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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别来无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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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铮终于还是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只是他比朱砂收敛含蓄得多,只是抿着唇笑,半晌道:“电梯来了,我们上去罢。”
他看了眼霍女士,见她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摸脸,嘟囔道:“个死孩子,我是你妈你还笑我……”
心里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她的每个举动都与发烧那天醒来时朱砂的反应几乎一样,区别只是朱砂的更多了三分的倔强,没那么软和。
到底是母女,长相秉性多有相似之处,苏礼铮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眼红色的楼层数字,又无声的笑了起来。
新房在十六楼,透过宽阔的露台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江水,还能看见医院高耸的住院部大楼,省医的名字清晰可见。
朱砂在房子里四处乱逛着参观,霍女士则让苏礼铮赶紧吃饭,“快吃,等下凉了不好。”
苏礼铮应了声,在米黄色的沙发上坐下,听见朱砂问他:“你这里有三个阳台罢?”
他应了声是,客厅有个大露台,饭厅处有一个阳台,另一侧方向的浴室外面还有一个。
朱砂夜了声,站在客厅落地门旁边,指着身后道道:“你完全可以把这个露台封起来,这样就多了使用面积嘛。”
苏礼铮愣了愣,“封起来,那……那里用来做什么?”
“随便做什么啊,做成个喝茶的地方也行啊。”朱砂跑了过来,盘腿在地上坐下,苏礼铮原想阻止她,又想起已经铺了地暖,便作罢。
接着他就听见她道:“我以前看了很多阳台改造的图片,有的很棒的,我找给你看。”
说罢她便开始翻手机相册,然后给他看,两个人几乎是头挨头的对着手机商量,苏礼铮与装修一道上同样没什么主意,被朱砂一说,立时就心动起来。
接着朱砂又提出了好些在房屋布置上的建议,诸如用什么样的玄关隔断等等,兴致开始几乎是在手舞足蹈。
霍女士一面催苏礼铮喝汤,一面叹气道:“你这样基本是把原先的装修推翻重来,多浪费呢?”
“可是自己的房子,要住的开心合意才最要紧啊。”朱砂信誓旦旦,又理直气壮的反驳母亲。
“可是这是阿铮的房子,不是你的。”霍女士立即指出了最为关键的一点。
朱砂闻言哑了火,有些蔫蔫的坐回到地上,托着腮帮子叹了口气,“也是哦,又不是我的房子。”
“你的主意很好,我也很喜欢,就按你说的来罢。”苏礼铮并不愿意看她失落,当即便应允道。
霍女士闻言便阻止道:“你不要跟着她胡来,浪费钱财不说,这样折腾,你要什么时候才住得进来?”
“不要紧的,我不着急。”苏礼铮将碗里的黑鱼汤喝尽,一面慢慢的收着碗,一面道,“幸好还没去看其余的家具,现在这些就先这样罢,到时候要换也是可以的。”
他说着看了眼眼神重新亮起来的朱砂,笑着道:“既然已经麻烦小师妹了,不如再麻烦一些,拜托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挑罢?”
朱砂看看他眼角那笑出来的细纹,得意的昂了昂头,“好说,好说。”
“这么麻烦,你还不如干脆住咱们家里就算了,也挺近的。”霍女士有些埋怨的瞪了朱砂一眼,又回头对苏礼铮道。
苏礼铮买房的初衷,不过是因为苏家旧居离单位太远,不然那么多的楼盘,他也不会选在医院附近了。
他笑了笑,温声道:“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开家的,现在我能住盛和堂,以后呢,老婆孩子也跟着住?就算是小师妹,也未必罢?”
朱砂听了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要是可以,我是想住娘家的,谁想和婆婆一起住呢,糟心事这样多。”
邬渔是结了婚的,同婆婆住在一起,相处得不算坏,但也没有能亲密无间,据说婆婆倒是很关心她,发自内心的那种,却也没能少了尴尬。
“你的男朋友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就想婆婆,呵呵。”霍女士冷笑了两声道。
朱砂鼓了鼓嘴,正想说苏礼铮还不是一样单身狗一只,还没讲就听见母亲开始无差别攻击,“阿铮也别笑,你也是,一个人很好吗,回家来一口热饭都没有,好趁早结婚生子,趁我还带的动给你帮把手罢。”
苏礼铮面上的笑容僵了僵,片刻后讷讷的点头应了声是,又同朱砂两个人面面相觑,都能看见彼此眼里的哭笑不得。
于是她站了起来,仍旧指着落地门外,道:“到时候这里铺上瓷砖罢,夏天凉快,冬天就铺张地毯好了,以后有了小孩,这里也可以当他的玩具区。”
她兴致勃勃,苏礼铮也正巧需要借机跳过师娘催婚的话题,便忙应和着点头,问道:“那你说要什么花色好?”
