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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了醉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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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要送钱给她?”
她费神费力做的事情,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老公竟然还会跟汪郁有交集。
难道父女同心,无法分开?
袁丹果内心被漫无边际的恐慌给笼罩住了。
任生兵表情纠结地叹了口气:“说来也怪,没见汪郁之前哪,我挺烦她的。任真好好的一个生日会,她一来就给搅和了。不管是有意无意,总是令人闹心。可是,见到她之后,我忽然就觉得,没什么所谓了。”
任生兵弯腰,从饮料箱里拿出一瓶饮料,“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计较了。咱们还是尝饮料吧。”
袁丹果心里一团乱麻,哪还有心情?
她沉默地蹲在饮料箱旁边,眼睁睁看着任生兵喝了一口。
任生兵咂摸咂摸滋味:“味道挺特别的,跟汪郁说的一样,刚入口味道一般,但喝了之后的感觉还是不错,”他接着喝了第二口,“感觉比第一口要好多了。”
看这架式,任生兵是打算购买汪郁经销的饮料了。
买饮料就要打交道,见面的次数难免增多。
父女血缘,见面的次数多了,难保……
袁丹果没吱声,眼睛盯着箱子里余下的饮料,恨不能全扔了砸了。
穿着红色睡衣套装的任真懒洋洋地从卧室走出来,任生兵赶紧拿了一瓶新的饮料递给她:“尝尝这饮料好不好喝。”
任真果真喝了一口,红润的嘴唇翘起来,神色不悦地摇头:“不好喝。”
她把饮料瓶子往桌子上一放,“我回屋玩游戏了。”
任生兵盯着闺女的背影,忍不住低声数落袁丹果,“你再惯孩子也不能这样,不是睡就是吃要么就是出去玩。”声音里隐隐有斥责之意。
最近任真心情不好,干脆辞了工作在家里玩,美其名曰散散心。
可她一直是浑浑噩噩的,似乎总没有个尽头。
任生兵不喜欢任真这样,如果是任意,他一定会语重心长地劝劝她。但任真不同,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身为继父,话说少了是不关心,说多了父女关系会变得生分。
袁丹果小心看了老公一眼:“你也知道,孩子失恋了嘛。让她度过这个坎,以后肯定就好了。”
任生兵继续喝饮料,没再说话。
这个夜晚,躺在任生兵身侧的袁丹果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像烙饼一样辗转反侧。
汪郁是她的噩梦,时不时会闯进来。
她因了汪郁,快得抑郁症了。
一大清早,袁丹果顶着一双黑眼圈起床做饭,送走任生兵后,她洗了把脸,准备躺回床上睡个回笼觉。
谁知她刚躺下,桌子上的手机便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她不耐烦地接起来。
“袁姐,我是小林。”电话里传来林经理吊儿郎当的声音,“上次的工作没去成,能不能再麻烦麻烦袁姐?谢谢啦!”
袁丹果把手机放到眼前,的确是个陌生号码。
最近林经理经常给她打电话,她烦不胜烦,干脆拉黑了。没想到林经理锲而不舍,竟然换了号码再打。
袁丹果没好气地坐起来,“小林啊,不是我说你,我帮你找了那么好的工作,你连说也不说一声便走了。你知不知道因了你工作的事情,我跟老公差点儿吵起来。你太令我失望了。”
“袁姐,找工作嘛,总得适合我的。您排面大,认识的人多,我干个小喽啰,岂不是丢你的人?”林经理笑得意味深长地,“要么,您给我二十万,我自己去找吧。”
找工作不成,改成要钱了!
