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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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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官抬了担架,把司夫人的遗体抬入了大堂里。
  之所以等到现在,不是因为旁的,而是琼枝前些日子去了广州的医院实习和考察,为期两个月。
  接到通知时,要等司琼枝回来,故而等到了现在。
  “阿爸。”顾轻舟上前,低声喊了句。
  司督军颔首,脚步略微发虚,很是憔悴。
  司琼枝哭得眼睛红肿。
  顾轻舟和司行霈回来了,司琼枝也到了,司夫人的遗体被接回。
  家里准备好了棺木,于是有人给司夫人整理遗容。
  顾轻舟亲眼看着她入殓。
  放入棺木时,众人瞻仰她,她被收拾过的面容平静又慈祥。
  在她活着的时候,顾轻舟从未见过她如此亲切的神态,心中莫名一涩,眼眶发热。
  司琼枝哭得特别厉害,五姨太紧紧抱住了她。
  棺盖合上,正式发丧,已经是黄昏了。
  顾轻舟和司琼枝披麻戴孝,在灵前烧纸,司行霈则出去报丧了。
  司督军坐在旁边。
  司琼枝一直哭。
  顾轻舟烧了片刻,就走到了司督军身边:“阿爸,您节哀。”
  刚刚去报丧,此刻还没有吊丧的人,灵堂都是司家的副官佣人和姨太太们。
  司督军沉默坐在那里,背好像挺不直了。
  顾轻舟心中酸涩。
  听到了顾轻舟的话,他只是再次点点头,一直没开口。
  他不敢开口,怕那声哭泣随之倾泻出来,控制不住。
  “阿爸,夫人是怎么了?”顾轻舟又问。
  司督军摆摆手。
  他不想回答。
  顾轻舟就不好再问了,依旧跪到了灵前。
  “生病。”一旁抽噎的司琼枝,却是开口了,回答了顾轻舟的问题。
  她没有愤怒和怨气,只有无尽的悲伤。
  她一边哭,一边道:“回到岳城之后,姆妈就天天生病,后吐血不止,就住到了医院。
  她吃不下饭,就靠输液养着,精神一阵好一阵差。让她去南京她死活不肯,说不想见到阿爸了。
  医生很担心她,我也很担心她,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说到这里,司琼枝泣不成声。
  顾轻舟没想到,她愿意和自己说这些话,更没有想到她不拉扯,把司夫人的死怪到自己头上。
  虽然上次见面时,司琼枝就改变了很多。但她如此清楚明白,顾轻舟仍是很惊讶。
  一时间,她不知该不该安慰司琼枝。
  司琼枝哭过之后,抹了眼泪继续烧纸。
  “琼枝,你也节哀。。。。。。”顾轻舟安慰她,虽然语气单薄。
  司琼枝从喉咙里嗯了声,继续烧纸。
  司行霈晚上九点多回来,亲戚朋友已经都知道了司夫人的死讯。
  外地的亲戚,则是派了副官去通知。
  司琼枝已经被佣人搀扶着,下去喝点水了。
  有佣人接替了司琼枝。
  司行霈上了一炷香,就拉顾轻舟道:“跪了半天了,去吃点东西。”
  司督军还坐着,司行霈问他:“督军,您可要吃些东西?灵堂暂时交给副官们照看。”
  司督军道:“你们都去吧,今晚我给夫人守灵。”
  顾轻舟还想要说什么,司行霈已经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了出来。
  她跪久了,膝盖酸痛难当,走路不方便,司行霈就放慢了脚步,道:“不用那么孝顺,看得过去就行了。”
  他的话是不中听的。
  顾轻舟想了想,他能上一炷香已经是极限了,就不再说什么了。
  “司行霈,我怎么办?”顾轻舟道。
  “什么你怎么办?”司行霈没明白这话。


第1089章 两全之策
  顾轻舟此刻有点头疼。
  她怎么办?
