言愣住。
她奇怪地问:“不追究了?”
他刚才可是一本正经地想让汪郁给个说法的,出去一趟,回来就全变了?
“不追究了,”任生兵扫眼莫名其妙的任真,“你也是,以后再也不要想着姜智豪这个男人,他跟咱家没缘分。”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让我不要再见姜智豪的意思?”
任生兵板着脸点头:“嗯,我不想见,希望你们也不见了。”
袁丹果拉了拉女儿的手,悄悄冲她摇了摇头。
任真鼓了鼓腮帮子,气乎乎地坐下。
走廊尽头,汪郁和姜智豪相邻站着。
“因为我,答应了任真妈妈的条件?”
“你听到我跟程不雷聊天了?”汪郁脸上发烧,她红着脸问,“你听到了多少?”
姜智豪淡淡说道:“全部。”
汪郁的脸更烧了。
她轻轻低下头:“如果我们公司的饮料因为细菌感染冲上各大新闻网页的头条,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等姜智豪回答,汪郁自顾往下说,“人们肯定会将我的相关资料扒个底朝天,我住哪儿,我家里有几口人,我跟谁结婚了,到时候,你觉得你不会受影响?”
汪郁抬起眼睛飞快瞥了他一眼,又飞快低头,“很感谢你给睿睿带去的父爱,我不希望你们公司因了我而受到什么牵连。”
在袁丹果威胁的目光中,汪郁莫名想到了姜智豪。
她是无所畏惧的。
如果产品真有问题,受影响的是公司,对于她本人,不过是一份工作的得到和失去。
万一她在C市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再回A市,一切从头再来。
什么穷日子苦日子她都过过了,她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但想到潇洒俊逸的姜智豪,她忽然就不忍心了。
她不希望因了自己,让他身上生出什么污点。
所以,一向擅长反击的汪郁,破天荒地选择了低头。
她当时承诺袁丹果:“我答应你的条件。”
袁丹果:“当真?”
汪郁:“我说话向来不虚,说什么就是什么。”
袁丹果露出满意的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被细菌感染的饮料我可还保存着,你一旦反悔,应该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结果。”
汪郁内心气到不行,但为了姜智豪,她选择了隐忍。
姜智豪嘴唇翕动半天,轻轻说了声“谢谢”。
他侧眸,盯着汪郁低垂的脑袋,瘦弱的女人塌着肩,颇有股无力的样子。姜智豪不自由主地抬起了自己的左胳膊,情不自禁地慢慢靠近汪郁的肩膀,在离她的肩膀只有一公分左右的时候,他的胳膊像是被电触到,猛地缩了回去。
他转头,大踏步地走远,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汪郁只听到耳边脚步声渐行渐远,再抬头时,眼前已经不见了刚才的男人。
汪郁没有如期提出离婚,还好好地跟姜智豪生活在一起。
这一消息,让袁丹果在医院里彻底躺不住了。
她想作妖,却遭到任生兵的反对。
任生兵说他已经答应姜智豪此事揭过永不再提。
有劲无处使,身体还白白经受了折腾,袁丹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心烦气燥地让任真帮她办了出院手续。
提着东西出院的那天,袁丹果意外遇到了在公园里陪睿睿玩耍的姜智豪。
姜智豪脸上依然没有笑容,但看向睿睿的眼神里明显增添了关心与爱护。
袁丹果不禁有些好奇,她刻意走上前,主动打招呼。
“智豪,这是谁家的小宝贝,这么可爱?”袁丹果笑意盈盈地问。
姜智豪保持半蹲的姿势,他揽住睿睿的肩,理所当然的回答:“任伯母,这是我的儿子,睿睿。”
袁丹果手一松,包包掉落地上。
她眼前一片漆黑,晕倒了。
姜智豪蹙眉,眼疾手快地冲上前,但还是晚了一步。
袁丹果胖乎乎的身体,像炮弹一样砸在了公园松软的土地上。
随后赶来的任真惊叫一声蹲在老妈跟前,双手不停地摇晃老妈的身体,“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姜智豪拜托特护照顾睿睿,他去喊来了医生,将刚出院不到十分钟的袁丹果再次送了回去。
汪郁傍晚来看睿睿,坐在床侧削水果的时候,听到睿睿嘚吧嘚吧地将这一天遇到的事情排着讲一遍。其中一件事情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停下削苹果的手,转身认真看着儿子:“你说什么?胖奶奶晕倒了?你爸爸管她叫‘任伯母’?”
