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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辜负了相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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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走进自己房间时抢先一步把她的门关上,她挣扎着捂着她的耳朵不肯好好听我说话,我急得举起了手,手还没有落下却先听到了她的哭声。

真巧,你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确切地说你根本没有要听我解释的意思,想也没想就上来捉住我的手。“李帛央你干吗?我是让你来陪我妹妹的,不是让你来给我惹事的。”

这句话让我的心徒然冰凉,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甩开你,“要陪你自己陪吧,她又不是我妹妹,还真把我当你家保姆了。”

我忍着眼泪从你家跑了出去。





再看一场雪我就离开


楚聿凡,你追上来时我正要跑过马路,一股力量将我拉了回去,你似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小心车子。”

“不用你管。”其实我注意了那辆公车停在了不远住的站台等乘客,没有开过来,而我被你的力道一拉,几乎贴在了你的怀里,似乎听到了心跳的声音,不知是你的还是我的。

你痞痞地说:“我就想管你。”

说完,轻轻地拥住我的肩膀走到了人行道。

回想起来,这竟是你对我说过最动听的话。

有些人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一句随口说出的话就叫你怀念一生。

霓虹灯光交相辉映,这城市那么喧嚣,你是我举目张望的终点。可人行道旁有那张电影海报还是闪进了我的视线,我对你说:“楚聿凡,你带钱了吗?请我看部电影?”

那是一部叫《我脑海中的橡皮擦》的韩国爱情电影,里面有段台词,后来被我记在了一直随身携带的本子上:我的记忆好像一张纸上用铅笔不停涂抹的字,橡皮擦轻轻将字迹擦去,然后,什么都消失不见,记忆也随之不见踪迹。直到,直到有一天,我的记忆,有了你的名字之后,一切,生活才有了意义。

那天发生的事情,却永远无法像橡皮擦那样从我的人生里抹去。

我们看电影院的那120分钟里,有几个小偷趁机潜入了你家,展开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偷窃,他们趁着你妈和苏韵的爸爸外出之际,在附近潜伏已久,终于等到下手时机。

等你回去的时候,你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你当时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苏韵。

你都忘记了报警,嘴里不断地喊着这两个字,无人回应。后来你找到了她,她被人塞住嘴巴锁在了衣柜里。

苏韵死了,不是死于小偷之手,而是死于心脏病发。

直到这时,我才通过母亲辗转得知,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正是因为这个病,她厌食,吃东西少吃多餐。也正是因为这个病,你的父母才远赴国外寻找救她的机会,更是因为这个病你才可怜她溺爱她想把一切的好都给她。





我跟着我妈给你送了一些水果过去,你瘦了不少,喊了一声阿姨,却没有对我说一句话。我张了张嘴,叫了一声你的名字,你却像没听到一般,在我的面前沉重地转过了身。

那个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生命里无尽的冬天。

我知道,我们再也没有这样的冬天了。

楚聿凡,你恨我,即使你不开口,我也知道你恨我。你心里一定在埋怨我咒我,如果我不惹苏韵哭,如果我不发脾气跑掉,如果在你追来后我没有突然提出让你陪我看电影,任何一个如果成立的话,小偷都没有乘虚而入的机会,苏韵也不会发生意外。

而我还以为,我就要打开通向你的那扇门,最后却听到它对我永远关上的声音。

我没哭,我想过完这个冬天,再看一场雪,我就离开。

只是,这个冬天,你没有再来我家拜年。从正月初一到十五,鞭炮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我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天下起了雪,雪又融化了。你没来,你一直没来。

你终究是不想再多看我一眼。

那好,我走。

我去远方,只要不回来,只要不见你。





你和那些冬天


我去了隔着家乡隔着你1000多公里的城市,那里因为地处南方,四季温热,气温变化很小,让我常常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时间从未流动。

如果不是阿英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春秋已经走过一轮,就要过年了。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期待意义的新年,这不是我的新年。

我的新年已经全部丢失在旧年。

而旧年如梦。

我跟阿英说:“真没想到,南方的冬天也会这么冷,骨头缝里都像塞进了风。”

阿英说:“靠,真矫情,冷你就回来吧!”

