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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攻略-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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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怎样的心情把那些通房扶成姨娘,就像现在她也不敢把京中汀兰苑里那两个人的存在告诉贾敏。

只要她还是林家的姑娘,她也会经历贾敏经历的这些,只是她以后遇到的人也许不会像林如海这般不贪恋颜色。   即使那人不是宠妻灭妾的,黛玉还要克服心理上的洁癖,终其一生也只是相敬如宾而已。除了守住自己的心,黛玉已经尽力的把自己和这个时代的女性趋同化,别人能忍受的,她忍一忍,一生也就那么过去了。

“玉儿可是皱什么眉,小孩子哪有那么多的忧心事。”贾敏用手抚了抚黛玉的眉,声音里满是笑意。       若是她真的是个小孩子就好了。就是因为她并不是小孩子,而且她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想的才会比所有人都多。因为有了后世做比较,她的心里永远都是不会满足的。

黛玉纠结了半晌,见身边只有几个大丫鬟在,连忙使眼色让芷萍带着人出去。

芷萍见状愣了一下,她以为是黛玉有什么要事要跟贾敏商量,连表情都正色了几分,便说道:“小厨房里动作怎么这般慢,芳苓你再打发人去催一催。春绯你跟我去看看姑娘的东西收拾妥当没有。”

春绯和芳苓相互看了一眼,应了一声之后便退了出去。

贾敏倒是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待丫鬟都出去了,她便笑道:“玉儿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可是有话要说。”

黛玉支支吾吾了半日,这才说道:“本来是不想这个时候跟母亲说这些的,但是总觉得憋在心中难受。”抬头看了贾敏一眼,黛玉这才说道,“前段日子,父亲的同僚和北静郡王送来两个丫鬟,我把她们安顿在汀兰苑了……”

贾敏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玉儿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才让芷萍她们出去?这样大可不必。”说罢她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你父亲在信中早就跟我说过了,人还早就跟我说过了,人还是我劝着留下来的,到底是同僚送的,只要小心看着便好,不就是个摆设吗?”

虽然那两个丫鬟不是林如海主动接纳的,但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心里总是有些堵的。

好吧,到底是土生土长的,连贾敏的承受能力都比她强一些。黛玉心中总结了一句,便不再提这件事了。

晚间黛玉自然是跟贾敏一处睡,不知道是白日睡多了,还是心中存着事情,黛玉一直都未能入眠。只是碍着贾敏在身边,她怕吵醒了贾敏,动作也不敢太大。

“玉儿可是睡不着?”冷不丁的一直闭着眼睛的贾敏突然说了一句。

“我一会儿便要睡着了,母亲快些睡吧。”

黛玉答了一句,却没料到贾敏已经笑出了声来:“我也是没什么睡意,咱们还是来说说话吧。”

从黛玉回府之后,除了歇午觉和吃饭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陪着贾敏说话。她这两年在京中发生的事情,除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及贾家人很过分这种不能跟贾敏说的事情,其他的都在往来的信中写的清清楚楚的。不然以她和贾敏三、四日便往来一封信的程度,早已经是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了。

就连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白日已经跟贾敏简略的说过一次了,黛玉看着贾敏在黑暗中异常明亮的眼睛,表示压力很大。

