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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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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那点别扭闹得他难受,干脆去找害李昂摔倒的罪魁祸首出气。
等他看见人,倒乐了。
李重年拍拍那个男人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说谁胆子那么大,当着正主的面儿就敢骂人。”被李昂踹了一脚的男人,周意满也见过,是当年在酒吧里搂着蜜蜜的胖子,这人见了李重年,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听说你今天很威风啊?”李重年挑着嘴角冷笑,“当着孩子的面骂完他妈骂他爸,被他说了,居然还推了人一把?”
“不是二爷,我不知那是您儿子啊……”胖子泪都快跟着汗下来了,“我要知道那是您儿子,别说推他,我连看都不敢对着看。”
李重年皱眉:“谁告诉你那是我儿子了?”
胖子茫然,话不过脑子直接滑出来:“你说我骂他爸,我就骂了你啊……”说完就觉得要死了要死了,闭眼等着李重年收拾他。
可等半天,没听见动静,胖子睁开一只眼,看见李重年站在那儿寻思,嘴巴不停地动,眼睛越来越亮。
“他叫李昂。”
“他妈妈没结婚,他在她名下。”
“绑架那天我对他妈妈动手动脚,他也没反应。”
“他说被骂的,是爸爸。”
第 56 章
李重年怀疑了。彻彻底底地开始怀疑。怀疑得心都被揪得喘不上气。可他不敢问。
他哥又不是傻子,那孩子是不是他的,他会不知道?如果知道李昂不是他的儿子,他却愿意接纳……这怎么可能?但真要细究,周意满的第一次明明给了自己,李嘉和却没追究,这分明也是不可能的……
李重年肯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巨大的秘密。
“李昂小朋友,”李重年陪李昂趴在床上玩飞行棋,他扔出骰子问,“你为什么叫李昂?”
这要是不知情的人听见,还以为李重年开始研究哲学了。好在李昂是有周意满日记的人,他机灵地转了转眼珠:“我姥姥说,是希望我能永远昂首挺胸做人。”
“那你妈妈,就你的名字说过什么没有?”他装作随口问,举着棋子开始走。
在日记里写过,也算是说过了吧?李昂点头:“有啊,我妈妈说,我爸爸很喜欢电影Leon,他曾经说过,如果他们生的是儿子,就取名叫李昂。”
……
“Leon,我儿子的名字,李昂,英文名字都不用再取,你说,好不好?”
李重年手里捏的棋子“啪”地掉在纸上,他对上李昂的眼睛,里面星星点点,看起来格外熟悉,就面对镜子里的自己。
他努力放平声音:“李昂,你是什么血型?”
“我是A型血。”李昂也干脆不玩了,把棋子一扔,盘腿坐起来,认认真真地跟他对视。
李重年不说话了。他没有表情地把李昂抱到怀里,小孩子奶香味还没褪,温温软软的,睁着大眼睛,里面满满的全是舐犊情深。他早就发现,这孩子喜欢他,巴在他身边总舍不得离开。
他忽地一笑,眼泪没征兆地掉了下去,砸中李昂的脸颊。
周意满,你怎么敢?
李嘉和的血型从妈妈,是标准的B型血,而周意满是O型的。他们生不出A型的李昂。
骗子。全是骗子。
他看着李昂手忙脚乱地替他揩眼泪。李昂的小手肉嘟嘟、热乎乎,一下一下贴上他的脸,还紧张地皱着眉头告诉他:“你别哭啦,被妈妈看见很丢人的。”说完,就偷偷瞧向门口,像是生怕周意满闯进来的模样。
“我不怕丢人,”李重年突然耍起赖皮,“要是你妈妈进来,我就告诉她,是你把我弄哭的!”
“不是我!”最讨厌受委屈的李昂嘟嘴,“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日记里的事儿了,你们大人就是爱骗人!”
“日记?什么日记?”李重年看出李昂说漏嘴后的心虚,马上问。李昂捂着嘴巴不肯说,还打算从他怀里跑出去逃掉,被李重年一把搂住。
他伸出手,在李昂的肚皮、下巴和胳肢窝乱挠,一边挠一边威胁:“说不说?说不说?”
