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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当自强_夷陵-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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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蓝芸做的坏事,堪称罄竹难书,但是毕竟是三房的长女,虎毒尚且不食子。加上涂蓝芸一直做坏事,从未得逞过,涂蓝南泽犹豫之后决定将涂蓝芸送到家庙中去。
一入家庙深似海,那里是孀居的妇人还有犯了事儿的女眷待的地方。只要进了家庙,除非天降红雨,否则再出来的可能很小。
剧情中宋氏被关到家庙中去,涂蓝萱百般奔走哀求,最后还是没将宋氏给带出去。最后宫中变天了,涂蓝家毁于一旦,原主更没可能找到自己的娘亲。
涂蓝芸哭喊着被带了下去,涂蓝南泽背着手情绪低沉,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唉,老了,不中用了。萱姐儿,你是个好孩子,默默保护了你三个姐姐,以后记得姊妹之间一定要亲热,家主一位,我属意于你。”
涂蓝南泽一直认为,靠着种种无形的厮杀,最后胜出来的孙女儿,绝对堪得大任。胆涂蓝南泽忽略了一点,家主之位实在太具有诱惑力,孙女儿辈的几个孩子性格十分要强,还没到正日子已经闹过好几回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涂蓝南泽希望孩子们竞争,却不想培养出六亲不认的冷漠孙女儿。涂蓝芸一事为涂蓝南泽敲响了警钟,他也该反思一二了。
顾晓晓亲眼看着涂蓝芸被架着肩膀带了出去,以后她的青春大概就要消耗在家庙中去。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涂蓝芸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涂蓝芸会如此简单认输,一切结束么,顾晓晓表是决不能懈怠。她加派了人手,在家庙附近布置人进行探风,如此涂蓝芸再和外人有个风吹草动就会传到她的耳中,免得她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家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顾晓晓挺直了脊背,她是绝不会有任何让步的,家主之位她势在必得。
从主院到三房有不短的距离,四小姐被捆到家庙的消息,插了翅膀似的在府中传着,有叹息有惊讶还有讳莫如深。
虽然解决掉了心腹大患,但是顾晓晓面色寻常,并没因此乍惊乍喜。
柔姨娘眼睛里含着泪水,面色惨白,整个人如雨打后的梨花,透着可怜劲儿。她跪在地上,膝行着求涂蓝三老爷,手拽着他的衣襟,微仰着头,一言不发眸中藏有千言万语。
宋氏端坐在堂前,嘴唇微挑脖子高昂,傲气十足,将姿态摆的很高,与柔姨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已经听下人说了,涂蓝芸出事被送到了家庙中去。
顾晓晓踏进门时看到了这样一幕,眉头蹙了下,府中消息传的着实够快,柔姨娘已经得知涂蓝芸被送到家庙的事儿了。
原本苦苦哀求三老爷的柔姨娘,在看到顾晓晓的第一眼,丢开了手中的衣襟,然后朝顾晓晓身边跪去,嘴里喊着:“五小姐,您就替你芸姐求个情吧,你们好歹是一房的姐妹,莫要赶尽杀绝断了芸儿的生路。”
柔姨娘哭哭啼啼的说着,顾晓晓身子急忙闪开。
开玩笑,姨娘再算不上正经主子,也是他爹身边的人的。晚辈泰然自若的受长辈跟前的人的礼,传出去并不好看。
“柔姨娘说笑了,姐姐办错了事才会受到惩罚,祖父做的决定,又岂容他人置喙,姨娘有这功夫不如去求求祖父。”
顾晓晓绷着面皮,似笑非笑的说着,对柔姨娘没什么好脸色。
☆、第二七零章 庶女夺嫡之锦斗13
不愧是母女俩,证据确凿到这份儿上,还能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三老爷心情很不好,他最疼爱的女儿当属涂蓝芸,今日却被告知犯了大错,送到了家庙中去。那是什么地方,清清冷冷,怎么适合居住。
奈何三老爷平时不管事儿,虽然为涂蓝芸抱不平,但也没什么办法。看着心爱的柔姨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三老爷发话了。
“萱儿,你芸姐姐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儿。你们两个是姐妹,遇到事情要相互担待下。”
柔姨娘得了三老爷帮助,将被抢白一事抛到盲目,想要用言语打动顾晓晓。
最后好不容易硬抬着祖父的名头,拒绝了柔姨娘的求助。
三老爷非能干长情之人,刚开始时还做出怀念涂蓝芸的,后来却是偃旗息鼓。反而是顾晓晓这个小角色,遇到了些麻烦。
确切说起来,与其说是麻烦,不如说天上掉馅饼儿,轰轰烈烈的掉到她头上。
将福全和喜乐除掉,又将涂蓝芸送走,接下来的斗锦大会,一帆风顺没出什么波折。涂蓝家不孚众望,最后赢得了斗锦大赛的胜利,成功得到了贡锦资格。
有这么一个荣誉在,近几年内,涂蓝家哪怕止步不前,也能在天水城占有一席之地。斗锦大会冠军落入涂蓝家中,名至实归,家族上下欢欣鼓舞。
让顾晓晓惊讶地是,翼王接了府中的请帖决定斗锦大会结束后第二天过来。
翼王驾临?!
