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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起来有点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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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往下翻页,忽然看到一张陆景书抱她离开的正面照。
  男人逆光而立,身后是淡薄的日光铺开的宏大幕影。
  '粒粒司:听说楼下咖啡厅有沈思年和莫宇出没,赶到的时候两人都不在,但是,有个帅破苍穹的小哥哥!!'
  点赞数呈直线上涨,易言压下千头万绪,私信这位姑娘。
  '颜一:你好,我是颜一,能不能请您把今天下午的微博删除?他不是圈内人士,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使他的生活受到打扰。'
  那端没有立刻回复。
  长时间的训话结束,季屹川强忍住眉宇间的疲惫,径直走至玄关处,“师哥,我先走了。”
  易言起身,送他出去。
  到晚上,山风裹挟的凉意吹拂过,她打了个寒战,裹紧外衫。
  季屹川将车倒出来,停在易言面前,弯起清隽的眉眼说:“快点进去吧,外面冷。”
  “我看你走,不然爷爷又要说我了。”她吐了吐舌头,冲他挥挥手,“路上小心。”
  半落的车窗升上去,季屹川挂挡启动车子,熟练的绕过门前的景观树,漂亮的甩开车尾离开。
  易言等他驶出视野内,快步跑进屋里,手机屏幕亮起,私信回复:'哇!!是颜一大大吗!!我是你的书粉!微博我已经删了,大大你男朋友没生气吧?PS:男朋友真的是帅到让人舔屏。'
  易言失笑:'不是男朋友啊。不过,他不知道这件事,可能不玩微博。'
  '那就好,我能私心的求一本《执着与偏爱》的特签吗?'
  易言跑到书房翻箱倒柜,找到最后一本首印版,回复她:'可以的,私信给我要写的话以及邮编地址。'
  当年的封面设计不如现在多样化,采用姜黄色的封底,腰封样式,上书“执着与偏爱”的楷体。大三时的成名作,如今过了三四年,页脚变得粗糙,送出去,会不会太不体面?她妥帖的收好,打算明天再去买一本。
  …
  陆景书一直忙到深夜,蓝绿色的手术服沾了不少殷红的血,橡胶手套上更是血迹斑斑。把手套扔到消毒垃圾桶,靠在洗手台冲洗,水流滑过手背,沁凉感驱散浓重的睡意。
  夜里一点,又送来一台急诊,他揉开无意间蹙起的眉心,感叹夜班之神从来不会眷顾他。
  小型手术四点结束,天边的夜色逐渐敛起,泛开鱼肚白。
  睡意全无,于是趁这清醒劲儿,把落下的手术记录补全。
  黎明,手上的工作昨晚,终于有闲暇的时间空余出来。前些天他临时起意注册了微博,现在才想起登录查看。
  关注栏里,只有寥寥几人。
  特别关注:颜一v
  凌晨两点发博:失眠ing,睡觉不如跳舞,跳舞不如码字。
  他笑了笑,退出界面。
  原来,有人和他一起不眠。
  脑海中浮现出她趴伏在桌上无辜的脸,脑门上仿佛都刻着几个“我睡不着”的大字。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翻出他失眠时惯听的AS/MR,分享给她,模仿上面几位读者的语气评论:睡前不要进行剧烈运动哦大大。
  窗边的落地灯开了一整晚,钨丝耗损极大,现在忽闪忽闪的光线衬得室内愈发阴森诡异。陆景书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清新的空气由半开的窗外透入。
  夏天已过去大半,难耐的热度却丝毫不减。
  …
  易言是被闹钟叫醒的,为防止自己起不来,她每隔两分钟定一个闹钟,早上八点开始,手机传来不懈的震动声。
  柒柒昨晚和她敲定新书的图书合同,定稿日期是下个月中旬,但她手里只有三万字。
  编辑表示无可奈何:合同你自己签的,日子你自己挑的。
  易言怒:是谁威胁我说下月不交稿就去微博挂我的?!没点数吗!
