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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过来戴钻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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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适合我的猫住。”楚燔对着厉明晖那只拍过仲夏肩膀的手说。
厉明晖感到手背宛若寒针刺入。
“厉少,你是好意,但是我有更好的办法。”
大家都看着他。
“我有个朋友在碧波苑也有套房子,在小区的西南角,而我住在东北角。我朋友一年里有大半年在国外,房子多半闲置着,不住也是浪费。我已经和他商量过了,他同意让你们暂住。夏夏,你租到合适的房子之前就住在那儿吧。”
楚燔看着仲夏说。
谁都不知道,碧波苑是他投资的一个项目,大多数房子空着,这套房子是他听说了仲夏的事之后立即买的。别墅都是精装修的,简单收拾一下就能拎包入住,但他知道仲夏不会接受,只好假托是朋友的房子。
仲夏觉得不妥,想要拒绝。
“不是你一个人住。”楚燔像猜透了她的心思,马上补充,抛出一个强有力的借口:“我还要为了上校考虑。”
仲夏不说话了。
……也对。上校。站在猫咪的角度,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办法好。
碧波苑本来就是上校的“势力范围”,相当于还乡了。而且那处房子和楚燔家隔得挺远,和上校多强调几遍,它就不会跑回去,影响到楚弃凡了。再说,楚弃凡是它眼里的陌生人,有陌生人在家,这只猫咪更不会回家了。
“但是我弟弟,还有我弟弟两个朋友,他们是我的店员……”
“一起住过去得了。”厉明晖也开始点头,“独栋别墅房间很多的,尤其是碧波苑,我要不是生意亏了没钱……哈哈,早就买了一套,和燔少做邻居,好不好啊,燔少?”
楚燔扫了他一眼,没回答。
“夏夏,我有钱。”楚弃凡忽然说,“碧波苑空房子很多,我买一套送给你。”
厉明晖笑道:“你倒是说出了我的心声。弃凡,要不你借我点儿,我买了送给夏夏。”
“……滚,要不要脸啊你。”
仲夏急忙摆手,“弃凡哥,你是知道我的,别说这种话了。”
她不想占朋友便宜。就连现在的酒店,她也让刘飞和前台打过招呼了,要她们结账时刷她的信用卡。厉明晖让酒店经理免掉她的房费,这怎么使得,厉家酒店是要经营的,她不想给厉家企业增添一笔额外费用。
楚弃凡叹气,“夏夏你怎么这么倔。”
厉明晖也叹气,学着楚弃凡的腔调:“夏夏你怎么这么倔。”
“不是倔,我有钱,用不着你们俩的。等我缺钱急用了,第一个找你们俩。”
“那就,这么定了。”楚燔轻咳一声,举起手臂,打了个响指,“服务员,买单!”
第32章 大宝天天见
明媚的晨光斜斜穿透挡风玻璃。小夜曲轻缓流淌,充斥了整个车厢。
楚燔掌着方向盘; 瞥一眼身侧局促不安的女孩; 蓦地开口:“下午我去京城,有点事要处理。”
“哦。”仲夏停了几秒; 如梦初醒般地挤出一个字。
现在住同一个小区了,他可以载她去电子城上班,多方便,可她怎么别扭了起来哪。
刚才; 他不说话; 她也不敢说话; 坐在副驾驶座上; 局促不安地摆弄车里的一只猫咪摆件。
真的是非常非常局促。拨弄几下猫咪脑袋; 偷看楚燔一眼,见他面色沉静; 只是专注开车,又去摸那只猫。
前一天晚上,仲夏带着刘飞和上校,住进了楚燔在碧波苑安排的临时居所; 安顿好已经很晚了。
仲夏本以为楚燔会训她一顿,可他只是摸摸上校的脑袋; 跟她说了句“很晚了,好好休息,明天我载你上班 ”,就匆忙回家了。
楚弃凡和厉明晖并没有陪她过来。这两个家伙先回了楚燔家; 安抚焦急的姚敏。厉明晖把罪责揽到了自己头上,告诉姚敏,楚弃凡是他“闲极无聊约出来打牌的”。
姚敏嗔怪了一番,也就算了。所幸没有出事。
第二天,楚燔才把仲夏的租房遭灾、在他的帮助下搬进小区暂住的事告诉姚敏。
楚弃凡就跟着惊呼:“我的天,怎么这样,哥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姚敏看了视频,头皮发麻,只顾着说心疼仲夏的话了,没有和楚弃凡不顾安危私自离家联系到一起。
“夏夏住进来挺好的,她跟弃凡本来就要好,周末还能来咱家坐坐。也不知道能住多久,大宝你回头好好谢谢你那个朋友。”
“我会的。”楚燔说。
真会扎儿子的心,什么叫夏夏“跟弃凡本来就要好”!另外,我当然希望她能住多久就住多久,最好带着上校住我这儿!可是这个倔丫头一定会自己找到心仪的房子,迟早搬走,我也很无奈呀!