有风从露台上吹进来,拂过每个人的衣角,朱砂忙将落地门严严实的关好,霍女士终于道:“依我看还是封起来的好,不然和饭厅那边的一对流,冬天太冷了。”
苏礼铮和朱砂闻言,又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忙不迭点头应是。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
没有小剧场……因为……我在吃饭(¬_¬)
我吃自助餐……喝饮料喝饱了(¬_¬)
第32章
元旦过后; 苏礼铮和朱砂齐齐复工,这天的天气很好,冬天惯有的风停了下来; 路边的落叶铺了一地; 安静得像是一张金色的毯子。
朱砂再次踏入这个学习和工作了将近十年之久的地方,看着眼前排成长龙的人群; 还有混杂在来往人群里那些眼熟的脸孔,忽然就有一种阔别已久的感觉。
她爬楼梯上去,才走了两步便遇到B超室的同事,对方笑着问候她:“朱医生好久不见,听说你休假去了?”
“是; 去朋友那里玩了一趟。”朱砂拽了拽自己的单肩包带子,笑着应了句。
二楼不过是眨眼就到,她冲对方道了声别; 然后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还是那个样子,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人也还是那些人,邬渔见了她就冲过来问她:“特产呢,你怎么两手空空的来?”
“完蛋!我忘记了……”朱砂愣了愣; 然后哀嚎道,她搜肠刮肚的想; 无论如何都记不起自己到底为什么忘了这件事。
直到她换好白大褂去参加早读片; 在主任过来之前看了眼手机,这才看到苏礼铮发的信息:“中午抽空下来拿特产。”
她此时才想起; 刚从小镇回到家的那天,苏礼铮曾经提醒过她,自己当时也应了,只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又忘了个精光。
只好同邬渔小声解释了一句,换来对方鄙视的白眼:“朱砂同学,你的脑子进了粥水罢?”
她讪讪的笑笑,想说什么,可冯主任已经坐下了,只好暂时作罢。
一楼的急诊科示教室里,早交班的会开了很久还在继续,因为元旦三天假里,来了好些个的危重病人,原有病人也多有问题出现,要说的东西很多。
八点半都过了会才开完,一群人往回走,苏礼铮先是向柳瑜道谢:“这段时间多谢你帮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罢?”
柳瑜愣了愣,然后点点头笑道:“好啊,我就却之不恭了,嗯……你和朱医生在西塘玩得开心么,风光如何?”
“还不错,我经常过去,倒觉得风景平常,她去的少就觉得新鲜些。”苏礼铮也笑着回了句,却并不多说什么。
柳瑜眸光闪了闪,仿佛想继续问,却被杜永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阻拦了,“老苏,这是你带回来的特产?”
苏礼铮循声望过去,见他说的是桌上那个红色的纸袋,便点点头,道:“是,都是些糕点,大家随便吃吃。”
他当时生了病,朱砂又照顾了他一天,东西都是夏岚薇准备的,除了糕点,大多都是无法立即食用的腊味,拿回来后他就给霍女士收了起来,只留下各式点心特产带过来。
“老苏,来,给你两个学生。”身兼科室教学秘书一职的李权此时进来,后面跟了两个实习生,恰好是月初,正是新的学生入科之时。
苏礼铮问了名姓,招手叫了跟着自己的住培生过来,道:“这是你们师兄,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问他,当然也可以问我,我们组还有个一线是林平儒医生。”
简单讲过自己对学生的要求,如何值班这些细小之处他就交给了住培生,还让他连带把如何做心肺五联检、降钙素原和血气分析等检测操作也一起教了。
每个医院的周一仿佛都会尤其忙碌,苏礼铮刚回来就收了满床,脚不沾地的接病人问情况,带着学生问病史后让他们开化验单写入院记录。
他自己则开始写首程,抿着唇盯着电脑屏幕眼睛一眨不眨,洪主任从外头进来,一眼就看见他坐得端端正正在忙碌,颇赞许的点了点头。
洪主任站在办公桌靠门口一头望了他片刻,忽然问:“礼铮,你休了十几天假,是不是胖了点?”
