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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众生,我只甜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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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夕阳穿窗而入时,两人同时落笔,抄完第九遍。
  陆念经将祈福经整理好后,放在桌上,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第一回 ,没有跟无羡公子打招呼。
  无羡公子看着对面空落落的翘头案和蒲团,眸光不知不觉就暗了几分。
  许久,他才起身,将两人手抄的祈福经叠在一起,朝供桌前的法坛走去……
  陆念锦离开观平殿,却并没有立刻回回心楼,她有些心烦地在园子里逛了两刻钟,待心情平静下来,才往回心楼的方向走去。
  用过晚膳后,又一个人去了药房。
  她从多宝阁上取下一只香盒,用火折子将里面的香球点燃,香烟袅袅升起,一缕一缕地朝窗外飘去……
  这是她前几日琢磨出的,能暗暗联系蔡浥的法子,这边她的引香燃起,那边蔡浥腰间的铃铛就会被里面的虫子摇晃得轻轻响动。
  半个时辰后,蔡浥出现在了药房,上前拱手道,“不知太子妃急召属下来,有何吩咐?”
  陆念锦示意他不必多礼,然后将陈伏发现京中有新式调料铺子开张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子妃的意思是……”蔡浥问。
  “你去帮我查查,这家铺子背后的东家,还有开这铺子的主意是谁出的,务必查得清清楚楚。”陆念锦吩咐。
  “属下明白。”蔡浥领命,又确定陆念锦没别的吩咐,就离开了。
  陆念锦在他离开后,收好引香,放回到多宝阁里,离开了药房。
  再说蔡浥,他出了药房后,想到自己今日从王天良口中逼供出的一些线索,又绕道去了松风里。
  松风里。
  无羡公子用完晚膳,正在书房翻阅一些邸报。
  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独特的敲门声,他冷声道,“进来!”
  蔡浥入内,单膝下跪,神情肃穆道,“启禀主子,给王天良出主意的那个道士有线索了,王天良说,他的官话里有很轻的秦川郡靖边口音。”
  “秦川郡靖边……”无羡公子轻声重复着,瞳孔忽然一缩,“陆赫平妻的娘家兄弟魏远,其庶出第五女嫁的是秦川郡下的延州刺史,而靖边正是在延州治下。”
  蔡浥凛然,“主子的意思是,这事根本不是意外,而是镇国大大统领在幕后推动?”
  无羡公子点了点头,清傲冰冷的脸上布满霜色,沉吟道,“王天良和道士是陆赫两年前布下的棋,如今却不早不晚,刚好在他怀疑本座身份之际推动,其用心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
  霍骁是博野侯府的命根子,也是博野老侯爷所有的寄托。
  他一旦出事。
  他出手,身份即暴露。
  他不出手,博野老侯爷大恸之下殒命西南,那二十万大军的兵符定然会被分化,或是全部落入陆赫之手。
  届时,莫说是他,便是云朝的江山,也是危如累卵。
  还有陆念锦。
  霍骁能转危为安,可以说是坏了陆赫的大事。
  以陆赫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她。
  念及此,无羡公子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合上手里的邸报,寒声吩咐蔡浥,“陆赫若是得知霍骁好转一事,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对太子妃下手,你即刻安排四个死士,在暗中跟着她,务必护她周全。”
  “是,主子!”一听陆念锦或许会出事,蔡浥的神情也紧绷起来。
  当晚,他离开松风里后,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从死士营中挑出四人,将他们送去了回心楼。
  当然,陆念锦是不知道这些的。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来回于回心楼和观平殿之间。
  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七日。
  这天傍晚,她吩咐蔡浥去查的事情终于有了线索……
  “光禄寺卿之女孟清庭?”陆念锦看着蔡浥,皱眉道,“你确定这铺子背后的东家,和提出这主意的人都是她?”
  蔡浥点头,“这是孟大小姐身边的婢女亲口说的,她还说,自从半个月前她家小姐掉下假山,昏迷后再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御下的手段突然变得极为严苛,脑中还多了不少新奇有趣的东西,将原本对她不冷不淡的孟家老夫人哄得将孟府的管家权都给了她……”
  掉下假山,昏迷后再醒来,变了一个人……
  陆念锦听着这些线索,脸色越绷越紧。
  蔡浥瞧着陆念锦这副模样,忍不住问,“太子妃以前认识这位孟大小姐吗?”
  陆念锦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僵硬地笑了笑,又问,“还打听到什么别的异常吗?”