  司夫人死了,她和司督军、司琼枝也和解了,而且她嫁给了司行霈,她没道理不参加司夫人的葬礼。
  然而,她用什么身份参加?
  外人知晓司家这段丑闻,谈论了好些时候,也接受了。
  可顾轻舟明面上的身份,到底算什么?
  司慕的前妻,还是司行霈的妻子?
  若说是司慕的前妻,那么把司行霈放在什么位置?若说是司行霈的妻子,可平城的墓地还在呢。
  顾轻舟以为,要等太原府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她才会遇到这个难题。
  不成想,她现在就遇到了。
  她如此告诉了司行霈:“岳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参加夫人的葬礼,我到底要怎么办?”
  司行霈道:“很好办,我送你回去。”
  顾轻舟蹙眉,打了一下他的手:“胡闹。”
  司行霈却正色道:“我是认真的。”
  他不再说话,和顾轻舟去了客房。
  家里全在忙着丧礼,客房也欠收拾,司行霈索性和顾轻舟暂时离开了督军府,去了他的别馆。
  顾轻舟说不好,可今天的确是找不到佣人给他们拿被褥铺床了。
  司行霈一边开车,一边道:“我都不想参加她的葬礼。”
  顾轻舟道:“不行。”
  “她害死了我姆妈,我不报复已经是对她格外的宽容,如今她死了,我为什么要给她披麻戴孝?”司行霈道。
  他语气极其冷漠。
  顾轻舟缄默了。
  他有他的立场。站在他的立场上说,他如此做无可厚非。
  “我不会披麻戴孝,我的妻子自然也不会。”司行霈道,“我们已经看过了督军,明天就回去。”
  顾轻舟想了想,让司行霈去给司夫人做孝子,的确是难为了他。
  杀母之仇,要他怎么忍得过去?
  可司行霈这样做,司家会很尴尬,葬礼也会更加尴尬。
  司督军的面子全完了。
  就连司行霈自己,也落不了什么好名声。
  虽然他一贯不要名声的。
  内部的纠纷,没必要闹得如此大。
  司行霈不管什么时候,都站在顾轻舟这边的,他疼顾轻舟胜过他自己的性命,难道顾轻舟就连这点体谅也不能给他吗?
  哪怕被人骂。
  顾轻舟需得拿出点勇气来,也像司行霈爱她那样,支持他:“那我们先别回别馆了,去看看玉藻,明天清晨就走吧。”
  司行霈有点意外。
  他道:“你同意?”
  “嗯。”
  “我还以为要说服你。”司行霈道,声音里有了点笑意。
  他回来,就是想看看怎么回事。
  看到了,也确定了,实在没必要留在此处。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顾轻舟缓慢道,“我也一样。”
  做了决定,顾轻舟内心深处,仍是很沉重。
  她想到了司督军。
  司督军会如何的难受?
