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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辜负了相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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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想回你一句“谁怕谁”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以为看错了,贾长岛,还真的是你。”
你闻声,猛然放开我,我总算喘了口气,只是心仍然怦怦直跳地仿佛要蹦出来。好不容易平静一些,看到来人时又是一惊,居然是那个演讲的女生——大名鼎鼎的多喜。
你喊一声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便像一首歌
你也看着多喜,耸了耸肩说:“好久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你说这话的时候依然痞痞地,满是邪气,可是我却觉得你看她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想到了她在台上枯燥地演讲,而你在台下认真沉醉的样子,我忽然就有些明白了,这一次,你是为她而来。
而多喜显然并不知道这些,只见她看了我一眼,吐出口的是一句免不了的冷嘲热讽:“看来你这几年没点儿长进,还是喜欢高中生啊!”
她这个时候还是戴着眼镜,说话的时候带着高才生特有的优越感和趾高气扬。而奇怪的是,你和我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你却不辩解不反驳,反而扬眉笑了,“你没听说过男人都是很痴情的吗,18岁的时候喜欢18岁的姑娘,80岁的时候,还是喜欢18岁的姑娘。”
你笑起来真是好看,薄唇勾起,牙齿雪白,衬得天上的白云也黯然失色。
“那先祝你80岁的时候还活着。”说到这里,多喜似乎不想再和你多说一句话似的,自鼻间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她对你那么不屑一顾。
可是你却注视着她的背影,一双狭长邪魅的眼里满是温柔的碎光。
我终于确定你看她有什么不同了,你的眼里有爱情的温度。
这温度几乎将身旁的我一颗少女心烫伤,我想如果你也能这样看我一眼,哪怕魂飞魄散我也愿意。
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我试探你:“她这个祝福一点儿也不狠毒,如果我是她,我就祝你80岁还像如今一样,爱着触不到的人。”
你总算收回目光,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可是,你接下来一开口问的却是青黄不接的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比起你之前对我的态度,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好转折,我只能用自己的有点狡黠的方式对你说:“你如果真想知道的话,把手伸过来,我写给你。”
你听话地伸出手来,我便在你的手心里一笔一画地写上我的名字。我每写一画都在心里默念一遍,请你记得我。
后来,多喜再也没有来过我们学校演讲,反而是你的出现频繁了起来。
你来,是为了我。
如果这所学校有一个人能与你的美匹配,那个人只能是我。
你每次来喊一声我的名字,我便觉得我的名字像首歌。
我们的恋爱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你不上学,你家在恩城有处房产,你每月靠收租过日子,闲得无聊便是泡吧,或者到附近的麻将馆和富太太们打打麻将,赢了也不想未来,随手挥霍,输了就弄些珠宝首饰以假充真。
这也是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寄卖行的原因。
从我们确定交往那天起,你就对我坦白地说了你的现状,你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生活,如果非得说人生需要些激情和变化,那就换女朋友。你女朋友翻新换代的速度很快。你说,这生活你也许会过一生,你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要去实现的梦想。
你能说这些,无论诚恳不诚恳,我都已经很感动。
遇到你之前,我也曾想去看大世界,遇到你以后,却突然觉得这样平淡的一生未必是件坏事。
远走高飞不再是我的梦想了,我明白。
回廊上的声控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灭了
可是我明白的,终究只是自己的心意。
而你从来没有说过,我和那些被你快速更换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同。
和我在一起,你依然鲜衣怒马地过生活,你的女生缘好得出奇,我经常看到三五成群的女生对你吹口哨,喊你去吃消夜。
你从不拒绝,虽然我在场时,也会拉着我一起,但是你不会问我是否愿意。仿佛我在你身边只是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瓷娃娃。
第一次在消夜摊上看到那个赎走你链子的女生时,我心中这些时日里一点点累积起来的不安全感忽然凶猛袭来。
她依然穿着裙子,是初见时那种能让陌生女孩也妒忌得疯狂的模样。
怎么不妒忌呢?如今的她即使只是随性地坐在简陋的小桌旁边,也像一朵盛开的花,仿佛与这恩城格格不入地美丽着,夜宵摊柠檬黄的灯光照得人脸也发黄,却不能为她的美丽打一点折扣。
让我真正气闷的是你和她打招呼时自然地说出那句:“你来了。”
我连猜疑都能省了,你和她果然是旧识啊!可这哪里像是一般的旧识,就连其他的女生看着你们俩的眼神都暧昧了起来,恨不能把你们手交到对方手里似的,浑然不顾我这个正牌女友在场。
这样的氛围,让我不能爆发,却越来越感到呼吸困难,最终我准备以肚子疼为由引你离开,谁知你只是交代了一句让我自己去买点儿药,而没有跟上来。
那个晚上,我守在你家门口,足足蹲了4个小时,对面的住户开了两次门来看我,仿佛我是伺机行动的不法分子。
我活到16岁,还从来没有用这么长的时间等一个人出现,用这样卑怜的姿势。
而直到12点你才回来,看到我,显然也很震惊。
当时,我明明很生气,却连对你大声说话都不忍,只是小声地问了你一句:“她是谁?”
