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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鸽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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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给你那房客打个招呼哈,怠慢了,我凌晨才到的家。”
  云海很奇怪:“你居然没见到人?”
  “还没,我上午休假,一会儿先去看你,给你汇报完情况再去局里。这不是晾着人家了么,先给你打个招呼,”十音说到正题,“你又不在家,为什么不让人住你的房间?”
  “他想住楼上,说风景……视野好。”
  十音辩着:“其实目前我们根本没有招租需求,我要接妹妹住回来的。这是什么租客,你难道欠人家的情?”
  他俩私交好,像一家人,连同云中岳,平常在家喊云旗,当前背后都是喊她“妹妹”,是当小名喊着的。
  “反正我是怕他。妹妹随意吧,住你那儿我那儿都可以,反正你……”云海没说下去,就在笑。
  “还有你怕的人?”十音有点好奇,“云旗住你那儿?老狐狸你这,司马昭之心了。”
  “不敢,”云海沙沙的嗓子,笑得十分无奈,“别说我舍不得,你那位不还杀了我?”
  十音讶然:“原来你们聊开了?孟冬认了妹妹没?”他没提。
  “没有,你别瞎耽误,”云海催着,“吃完早饭,八点前滚来说案子……迟到罚款。”
  原来他俩已经沟通过了,十音在想,倒省了她一些口舌。
  “老狐狸你赋闲躺着,那么急,又憋着什么损人的招?我现在就出门,路上吃,怎么可能迟到。”
  “行吧,你记得买,给我带份煎饼。”云海笑得不怀好意,“自从认识你家梁老师,老子真不敢妄称老狐狸。”
  “你……”十音最容不得人诋毁孟冬,云海电话已经挂了。
  云海在南照,十音和吴狄心理上都比较踏实,总觉得有了主心骨。可随时又得被他整蛊,真不爽,回去她要找云旗告状。
  十音抄起车钥匙就下了楼,那个静悄悄的房客?就先不打招呼了吧,没工夫。
  反正已经怠慢了,不定让他住几天。
  **
  江岩夜里值班,天亮才下的班。
  十音下楼的时候,正逢江岩开门,两人相视一愣。
  是气味,一屋子烘焙食物的郁香。餐桌上三个餐盘,各一份蛋卷、法式吐司、蜂蜜碟和水果……摆盘相当讲究。
  “我靠,云海招的是个厨子啊,”江岩围着餐桌转了半圈,实在是乐,“哥能给云海跪了!太上道了,你见没见人,是不是特别白胖软萌好捏?哥爱了!胖子都是好相处的人。”
  十音也在猜,照这阵势,应该是位大厨。
  她狐疑着:“我回来晚,没见到人。这又不一定是给你做的,说不定人家有朋友要来?”
  “不可能,这明显是表达友好的宴请,太有爱了,你没见盘子里的果酱是心形的?咦为什么就一个盘子里有心?哥饿极不等了,这位田螺姑娘太可人,吃完上楼当面表白!”
  “你吃吧,一定好好给人赔个礼,我赶时间先走了。”十音向门外去。
  江岩叉了块法式吐司,一口咬下去,美味得眼都直了:“你打了包再走啊。”
  十音摆摆手,那香味是很诱人,但不问自取不好吧?等晚上见过大厨,谢了罪再说,今天不是还得给云海带煎饼?