睿睿认真点头:“对。”
“她会不会又要闹事?”汪郁坐不住了,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儿子,“睿睿乖,妈妈出去一会儿。”
她跑出去,打听着去了袁丹果所在的病房。
袁丹果已经醒了,没什么精神地躺在床上,其他人不知去了哪里,只留她自己在病房里。
听到开门的声音,袁丹果没有回头,还是歪头躺在那里。
房间里死气沉沉的,很压抑。
当听到身后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袁丹果还是忍不住了,她微微偏了下头,看是谁进入了病房。
当看清是汪郁时,袁丹果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猛地坐起来,她声音哆嗦着问:“汪郁,我问你,睿睿,是你的儿子吧?”她眼神紧迫地盯着汪郁的面部表情,表情期待地问,“睿睿不是你亲生的儿子,对吧?”
她脑子里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睿睿不是汪郁的儿子。
汪郁不悦地皱了皱眉:“我就不明白了,你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就因为我跟姜智豪结婚了?睿睿的确是我亲生的儿子,这样的我跟姜智豪结婚了,你内心很不平衡吧?”
袁丹果如花似玉的女儿梦想得到的男人,却被自己这种女人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或许正是这种巨大的反差,让袁丹果母女难以接受吧?
听到汪郁亲口承认孩子是她生的,袁丹果内心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她闭了闭眼睛,像死尸一样倒在了床上。
人生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被她和任真埋葬掉的女人,不仅没有死,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带回了姜智豪的骨血。
这天下,还有比这更惊悚的事情吗?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当年那个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女人,肚子里怎么还能留下一条小生命呢?
她不需要去做DNA检测,她只要看到睿睿那双肖似姜智豪的眼睛,就可以百分百地断定。
那个孩子,必定是姜智豪的。
袁丹果心如死灰,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摆在她眼前的路,似乎只余下了一条。
前进不能,后退不得的死胡同。
她重重地挥了下手,声音颓败地说道:“请你出去,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她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厌恶情绪。
她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汪郁了。
第32章
任真不知道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着母亲像生了一场大病; 不管什么时候; 看起来都是病怏怏的。
饮料的事情是姜智豪帮忙处理的。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有时候汪郁感觉那天晚上像是一场梦; 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在夜色中匆匆赶来; 波澜不惊地帮她度过那道关卡。那个夜晚,男人盯着她几欲咬红的嘴唇,用近乎温柔的语气,对她说“别再咬了; 会疼”。
汪郁感觉那个夜晚,她一定是产生了某种错觉; 才会误以为那个连笑容都没有的男人,心疼自己了。
睿睿的伤腿在逐渐恢复中,他现在成了一个幸福的孩子,每天都有爸爸妈妈包围,想要什么礼物; 管妈妈要不出来; 只要跟爸爸张口; 就一定会得到。
睿睿越来越多地露出快乐的笑容。
汪郁看在眼里; 心里愈发感激姜智豪。出于感激,她会经常帮他换洗床品,打开窗户透气,也会主动跑到他父母家,帮着做这做那; 精心地照顾他的父母。
情感本来就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会试着对你更好。
这天,汪郁搭乘出租车经过潮流服饰办公大楼,无意间抬头,发现办公大楼浓烟滚滚,顶层的某间窗户正往外汩汩冒着烟雾,很多人匆匆从办公大楼里跑出来……
汪郁有些惶恐,她下意识地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出租车司机偏头往楼上扫了眼,语气肯定地回答:“肯定是火灾,现在冒烟,一会儿该冒火了。”
汪郁猛地拍了拍司机前座,嗓音尖利地喊道:“停车,马上停车!”
司机莫名其妙停了车子,汪郁丢了张钱给司机,“不用找了。”
她双手哆嗦着拉开车门,拔腿狂奔。
人流不断从办公大楼挤出来,只有汪郁是逆向前进的,她胡乱抓住一名往外跑的女性,语气焦急地问:“姜智豪,姜智豪出来了吗?”
