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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当自强_夷陵-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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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家庙,庙里不过一个两个女尼还有一个年约五旬的僧人,冷冷清清格外凄楚。
  涂蓝芸进了家庙之后,被逼着抄写家规,手腕都磨出了茧子,看守的仆妇还是板着脸,丝毫不为所动。涂蓝家的家庙,以前也曾关过人,只是在这里住久了,非疯即傻,条件艰苦生病无药,能消磨几年已算是侥幸。
  从立族到现在,家庙中还没有重新走出去的犯妇。
  涂蓝芸望向涂蓝府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怨毒,没有她的阻拦,想必涂蓝家已经赢得了斗锦大赛,拿到了贡锦资格。
  可恶,可恨,若不是涂蓝萱从中作梗,她有何至于沦落到如斯境地。先是抢了红叶锦的功劳,接着又靠着出卖她,得到了涂蓝南泽的赏识,如此心机深重的女子,她先前真是太小看了她。
  涂蓝芸的指甲扣进了肉里,风吹着破旧的窗牖,咯吱咯吱的响着。凭什么涂蓝萱可以得家主青眼,又能抢走红叶锦的功劳,而她只能在旁边看着,还被人关到了这地方。
  别看家庙里面破,但是外面守卫极其森严,比涂蓝家的内宅守备还要严密。涂蓝芸困在方宅之内,心里则慢慢算着时间,再等五天。
  若是没有人接她出去,就代表柔姨娘求情失败,她也该自谋出路了。
  在天水城苦心经营这么久,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涂蓝芸并不愿意舍弃这边的布置离开。
  猫捉老鼠,需要将老鼠放在爪中逗弄才好玩儿。她本想看着涂蓝家族如何在她手中覆灭,那些曾经害过涂蓝芸的人,如何遭受报应。
  但是现在没机会了,涂蓝芸摸了摸纤细的手腕,为她先前的安排庆幸,待她出去,定要向那些坏了她好事的人讨回些利息。尤其是涂蓝萱,涂蓝芸将牙恨得直痒痒,怪不得她先前的计划屡次失败,没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会是涂蓝萱。
  她着实太过小看涂蓝萱了,本想放在最后的鼠儿,如今看却该当机立断,早点儿处理掉。她当场要是果断些,在涂蓝薇和涂蓝萝三人接连避过祸事时,就该警醒一些。
  府中女红连夜挑灯做衣服,紧赶慢赶改了又改,总算在上午时完成了顾晓晓交待的任务。将整齐叠放的寒衣翻了一遍,看着上面熟练不讲花哨的针法,顾晓晓很是满意。
  无论从布料还是女红上,顾晓晓都由衷的认为,涂蓝家有这个实力,不需要任何弄虚作假。将样衣带上,再备了一些礼物,翼王交下来的差事就算完成一半了。
  拜访王爷前,顾晓晓先换了衣服,然后又将跟随她前去的小厮耳提面命了一番,嘱咐他们千万别在翼王面前失了态,若闯了祸她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可护不住他们。
  为了让随行人员提高警惕,顾晓晓给每个人都敲了警钟。虽然真的出事儿了,她不可能不管这些人,但是她们若是将翼王得罪狠了,她就算求情怕也是没什么用。
  好在这些人多是家生子,分得清利害关系,又对翼王怕的要紧,所以跟着顾晓晓出门也不见露怯。

☆、第二七四章  庶女夺嫡之锦斗17

  天水城的行宫,多年不曾有人居住,清扫了数日之后,翼王终于从客栈中搬了过去。
  往日里,城中百姓只得见行宫高耸的围墙,顾晓晓今次却是要入园了。翼王一行人很低调,在天水城除了参加斗锦大赛,便是到涂蓝府一行。
  涂蓝家先是赢得了斗锦大赛,又与翼王搭上了线,城中无数双眼睛盯着,单等着若其真的得了翼王青眼,以后少不得要走动走动。