  于是,紧赶慢赶码出质量不错的一万字递交上去,任务完成,她却毫无睡意。
  她忽然想知道,凌晨三点钟,陆教授的生活是怎样的。
  是不是忙到飞起,抑或是沉沉的睡去……
  她后知后觉到,自己竟然开始想窥探陆教授的私人生活、涉足他的私人领域。
  她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暗叹自己真是疯了。
  城南别墅离医院极远,巴士换乘地铁,路程约莫一小时。八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时段,易言被挤在人群编织出的夹缝里,呼吸都困难。
  九点一刻到达医院,她缓了几口气,抬步往住院部走去,未到三楼,就听到护士站的人拔高声音喊道:“有病人要跳楼!”
  护士长对这种事见怪不怪,精神科的患者隔几天要闹一次,“精神科的吗?”
  “听说是心外科的小姑娘,现在从天台边沿站着呢。”
  护士的话像是□□,使原本寂静无声的走廊瞬间喧闹起来。易言的脚步顿住,确定没听错颤抖着声音问,“你说的,是316的宋娴吗?”
  小护士被她强硬抓住手腕,皱起眉,“我哪知道她叫什么呀,你抓疼我了。”
  易言收敛起外露的神色,放开钳住她的手,“抱歉。”
  她跑到316,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狼藉,之前挂在墙上的那副画,被人狠狠的用刀划烂。
  而宋娴,不知所踪。
  天台的入口被人群围住,分管心外科的护士轻声和宋娴交涉试图让她冷静下来。护士看到人群外围的易言,给她使了个眼色,无声的请求她帮忙。
  易言颔首,从人群让开的道路走上前,声音轻柔的唤她:“娴娴,外面风大,对你身体不好。”
  宋娴闻言转过身,单薄的身形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她眼神空洞的看着易言,嘴唇翕合数下,眼角突然有水光溢出,和那天不一样,她几乎是嚎啕。
  她一哭,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易言不着声色的朝她靠近,脚步很轻,眼神却是坚定的。
  恍然,她收住哭声,哑着嗓子说:“姐姐,你别劝我了,让我走吧。”
  她快要被折磨疯了。
  夜晚午夜梦回时心脏的钝痛,无意间施加给最爱的哥哥身上的压力,挣扎了四年却是无果,身体逐渐虚弱下去。
  每个人看她时悲悯的眼神,仿佛下一秒死去,都不会有人惊讶。
  “嘿,你就是个病秧子——”
  “她命数不好,克死了父母,只剩下没血缘关系的哥哥。”
  ……
  易言停在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娴娴,你想要活下去的,你比谁都想活下去。”
  “我比谁都想要活下去,但是我没有办法了——”她尖叫出声,又往后退了一寸,“我坚持不住了!为什么得病的是我,为什么啊!”
  “别再往后退了!”易言慢慢的靠近她,伸出手,“我们回去好吗?这太危险。”
  宋娴垂下头,乌黑的发遮住她的面容,易言趁她失神之际,站上天台边沿。
  这一刻,易言的腿是抖的。
  她恐高。
  眩晕感自大脑皮层开始蔓延,易言脚步虚晃的来到宋娴对面,冲她伸出手试探的问:“我们回去吧?”