  **
  从任务的角度,云海认为十音与苗辉五天的古城之行价值很宝贵。
  柏万元毕竟是云海追踪许久的目标,是他重点标记、关系到后续任务的关键人物。
  二十五年前,柏万元尚是古城医学院的一名医学生,火灾之后,他假死,混用着各种身份、包括他亲弟弟的身份,追随他的一名“难友”从事贩毒活动。
  二十五年前的古城医学院,尚未建立学生档案查询系统,所有的资料均为手工登记、编目后存于档案库中。
  那档案库所在的医学院图书馆,正是当年火源所在,当时医学院的学生及教职员工档案,在那场火灾中毁于一旦。
  十音和苗辉此次是去暗访,用的并非南照市局的身份。
  那医学院图书馆,是一栋著名清代古建,十音从前在工作中结实过一位古建修复方面的年轻专家,那专家发来不少古建保护资料,十音在去程上很是恶补了一番。
  魏长生千叮万嘱,务必迂回调查,这个关口切忌打草惊蛇。他和苗辉用的是古建研究人员的名义,经由厉锋在古城市局的兄弟,申请查阅火灾相关的留存档案。
  头四天的收获很小。
  首先,在古城市局的记载中,该火灾是由古建年久失修所导致,压根就不是什么纵火案,也没任何在档的嫌疑人。那柏万金振振有词,说这纵火者是名毒枭,是确有内幕么?
  为强化研究者的身份,厉锋的兄弟开头带他俩跑了趟古城城建局。不过他俩终于从医学院派出所提供的大量火灾现场资料中,悄悄截取到了一份当年火灾伤亡人员名单。
  失火时间为夜间七点之后,医学院在图书馆学习的人不在少数,虽然柏万元赫然在列,但这份名单不算很短,可谓触目惊心。
  因为没有柏万元当时的在校关系名单,十音和苗辉又以保险公司当年火灾追溯理赔专员的身份,开始走访部分在当地的伤亡者家属,以期找到与柏万元有关的人。
  时隔二十五年,很多家属资料存在误差,能够有效访问到的人少之又少。到第四天上,暗访依然没有令人惊喜的收获,苗辉甚至有些气馁,担心这次暗查的意义。
  第四天夜里,十音却接了个电话,那位是他们前天走访的伤者的妹妹,答应试着帮忙联络她在海外的兄长。
  “我和我哥联系上了,他无所谓理赔,但你们提及的那位柏万元同学家属的联系方式,他想问问,是否方便提供?当年柏同学正巧借给我哥一笔救急的钱,后来就出了事,我哥在国外很多年,一直不知怎么才能找到他的家人,这一直是他一桩心事。”
  那位兄长叫楚鸣,是当时古城医学院生殖医学系的讲师。在证实楚鸣确实已移居澳洲逾二十年,已超过十五年未曾回国后,十音与其真人取得了联系,并表明了身份。
  楚先生见十音开诚布公,十音承诺提供柏家人的联系方式,他的确想要找人,作为回报,对这位有礼有节的女警,倒也并不十分反感。
  他对当年事还留存一些记忆,对当年的师生都有印象,据他回忆,柏万元人缘很好,当年在生殖医学系交好的师生很多,他长期被系里派给一名外来的任姓研究员做助理,那研究员也在火场中丧生了。
  十音翻阅了名单:“那名研究员,叫任远图?”名单中的任姓死者仅有一名。
  楚鸣很快回答:“对对,是叫这个名字。”
  “这位任研究员,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各方面,比如体貌特征?”
  楚鸣回忆着:“任老师是那种开朗健谈的人,多才多艺,不仅会拉小提琴,还擅长运动,系里的教师篮球赛,他是主要得分手。哦,他相貌相当出众,算是那种百里挑一的相貌,很高。”
  “他有多高?”
  “一米八五以上吧,应该更高些。”
  十音谢了又谢,结果人家问他:“我冒昧地问一下,您究竟……是警官么?”
  “楚老师如果有顾虑,我可以扫描警官证给您发来。”
  “不不,我是听您的声音,特别像我小孙女楚楚的钢琴在线陪练老师。她喜欢那位小鱼老师,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小鱼老师的确是十音,她瞬间就想起了那个小姑娘楚楚。
  楚老师相当激动,说他最近在悉尼参加一项学术会议,待他返回墨尔本家中,问有机会能否让小孙女同十音通话。小孙女这两个月约课都没约到小鱼老师,已经拒绝练琴了。
  “没问题!”