你说:“段颖。”
我问:“你喜欢她吗?”
你说:“不。”
一边说一边走到我面前来,我这才发现你喝了酒,走起路来都跌跌撞撞。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一刻,我突然鼓起勇气,问出了那句在你清醒时无论如何都不敢问出口的话:“那,你喜欢我吗?”
你狭长的眼睛定在我身上,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回廊上的声控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灭了,可是我却十分清楚地看到你对我点头,我的心跟着这个姿势翻腾起了声势浩大的海啸。
我在扑面而来的黑暗中把手伸向你,仿佛有感应,正好碰上你寻我而来的手,你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们迎接了各自的拥抱,那个拥抱那么暖,如果我们对面有扇窗,这个时间窗外或许还有一轮未隐去的明月。
你抱着我往后退,让我靠在墙壁上,接着才低下头准确地吻上了我的唇。黑暗中我看不到你的脸,只能感觉到你的气息,那是我人生里第一个吻,温柔的,散着甘冽啤酒气的吻,绵长得仿佛可以就此一生。
可是,所有的美好在你接下来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戛然而止,你喊:多喜。
却原来,是你喝醉了,把我当成了多喜。
你喜欢的不是段颖,不是我,一直是多喜。
我生命中千山万水,你不告而别
我找到段颖的时候是6月,天气很热,段颖说:“我知道你会来。”
我之所以能找到她,是因为我想起了那个流传在我们学校的关于长岛的传说,那个曾经在墙壁上留话说不给你造成麻烦的女生留下的名字缩写是DY。
DY:段颖。
我猜得没有错,段颖和我说了你们三个的故事。
那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那一年,小混混长岛和成绩很好却并不出色的多喜交往了,而漂亮的家境优渥的会耍手段的段颖为了破坏他们,在墙壁上年复一年地刻字,甚至散布自己怀孕的消息……
最后用退学换来多喜的相信。
她成功地让你们分开了,多喜更加努力地考大学,而你却慢慢地堕落,你们的人生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即使分开后你也没有选择和段颖在一起,哪怕段颖为了你选择了在恩城读一所很普通的大学,哪怕你没钱了变卖假珠宝,她每次都在身后替你收拾,哪怕……
段颖对我说:“阿英,长岛爱的人一直是多喜,只有她。可是如今的他感觉自己无能,配不上她了,他交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都是为了忘记她。而这些女朋友也包括你。”
我点头:“我知道。”
段颖错愕。
是的,在多喜祝你活到80岁的那天,我曾试探过你,我说:“她这个祝福一点儿也不狠毒,如果我是她,我就祝你80岁还像如今一样,爱着触不到的人。”
所以你决定和我交往,因为你不希望自己直到80岁的时候还爱着那个触不到的人,她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你已经失去了追逐她的力量和勇气,你迫切地需要一个人帮你忘记她。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愿就这样离开你。因为,我早已爱上了你。
我第一次爱的人,我有着想为你改变宿命的勇气和决心。
可是长岛,我万万没有想到离开的人,会是你。
是和往常任何一天无异的下午,我放学后去找你,敲了很久的门,没人来应。在你曾经放钥匙的地方有你写给我的分手信,与其说是信,其实只是只字片语。
你说你心里始终有一个人,那个人不走,你就着不了陆。所以你对我说分手。
你甚至没有告诉我,你去的是哪里。或许是去寻多喜,她才是你山高水长的梦。
我生命中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可长岛,你不告而别。
我仍旧很没有出息地爱着你
从此,我便真的再也没有在恩城见过你,当我再次去你家的时候,发现连你住的那个两室一厅都租出去了。
我终于心如死灰,努力学习,一心想的是离开恩城。
我的资质上不了B大,B大,北方,是我想去又不能去的地方。我后来上了一所南方的二流大学,在那里遇到了唐嚞。