“不!”说完这个字,我的眼泪就大颗地砸下来。

我妈给我打了一笔钱,她在电话里几度声音哽咽:“帛央,你回来吧,那件事不怪你,我有次遇到聿凡,他也说不怪你了。他说今年还给我们家来拜年。”

在听到你名字的那一刻,我握着手机的手便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而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枚酸果,它让我说不出话来。可我心里清楚地知道,楚聿凡,即使你不怪我,我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那天我无意间自动登录了你的博客,我从博客上知道的,除了公开日记里那些美丽的照片和煽情的文字外,还看了一篇上锁的日记,楚聿凡,你一定不知道,我最早得知苏韵的病不是在她出事后,而是在你的那篇日记里。

命运赏赐给你的,你不能白拿,它可能会向你要走更多,不然,谁能相信那个有着良好出身、被所有人羡慕命好的小女孩是病到随时有危险的人。

未等我消化这个事实,下面的内容突突地跳进了我的眼里:

——上次我不小心听了我妈和苏叔叔的谈话,她说我出生时差点重病夭折,医生预言我活不过20岁。

你已经从苏韵得病的事讲到了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宋体五号字好像突然变形、拉大,像深海里的水从黑夜里覆盖上来,落在了我的手背上。我使劲地擦了擦眼睛继续看着屏幕。

——苏韵小小年纪就被病魔缠住,现在又轮到了我。这算不算是命运出的选择题,它让我们兄妹还有一个能留下来。不是我,就是她。

苏韵,你放心,不管哥哥能活多久,都要让你活下来,用我的心脏延续下去……





因为苏韵的出声打断,这篇日记我只看到这里便手忙脚乱地切掉了页面,我的慌张并非因为被她撞见我在动你的电脑,而是我无法承受这一切,无法承受我努力靠近的人,我唯一爱过的人,有一天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因为这样,我的情绪才会失控,可我从来没有想过真正伤害苏韵。

一直以来,我羡慕苏韵,也嫉妒她,可每当我想起你,想起她是你疼爱的人,我便心软下来。唯一一次例外,是后来明明知道她的病,自私任性地提出了让你请我看电影的要求,把年仅8岁的她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即使那时,我也从未想过会因此让你失去她。

林聿凡,你在电影院里轻轻牵了我的手,目光里的温柔让我恍惚。只是,如果我知道这温柔将以我们余生不能相见的代价交换,我宁愿它从未存在过。

可我并不知,不知这场电影演的是,我和你的曲终人散。

后来,我总是做梦,梦到那个电影院,梦到你,和那些永无止境的冬天。





那是你的梦


你家出事之后,我变得郁郁寡欢,终日像个影子游荡在家,我妈不忍见我这样下去,主动来找我谈心。我开口问她的第一句话是:妈,你们医院曾有医生预言楚聿凡活不过20岁是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妈先是惊愕,而后她笃定地说没有这回事,并将我好好骂了一顿。

楚聿凡,其实我也不相信,不相信那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可是我又隐隐担心。

我妈不会骗我,那么你为什么会编出那样一篇日记?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又去了一次你的博客,那个博客已经废弃了,没有人管理,我原本想花钱请人来破解你的密码,那篇没有看完的日记也许能给我答案。

但是在此之前,我先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说你身体不舒服,去她们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根本没什么问题,并叮嘱我以后不要再传些子虚乌有的事,叫人听了不高兴。

我连连称是,一颗心安安稳稳落了下来。

我妈以为我只是八卦,问:“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楚聿凡,原来,对我来说,只要你平安健康,一切都好,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将永远不必知,那篇我没看完的日记里你写了什么。

你写你从母亲与苏叔的谈话中得知自己活不过20岁的消息,震惊得几欲落泪,那些场景和感受那么逼真,却只是你前一天晚上做过的一个梦,你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人的情绪很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和制约,因为你太过紧张你妹妹的病,你害怕失去她,所以你做了这样一个梦,一个可以用自己的牺牲换取她幸福的梦。

可是,你也梦到了自己的幸福,你把这份幸福写在了那篇日记的结尾。

你说:“我想写这篇日记的原因是这一晚做的梦前半部分虽然有点儿沉重,后半部分我却希望能变成现实,因为我梦到了帛央,冬天,她穿着一件喜庆棉袄,站在她前门前的红色灯笼下,对我笑。