  一来二去,楚老师对十音有了太好的观感,便倒了更多出来。他是摄影爱好者,系里的历史照片,他当年翻拍过不少。他愿意提供一些当年的照片扫描件,供她参考。
  “可以全都要来看一下么?主要是医学院的历史资料,毁于一旦了。”
  楚鸣大笑:“小鱼老师开口,什么问题都没有。”
  云海听完汇报,总结了一下。
  目前就任务目标要做的事,一是查任远图,二是等待楚老师提供的古城医学院图像资料。
  “任远图不是本省人,档案不在本省,我已经让苗辉走快速通道在申请权限了。”
  “你真不吃早饭就出门了?”云海问得很奇怪。
  十音啃着剩下的煎饼:“不然呢,难道吃你那厨子朋友做的美食?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吃货。”
  “我是想吃,你不要罚我款么,再说我也没脸吃,昨天一个照面都没给人家打。今晚我先给人带个乔迁礼物赔个礼吧。”
  云海问:“你打算买什么?”
  “你替我想吧,最好替我下单买了送到家,”十音在想孟冬,“晚上我又不一定回。”
  “去约会吗?”
  “赋闲的老年人那么八卦不好,我走了,去局里,厉锋来电!”十音晃着手机走了。
  **
  厉锋问十音回来了没有。
  靶场枪杀案的嫌疑人至今在逃,厉锋是焦头烂额,从监控录像上来看,事发之后,靶场会所住宿的宾客,均未出现仓皇离场的状况。
  他排查了所有登记入住的宾客,所有人都是次晨有序退房,仿佛对靶场出现的命案一无所知。
  四队的人平时走路生风,就因为他们破案率高,眼前在案子表面虽说简单,却一筹莫展,他自觉日子很不好过。
  厉锋直言告诉十音,他最近很不顺,连个讨论案情的人都没有,就别说吐槽了。
  十音想起上回答应的事,再拖也不好:“厉队,择日不如撞日,欠你队的饭,我和吴队今晚上补,好不好?”
  “好。”
  所以江岩问“你回不回家吃饭”的时候,十音直接说了不:“你生日不是秋天么?我为什么要回家吃饭?吃泡面还是吃外卖?”
  江岩在那儿笑:“不回你别后悔。”
  “你是不是打算使唤人家大厨?”十音醒悟过来。
  “是。”
  “你这人……改天吧,我们今晚要和四队聚餐,你来不来?”
  “不,我要和大厨共进晚餐。”江岩说。
  “……”
  **
  十音喝醉了。
  厉锋给她敬酒,她本来必定是不喝的。但一来,她的确对他有些内疚,她受命动过现场。虽说是任务所需,可人家这次又帮了不少忙,古城暗访,也是厉锋找同学帮忙……
  二来,孟冬不接她的电话。昨夜的消息至今未回,她抽空问了小白,小白说他在排练厅,这儿孟冬已经回去了。他俩白天一直在一起,全天都在排练,没理由音信全无的。
  这就是妥妥的生气了,这男人太难哄了,十音非常忧愁,她都找不到一个地方打听,该怎么哄自己的男朋友?
  厉锋递来酒杯的那瞬,十音在想孟冬,他那么爱酒,她也喝一杯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感觉?
  十音这家伙酒量奇差,啤酒居然一杯倒。连厉锋都很后怕,还好626的人都在场,不然不定以为他使什么坏了呢。
  林鹿把她送进家门,后来还发生了什么,怎么上的楼……十音几乎是断片的。
  再醒来时,十音只是很茫然地想,是不是该去医院神经内科挂个睡眠障碍?每天做同样的梦、还疯狂盗汗?甚至有幻觉,嗅觉上总觉得……都是因为孟冬不理她。
  身体像格斗训练了一夜,再美的梦……也吃不消啊。
  楼下有烹调声,值班回来的江岩开门进来,十音听到他大喇喇把自己摔在沙发上的声音:“好香啊,快点端给哥。”
  江岩最近有点膨胀。
  “自己过来吃,我上去叫那只小猪。”
  那人的口气像极了一名饲养员,还冷哼了一声。
  十音怔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孟冬:有些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大纲菌:先说这两晚满意吗?
