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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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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确身手不凡,三招之内折了云三的两个徒弟,可是并不见得就能胜过小年跟我,那云家的丫头,只怕是过分渲染,夸大其辞……”

青袍人笑道:“她还说有他一人,这些‘血滴子’卫队就可以不必要了!”

海贝勒冷冷一笑,道:“倘若如她所说,这么一个人会屈就镖局帐房么?”

青袍人笑了笑,道:“所以我先让你查查他!”

海贝勒道:“据云三说,此人在江南武林中,是个很有名气的人物!”

青袍人道:“对了,我忘了问云珠了,这个人姓什么,叫什么?”

海贝勒道:“我知道,此人姓郭,单名一个璞字!”

青袍人眉锋一皱,道:“怎么会姓郭,你知道我对姓郭的人没有好感!”

海贝勒道:“我明白,可是姓郭的不一定都是那个郭家的后代!”

青袍人道:“我恨不得把所有姓郭的都杀了!”

海贝勒道:“老实说,您这种想法,我不敢苟同!”

青袍人面现不悦之色,道:“可是当年胡家帮我的时候,他郭家跟胡家交称莫逆,为什么左请右请,他郭家不肯出来一个人?”

海贝勒道:“说句话,我不怕您不高兴,他郭家没有义务帮您的忙,何况您又是十三位阿哥中最精明的一位,站在他郭家的立场,是不希望一个精明的人当皇上的,他郭家虽没有帮您,可是也没有帮别人,您又何必记恨于人?”顿了顿,接道:“至于胡家,那不同,胡家跟傅家有姻亲之好,胡家的人既嫁到了傅家,那就成了傅家的人……”

青袍人冷哼说道:“我知道当时胡家勉强得很,所以……”住口不言!

海贝勒却毫不避讳地替他接了下去:“所以您登基之后,就暗中派了密宗高手喇嘛们跟‘血滴子’,把原来胡家的人杀的一个不留,其实……”

青袍人“砰”地一声,拍了桌子,脸色铁青,怒声说道:“其实什么,其实胡家是胤瑭、胤珴的党羽,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把他们结党营私的事,摸得清清楚楚,当年我把胤瑭、胤珴交由‘宗人府’严办的时候,胤瑭也招认了,而且把胤异也扯了出来,我杀他们难道杀的不对?”

海贝勒脸色不变,毫无惧意,昂然说道:“没人说您杀不对,不过怎么说胡家对您帮过大忙,出过大力,您应该给你们留条根!”

青袍人冷笑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给他留条根,好让他后日找我报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今一个郭家已令我坐立难稳,寝食不安,如眼中之钉,如背上之芒,今天一个刺客,明天一个飞贼,假如胡家如今还有人在,那还得了?”

海贝勒轩了轩浓眉,道:“我食君俸禄,受浩荡皇恩,自然该为您想,我不多说了,您请吩咐,这个姓郭的怎么办?”

青袍人神色狼毒,目中阴鸷光芒大盛,摆手说道:“姓郭的我不能用,杀了他,你不派人我派人!”

海贝勒道:“没人说不派,只是我希望您考虑后果!”

青袍人怒声说道:“什么后果,我考虑什么后果?我要是考虑那么多,当年我这个皇上就当不成了,没有什么可考虑的!”

海贝勒冷静地道:“您别忘了,云家那个丫头的话,倘若属实,那不但杀不了他,逼反了他,我担心您的安全!”

青袍人一拍桌子,倏地站起:“你是帮他威胁我,我要是连一个江湖人都对付不了,我这个皇上就不要当了,那不是随时有掉脑袋的可能?我养你们这班人是干什么的?”

海贝勒淡淡道:“我说过,我们这班人食君俸禄,受浩荡皇恩,随时可死,虽粉身碎骨,脑浆涂地也在所不辞,可是人的能力应该有个限度,人并不是神!”

青袍人气得发抖,摆手说道:“那不要紧,他们不行,我动用‘雍和宫’里的喇嘛!”