女人摇遥头:“不知道。”说完便用手捂着嘴巴继续往外跑。
保安大叔看到汪郁往里跑,忙老远招呼她:“那个往里跑的,里面很危险,赶紧出来。”
汪郁哪还听这些,她匆匆跑到电梯口,那里挤满了人。
她闭了闭眼,闪身进了步行梯。
她已经跑过一次步行梯,动作驾轻就熟。
但这次的跑跟上次明显不同,上次是紧张焦急,这次,她怕了。
上次是担心姜智豪替自己背锅,但这次,姜智豪保不齐会死的。
她刚才在马路上看得很清楚,冒烟最浓的窗户,是姜智豪的办公室。
她的心紧紧地揪到了一起。
眼前全是那个冷漠如斯的男人。
他冷漠,但他会在醉酒后的夜晚虔诚地亲吻她,那个发颤的吻,让她永远挥之不去。
他冷漠,但他会答应一个孩子天真的要求,同意做睿睿的爸爸。他不仅答应了,而且做得很好,他除了没有对孩子笑,他做到了一个父亲能做的全部。
他冷漠,但他会在夜半时分匆匆赶到医院,帮汪郁处理饮料问题。袁丹果和任真那么难对付,只要他出现,事情轻松便得到了解决。
汪郁脑海中纷乱如麻,但脚下的步子却毫不迟疑,一步两三个台阶地往上冲,速度快得堪比运动员。
无依无靠的人就有这点好处,能吃苦。
失去记忆的汪郁当得知自己是孤儿时,曾一度觉得相当痛苦。她像是一个刚刚被全世界遗弃的人,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接受了这个现实。
接受后,她积蓄了良好的心态。
那就是,人生跌至低谷,她只有努力奔跑才能拥有灿烂的明天。
努力成为她人生的常态。
跑个步算什么?
汪郁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上,十几层楼,她用时五分钟。
推开步行梯的大门,走廊里一片烟雾,烟雾中,视线不甚清晰,汪郁跑了十几步,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她疾行至姜智豪的办公室门口,抬手一推,门直接被推开了。
她砰地推开门,视线迅速在房间内扫视,只见烟雾中,姜智豪正弯腰站在办公桌前收拾什么,给汪郁感觉,就是他正在收拾紧要的资料,以防在火灾中被毁。
汪郁跺了跺脚,猛地喊了声:“姜智豪!”
姜智豪蓦地抬眸,当看到是汪郁时,他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汪郁过去拽住他的胳膊,口齿不清地说道:“危险,快,快跑。”
姜智豪无所谓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部:“昨天搬了件快递,腰被扭伤了,不能跑。”
他说的是事实,搬快递的时候,力道没拿捏好,竟闪了腰。
他今天站起坐下都费事。
“真不能跑?”汪郁气息不匀地问。
姜智豪:“不能。”
汪郁眼睛从上到下打量姜智豪,不到两秒钟,她做出决定。
她往前两步,在姜智豪诧异的目光中,忽地弯腰,对他来了一个公主抱。
姜智豪眉头蹙紧:“你要干什么?”
“闭嘴!”汪郁累得踉跄,但勉强撑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力气挺大的,连一百三十多斤的姜智豪都抱得动。
果然人在危险来临时的潜力是无尽的。
汪郁这声“闭嘴”喊得很大声,像是斥责猫狗,又像是呵斥孩子。
姜智豪拧拧眉,果真闭了嘴,他倒要看看汪郁要做什么。
汪郁双手费力地抱着他,哒哒哒跑出办公室。
电梯是不能坐的,她只能再次跑进步行梯。
上楼困难下楼容易,但负重下楼,便成了难事。
汪郁跌跌撞撞往楼下跑。
两条细腿每走一步都很艰难,似乎下一步就要摔倒了。
但每一次都没有摔倒,依然在往下奔跑。
她喘得很厉害,抱他的双手有些微的发颤,虽然脚步一直不停,但她双手的力气似乎在渐渐的流失,感觉下一秒姜智豪就会从她的双手里脱离出去滚落楼下。
汗水沿着她的脸颊涔涔而下。当汗水挡住眼睛的瞬间,她轻轻一晃脑袋便将障碍给甩掉了。
她吃力、艰难地抱着他往下冲。一直在倒下的边缘却一直没有倒下。
当姜智豪意识到汪郁的动机时,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惊愕越来越大,最后,他震惊的眼睛几乎快瞪圆了。
他盯着女人起伏剧烈的样子,沉寂了许久的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投了进去。
他一向波澜不惊的情绪,此时被震惊占满。
太过震惊,他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下楼的时间比上楼时间要短一点。
汪郁气喘吁吁地冲出大楼。
她是大楼里最后一个冲出来的人。
烟雾中,她浑身汗湿,抱着比她重好多的姜智豪,在众人愕然讶异的目光中从烟雾里,一步一步地跑出来。
像一个英雄一般。
在步入安全地带的一刹那,汪郁似乎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她双腿一软,缓缓倒下了。
倒下时,她仅存的意识还在考虑姜智豪的安全问题,倒下之前,她不忘将要往右歪的身体,略略踉跄之后,缓缓倒向了左侧。
如果倒向右边,可能会伤到姜智豪的头部。
周围人群纷纷围上来,没有人关注累晕了的汪郁,大家纷纷关切地询问。
“姜总,您没事吧?”
