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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么甜,他那么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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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杂碎。”
宁星晚一抬眼,就看到墙上蹲着几天没见的人。
他胳膊搭在膝盖上,眼里寒冷一片。
眨眼之间,修长的身影已经纵身从墙上跳下,落在她的身前,然后一抬腿,将举着胳膊的人踹翻在地。
宁星晚眨了眨眼睛,盯着他宽阔的后背。
耳边响起冯小小的低呼——
“妈呀,好帅——”
对啊,好帅。
几乎立刻,刀疤男从地上跃起,挥着拳头冲过来,嘴里骂着脏话。
“往旁边站。”严烈没回头,扔下一句,便抬腿迎了上去。
宁星晚听话的拉着冯小小后退几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从天而降的人。
她们来的人不少,刀疤男还带了个小弟。
冯小小拉着宁星晚的胳膊,急的直跳脚:“晚晚,我们快报警吧!他们人多啊!”
“……等警察来了,他估计也打完了。”宁星晚说。
“啊?”冯小小对于她的淡定惊掉了下巴。
难道,做大佬的女人,心理素质也得这么好吗?
刀疤男看着凶狠,在严烈手下却跟个小鸡崽一样,被按在地上摩擦。
几乎两招,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那一身肌肉跟装饰品一样。
那个小弟,似乎没想到只是当个跟班,还有生命危险。
犹犹豫豫站在一旁,上都不敢上来。
“你们,还有谁想试试吗?”严烈踢了踢地上打滚的人一脚,看向几人。
带头的女生脸色有点白,但还是梗着脖子喊道:“打女生算什么好汉!”
似乎吃准了他不敢对女生动手。
严烈闻言,看向地上躺着的人:“那他应该连人都算不上吧?”
想起他刚刚朝女孩伸过来的手,严烈眸子一紧,踩过刀疤男的手,往前一步,声音带着刀片般的冷感:“如果再找她麻烦,我保证,躺在地上的会是你们!”
看着几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严烈低喝一声:“滚!”
小弟赶紧上前,扶起刀疤男,几人脸色苍白的走了。
走之前,刀疤男还回头恶狠狠的瞪过来。
严烈转了转手腕,往前一步。
就看到刀疤男嘴角一抽,加快了逃跑的步子。
……
严烈见他们拐过街角不见了,又在原地顿了两秒,才转身走到女孩身边,垂着眼,看不清表情——
“走吧,送你们回学校。”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还要去买本小说,我就不用送了,你们先回去吧!”冯小小相当有眼力劲儿的丢下一句,便朝另一个方向撒腿跑了。
姐妹,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片刻之间,小巷只剩了两人。
枝头蝉鸣,有花瓣落在他的肩头。
宁星晚仰头看着他,声音带着九月阳光的味道——
“严烈,你怎么会来?”
女孩小脸微红,水凌凌的杏眼又清又亮,粉嫩的唇角还沾着点奶油,散发着甜香。
严烈只一眼,便撇开视线,喉间像夹着刀片,声音干涩冰冷——
“路过。”
“……”
从墙头路过?
骗子。
甜……甜吗?
还是小仙女们依然觉得很虐?
我心虚的都快要去改标签了……(捂脸~)
明明很甜的……呀!
(另外晋江评论系统升级,除了留评给我说悄悄话之外,欢迎仙女们来微博找我玩呀~)
第14章
妈妈,原来喜欢一个人也会这么难过的吗?
可她的喜欢。
收不回来了……
怎么办?
——《小星星的秘密森林》
宁星晚抬眼睖他:“你这几天去哪了?我找了你好几次,他们都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
严烈视线落在墙角的一株被瓦片压着的野草上,漆黑的瞳孔像是阳光照不进的深渊。
“你以后不用再找我了。”他说。
“什么?”宁星晚其实听到了,但她有点没反应过来。每个字都懂,连在一起好像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明明是阳光热辣的九月,严烈却觉得浑身冰凉。
他唇色惨淡,终于肯抬眼看向身前的女孩——
“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宁星晚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半响,像是听错般,嚅嗫出声:“……你在说什么呀?”