海贝勒道:“您,这不是斗意气的时候,天子圣明,您该平心静气多想想,考虑考虑利害,哪个划得来!”

青袍人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他还是没说话,背着手,在“御书房”中来回走动,显得很急躁不安!

半晌,他突然停了步,余怒未消地摆手说道:“看来,只有向你低头了,该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海贝勒脸上并未见喜色,道:“那么,我要告退了!”

“慢着!”青袍人突然抬手说道:“年羹尧今夜已经到了,你看该怎么办?”

海贝勒为之一怔:“怎么?小年已经到了,怎么这么快?”

青袍中冷冷说道:“那是我的意思,我不能让那些人杀了他,所以我让他轻骑简从,提早兼程来京见我!”

海贝勒眉锋一皱,道:“我并不知道您召他进京,有了打算么?”

青袍人道:“我接到的奏章不少,听到的闲话也很多,言官们也一天到晚到我耳边噜苏,说他潜谋不轨,草菅人命,占淫命妇,擅杀提督,你说我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么?”

海贝勒眉锋又皱深了三分,道:“这些都有证据么?”

青袍人冷笑说道:“无论那一个,再远,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解的清清楚楚,那年他带领人马进京,对我来了个:‘军中只知有军令不知有皇命’……”

海贝勒道:“那是他治军森严,是朝廷之褔,您要是认为他兵权在握、将士服从,对您会有什么不好,那就是您的不对了!”

青袍人冷哼说道:“那也许是我多疑,这且不谈,他在陕甘总督任内,行辕中总藏着十个村妇,挨班儿服侍他,一天到晚跟女人厮混。当他到陕甘青一带出巡的时候,又强迫藏古贝勒七信的女儿佳格侍寝,地方官忍辱含垢,敢怒而不敢言,而且要军门提督富玉山在他帐外吹角守夜,富玉山自然抗命不从,年羹尧就把他杀了,你看看,他在外面作威作褔简直比我这个皇上还厉害,这像什么话?”

山高皇帝远,年羹尧在外面的胡作胡为这些事,海贝勒也非是没有个耳闻,可是他跟年羹尧的私交很不错,自不能当着皇上的面表示这些他也知道,沉默了一下,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袍人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早就提防着他,在他身边,我派的有人,他在外面的一举一动,我都有密报,难道你不知道?”

海贝勒听得心中一震,道:“不敢瞒您,我也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话,只是,您知道,这是他私下里的事,而且这种事古来的当权大臣总是难免的,只要不耽误公事,对您忠心不贰,何妨睁只眼,开只眼,装糊涂,倘若您为此而怪罪一个像小年这样的封疆大吏,对您来说,那是很大的损失!”

青袍人道:“别总是帮他说话,我知道,你跟他的私交很不错!”

海贝勒浓眉微轩,道:“您该知道,海青有一张铁面,不是因私废公的人,我这话,完全是为朝廷着想,您知道,再找像小年这么一个能文能武、马上马下、万能难敌、有勇有谋的将才,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话深深打动了皇帝的心,他一叹摇头,道:“在武将方面,你跟他是我的左手,在文臣方面,舅舅跟张廷玉是我的右手,都是朝廷柱石、我的股肱,同时我跟他的私交也不错,我怎么忍心轻易地摘他的顶子、要他的脑袋?只要他这趟回来能当面向我认错,也就算了!”

海贝勒轻轻地吁了一口大气,道:“您的威,那不用说,您的德,是该多给他一些,您只要不罪他这次,我以为他会改的,而且他更会感您浩荡皇恩、宽怀大度,作不辞一切之报!”

青袍人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夜深了,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他刚来过,我传指明早在‘正大光明殿’见他,到时候你也来一下,免得我跟他弄僵了,没个人说话!”

海贝勒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告退,明天我就要向‘四海镖局’要人了,您看怎么样?”

青袍人摆手说道:“别问我,这件事既交给了你,那就是要你全权处理!”

“是!”海贝勒应了一声,道:“那么我告退了!”