  蔡浥仔细地想了想,忽然又道,“对了,太子妃,那位孟大小姐还打算开间酒楼,听她身边的婢女说,那是跟上京其他酒楼完全不一样的星级酒楼,孟大小姐自个儿还亲自画了堪舆图……呶,那婢女人善心美,得知属下好奇,还特意偷了一张孟大小姐画废的图纸给属下看。”


第38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陆念锦听蔡浥竟然拿到了酒楼的堪舆图,立刻朝他伸出手道,“给我看看!”
  蔡浥从箭袖中抽出一卷宣纸递了过去。
  陆念锦接过,打开后只看了一眼,就惊讶得瞪圆了眼睛,这堪舆图虽然只描了个轮廓,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布局、这细节模仿的分明是她外公在现代一手创办的紫藤府大酒楼……
  一楼六十六个特色包厢,二楼是几百平的承宴大厅,三楼分八区,作休闲娱乐之用,四楼则是独院客房……每一层都有单独的旋转楼梯可以直达……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照这么看,这个孟清庭还真有可能跟她来自一个地方。
  “能不能安排个人帮我盯着这位孟大小姐?”很久后,陆念锦看向蔡浥道,“她的事,事无巨细我全要知道。”
  “这事不难办。光禄寺卿就是个虚衔,孟家现在全靠祖宗荫封过活,内宅混乱得很,属下回头就塞几个人过去,保证替太子妃将人盯紧了。”
  “嗯。”陆念锦点了点头,“有劳你了。”
  蔡浥忙道不敢。
  送走蔡浥后,陆念锦靠在太师椅上,用丝帕蒙着脸,闭上眼睛,忍不住回想起外公,还有经外公一手设计创办的紫藤府大酒楼……
  她记得在她幼时,比起威严古板的爷爷,她向来更喜欢弥勒佛一般,总是眯着眼给她做各种美味佳肴的外公。
  被外公娇惯着尝遍天下美食的她,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也能像外公一样厉害,成为京都鼎鼎大名的厨神。
  但可惜的是,爷爷却并不喜欢她这个梦想,甚至十分嫌弃。他在她五岁那年的某天,突然来到紫藤府,然后态度极为强硬,甚至有些蛮横地带走了她,把她接到自己的身边,日日板着脸逼她背各种汤药歌诀,辨认草药,抄写方剂……
  那时候,她哭过,也闹过,根本不想学什么劳什子中医,只想学厨。
  但是最后却被全家人给合力镇压了——因为她爸爸是爷爷唯一的儿子,而她是她爸爸唯一的孩子。
  作为陆家唯一的孙辈,她必须继承爷爷的衣钵。
  好在她天赋不错,入门后,虽然被动,却也肯钻研,渐渐地,爷爷对她的管教就松了许多,就是偶尔背着他跑去找外公学做菜,他也睁只眼闭只眼。
  及至毕业时,她已经将爷爷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
  按着爷爷的安排,她本该是要立即进医院的,可她不甘心,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她想给自己争取一年的时间,拿到京都厨神争霸的“厨神”称号后,了却了心愿,再去医院。
  那时,爷爷年纪大了,心也软了,被她百般哀求着,终于还是没忍住动了恻隐之心,松口给了她一年的假期。
  一年后厨神争霸开赛,她一路下来好不容易走到决赛。谁知在决赛的前夜,却为了采一种野生的稀有松茸,一脚踩空滑下山崖,直接挂了……
  想到这里,陆念锦忍不住哀叹,她的前世就是这么悲剧,自己把自己给坑死了。
  同一时间,镇国大大统领府,书房。
  镇国大大统领陆赫看着新提拔上来的虎镶卫首领韩硕,冷肃着脸,居高临下地问,“救霍骁的那个神医还没查出来?”
  韩硕惶恐不已,单膝跪地,拱手道,“回大大统领,秋江那边传信过来,神医是国师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就连博野侯府老侯夫人也不知道她具体的身份,只听她自称锦儿,神医治好霍骁后,也没有收博野侯府的诊金,只说会与国师算总账,再有就是,神医除了医术出神入化,还极擅厨艺。”
  槿儿?医术出神入化,擅厨艺。这三点线索合起来,不知击中了什么,陆赫突然皱起眉来。
  一道清丽倔强的身影,影影绰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当那道身影越来越清晰,陆赫失神,他想起了,那是李槿致,他唯一爱过又恨过的女人。
  见主子陷入沉思,脸上表情似梦似嗔,韩硕忍不住低低地提醒了一声,“大大统领?”
