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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易躲,暗恋难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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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余晴那么胆大,就这样还敢跟人家在网上对骂呢,我很替她担心她会为自己惹来麻烦,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去她家,吴政上学去了,她正在客厅化妆,说要逛街散心,而且还兴致勃勃告诉我:“我的小说火了,我改变注意了决定签约上架。”
  我笑着说:“好啊,怎么想通了?”
  “火了肯定能赚不少钱啊,我都写了这么长时间了,熬了好多夜不能白写,最重要的是我实在是和那些人骂来骂去骂累了,以后收费,让她们看不到我后面写了什么,看她们怎么骂。我以后只让喜欢我故事的人看,喜欢我故事的人会自觉充值支持我的。”
  我摇摇头,无奈地说:“那你是不了解,你知道很多人为了继续看狗血继续骂也会充值。”
  “那就让他们充啊,想骂我,得交钱,哼。”她刷完眼睫毛,将睫毛膏收好,再擦润唇膏,然后去镜子面前照照自己,又喷了点香水。
  我犹豫一下,说:“我看到有人说要人肉你,怪吓人的。”
  “肉啊,让他们肉,这群人欺负人还有理。他们问候我祖宗三代,我还回去两句就变成十恶不赦了,然后就要人肉我给我好看。幼稚。”
  “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吧,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万一有人真人肉出什么来了,还是挺不好的。我看了你的文,你后文里有些事说的太具体了,像地点名称什么的,最好都改了,隐晦一点,你明白吗?”
  余晴虽然赌气,但我的意见她还是仔细听进去,点了一下头。
  “冰冰,就你对我最好。我就是个倔脾气,谁骂我都不爱听,我还对着干,就你说我我愿意听。”她认真地说。
  后来,她的文章大修,把小说里面一些很具体的容易被人肉的内容都改了。签约上架,又过没几天就完结了。销售还可以,几十万字的文刚上架倒V的第一个月就赚了三千多块,不错了。但是受长度和类型限制,加上完结后就不会有什么推荐了,所以后面也不会赚到太多。尽管备受争议,评论不少,也只昙花一现,虎头蛇尾,慢慢的温度就会降下去,当然,也有可能被读者传来传去,以后被人们熟知了,人生的事,谁知道呢。
  *
  余晴拉我去逛街,可是逛到一半她突然接到吴政从学校打回来的电话,吴政一到早上到学校竟然就和同学打起来了,因为问题比较严重,电话里几句话说不清,老师让孩子家长马上去学校一趟。余晴说吴政明明走的时候很乖巧,看起来还高高兴兴的,怎么会打架呢,说着马上就要去学校,我要和她一起去,她嫌麻烦没有让,把一堆已经购买的东西交到我手上让我帮她先拎回去,我们在新玛特正门分手,她一路小跑的跑到大街打辆车就走了。
  我左右手分别拎着好多购物袋,慢吞吞地要穿过广场到对面的公交站坐车,心里也很关心吴政,他是个很乖的男孩儿,我和余晴反应一样,心里护犊子,这种事一发生先不想对错,最担心的是弟弟打没打过人家,挨揍严不严重,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不然他那种平时看到打架场面都绕道走的孩子怎么会打人呢。
  我正往前走,经过一块停车地带,这边停了好多轿车。突然,车辆中间传来砰砰哐哐的声响,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张望,我抬头一看,一个人正在拿车泄愤,看起来非常抓狂,竟然在狠命踢自己的车,车门都被他踢变形了!
  他双拳紧握着,对自己的车施展暴力,车门被踢得凹凸不平,留下好几个脚印,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等他气得不行转过身来,我们俩皆是一愣,我看到的是他一双愤怒的闪烁着无法遏止的怒火的眼睛,他的脸色涨红,眉头紧皱,看起来不但要打车还想打人似的,这让我在一瞬间受到不小的惊吓,更加感到吃惊。
  “程鹏,你在干嘛?”我诧异的叫。





第二十四章代价与不甘

  程鹏看到我,神色复杂,还有些难为情,但依旧气愤,理智无法立刻回归大脑,着急地对我宣泄道:“刚刚跟那女人吵架,妈的,打我一巴掌甩脸就走,每次都这样,我真他妈受够了!拿我当三孙子,老子今时不同往日,再也不想惯着她,不会一直让着她!”他连咒了好几句脏话,还再次给了车子一拳。
  我错愕当场,睁大眼睛看着他,反应着他口中的“那女人”是他老婆。
  “不是吧,你们才结婚几天啊,蜜月期还没过呢,这是怎么啦?”