青袍人摆了摆手,没说话!

请看第二卷《雍和宫与江南八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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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欲擒故纵

海贝勒施了一礼,大步行出“御书房”!

一直听不见了海贝勒的步履声,青袍人方始侧顾右壁,突然笑道:“舅舅,你可以出来了!”

话声方落,只转石壁上一阵轻响,随见右壁上一块五尺宽的人高粉壁半旋,一声干咳,从那密室暗门内行出了一个身穿便服的瘦削干瘪老者!

老者约莫六十左右年纪,两腮无肉,三绺稀疏疏的山羊胡子,三角眼,鹰钩鼻,相貌阴鸷而带着狠毒奸诈!

他捋着胡子踱出来,第一句话便道:“你宠坏了海青了!”

青袍人眉锋微皱,笑道:“舅舅,先不提海青,您以为云家那个丫头怎么样?”

这老者自然便是隆科多,他未即时回答,走到椅子前坐下,然后捋着胡子阴阴笑了笑,道:“撇开她的所学不谈,那丫头极具城府,心智之深沉,是云家十兄弟任何一个所难企及的!”

青袍人笑道:“我并不比她差!人人都说我狠,我要藉着她让他们改变对我的看法,对我更忠心些!”

@奇@隆科多有点近乎谄媚讨好地嘿嘿笑道:“所以说她要想跟你勾心斗角,那是她找错了人!”

@书@青袍人阴鸷目光一闪,笑道:“那是因为我有您这么一位舅舅!”

这位皇上捧人,那可不是好现象,这位皇上生性阴鸷、善猜忌,他是不希望有人强过他的!

便是连亲兄弟都被他杀的剩没几个,何况一个八杆子打不着、本不称其为舅舅的舅舅?

隆科多之所以得宠,那只因为他改了康熙遗诏,使本不该当皇上的胤祯登上了大宝,披上了龙袍,要不然他也早被打入“冷宫”了!

隆科多老奸巨滑,不但深有自知之明,而且对这位皇上了解待至为透彻,闻言一惊,捋断了一根胡子,忙笑道:“圣天子真龙降世,智慧超人,我这个舅舅……”

青袍人忽地一笑说道:“舅舅,这些都是闲话,您看这个丫头能用不能用?”

隆科多嘿嘿笑道:“这你不该问我,你不是早打好主意了么?”

青袍人淡淡笑道:“舅舅,别忘了,您是我的智囊!”

隆科多笑了笑,沉吟了一下,道:“用是可以用,而且可以派大用,不过这丫头并不容易驾驭,你要小心点,要不然我担心……”

青袍人截口笑道:“舅舅,我明白,我要是打算控制那个人,他就别想翻出我的手掌心,不过,由她那份计划,跟她为大内争取这么多江湖高手来看,她对我倒挺忠心的!”

隆科多摇头说道:“那不是对你忠心,那是为她自己的荣华富贵,这种人,你只要给她荣华富贵,她什么都肯干!”

青袍人摇头笑道:“舅舅,这回您看错了人,云珠可不同于云家十兄弟,并不是那么贪功好利的人,要是,我今晚要把她留在‘御书房’里,她该感激零涕……”

隆科多道:“那是她怕你发现她不是处子之身,判她欺君杀了她!”

青袍人笑道:“舅舅该知道,我不会介意这些的,那是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了人,我不愿意勉勉强强,过一段日子之后,我自会让她忘了那个人,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隆科多嘿嘿笑道:“对付她,那并不难,只要给她荣华富贵,她会翻脸不认她云家的人,说不定还可以……”

青袍人大笑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我绝不能让她有机会跟她云家的人亲近,我打算让他们各自孤立,互相猜忌,这样既好控制,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逐个予以铲除!”

隆科多阴笑点头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转眼望向青袍人,道:“那个姓郭的,你真打算用他?”

青袍人阴鸷目光闪动,笑道:“他既姓郭又是云珠的心里人,您想我会拿他怎么办?”