于是黛玉毫无愧疚感的牺牲了皓玉,便一直讲皓玉和岑先生的抗争史。岑先生是个全才,他看好皓哥儿,便想着也把皓哥儿教成一个全才,每日里琴棋书画倒是要全部指点的。

当日曹先生却说过,琴棋书画只是修身养性之物,一样精通,其他只要有所涉猎足以。黛玉和皓玉都都觉得这句话有道理,没想到日后会遇到岑先生这样精益求精的人。

皓玉偏偏极其讨厌琴这一项,这就和岑先生打起了持久战,以证明自己不是学琴的好材料。琴谱倒是被岑先生逼着背了许多张,只是琴艺却是越来越粗糙了。

这件事情黛玉相信皓玉会在给贾敏的信中提到过,只是黛玉说起来的时候,贾敏还是听的乐不可支。

黛玉在贾敏跟前未曾主动谈起贾家,没想到贾敏却是先说起了秦可卿。

第190章 夜谈

一直以来黛玉都觉得秦可卿身世成谜,虽然她是宁国府的蓉大奶奶,但是贾蓉还未袭爵,还是在秦可卿死后去捐了一个小官,秦可卿身上这才有了诰命。

贾珍操办秦可卿的身后事是极尽奢华的,虽然他和秦可卿之间爬灰是的的确确存在的,但是秦可卿的丧事这般铺张,难不成两人之间是“真爱”?黛玉想着自己也先吓了一跳,连忙阻断自己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知道秦可卿的棺材用的是千年不坏的棺木,是义忠老亲王坏事之前定下来的。后来义忠老亲王坏了事,这副棺材就一直摆在那里。

黛玉想着便冷笑了起来。

义忠老亲王谋反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这十几年里,这样一副上好的棺材摆在那里,难道还没有出得起价钱的人么。它凭空在那里摆了十几年,只是因为无人敢要罢了。

贾珍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看重自己的儿媳妇,还是因为悲伤的脑子都迷糊了,竟然也敢买了下来。

贾政还委婉的说过这副棺材不是什么身份都配的起的,贾珍却仍然执意如此。

黛玉看这一段的时候其实心中早就计较开了,若是贾珍清楚秦可卿的身世,那么荣国府的人包括贾母在内,恐怕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猜了个大概。

宁国府迎娶秦可卿的时候,林如海还任着巡盐御史,乃是太上皇的心腹,这其中的曲折林如海必然是知道的。

黛玉还记得消息传到扬州的时候,林如海和贾敏那几日都有些眉目不舒。若不是因为自己当时的年纪问这些问题有些打眼,黛玉还真想弄清楚。

林如海和贾敏知晓归知晓,但是能知道的多详细就不得而知了。

“听说宁国府蓉儿媳妇去年秋病逝了。”待到黛玉歇了一会儿,贾敏便冷不丁的问道。

黛玉从天马行空中回来,觉得自己的语气不该充满探究,便平息了一下情绪道:“正是去年秋没的,本来我想着母亲未回京,玉儿应该去吊丧的,只是父亲阻了我。并且还说,还说这段时日里外祖母家来请都推辞了,他打发人去路祭便可。”

贾敏叹了一口气,这才道:“玉儿也大了,你父亲未曾跟你说起也好,我今日便亲自说与你听。”

黛玉简直要笑了出来,但也只能强忍着不说话。

“蓉儿媳妇姓秦,闺名可卿,是营缮司郎中秦邦业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儿。贾琏和贾蓉将来同样是袭爵的,琏二娶的是王家的姑娘,王家虽然是武将,但是凤姐儿嫁进贾家的时候,王家可是身居高位手握重兵。”

“但是宁国府却给贾蓉聘了一个五品郎中抱养的姑娘,这其中的差别玉儿可曾想过?”贾敏说到了兴致上,索性坐了起来。黛玉怕贾敏着凉,连忙也跟着起身,替贾敏把锦被拉上来,又从一旁拉过来一床雨过天晴贡缎叠浪被,替贾敏遮住过风的地方。

做完这些后,黛玉缓了一口气,这才道:“难不成我那个蓉侄媳妇还有其他的来历不成?”

贾敏不知黛玉这句话是在明知故问,便满意的笑了起来:“当初听说宁国府和秦家定亲的时候,你父亲和我便觉得事态不妙了。当年的那宗旧案,也落在你父亲手上过,不过也只是在江南追查义忠老亲王的党羽。那一年从养生堂抱走的婴儿,有几个是有些问题的。”

“那件事情太棘手,后来太上皇便让你父亲移交给其他人管了。虽然不清楚秦氏是不是义忠老亲王的遗孤,但和义忠老亲王是脱不了干系的。”贾敏声音平淡,虽然说的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但这些都是原著中不曾交代的,黛玉听的倒是很认真。