“我说!我说!”李昂被他挠得笑到喘不过气,实在挣脱不掉,只好哈哈哈地求饶。他抹掉眼角的泪,揉着笑疼的小肚皮,不情愿地说:“是妈妈的日记本,里面写了好多以前的事情,好多,没我以前的事情。”
“里面有你们以前住的家、有、有你手上的转运珠手串,还有好多好多东西。”李昂先掰着手指头算,后来发现日记里写得太多,他也记不清,就张开手臂画了一个大圈,表示好多好多。
“有你吗?”李重年笑得温柔。
李昂使劲点头,很骄傲地说:“有哒,妈妈还写你为了生我生病住院了。”
住院?李重年的脸一下子黑了。
敢情这说的是他得肺炎住院的那茬儿?
宝宝也真是的,这么戳心窝子的事,写日记本上干什么,幸亏李昂还不明白具体的前因后果,不然,他这张脸往哪儿搁?!
但,李昂既然这么说了,就说明他知道自己的亲爸爸是谁了吧……
李重年捏捏李昂的小脸:“你把那日记本给我看看怎么样?”
李昂挺为难,小声告诉他:“那个日记本,我也是偷偷看的,妈妈藏在卧室的盒子里,和项链耳坠放在一起。”
“哦,还有我给你的扣子,”李昂很开心地强调,“都是跟你有关的东西。”我妈妈一直都没忘记你,所以,快点再在一起吧!
那她和李嘉和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重年长了张嘴,没问出来。或许日记本里也有,或许李昂也知道,但他不愿用这种手段知道。李昂可是他和宝宝生的宝贝,不能利用他做这种事。
他握住李昂的手,带着点小害羞和小紧张。他说:“叫爸爸。”
李昂突然就哭起来,刚才还一脸笑,这泪流得可真真没征兆。他抽抽鼻子,嚎啕大哭:“爸爸,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爸爸以后一直陪着你,别哭了,嗯?”李重年整颗心都柔软起来,他眉眼弯弯,帮李昂擦眼泪。
李昂抽抽搭搭,像只小绵羊一样拱进李重年怀里,扯着他的衣服抹眼泪。李重年对他左摸摸、右捏捏,眼睛里的宠爱跟浓蜜似的化不开。
门外,周意满抱臂倚在墙上,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她不时举手碰上门把手,却终是没能扭下去。
***
说起李家那桩声势浩大的桃色绯闻,真是来得快,走得也快。不过一两天,报纸电视又铺天盖地的出了新头条。比起那些摸不着边的豪门世家,老百姓还是对娱乐圈的那些俊男靓女更感兴趣,茶余饭后的话题立刻就换,张嘴闭嘴都是苏崇礼的新郎照。要是谁再想提起李家,马上就会有人笑,你怎么还这么落伍呢?那早就过时啦。
为什么这事儿完得这么干净利索?凭风口浪尖的李嘉和?自然不是。这位李家当家人,正笔直跪在老宅的大厅里,负荆请罪。站在他对面的,是把着龙头拐杖的李家祖母。
李家这位祖母,毕业于剑桥圣三一学院,自幼受西方教育,一口浓郁伦敦腔与当地人无差,偏极崇传统文化,琴棋书画无一精通,整个人揉了西方刚强和东方柔美,便是年过八旬,也摄人得很。
“你说,是你的错?”李老夫人拇指摩挲了下那光滑的龙头,看着她一手带大、引以为傲的长孙,语气平静,却令李嘉和心头一紧。
他咬牙继续:“不错,周意满和重年两情相悦,李昂也确实是重年的儿子。他们是为了替我隐瞒,才出此下策。”
“那个得你欢心的,是裴家的小九吧?”
李嘉和浑身一震,险些软下脊梁,他硬撑着挺直腰背:“并不干他的事。”
他知道此时着实不该出言相护,可小九,是他心里所有的温柔。有些事,情至了,便由不得理智。
“李家这一辈,倒全是痴情种子,”李老夫人深深看他,声音仿若悠远传来,“重年为了那个女孩,也算历过生死,我要真出来棒打鸳鸯,只怕会闹得家破人亡,随他们去便也罢了。只是你,不聪明、不理智,已经无法担当大任,这个李家当家,你不配再做。”
李嘉和没有辩驳。对李家当家的位子,他并不留恋,为了这个位子,他失去的,远比得到要更多。
李老夫人任他跪在那里,自己转了身,拄着拐杖,却每一步都走得优雅。等站上楼梯上的缓步台,她靠近雕花扶拦,居高临下地对上李嘉和。
“你去英国罢,我把那边的根基都交给你。这边,我回来镇着,看哪只小鬼敢胡乱翻腾。至于李重年,我过去没管过他,如今也不会管,但他的儿子,我却不能放着让他教。你把他叫回来,我有事交代。”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重年的耳朵里。
他挂了电话,闷闷不乐地甩出一张扑克牌。
老太婆这是看孙子不成器,盯上曾孙子了?那破位子谁稀罕做啊!