隆科多笑了,笑的有点心惊肉跳:“那么,小年呢?”

青袍人沉吟了一下,道:“我正要问计于舅舅。”

隆科多道:“您不是向海青表示过了么?”

青袍人道:“您知道,对海青,有时候我不得不应付他,可是那只是应付而已,决策还是要握在舅舅跟我手中。”

隆科多捋着胡子想了想,然后点头说道:“海青的话有见地,您该采纳!”

青袍人细目微翻,道:“舅舅也不赞成我杀他?”

隆科多道:“倒不是不赞成,我是说目前不宜动他,您想想看,他一身武艺,马上马下万人难敌,兵权虽然已交给了岳钟琪,但是岳钟琪跟随他多年,跟他私交不差,对他也一直很敬畏信服,倘若你动了他,我担心岳钟琪……”

青袍人笑道:“倘若舅舅只有这么一个理由,我劝您不必担心,我对岳钟琪跟对年羹尧又不同了,年羹尧出身平民,岳钟琪却是宋鄂王岳飞的后世,对这种人,我已早做提防,他只要稍有异动,我有办法让他马上掉脑袋!”

隆科多阴笑说道:“不,我还有个理由,他一身本领了得,随身护卫也个个不等闲,你那一道圣旨,他早知道了您的用心,他岂会不刻意提防?‘血滴子’们难是他的对手,要是没有十成把握,一个不好逼反了他,那后果更糟,我认为暂时不妨先缓缓他,等他防备松懈之后再下手……”

青袍人笑道:“难道舅舅忘了我也是少林寺嫡派弟子,身怀少林绝技的,除了少林和尚外便是我,连那虬髯公也在我之下么!”

隆科多道:“这个我知道,可是话不是这么说,你以君主之尊,总不能亲自动手杀人……”

青袍人道:“这么说来,舅舅的意见似跟海青相左,海青是要我别杀他,您则是要我目前别动他!”

隆科多摇头说道:“不,倘若他没有叛心,低头认了错,他这种将才难得,还是该留着他作必要时之大用!”

青袍人点头笑道:“只要他对我忠心不贰,又肯低头认过,我便要他带着个‘太子太保’的荣衔回到任上去,要不然,我就留下他那颗脑袋!”

隆科多道:“我正是这个意思,关于小年的事,就这么办了,还有,还有……”嗫嚅了半天始接道:“还有海青,我觉得你不该这么宠他惯他!”

青袍人倏然笑道:“舅舅是吃海青的醋!”

隆科爹老脸一红,有点惊,忙干笑摇头,道:“那倒不是,我觉得他现在越来越放肆,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他现在既是伴驾,又等于领‘大内侍卫’,权大势大,内城之中,谁不怕他三分……”

青袍人笑道:“舅舅有我这个靠山,想必不会怕他!”

隆科多皮包骨的干瘪老脸上又复一红,忙道:“我倒不会,可是怕他的大有人在!”

青袍人道:“既然您不怕他,他也不敢不把您放在眼内,您又何必替别人强出头,管别人的闲事?”

隆科多老奸巨滑,机警狡诈,哪能听不出皇上的话意?忙转移口风,嘿嘿笑着说:“倒不是我替别人强出头,管别人的闲事,实在是你找这个人跟随,又宠惯他成这个样子,恐怕……”

青袍人淡淡笑道:“舅舅,任何人都不该怕他,凡是怕他的人,心里都有鬼。我不是宠惯他,而是交付他督促我的权力,舅舅难道不以为内城里的这些人是该怕个人,像我这么一个行事随心、奸妄围侧的皇上,也该有个人督促么?”

隆科多涨红老脸,嗫嚅不能作一言!

青袍人目光深注,忽地一笑说道:“舅舅,您放心吧,我这个人懂得适可而止的,宠惯海青,我也有个限度的;在可能的范围内,我尽量地放纵他,让他敢说敢做,超过了这个范围,我也不会轻恕他的,不过海青是个深知节度的人,他说话行事都很有分寸,舅舅也该知道,我身边少不了他,这跟我身边少不了舅舅这位智囊没什么两样,我身边要文武都有,这样方可高忱无忧,为了我,舅舅,别你轧他,他轧你的!”