女孩身后蔷薇开的正好,轻风拂动发带,落在她的肩头。
刚刚还明亮灿烂的眼睛此时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慢慢的那里蓄上了泪……
严烈垂着的手攥得死紧,手背已经青筋直冒。
看到她哭,大概是他长这么大,经历过的最痛苦的事吧。
比那些打在身上的拳头和冰冷嫌弃的眼光还要难受一百倍。
严烈再不忍看她,转过身,就要离开。
宁星晚见他要走,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可这次,她没留住。
他轻轻一挣,就逃走了。
宁星晚抿着唇,抬脚就追了上去。
她从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不搞清楚原因,是不可能放他走的。
“严烈,为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宁星晚张开双手,拦在了他身前。
她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这样。
明明,明明他生日那天,她还偷亲了他。
虽然没说,可她知道,他是喜欢的。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
严烈咬着牙根,下颌线紧绷,垂眸盯着她纯白的棉袜。半响,低叹般出声——
“别再浪费时间了。我这种人,没有明天的……”
“……怎么会没有?不到十二个小时,就是明天了。”宁星晚不懂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明明站在阳光下,整张脸也像是隐在了阴影下。
“……呵。”严烈莫名眼底一热,唇边带着微苦的笑,浓密的眼睫颤动,遮下一片风起云涌。
最终,宁星晚也没留住他。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心底忽然涌上很多很多的难过。
她本来以为,他们都快在一起了的。
结果一夜之间,好像回到了那个残阳如血的傍晚。
他说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可是,请你教教我,要怎么“就当”……
宁星晚慢慢蹲下身子,一只手从衣领中扯出小小的怀表,攥在掌心。
妈妈,原来喜欢一个人也会这么难过的吗?
可她的喜欢,收不回来了……怎么办呀?
回学校的路,短短一段,宁星晚却好像走了很久。
脑袋像打了结一样,她得慢慢理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站在校门口,宁星晚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街角。
那里蔷薇花开的灿烂,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女孩转身,街角才闪身出来一个人。
看着她进了校门,身影不再,良久,才转身离开。
…
酒吧,音乐轰鸣,头顶的灯晃的人睁不开眼。
吧台后面,“次啦”一声。
这已经是今晚碎的第五个杯子了。
“严烈,你今晚怎么回事?心情不好?”酒吧经理闻声走了过来。
“对不起,章经理,下次不会了。”严烈蹲在地上收拾好玻璃碎片,声音清冷。
章飞见他凌厉的侧脸在绚烂的灯光中若隐若现,又往远处几桌的人看了看,不死心的也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你真不考虑一下之前的建议?就过去跟她们喝几杯酒,不用干什么的,可是酬劳可是你干一晚上的好几倍。你不是缺钱吗?这个可来钱快。”
严烈收拾好碎片,起身继续帮客人调酒:“我说了,不做那种事。”
“……”章飞看着不开窍的人摇了摇头。
真是白瞎了这一张脸。
不过想想,也是可惜。
人脑袋瓜挺不错的,第一天来上班,一晚上就学会了所有的调酒配方,几乎过目不忘。
而且这脸也长得好,就是摊上了那么个爹。
章飞人缘广,认识不少催债的弟兄,因此知道一点他家的事。
看着少年沉默冰冷的侧脸,章飞想了想,凑过去又拍了拍他:“你上个星期不是说让我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地方要招画画的吗?我有个朋友搞服装设计的,他看了你的画,说可以过去试试。不过严烈,那个可没有酒吧里挣得多。你怎么忽然想换工作了?”
