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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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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小别看那些东西,”姜凌波抢过遥控器,调到少儿频道,语重心长地教育李昂,“多看点动画片,对你的身心发展有好处。”
李昂撇撇嘴:“我可不觉得看一堆羊凑在一起欺负狼会对我有好处,这完全是违背自然规律的。有点看头的动画片又全被□□给封掉了,还不如看新闻有意思。”
姜凌波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但目标摆在那里,坚决不能让步:“那咱们玩点别的吧,我看门口那个柜子上面摆的跳棋,要不要试试?你这个年纪的小屁孩,大概见都没见跳起吧?我跟你说,我当年玩跳棋,那是出了名的东方不败,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只要选东方的棋位,就从来没输过……”
李昂歪着脑袋看她,眨巴着眼睛特别天真无邪:“凌波阿姨,你是不是有事儿想瞒着我?
姜凌波吓得一肚子话生生憋回去:“没有!你一个小孩儿,能有什么值得我瞒的。”
“哦,”李昂做恍然大悟状,欢快地说,“你有事儿想瞒我妈妈。”
姜凌波觉得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等你妈妈回来,咱们一起去玩。”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最好是那种原始一点、乡村一点的地方,什么电视网络新闻报纸全没有。
李昂不乐意的板起小脸:“我姥姥身体不好,我和妈妈是回来照顾姥姥的,不是来玩的。凌波阿姨你要是想玩,去找嘉树叔叔去,别在这里添乱。”
姜凌波气得想吐血,可偏偏拿不出话来堵他,只能动手去捏他的脸。李昂一看就跑,姜凌波就跟着追,一时间,两人倒把什么看电视的事儿忘了个干净。
周意满拿着一堆化验单和拍的片子去找大夫,正巧周爸爸赶回来,俩人一起听结果。周爸爸的手一直紧贴在裤缝上,微微的发抖,周意满看到后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爸爸的手,朝他安慰的点点头。周爸爸反握住她的,张了张嘴,发不出声,但周意满很清楚他的心情。此时,很多话,皆在不言中。
看惯了生死,医生倒没什么情绪,把化验单和片子看了几眼,接着拿掉口罩,淡淡的通知:“细菌导致的肺炎,先开吊瓶拿去挂着。”
“肺炎?”周意满瞪大眼看她爸,“我妈有发烧咳嗽的症状吗?”
“咳嗽倒是有。你妈咳嗽快一个星期了。”周爸爸也疑惑呢,“不过她没告诉我她发烧了呀,我看她精神挺好,每天买菜做饭一点不耽误。”
周意满是又好气又好笑。这要不是单位体检查出来肺部阴影,老两口连有人得了肺炎都发现不了。虚惊一场惊成这样,周意满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
周爸爸也觉得不好意思:“早知道就听你妈的,等结果出来再告诉你。”
“我妈你还不知道,要是只得了个肺炎,她才不会告诉我呢。爸,这事儿你得听我的,但凡你们俩有哪怕一点不舒服,马上去医院,马上告诉我。”
知道妈妈是肺炎而非癌症,周意满安心了很多,但她仍然很难过。要不是周妈妈这次的乌龙,她还意识不到,什么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她忙着事业,忙着李昂,有时一个月都不会往家里主动打个电话,现在想想,如果这次周妈妈是重病,她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她怎么能,这么不孝顺呢。真是越想越难过,难过的都要哭出来了。
所以,周妈妈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周意满红着的眼圈,以及她说着“对不起”扑上来的拥抱。
这叫周妈妈怎么想!
自然是当场就抱住女儿哭起来,等哭完了再坚强的抹掉眼泪说“不就是癌症吗,能治治,不能治咱就把剩下的日子过好,不怕!”
周意满听完就知道坏了。办错事了!让她妈以为得了绝症了!她是没胆子解释,赶紧拉过爸爸,自己溜出去。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周妈妈狮吼着要收拾她的声音。
……
等估摸着周妈妈气消完,周意满才磨磨蹭蹭的回去。一进门,先赔笑,但连话都没能说出来,就被周妈妈叫到跟前。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也别太听了,我那是以为自己没几天活头,一时没想明白才说的。说到底,嘉和才是小昂的爸爸,就算为了孩子,你这日子也该好好过下去。
再说,那个李重年,现在不是也没有消息嘛,就算当年我让他走,那,他要真惦记你,也不可能真走这么多年不回来,对吧?”