黛玉却是着着实实的给惊到了,没想到这秦可卿还这般有来头。若她真的是义忠老亲王的遗孤,便算是皇亲了。

“当初是宁国府求娶的秦氏,我一直以为珍大侄儿是个糊涂的,没想到他原来是个胆子这般大的。”贾敏说到这里,不由得连连叹气。

从来到大兴朝之后,史书是黛玉必读之物,对这个义忠亲王黛玉还是了解一二的。

义忠亲王是太上皇的堂弟,他生父乃是太上皇的堂叔,在义忠亲王幼时便牺牲在战场上,后来连义忠亲王的生母也殉情了。

太上皇和吴太后悯其身世,接他到宫中由吴氏亲自抚养。

吴太后数年无所出,说是待义忠亲王为亲子也不为过。后来吴太后仙逝,义忠亲王在宫外择府另住。庆丰二十二年,义忠亲王犯事被太上皇处以极刑,只是太上皇到底是未曾赶尽杀绝,为义忠亲王这一代留了一丝血脉,只是命令他的子孙后代不得出辽东。

虽然义忠老亲王犯了事,但是他素来是有贤名的。这么多年的经营,党羽遍布,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拔除。

“既然父亲都隐隐猜测到这个秦氏不简单,那太上皇也知道的清楚,为什么太上皇迟迟没有动作呢。”黛玉理顺了这其中的关系,便出声问了一句。

贾敏摇了摇头:“菩萨都有三分香火情呢,更何况是人。这义忠亲王虽说是太上皇的堂弟,但是自小由太上皇抚养长大,恰好当时太上皇膝下寂寞,可是把这义忠亲王当做亲子来养的。虽然义忠亲王犯了事,可是这样的重罪太上皇都没有满门抄斩,这个秦氏,说起来算是义忠亲王的遗孤,太上皇索性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黛玉“唔”了一声,却想到了宁国府求娶秦可卿的时机上了。

秦可卿嫁到宁国府,正是大皇子和六皇子争斗趋于明朗儿的时期。贾家不去站队,反而求娶一个犯事亲王的遗孤,这个举动着实让黛玉有些费解。

贾敏大概是猜到了黛玉如今所想,便解释道:“要说起来,义忠老亲王有一个十分得宠的侧妃,便是姓赵。”

黛玉蓦然睁大了眼睛:“难道,这个赵氏和昭王的生母有什么关系?”

“义忠亲王妃赵氏乃是前废后赵氏的堂姐,只是忠顺亲王犯事之后,两支逐渐走远了。”贾敏说到这里便冷笑了一声,“只怕世人都忘了,义忠亲王的正妃多年无子,现在在辽东承爵的那个是从一个侧妃屋子里抱过去的,便这个赵侧妃。”

黛玉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她总是觉得心中有什么想法要破茧而出了,但是总是找不到最关键的那根绳索连接起来。

当时朝中纷纷有人站队,宁国府找不到机会亲自向当时的六皇子表忠诚,于是才求娶秦可卿来表明立场。很有可能当时昭王和义忠老亲王的余党有什么交集,贾家听到了风声,才求娶秦可卿。

反正不管当时的情况怎样,贾家求娶秦可卿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抱上当时呼声很高的六皇子的大腿。

“但是最后登基的是今上,若是秦氏和昭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今上登基之后,宁国府在这件事情上更应该低调啊。”黛玉看着贾敏,她是着实弄不清楚贾珍的脑回路到底是怎样的。

贾敏也是叹气:“我也猜不透贾珍到底是想做什么,这个风口浪尖的,这样铺张一点好处也没有。”

难不成真的是真爱?黛玉叹了一口气,又怪自己想的太多了。

贾家从贾敏的祖父那一代以军功起家,当时太祖分封四王八公是何等的荣耀,如今爵位传到贾赦和贾珍手上,已经历经几代了。可恨阖府的男人里,就没有一个明白人。黛玉看着愁眉不展的贾敏,心中也是暗恨。

贾敏毕竟是贾家的姑娘,况且贾家还有一个贾母,贾家如今陷入这种情况,贾敏固然是会担忧的。

“母亲本来便是要将养身子的,想这些事情做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黛玉便只能规劝,“况且这秦氏不是已经过世了吗,也只是丧事的场面大了一些,难道还要和死人较劲的么?”