袁丹果气急,砰地一声挂断电话。
她关了手机,被子蒙头,睡觉。
温暖的阳光通过透明的玻璃洒进干净的房间内,光洁的地板像是被镀上了一道金光。
汪郁在客厅里看了会儿书,将书往茶几上一放。
她自然无比地步进姜智豪的房间内,唰地拉开窗帘,接着敞开窗户,任阳光、微风肆意闯入。
汪郁耸耸肩膀,转身收拾房间内的卫生。
张姨路过,好奇地探头进来,当发现是汪郁一人待在姜智豪的卧室内,而且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她吃惊地叫了起来。
“汪郁,你这是做什么?”她慌张地望向外面,“快,趁姜总没回来,赶紧关上,关上。”她双手激烈地挥动着,“快,姜总发现就坏了。”
她紧张慌乱的表情,仿佛汪郁做了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其实她做了什么?只不过是打开了一扇窗户罢了。
汪郁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膀:“张姨,别怕,我做的事情我承担,你不用在意。”
张姨试图劝说她:“姜总说过,任何人不许进入他的卧室,三年多以来,他卧室内的卫生、床品全是他自己一手包办,从不假手他人。你这样做,恐怕会让他大动肝火的。”
姜智豪本来就不笑,发起火来,脸色更是冷如寒冰,他纵是什么也不做,只那一张脸便足够令人胆怯害怕了。
汪郁换了床单和被罩,就连枕套也换过了。之后动作从容地将换下的床品往呆若木鸡的张姨怀里一塞:“这个您帮我洗了吧。”
“被,被姜总发现了怎么办?”张姨是真害怕,她脸色吓得发白,眼睛不时扫向门口,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
“亲爱的张姨,这是我第六次帮他换床品,”汪郁得意地耸耸肩膀,“很神奇,他一次也没有发现过。”
在黑暗中入睡的男人,或许早已不记得自己身下的床品是什么颜色和样式了吧。
他在黑暗中更换床品,换成什么样子,大概自己也不清楚。
“万一呢?”张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汪郁把张姨推出卧室:“我闯的祸,您怕啥?万一出事了,甭管姜智豪问什么,你一概不知道就行了。”
收拾结束,汪郁将房间恢复成黑漆漆的样子,之后关门出来。
客厅里的张姨轻轻拍拍胸口:“你可算是出来了,你不出来,我这心就老是提着。我敢说,只要姜总回来撞上了,他一定会大发雷霆。”
张姨觉得汪郁在挑战姜智豪的底线,她不知道姜智豪知道的那天,会出现什么样的暴风雨。
汪郁不以为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歪着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张姨,姜智豪在哪里洗澡?”
她看到他沐浴过后的样子,可他在哪里洗澡这个问题,她却一直不知道。
她的卧室内有洗手间,外间也有,姜智豪的房间呢?难不成也有?
“他房间内有洗手间啊,你没进去过?”张姨一脸地理所当然。
汪郁“哦”了声,“那道蓝色的门后面是洗手间?”她摇了摇头,“设计够特别,我还以为是衣柜呢!”
她掉头往回走:“那我去收拾下洗手间。”
三年多了,他在黑咕隆咚的情况下洗澡、尿尿?那洗手间还能看吗?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大门口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张姨吓得脸色都白了。
汪郁及时刹住脚。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门口方向看。
面色冷凝的姜智豪手里拿着车钥匙出现在家门口。
汪郁双脚悄悄转了个方向,朝着厨房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装模作样地问:“张姨,中午吃什么来着?”
“哦,哦,”张姨紧张的心总算慢慢放下了,“吃鱼吧。”
“行,吃饱了我好去医院。睿睿在医院里肯定孤单了,到时我顺便捎点儿玩具给他。”
姜智豪没有回卧室,他闷声不响地去了书房,在书房里待了会儿,又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听到姜智豪开门出去的声音,张姨埋怨地瞪了一眼正吃吃偷笑的汪郁:“下次你可注意点儿吧。”
第29章
几天之后的傍晚,汪郁回家后; 忽然想到了洗手间的事情。
张姨有事走了; 家里只剩下汪郁自己。
她开着客厅的灯; 又找了一个强光手电; 拿着去了姜智豪的卧室; 她开着手电筒,慢慢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门是磨砂玻璃,手触上去,能感觉到玻璃的品质还是不错的。
她轻轻步入洗手间。
令她大为惊奇的是; 洗手间里干净如斯,跟她想象中凌乱不堪的样子完全搭不上边。
她抬手抹了下洗手台; 指腹放到手电跟前,竟然没有一丝灰尘。
汪郁简直叹为观止。
这是三年多未见光的洗手间吗?
她天天睁着眼睛打扫,估计也至多是这种程度。
可姜智豪摸黑打扫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境地。
她之前的担心纯粹是多余了。
洗手间面积很大,里面是淋浴喷头,下水道那里都干干净净的; 汪郁连根头发丝也没有发现。
她站在这样的洗手间里头; 竟然无事可做。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准备撤离。
可也巧了; 她刚关了手电,准备倒退着撤出来,却听到卧室门声响动。
她内心警惕,有人进来了!