  她不着痕迹叹了口气。
  司行霈调转了车头,去了颜公馆。
  颜洛水夫妻俩带着孩子,已经在颜公馆了,正陪着颜太太和颜新侬说话。
  顾轻舟和司行霈进来,他们不太惊讶,毕竟能想到的。
  “轻舟。”颜洛水上前,拥抱了顾轻舟。
  她对顾轻舟剪短了头发很惊讶,却没有问。这个时候,不适合问此话。
  熟悉的拥抱让顾轻舟心中一颤,差点就热泪盈眶。
  一番契阔,顾轻舟没哭,只是眼睛红了。
  玉藻已经睡下了。
  顾轻舟和司行霈去看了她,见到她睡梦中的小脸,那般甜美,心中很踏实。
  下楼时,颜洛水的孩子已经被佣人带走了。
  众人坐下,佣人端了热茶。
  他们谈起了司夫人的病。
  “她是对生活无望了。”颜太太道,“她住院之后,我去看过她,她说了很多话。”
  顾轻舟问说了什么。
  颜太太道:“说她睡不着,吃不下,闭眼都很痛苦。她总是发烧,低烧、高烧就没断过。”
  颜洛水接口道:“的确,她想通了之后,活得没了希望,太痛苦了。也好,她算是解脱了。”
  顾轻舟沉默听着。
  司行霈道:“洛水说得对。”
  颜新侬转移了话题,因为司夫人的死有点沉重,他们就说起了其他事。
  “今晚住在这里吧?”颜太太对他们俩道,“我叫人收拾屋子。葬礼好几天呢,督军府怕是没人管事,你们也住不好。”
  司行霈说:“不用麻烦了,我们不参加葬礼。”
  这话,让满室震惊。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们心中明白,却没想到司行霈能做得如此决然。
  “不参加?”颜新侬反问了句,不看司行霈,却看向了顾轻舟。
  顾轻舟回视了他的眼神,道:“是,我们不打算参加了。”
  颜新侬沉吟了下,劝道:“轻舟,阿霈,督军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司行霈道:“我又不是蔡景纾的儿子,对督军来说不算什么打击。”
  众人又沉默了。
  顾轻舟低下了头。
  屋子里一瞬间很安静。
  颜新侬一劝不成,就直接开腔了:“你们俩,都不许胡闹!这件事,我就替你们做主了,谁也不许走!”
  司行霈道:“义父,我是很尊重您的,请您也体谅我!”
  他还叫一声义父。
  这是顾轻舟的义父义母,也就是他的。
  “你既然叫了义父,我就少不得托大。”颜新侬道,“过去的事,你说过很多次,我也明白。
  你参加葬礼,不是为了死者,而是为了安慰活着的人。”
  司行霈道:“我坚持己见。”
  颜新侬是了解司行霈的。
  自己这般劝解,司行霈仍是不松口,什么从前的旧账都是假的,他是为了顾轻舟。
  司行霈并非一个固执的人。
  颜新侬也想到,顾轻舟如今出现,的确挺尴尬的。
  司行霈为了顾轻舟,可以做个不孝之人。将来岳城的人戳他的脊梁骨,他也不在乎。
  他的苦心,颜新侬心中清楚,只能叹口气。
  “我今晚想住在这里。”顾轻舟却改变了主意。
  颜太太大喜:“好,客房都是现成的。”
  她喊了佣人。
  大家暂不提葬礼的事,只说了些闲话。
  到了凌晨,考虑到明天还要忙碌,就各自回房睡觉了,虽然众人都无睡意。
  一进门,顾轻舟就拥抱了司行霈。
  司行霈摸了摸她短短的头发,仍是很柔顺乌黑,似绸缎般。
  “怎么了,你改变了主意?”司行霈问。
  顾轻舟道:“我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
  “哪有什么两全之策?”司行霈道。
  “我真的有。”顾轻舟将头贴在他的胸口,笃定道。


第1090章 亲情
  顾轻舟有个两全之策,虽然并不高明。
  她告诉司行霈:“我可以抱着玉藻,算是玉藻出席了葬礼。”
  司行霈一听,脸色更难看。
  “如此,你的地位呢?”司行霈发怒了,“这算是狗屁两全?明明就是牺牲你。”
  顾轻舟说:“我不在乎,你们都体面,我就放心了。”
  司行霈冷笑道:“你抱玉藻去,是当司慕的寡妇吗?”