  “蜜月蜜月,蜜个屁!许倩骄纵任性,我真是忍得够够的,早知道就不结婚了,结完了就后悔。我又不能打女人,只能打车了!”
  我很不解,婚礼时候又不是没见过他老婆,那个许倩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并没看出骄纵任性的一面啊。
  “肯定是你不对,你老婆挺漂亮挺大方的,看起来还很斯文,你不会是结了婚就开始欺负人家吧?”
  “大方,斯文?呵呵,都是假象,那你看到我们半夜回家一直争吵到天亮,她摔坏了一屋子的东西吗?你看到这个大家闺秀跟男人吵架的时候面目狰狞挑毛拣刺嘴脸扭曲尖酸刻薄的言谈举止了吗?你知道我为了追到她费了多少心思,跟她谈恋爱受了多少气,要不是看在她爸的关系上,我一天都不想忍。”
  我汗颜。那些画面,不可想象。
  “为什么呀?”我不可置信地问,走到他面前。
  程鹏只是郁闷地看着我,痛定思痛地看了几秒钟。别开视线,叹了叹气,“家务事,不说了,闹心。”
  他一副很想彻底发泄一通的样子,又想抱怨,又不想多说,我感觉自己站在他面前还是多余,人家两口子的事我插什么嘴呢,还是走吧。刚要迈动脚步,他又开口。
  “我失态了,最变态的一面让你看见。”程鹏的火气熄灭,恢复了理智,反而对于被我看到他刚刚抓狂的一面而觉得难堪。过去我们曾无数次争吵,闹到最严重的时候,他也没这样过。
  我也平复了情绪,面无表情地说:“以前从来没听你骂过这么恶毒的脏话。”
  程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自己都看不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发现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阴暗,这日子过得真没劲。”
  “你已经混得挺好了,还想怎么样啊。”
  他很感慨地说:“人人有本难念的经。”
  “好好过吧,都已经结婚了,别老想东想西的了。”
  我留下话,举步向前走。
  “你去哪儿?”他叫住我。
  “回家。”
  “拎这么多东西,有车吗,我送你?”
  “有车。”我头也不回地丢下两个字。
  程鹏在后面看着我走向公交站那边,跳上车开车追了过来,“严冰,我送你回去吧。”他在车里跟窗口外面的我说。
  我沉默着不理他。
  “我已经知道你住哪儿了,我问了李雪。”
  我扭过头,瞪向程鹏,有点郁闷,李雪答应我不说的,还是出卖了我。
  “我都已经结婚了,不会再对你怎么样,失去了爱情,别再失去友情好吗?结婚那晚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话,是我冲动,你说得对,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你担心什么呢,如果我决定要和你怎么样,早就取消结婚了。我今天真的特别心情不好,我去你家转转,散散心行吗?”
  我摇摇头,不行。
  他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语气动真格地说:“反正地址我知道了,你同意我去,就上我车我送你,你不同意,我在后面跟着公交车也是去。咱们两个,从重逢那天到现在都没坐在一块好好聊聊。”
  “怎么没聊,不是见面了吗。”
  “就那次,你带了那个男的来,我本来要说很多话都没说出来。”
  “有什么好说的,咱们两个一个已娶一个未嫁有什么好说的?”
  程鹏的脸上忽然划过一道哀伤。
  这道哀伤的信号让我忽然强烈的感受到,他此时此刻很不幸福。也许,他的婚姻真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代价与不甘大于痛苦。
  我于心不忍,终于放弃强硬,但我终归不能随便坐到他的车上去,也不能让他走进我的家里来。我心平气和地对他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有的朋友,保持适当的距离,才符合生活常规。马路上车辆要保持适当距离,否则就会互相碰撞,说不定还会伤害到别人。”
  程鹏被我的言论打败,他当然明白我这番话的含义。
  停顿半晌,他只能一笑解自嘲,幽幽地说:“严冰就是严冰,永远都是这样条条框框。你知道吗,其实我过去也会骂恶毒的脏话,做一些讨人厌的坏事,只是在你面前,我骂不出来,也不愿意做,我也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总会做一个文明人,自动屏蔽粗鄙下流的一面,现在好像才明白。”
  他给了我条条框框作为四字评价,我不知道这是褒义还是贬义,但我知道他没有恶意。
  我留下一个和平的微笑,加快脚步离开了。
  *
  下午五点半余晴打电话说和吴政回来了,我赶忙拎着余晴的东西下楼去,余晴和吴政正好走进小区经过我的单元门,在门口等我。看到吴政脸上挂彩,一侧下巴发青,眼睛也有点肿,我很吃惊,立刻跑到他面前仔细端详他的伤势。
  “怎么这么严重,不都高中生了吗,重点高中的学生打架也这么狠吗?”