  行宫朱红色的大门旁,站着两列侍卫,顾晓晓带着下人,箱箧中装着成衣样品,恭敬的递上了拜帖。
  很快,便有人引顾晓晓一行人进去,去的却不是同一个方向。长随有些许惊惶,顾晓晓只嘱托了一句,万事听从管事吩咐,便朝着行宫深处走去。
  行宫中亭台楼榭,错落有致,竹林清幽碧水环绕假山流过。石径上散落着叶子,踩上去咯吱作响,别有一番雅趣。
  顾晓晓只身一人,随着侍卫朝竹林深处走去,波澜不惊不见丝毫惊讶畏惧。侍卫余光瞧着少女泰然自若的模样,对她不由高看了一眼。
  王爷自出宫之后,连侍女都不得近身服侍,还拒了皇后赐下的婢妾,洁身自好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要不是翼王对美貌少年同样没有兴趣,他们还真会以为翼王有龙阳之好。
  有了对比,涂蓝家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能得王爷如此看重,让人不得不惊讶。宫里出来的侍卫,又有几个蠢的,他们在涂蓝萱面前毕恭毕敬,丝毫不摆王府侍卫的架子。
  一路穿行,林中树木黄绿相见,唯有翠竹青葱依旧。
  侍卫在一个岔路口停下,伸手遥指前方:“涂蓝小姐,王爷就在前面,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便是。”
  “谢谢大人提点。”
  顾晓晓道了谢,抬起步子沿着石径走去。
  行宫幽影重重,花木繁茂,暗香扑鼻,能在天水城中建造如此园林,皇家果然财大气粗。
  只是今日明明是谈生意,为什么翼王会单独召见她,顾晓晓淡定之余也有些疑惑。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倘若翼王生的油头粉面五大三粗,顾晓晓还有可能担心她是被翼王看上了。
  但如今从颜值身份和地位来看,任谁也觉得是她高攀了,顾晓晓对翼王性格有一定了解。若水没记错,翼王在大婚前,身边可是一个妾侍都没有的。所以纵然翼王凶名在外,仍有不少人对翼王的位置趋之若鹜。
  走了约有二十多步,眼前突然出现了片篱笆,姹紫嫣红的菊花开的正艳,金黄色的菊花看着最漂亮。
  花丛前,摆着一张石桌四个石凳,精美的点心浓郁的酒香飘然而来。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顾晓晓瞧着花丛中自斟自饮,一袭白衣的翼王,有种说不出的惊艳。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翼王作书生打扮,头发用蓝巾缠起,抬起袖子举着酒杯邀请到:“直待素秋霜色裹,自甘孤处作孤芳。涂蓝小姐,不妨坐下小酌一杯。”
  翩翩浊世佳公子,顾晓晓心中只剩惊艳二字,拱手拜到:“民女见过翼王殿下,谢王爷赏。”
  面对王爷盛情,顾晓晓没有煞风景的跪下,但仍拘着礼恭敬的作了揖。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要拼才华,明明才华可以名扬天下,偏偏又要拿起刀枪,最让人嫉妒的是,竟还真成了大将军。顾晓晓此刻终于明白了,百姓们对翼王的崇拜来自何方,这的确是一个让人羡慕嫉妒恨吐槽到停不下来的人。
  翼王自然不知顾晓晓在想什么,他面上朗月风清,实际上则是着了魔一样,观察着面前人的细微表情和反应。
  涂蓝萱美丽的容貌逶迤的华丽衣裳,翼王全都看不到,他只看着那双眸子微笑时嘴角的弧度,愈发和心中那人对上了号。
  一种隐秘的欢喜,让翼王心情格外舒畅。
  他们一起看过星际明星的演唱会,那人儿皱着眉头换了频道,对浓妆艳抹的男女好一顿批判,然后又跟他讲起来,何谓仕女和公子。
  她最喜欢的男子该是温润如玉,举手投足中有着林下风气,他现在的样子她可满意。
  翼王忽然有些紧张,不是那种生死悬于一线咬牙切齿的紧张,而是努力做了一件事,急切得到赞赏和认同的紧张。
  顾晓晓规规矩矩的落座,臀部只占了四分之一的椅子,王爷似乎一直在看着她,眼神中有些希冀。
  错觉?错觉……?