说起来和他成为朋友还是因为你,时隔两年、三年,我还是想念你,我总是不经意间在纸上写你的名字,一遍一遍。
唐嚞本是不小心看到的,可就因为这两个字,他对我侃侃而谈了半个小时。
你看,他健谈,热爱生活,充满梦想,是那种和你完全不一样的人。当他勾起嘴角和我说中国最美的十大岛屿之一的长岛时,眼睛像天上的星辰,又仿佛宇宙都是他的。
而你的眼睛却是狭长邪魅的,我唯一一次看到温柔的碎光,是你注视着多喜的背影。
想到多喜,我自嘲地笑了笑。
唐嚞已经开始给我介绍他所知道的长岛,他说那是一个冬暖夏凉、气候宜人的好地方,那里有海上的仙山、有候鸟的驿站,是人间的天堂。
没有谁会在他的叙说中不心动的。我想。
所以,终有一日,我背着行囊和他一起登上了这片岛。
有些场景无论你听过千百遍,都不会有身临其境带来的感觉,我身临其境时,便被那样的美景震惊了,满心满脑念都是你的名字。
唐嚞说:“这茫茫人海中能找到一个到好山好水一起看风景的人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我天大地大地看过风景,爱的还是旧时光里那个不能带我远走高飞的人。
是啊,我仍旧很没有出息,爱着旧时光,爱着你。
你就像我少年时收集到的邮票上面的风景,从一开始就注定属于远方,却又狠狠地按在我心上。
所以,我开始想念恩城,想念家里的小当铺。犹记得当铺里面摆着一把老旧的椅子,我经常懒洋洋地蜷在上面看没什么营养的电视,就这样遇到了你。
从此,无论我在多远多辽阔的天地,你都沉在回忆里,是我的乡愁。
离开烟台的时候,我告别唐嚞,没有通知任何人,回了一趟家。
离开你的决定从爱上你的那刻开始
家里变化并不大,我沿着旧街走了很久,不知不觉就绕到了你家。
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回家,住回了这里,我只是像曾经等你那样蹲在你家门口,那个声控灯熄灭的黑夜里,你吻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也不知道蹲了有多久,当门被拉开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惊慌地别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拖鞋,然后是碎花裙子,顺着裙子往上看,是女生微微凸起的小腹,最后才是那张美丽得无可挑剔的脸,是段颖。
不知道算不算造化弄人,你爱着多喜,可最后却选择了段颖。
段颖看到我,惊住了。
不过她很快就客气地邀请我进屋,就是在那间你们的屋里,她用一个胜利者的姿势对我说起三年前一段我不知道的往事——那一天的夜宵摊上,你曾问过段颖“用什么样的方式和阿英分手,最干脆了断”。
段颖是个人精,她告诉你:“假装喝醉,喊别人的名字。”
所以便有了那一晚那个散着甘洌酒气的吻,我们的告别之吻。
而作为帮助你达成目的的条件,你答应陪她出国旅游。
段颖说:“阿英,我曾经和你说过,长岛和你在一起是为了忘记多喜。但我没有说,他为什么执意要和你分手,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他没有远大理想,他一直感觉自己配不起多喜的未来,同样,也配不起你,他是在理智和情感挣扎过后才决定放开你的。”
我如遭惊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没错,我曾真真切切地有过为了他不上大学,在恩城开家小店过生活的想法,我将其写在博客里。
原来,你都知道。你那样不羁的人,却在感情上羁绊在自己的一意孤行里。看似伟大,其实不过是自私。你安于现状,从未想过改变自己,无论是为多喜,还是为我。
彼时,对面的段颖有意无意间地抚着自己的小腹,轻轻地笑:“他选择了我,是因为不爱我,不会因为给不起我最好的一切而感到愧疚。可你知道吗?我并不觉得可悲,因为我爱他,我对他的爱不比你们任何人少,我不顾一切想要拥有的只是他的未来。”
许是那一日,你家的灯光太亮,亮得如同女主人段颖的笑容,我在这样的笑容里落荒而逃。
原来,世上最残酷的真相不是不爱,而是当爱错别成往事。
旧年如梦
那是你的梦,是我不曾知晓的部分。
我青春恒久不变的迷信
第一次见到你是大年初一,那时我还小,迷信着大人口口相传的各种禁忌和预言。
母亲说新年交了好运,代表一年都有好运。所以我想:在新年第一天遇到你,是不是代表这一整年我们都将息息相关?