  孟冬:嗯
  ——————
  今天发晚啦,白天比较忙~
  要感谢一只缶缶、抹茶那提、哈哈哈、春香 愿时光不负你、盼盼丫、爱学习的元气少女等大人近来灌溉的营养液
  哈哈哈、Na、抹茶那提大人投的雷
  以及我的太阳大人为新坑投的雷,哈哈新坑瞬间鸭梨好大
  受之有愧,非常感谢,我会努力的!


第47章 悲喜同源 十五
  有人在敲门,十音刚说了声:“不用……”
  孟冬已经进了门,视线就这么直直刺过来,目光偏冷,隔着被子……十音有种错觉,投来的是X光。
  她拢了拢被子,唇嗫嚅了下。她面上本来含笑,却一边恨恨瞪了他一眼,一边扑簌簌……涌出两行泪来。
  她依然瞪着他,一时间眼波潋滟,分不清是喜是怒。
  孟冬步子顿了顿,还是端着那茶杯到了床边:“醒醒酒。”
  十音心虚,抹了泪说:“才喝了杯啤酒。”
  一杯啤酒能有多少酒精,早代谢光了,就算还有残留,这会儿被他这么看着,吓都吓醒了。
  不过十音自觉她这解释的口吻,就像一个酒鬼在说自己没喝多;又像个赌鬼,号称自己这次赌得并不大。
  怎么愈说愈像个犯罪嫌疑人?
  十音没酒量,昨夜她不但喝了酒,还喝断了片。从前和现在,孟冬在她面前可没这么醉过,她居然有脸劝他戒酒……
  十音没接他的杯子。她心底发虚,不光为了那酒,还有这两夜荒诞的梦,让她无法直视眼前人。
  孟冬将杯子送在她唇边,十音被半强迫地啜了口,温热的茶水入喉氲开,她为他的目光盯得发毛,不由笑出了声。
  十音唇边沾了茶水,晶亮亮的,梁孟冬俯过去,凑近了。
  “笑什么?”他也没吻上去,却在嗅:“不喝了?酒鬼。”
  十音瞥见他青色的腮,胡茬刮得干干净净,她抚了抚她脸上一处淡色划痕:“怎么弄的啊?”像是个新伤。
  梁孟冬不答,欺上那抹红唇,一手却……十音身子石化在那里,缓缓才吸了口凉气。
  温暖的被窝里登时渗入一股寒意,并不算冰,有薄薄的凉意,有如朝露侵肤,也有薄茧划过的涩意……
  “现在满意了?”孟冬问。
  “对。”
  他最爱她这样,喜欢就说喜欢:“刚才又哭又凶?”
  十音委屈得不行:“你这两天都不理我。”
  “不理你?满嘴胡话,也就你能说。”
  “胡话?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十音身子在颤,轻轻碰他,喃喃说,“孟冬,杯子……茶会洒。”
  梁孟冬仰头将手中茶一饮而尽,任那涩意在喉间缭绕,便直直往她口里渡……一手接着……
  蜿蜒连绵、游云走雾。
  他再问了一遍:“我不理你?”
  “你是想给个惊喜……我的确忙得昏了头,怠慢了你,也浪费你的苦心。也是被江岩误导,他说房客是个白胖厨子。”
  “那你现在觉得,是个什么样的厨子?”
  十音的手本来已经停在孟冬胸前,她手指刚戳了戳,脑子里立时闪过那些触感……那些纷杂梦境,她颊畔顿时就被红云浸透了。
  “你脸上究竟怎么弄的?”十音转而去他面上划弄。
  断弦打了脸?不至于,十音打架斗殴看多了,怎么看都像人挠的。
  “被人挠了。”
  果然。
  “是……谁?”十音的声音被他弄得断断续续,身体在受用,心底醋海生波。
  “食客,一个几次三番,吃过就翻脸不认的食客。”
  ?