苏礼铮听见冯主任叫自己的名字,停下手来愣了愣,半晌有些赧然的笑笑,点头道:“净光顾着吃了。”
在小镇待的日子里,朱砂因为新奇,总是要出门去闲逛,还专门挑那些卖吃的地方钻,看见哪个都想吃都想买,可买了又吃不完,又舍不得浪费,转头就强迫着他吃。
苏礼铮这么多年了也就现在才和朱砂恢复邦交,哪里肯逆她的意行事,他对吃的又不挑剔,于是便来者不拒,吃得多了自然就胖了。
本来他也不在意,但被冯主任当众问出来,到底是年轻人,又还没结婚,对外形还是有些看中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洪主任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笑道:“年轻人新陈代谢快,胖这一点不算事,同朱砂在外面玩得高兴罢?”
苏礼铮便又点头笑笑,道:“她还小,什么都新奇的。”
“你啊,别再把她当小孩,都过了多久了,早长大了,怎么还可能像以前那样经不住打击。”洪主任忽然有些感慨,似是想起了什么旧事,叹着气劝了一句。
苏礼铮闻言愣了愣,眸光随即柔和了不少,他低头仓促的笑了一下,“……可能真是我一厢情愿了。”
在小镇的日子里,朱砂一句都没有提过朱昭平,整日嘻嘻哈哈开开心心的,仿佛还是从前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整理好了情绪,但至少表面上看,她很好,和从前一样爱和父母撒娇,对着他有时候甚至会不讲理,活泼开朗得和从前一样。
“请问苏礼铮在吗?”门外有个女声传进来,清脆如出谷黄莺,苏礼铮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门口处有学生叫他,“苏老师,有人找。”
洪主任闻声回头,见了来人,立即笑了起来:“哟,小朱来了,看样子假期过得不错,也胖了点。”
“……呃、主任好。”朱砂闻言很不好意思,脸孔立即变得有些红,腼腆的打了声招呼,然后道,“嗯……我找苏礼铮有点事,我……”
“知道知道。”洪主任笑呵呵的,像是尊佛,回头对苏礼铮道,“找你呢,还愣着干什么?”
苏礼铮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看了眼主任,弯腰从柜子里提出一包东西来,起身往朱砂那边走,耳边还能听见同事们忽然爆发出来的笑声。
朱砂不大来急诊科,同陈国丘等人不算熟忽然听到这样的笑声,也不知人家是笑自己还是笑苏礼铮,便有些羞涩的往外躲。
苏礼铮见状觉得很好笑,心道,平时不是很厉害的么,怎么现在像鹌鹑了呢。
“喏,东西。”到了门外,他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朱砂原是背着手,此时从背后伸出来,将手里提着的盒饭给他,“……午饭。”
说罢见苏礼铮愣了愣,仿佛有些不可置信,顿时就有些别扭,忙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咳……别误会,是邬渔订饭不小心多订了一份,我看你们今天好些个病人都送去做急查了,肯定还没吃,这才拿过来的,不要浪费了。”
苏礼铮定定的看了她片刻,不置可否,伸手接过来,笑着点了点头道:“多谢,要不然我还忘了到吃饭时间了。”
朱砂闻言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用力抿了一下,点头道:“就是,妈妈说了,你太任性了。”
“……是。”苏礼铮面上的表情一下就平静了下去,他也想起霍女士说了无数次的话,可人家说的,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啊。
他挑了挑眉,看见她自以为掩饰住了的那一点得意,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将想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就让她高兴高兴罢,他何必跟她论这个,反正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各自心里有数。
当下他便道:“将东西拿上去罢,早就提醒过你,转身就给忘了。”
那天回来后太累了,其实别说朱砂,就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些东西,要不是早上出门时忽然想起来,记得去看看车尾箱,恐怕他也不会想起要给朱砂发那条信息。
朱砂掂了掂手里的袋子,撇了撇嘴,道:“还不都怪你,过了这么多天都不提醒我。”
苏礼铮有些哑然,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见长,且随着他们关系的缓和愈见厉害。
朱砂拿了东西,却迟迟不走,望着苏礼铮有些欲言又止。
苏礼铮有些纳闷,体贴的率先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嗯……没、没什么……”朱砂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又很不甘心,支支吾吾的道,“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苏礼铮对她惯来还是很有耐心的,便又问了一句。
朱砂咬着嘴唇沉默了一瞬,低下头去看看自己的手腕,很快又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向他求证道:“苏礼铮,我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变胖啦?”