“姜总,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被呛到?”
姜智豪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他从地上慢慢坐起来,他没有理会任何人,目光紧紧锁定晕倒在地上的女人。
他伸出手指,轻轻探了探女人的鼻息。
温热的呼吸还在。
她只是太累,太累了。
姜智豪抓起她的手,触到的全是湿湿的汗水。
但他没有嫌弃,他颤抖地,颤抖地,抓紧了她的手。
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背。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他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里。
潮流服饰的员工都露出了诧异不已的眼神。
如果他们没有记错,这是继姜智豪的前女友死后,他第一次拥抱女人。
任意死后,姜智豪心如死灰,他不光不再涉足爱情,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但今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颇为失态地抱住了一个女人。
他一向冷漠的脸上,有泪缓缓淌下。
男人脸色冷漠,但淌出的泪却是有温度的。
热泪滴到汪郁的颈间,累瘫了的她慢慢有了知觉。
她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窝在姜智豪的怀里。
她欲挣脱,但姜智豪搂得更紧,不给她半丝挣脱的机会。
汪郁低声道:“周围人都在看,还有,我身上太脏了。”
“不脏,一点儿也不脏。”姜智豪音色激动地说道。
汪郁有些不好意思,她侧首,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她低声问:“消防员来救火了吗?”
那么大的烟雾,那么危险的火灾,想来不用问,消防员也会来吧。
姜智豪顿了下:“消防员早来了,但是进行施救的,只有你自己。”
汪郁惊了,她手指揪住他的衣服:“为什么?”
有火不救?
姜智豪腾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女人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这是一场没有事先通知的消防演习!”
汪郁蓦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智豪,口吃地问道:“消防演习?”她目光转向四周,那些跑出来的人正陆陆续续往回走,“大家,都知道?”
难道只有她一个傻子?在消防演习的时候傻不愣登地往里冲?
姜智豪摇头:“只有在数的几个人知道,其他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消防演习的。”他定定地看向汪郁,“包括你。”
唯一一个在消防演习中拼命施救的女人。
汪郁表情懊恼:“我,是不是傻?”
在人家演习的时候,傻乎乎地冲上去,自以为是地救人,其实看在别人眼里,大抵是笑话吧。
“是,挺傻的。”姜智豪竟然肯定了她的说法,这让汪郁更有些无地自容,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汪郁的表情无法自持了。
只听姜智豪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道:“但是,我喜欢。”
第33章
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惊了汪郁; 震惊了姜智豪本人; 更震惊了匆匆赶来的两位女秘书。
小曲和小秦是姜智豪的秘书; 两人随行姜智豪左右; 帮他处理杂乱琐碎的一些事情。时间长了; 对于姜智豪的性格和处事的一些态度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了解。
他们深知姜智豪对女性这种群体的排斥,这种排斥不是工作上的,而是情感上的。
他排斥所有女人的约会; 主动的或者暗示的,他一概不理。
某著名节目主持人曾鼓起勇气; 当众向他发出邀约,他毫不怜香惜玉,直接拒绝。丝毫不考虑女主持人是否能下来台。
他拒绝的理由简单干脆:“你或许很优秀,但我内心已死,没有心情和精力从头再谈一场恋爱。对于我来说; 一生一场恋爱; 足矣。”
他不是因为对方不优秀不漂亮而拒绝; 只是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就会拒绝。
他的态度非常明确; 谈过一场恋爱,以后,就不再谈了。
但今天,他意外而突然地,当众表白; 说他喜欢汪郁。
这不能不让所有人震惊。
有些已经走远了的员工,闻言都驻足停下,好奇地扭头观望。
这得是多特别的一个女人,能将他们如寒冰般的董事长给拿下?
观望的目光越来越多,小秦秘书认为不妥,她回头,冲所有人摆了下手,压低声音说道:“该上班了!”