  人群又喧闹起来,有人窃窃私语,“你看,是莫宇诶,他怎么会到这来。”
  宋娴平静的神色在看到来人后突然暴躁起来,像只疯狂的小兽,她抱住头嘶吼,左胸腔又传来熟悉而强烈的钝痛感。
  那个女人说,你的哥哥,为了你每天筋疲力尽,做他不喜欢的工作,见他不喜欢的人,逢场作戏,假笑连连。
  她是哥哥的累赘。
  她让哥哥变成了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宋娴抓住易言的手,狠狠的推开她,笑容凄厉苍白,“哥哥,我要走了。”
  易言跌进天台内侧,凸出的铁丝网划伤她的小臂,刺目的鲜血涌出来,她却顾不得。
  她看到宋娴转身跃下。
  连衣裙的衣摆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耳畔的风猎猎作响。
  眼前划过一道黑影,莫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距离天台边沿已是足够近,他扑过去,半个身子探出去,抓住了宋娴的手。
  “我从未放弃过你。”二十多岁的男人,声嘶力竭的喊出声,“所以,你也不要放弃。”
  易言闭了闭眼,紧绷的神经霎时松懈。
  陆景书是在通知莫宇后一道赶来的,他快步踏入天台,映入眼帘的是易言忍住生理恐惧,一步步接近宋娴的场景。
  他承认,那一刻他慌了。
  “明明恐高还要逞强。”他抽出领带扎住她的手臂,“疼吗?”
  易言鼻尖酸涩,摇摇头,“不疼。”
  他伸手把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规整好,眸光略沉,“刚才害怕吗?”
  “怕,怕得要死。”
  她的眸中澄澈一片。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和娴娴一起掉下去,但我觉得,上天不会给我安排这种俗套的命数。”
  陆景书被她气笑了,“因为你是写书的,所以老天就要给你新奇的剧本?”
  小臂划伤的口子现在疼的厉害,她笑不出来了。
  围观的人帮莫宇把宋娴拉上来,彼时女孩已经昏死过去,陆景书招来护士嘱托她给易言清理伤口,“女孩留疤不是很好看,麻烦清理的仔细点。”
  小护士连连点头,不敢相信这般温和的人是她认识的陆医生。
  “宋娴的情况不太好,我要和其他科室的医生会诊,等结束我再来找你。”他低头温声和她交代,眉梢眼角尽是柔和的笑意。
  易言乖觉的应下:“好。”
  护士给她上完药,嘱咐她好好休息。
  莫宇等护士离开,才缓步走过来,易言看见他,微微愣住,“没想到你是她哥哥。”
  莫宇嗯了声,斜靠在她对面的墙上,目光触及她包裹着纱布的小臂,眉头蹙起,“伤的严重吗?”
  “不严重,皮外伤而已。”她顾及到他的情绪,没有提及刚才天台的事。
  他沉吟片刻,低了低嘴角,“谢谢你,易言。”
  “我应该的。”
  “还有,对不起。”莫宇斟酌着说辞,脸上情绪难明,“当初接近你,我怀有不纯的目的,我需要得到这个角色,这样,那个人才会帮我找到合适的心脏原。”
  易言思及前因后果,她大致清楚了。
  “是你的经纪人吧,她需要得到娱光的股份,而你,需要她的途径和手段为娴娴治病。”
  看到她眉目平静,不免愕然,“沈思年和你讲的?”
  “算是。”她坦然笑道,“我不怪你,就当我是圣母白莲花,慈悲为怀吧。”
  头一次听人这么形容自己。
  “娴娴怎么样了?”
  莫宇眉宇间添了浓得化不开的阴郁,“惊吓过度,心脏起搏力降低,病情恶化。”
  他顿了顿,复又说,“会诊刚结束,陆医师好像有了对策。”
  易言犹豫良久,终是忍不住问出口:“有人来找过娴娴,你知道她是谁吧?”