在母亲面前楚燔唯唯诺诺,内心各种不高兴。
好容易把仲夏诓到身边了,但是距离他期望的还差很远。现在,楚弃凡还住在他家,他又马上要出差……
楚燔越想脸色越阴沉。
仲夏哪知道楚燔的心思,她总觉得他还在生气,前一晚她带着上校搬去那个“陌生人来来往往”的酒店,上校可是他的萌宠呐。
“燔哥,对不起嘛。”
车里没开冷气,她还是后背直蹿寒毛,实在受不了,干脆直接认错儿。
左边的冰山大哥扭头扫她一眼,又转回去了,直视前方,面色不变,阴沉如旧,“这么乖?干嘛说对不起。”
“我……不该把上校带去那个酒店……”
“这个不能赖你。是厉明晖的主意么。”低哼一声,“也是,你提醒我了,知道你哪儿错了吗?你怎么不来找我?”
她应该求助的,是他是他是他!
他都和她相处那么久了,很融洽了有木有!
是吧,每天接她下班,一起回家;她做晚饭,他带上校玩儿,和她的弟弟打游戏;然后一起吃饭,吃完饭他洗碗她打扫卫生;做完家务又一起聊天,有时候下楼散步;遇到熟识的邻居,笑嘻嘻地问:“小夏,这小伙子是谁啊?”仲夏会骄傲地回答:“我哥!”
多好啊,其乐融融,像一家子。既然是一家子,有困难了怎么不告诉哥一声!
还是跟他不够亲。挫败!反倒让两只不靠谱的家伙抢在他头里。
仲夏赶紧回答:“下次再碰到跟上校有关的事儿我第一个找你!”
“……”
楚燔咬牙,忍耐地纠正:“是再有麻烦了,记着第一个找我!”
“……哦、好的。”
仲夏有点儿感动,想了想,认真地道:“燔哥,我真不是跟你矫情。我就这思维,习惯了出情况先利用最简便易得的东西,也就是我自己的力量,等我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对付,才会想到找别人帮忙。如果事事依赖朋友,那我还怎么混。”
遇到了红灯,楚燔拉下手刹,暗叹一声。
她说得实在,他却听得心疼。
“昨儿没来得及跟你说细节。明晖哥是碰巧来找我,那会儿我正和房东家的大姐理论,她想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明晖哥气不过,就出手了……唉。”
楚燔抬起右手,轻轻拍了下仲夏的后脑勺,“吓坏了,嗯?”
这么说就是不生气了耶。仲夏心情舒畅起来,嘻嘻笑道:“有一点。毕竟那么多虫……不过再多看几遍视频,觉得也就那样了,没啥大不了,这虫又不会扑人。”
“嗬,你还反复看了几遍?真女中豪杰,我拿给我妈看,她吓得把我手机都摔了。”
“姚阿姨看几遍也会麻木的。”
“我妈说打死她也不要看第二眼。”
“哈哈哈。”
绿灯亮了。楚燔切着档,加速,熟练地超过一辆又一辆车。
“老司机真厉害呀。”仲夏乖巧地拍马。
“想学么,空了教你。”
“那敢情好!……对了燔哥,你去京城,什么时候能回来?”