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主人公的睥睨,也没有过往的敌意,她说,楚聿凡,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很久了。”

那是你的梦。

是我不曾知晓的部分。





致系铃人


这世界万千条路,你我终究不能携手一起走。

——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即在某人那里摔碎的心,100个别人也修补不好。

最初帛央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以为然。后来,我遇到了那个人。他站在半开半合的门口探出半个头对我笑,我从来没有在一个成年人脸上看到过那样的笑容,那样不属于他年龄的纯粹和天真,我竟有些失神。

经年后,那人成了融在我心上的雪、亮在我眼里的灯、盛开在头顶永不凋零的夏日绿荫。

我的系铃人。





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那应该是我小半生里遇见的最炎热的夏天,我家挂了近3年相安无事的两部空调外箱都被人连夜爬墙偷走了。落地风扇开到最大,吹在身上的风竟也是热的,一浪一浪地变成汗水黏着皮肤。我起来洗了第二个澡,看到网页上出现了各种避暑方法,我打给了帛央:“在家吗?我家装空调的还没来,唯一能吹到空调的客厅里几个熊孩子闹得慌,我快要热死了,一会儿来你家避暑。”

帛央啧啧:“你爸不是警察吗?哪个小贼胆儿这么肥,警察家的空调也敢偷?”她顿了一下,“我现在还在上班,之前不是给过你一把备用钥匙吗?你自己去吧,乖!对了,上次你跟我说的那套书记得带给我。”

我是两年前遇到帛央的。



说也奇怪,我是一个平常走路不太会留意别人的人,在路上迎面遇到熟人,都是对方和我打招呼,没少让人曲解为高傲不想搭理人。我都习惯了,也懒得多作解释。但是那天,我却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眼看到了帛央,不是因为她多么漂亮,而是她走路的时候对着手机笑得颇为大声,可是走近一点,才发现她双眼挂满了眼泪。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突然对这个笑着流泪的女生产生了好奇,待她挂断电话,我走过去递给她一张纸巾,随口问:“怎么,失恋了?”

她的防备在发现我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生,不像坏人时悄然消失,接过纸巾,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并对我道谢。

我当她是默认了,说:“失恋了也没什么,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再找一个就是。”

“解铃还需系铃人,在某人那里摔碎的心,100个别人也修补不好。”帛央擦干了眼泪,“不过我不是失恋,我刚刚就是和我妈通话。”

我想她估计是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了,又不想家人担心,所以才这样。说实话,我自小在父母的庇佑下长大,也没有遭逢过什么困难,很难理解她的心情,只觉得她强忍着哀伤的坚强模样很动人,心里对她的好感多出来几分。

不过后来她告诉我,她是接到她妈的电话,想起一些往事和故人才哭的。

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她居然成了朋友。

那时,我大四,我爸妈都想要我去银行上班,可我对于正式单位那种一板一眼的工作却没有多少热情。

我是一个不长情的人,理想每个月能变一次,喜欢的歌手风格每周都换,交往的男朋友每次帛央看到的都不是同一个。所以我跟帛央抱怨,我有预感,我爸辛苦为我打点工作,我有望随时让他们白忙一场。

帛央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不困于心,不乱于情。”

“那是!”我被她说得有些洋洋自得,“我是一个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把眼前的快乐当成永远的快乐。谁愿意花时间去想那遥不可及的未来!傻吧?”





第一次看到那样的笑容


帛央租住的小公寓在19楼,不算多繁华的地段,但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这套精装修的小公寓租金已经用掉了刚工作不久的她薪水的一半。

和帛央成为朋友之后,她给了我一把她公寓的备用钥匙,虽然说我也算她家的常客,但自己开门进去还是第一次。

按理说她给的钥匙不会出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将钥匙插入锁孔,无论向着哪边扭动,门都岿然不动。

我确认了一下门牌号,是1902,没有错,我想帛央知道了一定得笑话我,所以硬着头皮继续与门和锁作斗争,其间,有人经过我身后的走道,似乎看了我一眼,然后径直地走向了隔壁的房门,拿钥匙,开锁,关门。

那声音让我气急败坏,我想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蹬噔噔跑到隔壁,敲了两下门,门应声开了一小半,里面的人应该刚刚换下拖鞋,探出半个头来:“什么事?”