耳边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脚步声似乎走到床侧停下了; 接着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汪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应该是姜智豪回来了。
她脑门冒汗,下意识地将身子缩成一团,瑟缩着蹲在座便器旁边。
心里考虑着脱身的办法。
虽然她在张姨面前表现坦然,但真要被姜智豪撞见这一刻,她莫名地,还是害怕。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结束,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这次,脚步声是向着洗手间而来。
汪郁紧张得不能呼吸。
她屏住呼吸,双手环膝,滑坐在地上。
她一只手拿着强光手电,一只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下意识地发出什么声音。
脚步声停住,汪郁猛然想到,洗手间的门之前是关着的,她进来后,门变成了半开着。
还有卧室的门,姜智豪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发现门被开了一道缝吧?
汪郁的鼻尖泌出细密的汗珠。
耳畔,是男人迈步进来的声音。
男人进来后,并没马上走动,而是站在洗手台旁边。
听不到水声,听不到男人的呼吸声,空间仿佛静止了。
汪郁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进来是要做什么?
上厕所?
停了有一分钟之久,黑暗中的姜智豪一步一步靠近汪郁所在的方向。
汪郁双脚悄悄往里缩了缩,生怕姜智豪过来时会触碰到自己。
脚步一声一声,像是擂鼓,一下一下地敲击汪郁的耳膜。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汪郁紧张到要爆炸的时候,脚步声蓦然停住。
汪郁只觉得前方似有一阵风经过,她听到男人坐下的声音。
他,他,他竟然坐到了座便器上。
汪郁大脑轰鸣,紧张到不能自已。
怎么办?
怎么办?
她的大脑中除了这三个字,再也想不出其他。
她就坐在座便器旁边,男人发出的任何一丝轻微的声响她都会听到。
事已至此,她羞恼地闭上眼睛,一切听天由命。
耳边传来轻微的声音。
啪嗒。
眼前仿佛有亮光一闪而过。
汪郁吃惊地睁开眼睛。
一室灯火通明令她震惊不已。
她目光扫过头顶的灯具,再慢慢瞥向身侧稳坐钓鱼台的男人。
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火花,手中拿着的赫然是电灯的遥控器。他穿着一件纯黑的浴袍,浴袍的领子未系,露出他白洁干净的肌肤。
座便器的盖子并未掀起,他像坐凳子一样笔直挺拔地坐在上面,眼神淡漠如斯地扫向汪郁。
汪郁对眼前的一切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结结巴巴地问道:“怎么,怎么有灯了?”
他不是说过,他的卧室没有光吗?
可现在,怎么就有了?
姜智豪眉峰微微蹙了蹙,“我什么时间说过,洗手间也没有光了?”
汪郁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敢情他只是卧室没有光,而洗手间,还是照样亮如白昼的。
她就说么,黑暗中清理的洗手间,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整洁。
闭着眼睛清理的卫生怎么能跟睁着眼睛的相比呢?
意识到这一点,汪郁嗖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
趁他还没发火之前,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她快,姜智豪更快。
他右腿往前一迈,右臂一伸,挡住了汪郁的去路。
汪郁被他这一拦,表情滞住:“……”
“为什么要进来?”姜智豪板着脸,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
“我,我以为,洗手间里常年不见光,肯定,肯定脏了,所以,我过来帮忙收拾下。”汪郁结结巴巴地说道。
她想帮的忙,人家不一定领情。
可进来的理由只有这一个,难不成让她说,她是想进来偷窥的?
她没有那种特别的癖好,只能据实以告。
姜智豪比她高,她眼睛往前瞟的时候,可以看到他下巴上刚刚冒出的胡茬,青色,不太明显。
他喉结缓缓滚动,“没有别的了?”
汪郁直晃脑袋:“没有,绝对没有。”
她晃脑袋的时候,青色的胡茬也跟着晃,那泛着亮光的喉结也在晃。
晃得汪郁嘴巴里干干的,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姜智豪胳膊慢慢收了,他往后一让身子,“下次,不要再好奇了。”他声音里隐隐透着一股警告的意味。
汪郁抬脚要走,刚越过他,胳膊却被他拉住了。
她不解地回头:“……”
还要干什么?