话,固然很有分寸,但是份量却很重,隆科多只听得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只说不出话来!

青袍人一笑又道:“舅舅,天色不早,夜已良深,我明天一大早还要见年羹尧,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您请早点安歇吧!”

皇上下了逐客令,隆科多不得不站起来告退,皇上对他很客气,亲自送他出了“御书房”……

※※※

与此同时,云珠所乘坐的那辆马车,已回到了“四海镖局”。

不知是云珠显露了那方权同上方宝剑的钦赐玉佩还是怎么,云中燕对这位侄女儿特别亲热,近乎客气,也带着点恭谨意味,亲自掺扶着云珠下了马车!

云中鹤听说云珠这时候就回来了,自然是大感意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从被窝里披衣而起,缀断荣华富贵好梦,急步奔向前院,迎了出来!

他刚进前院,云珠半仰螓首前面走,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云中燕,已然到了前院的天井中!

云中鹤忙不迭地满堆笑,睁着惺忪老眼上前招呼:“珠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云珠笑意盎然地扬了柳眉:“怎么,爹,您是希望我留在‘御书房’里侍寝?可惜皇上瞧不上我这残花败柳破身子,怎么办?”

云中鹤脸色一变,睡意惊醒了三分,沉声叱道:“珠儿,你怎么能跟爹这样说话?”

“怎么?”云珠一扬柳眉,咯咯笑道:“难道爹不是希望我能获得皇上宠幸,或留用身边,或送进后宫,来个云家一门皆列士,可怜光彩生门户!只可惜您这个女儿比不上那当年的杨玉环!”

云中鹤脸色更为难看,方要二次开口,云中燕站在云珠背后忙递眼色,云中鹤心中一跳连忙忍住!

适时,云珠脸色一沉,道:“要听我进宫见皇上的经过么?要嘛就大厅里坐坐去,不想听嘛,我可要回房睡去了!”

刹那之间,云中鹤脸上有了笑容,忙点头道:“要,要,要,这是咱们云家祖上有德,也是天大的荣宠,天大的喜事,爹当然要听,当然要听!”

云珠冷哼了一声,目光轻蔑而不屑地望了云中鹤一眼,转过娇躯,当先迳向大厅行过去!

云中鹤背着云珠,忙向云中燕投过一瞥探询目光!

云中燕报以神秘微笑,向大厅方向偏了偏头!

云中鹤是成名多年的老江湖了,目光何等锐利,那能连这个都不懂?当下心中猛然一阵跳动,飞步跟了过去!

进入了那点燃灯火的大厅之后,云中燕随手带上了门,随听大厅内不时透出云珠一两声咯咯娇笑,只听不见她都说了些什么。

半个更次过去,忽听云珠说道:“就是这样了,我说完了,您陪大伯谈谈吧,我要去睡了!”

一条人影自大厅左近暗隅中掠出,飞闪不见!

大厅门开处,云珠一个人走了出来,折向西边,顺着画廊消失在那茫茫夜色之中!

※※※

大厅内,又响起了充满得意、欢愉的笑声,那是云中燕、云中鹤老兄弟两个。

本难怪,云珠进这一趟宫,云家十兄弟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老兄弟俩怎不欣喜欲狂?

云珠离开了大厅之后,却没有如言地回到自己房中睡觉,她如一阵风般地到了郭璞的房门口!

自然,郭璞的房里是熄了灯,黑黝黝地,本来嘛,这个时候了,郭璞他该早睡了!

云珠站在郭璞的房门口,犹豫了一下,刚要走,突然,那黑黝黝的房内,响起了郭璞的轻喝,“是哪一位在外面?”

云珠闻声停身,忙应道:“先生是我,云珠!”

屋里郭璞“哦”地一声,道:“原来是云姑娘,有什么事么?”