严烈晃动的手腕一顿,只一秒,接着手更加剧烈的晃动调酒杯,声音却低沉破败:“不用了。”
“什么?”章飞可还记得一个星期前,少年期待的神色。
那还是他第一次求人帮忙。
严烈垂眸盯着吧台前空的椅子,不知道在看什么,半响才说道:“我不会再画画了。”
“……”
…
夜露深重,漆黑的夜空连颗星星都看不到。
沉寂的小巷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严烈沉默的朝家门走。
路过某个小院时,里面的门忽然“吱——”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个脑袋。
要是一般人,估计魂都能被吓散,严烈却只停下脚步,侧眼看过去。
“严烈,我们家今晚做饭时顺便烤了几个红薯,虽然冷了,但应该能填点肚子,你拿去吃吧。”江月从门内出来,递给他一个袋子。
严烈回眸盯着那个黑乎乎的袋子看了半响,声音哑的像是喉间滚了沙砾:“不用。”
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江月拦在了他身前,“你最近的饭钱不是都拿来买画纸了吗?以前就不好好吃饭,现在更是吃都不吃了!你是要升天啊!身体还要不要了。虽然重新决定画画,起码也得吃东西吧。”
“……”
严烈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视线一直盯着装着红薯的袋子。
在江月以为他又要拒绝的时候,他接了过去。
没说一句话,少年拿着一颗红薯,走进黑夜里。
江月看着他沉默萧条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难过,扶着门框的手收紧。
严烈,你重新画画是为了什么?
为了她,就什么都值得是吗?
房间没有灯,隔壁鼾声如雷。
严烈将红薯放在床边,把散落满地的画纸一一收好。
隔了几年重新画画,他其实已经有点陌生了。
这几年,这双手几乎什么都干过。
最开始去餐厅洗盘子、工地搬沙包,后来大了一点,就去做服务员、酒吧打工。
几乎能干的兼职他全做了个遍,毕竟他爸已经被追债的打断了一条腿,总不能看着他那条腿也被打断。
离开学校,逼迫自己长大,像个男人一样撑起这个支离破碎的家,他几乎看遍了所有的冷暖。
亲戚们不再来往,怕被借钱。
邻居们背后说三道四,当面却又冷漠旁观,怕惹上那些要债的人。
这一片的人,常常自保都顾不上。
他本来以为就这样了,日复一日的为那滚雪球一样的债务奔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可是那个平凡又难忘的午后,遇见了她。
女孩子笑起来的时候,天边的晚霞都失了颜色。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
还有那个红薯,她用了自己全部的两块钱,买给他的红薯。
后来,他遇到过卖红薯的老人。最小的也要三块钱一个,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用两块钱买来的。
夕阳余晖下,她奔跑着离开的画面成了他脑子里最美的风景。
当天晚上,他罕见的做了个梦。
具体梦到什么现在已经记不清,只记得有根粉红色的丝带一直飘在眼前。
他曾经动过贪恋的。
想着自己再拼命一点,多赚一点钱,是不是就有可能站到她身边。
毕竟小姑娘亲了他。
他做梦都想对她负责。
于是白天打工,晚上画画。
既然现在书暂时读不上了,他总得有个一技之长,能拼一个他们的未来。
总不能一直靠打拳过日子。
那天她哭了,很心疼。
他不想她再心疼。
可未来才只勾了个轮廓,梦就醒了。
他早该看出来的,她亮眼的像是天上的星星,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他很庆幸她长在那样的家庭,起码幸福长大,不曾尝过人间苦楚。
可那样光芒万丈的她,也值得所有美好的东西。
光明的未来,优秀的伴侣,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严烈收好地上散落的画纸,锁进抽屉。
然后拿起床上冷掉的红薯,慢慢吃掉。
不是记忆中的甜味。
他想他从今往后,都尝不出红薯的甜了。
月慢慢从乌云后冒了头,清辉透过窗沿照进房间,在墙上映出少年孤寂的背影。
如果凑近了细看,会发现——
整面墙都画满了画,主人公却只有一个。
恩……虐、虐吗?
但相信我,这真的是个甜文……(捂脸逃跑~)
第15章
你个胆小鬼。
喜欢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小星星的秘密森林》
“烈哥!反击啊!干翻他!烈哥!!”
拳击台上,满身肌肉疙瘩的男人一个重拳砸在少年的头侧,严烈脚下不稳,后退两步,倒在围栏上,又被男人抱住,几个组合拳雨点般的落在身上,直砸的全场热血沸腾。
侯川看着已经满脸是血的人,急的脖子青筋暴起,趴在观赛台旁一个劲的拍着栏杆。
刚刚那个重拳,以他的了解,严烈完全躲得过去。
但今晚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烈哥完全不在状态,像是抱着送死的心态在打拳。
看着被男人一拳打的直后退的人,明显精神都恍惚了,侯川急的直跳脚,赶紧扑到台边大声的嘶吼——
“烈哥,你振作点啊!要是让宁同学知道了,估计得心疼死!!!”