想想李嘉和从小被折磨的那些往事,再看看儿子聚精会神算计牌的小模样,李重年很发愁。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当口里,李昂凑到周意满耳朵边,小声说:“没事,他手里最大的牌就是三张A,咱们一张一张来,也能把他的牌耗完。”
周意满闻言,干脆利索顶上一张K,气得李重年瞪眼。
“不带你们俩这么欺负人的,互相通牌还敢这么明目张胆,”他手里的牌扔了一床,歪仰着脑袋看天花板,“不公平,我不玩了。”
李昂嘟着嘴打算撒娇,被周意满拦住了。接完电话他的脸色就有点不对,别人看不出,难道她还看不出来?
“怎么了?”她也把牌放到一边,打量李重年。
李重年听到她的问话后,眼睛一亮,可怜巴巴地望向周意满:“祖母从英国回来了,叫我带着你和李昂回去。我要是现在回去肯定会挨打,要不,咱们跑吧?”
看周意满挑眉,他赶紧补充:“我祖母打人,用的是她那阴沉木的龙头拐杖,在身上一碰就是一块青。我小时候没少挨她的打,心理阴影留得很严重!”
周意满不为所动,埋头开始收拾扑克牌。
李重年没辙,只好过去抱住李昂嘤嘤嘤:“你妈妈好狠的心……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周意满无语。
他这幅样子,看起来,真的是,好……痛不欲生啊。
第 57 章
周意满在梦里醒来,昏昏沉沉走出平房,日头晃得她眼花。直到看见李昂手里捧着花,跟莫伊玛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周意满才清醒地意识到:哦,我在南非。
真是疯了。
她被李重年连蒙带骗带到南非已经大半个月,每一天都过得像在做梦。
坐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四五个小时的汽车,她就到了太阳~城。只一眼,就到处盖着奢华印章的土地惊得嗔目结舌。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美丽、梦幻、神奇,享乐、舒适、浪漫,所有跟这些词沾边的,都可用来形容它。
那儿,就是“天堂”!
而李重年,仿佛这天堂里的熟客,周意满发誓,她在赌场门口的小道上,见过不下十个人跟他称兄道弟打招呼。
“你那四年到底干什么了?”等打招呼的人全离开,周意满斜眼看他。
李重年脸上的眉飞色舞收得很快,一本正经道:“做生意赚钱呗。”
做生意需要聊赌博机数量和巴克拉技巧?周意满哼了一声,拉着李昂就要越过他走。
李重年笑着搂住她的肩膀:“这么晚了,你领着儿子打算去哪儿?我在皇宫大酒店订了房间,明天咱们去高尔夫球场玩。”
知道他在哄人,可周意满还是忍不住睁大眼:“皇宫大酒店,是失落之城里面的那个?”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重年偏要卖关子逗她,好奇心跟猫爪子一样,挠得周意满心痒痒。
那可是啊……她双手把住李重年的衣服,严肃地说:“我还要去时光之桥和人造海!”
李重年就爱她这装模作样,搭在她肩膀的手紧了两分。
他低头贴近她的耳朵,慢慢吹着气,声音低低地带着笑:“那你今晚……跟我睡?”
“李昂还在呢你瞎说什么!”周意满靠瞪他,掩饰着自己的脸红。
“我要了两个房间,由着他玩,”李重年坏心眼地用嘴唇碰碰她滚烫的脸颊,“他玩他的,你陪我玩,好不好?”