显然是清楚自己的话不是很占理,周妈妈说起来没什么底气。
周意满也听出来了,马上哼道:“怎么人家不走不对,走了也不对?你都说了是你让他走的,他听你的话,还听出错来了?”
“我就知道你对他贼心不死!”周妈妈用眼神狠狠剜了她一下,“反正他又没回来,在他回来之前,你就给我好好守着儿子过日子!”
周意满慢吞吞地说:“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你也得给我……”周妈妈猛一扭头,“你说什么?回来了?那个李重年,回来了!?”
看周意满点头,周妈妈恶狠狠道:“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听话!当初我都快跪下了求他,让他离你远点,天杀的玩意儿,答应的好好的,居然又跑回来了!还好意思说什么喜欢你,愿意为你好,骗子!我跟你讲,这种男人,就得离得远远的。”
周意满也急了:“你刚才不还说他要惦记我,就不可能不回来,他现在回来了,你又说他是骗子!妈你讲不讲理啊?”
“你急什么?啊?急什么?”周妈妈嫌弃的扫她一眼,“我说他什么了?看你把他心疼的。反正我话是放这儿了,希望你继续好好过日子,不过你翅膀也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爱跟谁跟谁,只要别到时候谁都指望不上,领着孩子回来靠我,其他的,愿怎么样怎么样。”
周意满娇笑着靠到妈妈肩膀上,搂住妈妈的手臂:“我不靠你靠谁呀?你可是亲妈。我还指望你将来帮我带李昂的孩子呢。”
“滚滚滚。”周妈妈作势要抽胳膊:“既然我没什么事儿,你赶紧该回哪儿回哪儿,还把孩子带回来了,我都没来得及说你,要我真出了什么事,是你有功夫照顾孩子,还是你爸有功夫照顾?三十岁的人了,做事不动脑子。”
“不是有姜凌波在吗?”周意满顶嘴。
“那是客人,”周妈妈想想说,“难得来一回,你要不着急回去,带她和小昂到周围玩玩。”
“我还要照顾你呢。”
“你能照顾我什么?有你爸在,用不着你,赶紧回去看看孩子,把客人和孩子扔家里,多没礼数。”
周意满拗不过妈妈,只好回家。家里一大一下差点没闹腾到把屋顶掀下来,一听周妈妈没事、他们可以出去玩更是乐到不行,姜凌波甚至连地方都选好了,一刚建好的度假村。
说是度假村,其实就是山区的一片空地,周意满也没去过,听说相当偏远,路也难走,不过靠着山,空气风景倒还不错。但因为主打农家乐,别说电视空调,连信号都得出了村儿会有,怎么想都不是去玩,而是去遭罪的。偏姜凌波坚决得很,说什么都只愿意去那儿,李昂也兴致勃勃,她只好答应下来,当晚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便出发了。
出门前,周意满想着到了目的地信号会不好,怕李嘉和他们找她会不方便,就打电话打算告诉他一声,没想到几个号码全部联系不上,家里的电话甚至成了空号。周意满立刻意识到,北京那边怕是出事了。
她神色凝重地和姜凌波、李昂来到度假村,一整天心神不宁,度假村内没有信号,得不到具体情况,更是让她坐立不安。好容易熬过一晚上,周意满再也呆不住,没等到姜凌波起床,她简单跟早起的李昂交代了两句,让他们好好玩等她回来,就叫了车离开。
第 54 章
周意满上了飞机就浑身不自在,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跟蛇一样缠住他,别扭得浑身起疙瘩。
飞机坐在她旁边的是位胖女人,从周意满入座开始,她那双快被肉挤没的小眼睛就一直在她脸上打转,一点礼貌都不讲。不仅是她,周围不少人都装作不经意的往周意满这里看,一旦对上了眼睛,就立刻挪开视线。
太古怪了。
周意满很不安,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下了飞机都没能消散。她从包里拿出口罩和墨镜,搭上出租车。司机问目的地时,她本来是打算回李家老宅的,但一想起家里电话变成占线,周意满还是决定先去她和孙嘉卉的事务所看一眼。
要是有电话就好了,至少能跟孙嘉卉联络。周意满再次为她出门忘带手机这件事后悔。
没带手机,连查新闻都办不到。等红绿灯的空隙,她不着痕迹地向司机套话:“您知道最近北京有什么大新闻吗?我刚从外地回来,听说李家出了事儿?”