  余晴气呼呼地说:“重点高中不都是重点班,有些托关系混上来的学生就是垃圾!我弟被人欺负了,打回去还被老师批评。”
  “为什么呀?”
  “因为小政早恋!”
  我诧异地盯着吴政,吴政有些腼腆地躲开我的视线,带着大男孩儿的羞涩,我很意外听到吴政早恋的消息,我和余晴以前都没发现这孩子身上有这种苗头,他向来很朴素,不早出不晚归,也不神神秘秘偷偷打电话,也不沉迷上网聊天,竟然也恋爱了。我和余晴默契地对视几秒,心想,我们的小老弟其实也很帅气,长的干干净净踏踏实实,个子也高,还是有些魅力的。余晴干脆领着弟弟上楼到我家,把事件的前因后果给我说了一遍。
  吴政和初中的一个女生互有好感,那女孩是个乖学生,平常要比吴政学习成绩好一些,他们虽然喜欢对方,但是没有正式谈恋爱,女孩跟他约定如果吴政能考上二中,他们就在一起。女孩学业成绩稳定,可是中考发挥有点失常,进入了普通班,吴政高三一年拼命学习中考发挥超常也上来了,现在还进了重点班一班,那女生在十四班,两个班级位置在斜对面,距离不远,他们都高兴。
  但是,这个学年的班级从十四班到十七班的学生就鱼龙混杂了,很多中考成绩不够托关系花钱进来的都集中在那几个班级里。其中有一个有点痞气的男生看上了吴政喜欢的女生,从军训开始就对她一再表示,要她做女朋友,那男生家境不错有点来头,身边还有几个围着他的跟班,每天都起哄纠缠女孩,看到吴政经常和她课下见面交流就很不满,摆出要抢人的架子,还威胁吴政离她远点,吴政得知女孩被困扰便跟威胁女孩儿的男生理论,结果理论不成变成争吵,再后来就打起来了。
  打完闹到老师那才知道,那个傲慢的男生是副校长的一个外甥,这事儿就闹大了。
  “谁先动手的?”我问。
  吴政说:“他们几个威胁我,我跟他们理论,那小子推我,我看他要打我,我就跟他打了。老师说这算我先动手,要给我处分。”
  余晴愤怒地说:“那怎么不说我们被打比较严重呢,那死小子有帮手,好几个欺负一个!本来就是对方挑事,还反咬一口怪在我们头上,还要给吴政处分,开除重点班并劝退,凭什么呀,吴政可是正八经儿考上二中的,但校长的外甥据说中考才三百多分,过分!”
  “劝退,这也太严重了,警告记过处分就可以了,这才刚刚开学不到一个月,哪能说劝退就劝退。”
  “劝退又不是必须退,我们凭什么退。我还要跟校长当面说道说道,外甥了不起啊,凭什么仗势欺人,但是校长今天没出面,我跟教导主任争执了半天。后来,就是你那个高中同学李雪老师过来了,帮我们说了几句话,跟教导主任到一边商量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后来要放学了,教导主任和吴政的老师就让我们先回家,明天再去学校等通知。”
  吴政靠在沙发,心有不甘地说:“本来就是他们骚扰许阳不对在先,再说,恋爱也要讲先来后到,人家女生明显讨厌他,他还胁迫人家太霸道了,他以为有个舅舅是副校长他就是山寨大王强抢民女当压寨夫人啊?”
  本来状况已经很严重,我们都在担心吴政会被转出重点班,但吴政说这几句话的样子还是让我觉得莫名喜感,一瞬间很想笑场。虽然他个子长高了,自尊心也长大了,少年毕竟是少年,意气用事,欠缺一点考虑,有些事不论谁对谁错,争论都没有意义,重点是看结果。行侠仗义有时候会付出惨痛代价。







第二十五章昏倒

  余晴过去用力一戳他脑门儿,责备道:“没事儿打什么架,逞什么英雄,什么妞儿值得你这么干,惹是生非,知不知道你进重点班是冰冰姐托关系借人情给你弄进去的,咱就靠那么点小关系后台还没人家硬,打什么打呀。”
  吴政也知道自己错了,表情愧疚。
  下一句,余晴却变得八卦起来,话风一转,问道:“那个许阳长得有姐姐我好看吗?”