秦可卿丧事的铺张在贾家衰败的路上只是一朵小浪花,贾家的衰败是从本质里开始腐朽的。况且离贾家抄家灭族似乎还有那么几年,贾敏现在便担心上了,吃亏的是贾敏自己的身子。

“人死自然如灯灭,可是受罪的是活在这个世上的人。”贾敏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你以为这个秦氏真的是病死的吗?我看她这一病故,倒是大有文章。”

黛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喃喃道:“母亲是说,宫中的贤德妃……”

说起贾元春,贾敏几年前提起时还是同情居多,现如今是声音都冷了半分:“是啊,好一个贤德妃啊……果然是贤德……”

秦可卿一死,贾元春不到月余便封了妃位,还连跳了几级。若是这其中有联系,显然在秦可卿身上发生的便不是什么小事了。

别看现在贾元春加封贤德妃,贾家正是烈火油烹鲜花着锦的时候,可是过不了几年,贾元春一死,贾家便快速衰败了。原著中说贾元春是病死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个“病死”里,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曲折?

第191章 说开

黛玉看了一眼贾敏,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贾家如今就是一摊子浑水,恐怕这一点贾敏也是清楚的。只是那毕竟是贾敏的娘家,贾敏只是希望贾家好的。

若是贾家有一个明白人,林如海帮扶一把倒还值得。可是宁国府和荣国府这么多的男丁,有哪一个是能挑起担子的?唯一一个日后有出息的贾兰,如今还是个幼童,而且还不受自己的亲祖母和曾祖母待见。

按照黛玉的想法,贾家的事情能不管便不管,只是到底中间还隔着一个贾敏,恐怕贾敏现在也是左右为难。

“母亲,难道贤德妃她,知道些什么吗?”黛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黑暗中黛玉看不清楚贾敏的表情,只听到她轻微的“哼”了一声。

“这些旧事她一个小孩子能知道的多清楚;还不是有许多有心人。”贾敏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年前今上命伏波将军带兵到闽地训练水军,多半是因为昭王方面有异动,派人过去压一压而已。”

“今上等了那么久没有发作,如今怕是等不及了,比起太上皇来,今上还真算是有耐心的。”贾敏搂了搂身上的小被子,又看了黛玉一眼,这才接着说道,“这一次,怕是他织了个圈套让昭王钻呢,这引子正是那秦氏。不然你以为就一个已逝亲王的遗孤,能值一个妃位吗?”

“今上心里什么都清楚呢,如果秦氏的事情宁国府烂在肚子里,说不定今上还不会计较。但是私自揣测圣意,秦氏又突然病死,今上封了元春妃位,这不就是明明白白的捧杀吗?”

虽然贾敏没有在黛玉跟前说的很明白,但是黛玉却是有原著做底子的,自然是一点就透。

贾家以为今上要动手处理昭王和忠顺亲王的余党了,便自作聪明的进言说贾家私藏了一个忠顺亲王的遗孤秦可卿。而这位进言的人,自然是在后宫有机会面见今上的贾元春了。

不管是因为秦可卿“爬灰”被人发现自杀了,还是贾家逼死了秦可卿,反正秦可卿最后是死了,而且跟贾家脱不了干系。在这之后,贾家又给秦可卿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丧事。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今上便提了贾元春的份位。

贾家以为这样便是皆大欢喜了,秦可卿一死,他们便和忠顺亲王的旧党摆脱了关系。况且因为这件事情,贾元春进了份位,贾家看着无限风光。

一开始是贾家私自揣测圣意,今上刚刚开始动作,便揭发了秦可卿。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满朝文武不都是揣测着圣意过来的。只是贾家在京中还没有那么灵通的消息来源,还不是靠着后宫中有个贾元春。

而后宫干政往往是上位者大忌,这后宫就是更复杂的内宅,最大的靠山不是皇帝而是皇后。贾元春私自向今上告发秦可卿,若是没跟阮皇后通气,恐怕还要得罪阮皇后。

况且,秦可卿即使是义忠老亲王的遗孤,即使这个义忠老亲王是犯了事的,秦可卿好歹也算是皇家的血脉。贾家逼死秦可卿,今上心里难道真的没有想法吗?