楚燔扭头看她,仲夏忙正色道:“别误会,我是替上校问的。”
她是怕他以为她急着学开车。楚燔忙得很,周末在家也泡在书房里办公,人家就是一说,她才不会当真呢。
楚燔刚有的好心情,倏地被一片小乌云笼罩:“这个说不准,得看事儿什么时候办完。”
死丫头,解释什么劲儿。本来还以为她这么说是多盼他回来呢。才乐呵一秒,就让她打碎了。
“唉,这样啊。”仲夏有些郁郁,她是真想他早点回来!这些天,每天都能见到他,她都习惯了。
忽然想起一句广告词,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楚燔心头那片小乌云的颜色儿又加重了些。他不在,她这么开心??
这时车子已经到了电子城正门口,仲夏可以下车了。
于是解开了安全带,一面笑道:“哥哥,你要是明天回来,我就可以跟你说'大宝明天见'了。”
“大宝明天见!”“大宝啊,天天见。”
忽地想到了这两句曾经火遍大江南北的广告词,楚燔怔在了那里。她是说……
想要和他天天见?
女孩已经跳下车,关了车门,步履轻快地走向大楼的旋转门。
后面的车辆按响了喇叭,楚燔回过神,沿着车道驶向地下停车场。
有几个弯道很不好走,他左手打轮右手配合换档,流星般穿过,像找回了赛车时飙速的爽感。
猫咪摆件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像在看着他笑。
楚燔伸指弹了弹它的耳朵尖:“好啊,那就天天见!”
……
到了周六,楚燔还没有回来。
“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是周日也不一定回得来,唉。忙成这样,周末都不得闲,家跟旅馆差不多,图什么啊……”
姚敏一边切菜,一边唠叨。这是仲夏搬进小区的第一个周六,理所当然的,姚敏喊了仲夏和刘飞来家里吃饭。
楚弃凡陪着刘飞在客厅里说话,仲夏就跑到厨房,给姚敏打下手,听她抱怨和心疼劳碌的大儿子。
“燔哥管着好大一个公司哪,这是身不由己。”仲夏安慰道。
她正在削土豆,削好一只就递给姚敏,“阿姨给。”
“嗯。”姚敏接过土豆,麻利地切成滚刀块。
仲夏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菜刀,三下两下就剃净一只。姚敏要做一道楚弃凡爱吃的大盘鸡,在仲夏的帮助下,成了流水线作业,快了一倍。
多能干的女孩子,姚敏想。看大宝好像挺喜欢她,如果将来能……那该多好。
姚敏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虽然嫁入豪门,却并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夏夏妈妈改嫁又怎样,都离婚了还不许女人另嫁了?再说,和夏夏也没关系。大宝是她亏欠了多年的孩子,只要大宝喜欢的,她都会支持。
“夏夏,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帮到这里就行了。”姚敏柔声道,“去客厅坐着吧,你弟弟见不到你,我怕他拘束得慌。”
“哈哈,我替我弟谢谢阿姨。那我走了啊。”
“又跟我外道。快去吧。”
客厅里,叮叮咚咚的,响起了悦耳的钢琴声。楚弃凡养着伤却唯恐琴艺生疏,租了一架钢琴,每天坚持练习。