  孟冬又说:“一只不练琴,还忘剪指甲的小野猫。”
  看她听得依旧一脸茫然,孟冬附去她耳边,低低咬了三个字。
  十音面色骤红!
  “哼。”
  现在十音面上何止红云,血都沸腾上来了:“你是越来越说得出口了,比从前厉害多了。”
  孟冬绷着脸,居然还振振有词:“说错了?你这酒鬼,不小心肝,那要小心什么?肾?”
  曲解词义!十音咬唇望着这人,想笑也得强忍着。
  她在各项特种训练中摸爬滚打、成绩优异、意志力顽强,这两天居然色令智昏到这种地步,脸全都丢尽了!
  “我前天晚上可没喝酒。”
  “预测到你要喝,让你小心肝,错了?”
  “……”
  “那你本来以为那是什么?超长待机的5D春梦?”孟冬从来很问得出口,“小混蛋。”
  “喂!”
  “我老婆动不动要出任务去,这样的美梦,余队能不能先帮忙存一打?”孟冬声音里带了戏谑。
  “美梦?”十音仰头睨他,“我这么混蛋,你居然还挺满意……”
  “你太累了,不过很……”孟冬忽然却不说了,改为正色嘱咐,“总之以后滴酒不许沾……五项禁令白背的?”
  十音狡辩:“五项禁令没说滴酒不能沾。”
  “出门不许。”
  “……”
  在家完全可以喝,她不喝,他都要想办法……一时间浮想联翩。
  十音很好奇:“我究竟对你……”
  “说了你动静大,”梁孟冬已将人牢牢圈住,一只手……一边……去吞她要说的话,“全程都得这样封口……还有这样……”
  “唔……怪不得,累得像在训练。”
  “果然缺练,”他深以为然,“要不要晨练?”
  十音声音在颤:“我还没洗澡,身上都是汗。”
  “过会还不是一样得洗?”梁孟冬呼吸发沉,声音从喉间逸出来,挠过来……
  这倒也对。十音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太好吃了!孟冬!我今天休息,你就说吧,晚上吃什么,哥去买菜。”
  十音猛然意识到楼下还有个活宝!
  她想坐起来,梁孟冬依旧是俯着身子,按了不让动。他的手指绕去她脖子上挂的戒圈划弄着,又往她唇际印了个吻:“别动,等着。”
  梁孟冬往楼梯上说:“本想吃牛排……还是算了。南照其他货源,品质不如翡翠餐厅。”
  本来十音还很担心,他的声音……居然很高冷,一秒无缝切成禁欲模式。
  “别算了啊,我这就去翡翠餐厅进货。”江岩很认同,又问,“二货起没起?”
  “还没。饿了大概就会起。”孟冬说。
  这句是饲养员口吻。
  江岩继续认同:“对,你不用管她。”
  江岩走了。十音很好奇,梁孟冬一句话,把他直接支到了翡翠湖。这得是什么厨艺?
  不过眼下的问题在于:“孟冬其实今天我要上班。”
  “我送你去。总是碎片时间……”他在埋怨。
  十音出口的“很抱歉”直接被吞没,孟冬的气息潮水般裹来,夜夜梦里那格外恼人的声音,现在从梦里攀缠出来……像藤蔓一样钻进她的耳朵:“试试零存整取。”
  这是什么操作?
  !!!