  吴政脸色红润,从校服裤子兜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她,小声道:“姐,这事儿别告诉我爸妈,行吗……”
  余晴拿过手机,定睛一看,“小伙子眼光挺牛啊,怪不得打成这样。”
  我好奇走过去看到照片,一刹那也被惊艳,那是一张许阳穿着校服在操场篮球架旁边回眸一笑的清纯照,未施粉黛,天生丽质,美好得就像一朵出水芙蓉,好像雪花女神龙时候的董璇,难怪那么招男孩子喜欢。
  “我爸要知道我早恋,会打我半死。”吴政现在知道后怕了。
  “早什么恋早恋,你姐我小学就谈恋爱了,不照样考大学。”余晴可真是和小孩儿没代沟。
  我扯扯她的衣袖,给她递了个眼色,提醒她要有大姐的正面风范。
  余晴便严肃地说:“但是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绝对不可以影响学习。要是这次出了重点班,别说你爸,我先揍你一顿。”
  这晚,余晴和吴政在我家一起下厨,一起吃的晚饭。我和余晴盘算着第二天怎么办,我打算明天跟去学校看看情况,心想不行的话,我要不要找一下孙校长,好歹吴政调班时候是多亏他看在孟平州的面子上,孟平州也说过,以后吴政有什么事,我可以直接找孙校长商量。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余晴他们一起去二中,我没说认识孙校长,只说如果学校一定要严惩我让李雪帮忙想想办法。
  不过,这次,我们被叫进教导处以后并没有刀光剑影,教导主任和班主任态度都缓和了不少,而且把那几个和吴政闹别扭的学生都叫了过来,让他们彼此都认个错,立刻写检讨书,同时在他们写检讨的时候做口头教育,什么学生要团结友善文明交流之类的措辞。
  那位副校长的外甥有些不愿意,写检讨的时候不认真,但是没敢吭声。
  “孙校长。”教导主任忽然从座位上起立打招呼。
  我看向门口,正是那个见过我两次的孙校长推门走进来,后面跟着高一的学年主任。
  孙校长精明的目光巡视房间一周,看到我们,我和余晴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得出他是专门来出面解决这件事的,他看到我还熟稔似的对我点一下头。
  “校长你好。”我主动打个招呼,余晴也拉下脸面为了弟弟主动客气地对校领导打招呼。
  “你好你好。”孙校长过来和我们依次我了握手,也非常客气地说:“请坐请坐。”然后问,“哪个孩子是吴政?”
  余晴指了指对面,“他,我是他的姐姐。孙校长,真不好意思,才刚刚开学没多久,我弟弟就和同学打架,他已经知道错了,而且你看,他受伤是最严重的,下巴和眼睛都有点肿了。我们知道那个同学的舅舅是副校长,我们不敢冒犯校长,可是,我弟弟吴政辛辛苦苦考上二中,能不能不要劝退,他家不是市里的,现在身边的监护人就我一个姐姐,是我教导无方,没有嘱咐到他,但他平时一直都是特别听话懂事的孩子,这次犯错绝对是一时冲动,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余晴让吴政起来再认一次错,吴政站起身不但认错还自觉给领导们鞠一躬。
  我犹豫一下,对孙校长小声恳求道:“孙校长,可不可以让我们的弟弟留在重点班。”
  孙校长面含微笑,不怒而威,但口吻安抚大家:“没事没事,大家别急。副校长这周省外出差不在,他委托我来帮忙处理。这个事呢,学年主任已经给我详细说了,情况我已经了解。学生公然在教学楼里打架影响确实不好,但毕竟都是初犯,才开学没几天,一上来就给他们劝退记大过也不太好,学校的职能就是教书育人,凡事能教育就教育,能调解就调解。”
  校长出面算是给足了面子,这个孙校长从容不迫,侃侃而谈,亲自发话,最后不但没把吴政调出重点班,还让那几个学生过来为一起打骂吴政的事道歉,并让他们一起承担责任给吴政出医药费。我们不但没受惩罚,还得到了补偿,但医药费就算了,我们也主张以和为贵。临走还被校长和学年主任客客气气地送到楼下,我们不停地跟人家表示感谢。走出校园后,余晴称赞这个校长处事公正维护了正式考上来的好学生。
  其实,还不是因为该校长和孟先生关系不错。还好,刚刚没露出什么破绽,我生怕孙校长突然跟我多寒暄几句,万一扯到孟董,就糟了。他可是聪明人,人情往来不会做的这么浅显,不会说看在孟董的面子上,我放你们一马,偏向你们一下。
  而关于早恋,余晴有必要跟弟弟好好谈一谈。
  *
  晚上更新章节后,我无聊地反复刷网页。我等待孟平州的出现,不知道他何时会上网。但是,很久他都没出现。我守在电脑旁,想象他那样的人的日常生活方式,选了一个舒缓的轻音乐放松大脑,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那天吃饭时孟平州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我关掉音乐。也许心事太多,压力太大,最近我发现自己即便听一句歌词都没有的音乐也会累,可我又不知如何才能放空自己,我已经很久没有生龙活虎过了。