刘飞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听。楚弃凡弹奏的曲子都是大师级的名曲,难免曲高和寡,普通人欣赏不来,刘飞一脸想要睡觉的表情,仲夏看了差点笑出来。
楚弃凡也意识到了,就停了手,微笑着说:“这曲子没意思吧,那我弹个你们听过的,小飞,你点一支。”
刘飞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我,我就没听过几支钢琴曲……对了,姐,你记得吧,咱们第二节 课课后学校放的那曲子,挺欢快的,听着特让人高兴,可是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哎,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记得一点旋律。”仲夏就哼了一小节。
“呵呵,我知道这个,叫做《瓦妮莎的微笑》,脍炙人口啊,国内很多学校都用来放给课间休息的学生听,很合适的。”
楚弃凡说着,就用手机搜它的曲谱,然后照着弹了起来。
“啪、啪、啪。”有人鼓掌,“弃凡哥哥身体还没养好,弹琴都弹得行云流水似的,不愧是钢琴王子。啊,仲夏妹妹,你也在。”
是牧珮雯。姚敏不是只请了仲夏一人,还有牧珮雯和厉明晖,不过厉明晖说有事走不开就没来。
仲夏认为,他是不想和牧珮雯一起吃饭。
“珮雯姐,你来了。”仲夏微微一笑。
“最近还好吧?”牧珮雯说。
牧珮雯曾经去过仲夏的小店,略站了站就走了,一脸傲慢。用李其的话说,“这位时尚姐姐是不是走错门儿了?本来要去名品服装专柜血拼,结果发现迷路走到了卖电脑的店,脸上那个不高兴。”
不高兴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店铺没有牧珮雯想的那么寒酸,生意也没有她希望的那样差。
仲夏看了眼牧珮雯通身的PRADA,回答:“马马虎虎啦。咱们继续听曲子啊。桌子上有橙汁。”
牧珮雯心里冷哼,自己给自己倒了饮料,心说,高雅的钢琴王子居然弹这种平民化的曲子,一定是为了迁就你们两个乡巴佬乐盲。
她根本看不上仲夏的继弟刘飞,都没和刘飞打招呼。
仲夏捏了捏刘飞的手。刘飞冲她笑了笑,表示他无所谓。
姐弟俩都没把牧珮雯当一回事。在社会上闯荡多年,他们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嘴脸,牧珮雯不过是个肤浅可笑的女人,没什么战斗力。
三个人就沉默地听琴,乐得互相不打搅。
楚弃凡弹得确实好,仲夏闭着眼睛,脑海里却闪过一幕幕鲜活的画面。仿佛回到了高三,那段被无穷无尽的考试折磨的日子。
五点起床,操场上先跑几圈,天亮一些了,爬上石阶,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开始背单词,背古诗,各种复杂的公式,历史事件,政治理论……到了食堂开门的时间,冲去打饭,人巨多,晚一步就得等下一锅了。
吃完饭,进教室继续早读。这个时候段萍才起来,她是不吃食堂的,外头买了鸡蛋灌饼,匆匆忙忙朝嘴里塞,烫得吸溜吸溜的,坐在仲夏身边,口齿不清地说:“妈的,今儿我去买早点,又碰到金华那个马子,丫的跟我抢吃的还骂骂咧咧,差点弄脏老娘的饼……”
仲夏睁开了眼睛。金华,金华……临近会考那段时间,她们被金华和他那帮混混骚扰,段萍说起这件小事的那天,她好像……
“夏夏,夏夏?”楚弃凡的手在眼前晃动,“你怎么了?”
刘飞也在摇她的肩膀:“姐?”