“哦你说那个李家啊,”司机敲着方向盘,挺有兴致,“这两天新闻全是它,闹得真厉害。不过再恶心,那也是人家家里的私事儿,你说这些记者有用的新闻不报道,整天操心些没用的,有什么意思?我们这些老百姓,就算把李家那串族谱给背下来,也不能多赚一个子儿。”
果然出事了。
周意满软了脊梁,往座上一靠,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热闹景,心里一片冰凉。她附和着司机:“是啊,怎么就不能放过呢?明明就不干别人的事……”
她想怪那些传播者。可她心里清楚,把局面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自己才对。
如果没有把李重年的错推给张,他也不会铤而走险抖出李嘉和。
如果她没认识李重年,没爱上李重年,没为他生下李昂,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会还是原来的周意满:李嘉和的贤内助、事务所的合伙人、走着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康庄道,就这样漂亮地走完人生。
究竟是哪儿错了?周意满闭上双眼。也许,从一开始,从圣诞节那天,她走向李重年搭话的瞬间起,一切就都错了。
……
司机开车老练,几个小道插过去,很快接近事务所的那个路口。周意满依然盯着窗外,眼睛里空空的,什么都映不出来,还是司机先发现了不对劲。
他不时看看后视镜,没忍住问:“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后面那两辆黑车像是跟了咱们一路。”
周意满惊醒,摇下车窗探头出去:“您确定他们是在跟着咱们吗?”
“说确定倒也不能,但我走的全是小道,一直顺路,也太巧了。而且你看这距离保持的,不远不近,专业!要不是我经常看警匪片,这会儿还发现不了!”
一说起专业,周意满突然想到钱百万。没有手机,很多人电话她都记不住,可钱百万的名片是塞在她包里的,里面的联系方式十分齐全。
“您快点开,不用理他们。”周意满跟司机借了电话,打给钱百万。
钱百万接得很快,一听是她打来的,话说得更快:“周小姐,现在这局面实在控制不住,您千万别露面。要是老家那儿也不行,就赶紧出国度假,越远越好。”
没头没尾的,什么玩意儿?
电话那头噪音很多,周意满听得很费劲,大概就明白是让她避起来。可她现在有更关心的:“李嘉和呢?他现在怎么样?我联系不上他,你知道他在哪儿吗?”那边太吵,周意满下意识也大声起来。
“他在家里,李重年也在,还有个姓宋的反正一帮子人……妈的我警告你打人不打脸啊……哎你……”钱百万声音忽近忽远的,听着像是在争执,好半天他才对着话筒喊,“周小姐你安心等消息啊,我这边不方便,先挂了。
你小子能耐什么,真当我不敢打人是不是……”
嘟嘟……
周意满更弄不清情况了。她想了想,给钱百万发去一条“我在北京,马上到事务所,抽时间过来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的短信,接着清理好手机里的记录,还给司机。
可等车马上到事务所的时候,周意满察觉出了不对劲。明明人变多了,车也变多了,整条街却安静得不像话,她希望这是一种错觉,但还是在车快停下前,临时变卦:“您别停,接着开。”
“不行,前面路被堵死了。”司机眼瞅着两三辆车突然冲到前面,把一条宽路堵得严严实实。他回头朝周意满发愁:“姑娘啊,我就说你是被人盯上了你还不信,这下没地儿跑了,要不你报警吧?”
报警?周意满太阳穴突突地疼。一堆扛着摄像机和举着话筒的男男女女涌出来,简直像拍戏一样热闹,她连反应都没做出,车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出租车窗上没什么黑色贴膜,一排照相机凑过来,闪光灯直接晃进周意满眼睛里,生生催出了眼泪。前后左右都被围住,她没有地方可躲可逃,浑身战栗着听到记者叽叽喳喳的问话。
“据知情人士说,您在与李嘉和交往期间,同时和其弟李重年同居,请问是真的吗?”
“有资料显示,您在订婚后依然与李重年厮混,您的目的是什么?”