后来,我便渴望新年,渴望你出现在我家。
很多年以后,我长成了相信科学的唯物主义者,唯独你,成了我青春恒久不变的迷信。
你比我大两岁,初次遇见你,你跟着你妈妈来我家拜年。你妈是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女人,她有着漂亮的唇形和尖俏的下巴,穿一件白色的貂皮上衣,配着红色的过膝包腰皮裙,一点儿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些普通的家庭妇女,我看她一眼,便觉得她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当然,跟在她身后的你也没有给她丢脸,你穿一件牛仔小外套,戴一顶黑色的折边式毛线帽子,小潮人一个,我不禁羡慕地看了你几眼。
父亲喊我给你盛饭,当时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回事,竟然不小心打碎你的碗,父亲瞪了我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好在这种日子里他是不会轻易发火的,更何况你适时出声:“岁岁(碎碎)平安,这是好兆头。”
在长辈面前,你永远比我机灵,随便说句话,就像是蜜里泡过的,皆是讨人喜爱之词。
我对你投去一个感激崇拜的目光,你斜了我一眼,便冷冷地把头偏向一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不屑的表情。
那一眼固定了我们以后的相处模式,很多年,你都像太阳,我在暗处,用目光长久地追逐着你。
我家与你们母子的渊源,我是后来从我妈零碎的述说中拼凑出来的。你那个美丽的妈妈曾经与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相爱怀上了你,你生下不久后生了一场重病,你爸在你生死攸关之际扔下了你们,你妈当时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为你交付昂贵的医药费,医院自然是不肯收你了。
当时我妈就是那家医院的医务主任,她见到这个在长椅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女人,心生同情,为你们垫付了一笔对于我家来说也不算小数目的钱。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两年后,你妈居然带着劫后余生的你,嫁到了在当地颇为富贵的苏家。那个男人胖胖的,除了一个苏姓值点钱外,与你妈一点儿也不般配,但是他对你妈好,容纳了她的过去,也视你若亲生,后来他们为你添了一个妹妹。
按道理,你应该排斥这个抢走了你母爱的小孩。谁知你待这个妹妹温柔细致,她是命好的人,没有经过你那样的跌宕起伏。婴儿时期,她喝牛奶,是你一口口喂的,幼儿时期,她的小手只让你牵,她学会说话时喊的第一声是哥哥。
我有时候怀疑,正是因为她从出生便夺走你全部目光和宠爱,从此你只看到一个她,再也看不到别人。
反正他又不会喜欢你
我见过你妹妹苏韵一次,她有着圆圆的小脸蛋,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穿红色荷叶边衬衫配黑色的小波点儿裙,一看就是被照顾和教养得很好的小孩。
她在你妈的指引下叫我帛央姐姐,声音软软糯糯,笑起来的时候,两边有小指大小的酒窝。让人意外的是,她主动端了一盘葡萄过来让我吃。
不愧是追随着你的脚步长大的小孩,在讨人喜欢这方面,尽得了你的真传。
连我都忍不住对你妈夸她懂事。
你妈却说:“帛央,看来这丫头挺喜欢你的,平常除了她哥哥,她可没有给别人端过水果。”
那天,你妈跟我说了你们兄妹的很多趣事。楚聿凡,你有五分像你妈妈,另外五分应该像你生父,你生父也该是外貌出色的人。很多年,我的眼睛里没有风月,只有你。
连你妈都知道你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你是多么聪明的人,不过分与人亲近,也不刻意同人疏离。女生们主动向你示好,得不到回应,便设法去讨好那个被你娇宠的人,也就是在你们学校的附属小学读三年级的苏韵。
你妈告诉我,有个女生带了一大罐进口糖果送给苏韵,问她:“你哥哥喜欢什么?”