其他人并不明白贾元春是为何提份位,但是贾元春连跳几级成了贤德妃是事实,不光是阮皇后,恐怕是这宫中所有人的眼中钉了。

贾家的情况,恐怕不妙了。贾敏只怕是猜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这才会连连叹气吧。

可叹连闺阁女子都看出来不对劲了,贾家的男人们还是看不清楚,阖家上下都是一派喜庆。

黛玉抿唇看了贾敏一眼,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轮廓。她想了想,突然之间问道:“我听芷萍说明日沈大夫进府扶脉,母亲信中总是说身子大好了,如今我可是要看看可是真的好了。”

“自然是好完全了才敢上京去,即使是为了你和皓哥儿,我也不敢存着半分的侥幸心理。”贾敏点着黛玉的头,轻声笑了出来,“上个月沈大夫来扶脉的时候,便说虽然没有中毒之前那般康健,但是一路上京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黛玉脸色一没,沉吟了半晌才道:“幸好……只是这下毒的人,女儿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其实贾敏那日也只是去了三处地方,用排除法便很好推断究竟是在哪里中了毒。黛玉认为贾敏是在贾府被下的毒,而这个地方却恰恰是贾敏最先排除的那一个。

贾敏环着黛玉的身子,右手绕过黛玉的肩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我想着,只怕玉儿不是没有头绪,而是不知如何明说吧。”

黛玉沉默了半晌,这才轻声应了一句。黛玉丝毫不奇怪贾敏为何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她能想到的,贾敏这个当事人自然也能想到,差别就在贾敏愿不愿意承不承认而已。

“这两年我在扬州,也不是没有想过谁是下毒之人。当时的情况,西宁王妃和阮皇后确实没有下毒的动机。”贾敏叹了一口气,“我是外嫁女,按理说若是我过的好,对娘家也是助力,却也没料到到底是谁这般容不下我。”

其实黛玉心中早已有了人选,只是无凭无据的,这般突兀的说出来倒不好。

她侧了侧身子,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贾敏身上,声音也闷闷的:“母亲说这两年要好好将养身子的,可是对京里的消息比女儿还要灵通,父亲也真是的……”

贾敏拍打黛玉背部的手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黛玉倒是渐渐的说不下去了。贾敏在扬州,况且整日里深居简出的,扬州官夫人们的宴请也是全部推辞了的。这一盘算下来,贾敏消息的来源,便只有林如海了。

“你父亲确实是让人把邸报多抄了一份连着信送到扬州,原先他也是不肯的,最后还是妥协了。”贾敏抚着黛玉背部的手愈发的轻柔,“沈大夫也说了,即使将养,也不是指什么事都不上心。先前在扬州的时候,我把内宅的事情都交给你,万事不管,也只是看着玉儿你能胜任罢了。”

黛玉还想着辩驳两句,贾敏却接着说道:“虽然天子脚下是非多,但是我也不能永远留在扬州,迟早要上京的。这内宅里人情送礼,明枪暗箭的,哪一样不是和朝堂息息相关?若是我现在撂手不管,将来到京中可是要措手不及了。”

这道理黛玉自然是懂,只是心中想着还是有些惊怕。

“听你父亲说,你在京中两年倒是鲜少出府,平日里也就只是略到你外祖母那里坐坐。”黛玉依偎在贾敏怀里,又被贾敏轻拍着差点的睡着了,冷不防就听到贾敏来了这么一句。

贾府那一滩子浑水,她能少沾惹便少沾惹。林如海千里迢迢的把邸报送到扬州来,那黛玉在京中不愿意跟贾敏提起的事情,自然也会在贾敏跟前提及。

虽然林如海默认了黛玉在京中的举动,但是贾敏不同。贾母到底是贾敏的生母,还是她名义上的外祖母,贾敏方才那句话,是不是怪自己和贾母太生分了吗?