刚刚他自我身后走过,我背对着他,没来得及回头看看他的模样,这时才发现,对方是一个年轻的男生,虽然门掩去了他小半边脸和身子,但不妨碍我飞快地打量他。眼前的人剪了很短的头发,戴耳钉,穿潮牌,他疑惑地看向我,我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说:“你好,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帮忙开下门吗?”

我真的不愿承认我被一把锁打败,满头大汗、狼狈不堪站在一个陌生男生面前请求援助。

而那男生却气定神闲,轻轻地对我笑了。透过打开的半边门可以看到他身后一尘不染的房间,7月的阳光将窗帘照得透出金边,他说:“好,我试试。”

后来我跟帛央说,这是我第一次在一个成年人脸上看到过那样的笑容,那样不属于他年龄的纯粹和天真。

我竟有些失神。

那把我怎么也打不开的锁,竟然很神奇地在他的手指间,三下两下就开了。

我道了谢,竟然忘了问一声他的名字。





因为有人想见你


晚上我闲着无聊,拉着帛央出去喝东西。去的是一条清吧集中的小街,不算热闹。不知从哪家清吧传出了动听的音乐,循着音乐走过去,发现有一家小清吧有个人在拉手风琴。

那个人侧对着我们,在不算明朗的光线里,露出精致的脸部轮廓和优雅的肩线,我不由自主地朝里面走了过去,那个人似乎微微勾起嘴角对我们笑了笑。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心中涌上惊喜,我连忙跟帛央说:“亲爱的,今晚出来喝东西真是我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帛央说:“你哪个决定不明智!”

我们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点了伏特加和饮料,等着那首手风琴曲《莫斯科郊外的晚》演奏完后,连忙鼓掌。

清吧老板看了看我们,似乎附在拉琴的男人耳边轻声调侃了一句什么,他放下手风琴。

“你还记得我吗?”我不是个别扭的人,当即端着酒杯走过去,“今天上午真的谢谢你,只是没想到你的琴声比你开锁的技术还棒。”

他又笑了,那样的笑容太美好,轻易就让人失神。

我说:“不介意给个报答的机会让我请你喝酒吧?”

于是那一晚,我们为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举起了酒杯,并在喝酒的间隙里交换了电话、姓名。他说他叫林初,这家清吧是他朋友开的。我说我叫乔嫣,你一定觉得我特蠢,连个门都不会开。我一定要在这里解释一下,住在你家隔壁的不是我,是我的这位朋友帛央,她家锁欺生。



说完方觉得这话有点儿欠妥。

帛央嘲讽道:“我们家锁不是什么智商的人都能开的。”

林初笑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帛央,告诉我们,说他搬去那里还不到一周。

和林初真正混熟是一个月后,原因是那个月我预想已久的家庭矛盾提前爆发了。我爸请他银行高层的朋友来我家里吃饭,明里暗里都有让我一毕业就直接去人家银行上班的意思。我放下碗,当着他朋友的面说那不是我的梦想。我爸冷着脸问:“那你的梦想是什么?”我说我想开家花店、书店、乐器店,反正什么店都好,只要不是给别人做牛做马。



我爸当时脸就绿了,我的坚持己见在他看来简直就是顽固不化,等他朋友走后,他终于朝我爆发,盛怒之下的他抢过我妈的撑衣竿就朝我打来。

我一面闪躲一面喊:“爸,你别激动,警察打人也是犯法的呀!”

还好,我妈前来劝阻,不然我非被他打个半死,我借机说:“妈,我去朋友那里住几天,你让爸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国家和人民还需要他。”说着飞快地跑进卧室,拎起包就甩门走人。

还好帛央好心又无奈地收留了我,她不无担忧地说:“你爸不会喊人来抄我家吧?”