  那日以后,孟平州停止了打赏,大概已经放弃继续追看我的小说。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更新起来非常吃力,打字打得索然无味,甚至今天更新了内容,马上就会忘记昨天写过的情节,已经有读者感受到了我不好的状态,留言问我作者怎么了。我说我很疲劳,有几个小姑娘还安慰我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等不累的时候再继续写。可是断更的代价很大,断更太久会流失很多读者,直接导致收入下滑,我只有硬着头皮忍着挠墙的冲动拼命想出情节句子来保证不停更,才能准时拿到足够的稿费过活。
  然而我要如何向读者们解释,我忽然发现自己写了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毫无意义的垃圾,我忽然不知道自己正在写的东西有什么用,我忽然发现,自己对正在连载的小说不感兴趣了,我必须思考了。我不再想写这样的东西,因为我真的不知道除了赚钱,这些故事有什么用,我仿佛一下子丧失了像小姑娘一样对这些东西的新鲜感。学生时代的我会捧着一本穿越小说看通宵,看得兴奋至极,今天,我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在空余的时候,哪怕去看一个访谈节目,都觉得比看一本穿越小说有兴致,我所连载的这么多文字已经无法填补我心灵的空虚。
  我必须要理清楚我写作的意义在哪里,今天的我到底想要什么,否则,我可能写不下去了。
  越来越容易灵感枯竭,不停地卡文,主要还是源于我想找回自己,我的内心世界在跟自己的现实世界较劲。
  于是,连载文放到一边,我打开过去的文档,让自己平静下来,续写过去未完成的故事。
  由于状态不佳,接连好几日卡文,白天挤不出几个字,只有夜深人静才能找到感觉,为了让我的读者每天有文可追,每天都能等到新内容,我熬了好几个通宵,特别特别的累。这日下午,我正在聚精会神打字的时候,家中忽然停电。我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出门了,今天下楼才看到楼下已经贴了我家电费欠费的通知,我必须马上去交电费,于是去距离不远的电业局续费。
  进入电业局的门,看到收费窗口排了那么长的队,一瞬间真有点眼晕。
  排队的时候我感到身体很虚,头重脚轻,有种好像晕车快要站不住的感觉,但是排了一半就快轮到我了,还是坚持一会儿吧,不成想,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坚持,让我在等待的时候忽然眼耳失聪昏倒了。
  等我醒过来,人已经躺在医院急诊部的一个小房间,头上挂着吊瓶,最意外的是,床边站着的人是孟平州和小高。对于之前昏倒的过程我毫无印象,是他们告诉我我昏倒了。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医生让我别着急,坐好。
  “严小姐,你现在很虚弱。”小高关切地对我说。
  “孟先生,小高,你们怎么在这儿,我怎么了?”我揉揉脑袋,感觉头部一侧有点痛,摸上去肿了包。
  孟平州说:“你在电业局晕倒了。”他清澈的眼睛里此时浮现着一丝隐忧。
  小高解释说:“你晕过去了,里面排队的人叫的救护车,从你身上摸到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我和孟董刚才正好在路上,接到电话马上就赶过去了。”





第二十六章有点害羞

  我一时发蒙,对于帮助我的人打到小高手机上还觉得诧异,可能是那人在情急下直接按出我的最近通话,随便挑了一个,打到小高那去了,我的电话平时不怎么打,通话录里始终就那么几个人。
  “大夫说你太虚弱,昏倒可能是疲劳导致的,看起来有点低血糖,先给你挂个吊瓶。电业局里的人说你摔倒时直接躺倒地上磕了头,要不一会儿去做个脑CT,看看有没有问题。”
  医生过来问我现在有没有头痛恶心,还摸摸我肿包的部位,我摇摇头,说不摸头不痛,里面不痛只是包痛。然后又问了一些问题,我告诉他我前几天一直熬夜,睡眠很少。经过分析医生说我没什么问题,如果觉得不放心过两天到医院来做做体检。
  医生告诉我们没有大碍我们就放心了。而我比较窘迫,小高说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面无血色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挺吓人的,想着自己昏迷的惨状,我觉得很丢脸,怕自己很丑。而且我今天本来就披头散发,身上还穿的很随意,本想马上交上电费就回去码字,谁想到会晕过去。
  我歉意地对孟平州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有没有妨碍你们办什么事?”