  **
  厉锋再次遇到梁孟冬送十音上班。
  厉锋认为,云海和十音这次裂痕大了。他十分乐见其成,倒不是因为酸葡萄。
  他从前听过云海给其他人打电话,可算是赔尽小心,极尽宠爱的口吻。虽不清楚对方具体是谁,但可以肯定是个姑娘,那小子绝对有其他暧昧对象。
  厉锋平常不管闲事,但这事他不平了许久,凭什么!他同江岩旁敲侧击数回,想让他提醒十音,可江岩这方面迟钝得可以,始终就没领会他的意思,非常可气。
  如今总算老天有眼,十音上回自己告诉他,和梁先生走得近,是因为近来心情不好。还能为了什么不好?显然是元旦云海潜回南照过年,东窗事发了。
  十音很滑头,她常年跟着云海,他的行事和反侦查的手段,她早就学了个十成十。
  那天在靶场,十音于监控中出现的镜头少之又少,与梁孟冬同框路过的镜头更少,但谈笑风生的样子骗不了人。看得出他俩是真的一见如故,梁先生是个寡言的人,居然和十音一直话题不断。
  不过,十音要是铁了心势要与云海分,梁先生绝不是最佳替补人选。
  厉锋调查过,这位小提琴大师一车的绯闻,还能泰然自若地过日子,和他们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云海再花花肠子,了不得脚踩两条船,脚踩n条船?十音这种拗脾气的姑娘,一天都没法同他过!
  在厉锋看来,十音跑古城查案,就是她任性而为、不考虑侦查时间成本的选择。
  她想查案,他就极尽可能提供方便。除了他,还有谁能包容这份任性?
  其实,厉锋没仔细琢磨,为什么连魏局都迁就十音,同意她放着成堆当下的案情不查,跑去古城调查一桩二十五年前的纵火案。
  厉锋一早独自将当天的监控又拉了一遍,一来是案情举步不前,二来他的确是有点自虐的意思。
  他总想找出些蛛丝马迹,证明十音和梁先生,大概也没什么。
  厉锋按下暂停键,目光停留在视频画面上。
  十音被厉锋叫到办公室时,他的电脑屏还留在那个画面上。
  那是十音和梁孟冬刚进入靶场登记时,在吧台说话的镜头,他俩背对镜头,距离虽说不近,交谈的姿态却像是相熟已久。
  镜头的角落里有第三人,但那人并非秦淮。是杜源。
  杜源一直站在那个角落,注视他俩直到他们结束交谈才离开。靶场监控设备的镜头像素不错,放大之后……杜教授的面部表情本就明暗难辨,但可以确认的是,他全程都在注视交谈之中的另外二人。
  杜源从前被边防特聘,如今同样是市局聘请的心理专家,经常来市局开设讲座。
  对这人熟识,却是因为厉锋关注十音。
  他知道这人追过十音,老头花送得低调,回回都是讲座结束,亲手送给她一只大盒子。隔着盒子认不出来里头是什么,实则是那种永生花。十音退了数次,好说歹说,老头才不送了。
  厉锋当时还自嘲,自己怎么还没老人家有胆量?
  十音点点头:“那天之后我们交谈过,他在欧洲就认识了梁先生。我们在前台时,杜教授会不会是在努力辨认,怕认错人?”
  当然有这个可能,但问题的关键点不在这儿。
  厉锋说:“照这么说,杜教授在靶场逗留时长不短。”
  十音点头:“对。”
  厉锋告诉她:“杜源是靶场的注册会员,会员入场每次都需要核实身份,并作身份登记。但我查阅过当天的会员登记名单,没有任何杜教授的入场登记记录,自然就没有出场登记。”
  **
  夜里孟冬去宠物医院接十音,总算在医院的长廊又见着了云旗。
  连步子他都是按捺住,才走得稍慢了些。
  结果小姑娘根本没察觉他。她一定是刚哭过,垂首楚楚可怜的样子,半天才抬头发现了他,孟冬发现她眼眶通红。
  她恹恹地,喊了声梁老师,脑袋就又垂下去了,我见犹怜。
  “怎么了?”谁敢欺负她?