本着对儿子的关心,周意满当时,斩钉截铁地推开他,坚定地表示:“不行!”可等她看到非洲城堡般的皇宫大酒店,看到遍布非洲特色装饰的迷人房间,看到房间外的瀑布喷泉,她便明白了那句“由着他玩”。
在这种仙境般的奇妙城堡里,李昂根本没精力多看他们一眼。
在大堂后美美吃了晚饭,李昂在表示完全可以自娱自乐后、不由分说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周意满还来不及去敲门,就被李重年一把抱回了房。
“李重年!”周意满窘得大叫。
“我在。”他熟练地开门关门,抱着周意满一起倒在床上。
“我没答应你!嗯……你放开……”
“我知道,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周意满问不出来,因为李重年炽热的吻很快从她的眼睛鼻尖,沾上了她的嘴唇。
他有力地按着她的手,亲她两下,抬起头看看她,再低下头亲两下,跟逗弄小动物一样。吻更是换着花样地来,一会儿轻轻啄,一会儿含住嘴唇,还时不时唇舌纠缠到周意满喘不上气。
周意满很快被他亲得没力气,只能跟小猫似的哼哼着任他摆布,却还是在最后关头,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李重年没再勉强,他把她按在怀里,静了一会儿,亲亲她的额头,笑着说:“睡吧。我答应你了,明天带你去高尔夫球场。”
……
周意满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球场,确切说,是连想到没想过。她刚到就看见一串野猪从边上溜过去,和李重年说话时有大鸟在头顶徘徊,她甚至在树枝间隙里看到了长颈鹿的脑袋。
李昂早就听说能见到鳄鱼河马,特意把球往水里打,逗得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
等李昂玩累了,他们又坐上敞篷的吉普,游览起匹兰斯堡国家公园。
跳羚、大象、狮子……李昂的眼睛都不够用,他甚至在狮子从车边越过去时,拽下了一根狮子的毛!还好导游随身带着麻~醉~枪,也没形成对峙的局面。周意满想起来就心惊肉跳,可罪魁祸首却开心地手舞足蹈。
“没事……”李重年把娘俩儿都揽在怀里,手还紧紧攥住周意满的,意气风发,“我用这枪对付过狮子,药效很快,而且这车又高,它根本伤不到人。”
周意满歪头看他的侧脸,心突然就跳得好快。这种悸动一直持续到他们去人造海夜游,都没能停下来。
因为一整天玩得太疯,小年纪的李昂扛不住,吃着晚饭就开始犯瞌睡,胡乱填了两口就回房睡着了。李重年趁机,开始哄周意满陪他去人造海滩。
“你不是很想去人造海玩吗?那里晚上更漂亮哟~”
“有2米高的巨浪,还有一个从20多米高小山垂直而下的水滑梯,你肯定会喜欢哒~”
“儿子啊?那里比较危险,不适合小子去,正好他睡了,我们才有时间去呀~”
本来就好像去人造海的周意满没抵住诱惑,和李重年手拉手出了门。
今晚的李重年格外迷人。像是故意勾引人,他穿着紧身三角泳裤,昂首处很是傲人,每一处身体都完美紧实。下了水,在水光中看,他浑身仿佛抹了一层蜜油,晃得人腰身都软了。
被这样的男人拥在怀里,光是虚荣心,就让周意满心口发烫。所以对着李重年吃豆腐的小举动,她没主动戳穿。
浪扑来的时候,她被他举在胸前,脚尖离地,只能用腿环住他的腰身来减少恐惧。李重年是背对着浪的,她却看得一清二楚,2米高的巨浪带着无数飞溅水花声势浩大,仿佛要侵吞一切的力量,实在让人害怕。她把李重年抓得更紧。
周意满还没有察觉,在这个对她来说陌生极了的国度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有他在,她就会不自觉地柔弱起来,像藤蔓般附着而生,仰望着男人的光芒万丈。
在大浪淹没她的瞬间,世界狂乱又安静,一切都不存在,只有和她紧贴着的身躯。这种离奇又超凡的境界,让周意满的心阔然开朗,她又一次接受了李重年的全部,又一次有了爱的勇气和豪情万丈。
所以凌晨他们回到房间后,想明白的周意满放肆起来,她沉迷在李重年为她编制的童话中,对他的亲吻、抚摸、占有,都甘之如饴。
李重年看她看得太明白了。她的犹豫、她的挣扎、她的理性,只要他稍微的强势和主动,都会化成泡沫。
周意满觉得委屈,在他快速地、失神地喊着宝宝时,狠狠咬住他肩膀,引出李重年更大的叫声。
……
说不好是被失落之城的不真实蛊惑了,还是被盛夏的热情点燃了,那些日子,他们白天在景区里疯狂地玩,晚上,就在那座奢华的古堡里尽情地放纵。
没有烦恼,没有世俗,只有享乐,其实挺可怕的。
周意满对着镜子里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回想那几天,无声叹息。
离开太阳~城,她和李昂就跟李重年来到了这个部落村。这个部落是祖卢族的地盘,跟听起来差不多的祖鲁族相反,这里的传统是“重女轻男”。虽然没亲眼看见哪家有一妻多夫,但周意满的确见过,一位妻子因为头胎生了儿子,跪在丈夫面前请求宽恕,还保证下一次一定会生个女儿。实在令人大开眼界。
她现在住的这户人家,当家的是妻子莫伊玛。李重年把她安置在这里,就连着几天不见人影。莫伊玛会说英语,但因为口音问题,她们交流起来不算容易,所以周意满很想不明白,李昂是怎么听懂她的话、还和她聊得起劲儿的。
“妈妈!”李昂见她醒了,颠颠跑过去,拽着她的胳膊摇:“爸爸让你做的那串白珠项圈做好了吗?”