“有传闻,您的儿子与您的丈夫长相不似,却像他的叔叔李重年,请问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
什么啊?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周意满茫然地微张着嘴,双手抱住自己的手臂,指尖深深压进肉里,却麻木得感觉不到。
记者的话还在不停地问。乱、伦?淫、妇?所有难听的、肮脏的字眼,像一把把刀子,抛进周意满的身体里。
到底是怎么了?她慌乱地张望着,求助地看向周围,可是没有人能帮她。除了数不尽的闪光,就是听不清的人声。她被世界孤立起来,嘲笑起来,狭小的车厢就像关押她的笼子,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厌恶的朝里面吐一口吐沫。
司机震惊地盖住脸问她:“你就是那个跟小叔子好的李家大少奶奶?天啊,你和他的亲密照满天飞,你还跑出来丢人现眼什么?我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这种事!”
周意满神志还是恍惚的,偏头疼的旧疾突发地不合时宜。她听不清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像在鼓面外撞击,模模糊糊进不到耳朵里。她也看不清东西,眼睛里闪着黑色的斑点,所有的东西都在东颠西倒地乱晃。
李重年,你在哪儿?
李重年,救救我……
外面的记者久久得不到回应,甚至有的开始大力敲击车窗,还有的在试图打开车门。她们的脸紧紧贴在车窗上,漆黑的摄像头紧紧地贴在车窗上,周意满蜷缩起来,抱住膝盖,浑身抖得厉害。
逃不掉……
逃不掉……
她突然喘不上气,脖子像被狠狠扼住,无论怎么努力,都吸不进一点空气。
在她接近窒息的瞬间,她听见外面冒出了尖叫,在摔东西的声音和人群推搡的争吵里,本来黑压压的世界突然破开一道光。
周意满努力驱逐掉眼睛里的那层纱,她看见了李重年。他的侧脸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有血珠慢慢滚出来。他用右手砸碎了一个照相机的镜头,手背上扎上了玻璃碴。他在不断受伤,然后不断朝她走来。
渐渐地,那些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人都安分起来。识趣的,往后退开偷偷拍照,胆大的,刚凑上去就被李重年要吃人的眼神吓得不敢开口。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这个人是李重年,在南非家喻户晓的李重年。他早就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李家浪荡子,而是心狠手辣,手下挂着人命鲜血的资本家。
李重年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他径直走到周意满跟前,等周意满打开门扑进他怀里后,就紧紧抱着她向外走。他的车停在人群外面,是向宋准借来的,碾压普通轿车三两辆不成问题。
他抱着周意满,把她的脑袋小心的护在怀里,就那么斜倚着车,站在话筒和镜头面前。
“我知道你们都想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李重年居高临下,表情轻蔑地如同在看一群蝼蚁,“我告诉你们,我不在乎。”
“我爱这个女人……”他懒洋洋地摸了摸周意满的发尾,“跟她比,名声、地位、礼义廉耻?”李重年从鼻子里发出嗤笑,“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明明在笑,眼睛里却划过暴虐的血色。他柔声地告诉他们:“我再说一遍,我爱她。你们有事儿想聊,有新闻想报,来找我。谁敢碰她一个指头,谁敢冲她说一个难听的字……我是不怕造孽的,你们不都说我们是在作孽吗?那我就真做给你们看看,省得你们总嫌资料少。”
紧接着,他就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把周意满抱进车里,启动了汽车。就当所有人塌下肩膀,觉得这事儿算过去了的时候,李重年开着车一个猛转,朝着刚才挡在出租车前的三辆轿车冲过去。
等他开着连块漆都没掉的车扬长而去,那些面面相觑的人才发现,那几辆车,要不保险杠碎成渣,要不车屁股全凹进去,最惨的,整辆车扭曲成了坨。
这心眼真是小到没边了。
跟在李重年屁股后面赶来的钱百万,吓得一个劲儿咽口水。
他摸出手机战战兢兢播出一个号码,等接通了,声音要多受惊有多受惊。
“二爷呀……”他颤着音,“你说这事儿是不是闹得有点大?”
“闹大了呀……”
电话里的男人,用他惯用的轻佻的声音,慢悠悠地笑着:“那就算了,反正这场戏,我看得开心,玩得很尽兴,也该结束了。”
挂了电话,半躺在塌里的男人眯着他那双桃花眼,优雅地朝怀里的女人吐出个烟圈。女人扭了下身子,半露出的白皙腻人的浑圆往他胸膛蹭了蹭,接着便被他含在嘴里。在含糊的声响里,这女人仿佛听见男人说了句什么。
好象是:“这李重年,倒比他哥哥有些意思。”
第 55 章
李重年带周意满走得潇潇洒洒,但内里的那点糟心事实在没地说。难道要他跟周意满说“宝宝,你别心疼我脸上那道口子,那不是救你时伤的,是被我亲哥揍的”?