“……”
台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在男人又一个重拳直击头部时,一偏头,躲过了。
汗水混着血水飞溅。
侯川一见有戏,立马扯着嗓子吼道:“烈哥!!!宁同学要是知道你被揍成这样,会哭的!”
“烈哥!你再不振作点,我要给她打电话了!”
“烈哥!!!”
……
侯川嗓子都喊劈了,一抬眼,忽然对上他烈哥的眼睛,整个人一抖,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喉咙般,瞬间没音。
妈呀,眼神好恐怖。
侯川不敢再喊,紧张兮兮的看着严烈咬着牙一拳挥过去,接着不要命般开始反击。
眼睛都打红了。
最后一拳KO,将全场的气氛掀到最高点。
休息间,严烈被搀着进来,后面跟着拳馆经理。
“小子,今晚打的不错,本来都以为快输了,没想到后面竟然能KO!呐,这个是今晚的酬劳,有时间了跟我说啊,我可以多帮你安排几场。”经理笑着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
严烈坐在椅子上,手肘支着膝盖,弓着身子看不清表情。
经理见他不接也不恼,笑着将信封扔在一旁的椅子上,转身出去了。
有能耐的人自然可以让别人忍让三分。
一旁的侯川陪着笑跟在经理身后,将人送出去,才关上门。
一转身,就见他拧开了一瓶水,正仰头对着脸淋。
清水冲掉了脸上的血渍,露出他锋利冷峻的侧脸。
刚打完拳的人,浑身肌肉还处在充血状态,此时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气息。
侯川悄悄咽了下口水,慢慢蹭过去,试探着喊了声:“烈哥……”
严烈没理他,一甩头,晃掉脸上的水渍,然后仰头滚动着喉结,将剩下的半瓶水喝完,才侧头看过来,声音沙哑——
“你刚刚……吼的什么?”
侯川:“……”
饶是再借给他一百个胆,侯川也不敢重复一遍。
很明显,他烈哥这几天心情不好跟宁同学有关。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难道他烈哥被甩了?
想想,很有这个可能性。
侯川咽了咽口水,决定安慰一下:“烈哥……那个啥,不是有句名言吗?天涯何处没有草。宁同学家世好,成绩好,长得还跟天仙似的,咱被甩了也正常。反正,我一开始也不太看好你俩,被甩了也好,咱正好可以摆正心态……啊——”
化身情感专家的侯川说的正起劲,忽然一瓶矿泉水直冲着他飞过来,擦着他的脑门撞到身后的门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哐”。
“你他妈才被甩了!”严烈咬着牙根,低声吼了一句。
射过来的眼神让侯川毫不怀疑,刚刚那一下绝对是手下留情了的。
因为他烈哥的眼神现在恨不得杀了他。
“……”
不是被甩了?那总不可能是他烈哥把人小仙女给甩了吧?
“那个啥,烈哥……听说下周一升旗仪式,宁同学要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你要不要去学校看看?”
“……”
严烈垂下眼,盯着脚边混着血的水渍,肌肉紧绷的的像是下一秒就要一拳揍过来。
半响,他抬脚踹翻了一旁的椅子,迈着步子脸色难看地走了出去——
“看个屁!”
……
果然被甩了吧?
连见人家都不敢见了……
侯川觉得他哥真是死要面子。
…
周一,天气并不好。乌云遮了满天,风吹的树枝东倒西歪。
虽然天阴沉沉的,但终究没下雨,升旗仪式照常进行。
蓝白校服汇成人潮慢慢朝操场移动。
按照班级顺序,操场上很快站好方阵。
随着国歌奏完,宁星晚作为学生代表走上了主席台。
“妈呀,校花好正!”
“隔这么远你都看出正了,你不七百度近视吗?”
“老子凭背影都能认出美女好不好?”
“嘘——校花说话了,声音好甜!”