“……什么?”苏礼铮万万没想到她纠结半天,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顿时就哭笑不得,看来刚才冯主任那随口的一句还真是戳到她的痛处了。
不过说来也是,哪有女孩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身材的,他对此很理解,可是怎么回答却让他有些犯难。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朱砂,她本就因为自小养得精心而有些微圆润,前段时间因为朱昭平去世而伤心难过,着实瘦了许多,面色也不大好。
可过了这段时间,她渐渐缓过来了,在外度假又没有工作压力,整天除了吃就是玩,人也渐渐长回来了,甚至还比以前圆了点。
但他知道这可不是朱砂想听的,只好斟酌了又斟酌,在心里想了好一阵才道:“没有胖,只是稍微圆润了点。”
“你这和胖有什么区别!”朱砂一听就瞪大了眼睛,抿着嘴又是气,又是委屈。
苏礼铮咽了口唾液,忙补救道:“你之前瘦了太多,现在和以前是一样的……”
“那就是说我以前也胖咯?”朱砂瞬间就杠精上身,怒气冲天的指控,“那你以前还老是说我太辛苦,让妈妈多给我做好吃的?”
苏礼铮摸了摸鼻子讷讷的不讲话,心道,还不是因为你吃得开心了比较好讲话么。
朱砂没有读心术,只当他是默认,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哼了声道:“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就不要给你点饭了,应该给你吃肥肉的!”
苏礼铮不吃肥肉,连蒜泥白肉都拒之千里,朱砂现下十分后悔,应该给他来一份大份的白肉才对的。
她说完就转身气冲冲的走了,走得白大褂衣角一前一后的甩着,仿佛在告诉路人主人现在很生气。
苏礼铮愣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外卖袋子,原来是她特地给自己点么?
有一阵风不知从哪个门口吹进来,拐了弯从他的身边跑过,他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眼里好像突然有些发热,心里像被什么击中,忽然就软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师妹(生气):你感动吗!
苏师兄(害怕):……感、感动……都快感动哭了,真的!
碎碎念:
我在围脖……好像是吧……有小天使说想看婚后的……emmmm这个文不会有婚后了(¬_¬)
想看婚后……隔壁霍影帝和凌医生在呼唤你(¬_¬)
emmmm谢谢大家的收藏和评论哒,苏师兄知道自己不太给力,但还是希望大家支持他,这年头媳妇儿都是不好娶的,更何况小师妹已经diss他太久了(¬_¬)
第33章
朱砂复工第一天; 与她很是要好的邬渔立刻撺掇着她晚上一道出去逛街吃饭。
朱砂闻言很是心动,毕竟徐家所在的小镇再好,也没有城市里的灯红酒绿对年轻人诱惑大。
尤其朱砂生在这里长在这里; 她青春期时中二病犯; 瞒住家人和同学悄悄跑去酒吧见世面,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 还是在爱玩爱闹的年纪,她当即便兴奋的点头,道:“叫秋姐姐一起去,我听说正佳那里新开了家西餐厅很棒的,我们去吃呀; 吃完了去清吧?”
邬渔对她翻了个白眼,“闭嘴,我们还要靠你开车送回去; 喝了酒怎么走?”
“……呃、我给忘了。”朱砂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忘形了,摸摸脸讪讪的笑了起来。
见她笑得有些憨傻,邬渔无奈的去一旁跟王录秋咬耳朵,片刻后又过来同她道:“秋姐姐说可以去唱歌,酒就不要喝了。”
“好的好的。”朱砂忙不迭的点头; 赶在开工前给母亲发信息,说明今晚与同事有聚会不回去吃饭了云云。
因为有了这一层期待; 下午的上班时光过得尤其快; 又略有些难熬,朱砂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有这什么在撞啊撞; 根本就坐不住。
好歹耐下性子来,认认真真的读了好些片子,毕竟工作不能耽误,他们阅片的速度绝不能落后于主任。
下午近六点,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还有些住院病人的片子没有写报告,但众人决定明天再继续,关了电脑,你喊我我叫你的准备收工。
朱砂和邬渔还有王录秋一道往外走,在楼梯口处遇见才从院办开完会回来的冯主任,笑嘻嘻的打了声招呼就要走,却听见他喊了声:“朱砂。”
朱砂忙站住脚,转身问道:“主任叫我有事么?”