一想起李嘉和一拳下去,戒指上沾着的血丝,李重年的脸又开始疼。心也开始疼。
妈蛋。他可就靠这张脸才把他的宝宝勾到手,要是李嘉和一戒指给他毁了,宝宝嫌弃他了,他该上哪儿哭去?
这么算计着,李重年对周意满那含着一池秋水的心疼眼神,也含含糊糊地受了。还特意哼唧几声,伸手去摸。
“不行,先别碰。”周意满怕他手不干净,赶紧拦住。
“痒……”李重年可怜兮兮,任周意满把他的手抱住,拿急救箱里的东西胡乱对付起来。她取了碘酒,仔仔细细涂上去杀菌,又用纱布胶带小心翼翼地护住。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李重年几乎没觉出疼,但还是故意抽了几口气,逼出眼泪汪汪的小模样。
“宝宝,我刚才,又闯祸了呢。”他用完好的左手把她圈在怀里,周意满没反抗,乖巧地贴在他胸口。“钱百万收到短信就告诉我们了,我哥和宋准都说,派别人去把你接回来最好,可我不愿意。今天灰溜溜地逃回来,明天呢?后天呢?万一你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被欺负了,我可怎么办?所以啊,我就跟我哥打了一架,然后抢了宋准的车跑出来了。”
李重年越说越开心,尾音里都带了笑。他把周意满抱紧了点,却还不知足,干脆把她拖到自己的大腿上放好。接着像没骨头一样,脸靠在她的肩膀上,手环在她的腰臀那儿,全身的力量都架在周意满身上,手指头还不老实地蹭进她的衣服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
周意满任着他瞎折腾,但还是忍不住劝他去医院。紧急处理一些小伤,周意满能做,但李重年右手上的玻璃碴实在吓人,她根本不敢去碰。
“不去医院……”李重年把脸腻在周意满的脖子上,嘴唇从耳垂开始向下慢慢磨,边磨着,边呼着气缠她,“宝宝帮我吹吹,就不疼了。吹吹,嗯?”
他手上的伤又不是摔倒蹭破块皮,吹什么吹?周意满叹气,但更多的是欢喜。这才是她熟悉的李重年,叫人讨厌又安心。
好想你。
周意满不管李重年的动作,直起身,主动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不巧的是,这姿势让李重年的脸深深埋进她的胸里,李小爷一感受到他日思夜想的柔软,眼神立马就变了。
发现裙子被推上腰间,周意满赶紧挣开李重年,什么安心什么想念全没了。她捏住他没皮没脸的爪子,狠狠甩开,接着就边整衣服边爬到后座去了。
李重年甜头没吃够,刚想讨价还价,却被电话扰了兴致。一看来电还是孙嘉树,更想把人大卸八块。
“爷我忙着呢,有事赶紧说。”
“你是不是跟周意满在一起?”
“嗯。”李重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周意满,她正在瞪他,气鼓鼓的,真可爱。
孙嘉树舒口气:“她没拿手机,大花联系不上她。我找了一圈,可算是把人找到了。”
接着他又赶紧强调:“大花特意把他们带去村里,就怕他们听见消息,没想到周意满天不亮突然跑了,这可不能怪大花。”
“谁怪她了?”要怪先怪你,扰了爷的好事儿。
“那李昂出的事也不能怪她。”这话底气就不足了。
李重年一下子坐直:“李昂出什么事了?”
周意满听见,立刻睁大了眼,急切地凑过去看他。
见状,李重年把扬声器打开,又问了一遍:“李昂出什么事了?”
***
再见到李昂的时候,周意满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连儿子扑过来撒娇卖萌,都缓解不了她蹭蹭烧着的怒火。
“我让你学武术是为了强身健体,谁让你拿去打架!”周意满盯着李昂的膝盖,上面擦破了大块的皮,还一颗一颗往外渗着血,就算已经经过了医疗处理,仍然惨到没法看。
李重年摸摸自己也挂了彩的脸,走过去托着李昂屁股,把他举起来,冲他嘿嘿一笑:“咱爷俩同病相怜。”
李昂好容易找到帮手,当然抓紧不放:“那我妈妈也训你了吗?”