  莫宇轻抿着唇,点头,“知道。”
  “她伤害了娴娴,但你舍不得动她。”易言眸光清亮的凝视他,“你爱她,为她做的一切是出于爱,而不是合约关系。”
  她的确猜测过,曝光她和莫宇照片的人,会是传闻中那位长相不俗的经纪人。但她一再自我否认,只因没有找到合适动机。直到沈思年来找她,陈述一切争端的缘由,她就确认了。
  咖啡厅会面招致记者围堵,粉丝又说莫宇无故现身,于是她更加确定。
  莫宇讽刺的笑了笑,回答的模棱两可,“或许吧。”
  陆景书从病房走出来,看到莫宇和易言,缓步上前,“她醒了,想见你。”
  话是对莫宇说的,但他的目光却是落在易言的身上。
  莫宇知趣的离开,走到病房门前,身影顿了一下,握住门把的手稍微颤抖。
  病房内临时添置的仪器不停的发出滴滴的响声,宋娴一直看向窗外,听到响声,缓缓转过头。
  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嗓子干哑,无法发声。
  她在叫,哥哥。
  莫宇忽然想起小时候,她因为先心病不能和同学一起玩耍,只知道跟在他身后,久而久之,他厌了,倦了,吼道:“你就没有别的朋友吗?”
  小小的人儿鼻尖通红,顾及到他的情绪,低声说:“她们说我是病秧子,不能和我一起玩。”
  他的心忽然就软了,伸出手摸了摸她额前的软发,“那你以后就一直跟着我。”
  “你不是讨厌我吗?”
  “因为我是哥哥呀——是哥哥呀。”
  宋娴经常喝药,被巷子里的老奶奶唤作“药罐子”。中药很苦,几味药材熬成汤,光是闻着就难以忍受,她却眼睛都不眨的喝下去。
  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每次喝完药,他都会给她一颗糖。宋娴追问他是从哪得来的,总被他搪塞过去。
  直到有天,在学校后面的弄堂里,她看到他将学校里的混混儿打倒在地,清俊的脸上布满伤痕。
  她问他糖是怎么来的。
  他当然不能实话说,拿钱办事,□□。
  十三岁的孩子,哪懂得这些啊,只凭一身蛮力,妄图当她的庇护。
  莫宇走到她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宋娴手指动了动,拉住他的手,口齿不清晰的问他:“哥哥……还有糖吗?”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一件珍宝失而复得。
  *
  休息室内,陆景书垂头给她重新处理伤口,眉头紧蹙着,很不满意的说:“看来是要和护士长反应一下情况了。”
  易言不明所以,“什么情况?”
  他拿镊子消毒的手顿住,抬眼凝视她,“处理伤口都马虎成这样,万一留下疤,很难消掉。”
  易言不是很在乎皮相,但看他神情认真,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室内采光很好,午时的阳光倾斜而入,整个休息室明亮极了。
  陆景书处理起来,细致又认真,她小幅度的打了个呵欠,便听到他清朗的声音,“困了?”
  “有点。”
  他绑纱布的手法很少见,一只手抬起她的手肘,动作轻且柔,纱布严严实实的覆盖住伤口,最后的结打的很漂亮。
  他收拾好瓶瓶罐罐,回来坐到易言身旁,微微扬起头,舒展开紧蹙的眉头。
  忽的,易言的肩膀一沉。
  歪头看到他将下颌搭在她肩上,浓密的睫毛垂下来,遮掩住眼睑下方肉眼可见的鸦色。
  她呼吸滞住,没敢动弹,“陆教授?”
  “嗯。”他轻喃出声,睫毛颤了颤,口吻中带着请求,“让我靠一会儿,有点累。”
  算上今天上午,他已经不眠不休工作二十四个小时。
  饶是铁打的人都耐不住这样的操练。
  

  ☆、017

  他没有睡很长时间; 不到一刻钟,睁开眼; 眸底还盘踞着朦胧的睡意。
  易言没有别的举动,侧头静静地看他。
  陆景书轻阖了下眼帘; “我睡了很久?”
  她摇头,“没有很久; 你休息好了?”
  他小幅度的打了个呵欠; 漆黑的眸子聚拢一层薄薄的水光; “困,没休息好。”
  易言很是识相的站起身,“那我先去看看娴娴; 你再睡一会。”
  陆景书没拦她,左手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 静的能听到窗外风拂过叶片的沙沙声。
  易言走到门口侧身,握着门把的手稍稍用力,“陆教授,谢谢你。”
  他微扬起眉; 不解:“谢我什么?”