整个涂蓝府和疯了一样,大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开始准备起如何欢迎翼王。
为国为民者,理应受的这种待遇,翼王大概是最得民心的王爷了。他带领着千千万万边疆战士,捍卫了天凤国的平安和稳定,百姓敬他爱他。
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对丝织品感兴趣,要来涂蓝府参观,顾晓晓囧囧有神,压力山大。谁让王爷随口说了句,就让参加斗锦大会的二人带领参观。
斗锦大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天还没亮,涂蓝家的主子奴才就被集中起来,候在大门前抻长脖子,等候翼王大驾。
顾晓晓和涂蓝南泽站在最前面,感觉自己快要被身高小姐丫鬟们羡慕的目光在身上灼烧出一个洞来。
她有些哭笑不得,翼王再了不得,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脸上生不出花儿来。她不过侥幸接下来带领翼王参观的任务,后面人的模样,好似她就要嫁给翼王做妃子。
呸,呸呸,顾晓晓发现自己的比喻太过自作多情了。寒露深重,顾晓晓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脚开始麻了
但是除了幼儿,大家都站的笔直,顾晓晓也不好意思偷懒。
太阳刚升到空中没多久,一辆豪华的马车外加一队策马的侍卫,从远处走开。
涂蓝阖府有些骚动,涂蓝南泽严肃的喊了声肃静,将大家蠢蠢欲动的心思压了下来。
马车越走越近,顾晓晓开始好奇,近距离观察下,翼王究竟是什么模样,英俊还是冷酷?
☆、第二七一章 庶女夺嫡之锦斗14
肃静之后,涂蓝府前一片静寂,树上的叶子黄了一半,偶尔飘下两枚落叶,点缀在清净无尘的石板地面上。
寅时刚过,涂蓝家的下人已经开始清扫街道,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把青石板街打磨的光洁可鉴。
在久居天水城的百姓眼中,王公贵胄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听人说翼王是当今圣上心尖尖儿上的人。他们能有幸见上翼王一面,将来在儿孙面前也有说道的谈资了。
所以涂蓝府上下,对于迎接翼王甘之如饴,别说寅时起,哪怕子时起他们披霜戴月也候着。
顾晓晓王妃都做过,着实理解不了大家对皇族的崇拜与拥护,站的实在有些不舒服,她借着裙子的掩护,悄悄将两腿张开些,摆了个稍微悠闲的姿态。
当然从外面看,顾晓晓低眉顺眼绝无不妥之处,她正在走神,冷不丁涂蓝南泽掀衣跪下,周围人也在低身,她急忙也跟着跪下。
人生在世,全凭演技,顾晓晓在任务中地位高时受人膜拜,地位低时当然也不会讲究所谓宁折不弯的气节。她跪的不是翼王,而是封建制度,以一人之力,如何与整个制度抗衡。
豪华的马车近在咫尺,顾晓晓跪在地上,只能瞧见车轮。涂蓝南泽不起,他们这些做晚辈的如何能起,乌压压的跪倒一片倒是蔚为壮观。
白砥从车上下来,头上玉冠旁垂的玉毓纹丝不动,侍卫按着剑柄,宦官并未一同跟来。他身材高大蜂腰猿背,气质如同重剑锋芒内敛,一双眸子深不见底,让人胆寒。
涂蓝一族听着稳健的脚步声,外加侍卫剑鞘相撞声,真真是屏息跪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白砥朝身旁侍卫看了一眼,那侍卫上前一步高声道:“王爷有令,不必多礼,起身回话。”