“你妈才舍不得训我呢……”李重年暧昧地拉长调子,如愿地看到周意满恼羞成怒的瞪大眼,他随即掉转话头逗李昂,“男子汉嘛,打架没什么,不过打输,可就丢人了。”
李昂马上伸直脖子,跟只好斗的牧羊犬一样大声辩解:“我没输!他们是大人,我还把他们给踢倒了!”
这有什么好自豪的!周意满扶额。按姜凌波的说法,她带着李昂在农舍院子里吃午饭,院子里零零散散坐了好几桌游客,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她就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看见李昂摔在地上满脸灰,接着立马爬起来,朝着一个男人狠狠踹了一脚,竟生生把接近一米八的男人踹得双膝跪地。这还不算完,他紧接到桌子上拎起茶壶就要往男脑袋上砸,幸亏姜凌波冲过去拦住,不然,真能搞到脑袋开花。
姜凌波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特意告诉周意满,李昂当时真的是咬牙切齿,气得眼睛通红。她也算看着李昂长大,实在没见过这孩子的这幅样子。可不管姜凌波事后怎么问,李昂都不肯说半句。
幸好那被踹的男人,大概是因为被个小孩伤到没面子,也没再追究。
恶狠狠骂几句倒霉,拍拍裤子就走人了。
可周意满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不在身边,儿子居然敢跟大人干架了?
开什么玩笑!
她可爱的小男神呢?那个每天笑眯眯露着酒窝的李昂小甜心去哪儿了?那个叫着妈妈然后窝在她怀里的宝贝小天使到底怎么啦~~~
周意满抱臂,冷眼瞧他:“为什么打架?”
李昂瘪瘪嘴,不吭声。
周意满干脆笑了:“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想干什么干什么了?好啊,你尽管不吭声,我也不稀罕你那些借口,只要你别惹出祸来自己收拾不了,跑来找我给你擦屁股就行!”
咦?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周意满一想,可不就是前两天她亲妈跟她说的话么,居然被她原封不动扔给自己儿子了,好没说服力……
她正打算换一番说辞,可李昂情绪一下子翻覆起来。
妈妈居然说他的理由是借口!本来还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伟大的事、本来还觉得自己把功绩瞒住不说很男子汉的李昂,马上就委委屈屈了。
委屈的李昂眼泪哗啦啦流,连鼻涕都差点没收住。
李重年没见过这个架势,毕竟李昂连被绑架完,都还能笑嘻嘻要他抱呢,居然被周意满两句话说哭了鼻子,还一发不可收拾。他只好朝周意满挤眉弄眼,那意思摆明就是:姑奶奶你赶紧哄哄他,跟个孩子置什么气?!
“你别跟我挤眉弄眼的,”周意满强撑着气场,依旧板着脸,“李昂,如果妈妈说错了,只要你告诉妈妈,妈妈肯定会向你道歉。你打了人,并不就是错,如果你的理由占理,我甚至会去向那个被打的人要个说法,但你不肯说理由,只会让别人认为,你没有道理,做错事的是你。”
这几句话下来,小孩子马上就扛不住了,哇哇哭着喊:“他说妈妈坏话!他还说爸爸坏话!我不准他说,他推我还骂我!”
李昂的嗓子一下子喊哑了,眼泪却根本止不住,哭到抽起来。
姜凌波就在这时候跑过来,脸色难看的附在周意满耳边说了几句,周意满的脸色也变了,眼睛里布满寒色。
“打听清楚了,那桌人在说你和李重年的事儿,那个男人嘴不干净,说了不少难听的,估计是被李昂听见了。”
周意满咬咬嘴角,软了神色,走过去把李昂从李重年怀里接过去。她的脸贴着李昂湿漉漉的小脸,轻声说:“妈妈错了,妈妈跟你道歉好不好?”
李昂扭了扭身子,气呼呼地想挣开她,她笑着亲他:“嗯……我的小李昂长大了呢,都能保护爸爸妈妈啦,妈妈不仅要跟你说对不起,还要跟你说谢谢,你接不接受?”
李昂想了想,“哼”地把头歪到一边不看她,却忍不住得意地露出笑来。
李重年打量着相拥的母子,觉得温馨又别扭。温馨是任谁看都会觉得温馨,可别扭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李昂是李嘉和的儿子,就算看起来和他也亲近,但比较起来,还是会偏向自己的亲爸爸吧?
心里那点别扭闹得他难受,干脆去找害李昂摔倒的罪魁祸首出气。
等他看见人,倒乐了。
李重年拍拍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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