“老子又初恋了……”
“……”
各个方阵后面的男生都翘着脖子看向主席台中央的女孩,个子矮的甚至垫起了脚尖。
这大概是诚德的男生们听的最认真的一次国旗下讲话了。
严烈是踩着早自习的下课铃进的学校。
此时站在操场外的一棵大树后面,眼神贪婪的看向遥远的主席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风很大,吹的她裙摆微扬,脑后的发带也随风起舞,像只粉色的蝴蝶。
女孩温润甜软的声音响在耳边,清甜中透着股干净,像是涓涓的小溪,淌在心间。
严烈心口像是灌着风,呼呼作响。
紧握的拳头骨节泛白,忽的砸向树干。
妈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真的来了!
说好了从此离她远远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住的会想起她。
只看一眼,他只站在远处遥遥的看一眼就够了。
严烈最后一次告诉自己。
宁星晚站在主席台上,背完写好的稿子,朝台下鞠了个躬,然后心不在焉的准备下台。
转身的一霎那,她忽然凝神朝远处看了一眼。
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晃而过。
像是幻觉。
宁星晚抿着粉唇低笑了一下。
自嘲般,她果然眼花了吧。
他怎么会来呢。
夏天的天气,说风就是雨。
升旗仪式进行到最后一项“学生处分”时,天上开始掉豆大的雨滴。
训导主任还没念完打架逃课的名单,就只得匆匆结束。
下面欢呼一声,学生们手遮在头顶,开始四散朝教室和食堂奔跑。
宁星晚小跑着到了教学楼地下,正低头拍着身上的雨滴,身旁几个走过的女生说话的声音传进耳朵——
“你们刚刚看到了吗?真的好帅!”
“有有有,他是哪个班的呀?以前怎么没见过,简直比现在的校草帅好几倍!”
“而且好高啊!腿也长!可他怎么站在操场外边?刚刚下雨了也没见他动。”
“可能是在等女朋友吧,这么帅的人肯定早就名草有主了。”
几个女生还在讨论着人是哪个年纪哪个班的,叽叽喳喳的从身边走过。
宁星晚:“……”
原来,刚刚不是幻觉吗?
操场上瞬间人全跑光了,严烈站在树下还是没动。
冰冷的雨砸在身上像是没有感觉。
严烈隔着重重雨幕看向空无一人的主席台。
忽然,头顶一暗。
严烈抬头,只见一把彩虹伞正晃晃悠悠的举过他的头顶。
……
猛的转身,就看到身后的女孩正费力的垫着脚尖,手举着伞柄,想帮他遮雨。
严烈:“……”
宁星晚盯着眼前浑身湿透的人,眼里闪着清透的光,举着伞柄的手伸到他眼前,微微晃了晃,“手好酸。”
“……”
严烈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女孩粉唇微嘟,尾音带着轻软,像是极甜的棉花糖。
无意识的撒娇。
偏偏她水凌凌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尾划开上挑,小狐狸一样,像是一眼就能看穿人心。
严烈指尖扎进掌心,手背青筋浮起,几乎丢盔弃甲的想要接过她手中的雨伞。
可是不能。
带着狼狈的偏过头,严烈一转身,大步走进雨幕。
他又要走了吗?
像每次那样,闯进她的世界,又冷漠无情的转身离开。
宁星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摔进雨里。
粉碎。
“严烈——”
眼底几乎立刻蓄了泪,宁星晚弯着身子,想都没想的喊出了声。
女孩的话带着哭音,几乎让人心碎。
雨中的人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她。
“你为什么会来?”宁星晚哭着看着他的背影。
他明明是来看她的,她就是知道。
可是为什么来了又要走,为什么要说那么伤人的话。
雨中的背影没有回应。
衬衫湿透,隐隐露出他宽阔的背肌。
他的头微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宁星晚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低沉的声音穿过雨帘落进耳朵——
“路过。”
宁星晚:“……”
路过,路过,又是路过。
你是要从我的全世界路过吗?
你个混蛋,敢不敢找个新的理由!
宁星晚咬着唇角,瞪着他的背影,都快气笑了。
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只见他沉默的背影忽然动了,不是到她身边,而是迈着更急的步子朝远处走去。
……
混蛋!
宁星晚唇角几乎咬破,瞪着他的背影,使出了要咬死他的力气喊道——
“你个混蛋!”