自始至终,顾晓晓都没听到翼王出声,侍卫到底是怎么领悟王爷的命令,难道是眉来眼去,想到这里顾晓晓兀自哑笑。古代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她最近看了几本龙阳之好的话本,脑袋里就多了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虽直起了身子,但是顾晓晓并不敢抬头直视翼王,谁让等级森严,她和翼王天差地别,堪称位于社会两极。
方才乌压压一片,涂蓝家夫人小姐往那里一跪,各种发髻钗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纵使白砥目力记忆力惊人,也没能一眼认出涂蓝萱来。
是的,涂蓝萱,涂蓝家行五的三房嫡小姐。白砥只用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将涂蓝萱明里暗里的事儿查了个门清。一个人样子会慢,声音会慢,但是行事手段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不会变。小心谨慎按部就班,不急功近利,抓住机会一击毙命,真是会是那个人么?
旁人只道涂蓝家天大的福气,竟能得了翼王的青眼,罗家和云家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已经私底下达成了协议,一起将涂蓝家拉下马,然后借其失去贡锦资格之风,将涂蓝家的生意瓜分掉。如此,天水城能数得上号的织造也就罗云二家了。他们能否长久和睦且是后话,至少眼下能除去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现在涂蓝家得了翼王的赏识,又赢得了斗锦大赛,他们鱼儿没吃到,反而惹来一身腥。要不是听闻涂蓝芸被送到了家庙中,他们还真以为自己被这个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
翼王对于明光锦没兴趣,什么名贵稀奇的布料他没见过,就算是无缝天衣他也不曾少见。区区一个明光锦,还放不到翼王的眼中。但是那个人就不同了,涂蓝家众人起身之后,白砥看向了涂蓝南泽背后身着鹅黄色襦裙,梳着双鬟发上只插了一把镶着珍珠的玉梳,流云般的长发被玉色衬得漆黑如墨。
同样喜欢简单大方的打扮,白砥目光悠悠,似是要从眼前人身上看出另一个人存在。
顾晓晓总觉得头顶目光灼灼,又不敢贸然抬头,翼王是什么人,怎会注意到她这么个小角色。
在恭迎翼王入府之后,聚集在门口的涂蓝族人终于散去,中有胆大的丫鬟小姐,翘首看向随着家主一同进门的王爷。但见侍卫虎背熊腰龙精虎猛,王爷在前隐隐绰绰,只能瞧见他和众人截然不同的打扮,只得一个卓尔不凡的背影无缘其面,只能暗地里绞手绢,恨不得自己是五小姐。
被众人羡慕的五小姐顾晓晓,如今将注意力提到最高点,生怕一不小心犯了错,再惹的翼王不悦降罪于己。
涂蓝家也算的上天水城的豪富,亭台楼榭一应俱全,虽是秋日,园中风景依然秀美无双。涂蓝南泽带着王爷游园,身上的汗不知出了几层,怕在王爷面前失仪,脸上硬生生一丝汗渍都没有。相比之下,顾晓晓言行举止合乎礼仪,不远不近的跟在几人身后步履平缓,反而比涂蓝南泽更出挑。
白砥心中有事,涂蓝南泽搜刮着肚子里的墨水,堆满了笑介绍着涂蓝家的各种丝织品,间或穿插着园中风景。白砥只是微微颔首,皇家仪态尽显,但是涂蓝南泽为了一族荣光,将惊惧压在心底,继续滔滔不绝,仿佛要把这辈子的好话都给掏出来。
涂蓝南泽说的嘴角起了白沫,整个人熏熏然状态越来越好,他开始庆幸自己先前做足了功课,请了城中几个大有学问的秀才临时抱佛脚,研究该如何在翼王面前说话。