  陆赫被他一叫,突然拉回思绪,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过了一会儿,才道,“除此外还有别的吗?神医相貌如何?”
  韩硕想了想,道,“听秋江说,是个极美的女子。”
  “既然她见过,就让她描幅画像传回来,找到人后,格杀勿论!”
  “是,大大统领。”
  韩硕应了一声,战战兢兢地退下,回去后就让人去传了信给秋江。
  博野侯府,秋江得了主子那边传来的密信,回想起前几次见陆念锦的样子,她暗暗去了长兴苑的书房,磨墨提笔,很快就描出一副画像。
  墨迹一干,她将画像卷进袖中,处理完剩下的墨汁便朝外走去。
  谁知,拉开书房的门后,却看到了老侯夫人一堆人。
  秋江见着众人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她眼珠子一转,下一刻,直直地朝唐氏看去,带着诧异无辜的表情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唐氏有些不满地觑了老侯夫人和她左右的梅氏、窦氏一眼,撇嘴道,“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不,大嫂和二嫂说你是奸细,骁哥儿被害成这样,也都是因为你,你是帮凶!”
  “这、这……奴婢冤枉啊,夫人,小少爷可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奴婢怎么可会害他,您相信奴婢,快帮奴婢和老夫人她们解释解释啊!”
  唐氏见状,心疼地看着秋江,往前走了两步,叹气道,“秋江,我何尝不知道你是清白的,可你也知道,我们三房在这侯府里向来是最人微言轻的,眼下就是我帮你解释了,只怕老夫人和两位嫂子都不会听……”
  “你闭嘴!”老侯夫人实在看不下去唐氏阴阳怪气作妖的样子,一抬手,就有人将她堵了嘴,拉到一边。接着,她又冷冷地朝秋江看去,吩咐身边的孔嬷嬷,“给我搜!”
  “是,老夫人!”孔嬷嬷肃声应了一句,正要唤人上前,可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人,原本跪在地上的秋江就像毒蛇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过她,直接冲向老侯夫人,狠狠一掌打在老侯夫人的胸口。
  老侯夫人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再加上年岁已高,哪里承受得住一个暗卫拼尽全力的一掌,当即喷出一口鲜血,眼皮一翻,昏迷了过去。
  “母亲!”
  “母亲!”
  梅氏和窦氏惊惶大叫,两人一左一右,飞快地扶住了老侯夫人。
  而秋江,则趁着老侯夫人昏迷,众人大乱之际,像只云燕一般运起轻功,如风一般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梅氏醒过身来,想到让人追查凶手时,她早就刺死几个侍卫,逃得无影无踪。
  逮不到秋江,梅氏大怒之下,直接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唐氏的身上,她一步一步,眼中闪着愤怒和冷意朝唐氏走去,在她面前停下后,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唐氏直接被打得偏过头去,半天才捂住脸转过来,眼中泪花滚动,又怒又恨地看着梅氏,嘴角颤抖,恨恨道,“你、你打我!”
  “你这个害得家宅不宁的糟心玩意儿,打你就打了,难不成还要沐浴焚香,敬告祖宗,给你选个黄道吉日吗?凭你也配!”梅氏丝毫不留情面地又抽了唐氏一巴掌,愤怒啐道。
  ……
  “你莫忘了以后这侯府当家做主的是谁的儿子!”唐氏被梅氏打的脸面高肿,她咬着牙祭出霍骁来,“你敢打我,就不怕骁哥儿以后寻你的麻烦!”
  梅氏冷嗤,对这个妯娌是十成十的看不上,她唇角一撇,收了因为打人而震得发麻的双手,叠在小腹前,仪态万千地嘲讽道,“唐氏,你纵容刁奴将骁哥儿害成今日这般模样,你还指望他以后认你?!”
  “……我又不是有意的。”唐氏想起秋江来,也是一阵心塞,嗫嚅着道,“我先前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这些话你还留着以后对骁哥儿说去吧!”梅氏跟唐氏这般拎不清的人没法交流,肝疼,她出过气后,也懒得再理会她,直接吩咐吴嬷嬷,“带人将三夫人关起来,没有老夫人的吩咐,谁也不许给她送一口水!”
  言下之意,老侯夫人要是挺得过这一关,唐氏才能活。老侯夫人要是挺不过去,那唐氏就得给老侯夫人陪葬。
  唐氏听了这话,又是一阵不满,她愤愤不平地瞪了梅氏一眼,质问,“凭什么母亲不发话,我就不能吃喝,你是想活生生地饿死我,然后霸占我的骁哥儿是罢?”