仲夏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倒向了刘飞,头昏沉沉的,全身都打着哆嗦。
深吸了口气,勉强笑道:“没事,忽然有点不舒服……可能冷气开得太大了。”
可怕。她顺着段萍的话,回忆当天发生的事,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画面。
段萍被金华的女朋友激怒,中午约了那个小太妹,去学校后门“讲道理”去了。
仲夏要帮忙,段萍不肯,说她要自己解决,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仲夏帮她打开水,学校开水房开放的时间很有限,错过了就没了。
很不巧,学校的开水房那天坏了。这在经费不足的六十八中并不少见。
学校附近有个招待所,属于一家老国企,很破旧了,但是有时候学生来打开水,招待所的人并不禁止。所以但凡学校开水房坏了,学生们都去那儿打水。
仲夏就提了段萍的两只塑料水壶,出了学校门,向那座招待所走去。
经过一个狭窄的巷子口,她忽然感到后颈一疼……
那尖锐的刺痛感,此刻仿佛还在,让她心尖发颤,全身直冒冷汗。
为什么她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那之后又怎样了?……
正紧皱眉头沉思,楚弃凡摸了下她的额头,又试自己的。
“比我手还凉,看来没有发烧,真是冷气太大了?我去关空调。”
牧珮雯站在楚弃凡身后,仲夏看见了她的目光。比房内的冷气还要阴寒,那嫉恨之意是那样明显。
仲夏站了起来,“弃凡哥我真没事,可能昨晚累着了,屋里有点闷,我出去走走……”
玄关处传来人声,本来恨恨地看着仲夏的牧珮雯,立即转过身,冲向来人的方向。
“爸,妈!”她欣喜地喊道。
……
京城。卫骐办公室。
楚燔坐在电脑前,一张张地翻看嫌犯照片。对面,副局长卫骐手里夹着烟,期待地看着他,楚燔已经看了两个小时了。
楚燔眉头紧紧皱着,手指滑动,鼠标将照片局部放大……
“看了三遍,初步圈定这几个人。”最后,他肯定地说。
卫骐按灭了烟,脸上浮起笑容,“好极了。”
第33章 乖,摸摸头
碧波苑的夜晚是令人愉悦的。海风吹散了漫天乌云,露出缀着璀璨繁星的深蓝夜幕。夜深人静; 隐隐听得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叫人油然生出冲动,想要此刻顺着白石铺就的甬。道; 一直走出去,走到那星光下的金色沙滩倘佯。
但是仲夏没有走出去。她抱着双臂,独自徘徊在居所的后院,边走边看自己的影子。
影子淡得像道轻烟; 再淡些就融入树影之中了。孤独的一道; 默默地陪着她。
这些年; 踯躅独行; 不是没有感到过凄凉的。她和母亲以那样的“罪名”离开生活了多年的家; 就像乍然从树上跌下的小鸟,想要回到熟悉温暖的窝; 却被残忍地告知,她根本不属于那里。
她曾经想过,她的父亲到底是谁。为什么牧国平一口咬定她不是他的孩子?她和母亲长得那么像,那她是怎么来的; 以母亲的为人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难道母亲是被……
根本不能去深究答案; 那一定会让母亲更加崩溃。渐渐地,她意识到,她不想知道答案了,既然牧国平冷酷如斯; 那么对她和妈妈来说,重要的是好好过日子。
啊,她得感谢自己的粗神经。如果她是林黛玉那样的性格,恐怕早就哭死了。
她自认内心磨砺得光滑坚硬。然而今天,牧国平带着于珍珠突然造访,她还是失态了。她发现自己无法面对这两个人。
姚敏很惊愕,牧国平夫妻来江海,她是不知情的。他们带了贵重的补品,看望楚弃凡。
姚敏和楚弃凡便与牧国平夫妻俩寒暄。牧珮雯笑着对姚敏说:“姚阿姨,我替爸爸跟您道歉,爸爸他说要给弃凡哥哥一个惊喜。”
爸爸,爸爸,爸爸……
牧国平呵呵地笑。牧珮雯看了仲夏一眼,得意满满。
头还昏昏沉沉,仲夏揉了揉太阳穴,站直,看了刘飞一眼。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她搀着刘飞,在满室说笑声中走出了客厅。
快出大门的时候,姚敏追了过来。仲夏抱歉地说,对不起,姚阿姨,我实在不能继续坐下去了,希望您能理解。
姚敏挽留不住,叹着气回去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是很尴尬的。
仲夏回来后就去厨房做饭了。刘飞想安慰她,她洗着青菜,淡淡一笑,说道,不好的事,提他做什么。