顾晓晓头一次听到稳重的家主说这么对话,一行人几乎只剩下他一个人滔滔不绝,翼王从头到尾说的话加起来不到十个字。她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窥了翼王一眼,面白如玉身若青竹,即使不着华衣锦服,亦是千里挑一的男儿。
“本王欲观剿蚕纺丝过程,涂蓝先生事务繁忙,不如由旁人指引。”他说着话,冠上玉毓轻摇,清冽的目光微微点过顾晓晓。
被翼王眼光一扫,顾晓晓立马整个人都精神了,就像大夏天抱了块冰。她何德何能,竟被翼王钦点为导游,难不成他嫌涂蓝南泽太聒噪了,特地找个话少的。
涂蓝南泽正说的兴起,脑袋里塞的全是光宗耀祖的念头,竟没听出王爷的弦外之意,也没看到他的眼神,感激不尽的回到:“多谢王爷抬爱,小民无事,能为王爷效劳是草民的荣幸。”
这句对是涂蓝南泽的真心话,比珍珠很真,可惜他的话换来了翼王身边侍卫的面部抽搐。他们家王爷一向话少,难得话多一次,这话唠家主竟没看出来。
白砥同样愣住了,身为王爷他还鲜少见如此没眼色的人。
眼瞧着涂蓝南泽打算继续鞠躬尽瘁,为翼王服务,顾晓晓稍稍向前牵了下他的衣角。孙女儿暗示让涂蓝南泽发热的头脑降下温来,瞬间后背一凉,明白了方才王爷话中意味,为自己迟钝的理解能力懊悔。
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涂蓝南泽琢磨过味儿来之后。立马说:“草民多谢王爷厚爱,不如让犬子为王爷引路如何?”
“不必兴师动众,就她吧。”
白砥面容沉静如水,眼神随意的朝顾晓晓身上一落,她只能低下头以视恭敬。
涂蓝南泽本想借机让二儿子露个脸,万一得了翼王的赏识一飞冲天也不无可能。没想到,翼王随手指了涂蓝萱带路,他对这个孙女儿是很看重。但再看重,也改不了她才过及笄之年的事实。这个年纪,他还跟着族中兄长痴迷于听戏看曲儿打猎,让涂蓝萱独自接待王爷真的合适么。
但不合适,王爷下了命令又能如何,涂蓝南泽飞快权衡之后,低头谦卑回话:“这是孙女儿涂蓝萱,自幼喜爱针凿女红,由她为王爷引路再好不过。萱儿年幼,若有造次之处,还请王爷降罪。”
三言两语就被人卖了,顾晓晓表示人生果真凄凄惨惨切切,还好翼王不是洪水猛兽,虽然战场上嗜杀,但对于平民还是很和气的。
涂蓝南泽嘱咐之后,识相的退下,走到拐角处又回头望了一眼。阳光下,芝兰玉树般的翼王,和娇俏可人的孙女儿只隔着两人的距离,他虽看不到王爷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姿态比先前放松了许多。
或许,可能,说不定……涂蓝南泽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又望了涂蓝萱一眼,默默祈祷着她能为涂蓝家带来大造化。当不了王妃和侧妃,哪怕是做个妾室,也是涂蓝家的荣耀。
顾晓晓浑然不知涂蓝南泽现在已经恨不得将她打包,送给翼王,此时正尽职尽责的为王爷讲解着各种丝织品的来历与工法。
因着剿蚕纺丝时工序复杂,女工多是乡下仆妇言行鄙陋,涂蓝家担心冲撞了王爷,所以临时在大宅中设了一个简易工坊,全由妙龄少女操持。
顾晓晓瞧着那些动作娴熟的少女,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她只能借着原主留下的便利做些针线活,剿蚕纺丝的活儿却不擅长。
一路讲解着明光锦的制作过程,顾晓晓总觉得王爷好像对这些没多大兴趣。说句不害臊的话,王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比落在各种布料上的次数多。