  “这是碧合酥,清甜爽口不腻味,宫中御厨做的,姑娘且试一试。“
  哦,原来如此,顾晓晓恍然大悟,她定是将翼王的好意当做热切了,于是拿起筷子里夹了一块,碧合酥入口即化,让她不由自主的点头道:“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多谢王爷。“
  佳人的注意力,全都移到了糕点上,翼王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魅力太低了,她好像没有格外喜欢的样子。
  何谓当局者迷,翼王高兴太过所以犯了一个常识错误,他与顾晓晓此时身份天差地别,她又怎敢真的以朋友之礼物待之。
  “哈,若是喜欢,改日便让我那御厨交贵府厨子做法。”
  翼王爽朗一笑,大方的送了个人情。
  顾晓晓愣了,说好的狂霸拽酷吊炸天呢,她见过的那么多王爷,如翼王这般,打交道时和睦如春风,着实太少了。
  不过顾晓晓见多了大风大浪,很快将话题引了回来:“王爷,民女这次来带了许多寒衣的样品,您介时可以过目。父亲调查过了,往冬日里去时间还充足,王爷只需交待做多少,我们征齐了人生立即开工。”
  风景虽美,顾晓晓还是决定提起生意来煞煞风景,她今日的正事是谈生意,而不是陪翼王聊天。
  “呵呵,本王没有看错,涂蓝府果真认真负责,生意交到你们手中本王放心。”
  真的还是老样子,总是不耐烦和人攀交情,哪怕旁人主动示好,也总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翼王突然有些雀跃,他见过了很多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女人,善人也好恶人也好,并没有太明显的分界线。
  但是像顾晓晓这种倔强又笨拙的执着,翼王鲜少见到,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珍贵,才会念念不忘吧。
  顾晓晓完全体会不出翼王的良苦用心来,疏离的谢了其的好意,话题一直围着生意转。
  纵然面前人没有认出自己,翼王仍感念有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让他们单独相处,闲话家常。走过那么多世界,能够相遇,已经是少有的缘分。
  行宫内的菊花很好看,翼王备的酒水甘甜香醇且不易醉,顾晓晓喝了两杯酒后,人有些微醺不再像先前那样束手束脚。
  翼王懂得很多,又在边疆居住过一段时间,听他谈起大漠风光塞外冰雪金戈铁马,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到了最后,顾晓晓也不再注意是否合乎规矩,眼神的晶亮的询问起边疆的故事。
  身份相差极大的二人,坐在一起喝了晌的酒,顾晓晓该走时,从翼王口中得知,生意成交了,他将定做一万套寒衣。
  一万套,那可是大把的银子和声望,顾晓晓认真自己没喝醉,但忍不住弯起了唇角,两道眉毛如新月般,向翼王道了谢。迷糊中,顾晓晓记得,她爽快的应下了,翼王和她改日交流寒衣定制一事的时间。
  咦?脑袋微微发涨的顾晓晓,总觉得她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翼王和蔼的就像邻家少年,说话时眉飞色舞,让她好想捏捏他的脸颊。
  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一定要收回,生意一定要做好,顾晓晓反复告诫自己这才没失态。
  天水城中没有秘密,顾晓晓出入行宫,很快传的人尽皆知。城中人反应大同小异,不约而同的向涂蓝家下了拜帖。翼王要为边疆将士做衣裳,他们怎么不也得表明下心急,筹措一些银两,万一入了以往的眼,以后在朝中可就有了一个屹立不倒的大靠山。
  所以,人人都羡慕涂蓝南泽,翼王对涂蓝家实在是太好了,难道真的看上了涂蓝家的五小姐。他们家小姐品貌兼优,模样一个赛一个俊俏,能得王爷看重可就是天大的造化了。
  对此翼王表示,最近行宫外怎么多了变吵闹了,哪离来的聒噪女子,轰走全都轰走。
  侍卫们谨遵王爷旨意,将一群春心萌动的少女们驱离了自己行宫之围。
  那些连翼王面都没见便败下阵来的女子,嘤嘤嘤的离开了,同时不忘斥责翼王无情冷酷残忍!