“我只是……只是觉得……”黛玉一边犹豫着,一边想着委婉的措辞。

“你外祖母毕竟是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便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你外祖母也跟我说过,她从做姑娘开始,便是个好强的性子。做了贾家的老祖宗,几十年来也是过惯了说一不二的日子。现在她老了,心中自然是有些顾虑,难免极端了一些。”

不管是把贾家的姑娘接到膝下教养,还是把贾宝玉拘在自己院子里,贾母只不过是想将来找个靠山而已。虽然她是贾家的老祖宗,但是现在她逐渐老了,也力不从心了,很多事情不得不放权。

正是因为王夫人和贾母不对盘,贾母这才把心思动到了黛玉和史湘云身上。

“玉儿知道,其实外祖母对我还是很好的,什么事情都念着我。就连庄子里新送来的新鲜瓜果,也都是先紧着我。”

黛玉想一想贾母的难处,心中便也都释怀了。

贾敏顺着黛玉的背,声音也柔和了起来:“你能这样想便好。说起来,你外祖母倒是多次跟我提起过宝玉,她的意思是想亲上加亲。但是那个宝玉是什么样的人品性子,我自然是都看在眼里的,况且,你二舅母跟我素来是不对盘的。若是让你进贾家的门,虽然上头有你外祖母护着,但是多少也要受点委屈的。”

这是贾敏第一次跟黛玉敞开来说贾家的事情,黛玉便只是默默的听着。

“我和你父亲膝下单薄,也就只有你个皓哥儿一双子女。咱们林家五代书香,皆是出自科举,将来怎样只看皓哥儿的本事了。至于你,母亲不求你日后大富大贵,只想你这一辈子都过的平安康顺,便足够了。”贾敏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的玉儿也长大了。”

听到这些话,黛玉心中松一口气,贾敏便是明着说自己不会同意贾母的提议了。

192 收拾

贾敏决定三月十六日启程,为的是在暑热之前抵京。中间近两个月的时间,走水路的话却是有余了。但是这样一来,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来收拾。

虽然该带上京的物什上一次已经带的差不多了,但是黛玉这次收拾起来,却发现越收拾越多了起来。单单是贾敏现在用的,私库里面摆放的,零零总总即使黛玉最终决定弃了一部分,也够装两船的了。

从贾敏昨晚决定了启程的日期之后,一清早黛玉便让芷萍拿了册子来点算,却是越点算便越愁了。

春绯坐在黛玉旁边造册,只要是黛玉圈出来的东西便都登记在新册子里,芷萍则是检查有无遗漏。

刚刚开了个头,闻音便掀了帘子进来,给黛玉福了福便道:“姑娘,前头说沈大夫进府了,姑娘可是要到小香榭去看一看?”

芷萍和春绯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黛玉没好气的看着她们两人,便佯怒道:“笑什么笑,你们两个继续在这里重新造册,我先去小香榭看一看再回来,可不许趁我不在便偷懒!”

芷萍和春绯纷纷收敛了神色,连忙应“是”,只是终归是没能掩住笑意。

等黛玉匆匆忙忙走了,芷萍这才笑出声来:“姑娘这一早上都是心神不宁的,却是在等沈大夫进府扶脉。也不知道姑娘是怎么想的,太太的病确实是好完全了……”说到一半,芷萍突然顿住了笑意,“只是比起先前来,到底是要差一些了。”

春绯听芷萍如此说,却是笑不出来了:“姑娘在京中也不容易,这么大的一个宅子都是姑娘来管,幸好赵贵显家的虽然精明,但是还是个忠心的,外面也有黄嬷嬷和林管家打点着。我一路看过来,太太不在,姑娘一个人在内宅里,倒是过的小心翼翼的,连我们这些在旁边伺候的,都觉得心疼。这次太太上京,姑娘也不用左右为难了。”