冯主任笑了笑,上下打量她一回,点点头道:“出去一趟,胖了。”
“……主任!”朱砂想起中午时在急诊科时自己的窘态,忍不住跺脚,很有些欲哭无泪,“我已经知道了,您别再说了成不成?”
冯主任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只是略微丰满一点,这有什么不好,非要皮包骨才好看?你去问问礼铮,看他是怎么讲。”
朱砂闻言就更无语了,她是再不想同苏礼铮讨论这个话题了的,他中午时那句话简直戳心戳肺。
冯主任见她气呼呼的,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不问,只又笑着道:“呐,新年到了,你今年除了努力工作,还要努力解决个人问题,知道不知道?”
“……哦。”朱砂愣了愣,然后面无表情的应了句,应完后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知道了,主任,我先走了啊。”
冯主任看一眼站一旁的邬渔和王录秋,心知她们约好了一起去玩,便笑笑道:“注意安全。”
三人点点头,他便转身走了,等他走远,邬渔啧了声对朱砂道:“你果然是主任的亲学生,这么关心你。”
“快得了罢,家里催就算了,还要被老师催,我都快烦死了,真恨不得立刻嫁出去好堵他们的嘴。”朱砂一边挽着一个人,一面往地下停车场去,一面苦瓜脸似的抱怨。
王录秋望了她一眼,忍不住打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也是太天真,等你结了婚,他们就会催你生孩子,等你生了头胎,他们就会催生二胎,等你两个孩子都生完了,等着罢,带孩子养孩子会占据你几乎一切空闲,会变得像我这样,八百年没逛过街,当季流行色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停下来喘了口气,哼了声继续道:“想当年我也是叱咤风云的潮流少女好吗!”
朱砂被她的话吓得打了个哆嗦,她只知道王录秋去年初生了二胎,看过宝宝的照片,觉得孩子很可爱,她的大儿子也很体贴懂事并不需要她过于费心,二胎的女儿有婆婆和母亲轮流照顾,她也不需要独自一人扛下所有。
在旁人看来,王录秋已经算是生活得很好了,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婆媳和睦,工作顺利,几乎是大部分人理想中的生活了。
但就这样,她提起其中辛苦,仍然免不了不如意,即便她平时一直都是很幸福的模样。
她也不是不满足,只是有些怀念以前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于是拍了拍朱砂的手背,叹气道:“该来的总会来,那个人还没来之前,你只需要好好享受当下的自由。”
邬渔在一旁也跟着附和,朱砂扭头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阿渔……你、你被催生孩子啦?”
邬渔前年结的婚,先生是公职人员,公婆从前是做生意的,从小摊贩做到了大超市,算是殷实人家了,难得的是为人和气,对邬渔这个儿媳妇相当的好。
邬渔如今还是婆婆住在一起,过得像个皇后,衣食无忧,隐私全无。
婆婆很是勤劳能干,连邬渔换下还没来得及的内衣和袜子都一声不吭的洗了,连有时候她的袜子味道大了点,婆婆都要关切的问:“你换下的袜子味道有点大,是不是近来身体有不舒服?”
她尴尬得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好反复解释自己没事,那都是鞋子捂脚。
邬渔的先生上头还有个大姐,大姑姐对小夫妻至今还没生孩子这件事忧心忡忡,隔三差五就旁敲侧击的催促,比婆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知道元旦那天她回家吃饭,跟我讲什么吗?”邬渔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望了眼正开车的朱砂,又转头对王录秋道。
朱砂是一面开着车一面留神后面两个人的说话,此时便同王录秋一起摇了摇头。
邬渔立即又叹了口气,“她先是问我,最近有没有做运动,我说做啊,微信步数天天第一我厉不厉害,她就说不是这个运动,是那个运动,那个!”
“我说那个是哪个,不说清楚我不知道啊。”邬渔无语的说着事情经过,绘声绘色的仿佛在还原现场,“她就一直在讲那个运动,我完全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看我实在不明白,最后才一咬牙一跺脚,问我,你就说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她说完顿了顿,有些疑惑的问两位朋友,“你说,我们生不生孩子,她一个大姑姐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就这么八卦?”