姜智豪表情平静地说道:“你后脑勺处是不是有伤?”
伤?
汪郁眼睛奇怪地眨了眨,反应几秒之后,她慢慢笑了,“怎么可能有伤?有颗痣倒是真的。”
怕他不信,她主动拢起脑后的头发,高高挽起后,她腾出右手,轻轻撑开发丝,让那颗痣袒露出来。
“你瞧?我这痣藏得够深吧?”
姜智豪盯着那颗痣,脸色有些动容,他嘴唇哆嗦着,黑眸紧紧地锁定那颗痣。
他声音颤抖地问:“痣,是生来就有的吗?”
汪郁“咝”了声:“应该是吧。”她是孤儿,又失去了记忆,怎么会记得以前的事情?
姜智豪眼睛使劲地瞪大,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颤抖而紧张地去靠近汪郁。
只触未触之时,汪郁却忽然双手一松,满头黑发倾泻而下。
痣被盖住了。
她回头,蓦然发现表情失控的姜智豪,她愣了愣,不由自主地问:“你,怎么了?”
“你的痣,任意,也有。”姜智豪声音艰涩,说出口时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汪郁愣过之后,忽然莞尔一笑:“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长相相同的都大有人在,更何况痣的位置是一样的人?”
她俏皮地眨眨眼睛:“看清楚了,我是汪郁,汪郁。”说完,她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洗手间。
在客厅驻足,汪郁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里除了强光手电,还有一手心的汗。
姜智豪竟然在她身上找寻任意的影子。
真是个可怜的男人。
都说时间是强大的,强大到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可对姜智豪来说,时间却不够强大,一千多天过去,他竟然清晰得记得任意的所有。
汪郁抬手,眼角竟然有泪。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感动的眼泪,还是伤心的。
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欢快地响起来。
汪郁记起还待在医院的睿睿,忙跑过去接。
“你好!”
“你好!”
电话那端的声音既陌生又熟悉,汪郁愣了愣:“任伯父?”
任生兵的声音冰冷而淡漠,“我妻子喝了你的饮料之后住院了,医生化验说是饮料不洁导致的,你是不是需要过来解释下?”
饮料?住院?
汪郁赶紧说道:“好的,我马上到。”
她冲到卧室换衣服,换完,背着包包往门外冲。
自卧室走出来的姜智豪看到了,皱着眉头问她:“你慌什么?”
汪郁有些六神无主,下意识地回答:“临时发生了点儿紧急的事情,”她换上鞋子,“我得去处理下。”
大门口处传来很大的关门声,接着走廊上便响起汪郁咚咚咚的脚步声。
姜智豪凝着眉头,盯着门口出神。
汪郁打车赶到医院,急匆匆来到袁丹果所在的病房。
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只见偌大的房间内,袁丹果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正在输液,任真坐在床前,正担心地望着自己的母亲。任生兵则坐在床边,手心托着输液的管子。
汪郁往里走了几步,试探地喊了声:“伯父,伯母!”
任真一见到汪郁,气不打一处来。
她生气地站起来:“哎,汪郁,你这经销的是什么狗屁饮料,竟然把我妈喝到医院里来了。我跟你说,我已经跟朋友联系了,今天晚上就把你报到网上去,我要让你臭名远扬,这辈子甭想再卖出去一瓶饮料。”
任真语气恶狠狠的,好看的脸上全是狞狰的表情。
汪郁懒得看她,她蹙眉看向任生兵,“伯父……”
任生兵表情淡漠地看她:“我妻子现在上吐下泻,我觉得有必要去权威部门检验一下你们的饮料,我不会徇私舞弊,让事实说话吧。”
第30章
检验?
不知为什么,汪郁对自己公司的产品还是很有信心的; 如果她从来没去过工作现场; 如果她只是一个经销商; 她可能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严苛的流程决定了; 饮料是不可能有问题的。
但事情难保有个万一。
汪郁诚恳道歉:“伯父伯母; 对不起了。我同意将饮料拿去进行检测,如果是我们的原因,我一定会让公司对伯母进行必要的赔偿。”
“赔偿,”任真冷哼一声; “不仅仅是赔偿,得让你们公司的产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行。”
汪郁眼睫垂下; 敛去对任真的厌恶之情。
检测结果还没出来,她就在这里耀武扬威,纵使是产品质量出了问题,自有相关部门进行处罚,她可倒好; 竟然说出让产品消失的话;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任生兵对于汪郁的态度还是满意的。
他挥挥手; “你先出去吧; 等结果出来再说。”
程不雷得知消息,也匆匆赶了来。
两人在医院的走廊里碰了头。
汪郁表情纠结,心情相当烦燥。
程不雷:“汪经理,真是饮料有问题?”