  顾轻舟没想到,他突然就如此翻脸了。
  心中微凛,顾轻舟呼出来的气,有点冷。
  “你又不是真的顾轻舟,他真正的未婚妻顾轻舟早年就夭折了。”司行霈继续道。
  “可我也不是颜小姐。”顾轻舟说,“新加坡华侨,只是你捏造的身份,我更加不是了。”
  想到这里,司行霈毫无预兆就投降了。
  他一把搂住了她。
  每次提到她的身份,司行霈就很心疼。心疼她如此好胜,到头来却根本无面目见人。
  作为他的丈夫,他没有做到最好。
  当初就不应该听督军的话,弄什么假身份,直接结婚就好了。
  “什么都不要了,两全之策更是要不得,你就是司太太。”司行霈道,“否则,我不会参加的。”
  顾轻舟依偎在他的怀里,心中的那点冰凉,被他胸膛的温热驱散。
  她从不害怕。
  走到了这一步时,顾轻舟需比任何人都坦荡,才能面对各种目光。
  她道:“嗯,什么都不要了。”
  再也不需要策略了,也不需要脸面了。
  他们俩没有离开。
  翌日清早,颜太太生怕他们俩要走,亲自带了佣人过来。
  佣人手里,捧了两套孝服。
  “换上吧。”颜太太道,然后亲自帮顾轻舟穿。
  穿好了,颜太太为她整理衣襟,低声道:“司家的儿媳妇,堂堂正正的,没什么值得遮掩。”
  顾轻舟心中一热,叫了声姆妈。
  颜太太又把一朵小白花,别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舟,咱们去灵堂吧。”
  司行霈也穿戴整齐了。
  到了灵堂,司琼枝也换好了孝服,跪着烧纸。
  顾轻舟先踏入,司行霈在她身后,抱着同样白衣的玉藻。
  玉藻趴在司行霈结实的肩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东看西看,一只小小胳膊还搂紧了司行霈的脖子,两个人很亲昵。
  司督军看到了他们。
  这是一家人。
  司督军恍惚觉得:儿子已经成家立业,为司家添了后代,他作为父亲并非完全的失败。
  他失去了很多,可他还有儿女。
  他眼眶微湿,落下两行老泪。
  尚未有祭拜的人登门,灵堂冷冷清清的。
  “阿爸。”顾轻舟上前,叫了司督军。
  司督军只是点点头,撇过脸擦泪。
  颜家众人上香,然后留下来帮衬五姨太管事。
  顾轻舟还跪在灵前,和司琼枝一起烧纸,司行霈则始终没有下跪。
  陆陆续续有人来,看到顾轻舟,绝大多数是认识的,心中纳罕,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真没想到,还能在司家看到她。”众人都在心中想到。
  “她现在是大少奶奶,还是二少奶奶?”也有人问。
  很快,众人就知道了答案,因为每次上香之后,都有佣人在旁边,道:“大少帅和大少奶奶答谢,三小姐答谢。”
  她是大少奶奶。
  这是灵堂,他们也不便说什么,客客气气安慰了家属,就去旁处喝茶。
  人在督军府,大家尽管都憋得要死,却没人多嘴去议论。
  三天的葬礼,顾轻舟累得瘦了好几圈。
  司夫人出殡之后,督军府一下子就空了。
  司督军身体不太舒服。
  司琼枝也病倒了。
  就连五姨太,也感染了热感冒,又是咳嗽又是喷嚏的,都不能见人。
  司琼枝和五姨太去了医院,司督军不肯去,非要住在家里。
  顾轻舟和司行霈来告辞,司督军道:“再住两天吧,你们也没必要着急赶回去。”
  他说罢,就阖眼打盹,几乎是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
  同时,他又低声吩咐司行霈,让他去处理岳城军中的一些事。
  这些事堆起来,没个十来天是打理不清楚,这些都应该是司督军每个月回来做的,却全部积累到了如今。
  岳城也是司行霈的心血。
  既然有军务,司督军又实在没办法处理,司行霈道:“您安心修养吧,都交给我。”
  司夫人的葬礼,司行霈从头到尾都没有跪下磕头的。
  他能留下来参加,司督军已然很感激了,司琼枝也很感动,更是无人敢挑刺。
  顾轻舟则是很虔诚,祭拜了死者。至于死者是谁,她刻意不去多想,毕竟她跟司夫人也无仇。
  司行霈去了前院召见军官,顾轻舟就在后院照顾司督军。
  “督军,您想吃什么吗?”顾轻舟问,“我给您做点吃的吧。”
  司督军道:“嗯,你随便做点。”
  顾轻舟只是随口一说的,她根本不会下厨,不成想司督军接话了。
  他这几天都没胃口。
  顾轻舟就知道,他不是想吃东西,只是想吃顾轻舟做的。
  这里头的亲情,才能慰藉他。
  明白了这个道理,顾轻舟就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厨子对这位少夫人,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愣愣站在旁边。
  厨子发愣,帮工的厨娘也不知所措,顾轻舟就无从下手了。
  她看了眼大灶上的东西,满目琳琅,什么都有,她的头一下子就两个大,只差要发疯。
  清了清嗓子,顾轻舟问:“督军这几天能吃什么?”