她是在隐讳地提示大家,不要看得太过瘾。
汪郁听到姜智豪的话,表情迟疑、犹豫,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目光呆愣中缓缓后撤身体。
她想保持清醒来感知这句话。
姜智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深沉而叵测。
仿佛刚才投下炸弹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汪郁彻底脱离了他的怀抱,表情犹疑地问道。
他爱任意,爱到不能容忍自己一丝一毫的背叛。爱到愿意给汪郁一把尖利的刀,允许她在他欲亲近她时挥刀相向。
可现在,他却说他喜欢她。
汪郁有些不能理解。
姜智豪嘴唇翕动,半天吐出几个字:“我,身不由己。”
人是感性的动物,一切行为的出发点都是由情感来支配的。
姜智豪面色冷凝不错,但他尚是肉身凡胎,他终究不是冰块做的。
他会被暖到,会被融化。
这四个字恰到好处地解释了他目前的情感。
他也不想喜欢她,但他身不由己。
汪郁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道:“你可能不够冷静,这个话题我们暂且放下。”她费力地爬起来,“我先回家洗个澡。”
她现在浑身酸疼,比跑马拉松还要疲惫,浑身骨头架子都快散了,还口干舌燥,如果现在称称体重,估计轻了好几斤。
她得赶紧回去补水,希望不会因为脱水而亡。
也许爱是冲动的。
那天表白之后,姜智豪愈发沉默,跟汪郁见面的时候都是欲言又止。
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或许没人能够理解。
打算一生只爱一个人,打算往后余生在黑暗里度过,打算死后去天堂陪着任意。
但他却为另一个女人动了心。
心的的确确动了,这一点,他无比确定。
所以才更加纠结和痛苦。
汪郁好像也能体谅他的痛苦,她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没事的时候绝不到他眼前晃悠,能不见面尽量不见面。
睿睿光顾着高兴,完全没发现父母之间的波涛汹涌。
他沉浸在父爱母爱的光环里,身体恢复突飞猛进。
再有几天,他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外头天气热了,睿睿神情期待地看向床边的汪郁:“妈妈,我想去游乐场。”
腿不好的日子,小朋友快憋坏了,他做梦都想到处疯跑。
“再坚持几天,你想玩什么都可以,”汪郁把刚洗好的水果递给睿睿,“多吃东西好得快,但好了以后也得悠着点儿,一定注意安全。”
“爸爸早告诉我了,”睿睿得意地歪头,“爸爸答应跟我一起去游乐场,还答应送我去幼儿园,答应在幼儿园里背着我跑,让所有小朋友都知道我有爸爸。”
小朋友的心思简单明了,他曾经缺失的东西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他想向全世界炫耀。
汪郁明白小孩子的心理,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儿子,好半天才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儿子的快乐会维系多久。
睿睿自手术后一直在医院里住着,其实后期他可以回家养护,但姜智豪觉得他住在医院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和照顾,所以就拿医院当家,一住近三个月。
走廊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汪郁知道是查房时间到了,她往旁边一侧身子,准备迎接沈英博和一众医生的查房。
果然,脚步声向着病房方向而来,一身白大褂的沈英博拿着病历夹子率先走进来,他身后跟着四五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他进来后,将手中的病历夹子垂到身侧,脸上堆出一脸的笑,他冲睿睿挤挤眼睛:“小家伙,你还要赖在这里吗?”
病床上的小睿睿掀了掀屁股:“沈伯伯,我才不愿意待在这里,我想回家。”
沈英博笑了,他靠前,摸摸孩子的腿,例行问了一些常规的问题,最后说道:“再过几天,你不回家我也得把你撵出去。”
声音是凶神恶煞般的,但沈英博是挂着笑说的。
睿睿知道沈英博是跟他开玩笑,他嘿嘿笑着,奶声奶气地说道:“谢谢沈伯伯。”
三岁孩子的勇敢在沈英博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他摸摸睿睿的头,“嗯,我敢打赌,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男人。”
三岁就能忍住近乎是身体极限的那种疼痛,这个孩子的性格不一般。
长大了,一旦他想做的事情,沈英博觉得,他一定会做成。
站在沈英博身侧的一名医生,面孔有些陌生,大约五十岁上下,微胖,头发很短,但黑发里夹杂着不少白发。他自进来后,就一直盯着汪郁看,汪郁跟沈英博笑着打过招呼后低头在看手机,没有注意到他旁边的人。
就在沈英博转身打算出去的时候,那个医生再也忍不住,他轻轻喊了一声:“汪郁,是你吧?”
汪郁诧异地抬起头来,当看清对面那人的相貌后,她惊喜地迎上前:“孙医生,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我真是太高兴太高兴了。”
孙思达脸上却没有多少惊喜的成分,他神色尴尬地点头,表情敷衍地说道:“我也,我也挺高兴的。”
沈英博好奇地回过头,“你们两个认识?”
汪郁忙抢着解释:“我和孙医生都是A市人,以前我车……”
孙思达忽然抢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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