刘飞懂她的心情,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姐,我去关院门。”
从那时到现在,院门一直关着。不想见到那对男女,所幸也无人上门打搅。
楚弃凡曾有电话追过来,仲夏就说,只是不舒服,让他不要担心。
楚弃凡就和姚敏一样叹气。仲夏听见牧珮雯敲门,喊他去吃饭。楚弃凡也做不了什么,只得说,那夏夏你好好休息。
仲夏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头一直晕,身体也发冷,很像要感冒的样子。她是生不起病的,她病了,她的小店和小家就乱了。饭后就两点多了,仲夏一直睡到六点,才觉得好些。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现在快十一点了,刘飞早就睡了,她却因为下午睡多了,现在毫无困意。
很讨厌这种状态,因为这样脑子就会一直转啊转的,于是,上午遭遇的那一幕,总是在眼前飘来飘去。
仲夏走到一株粗大的梧桐树下,扭头看着身后的米色小楼。
小楼带点儿西式风格,一共三层,顶楼有个小露台,站在那里看海,视野非常好。
每间房间都收拾得清爽温馨,甚至还有许多女孩子需要的日常用品,一看就是才买的。都是楚燔准备的啊。
他为她做的越齐全,她越感到心情沉重。舒适的房间,好像透不过气似的……
“唉。”
仲夏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要是像一开始那样,一直躲着楚燔就好了……
“喵呜~”
灰色的胖猫咪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小脑袋蹭着仲夏的裤腿。
天刚擦黑上校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居然现在回来了,昨天晚上它可是兴奋得到了天亮才回的。
仲夏弯腰抱起上校,走到长椅上坐了下来。
“回来这么早,你不找你的小伙伴儿啦?”她摸着毛绒绒的猫脑袋。
上校抬起头,用湿。漉。漉的鼻尖嗅她的脸,嗓子里呼噜呼噜的。
仲夏想起和刘飞商量过的打算,挠着猫咪下巴,柔声道:“姐姐走了行不行?你自己住在这儿,楚燔哥哥可以过来陪你。”
“不行!”
头顶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低沉,微带怒气,正是她提到的那个人。
仲夏惊了一下,楚燔已经坐到了她身边,把上校抱了过来。
上校看见楚燔很激动,甩着尾巴,两只前爪扒上他的衣襟,又是嗲嗲地叫唤,又是蹭他的脸,还伸出舌头舔他。
楚燔任由上校在怀里卖力地讨好,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仲夏尴尬了,讷讷道:“燔哥,你……我……”
他是几时回来的,又怎么会来到她住的院子里。她刚才的话,都让他听见了。
楚燔不看仲夏,搓搓激动不已的上校的脸,凑在猫耳朵边说了几句。
上校喵了一声,跳下地撒欢跑掉了。
现在,只剩他们俩了。并肩坐在长椅上,仲夏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全部的神识却都集中在身边的男人身上。
他穿着深蓝色T恤和牛仔裤,散发出洗衣液的清香,应该是回家后换的。不知道他几点到的家,但是可以想象得到,他一定听说了牧国平夫妇造访的事……
仲夏镇静了下来,干笑道:“燔哥,你出差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的,这么晚还跑来看上校。你看,它好着呢,我可没敢亏待它。”
男人低低哼了声。
“不,它不好,我看它就快变成被人抛弃的小可怜了。”
“……”
仲夏挠挠头发,想要再挤点儿笑声出来,手忽然被楚燔抓住,“陪我走走。”
两人站起来,他就松开了她的手。
仲夏觉得那只手热热麻麻的,这感觉一直入侵到心底。
她再也想不出什么打破尴尬的话来,只好低着头,慢慢地和他并肩走着。
“怎么还不睡?”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身边的男人终于开口了,“是不是住得不舒服?”
“没有没有。房子挺好的,不能更舒服了。我只是……楚燔哥,白天的事你也听说了吧,我,我有点,有点睡不着。”她语无伦次地说。
“所以就后悔住进来了,想丢下上校离我远远的,能多远就多远,嗯?”