云珠未答反问,道:“先生睡了么?”

这一问,简直问得太以多余!

屋里郭璞说道:“不要紧,我刚躺下,姑娘请等等,我这就起来!”

一阵窸窸索索的穿衣声后,屋里步履响动,灯光一亮,郭璞先点燃了灯,然后两扇门豁然而开!

郭璞当门而立,含笑让客:“姑娘请屋里坐!”

云珠笑了笑,移动莲步,袅袅行了进去!

坐定,郭璞第一句话便问:“姑娘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这么晚?”云珠惨然笑问:“先生知道我出去了!”

郭璞点了点头,神色很平静,道:“我听总镖头说了,姑娘被皇上召进宫了!”

云珠忽然一叹,黯然强笑,道:“先生问我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引起我很大的感慨,先生说我回来的晚,还有人嫌我回来的早呢!”

郭璞没有接口,站在他的立场上,他是不便说什么的。

云珠那一双慑人魂魄的美目,突然紧紧凝住郭璞,道:“不错,先生,我是被皇上召进宫了,先生有什么感受?”

这叫人如何回答,可是郭璞他有说辞,而且神色平静,口吻諴恳,道:“我为姑娘贺……”

云珠那如花娇靥之上掠过一片幽怨神色,道:“先生,就这一句么?”

郭璞道:“除了为姑娘贺以外,别的我能说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本来这就是无上的荣宠,天大的褔份……”

云珠有点失常地突然咯咯娇笑:“对,这本是无上的荣宠,天大的褔份,简直是云家祖上有德,我几世修来,我以为‘四海镖局’该张灯结彩,大大庆祝一番,先生以为然么?”

郭璞道:“姑娘,我句句由衷!”

云珠咯咯娇笑,道:“我也是字字发自肺腑呀!可惜……”

自嘲地一笑,接道:“圣上嫌我残花败柳轻贱破身手,连碰都没碰我一下!”

郭璞又沉默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接口!

云珠却毫不放松地紧跟着问了一句:“先生,你怎么不说话呀!”

郭璞扬了扬眉,毅然说道:“姑娘,我只有一句话,人贵心而不贵身,记得以前我对姑娘说过的话么?我敬姑娘为一奇女子,但请姑娘莫自暴自弃,折磨自己,作贱自己!”

“奇女子?”云珠放荡地笑道:“我的确是个不同于一般人的奇女子,先生,我已经不懂得什么脸红,也不懂什么叫羞愧,更不懂什么叫廉耻了!”

郭璞正色说道:“姑娘,你该知道郭璞不是那种心口不一的刻薄人!”

云珠娇躯倏颤,沉默不语,那失常之态也跟着渐渐敛去,屋中顿时陷入沉重的静默中……

半晌,她突然打破沉默,一笑说道:“先生怎不问问,皇上何事召我这个民女入宫?”

郭璞忙笑道:“我正想请问……”

云珠截口笑道:“怎么那么巧?”

郭璞无可奈何地苦笑说道:“姑娘奈何这般不肯相信人!”

云珠没有深究,笑了笑,道:“先生,我相信你,我在这世上虽然有很近的亲人,可是先生却是我唯一能信赖的人,我愿意告诉先生,多年来我以自己的身子,为朝廷争取了不少的江湖高手,也为我大伯换取了皇上的宠信,更为我爹换来了不少的赏赐,前几天,我又递上一份保护皇上安全、严密大内护卫的计划书,我大伯又在皇上面前把我说成了个天上少有、人间无双的大美人儿,所以皇上今夜召我入宫。如今皇上要我伴驾,长随身边,更钦赐一方玉佩,‘大内侍卫’除‘拥和宫’喇嘛之外,个个得听我调度,而且见官大一级,荣华富贵,平步青云,什么都有了,我爹向我陪笑脸,我大伯更是恨不得向我曲膝,先生,你说我神气不神气?”

郭璞含笑静聆,云珠话落,他立即说道:“姑娘,你令我郭璞羡煞、妒煞,而且愧煞!”