  谢谢你的关怀备至; 谢谢你的疼惜与谅解。
  但这些,她没有说出口,只是抬起受伤的手臂晃了晃; “头一次见这么精致的包扎手法。”
  她眼中缀着细碎的光; 嘴角扬起的弧度看起来是恰到好处的舒服。
  陆景书直直的望着她; 忽然起身缓步走到她身前。
  霎时,面前掩下一片影,易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脊背抵住门板,沁凉感透过雪纺质地的衬衫传递给神经的细致末梢。
  他伸手阖上半开的门,修长的手臂牢牢的环住她,顺着他这个动作,易言被迫与他相视而站。
  她的心猛然一颤,“陆教授……?”
  一缕不听话的头发耷下,勾绕住她的鼻尖,传来微痒的触感。
  “嗯。”他应了声,等她继续说下去的空隙,伸手将碎发勾至她的耳后,指尖温热的触感惊得她猛然抬起头。
  他们贴的这样近,陆景书甚至能清晰的闻到她惯用的沐浴露的香。 
  易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嗯……清朗的天空忽然飘起几朵乌云,大凶之兆。
  “陆教授……我们这个姿势不太好吧?”她措辞三番,轻声开口,“我们不如坐下谈?”
  他替她整理碎发的手没有放下,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侧脸,最后停到她的下颌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问:“易言,你喜欢我吗?”
  易言的呼吸乱了一拍,不敢置信的张圆了嘴。
  刚刚,陆教授对她说的是,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
  后面的两个字在看到他深邃漆黑的眸子时,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又咽不下的感觉憋得她一张白净的小脸通红。
  “是不喜欢,”他放柔了语调,又用昨天的方式钳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还是不敢喜欢?”
  易言僵直身子,觉得今天她会死在这。
  他拧了拧眉,“很难回答吗?”
  易言毫不犹豫的点头,以为他会放过自己,却见困住她的男人垂眸沉吟片刻,缓缓问道:“你不是写小说的吗,按照现在的剧情走向,女主角应该怎么回答?”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按照书里的套路,这时候女主会欲拒还迎,给男主营造出她喜欢自己但没脸承认的假象。”
  “欲拒还迎啊……”他轻轻念了句,了然笑开,终于退开到安全的距离,“那男主角会怎么做?”
  易言欲哭无泪,今天的陆教授是没休息好整个高冷人设都崩坏了吗?
  竟然会拉着她讨论言情小说的惯用套路。
  易言抿了下唇角,实话交代:“当然是紧追不舍,步步紧逼,使用各种方法讨好女主,最终抱得美人归。”
  “这么简单?”他不信。
  “并不是很简单,陆教授没谈过恋爱吧?”
  她站直身子,脊背挺直几乎和门板平行。谈到这种擅长并喜欢的话题时,眼睛会发光,亮亮的像是揉碎了满天的星子纳入其中的明亮。 
  “听起来你的经验挺丰富的。”他说的云淡风轻,狭长而幽深的眸子眯起,笑意很淡的俯视她。
  易言炸毛,那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要他一口的凶狠。
  她最听不惯有人说,是不是写言情的作者情感经历都很糟糕。
  陆景书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不悦,立刻选择给她顺毛,“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她哼声,心中的火苗还没熄灭。
  他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发顶,无奈的笑道:“当真了?”