  厨子厨娘一块儿回神。
  他们小心翼翼道:“督军肠胃不好,要清淡一点的,米粥就使得。”
  顾轻舟松了口气。
  米粥她还是会的。
  然而,米在哪里,哪个锅是熬粥的,用哪个炉子熬,放多少水,要熬煮多久?
  厨子这时候,就看出了这位少夫人不通家务事,急忙上来道:“少夫人,我帮您洗米。”
  米洗好了,厨子又在旁边,委婉告诉顾轻舟用什么锅来熬煮。
  厨房的锅灶实在太多了。
  这点小事,顾轻舟经过了最开始的茫然,就慢条斯理做熟了,也能应付自如。
  炉火慢慢熬粥,顾轻舟又问厨子:“用什么小菜佐粥?”
  “鲜菇菜心,这是督军爱吃的。”厨子道。
  顾轻舟就着手忙碌。
  她在忙忙碌碌中,不知有个人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


第1091章 夫妻同心
  司行霈靠着厨房的门。
  厨房的佣人看到了他,却没有吱声,因大少素来有恶名,都怕他,而且他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司行霈见顾轻舟烧热了油锅,然后就要下鲜菇。
  鲜菇上的水还没有拧干,菜未下锅,水先滴入,溅起一大颗油。顾轻舟尖叫着后退,鲜菇还端在手里,油锅里已经起火了。
  见状,顾轻舟懵了,整个人六神无主。
  司行霈立马上前,盖住了锅盖,熄灭了炉火,把顾轻舟拖出厨房。
  “烫到哪里了?”司行霈问。
  抓起她的手,手背已经烫红了一点,那是油溅出来的,落了小小一滴,其他的都落在她衣裳上。
  这点小烫伤,就像被蚊子咬了口。
  “没事没事。”顾轻舟拿着鲜菇,仍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我的天,吓死我了!”
  司行霈大笑起来。
  “行了,别假孝顺,你哪里是做菜的料?”司行霈道,“我来吧。”
  “厨子说,这个很容易做,炒一炒就熟了。”顾轻舟说,“还是我来。”
  “交给厨子,别添乱。督军还在病中,你做得菜能吃?”司行霈道。
  顾轻舟汗颜。
  的确,折腾生病之人的胃口,实在太造孽了。
  司行霈又问她:“怎么想起做菜这出?你一向是不爱露怯的。”
  自己不擅长的事,顾轻舟一般都不会强出头,宁愿交给其他人去做。
  他和她结识这么多年,她也从未下厨。
  司行霈也舍不得。厨房烟熏火燎的,根本不适合她这细皮嫩肉的丫头,粗活就应该男人做。
  “督军不太舒服,又不想吃饭。我说我来做,他就答应吃一点。”顾轻舟道,“我想哄他吃点东西。”
  司行霈道:“回头你就说,这都是你做的,态度坚决一点。”
  顾轻舟失笑。
  司行霈道:“既然要吃这份亲情,那就我来吧。我们夫妻一体,我做的就是你做的。”
  厨艺这方面,司行霈做岳城菜的手艺,府上的厨子都不及他。
  岳城菜以鲜美著称,重糖轻盐,对脾胃虚弱的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他很快就拟定了几个菜单,让厨子先预备好食材。
  食材备好,厨子们把香料也一并切好装盆,然后就退了出去。
  顾轻舟坐在旁边,虽然被油烟呛得直咳嗽,却自得其乐。
  一锅米粥,已经汩汩冒泡了,顾轻舟不时搅动它。
  “城里的流言蜚语一定很多。”顾轻舟突然道。
  司行霈一边炒菜,一边回答:“流言蜚语早就满天飞了,不用在乎这个。”
  顾轻舟如今想要在乎,也在乎不了了。
  这次的葬礼,让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得到了实证。
  她的确是司慕的前妻,而她也的确是假死,她已经嫁给了司行霈,又回来了。
  “一段风流趣事。”司行霈想着就笑起来,对顾轻舟道,“只要我将来功成名就,这段趣事就会很有魅力。”
  顾轻舟苦笑,米粥的热气蒸腾着她的面颊,她双颊红扑扑的,眼睛里也氤氲了水汽。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中叹气。
  不管了。
  再说,这些事她也管不了。
  司家是军阀门第,枪管子强悍,没人敢当面让顾轻舟难堪。对于顾轻舟而言,这就足够了。
  至于背后嚼舌根,就无法控制了。自己做了不体面的事,还不许旁人背后说说吗?