我喝着她冰箱里的冷饮,穿着她的睡衣,用着她的电脑不无悠闲地说:“我爸对我是霸道了点儿,但他好歹也是个人民警察,放心吧,他绝对不会私闯民宅的。哎呀,你说你这电脑也该换了,开个淘宝要半天。”

帛央摇头叹了口气:“我倒是想换,如果你管我一个月饭的话。”

我说管就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唉,帛央,要不我们去吃顿好的,庆祝我得到自由,也庆祝有了我这么个大美人陪你,我请客。对了,林初不是住你隔壁吗?我们可以叫上他。”

帛央诡异地啧啧了几声,说:“请我吃饭,我看你是想请林初吃饭吧。不过有饭吃我没有异议,你上回不是问了人家电话吗?先打给他问问人家有没有空。”

我说:“这么近还打什么电话啊,直接去敲门。”

话虽这么说,但真站在他门口却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紧张起来,想着一会儿见到他该怎么说。帛央催促:“在人家门口愣着干吗?跟做贼似的,快敲呀。”

我有些泄气:“我觉得还是打电话比较好,或者要不算了吧。”

帛央恨铁不成钢地走过来,“你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乔嫣的性格,算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事,我来帮你敲。”

然而戏剧的一幕发生了,就在帛央的手刚举起来那一瞬间,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林初穿了一件质地优良的白衬衫,衬得他肤白貌美,气质高雅,王子一般。不过此刻王子脸上写满了无数的惊叹号:“你们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因为有人想见你。”帛央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直接就将我推到前面,我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





只是借住,又不是同居


林初得知我离家出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将住在他家隔壁与帛央相依为命之后,说了4个字:“喜闻乐见。”

这4个字让我的心跳骤然加快,我不知道他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林初的话里我能够感觉到他是开心的,他脸上也始终带着笑容,只是那样曾经纯粹的笑容里,似乎有了一些含义。

我想去了解、去探究,可又怕因为自己的急切,破坏了这种隐约的、迷梦一样的感觉。

我心跳着想,再等一等吧,等那种感觉明朗清晰,或许有一天,他林初愿意告诉我,我能住在他隔壁就是他开心的理由,而支撑这个理由的原因是他喜欢我。

然而,我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帛央老家突然来人了,是她母亲,这就意味着,我将不能再死皮赖脸挤在她那间小公寓里。可是,我能去哪儿呢?我妈前一天打电话来让我回家,我还将话说得傲雪寒霜,我说:“在你和爸同意我毕业后可以不去银行上班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回家的。”

我爸在那边直接抢过电话:“乔嫣,你这是威胁谁,你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挂断前我似乎听到了他和我妈的争辩声,我知道我妈不忍心我在外面受苦,他们给我安排在多数人眼里靠谱又稳定的工作,无非也是希望我永远活在他们的保护之下。

可是,当时的我没想那么多,不是骑虎难下,而是心里憋着一口气,从头到尾没有想过要回家。我决定找个酒店先住着,在和帛央说这件事之前,在微信上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当时已经成为朋友的林初。林初说:“那你总不能一直住酒店吧?”

我叹气:“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林初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我房子借给你住,我这边是两房两厅,可以让你住一间,反正我也不常住这里。”

“你是说你现在一个人住的两房。”我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惊喜,问道。

“没错,我本来打算留一间书房的。不过你要住过来的话,我把书稍微清一下就可以了。”林初声音平淡地说道。

“那太好了。”像前一秒还在绝境里的人,后一秒踏进了宫殿,我激动得脱口而出,“林初,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其实,我是故意借这个时机跟他说这句话的,然而,那边连停顿缓冲的时间都没有,马上回答道:“朋友之间不用客气。”

帛央得知我要搬到林初那边住的时候,惊得张嘴可以吞下一个人造鸡蛋,她说:“这样不太好吧?”

我跟她解释道:“有什么不好,只是借住,又不是同居,大不了到时付他点儿房租。”

帛央脸上又挂起了担忧:“我还是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不放心你这么貌美如花的朋友我一脚踏进林初的贼船?宝贝,你真是对我太温柔、太体贴了。”我张开怀抱,把脸蹭过去。

“你误会了,我是不放心林初,他这家伙也不怕引狼入室。”帛央轻轻地推开我,笑着打趣。

我做出心碎的表情,说:“我们还能愉快地做朋友吗?”