  梅氏听她这般不要脸的质问,眼底掠过一丝浓浓的失望,她这个妯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现在就连跟她对质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冷冷地觑了她一眼,问,“母亲是被你的陪嫁婢女伤成这样,她如今生死不明,朝不虑夕,你吃得下去吗?”
  唐氏想说自己跟婆母的感情又不好,自然吃得下,但话到嘴边,她终究是顾及着自己的名声,又咽了下去。
  梅氏将唐氏的满不在乎看在眼里,她抬起手用力地摁了摁额角,冲吴嬷嬷摆手,“带下去,关起来。”
  吴嬷嬷低头答应了一声,下一刻,叫了两个婆子进来,堵住唐氏的嘴,压着她就往长兴苑的寝房走去,进了寝房,她亲自将每一寸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将屋中所有的吃食茶水全部收了起来,又确定没有任何遗漏,才示意两个婆子放开唐氏,三人锁了门离开。
  寝房中,唐氏只觉得自己被刁奴狠狠冒犯了,她红着眼睛,黑着脸,足足砸了半个寝房的摆设才停下。
  寿安堂。
  府医已经给老夫人扎了针,又喂了药,但老夫人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呼吸也愈来愈弱。
  “怎么会这样?”第四次给老侯夫人把脉时,卢府医低低地絮叨着,“老夫人就是被人伤到了胸骨,外加怒气攻心,我明明是对症下药的,怎么会没有一点用,脉象反而越来越差……”
  梅氏解决了唐氏后,就一直守在老侯夫人的身边,她听到卢府医的呢喃,当即沉了脸色,焦急道,“卢府医,你是说你方才给老夫人施针用药,完全没有任何效果,老夫人的伤势还在继续加重?”
  卢府医闻言起身,苦着脸,有些汗颜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老夫无能,大夫人为保险起见,还是从太医院请几个太医过来吧!”
  梅氏抿着唇不语。
  经过霍骁一事,她现在已经不相信太医院了。
  能让她全心全意信任的,现在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前两回医好霍骁的女神医。
  这般想着,她再不犹豫,交代了卢府医一声“好好照看老夫人”,就朝老侯夫人寝房中的梳妆台走去。
  早在两年前,老侯夫人就将自己放贵重私物的钥匙给了她一把,她捏着那枚钥匙,将梳妆台最底下的一只玄铁盒打了开来,玄铁盒最下面放着一张帖子,那是老夫人为拜访国师而特意订做的帖子。
  她将帖子取了出来,又将玄铁盒锁上,揣着帖子就出了门。
  “夫人,是往国师府去吗?”她的贴身婢女在上马车前,轻声地询问。
  梅氏想着老夫人脸色发青,气息微弱的模样,她真的不确定自己先去国师府还来不来得及……
  “去太子府罢!”沉吟了一会儿,她出声吩咐,心道,哪怕是唐突,她为了老侯夫人也要试一试。她自幼丧母,继母进门后,她结结实实地被磋磨了好些年,直至被老侯夫人相中,她才重新活了过来,在她的心里,早就把老侯夫人当成自己的亲娘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太子府外停下。
  梅氏连车梯都没踩,直接跳下了马车,快步地朝太子府正门走去。
  “什么人!”太子府门口的侍卫看到有人上前,立刻拔刀问道。
  梅氏从袖中拿出帖子,呈给两人道,“回两位的话,妾身是博野侯府的大夫人梅氏,今日冒昧登门,是为了求见国师,请国师再施一次援手,救妾身母亲一命!”
  侍卫听梅氏这般说着,又翻来帖子看了一遍,见到上面博野侯府的印章,态度才缓和下来,道,“夫人说的是,卑职都记下了,这就去替夫人回禀了国师。”
  “有劳您。”梅氏说着,向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会意,立刻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朝侍卫塞去,甜声道,“有劳哥哥了,小小心意,还望哥哥莫要推却!”