  孟平州说:“不打扰,没什么大事。”
  “谢谢你们,你们忙你们的,我现在好了,不用管我。”然后,我转头问医生医药费大概多少钱。
  孟平州直接让小高出去付款,我过意不去要自己付,无奈打着吊瓶不好和小高赛跑,只好老老实实坐着了。
  小高去交费去了很久,我和孟平州单独在房间里,医生有事也出去了。这屋里空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对面都是柜子,孟平州一直站着,我赶紧坐直身体腾出大半张床客气地说:“你坐一会儿吧。”我的吊瓶还剩下三分之一,估计再过十多分钟才能打完。
  孟平州没坐,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拿出我的手机,交给我。
  我接过手机先看时间,已经四点半多,供电局再过不久就会下班,今天的电费怕是交不上了。
  过了一会儿,我的吊瓶打完,小高还是没回来,他在外面等我们出去会和。我在孟平州和小高的陪同下离开急诊楼,从走廊往外走时,一批人呼呼啦啦地推着几个浑身是血的人冲进来,医护人员急切地喊让开,让拥挤的人群让开通道。其中有两个护士在互相传话,说是发生了车祸。
  受伤患者被推到我这边的时候,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充斥鼻腔,那几个人有的上身受伤,有的下身受伤,最可怕的是其中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女人不但浑身是血,脑袋都变形了,上面布满了血浆混合脑浆的东西,惨不忍睹,推车的过程中就有医生在惋惜这个人基本不能救活了,但伤者还有呼吸心跳就得尽力。
  看到这个画面一瞬间我顿时捂住嘴,体内翻腾,伤者推到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几乎要尖叫,弹跳着向后躲避,撞到孟平州身上,孟平州忽然伸手揽过我,带我更往后退,直接靠到墙边。我用手遮住视线,等这批伤者全被推走,周围的吵闹声安静下来,心里一阵哆嗦,心跳特别快。
  想必一会儿那些伤者的家属赶到医院后,这里将会哀嚎一片吧。
  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用力靠着墙壁,身后事孟平州揽在我身后的胳膊,他的右手在我的有肩膀,刚刚的动作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
  我松了口气离开墙壁,回头看她一眼,面颊灼热,马上加快脚步朝外面走。
  走出医院后依然有些惊恐,还有点想呕吐的感觉。
  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每分美秒都有人离开这个世界,有人可以平静离去,有人却是飞来横祸。也许我们对生死应该看的更豁达一点。人生就是一次旅行,在这场旅程中,我们看到人间百态,有温暖的,有丑恶的,只要我们用心去感受即可。我们要珍惜现在的生活,更要珍惜身边的人,珍惜宝贵的大好时光,这样生命才有才更有意义。
  “你感觉怎么样?”孟平州来到我身边,担忧地打量我。
  我说没事,看到对面的水果店毫不犹豫就跑了进去。直接挑了三个柚子上称结账,拎回来和他们一起上车,把两个柚子往车前一放,自己抱着一个,嘱咐道:“一人一个,今晚回去都吃点柚子吧,都说进医院晦气,吃点柚子,柚子皮泡水洗洗澡比较好。真是很对不起,你们一定很不舒服吧。”我觉得害他们到医院来还看到刚刚那么血腥的场面很过意不去。
  司机小高掌握着方向盘,慢慢开出这一带,笑呵呵地说:“没事儿,严小姐你别往心里去,我经常跟孟董来医院,没那么多讲究。”
  我这才记起,孟平州的妻子是植物人,多年住在医院里。
  尴尬地用余光打量他,我捧着柚子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想到刚刚在走廊孟平州伸手揽过我的时刻,我的右肩膀上仿佛还停留着那种异样的感觉。
  “以后别总熬夜了。”孟平州忽然对我说。
  我支吾了一下,复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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