  顾晓晓听着坊间传闻,掏掏耳朵,琢磨着可能别人大开的方式不对,所以才对翼王有那么大的误解。为了表达两家之间的友好,顾晓晓将翼王好一顿夸。
  天水城中其她女子表示,得了便宜还卖乖,炫耀可耻,坚决一起扎涂蓝萱的小人儿。
  好在姑娘们只是拿针随便找个戳戳,没上升到巫蛊案的地步,都则顾晓晓定要郁闷死。她就做个生意,犯得着诅咒她么?
  众女子悲呼:世上竟有如此呆板不开窍之人,放开那个王爷,让我来!
  涂蓝家确认接下一笔大生意,还是跟翼王打交道,如今涂蓝府的人出门,誰不高看一眼。涂蓝家上下喜气洋洋,一心准备起寒衣来,免得介时让翼王失望。
  涂蓝南泽对涂蓝萱寄予厚望,不管翼王为何看重他这个孙女儿,涂蓝府太需要一些能证明其能力的大生意了。顾晓晓自告奋勇做监察,一丝不苟让手下照着规矩制衣,绝不偷工减料。
  涂蓝家名下的商铺布庄,这些日子行走在外,与有荣焉胸膛挺的极直,他们不止赢得了贡锦机会,还得了翼王的看重。
  相比起涂蓝府的得意,罗家和云家,在涂蓝南泽“云淡风轻”的炫耀下,不知打碎了多少杯子。
  唯一属于涂蓝家,气氛凝滞没有丝毫喜气的,除了涂蓝家的祖坟,便是涂蓝家庙。
  五天了,涂蓝芸一直在等,她从没没想过等待会如此漫长。从日落到黄昏,从这一夜到下一夜,时辰一点点流逝,她却等不到自己要见的人。
  她给了他们机会,但是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把握住。涂蓝芸眼中出现阴鸷之色,那些人想让她在这种地方发疯死去,她偏不如她们的意。区区一个家庙,想要关她一辈子,未免太小瞧了她。
  连续几天无雨,天气变得干燥,是夜月朗星稀,涂蓝芸和衣睡下。
  夜里,家庙内突然跳进来几个身手敏捷的人儿,他们穿梭跳跃身轻如燕,借着月光,寻着主人先前做的标记,然后找到了涂蓝芸居住的屋子。
  涂蓝芸一直未睡听到响动后,立即起身,她外间只有一个小沙尼,在她的特殊关照下,早已昏沉睡去,连屋中进了许多人都不曾醒来。
  涂蓝芸得高手相助,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借着夜色由一个黑衣男子背着,绕过守卫森严的前门和后门,从左边跳过花墙,从别人府中的院子离开。
  哪怕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涂蓝芸伏在黑衣人背上仍是有些紧张,等到一行人回到了安全地带,她稍作休整之后眉目间闪过一丝厉色:“名剑,你再折回家庙,趁着方才起的风,泼上桐油放把火,把涂蓝的家庙烧掉。”
  家庙中还睡着人,且其中还有人喝了涂蓝芸加料的茶,她在掏出来后头一件事就是报复。
  家庙中日子过得辛苦,涂蓝芸再也不是千金大小姐,多遭人冷眼挖苦。她尤其恨,对僧人言听计从,逼迫她做苦役的两个小女尼。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是,接着转身离开,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家庙方向行去,手中拎着一小桶桐油。
  主子要杀人,那么他就杀人,主子要放火,他就放火,名剑如他的名字般像是一把毫无感情的剑。谁握着他,谁就能指挥他,他作为剑只要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务便可。

☆、第二七五章  庶女夺嫡之锦斗18

    夜风清凉,一片乌云移来,将月亮遮了一半,朦朦胧胧笼罩着房屋和树木,偶尔夜枭发出凄厉的尖叫,惹得梦里的孩子翻了个身。
  名剑手中拎着油桶,奔走跳跃间没有洒出一点,到了涂蓝的家庙之后,他将桐油均匀的洒在阁楼附近。在有限的桐油下,这样才能起到最好的助燃效果,洒完了桐油,名剑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毫不犹豫的扔到了地上。
  哗的一下,火苗窜了出来,名剑的眸中跳跃着黑色的火苗,他轻轻跃起攀上了树然后飞檐走壁离开。