  侍卫被一个美貌如斯的婢女唤作哥哥,心中那叫一个受用,当即对梅氏主仆越发和善,跑起腿来也利索不少,不一会儿就赶回来,冲梅氏拱了拱手,道,“霍大夫人,卑职已经将帖子给了国师,国师让卑职给您带句话,您且先安心回府,他带着神医随后就到。”
  “我知道了,多谢两位!”梅氏又道了一声谢,才转身登车离开。
  太子府,回心楼书房。
  陆念锦正立在书桌后潜心抄写祈福经。
  蔡浥突然从窗口跳了进来,到她面前,行过礼后,用最快的速度将梅氏刚才来求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念锦听完后,眉心轻微地跳了跳,“你说,博野侯府老夫人受了重伤?”
  蔡浥颔首,跟着又道,“主子已经先一步去了后门等着,您看您这边是……”
  “走吧!”陆念锦还没修成见死不救的铁石心肠,她淡淡道了一声,便朝外走去,蔡浥则习惯性地去隔壁药房取了她的药箱。
  半刻钟后,两人出现在太子府后门。
  因为天色已经暗下来的缘故,马车就停在太子府后门几十米处。
  到了马车边,陆念锦撑着蔡浥的手上车。
  她进了车厢,刚一坐下,马车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奔驰出去。
  陆念锦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朝后跌去,眼看后脑勺就要撞到车壁,这时,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又拉了回来,避免她被碰撞到头。
  “多谢!”陆念锦定下神后,抬起头,稍微不自在地向无羡公子道谢。
  无羡公子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陆念锦收回落在他脸上的目光,打算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可想好要本座帮你做什么事?”无羡公子却突然开口询问。
  陆念锦听他这般问,微微楞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这是在问自己上次在马车上许诺给她的那件事。
  “没有呢!”她道。
  无羡公子沉吟了片刻,“给你三天的时间。”
  “三天时间?”陆念锦不解地看着他。
  “三天之后如果还没想好,就作废。”他解释。
  陆念锦一听,立刻来气了,“国师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无羡公子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眼底突然泛起一丝淡淡的笑纹,“太子妃,本座还可以更过分,你信吗?”
  “我……”陆念锦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眉眼俱冷地哼道,“你这般待我,就不怕我不帮你医治博野老侯夫人?”
  “你不会的!”无羡公子道,语气十分肯定。
  “你就知道我不会?”
  无羡公子望着她的眼睛,几分专注,几分认真道,“你从来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更做不到见死不救。”
  陆念锦:“……”
  怼不过他,她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无羡公子见她合眼,却只当她累了,也没再说什么。
  两刻钟后,马车在博野侯府门口停下。
  陆念锦和无羡公子一前一后下了车,蔡浥停好马车,上前去敲门,待管家迎出来后,几人便鱼贯进了侯府。
  霍管家已经迎接过陆念锦两次,知道她的身份和本事,直接领着她就朝寿安堂走去。
  几人前脚刚进寿安堂,后脚东厢房外的抄手游廊处就传来一声惊喜的,“姐姐。”
  陆念锦下意思地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便见已经恢复声音的霍骁以乳燕归巢的速度朝她跑来,眼看着就要撞进她的怀里时,后衣领子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给扯住了。
  “男女授受不亲。”无羡公子冷着脸低下头,看着刚到他腰际的霍骁说道。
  霍骁抱不到近在咫尺的未来娘子,他抬起头,不悦地朝抓住他的男子瞪去,呵斥道,“你放开我。”
  无羡公子扯唇:“不放!”
  霍骁被他气得脸都涨红了,黑乌乌的眼里全是怒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他就不喜欢他。他在他手里拼命地挣扎踢打,可就是死活挣脱不了!
  “姐姐救我!”他急了,朝着陆念锦大喊。
  陆念锦无奈地看着眼前欺负小孩正欺负的得心应手的无羡公子,皱眉道,“国师,他还只是个孩子,救老侯夫人要紧,你就先放了他罢。”
  无羡公子听她这么说,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移开目光,手还是稳稳地搭在霍骁的衣领上,半晌后,清清冷冷,自顾自道,“你救你的人。”
  陆念锦:“……”
  恰在这时,落后他们一步的梅氏回来了,走得微微喘气的她看到几人僵持在寿安堂门口,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问道,“见过国师、神医,两位在这里是……”
  “锦儿,你先随大夫人进去救老夫人。”无羡公子却没有回答梅氏的问题,他只是冷淡地看了陆念锦一眼,说道。
  锦儿!
  陆念锦听到这个称呼,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向梅氏,道,“大夫人,我们走吧。”
  梅氏恭敬惶恐地点了点头,甚至连霍骁都来不及扑交代,就领着陆念锦往老侯夫人的寝房去了……
  仍旧被拽着后衣领的霍骁好气,他艰难的转过头,眼中蕴着凶光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开我?”