苏韵当时想也不想地答:“喜欢我。”
女生说:“那除了你呢?”
“你问这个干吗?反正他又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太丑了。”小丫头直白地吐出这一句,然后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抱着糖果跑了。大概这就是年纪小的优势,说了什么话也能用一个“童言无忌”担着。
那个女孩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就这样被说哭了。
而我看着眼前的苏韵,她那么天真无邪地趴在我的腿上,侧着小脸问:“帛央姐姐,你认识我哥多久了?”
“8年。”这个数字不假思索就从我的嘴中吐了出来,我几乎被自己吓了一跳。
“哇,和我出生一样久呢。”小家伙感叹着,又想起什么,说:“帛央姐姐,我哥是不是很帅?”
“呃……”这个问题让我莫名地感到尴尬,而更糟的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门口就传来了开门声,你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看到我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对突然站起来向你奔过去的苏韵说:“在聊什么呢?”
为什么要偷人家手套
后来,阿英问我:“你认识了楚聿凡那么多年,就算没把他拿下来,也该发生点轰轰烈烈的故事吧?”
阿英是我最好的朋友,拥有那样平凡名字的阿英却是个美女。我有时会想,如果我是她,是不是就能与你匹配,能与你相爱,而不是和你只能用一个冰冷、漫长的相识日期串联起关系。
我记得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你戴着一双浅紫色新手套来我家,一身风雪。我趁没人注意悄悄地把它们藏了起来,临走时,你四下张望了几眼,妈妈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笑着说,没有。
直到你离开,我也没有主动还给你。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被你母亲知道,你母亲又在无意间和我妈聊到这件事。
夏天来临的时候,妈妈给我晒衣服,看到柜子底下那副紫色手套时,手套已经有些旧了。
“李帛央,这副手套是哪儿来的?”这是我妈对我质问的开场白,而那双罪恶的手套此刻正静静待在她手上。
“捡的。怎么了?”我感到头皮有点发麻。
“捡的?我怎么记得是聿凡的。”
“是他的又怎么了?他不要了就给我了呗。”我随口搪塞道。
“李帛央,你还说谎,人家楚阿姨都说了那手套忘在我家了,聿凡没好意思说,我后来把家里找遍了也没看到,原来是你藏起来了。”妈妈生气地说。
“妈,不就一双手套吗,你跟我发什么火呀?”
“你这是什么态度,李帛央,你给我跪下。我没给你买手套吗?说说你为什么要偷人家手套?”我妈这次上升到了体罚。为什么?我说不出来。难道要说因为我喜欢楚聿凡,藏起手套等他主动来找我,说我躲在被子里偷偷戴过这双手套。
看到妈妈愤怒的样子,最后我低下头,“我还一双新的给他,去向他道歉行了吧。”
感觉像养在深水里的鱼类
夏天高温37℃,我却十分奇葩地买了毛线球蹲在房间里对着书本偷偷学织手套。
那毛线也真是怪,明明店家说是上好的羊毛线,可是在我手里却像乱麻,缠绕,松开,再缠绕,一直缠进了我的心里。整整4个月,终于能看出像一副手套了。
我把手套给你的那天,天空下了一场雨,天气冷了起来。那天我特意打扮了一下,穿着一条淡紫色的裙子。我很少去你的学校,尽管从我们学校走过去不到30分钟路程,在此之前我对你的非分之想仅仅止于想。
一个人想念另一个人时,心中会勾勒出无数见面的场景来。可是那些勾勒的场景都与我见到你时不同。我把装手套的小纸袋递给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拿出来一看,说:“这是什么?怎么这么丑?”
这句话,无端让我想起了你的妹妹苏韵,想起她对喜欢你的女生说,“反正他不会喜欢你,因为你长得太丑了”。
你们啊,果然是兄妹,一样的刻薄。
一句话就让试图靠近你的心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缩回了原地,“我妈说你在我家丢了一双手套,这不,奉命来赔给你,你不要就扔了吧!”
说完,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多待一秒,你却在我走两步后突然喊住我:“帛央。”
是了是了,那是第一次,你这样叫我的名字,我都要忘了我有一个那样好听的名字,它从你口中喊出来,就好像为夜行的锦衣打下一束柔光。它贴在我身上,照拂着我,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出口却干巴巴的:“干吗?”