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儿顾晓晓不敢想,她心里琢磨的是,翼王难道有什么用到涂蓝家的地方,所以才赐他们一个脸面。
走路时左右脚之间的距离还有角度,撩头发时习惯从额头抹到脑后,讲解时的神态,白砥一点点的将面前完全陌生的面孔,和记忆中那人对应在一起。
真的是她么,若不是碍于系统的规定,他真的想直接问出来。
“这些都是云锦,仅次于明光锦,最顶级的品种会作为贡品呈到朝廷。王爷身上穿的便是云锦。”顾晓晓熟稔的讲解着,眉眼弯弯,时不时的拿王爷和侍卫身上衣裳做例子。
众侍卫齐齐为她捏了把汗,花骨朵儿一样的女孩子,要是惹到了王爷,被责罚一通以后人生就毁了。但让他们惊讶的是,最讨厌女子在面前巧笑倩兮的王爷,今次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口说:“不错。”
虽然只有两个字,也足够众人惊讶的了,毕竟王爷先前从没对任何一个女子和颜悦色到这种地步。
“王爷请看,这是红叶锦,是涂蓝家今年刚推出的新品,最受女子喜欢。”
顾晓晓每次讲解都能得到翼王几字回应,顿生信心大增。她误以为涂蓝南泽被婉拒是因为他的啰嗦,所以顾晓晓力求简洁,免得被翼王厌弃。
园子总有逛完的时候,白砥恨不得这路长些,再长些,长长久久的走下去,才如他的意。顾晓晓却是如释负重,能介绍完的全走过一遍,这下总该欢送这尊大神出府了吧。
没想到,翼王只说了一句话,让顾晓晓跌入了冰火九重天。
“本王打算购置一批兵卒衣物,不知涂蓝家除卖布之外,成衣生意做不做。”
哪家布庄不做成衣生意,翼王这话是明知故问了,顾晓晓一听由生意进门还是大生意,狂喜之情涌上心头。但是转念又有些担忧,边疆兵卒的衣物兹事非小,翼王为什么要找上涂蓝家,愿意给他们这个大馅饼儿。
顾晓晓想接下这桩大生意,但是又怕其中另有玄机。剧情中,涂蓝英救了五皇子,为阖族带来了杀身之祸,她要是接下了边疆守卫的寒衣制作,会不会遗祸未来。顾晓晓左手在袖子里,浅浅的捏成了拳,开始权衡利弊。
眼前少女脸不过巴掌大,鹅黄色衬得她玉雪可爱娇嫩动人,十四五的年纪正是窈窕时。要不是他记下了那人所有的细节,绝对难以从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身上,认出那个熟悉的灵魂。
要是没猜错她藏在袖子里的左手,此刻应该捏着拳,小手指朝外翘着。
想到这里,白砥眸中泛起了笑意,气场一下子降了下来:“无妨,本王在天水城还要逗留两日,姑娘可以和家中长辈协商再做决定,介时姑娘直接寻本王商谈便是。”
☆、第二七二章 庶女夺嫡之锦斗15
如沐春风,千树万树梨花开,翼王这一笑,让顾晓晓片刻失神。
单是长的好看,笑起来不一定有这样的效果,盖因翼王五官宛若斧凿,气质如冰封千里雪山高耸。他这一笑,犹如冰河开冻,强烈的反差让人错愕。
在王爷面前发呆,顾晓晓胆儿不肥,顷刻间换了一张感恩不尽的面孔俯身揖礼:“民女代祖父谢过王爷,待祖父查看工坊后,即刻向王爷汇报能否接下这桩生意。”
虽然不知为何王爷对涂蓝家抬爱至此,又对她另眼相看,事已至此顾晓晓只能顺着翼王,想办法为家族争取更多的利益。
生意送上门再往外推,传出去要让人笑掉大牙。且翼王言下之意,竟是要和她商谈。得了王爷青眼,又为家族揽下一桩大生意,顾晓晓有八分把握,这家主之位已经是她囊中之物。
她心中转着千百个念头,一双清冽明眸熠熠生辉。
白砥敛起了笑意,嗯了一声,结束了今日的访问,他身边的侍卫已然进入了超脱状态。这是他们家王爷吧,真的是他们家王爷,没被人偷偷换了?