  无羡公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带着几分教训师侄的口吻,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答应本座,往后见了刚才的姐姐,须得离她三步远,本座就放开你。”
  霍骁年少聪慧,一听无羡公子这般说,就明白过来,他危险地一眯眼睛,“你是想与我抢未婚妻子?”
  无羡公子眼中浮起一丝意外,抓着他后脖子的手指收得更紧,冷声问,“什么未婚妻子?”
  霍骁仰头看着他冷哼,带着几分自得,道,“姐姐答应我,十年后等我长大了就嫁我为妻。”
  无羡公子:“……”
  他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很久后,忽然勾唇一笑,带着寒冬冰雪乍融的盎然春意,又苏又迷人道,“看来,博野侯府的师傅是不够尽职尽责了!”
  课业这么少,才六岁的小崽儿就知道想女人了。
  ……
  直到陆念锦看完老侯夫人,背着药箱出来,无羡公子才悠悠地放开霍骁。
  然后在他跑向陆念锦告状之前,长腿忽然一撩,下一刻,就走到了陆念锦的身边,将她和跑过来的小崽儿隔开,摸了摸小崽儿的头,“再会!”
  霍骁死死地咬着牙,看着他未来娘子朝他清浅一笑,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跟着某个老男人离开。
  出了博野侯府,上了马车。
  落座后,无羡公子清清淡淡地扫了陆念锦一眼,“听闻,博野侯府是你未来夫家?”
  “嗯?”陆念锦没听懂他拐弯抹角的意思,下意识地反问。
  无羡公子只好直说,“霍骁说你是他的未婚妻子。”
  陆念锦才知他说的是这一茬,抿了抿唇,笑道,“不过是哄着他玩儿罢了。”
  “太子妃都是拿终身哄男人玩儿的吗?那不知你这般哄过多少男人?”
  “国师感兴趣吗?”
  陆念锦听不惯他话里的损意,眸光一闪,眨巴着眼睛直直对上他的瞳仁,含笑道,“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怀疑,你是爱上我了!所以忍不住……争风吃醋!”
  最后四个字,像是一记重锤,带着致命的力度砸在了无羡公子的心上。
  “太子妃想多了。”
  很久后,他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否认道,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
  陆念锦嬉笑,“国师既然不是爱上我,那为什么你不敢看着我说?”
  无羡公子只好转过头去,冷幽幽地看着她道,“太子妃请自重。”
  陆念锦闻言,又笑,“我让你转过来你就转过来,这么听话的呀……”
  无羡公子听着她的调笑,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他根本无法控制的情绪。片刻后定神,他瞳孔陡然一缩,有浓浓杀气从他眸间飞快掠过。
  陆念锦感受到了那股杀气,她心中一紧,垂下眸子,跟鹌鹑似的,没敢再戏弄他,过了会儿,又慢慢地撇过头去。
  之后,满室寂静,谁也没有再开口。
  等下车时,两人之间的温度已经降到冰点。
  蔡浥在外面驾车,该听到的和不该听到的,他全部都听到了。
  在陆念锦下车时,他忍不住偷偷地觑了她一眼,内心十分敬佩。
  这么多年来,千方百计接近他主子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可他主子愣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像太子妃这样能把他主子逼到恨不得杀人的,还是头一个,要不是怕主子弄死他,他其实很想走到太子妃的面前,赞她一声女中豪杰!
  “慢着!”
  陆念锦下了车,假装淡定地飞快窜到后门口时,耳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而又克制的声音。
  她脚下微微顿了顿,正打算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可谁知,脚还没来得及往前挪动,面前就多了一睹雪白俊逸的人墙——是仗着自己会轻功的某国师。
  陆念锦自欺欺人地低了下头,想绕过他,但下一刻,手腕却被人死死地钳制住。
  “不知国师还有什么话想说?”陆念锦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无羡公子与她四目相对,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那日在马车上,本座曾答应过你,要帮你办一件事,这个许诺从此刻起作废了吧!”
  陆念锦:“……”她不说话,不想理他。
  无羡公子看着她乌黑柔顺的发心,攥着她的手腕,过了会儿,又道,“不过作为补偿,就让蔡浥再为你做一千件事。”
  听到这里,陆念锦倏地抬头,她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他妈是亲主子吗?
  一旁偷听墙角的蔡浥表示:“……这真的是亲主子!”坑起死士来简直不带眨眼的。
  “我知道了。”几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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