他在一株梧桐下站定,握住她一只手臂,将她转向他。
仲夏被戳中了,羞愧使得她两颊发热起来,心脏剧烈地跳动,心头氤氚着的,竟然还有一丝丝甜暖。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燔哥,我不会马上搬走的,怎么也得找到合适的地方再说,刚才我那……只是说点儿赌气的话,你别当真啦。”
男人抓住她双臂的力道大了些,他的头俯向她,离得更近了,她感到热热的鼻息喷在脸上,连带那两道目光都滚烫了起来似的。
想要后退但是被他禁锢在掌心,动弹不得,只好将脑袋向后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不敢再与他对视,盯着那两片坚毅却柔软的唇,看见它们启动,吐出柔和的字句。
“夏夏,我来,不是看猫过得怎么样的。”
楚燔松开手,向后站了一步。
仲夏赶紧也退了退。清冽的晚风重新笼罩了自己,刚才那点儿迷乱被吹散了好些。
“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楚燔向她张开双臂:“过来。”
“……嗯?”她怯怯地看着他,心脏仿佛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兀自剧烈地跳动。
“我说,过来。”他见她这个样子,又向她走近一步。
“我觉得你需要,这个。”
他站立的角度刚好被梧桐树影遮住了脸,但是这句话的意思,她听得明明白白。
眼底忽然被热热的浪潮袭击,根本无法抵挡,全身也颤抖起来。双手抬了又抬,明明想要捂住脸,站在那里不动,但却像被蛊惑了似的,踉跄着,扑进那宽阔坚实的怀抱。
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温暖。鼻腔充斥着熟悉的气息,每晚她抱着上校入睡,都能嗅到的,来自楚燔的气息。
上校到了身边后她就买了楚燔用的那种香波,真是安宁平和,比什么熏香都管用……是因为使用它的人,给她这种感觉吧。
她的感受,他都猜到了……他,是来安慰她的。
仲夏紧紧闭着眼睛,感到有泪珠渗进了楚燔的衣襟,哽咽着喊,“燔哥。”
宽厚的大掌扣在她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头顶上方传来沙哑的呢喃声:“乖。”
她埋在他的胸膛里,点点头,抹净脸上的泪。
待到觉得好受了些,才不舍地离开这个怀抱。
“哥,咱们坐会儿。”
“嗯。”
他们走回刚才的长椅坐下。仲夏脱了鞋子,抱膝坐着,楚燔就靠上了靠背,长臂伸展在她身后。
这样的夜晚,太适合回忆和倾诉。身边有个愿意聆听的人,真好。
“我很小就知道他不喜欢我。”仲夏盯着地上自己的凉拖,平静地说。
这个“他”,当然是指牧国平。
“我记事早,印象里,他几乎没怎么陪过我,更谈不上宠爱了。
“我好羡慕别的小朋友,周末跟着爸爸妈妈去公园游乐园,累了撒个娇,爸爸就背着或者抱着,还给她们买棉花糖,雪糕,小风车,吹泡泡的小彩罐儿……我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永远是妈妈在身边。从幼儿园到中学,每次家长会都是妈妈去,他一次也没出现过。
“我问妈妈,为什么爸爸不带我玩,今天不是周末吗?妈妈说,夏夏乖,你爸爸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外面跑生意。他忙着赚钱养活咱们娘儿俩呢,你不要任性。”
牧国平是忙着赚钱,可他赚钱不是为了她们母女。在他的眼里,仲丽琴和女儿对他的生意无任何帮助,是只出不进的累赘、毫无价值的附属品。
“我不记得他对我和蔼地笑是什么样子的。我犯一点儿小错,比如打碎了杯子,摔了一跤,衣服划个口子……他知道了就大发雷霆。
“保姆说,我两岁的时候自己学吃饭,坐在妈妈给我买的小桌子跟前,手没捧住,把碗摔了 。我着急站起来,结果桌子让我带翻了,桌上的饭菜都掉地上了。他刚好走进来看见,伸手就是一巴掌,我的鼻子马上流血了。”
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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