  火越来越大,浓烟滚滚,家庙中终于有人惊喜,最近天干物燥夜里风大,火苗一经燃起,顷刻便连成一片,熊熊燃烧。
  家庙的建筑多为木制,再加上大风,很快火势开始蔓延。
  风声哭喊声,一桶桶水倒进滚滚浓烟和大火中,很快便被烧干。家庙附近的百姓,为了守卫家园,免得被火将家业完全烧掉,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大火终于被扑灭,但是家庙以及附近的民户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在废墟之中,还有几句烧焦的尸体,参与救火的百姓心有戚戚然,忍住惊惧害怕帮助义庄的人将惨不忍睹的尸体收殓。
  衙门的人早就到了,跟着救了一通火,脸一个个熏得乌漆墨黑,嗓子也被烟弄坏了,嘶哑着对周边百姓尤其是更夫进行询问。
  烧了这么多民居还死了人,他们这些在府衙做事儿的,也不敢掉以轻心,一个弄不好就要被牵连治罪。治下发生了这样的恶性事件,这些官差也是有苦难言,更别提这烧的最彻底的家庙还是涂蓝家的。
  涂蓝家现在谁不知道,正得翼王看重,他们的家庙被烧了还死了僧人女尼,若怪罪了起来,他们如何担得起。
  天还没亮,家庙起火的消息便传到了涂蓝府,涂蓝南泽夜里被人惊起,第一个问起的便是涂蓝芸。只因当时火势刚灭,废墟上残存着滚烫的火灰,下人也报不出子丑寅卯来。
  不过,逃出去的人已经清点过了,没有涂蓝芸,房子已经被完全烧毁,她如果留在里面也是凶多吉少。
  虽然这个孙女儿做了许多泯灭人性背弃祖宗的恶事,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几日之隔孙女儿死于大火之中,还是让他有些唏嘘。
  但是涂蓝芸真的死了么,顾晓晓头一个觉得其中定然有诈,虽然天干物燥,但是家庙中地多人少,开火的地方更少。这火是如何燃烧起来,又怎么蔓延了那么大的范围。
  一切有待商榷,但是涂蓝芸绝不会那么轻易的被烧死。
  到了第二天下午,顾晓晓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家庙中的尸体并没有涂蓝芸。她凭空消失了,救火的人不曾见过她的出现。
  涂蓝南泽一下子沉了脸,顾晓晓能想到的事,他如何想不到,这场无名大火的原因,他大概找到了。
  为何他涂蓝家会出心思如此歹毒的女子,难道他亏欠了涂蓝芸不成。倘若她自己逃出去,涂蓝南泽不过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但是家庙中的僧尼还有附近的百姓何其无辜,她一把大火,难道就没考虑过无辜百姓的生命。
  逃出去的涂蓝芸还真没考虑过那些蝼蚁的生命,一把火烧了让自己憋屈许久的家庙,她易容之后改换男装,带着护卫在街上听着百姓对这场大火的议论。
  当大家都在为死去的生命惋惜时,涂蓝芸唇边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趁着街头巷尾对这场大火感兴趣时,不做些什么好像对不住涂蓝家。
  很快火灾发生的原因在街头巷尾传开了,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大家一致认为这场火是因为涂蓝家而起的。
  一时间天水城内风言风语传开,那些同样被烧了房子的,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被人一挑唆,开始找上涂蓝府要求给个说法。
  秋末冬初,天一日寒过一日,衙门只能提供简易的窝棚,赈济灾民的粥都快映出来人影。
  在这种情形下,那些房屋被焚毁的老百姓,只能聚众闹事,有泼皮无赖借机混入其中,企图趁乱占个便宜。
  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天水城中开始大范围流传,这场火灾是由涂蓝府带来的,那些无辜的百姓受到连累,失去了家园。其中还夹杂着,涂蓝家得了翼王的宠信,仗势欺人,不将百姓生死看到眼里的绯闻。