  易言瘪嘴,翁里翁气的回他:“不敢。”
  陆景书转身走到桌旁,拾起搁置在几面上的钥匙,声音清朗,“走吧,为弥补我的过失,请你吃顿好的。”
  易言站在那没动,几步之遥的男人浸在正午刺眼的日光里,身形轮廓被淡薄的光镀上一层细碎的金边,白衬衫也跟着失真,晃的人眼晕。
  这样神圣如斯的男人,竟屈尊请她原谅。
  地下停车场,车来车往,有些拥堵。警卫索性打开了大门,直接给医院的工作人员放行。
  陆景书不是很惊讶,“一般中午下班都会有这种特殊待遇。”
  易言敛去愕然的神色,“是挺为你们着想的。”
  驱车来到一家城西的会馆,之前跟老易先生来过这几次。泊车的小哥接过陆景书抛过去的钥匙,动作利索的将车开走。
  白木雕花大门半敞,小型喷泉正咕嘟的蓄水。
  早已有人等在门前,见到陆景书的身影,立刻迎上来,“陆先生,还是按惯例上菜吗?”
  他侧目看了眼易言,又报上几个菜名,对方了然颔首,引他们去雅间。
  老易先生算是老顾客了,来的时候也没这种排场。
  易言听到他报出来的菜名更饿了,摸着空虚的胃小步跟在他身后。
  左拐第一间,向来是留给最尊贵的客人。
  陆景书轻车熟路的推开雅间的雕花门,侧身让身后的人先进去。
  一贯的绅士作风,易言没有推辞。
  他看她脸色不好,又见她一直捂着胃,轻笑几声对服务员说:“先上一盘茶点。”
  易言闻言,把脸垂下,借由长发遮掩自己的羞赧。
  陆景书轻呷一口茶,气定神闲的勾唇,“早上没吃饭啊,起晚了?”
  “嗯,起晚了。”脸马上就要埋到大衣里去了。
  “昨晚几点睡的?”
  “大概是一点多。”
  他凛冽的眼风一扫,似笑非笑,“一点多啊,不是很晚。”
  都记得发微博,看来是的确是夜间出没的人群。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还小,需要充足的睡眠。”
  他的指尖轻点着杯壁,煞有介事的问:“那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忘了,这里有个一整天不眠不休的强人。不过,她的确看不出他的年纪来。
  “陆教授你今年……贵庚?”她苦恼的弯下眉眼,把大一时候读的交际与称谓给倒腾出来,话说出口又觉得把他叫老了。
  陆景书嘴角一僵,复又缓缓笑开,“二十九,与你相差六岁,不至于让你称呼‘贵庚’。”
  易言顿时感觉有股寒意从脚后跟开始蔓延。
  被敲门声打断谈话,顺次进入的服务员将菜摆好,恭谨的对他说:“陆先生,菜已经全了。”
  他笑道:“有劳。”
  易言早已饿昏了头,但他没有动筷,自己也不好坏了规矩,于是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许是接收到她的眼神,本来胃口不好没有食欲的他勉强拿起筷子轻捻几口蔬菜。
  他的吃相很斯文,修长的手指拿筷的姿势很是好看。
  易言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手看。
  陆景书挥挥手让她回神,“不是饿了,快吃。”
  她的话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你的手真好看。”
  他不置可否,笑意很浓,“拿刀的手,你确定好看?”
  他话里的深意,无非是有不少挽救不回来的生命从这双手里流逝。
  易言格外郑重的点头,“我想,在手术台上,这双手是最好看的时候。”
  陆景书怔了怔,曲起手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喜欢看的话吃完饭再看,不急。”
  他将末尾的那两个字咬的极重。
  不急。
  她表现的很急,要把他吞食入腹??
  好吧,她承认,刚才的眼神是有点露。骨。
  陆景书长时间不眠,导致食欲不好,没吃几口就感觉饱了,于是专心给易言布菜。
  易言饿坏了,他夹过来,她就埋头吃。
  面前忽然出现一颗香芋丸子,她抬眼看他。
  他嘴角微微含着笑,“不喜欢吃?”
  这样自然的口吻……
  她恍然意识到,这个架势,是要亲自喂她吗?