这“左右为难”,自然是指黛玉在对待贾府的这件事情上。

见芷萍若有所思的样子,春绯便突然笑道:“我可是听姑娘说了,芷萍姐姐去京中便是要嫁人了,我好歹也跟着你伺候了太太几年,若不是姑娘说起来,我倒是毫不知情呢。

黛玉在扬州时,屋子里的丫鬟从一等到三等,都是要在贾敏屋子里待上几个月的。贾敏若是觉得好,便会再拨到黛玉和皓玉的院子里。而春绯在伺候黛玉之前,便是在贾敏的屋子里伺候了两年,这才被贾敏送给黛玉,顶了黛玉屋子里二等丫鬟的缺。

芷萍的脸蓦然间便红了,便轻声斥道:“姑娘真是,真是……”她真是了半天,到底是不敢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

“真是怎么了?”春绯脸上的笑意更大了,“这宅子里的丫鬟嬷嬷可是都知道了,就是我们刚从京里回来还不知情呢。”

芷萍方才是羞恼了一些,却很快便恢复如常:“你现在就这般取笑我,我倒是要看看你到了我这一步却要怎么办?”

春绯倒是没有做小儿女状,踟蹰了半日,这才道:“我是舍不得姑娘的。”

芷萍是嫁给人做正头娘子的,自然是要离了林家。说来也巧,当初黛玉接过林家的管家权,贾敏担心她年纪小应付不过来,便让陈嬷嬷和芷萍在一旁看顾着。

林如海带着黛玉上京那一年,林家放出了许多丫鬟,外面多的是人来求。求娶芷萍的是林家在扬州一家当铺里的二掌柜,只是当时芷萍想着贾敏一个人留在扬州,不肯舍了贾敏外嫁罢了。

后来南边的铺子一大半都卖出去了,上好的地段也只是盘出去只收租金罢了,扬州的这个当铺也卖了出去。

待京中安善妥当之后,林家的当铺过了明面,林管家便把原先的掌柜请了回来。扬州那家当铺的掌柜已经老了,又不愿意背井离乡的,便向林管家推荐了这位二掌柜。

那掌柜姓金,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未曾娶妻。他去了京中之后,不知怎地打听到扬州林家这一次又要放出一些丫鬟,便请了林家一位管事妈妈做媒,还是求娶芷萍。

芷萍不是家生子,父母兄弟也早已经没了音讯。贾敏打听了那金掌柜人性不错,虽然不是仪表堂堂,但至少五官端正,便做主替芷萍应下了。

虽然外嫁去做正头娘子,在那些不愿意做通房姨娘之流的丫鬟们看来,算是最好的出路了。但是黛玉听贾敏说起这一段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

那个金掌柜是怎样的人,芷萍从未见过,就因为有人做了个媒,贾敏打发人想看了一次打听了一回,芷萍的一生便这样定下来了。虽然情感上不能接受,但是理智上黛玉还是知道既然贾敏都点头了,那这个金掌柜必然不会太差。

芷萍伺候了贾敏那么多年,贾敏必然要给她一个好的归宿的。而现在芷萍的这件婚事,在其他的丫鬟看来,便是最好的归宿了。

毕竟芷萍是贾敏身边出去的大丫鬟,而那个金掌柜还在林家讨生活呢。不管他求娶芷萍是真心的还是为了芷萍在贾敏跟前的脸面,必然会善待芷萍。

芷萍的亲事一定下来,真心恭喜的,总是说酸话的都有,但芷萍面上都只是红一红脸,让人看不出喜怒来。只是春绯的这句话,倒是让芷萍多了一些感触。

她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我从五岁便进府,本来那时候选人的嬷嬷嫌我年纪小不肯要我,还是太太见我实在可怜,才把我留了下来,做的是外院的扫撒丫头。后来进了正房,慢慢的做到了太太屋里的一等丫鬟,比起一般人家的姑娘,我吃的用的还金贵一些。我伺候了太太上十年,又何尝舍得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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