“胆小鬼!”
“喜欢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
走着的背影一顿,严烈几乎连呼吸都快要忘记。
女孩的质问响在耳边,像是一把把尖刀插进心脏。
眼底不知道是不是进了雨水,扎的生疼。严烈扯着唇,抬手抹了把脸。
她说的没错。
他就是个混蛋。
问出的话被雨水冲散,没有任何回音。
雨中的身影越走越远,消失在眼前。
宁星晚抬起手背压了一下眼睛,盯着雨中消失的身影,撇着唇轻声呢喃——
“混蛋……”
小星星:以后,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路!过! :(
第16章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我都想站到她身边。
可是。
没有如果。
——严烈
他的东西又被动过。
严烈浑身湿透的坐在床边,看着开着的抽屉,忽然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
像是拳击场上挥完最后一拳的绝望,又像是在水下快要窒息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笑。
严烈垂着头,肩膀耸动,接着动作越来越大,他不可自抑的抬起手捂住脸,低低的闷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
半响,声音消失。
他起身,径直出了屋子。
关山赌场是几年前在榕城新开的地下赌场,不知道背后老板是谁,反正虽然有人报案被查过几次,却至今安然无恙、生意兴隆。
这里有榕城最大的黑色势力,不仅是有钱人的消遣地方,也是那些怀抱着一夜暴富的赌徒的好去处。
严烈到达赌场门口时,正好看到严海军一瘸一拐的从里面出来。
他身边似乎还跟着两个人,手里拿着筹码在说着什么。
只见严海军停下了步子,似乎在犹豫,片刻,伸出手想接过筹码。
严烈压抑了很久的怒火在这一刻完全被引爆。
他紧咬着牙关,三两步冲上去,一把推开了拿着筹码的人。
那人往后踉跄几步,撞到身后的墙上,手里的筹码掉了一地。
叮铃哐当,五彩斑斓。
几乎立刻,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块头走了过来。
“别别别!龙哥,误会误会,这我儿子!”严海军一见那几人围住了严烈,立马瘸着腿上前陪笑脸,“他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
被叫龙哥的男人往旁边碎了一口,盯着眼前比他高几个头的少年满眼狠色。
但男孩的眼神太过嗜血,再加上他浑身湿透,额前的碎发一直在往下滴水,浑身肌肉紧绷,看起来像是个不要命的。
昨天警察刚临检过,龙哥暂时不太想惹事,而且这看起来还是个硬骨头,动手不划算,于是往严海军脸上碎了一口,冷笑着擦过少年的肩膀往里走:“老子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妈的,真晦气。”
少年的肩膀像是铁做的,几个西装大块头纷纷撞着他走过去,都没让人身子动一下。
严海军见没事了,赶紧上前想拉他。
“别碰我!”严烈手一甩,浑身戾气的转身,朝一旁的巷子走去。
严海军摸了摸鼻子,自觉心虚,赶紧拖着腿跟了上去。
雨小了很多,丝丝缕缕的,像是最烦躁无解的心绪。
严烈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抽屉的钱是不是你拿的?”
严海军张嘴就想否认,然而对上那双充血的眼睛,忽然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嗫嗫半响,挤出一句:“昨天手气挺好的,所以……”
“所以你就又来赌?!”严烈声嘶力竭的低吼,一拳砸向斑驳的墙面,眼底几乎看不见一点光——
“你知不知道那是这个月的利息?你又输光了吧?你是想真的被那群人打死吗!!!”
看,这就是他的生活。
别人在他这个年纪,可能烦恼的是爸妈管的真多、试卷好难、今天的饭真难吃……
可他每天都要为了那无底洞一样的赌债拼死拼活,家里还有一个吃人血的父亲。
这样的日子操蛋的让人喘不上气。
“你……你最近不是打拳赚了不少钱吗……而且,我本来能赢的……”严海军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那群人拿不到钱,可能真的会打死人……
严烈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发现从他身上已经一点都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其实严海军很高,五官也端正,浓眉大眼,不然年轻的时候也不会家徒四壁还娶到了年轻貌美的妻子。
可贫困潦倒的生活很快摧残了脆弱的爱情,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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