相见亦无事,别后常忆君。如今他能信手拈来的说出这些古语,但仍有很多谜题不曾解开。但这又何妨,白砥前边走着,目光落在了映在脚边的影子上,云鬓微摇腰若细柳,年纪却是小了些。
临送别时,涂蓝南泽率领全家老小门外恭迎,顾晓晓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恭送翼王出门。
从上朝下看,她终于得览豪华马车的全貌。青骢马华罗盖,上面雕着吉祥守护兽,马车侧边还开有通风窗。
众人照例跪拜,白砥这次爽快的让众人免礼,虽然他说免礼时已经跪倒了一片。顾晓晓紧挨着涂蓝南泽,合计着待会儿该如何开口。
待翼王车驾远去,涂蓝家的主子下人才拂衣起身。
“萱姐儿,随我到书房一趟。”
涂蓝南泽伸手捋了下胡须,朝顾晓晓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示意她跟着过去。
顾晓晓低声应了是,在后面跟着,朝书房方向走。路上涂蓝南泽倒没盘问什么,兴许是顾忌着人多嘴杂的缘故,怕出什么岔子。
到了书房后,涂蓝南泽坐定,着下人将门关上,这才正色道:“萱姐儿,先前带翼王殿下参观可曾有纰漏,翼王殿下有何吩咐。”
“回祖父,翼王殿下宽厚仁爱,不曾有所为难,临走前还问话,有意将边疆士卒衣物制作交给涂蓝家。孙女儿言称,需由祖父点过工坊,有余力才能应下。”
顾晓晓一口气讲话说完,条理清晰不慌不忙。
涂蓝南泽送翼王走时,其脸色如常亦猜到应未出现事故,但听孙女儿讲到翼王有意交给涂蓝家一笔大生意,顿时喜上眉梢。
“翼王殿下当真说要让我们缝制寒衣?”
已是秋日,如今赶制的衣物再送到边疆,也只有棉衣和夹袄了。涂蓝南泽自接手偌大家业之后,不功不过无甚建树,又恰逢罗、云两家家主锐意进取,派族中子弟到天凤国境内,到处网罗生意。更让他不舒心的是,三个嫡出的儿子膝下一个养成的儿子都没有。
虽然涂蓝芸一事刺了他一刺,但取得贡锦资格,又蒙翼王厚爱,让涂蓝南泽不免有些意气风发。
顾晓晓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欢喜,莞尔一笑顺势恭祝到:“祖父多年运筹,今日终见回报,翼王发话,倘若祖父觉得生意可接,只管让孙女儿前去回话,他在天水城还要逗留两日。”
高兴之余涂蓝南泽意识到自己在孙女儿面前失态了,活了大半辈子,他还没一个小丫头沉得住气。今日涂蓝萱没有在王爷提出与涂蓝家做生意时,当即答应下来,让涂蓝南泽很是满意。
做生意需要沉得住气,不能瞧见银子就迷了眼,他们做的稳妥,翼王也能放心。
只是听到让涂蓝萱前去回话,涂蓝南泽的眉毛微微蹙了下:“萱姐儿,是王爷发话由你经办,还是你自己领的差。”
这一问,顾晓晓立马肃了神情:“孙女儿不敢专断,一切俱是翼王吩咐。”
待见涂蓝南泽眼神倏然一亮,顾晓晓暗道糟糕,急忙补充到:“依孙女儿来看,翼王言行随性,不因涂蓝乃商户而轻视,亦不因孙女儿年幼而冷落,能得翼王看重着实是府中荣耀。”
为了防止涂蓝南泽乱点鸳鸯谱,顾晓晓就差说,翼王他任命我做事是因为不靠谱,绝对不是看上我的缘故。
涂蓝南泽方才心念只是一动,转头想到涂蓝家能接到这么大一笔生意,已经是侥幸,得陇望蜀贪心太过,遭了王爷厌弃就不好了。他收了心思,颔首道:“如此甚好,今日让工坊赶制寒衣,明日你便带着成衣让翼王殿下过目,同时接下这笔生意。”
“是,孙女儿晓得。”
顾晓晓应下之后,退出了书房,经办寒衣样品之事。她就知道涂蓝南泽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会安分的等着罗家和云家联手,将涂蓝家一点点蚕食。
这次涂蓝芸背地里的做的手脚,顾晓晓能查出她和罗、云两家的交易,涂蓝南泽老谋深算,定也能查清。他们三家盘踞在天水城多年,根深叶茂盘根错节,谁也奈何不了谁。