王录秋和朱砂都沉默了下来,这种问题其实除了大姑姐对弟弟弟媳的关心,还真的未曾没有探听八卦的成分,如果是问夫妻生活和不和谐,估计邬渔就回一句无可奉告了,但人家问的是孩子,仿佛就只剩关心了似的,她想怼回去都犹豫再三。
隔了许久,朱砂才突然打破沉默,“起码人家没有直接问你和老公性生活怎么样啊……”
邬渔闻言无语的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你也真是想得开,照你的说法,我还要谢她啊?”
朱砂撇了撇嘴没有回答,王录秋觉得有些好笑,道:“她还没结婚,哪里懂你的感受,你别说这些吓着她,仔细主任找你说你教坏了他学生。”
邬渔立刻就笑了起来,幸灾乐祸的看看后视镜里的朱砂,转身同邬渔说起其他的事来。
也许是真的被邬渔和王录秋说的那些事吓到了,朱砂开车开得有些心不在焉,技术本来就不大好,在正佳门口的十字路口再次与过往的一辆奔驰发生了碰撞。
只好下车来和人私了,对方司机是个看起来很儒雅和善的中年男人,大约比苏礼铮大上几岁的样子,也好说话得很,见朱砂是个小姑娘,当即大方的表示自己有全险,只劝她以后一定注意安全。
朱砂感激的道谢,又垂头丧气的叫来了保险公司和拖车,折腾半天将车送去了4S厂。
邬渔和王录秋安慰她道:“不怕,这样我们就可以去你先前说的清吧了,不醉不归。”
朱砂闻言多少心情好了些,又打起精神来投入到晚上的玩乐中去。
当然不可能真的不醉不归的,王录秋要赶在儿子睡觉之前回去,她工作忙碌,能和孩子相处得时间太少,能得一分钟是一分钟。
朱砂眯着眼睛道:“我叫家里人来接,顺便送你们回去。”
邬渔本想拒绝,可她坚持,便又答应了下来。
已经是晚上十点,苏礼铮将最后熬成的膏收起来,最后的工序做完,将写了姓名信息的红色小纸条贴在了罐盖上,放好罐子,关灯离开。
回到屋里才坐下喝了口茶水,就听见电话响,朱南去接了电话,苏礼铮侧耳听着他说话,“你受伤没有……哦……你哥不得空,自己回来罢……行行行,你这孩子真是……”
他啪的挂了电话,苏礼铮就问道:“是小师妹?”
“除了她还有谁,车子又出事送修了,现在回不来,我去接她。”朱南一面叹气,一面起身要往外走,“阿铮你早点回去,天黑了不安全,要不就不回了罢?”
苏礼铮很干脆的点点头道了声好,他是越来越不想回那个祖父的影子越来越少的家了。
“您休息罢,我去接小师妹回来就是了。”苏礼铮抿了抿唇道。
朱南停住脚,点头道:“也行,你记得说她一下,她可不听我的了。”
苏礼铮立即讪讪的笑,心道师父也真是看得起他,朱砂几时听过他的话了,不故意对着干就阿弥陀佛了。
他出了门,一面走去开车,一面给朱砂打电话问她在哪里。
朱砂接到他电话,愣了愣后报了地址,挂了电话后回头对邬渔和王录秋道:“苏礼铮来接我们。”
“……苏礼铮?”王录秋愣了愣,“急诊科那位?”
朱砂点点头,将苏礼铮同她家的渊源大略说了一遍,只是不说他父母的事,王录秋问她:“苏医生也一直单身,家里人不催他?”
“我妈催的,他爷爷过世了,父母……嗯,由他自己做主。”朱砂下意识的略过了苏家那些陈年旧事不提。
等苏礼铮到这边也不过半个小时,都是认识的,也就不多客气,只打了声招呼就上了车。
朱砂自动的坐进了副驾,一面扣安全带一面对苏礼铮道:“先送秋姐姐罢,她赶时间回去。”
苏礼铮点点头,回头各问了邬渔和王录秋的住址,然后发动了车子,朱砂又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啊?”
“有个客户赶着要货,刚刚才收膏。”苏礼铮应了句,转头看了她一眼,平静的提起她之前的事故,“下次要是碰上不好说话的人,我们是不是得去交警大队捞你出来,还有那些碰瓷的,不碰你碰谁?”
朱砂喝了点酒,有些困了,闻言摆了摆手道:“没有那么严重啦,我可是有福气的人。”
这是小时候算命先生的话,说她有福气,少年时家境富贵,出嫁后夫妻和顺,可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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