  等她的米粥熬好了,司行霈的菜也做完了,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却是色泽鲜嫩,香气扑鼻。
  鲜菇菜心撒了芝麻,很是好看,顾轻舟道:“我尝尝。”
  司行霈夹了一筷子,吹冷了递给她。
  顾轻舟吃到了嘴里,道:“很鲜美,就像用鱼汤熬煮的青菜。”
  司行霈道:“哪有这样吃菜的?”
  “冬天的时候,我乳娘有时候会熬煮一大锅鲤鱼汤,汤汁乳白又稠,然后就烫些小青菜。鱼汤里烫过的青菜,就是这味。”顾轻舟道。
  司行霈笑起来。
  两口子运了一桌饭菜,去见了司督军。
  司督军一直在打盹,闻到了米粥热腾腾的清香,就睁开了眼睛。
  瞧着这些菜,司督军勉强挤出一点胃口。
  尝了一筷子炒三鲜,他道:“轻舟,这都是你做的吗?”
  顾轻舟汗颜:“不,阿爸,是司行霈做的。”
  司督军难得一笑:“你说这孽子的全名作甚?我难道不认识他?”
  顾轻舟一时哑然。
  她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称呼司行霈的,从未改过。
  “我们素来如此称呼。”司行霈在旁边道。
  司督军没有深究。
  他知道司行霈会做菜,在军营的时候他偶然会下厨。
  每次做大锅饭,他做出来的都很好吃,导致不少将领说要把火头军给毙了,和少帅做的相比,火头军简直是拿猪食对付他们。
  这些笑话,军中至今还有人说。
  司督军尝了几口,胃口吃开了。
  他喝了一碗粥,吃了好些小菜。
  胃里有了食物,人也稍微有些精神了。看了眼顾轻舟,再看了眼司行霈,他道:“饭菜都不错。”
  顾轻舟道:“阿爸,您可要出去散散步?”
  司督军摇摇头。
  屋子里有点沉默。
  司督军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启齿,故而不言语了。
  他不开口,顾轻舟和司行霈也没开口,气氛顿时就有些尴尬。
  “。。。。。。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司行霈打破沉默。
  司督军愣了下。
  他的惊讶,在脸上显露出来。
  看着他的样子,司行霈和顾轻舟都感觉他老了,老得几乎无力支撑庞大的家业了。
  他对司夫人很伤心,可到底是他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就这样先他而去,如何不难过?
  况且,他尚未从司慕和芳菲的离去中真正解脱。
  “也好,你们都忙,这次也住了好几天。”司督军道,“去吧。”
  “阿爸,您如果太累了,就辞去总司令的要职,回岳城安心修养。”顾轻舟道。
  司督军摇摇头。
  大计未成,天下未定,这个时候稍退一步,将来就可能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必操心,我自有计较。”司督军道。
  他看了眼司行霈,心知自己家庭的美梦,不可能放在这个儿子的身上,能吃一顿他做的饭,就算是老怀宽慰了。
  想到这里,司督军又陷入深深的绝望里。
  他和司行霈,将来会有父慈子孝的那一天吗?