  “有人……受了伤,”云旗压低声,也知道哥哥目前的身份不能向外人透露,“很重的伤,我特别特别心疼,他从来就不喊疼,我能替他疼就好了。”
  “……”
  哼。
  十音在用手机让云海回看,那几帧白天厉锋展示给她的画面。
  云海不熟悉杜源,为确保身份安全,他几乎不参与此类心理咨询活动。
  云海这个工作,性格不好、自主抗压能力不强的人,一天也干不下去。
  在南照,除了队友之间的确惺惺相惜,云海在队外的形象差到极点,一个不误正业的队长,同三教九流皆有往来。市局不少人都清楚,云海参股的灰色生意多如牛毛。
  与此同时,杜源也知道十音有男友,且那男友很不怎么样。一个仗着老爸在边防有些功绩,一头挂着公职,一头行走在边缘的二世祖,也没见撑起多大事业,还有一段不堪的婚史。
  基于此事,才有了他追求十音那段。
  十音听说孟冬到了,将他拉去云海的“病房”。
  居然是为了工作找他问询:“孟冬,关于杜源教授,能讲讲你了解的那部分么?”
  十音目测杜教授的身高,1米87……左右吧,也许不到一些?
  虽说1。87不是什么特殊身高,云海1。87,孟冬也是1。87……
  然而,所有的条件要是拼在一起看,就有些值得推敲。
  杜教授当天进入靶场,为什么没有登记?
  二十余年前,杜教授还曾是一场火灾的幸存者。至于是什么火灾,无人知晓,只知道他进行过显而易见的外科整形术……
  白天,十音和厉锋调阅过杜源履历,杜教授的确是精英人物,但纸面上显示他的经历,和目前案情所展示的一切毫无交集。他并非本省人,档案查阅仍需时间。
  关于杜源的一切,他们迫切需要知道,越详细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冬哥:最近甚是爱大纲菌
  大纲菌:哼(其人之道


第48章 悲喜同源 十六
  十音发现,她对孟冬并不够了解。他观察一个不熟悉的人,竟然细致到了某种程度。
  孟冬知道杜教授早年家境贫寒,是极端刻苦努力的那种人。
  他认为杜教授朋友多,是因为他待人接物用心的缘故。杜源习惯刻意观察他人的喜好,并用心记住,可能在心里还做了标记。
  实际杜源本人,也许更乐于离群索居,对社交有厌恶感。
  “和你不同。”他告诉十音。
  同样是他们这些交友甚广的人,表面都在微笑,内在的机制却天差地别。
  十音听得十分诧异:“什么叫和我不同,我怎么了?”
  “呆愣,你以为是随性自在,在他人看来,容易误解。”
  “误解,比如?”她追问。
  “会以为你在散发求偶信息。”孟冬发挥了他的毒舌属性。
  !!
  云海失声大笑,大约是牵动伤口,他在自己人跟前也不掩饰,痛到眉头挤在一处。
  梁孟冬幸灾乐祸嗤了一声,让你笑,让你被心疼。
  “孟冬的意思我明白,十音你对这个世界善意太盛,自带热情,容易吸引你自己都不喜欢的人。”云海倒是以德报怨,还好意帮着修饰,“不过她这些年好多了,有时候看上去高冷,会装。”
  “是的是的。”十音也觉得自己很成熟。
  梁孟冬不但没领情,心里还有些担心。
  这刀疤那么会说话,左右逢源……笑笑那么柔弱,跟在后头岂不是望尘莫及?她哪里分得出哪句真心,哪句假意。
  梁孟冬接着说,他居然还知道,杜源心里有道白月光。那位女性从前是乐团弦乐手,只可惜落花无意,对方最终并未选择他。并且,那个人已经去世了。
  十音还在好奇:“孟冬,你说你和杜源一起吃的都是工作餐,他告诉你那么多?你又不是刨根问底的人,难道是他一边拿着琴请教你,一边自我爆料。”
  孟冬摇头:“除了这名已故的女乐手,其他不是他告诉我的。”
  “那……”
  “我不会自己分析?”
  他如果真不擅观察,怎么把纸面的音符表达在琴弦上?会流露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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