  这一点是涂蓝芸也没料到的,毕竟她刚出家庙时,对外界情况并不算了解。直到日夜兼程撤出了天水城,她才从下人口中,得到了涂蓝家的最新消息。
  和记忆中很不一样呢,翼王竟提早和涂蓝家有了接触,涂蓝芸在几百里开外蹙眉沉思,冬天就要到了也该准备一下了。翼王再有本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足为惧,涂蓝家搭上他才是一个笑话。
  一场大火,将她的过去焚烧殆尽,从今以后她叫方芸,总有一天她会回天水城的,届时她定要让涂蓝阖族天翻地覆。除了柔姨娘,其它人全都是她的报复对象,涂蓝芸一路风尘难遮眸中锐利。与先前的温言婉约相比,如今的锐利干练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很多事已经和涂蓝芸的提前知晓的结局有所出入,但是她太在意这份先知先觉的优越,所以忽略了那些改变,直到有一天事态和她记忆中截然不同,无一丝相似之处,她才明白自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她输在盲目的自信,而非涂蓝萱,到最后她还是这样认为。
  天水城中的涂蓝家的困境还在继续,知府派人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驱逐这些流民。佩刀的衙役威武雄壮,流民瑟缩着却有闹腾的更欢实的倾向,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游击战。
  衙役来了,一哄而散逃入大街小巷,衙役走了又开始聚集在涂蓝府大门前。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攻击行为,但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围在门前,涂蓝家不得不大门紧闭,改开了角门,且让出入都带着侍卫。
  顾晓晓带着侍卫曾出门走了一圈,一个合格的家主。需要拥有丰富的应变能力。知府提出可让衙役在此留守,若有人暴动,便直接关到牢里去。
  翼王还没有出城,知府生怕得罪了涂蓝府。惹得翼王殿下震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亲王一怒,同样不可小觑。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阶级,对于涂蓝家来说,家庙倒了废墟上很快就能再建一所。但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房子被烧了,一家人的积蓄没了,他们连果腹的食物都换不来。朝廷的接济持续不了多久,他们需要活路。
  顾晓晓瞧着面带菜色,携老扶幼的人,心中有了主意。做寒衣需要耗费人力物力,涂蓝家现在最缺的就是劳工,这些人中不乏青壮年,招募他们来干活,可以一举两得。
  她谢绝了知府帮助驱逐流民的好意,转头找涂蓝南泽商议对策。涂蓝南泽本来打算依靠官府将这些人驱逐离开,但是听了顾晓晓几句话之后,捋着胡须露出了思索之色。
  “你是说,有比让官府驱逐流民更好的方法?”
  涂蓝南泽仍然有些难以相信,一个流民好对付,这么多流民聚在一起,饶是他久经风浪,也颇觉棘手。
  有戏,对方并没有完全驳斥她的意见,顾晓晓喜上眉梢神采飞扬的说:“祖父大人。我们是天水城的一份子,若这次求助朝廷生硬的将流民给驱逐了。恐怕城中很快就会流传出我府仗势欺人的流言,我涂蓝家世代经商,最重要的就是声誉。”
  顾晓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果然见涂蓝南泽有些意动的问:“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说对这些流民让步,任凭他们胡闹?”