汪郁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人现在住院了; 上吐下泻,原因直指咱们的饮料,能有什么办法?”
程不雷直挠头:“咱们的饮料刚打开市场,忽然就冒出这么一件事情,挺不妙啊。”
现在自媒体如此发达,一有风吹草动就满城皆知。
尤其是入口的产品,一旦产生负。面。新。闻,影响是巨大的。
一想到任真张牙舞爪的样子,汪郁就头疼。
惹谁不好,惹上了他们这一家子。
如果换成是别人,她和程不雷好好道个歉,私下协商一下赔偿事宜,事情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摊上袁丹果和任真?
汪郁觉得事情大了。
“我现在进去协商行不行?”程不雷焦急地建议,“这种事情拖不得,不管是不是咱的原因,我进去探听下他们的诉求,早解决早安心。”
程不雷一边说人一边抬脚准备往病房走。
汪郁抬手拽住了他,“甭去了,没用。”
“为什么没用?”程不雷急眼了,“汪经理,现在哪怕不是咱们饮料的问题,但如果他们成心把事情闹大,哪怕后来检测出了饮料没问题也无济于事,坏影响已经造成,人们先入为主的印象很难改变。”
程不雷说的,汪郁又何尝不明白。
这大半夜的上哪儿去检测饮料?如果任真故意把这件事情发上网络,再雇点儿水军煽风点火,保不齐真能闹出点儿动静。
她相信任生兵的公平性,但对于任真,她一点儿信心也无。
照这么看来,她和程不雷今晚还真不敢回去休息了。
汪郁摆了下手,带着程不雷去了医生办公室。
两人敲敲门,听到医生的“请进”声,小心推门进去了。
医生正坐在办公桌跟前看病人的病历,看到两人进来,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事?”
汪郁:“医生你好,我们是12床的朋友,现在想问下,她具体是什么中毒?是喝饮料引起的吗?”
医生探询的目光打量两人:“患者是细菌感染,应该是饮用了被细菌污染的饮料后导致的腹痛、腹泻、呕吐、发热等症状。”
汪郁皱眉:“您能肯定是饮料本身的问题?”
医生态度中肯地摇头:“这个很难说,基本饮料生产流程都是相当严格的,被细菌感染的可能性很低,也许有其他原因也说不定。”
程不雷认同地点头:“是吧,是吧,我就说不能一杆子打死,我们的饮料怎么可能被细菌感染。”
汪郁赶紧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她对医生礼貌表示感谢之后把程不雷拽出了医生办公室。
她劈头盖脸地训他:“你傻啊,当着医生的面说什么饮料?你没听医生说么,饮料被细菌污染了,至于是开盖前污染的还是开盖后污染的,目前无法确定。换句话说,咱们并没有摆脱嫌疑。”
程不雷摊手:“那怎么办?”
汪郁低头思索。
任真和袁丹果的脸不时在她眼前闪现,良久,她抬头,“一会儿我单独跟袁丹果谈谈就知道结果了。”
汪郁和程不雷一直守在走廊尽头,两人愁眉不展,对于处理这样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任生兵忽然推开病房的门,边接电话边下了楼。
汪郁一扬下巴,让程不雷跟上,她自己则鼓了鼓勇气,步进了病房。
袁丹果身体虚弱,之前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这会儿有了点儿精气神,正有气无力地倚靠在床头。
任真一看汪郁进来,眼神咄咄逼人地扫过来:“你又来干嘛?”