  哎……她眨眼看着他的手,没别的举动。
  “那我让他们把这个菜撤掉。”陆景书敛起眉目,又皱眉,作势要去按铃,易言紧忙拉住他的衣袖。
  他垂眸。
  易言眸光闪烁,“不用撤,我喜欢的。” 
  她就着他的手,吞掉勺子里盛的丸子,香芋味唤醒舌尖上的味蕾,她长吁一口气,“挺甜的,我记得娴娴喜欢吃甜食,可以打包给她拿回去吗?”
  “可以。”他回答的言简意赅。
  陆景书送她回家,车停至小区门口,他说:“剩下的两天你不用来医院了,这几天院里对她进行会诊,进行保守治疗。”
  她颔首,表示自己知晓,“那我以后可以去看她吗?”
  “当然可以。”
  易言扶上车门,准备下车,却听到身后的男人的声音。
  “去看她的时候,可以顺道来看我。”
  他低着头,细碎的发遮住眉眼,薄唇抿起,神情很不自然。
  这不是陆景书的风格。
  他一向清冷,就连每次皱眉,薄薄的双眼皮掀起都是骄矜的弧度。
  说话也是,直白,干脆利落。
  哪有这般拐弯抹角。
  易言略微怔住,半晌轻轻笑开,“如果假期见不到,就要等开学再见了。”
  他沉沉应了一声。
  “我去看宋娴之前会和你联系。”她说,“去病房之前也会先去找你。”
  陆景书偏过头,嘴角翘起,“好。”
  “那我走了。”
  她下车,退后几步从半落的车窗冲他挥手。
  剧本的最终稿还未敲定,易言需要费心再和娱光安排的助手交涉。
  有一处是男女主感情出现波折,刘组长考虑到受众市场最近偏向甜宠,于是和易言考虑将这段删掉。
  这次易言没有反驳,欣然接受。
  谈到男主角选择上,她坦然自己更偏向莫宇,刘组长不好说什么,反复问她几次是不是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我选莫宇。”
  “好吧,我明天会和其他组的交代,剧本终稿九月前要发给导演,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易言用三天时间把终稿改好,发至导演邮箱,长舒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开着窗子睡了一晚,起来头昏沉的很。
  易老爷子派家里的阿姨将那串紫檀木珠送到易言的公寓,她打开木匣,看到里面的物什,有点惊讶。
  阿姨细声解释:“易老说这本就是给你求的,保平安让你带着。”
  易言深知自家爷爷的性格,若是她给退回去,恐怕马上就要恭迎爷爷大驾。
  妥帖收好后,弯唇笑道:“陈姨,帮我谢谢爷爷。”
  娱光那边的意思是,现在请大家吃顿饭,就当是增进感情以便进组合作。
  易言不喜欢交际,但自己是编剧又是原著,这会儿不出面估计说不过去,刘组长劝了劝,她就坡下驴应下了。
  地点定在湖色礼,易言早到片刻,包厢内仅有刘组长和他的助手。
  见她进来,刘组长起身迎出来,“易小姐。”
  “叫我易言就好。”
  言罢,身后的门又被推开,易言转身,目光微滞。
  来人极漂亮,及腰的长发披在背后,樱桃唇,狐狸眼,微微弯起唇角,勾人的很。
  刘组长又担当起中介,“这是虞矜,莫宇的经纪人。”
  易言笑容清浅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虞矜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我知道你,易言。”
  刘组长汗涔涔,明显不愿得罪这尊佛,“原来认识啊。”
  虞矜淡淡睨他一眼,“不认识啊,要是认识还需要你做什么?”
  莫宇摘下鸭舌帽,手按在虞矜肩上,警告性的看她一眼,“虞矜,注意分寸。”
  “到底谁是经纪人啊……”她不满的嘟囔一声,倒还是软了语气,“好吧,看在我是服。役期的份上。”
  这世界上能降服虞矜这只妖怪的,恐怕只剩下莫宇一人,其余敢和她为敌的,估计都被铲除的差不多了。
  众人落座,刘组长的右手位仍是空的。
  虞矜拖着精致的下颌睇他,“刘组长啊,听说你力荐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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