  论起来,涂蓝南泽更想喊冤,那些流民烧的只是一间或者一栋房子,他可是整整烧了一所家庙。他们还能来他府前闹。他要找谁去,难不成跑到知府面前,撒泼打滚让缉拿纵火伤人真凶,赔偿他的损失不成。
  这真凶涂蓝南泽还有些眉目哩,但是他又如何腆着脸去告发纵火的很可能是他的孙女儿。家中三房可有十几个花骨朵儿似的小姐,倘若纵火这等恶名传出去,她们连招赘都别想找个好人家了。
  “祖父,那些百姓最缺的却是我们最多了,涂蓝置了那么多田地房产,暂且借给他们一所居住又如何?且孙女儿看了,府外流民也有身强体壮能干活的。我们可以府中一个农庄腾出来,暂且供这些百姓居住,然后雇佣他们在坊中工作。当然,行事之前,那些浑水摸鱼的泼皮无赖还是要先惩治的。”
  顾晓晓有条不紊的将自己建议说出,涂蓝南泽连说了三声好,于是这差事想当然的扔到了顾晓晓手里。
  于是无意中又多了活的顾晓晓表示,家主之位离她越来越近了,涂蓝南泽已经在考察她独立处理事务的能力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涂蓝南泽发觉他是真的老了,脑袋愈发不灵活了,他这个孙女儿处事却让人觉得惊艳。或许,他一直以来等待的接班人,已经出现了。只是她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涂蓝南泽决定还是再看看吧。
  顾晓晓虽然打算帮助那些在大火中失去了房子的人,但升米恩斗米仇,她不想养出个白眼儿狼来。人是一定要帮的,但必须讲究方法,恩威并施让人真正心服口服才行。
  想到门外那些别有目地的泼皮无赖,顾晓晓眼神闪了闪,派人禀明知府大人,要求将那些威胁到府中女眷安危的无赖全都驱逐走。
  失去的房子的百姓在此闹事情有可原,但那些房子好端端立着,为了骗钱就聚在一起煽风点火的市井无赖,才是最需要抓捕教育的。果真衙役一出,门外聚的泼皮,又要四散而逃,待风头过去重新折返。
  这次顾晓晓却没有如了他们的意,她朝着身旁穿着皂衣的衙役拱手到:“还请大人帮忙,这些泼皮无赖,盯上了涂蓝家好久,家中多身娇体贵的妇孺,请大人务必将这些人缉拿归案。”
  衙役晃着佩刀,任由刀鞘赫尔刀柄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重重点头:“姑娘且放心,在下定当从命。”
  泼皮无赖见势不对立马夹着尾巴逃跑,但是县吏又不是吃白饭的。怎么会放任泼皮跑掉,很快他们就被捉住关进了大牢。他们平时游手好闲多有案底,抓起来也得关一段日子了。
  等到骚动分子被收拾了之后,涂蓝家紧闭许久的大门打开了,一辆载着栗米粥还有其它食物的小车被推了出来。
  “父老乡亲们。倘若信得过小女子,不如先用饭,再听我一言,还请大家排好队,免得冲散了粥桶。”顾晓晓声音并不大。言语温柔中带着坚定,让人生出信服感。
  有吃的,在场所有人眼睛亮了一下,开始时规规矩矩的排起了队。有粥有大白馒头还有菜,要不是衙役守着,涂蓝家的仆役又生的五大三粗,在场人真想不管不顾的抢了这一车吃的推回家去。
  等众人吃的差不多了,一个意态慵懒的摸着肚皮,满足的靠在一起歇息着,顾晓晓开口了。
  她简明的陈述了一下本次火灾的起因。强调了涂蓝家也是受害者,接着又向大家提出了愿意免费供应住房和吃食,要求是青壮年男子需要帮涂蓝家做工,他们会给大家定时发放月钱。
  有住的地方,有饭吃,还有工作?!
  在场百姓全都惊讶的张大嘴巴,口水都流出来了也没感觉到,世上有这般好事儿么,涂蓝家不止愿意接纳他们,还愿意为他们提供工作,这不是做梦吧?
  虽然大家成群结队来涂蓝家闹时气势汹汹,但是正如顾晓晓所说,他们也知道这次火灾涂蓝家也是受害者,但是不闹又有什么办法。他们只是小喽啰,冻死饿死官府也不会上心。
  只有闹城中有名的豪富,官府才会略管管他们的死活。

☆、第二七六章  庶女夺嫡之锦斗19

  “真的有地方住,有饭吃么?”
  “是骗我们的吧,为了让我们离开而已。”
  “一个黄毛小丫头,真的能做主么?”
  场中人议论纷纷。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能让顾晓晓听到,她知这是百姓动心了,又担心上当受骗,于是干脆的命人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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