我成了一个笑话


林初的家干净得简直不像一个男人的家。

刚开始搬去住的那段时间,我觉得做梦一样,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这房子的原主人,也怕惊醒了自己。

二十几年来我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有点奇妙的感觉。

然而,我的小心都是多余的,除了我搬过来的第一天,林初像个房屋中介一样带我熟悉了他家的格局和一些家具和电器的摆放位置之外,其他时间,他根本不在家。

他房间的门永远是关着的,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以找不到吹风机为由去敲门,没人应,我小心翼翼地旋了一下门把,发现门是锁着的。

忽然有点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难过的感觉,失落是因为他一直不在家却从未郑重向我说一声,难过是他锁了门防着我。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心情沮丧,摸出手机打开微信,问林初在哪儿。

他告诉我,他这段时间不会回来。

我跟帛央说起这事时,帛央认真地看着我:“乔嫣,你怎么跟一怨妇似的。”

我听到这句话,忽然有点恼羞成怒,我说:“帛央,你这话什么意思?”

帛央被我的大嗓门惊得一愣,她平常一向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那是只属于亲密朋友之间的口无遮拦。

这个时候我真是感谢她没有搬一面镜子放我面前,是啊,我用行动证明了帛央的话:我像一个怨妇。

那段时间,我跟帛央也疏远了,我趁着我爸出去办案了,回了一趟家取衣服,我妈以为我迷途知返想开了,开心得不行,说要做我喜欢的红烧肉给我吃,我说不用忙了,我马上就要走了。



后来她看我出门,拉着我的手,眼含热泪,说:“乔嫣,你爸也是为你好,他嘴上硬得很,心里惦记你,你也惦记他,我刚刚看到你偷偷进了他书房。你说,你们父女俩非要这样吗?”

我听得有点儿哽咽,脸上却装得满不在乎地说:“妈,你别说了行不行,我赶时间。”

我妈终于放开了手,却痴痴地站在门口,目送着我义无反顾头也不回地将行李箱拖进楼道、拖进电梯。

她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

我妈说的没错,我是进了父亲的书房,他一向不允许我进他书房,可我记得我有一张合照就放在他书房的桌上,我想拿走那张合照,让他知道我回来过。但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他桌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照片。

林初。

那一瞬间,真的只有一瞬间,我的脑海里涌出无数念头。

我爸是个警察,他手里有一个人的照片根本不足为奇,无非是那个人犯了事,成了他要调查或追缉的对象。

思及此,我的心底不由得起了一阵寒意,我想起林初把房子借给我住之后,一直没有现身,我至今不知他人在何方。我想起他那上锁的房间,他有什么秘密需要隐藏,越想越觉得可怕。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不出所料,关机。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住处,拿出钥匙打开门,发现林初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回来了。他还是那个模样,衣着光亮,容顔俊朗,可是我却觉得,他有一点儿非同寻常的憔悴,我突然松开行李箱,飞快地奔过去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

他没有回抱我,而是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只一下,问:“乔嫣,你怎么了?不要哭,我最怕女人哭了,有话好好说。”

我说:“林初,你跟我走。”

林初轻轻地推开我:“你说什么?跟你走,走去哪儿?”

“不管去哪儿,反正离开这里。”我停止哭泣,像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一样郑重地说。

“乔嫣,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冷静一下。”林初帮我把门口的行李箱提进来,送到我房间,他说:“谁一生不遇到点事情,我最近也遇到很苦恼的事情了。逃避不是办法,拿出勇气来面对它。”

他这样说,我更加笃定了我的猜测,凝视着他:“林初,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你不走会有麻烦的。”

林初这一次直接不理我,他拿起放在电视机旁边充电的手机,开机,然后拨通了帛央的号码。那天晚上帛央陪着我睡,我却一直没有睡着,我一会儿猜想林初究竟犯了什么事,一会儿想如果我爸真的抓走他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就开始哽咽,帛央知道我没睡,可是她问什么我都不肯说,最后,她也不问了,只是轻轻地搂着我,说:“没事的宝贝,没事的。”

我看着天渐渐地亮起来,心中充满了恐慌,我甚至想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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