袁丹果握了握女儿的手,低声道:“你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跟她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任真“切”了声,“就照我说的,照片视频发上网,我看她还得瑟,到时候肯定要乖乖滚回A市。”
袁丹果瞪了女儿一眼,“听妈话,什么也不要做,先出去。”
任真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汪郁走到病床前,眼神疑虑地盯着病床上的袁丹果。
她脸色发白,身体虚弱,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病了。
袁丹果右手放到小腹处,缓缓吸了口气,抬眸,“你们的产品,太差了。”
汪郁:“你确定没吃其他东西?或许没让什么东西将饮料给污染了?我们的饮料有严格的生产流程,这种低级错误是不可能犯的。”
如果有细菌污染,不可能只污染一瓶,起码得是一批。而这批饮料已经售出了大半,除了袁丹果之外,没有得到任何不良反馈。
对于袁丹果,汪郁拿不出什么好脸色来面对她。
虽然她知道此刻自己应该哀求她,应该笑容满面地跟她沟通。
可她就是装不出来。
“你真是死鸭子嘴硬,死到临头了还犟。”袁丹果轻轻喘息两声,“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接受饮料被细菌污染的事实,接受各部门的处罚,乖乖滚回A市。二是跟姜智豪离婚,你可以安心待在这里,想做什么随你的意,不要阻挡我女儿的幸福。”
她脸色发白,但眼神黑沉黑沉的,像巫婆的眼睛,随时要吞噬汪郁。
汪郁静默。
到这里,她若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她真就是个傻子了。
她能做什么?她可以如何反击?
难道要蒙受不白之冤认栽?
汪郁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恰好程不雷匆匆跑了回来。
“怎么样?”他表情期待地问。
汪郁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离婚,保住产品。”汪郁一字一顿地说道。
程不雷惊了:“这是哪儿跟哪儿?你离婚跟保产品有关系?”
汪郁垂头:“我们的产品没有问题,她们是故意针对我。要的就是我跟我丈夫离婚。”
“你丈夫是谁?”程不雷快听糊涂了。
“算了,你不需要知道。”汪郁抬起头,“我必须这样选择,否则会迎来无谓的争执和吵闹。如果我跟她争斗的话,我未必没有赢的希望,可是,我们的产品会受影响,我丈夫的公司,可能也会受牵连。”
汪郁神情落寞地说道:“娶我这样的女人,他已经很亏了,我不想让他更亏。”
哪怕是假的婚姻,汪郁都觉得姜智豪亏了。
他太优秀,她配不上他。
程不雷听得稀里糊涂,他只明白了一句,那就是汪郁向对方投降了。
程不雷心里不服气:“汪经理,你就这样轻易认输了?”
汪郁挥挥手:“我主要不是为我自己啊。”
要是为了自己,她不会如此轻易地同意袁丹果的方案。
“那为谁?为你的丈夫?”
“唉,跟他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受到什么坏的影响,罢罢罢,就这样吧。”
她立到窗前,“你先走,我在这里冷静一下。”
她说了这么多,程不雷听得一知半解,他停了会儿,莫名其妙地走了。
汪郁将走廊的窗户开了条缝,对着空气缓缓呼气。
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竟然被这样一对母女给缠上。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汪郁吓得一激灵。
猛一回头,姜智豪那张千年冰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你,怎么来了?”汪郁语气迟疑地问。
大晚上的,他不好好在家睡觉,竟然跑医院里来了。
想到他跟任家的关系,汪郁瞬间又明白过来:“哦,你是来看她的。”
她当然指的是袁丹果,汪郁不喜欢她,连带着不想提她的名字。
“没事了。”姜智豪语气淡淡地说道。
汪郁:“……”
姜智豪瞥了眼她落寞的脸色,“任伯父说了,不管原因如何,此事揭过,不再追究。”
汪郁蓦然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姜智豪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汪郁震惊:“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的。”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姜智豪神不知鬼不觉地,竟然在她背后帮了一把。
姜智豪转过身子,跟她并肩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只听他用莫可名状的声音说道:“你的嘴,真硬啊!”
汪郁失笑:“你又知道了!”
说完,她感觉到他的视线颇有压力地扫过来,她禁不住抬头,他的一双眸子黑漆漆的,眼神的落脚点,恰巧在她的唇上。
汪郁下意识地抿唇,嘴唇咬住唇瓣,咬一下,松开,换个位置,再咬一下。
她紧张时的小动作,便是咬唇。
像耕地一样,排着咬一遍,直到咬红了,咬得嘴唇麻木了才会停下。
她牙齿抬起来,正准备咬上嘴唇,一根手指横了过来,她没有防备,张嘴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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