第1092章 盼望
  顾轻舟回到太原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下旬了,掷地的阳光有点烫,树梢隐伏的蝉,声音此起彼伏,添了喧嚣。
  “。。。。。。以后就是你那个小姑子,跟司总司令父女俩相依为命?”程渝问。
  岳城的事,顾轻舟也一一告诉了程渝。
  程渝听罢,只感觉世事无常。她曾经被丈夫背叛,父亲又被暗杀,家园被强占,母亲带着幼弟到处流窜。
  那段日子,如今回想起来,并非全是悲伤,反而能从中得到些力量。
  经历了那么多,程渝现在无所畏惧了。
  所以,当顾轻舟说到司家的这些变故,程渝心中感觉很轻,没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无法太过于同情。
  至少,司家的军队还在,司督军还有一群姨太太和一儿一女,还有司慕留下的小孙女玉藻。
  跟当初的程家相比,司家简直只能算是遇到一场小暴风雨,并非大地震。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人与人之间,不是生离就是死别。”程渝继续道。
  顾轻舟嗯了声。
  程渝问她:“你不高兴?”
  “是因为我公公。”顾轻舟道,“他很伤心很苍老,有些心疼。”
  “父母总是会老的。”程渝道。
  顾轻舟嗯了声。
  程渝看得出她很不开心。
  至于她为何这样失落,程渝不太明白。
  她一向不喜猜测,不明白就问:“你很担心你公公?”
  顾轻舟叹了口气,这才道:“我从小没有父母,养大的师父和乳娘又。。。。。。我公公对我很好,当女儿疼的,所以。。。。。。”
  程渝道:“我懂了,你缺亲情。”
  顾轻舟深以为然:“很缺!”
  程渝看了眼她,很为难道:“你都如此说了,我应该拥抱你一下的。不过,太矫情了,我不想。”
  顾轻舟被她逗乐,拿了桌子上的苹果就要砸她。
  正好卓五来了。
  卓五今天休沐。
  瞧见如此,卓五道:“怎么打架?”
  “谁打架?”程渝笑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衣裳,见他的军服上略有点灰尘,又问他,“感觉如何?”
  “很辛苦,又吃不饱。”卓五道,“比我父亲的军营苦多了。”
  程渝笑道:“那是。你在自家的军营,那是少帅;在叶督军的军官学堂,就是外来者。他们既看不起你,又提防你。”
  卓五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阿渝,你说话真直爽,叫人心里痛快!”
  程渝就挽住了他的胳膊,问:“好不容易休息了,想要什么?”
  “想要红烧肉和好酒,还有女人。。。。。。”卓五说到这里,才想起顾轻舟还坐在客厅,话顿时就打住,并且尴尬红了脸。
  顾轻舟已然站起身:“我什么也没听到。”
  她回身上楼。
  从岳城回来后,司行霈的飞机先去了河北,放下他,顾轻舟自己再回太原。
  她和司行霈在岳城相处了几天,可那时候是葬礼,根本没什么旖旎心境,二人心中有事,几乎没说过什么亲昵的话。
  顾轻舟半躺在床上,很想念司行霈。
  尤其是程渝的小男友来了之后。
  “算算日子,司行霈也该回来了。”顾轻舟想,“假如他回来,我们怎么度过?”
  她想了很多。
  骑马有点累,而且如今的天气慢慢炎热了,骑马着实晒得厉害;去吃饭或者跳舞,实在没什么新意。
  再去外地游玩?只怕时间不容许,司行霈出来很久,他还要回平城的,估计也是最近。
  顾轻舟想琐事的时候,思路是天马行空,毫无着调的。
  她想到了司行霈,又不知怎的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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