“是么?”云珠美目凝注,嫣然笑问道:“我怎么看不出先生那羡煞、妒煞、愧煞的神色?”

郭璞笑道:“姑娘,那俱在方寸之中!”

云珠道:“掩蔽得太深,我看不见!”

郭璞心中一震,道:“姑娘该体会得出!”

云珠美目异采闪动,有点激动,道:“你是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中灵犀一点通!”

郭璞只得点头!

云珠眼圈一红,强笑说道:“先生,我会永远记住这句话的!”

郭璞心中一阵黯然脸上微有歉疚不安之色!

又沉默了一下,郭璞忽然笑问:“天子圣明,他慧眼独具,姑娘那份计划书,必然是……”

云珠美目中异采飞闪,淡淡说道:“其实,那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机关消息设置!”

郭璞一怔,惊声问道:“姑娘还通机关消息之设置?”

云珠淡然笑道:“略知一二,肤浅得很!”

郭璞愕了半天始叹道:“那是姑娘忒谦,据我所知,谙此道者,当世没有几位!”

云珠笑道:“那是先生夸奖,谙此道者,也该有个高明低劣之分,高明者凤毛麟角,低劣者比比皆是,我是属于后者!”

郭璞摇头说道:“姑娘无须再谦虚,当今皇上是少林嫡派弟子,一身所学也在当今武林三数人间,他既然那重视,当不会有错!”

云珠笑道:“也许皇上是走了眼,错把鱼目当明珠,先生若是不信,我那儿还有一份副本,什么时候拿给先生看看!”

郭璞神情一喜,道:“姑娘,那么我等着饱眼褔,瞻仰高明了!”

云珠道:“只怕贻大方见笑,还要请先生不吝赐教!”

郭璞摇头说道:“此道我是一窍不通,十足的门外汉!”

云珠笑道:“先生要这么说,我就不敢拿出来请先生过目了!”

郭璞笑道:“姑娘要这么说,我也就不敢瞻仰了!”

云珠闻言失笑,改了话题,道:“先生,云珠我时刻不忘先生,我已在皇上面前保举推荐了先生这个奇才!”

郭璞神情猛震,一跃而起,喜呼说道:“姑娘,真的!”

云珠却平静地含笑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还会欺骗先生……”

接着就把它的力荐经过说了一遍,最后笑问:“只是要先生委曲一个时期,跟着海贝勒,等了一个时期之后,只要先生有所表现,还怕不被擢进大内?”

郭璞激动地点头道:“够了,够了!爬得高,摔得重,大树由根起,泉水有源头,什么事都得一步一步地来,我久仰海贝勒盖世奇豪,朝野同钦,不但为人侠骨铁胆,正直不阿,义薄云天,虎威慑人,朝廷中没人不怕他三分,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便是一身所学也是京畿第一高手,放眼天下,罕有匹敌,能跟着他是我的荣幸,既不吃亏,也可以多领教益,能跟着他,我也不再奢求进大内了。”

忽地向着云珠兜头一揖,道:“郭璞日后倘有飞黄腾达之一天,皆姑娘今日所赐,大恩不敢言谢,先请姑娘受我一礼!”

云珠忙闪娇躯,笑道:“先生这是要折煞我,其实我为的也是自己!”

郭璞呆了一呆,装了糊涂:“姑娘,这话怎么说?”

云珠娇笑说道:“先生难道忘了,那一旦脱下布衣,便以八抬大轿迎娶的话了么?”她好像并不太认真!

郭璞“哦”地一声,忙道:“话是郭璞自己说的,郭璞有生之年,绝不敢或忘!”

“有生之年?”云珠笑道:“先生打算什么时候用八抬大轿来迎娶我?难道也要我在这有生之年中,等成鸡皮鹤发的老太婆么?”

郭璞心中一震,忙赧笑说道:“郭璞不敢让姑娘久等!”

他这话模棱两可,云珠却绝不放松,娇媚笑问:“先生这不敢让云珠久等之语,是说不会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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