周意满点头。说什么让她做,李重年分明是把串好的项圈摆在她眼前,让她结了个绳而已。
“那一会儿爸爸过来,你记得给他戴上!”李昂说完,就神神秘秘的跑开了,周意满抓都抓不住。
儿子她是逮不着了,但李重年送上门,她难道还能放过?周意满听话地把项圈戴到李重年的脖子上,在他亲她耳朵的时候躲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你到底在干嘛?”
李重年还是先笑着亲了亲她。
“我明天过来吃饭,记得手下留情啊。”
“说什么呢?”周意满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不傻,“你要不说清楚,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没事,”李重年完全不受威胁,他笑得更开心,“有儿子在呢,我放心。乖乖在家等着,别捣乱。”说完还摸摸她的脑袋。
听听这都说的什么话?难道她还没一小屁孩儿有用?周意满狠狠拍掉他的手,扭头就回屋。李重年站在那儿乐了半天,才弯着眼睛走了。
可李重年走了没一会儿,李昂又探头探脑地在门口晃。周意满没好气:“不想进来别进来啊……反正你现在有人疼,我都不值钱了……”
李昂笑嘻嘻仰着脸进来,后面还跟着同样喜气洋洋的莫伊玛。
莫伊玛展开手里拿着的帕子:“明天你的男人要来向你示爱,按我们部落的习俗,他是要经历考验的,这猜图案,就是考验的内容。本来帕子上绣的,应该是我们部落独有的图案,但你们不是祖卢人,也就不讲究那些了。你看看这图案,都合不合适?”
嗯?
周意满眨眨眼:“示爱……是什么意思?”
“就是爸爸要过来跟你表白呀!”李昂抢着说,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嫌弃,“爸爸为了这件事,忙了很久呢!”所以你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
突然间说什么表白……周意满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倒是美滋滋。说起来,李重年好像还没正了八经向她表过白,虽然说过不少次“我爱你”呀、“我爱死你”啦,不过那些场合背景……不提也罢!
她收收心神,开始看帕子。不过才看了一眼,她的心就又动荡起来。
三张帕子。
一张绣着李重年衬衣的口子,连上面的字母都没错。是他们第一晚的纪念。
一张绣着李重年为她戴上的项链,四个不知名的黑色大块宝石串在一起。是真相爆发前最后的甜蜜。
一张绣着李重年送给她的耳坠,小巧的钻石在布料上都显得亮晶晶。是他离开前还给她的的诺言。
点点滴滴,全是过去。
周意满深吸一口气,问道:“明天要拿这些给李重年猜?”
“先拿一张帕子,要是猜不出,才会换另一张。要是三张都猜不出,男人就要被扫地出门,”莫伊玛解释,“同样的,要是男人看到第一张,立刻就能猜出来,就能获得满堂彩。”
难怪说什么“手下留情”,李重年那么爱面子,肯定想要满堂彩听听。
但不对呀……周意满拧眉:“这帕子图案是谁设计的?”
莫伊玛眼睛扫向李昂,李昂慢慢朝后挪步子,周意满意外极了:“李重年跟你讲的?”
她怎么都想不到,关到箱底的日记能被儿子翻出来,便以为这些事都是李重年说的。李昂自然是赶紧点头,把这茬给揭了过去。
然后,就到了第二天。
所谓“示爱”的那一天。
第58章 结局
天不亮,莫伊玛就开始在院子里忙活,不大的院子很快被摆出了流水宴的架势。炸鸡肉干玉米粥,鳕鱼羔羊咖喱角,香味直往周意满鼻子里冲。她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对着卧房桌子上的两盆饭菜叹气。
什么破规矩啊……来示爱的可以在外面吃饱喝足,我这个被示爱的就得大门不迈窝在屋里吃小菜?