任何两家对剩余一家都没什么好心思,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攀咬上去。所以他们只能进不能退,涂蓝南泽从来都不信,罗家和云家真的能联起手来铁板一块,他们今日能对付涂蓝家,明日也会和涂蓝家合作对付另一家。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涂蓝南泽的眼光总是更长远些。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秋意浓。柔姨娘自从女儿送走之后,心中悲切,在三老爷面前吟着这些伤感的词调,眉目中萦绕着清愁更藏着苦楚。
三老爷本是怜香惜玉性子,见柔姨娘如此,又生出了怜惜之意来。
☆、第二七三章 庶女夺嫡之锦斗16
见三老爷意动,柔姨娘的泪珠子扑簌簌的滚落下来,脸上的脂粉却不曾花一点。这是涂蓝芸特地研制的脂粉,水冲不融泪冲不淡,使得柔姨娘哭起来照样楚楚可怜,不会鼻涕眼泪淌花了妆。
须知男子是视觉动物,怜惜美人,但前提要是美人。
柔姨娘在容貌上不见得比宋氏强多少,但她温婉可人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能够满足三老爷的大男子主意。三个兄弟中,唯有他在商道一路上多坎坷,做生意隔三差五总要出些事端,不得老太爷看重,大房二房有时也会对他有挖苦之言。
在这种情形下,三老爷并不需要如宋氏这般,总拿捏着夫人的架势,见了他也是规规矩矩稳重的女子。柔姨娘的温柔小意,更得三老爷欢心,再加上涂蓝芸稳重又聪明伶俐,为他长足了面子。
“呜呜,老爷,芸儿年幼,行事太过草率失了章程。但您该清楚,她可是一心一意为着咱三房。只恨那黑心肝儿的奴才,吃里扒外和着外人来陷害芸儿。”
柔姨娘呜呜咽咽的说着,眼圈红红的,眸中水光潋滟。这话儿是涂蓝芸被叫走时,匆忙留下的,她知柔姨娘性子绵软缺主意,连求情的话都提前教好了。
先前父亲审问女儿时,三老爷并不在场,但是女儿犯了错,他事后跟着被责罚,对此一清二楚。他虽然耳根子软,也心疼这个在他心中十分优秀的女儿,但也不会因此颠倒黑白,被柔姨娘一句话给带过。
三老爷严肃的背过手,往后退了一步:“柔姨娘,府中迎来了翼王。乃是天大的殊荣,你教养女儿不周,且闭门思过吧。”
按理说涂蓝芸被送到家庙,三老爷还有宋氏都要背上一个教养不严的罪名,但是涂蓝南泽念在府中刚迎来喜事,又是涂蓝萱出了大力的份儿上网开了一面。为了不影响涂蓝萱的声誉,只能说涂蓝芸突然恶疾,所以送到了家庙中,柔姨娘也借此能继续留在府中。
老爷子一直施压,三老爷顶不住,虽然怜惜柔姨娘。仍是狠心下了禁足令。
偌大涂蓝府,真正忧心涂蓝芸安危的,只有少数几个,涂蓝南泽当机立断断了她的翅膀,将她困在家庙中,免得让涂蓝家沦为笑话。
一层秋雨一层凉,夜里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落在屋脊的瓦片上就像动听的乐曲。
涂蓝家恰逢喜事,阖府上下精神抖擞,气象焕然一新。与之相比家庙中则冷清的有些过分了。涂蓝芸做女冠模样打扮,脸色苍白袖子空荡荡的,腕上没有镯子,钗环璎珞也尽数摘下,整个人气色阴郁了许多。
天刚麻麻亮,天空还有些暗沉,家庙多青黑二色,秋日里显得分外寂寥。屋檐下积起了一小滩水,水珠顺着房檐吧嗒吧嗒的落下。
说是家庙,庙里不过一个两个女尼还有一个年约五旬的僧人,冷冷清清格外凄楚。
涂蓝芸进了家庙之后,被逼着抄写家规,手腕都磨出了茧子,看守的仆妇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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