但怨念归怨念,等外面热热闹闹折腾够了,李重年被人群簇拥着走进来的时候,周意满还是心头一热。
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蓬荜生辉!
大概是喝了点酒,李重年的眉眼都染了点媚色,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勾人得很。他双手捧着一串项链,笑得腼腆又期待,站在门口看着她,却有点迈不进来。
周围的小伙子便笑嘻嘻地去推他。他们说着英语、西班牙语,还有一些周意满听不懂的语言,吵吵嚷嚷的,竟把李重年的脸给说红了。他拿着项链的手攥得很紧,掌心也热得出了汗,深吸一口气才冲了进去。
虽然不明白,但被这气氛感染,周意满也莫名其妙红了脸,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厉害,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第一次迎面对上暗恋的那个男孩儿。
看她害羞,李重年倒镇定下来。他把手里的项链戴到周意满的脖子上,小心地摸了摸被碰乱的头发,贴近周意满的耳朵,小声说:“是我亲手做的项链,上面有红、白、蓝三种颜色的珠子,是这里讲究的习俗。”
“红色代表热情,”他把周意满的耳垂含进嘴里,用虎牙轻轻叼了一口,惹得周意满忙推开他,还暗暗用手掐了他一把。
他也不恼,眼睛里柔情得像一湾水:“白色代表贞洁,蓝色代表忠诚。”
“周意满,我没爱过别的女人,也没有过别的女人,我的心和身体,这一生都只认你一个人。”
他说着,突然放开周意满,微退一步,单膝跪地,语气强硬蛮横,又带着他独有的小撒娇:
“我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最般配你、最适合你的男人!以前你嫌我生活能力差,我现在洗衣做饭都会了;你说我任性、爱粘人,可我只会这样对你;你不喜欢我抽烟喝酒赌博,那我就去戒干净。你不喜欢的,我全都会改,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周意满看到李昂从人群边上挤过来,把手里拿着的盒子塞进李重年手里;看到李重年把盒子对着她打开,拿出里面的戒指,也不征求她的意见,直接给戴到她左手无名指上。
她其实也说不出话来。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就像飘在空里一样,脚都没有着地儿的感觉,手指头就被硬套上了大戒指。
这时候周意满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幸亏出国的时候把李嘉和送的戒指给摘了!
办完了这些,李重年才抬眼看她,神情里带了点忐忑和期待。他舔了舔嘴唇,睁大眼睛。
“周意满,咱们结婚吧。”
说完他的脸就又红了一层,看周意满还愣愣的盯着戒指看,马上仰头瞪她。那恶狠狠的小眼神里分明在嚎:快说愿意!为什么还不说!
周意满忽地笑出来。
她想起五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她喝得昏昏沉沉,眼底快看不见颜色的时候,他在对面只一笑,她的世界就全亮了。
他就是她心头的一道光、一把火。
开始时不过萤火虫那般微弱,在心口偶尔扫那么一两下,让她忘不掉、舍不下。渐渐地,如凶猛大火,势不可挡地把她整颗心都包在里面,把她的心烧得灼热滚烫。
已经被照亮的心,怎么能忍受离开光后的黑暗?已经被烧烫的心,怎么能忍受离开火后的冰凉?
周意满带着泪意,笑着点头。
“咱们,结婚吧。”
***
婚礼这事儿,也不知道在李重年心里被惦记了多久,周意满头一天点完头,第二天就被赶鸭子上架一样叫去当新娘。
李重年还好声好气解释呢:“你就当是玩,咱们难得来这儿一趟,不体验一下婚礼习俗多浪费。以后我带你世界各地走个遍,咱们到一个地方,办一次婚礼,保证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子。”
于是,最幸福的新娘子,在天还黑漆漆的时候,就被莫伊玛唤了起来。清清爽爽洗了个澡,紧接被她按在床头,从头到脚都涂上一层油脂。
莫伊玛看出周意满的别扭,安抚道:“我们这儿的新娘子,都要这么打扮,涂上油脂,浑身的皮肤油润生光,最漂亮。”
她边动作,边细细地解说:“还要在脸上描眉、涂口红,再在两额擦上红粉,你看,”她指着镜子里的周意满,“你就像成熟的李子那样招人喜爱。”
周意满任莫伊玛打扮,看她在她的耳根部戴上兽骨耳环,在她脖颈上挂上李重年送给她的三色串珠项链,又把手镯、脚镯分别套进她的手脚脖,觉得新鲜得不得了。
她穿着一件长到膝盖的无褶长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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