“手套我收下了,谢谢!”你看着我,像隔了万水千山,“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过话,那一秒我知道,无论你接下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没有办法抗拒你,但我不能告诉你这些,只能挤出一个笑,“有什么能为你效劳?”
你告诉我,你妈和苏叔叔结婚10周年纪念要出国旅游几个月,苏韵不肯跟着去,而你即将高考,没有时间照看她。你希望我有时间能去你家陪陪她。你说:“帛央,苏韵很喜欢你。”
又是苏韵,感觉就像养在深水里的鱼类,忽然就游上来,吐一个泡泡。我的心,是泛起一圈圈涟漪的水面。
而在这涟漪里我居然找到了一个让自己突然开心起来的点,我开心于你让我走进了你的世界,不是一年一次见面,不是餐桌上,父母面前的客套寒暄。
在你的目光里,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好,终究是被自己心中那点儿渴望打败了。
我想起我们相遇的冬天
在真正接触苏韵之前我都不能想象世界上还存在这样的小孩,吃东西的分量永远是点到即止的,和我谈话的内容都是卡里路和减肥这样的话题。我很多次都怀疑,她的灵魂里是不是住了一个大人。
你拎着从外面打包的比萨回来时,我正在苏韵房间看着她写作业,你站在餐厅,眼睛却透过打开的门看向了我们,说:“我打包了吃的,你们去洗手过来吃。”
苏韵用铅笔撑着脸,大声地控诉你:“我才不吃,哥,你是不是成心想让我们长肥?”
我趁此机会从她那个堆满了少女玩具的房间走出去,站在离你大约五步之遥的地方对你说:“今天我路过冰淇淋店,看到两个小孩因为抢冰淇淋吃而打架。”
你看向我,等着我说下去。我看了看苏韵的方向,放低了音量:“一般小孩对食物都是没有抵抗力的,他们即使肚子吃饱了,也要握一份在手里才甘心。但苏韵,你不觉得她有点反常吗?”
你笑笑:“估计她这是受我妈的影响。不过,凡事有节制不是一件坏事。”
我本来想说这样下去小心她以后得胃病,但转念一想,算了,我跟你争执这个干吗,她又不是我妹妹。
周末你去补课了,从不下厨的我心血来潮准备给你做午餐,开了你的电脑查食谱,谁知不小心点开了一个博客地址。
我没有快速关掉它是因为博客背景的那张雪景图,一眼就看到了茫茫白雪里小小的木头房子,房子旁边的大树被积雪压得白了头,一点点绿叶在雪的缝隙里若隐若现。是夜,路灯透出橘色的光,让我想起我们相遇的冬天。
不过我很快从背景上移开了目光,因为我在上面看到了你和苏韵的照片,接着,我才发现这是一个点击率上了10万的博客,这,是你的博客。
点击率高的原因很简单,你在博客上面PO了很多你和苏韵的合照,我不知道这些照片是谁帮你们拍的,每一张照片都构图精巧。光线、颜色、服饰搭配……一切恰如其分。你的脸,你的笑容,甚至你皱眉眨眼都精致完美。
你在照片下面说,你要宠着你的小公主,把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以后等她出嫁的时候,告诉那个男人她就是这样被你宠着长大的,谁也不能欺负她。
很多网友在你的博文后面留言,有人赞美你的美,有人说苏韵可爱,有人羡慕你们兄妹的感情,有人表达想拥有一个你这样的哥哥的愿望。
我就像着了魔般,一页一页地翻下去,连苏韵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都不知道,直到她那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帛央姐,你怎么在我哥房间,你还开了他电脑,我哥最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了。”
那个被所有人都羡慕的小公主此刻虎视眈眈地站在你的房门口,用一种守护者的眼神扫视着我。
我放下鼠标,对她扯出一个干涩的笑容,“是你哥让我用他电脑的。”
“真的吗?”她探着头,“那一会儿等哥回来,我去问他。”
“不要。”我走过去,扶住她的肩,“如果你不问他的话,一会儿帛央姐姐带你去动物园玩。”
“我不去。”苏韵朝我扮了个鬼脸,然后甩着我帮她编的两条小辫子走了。
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她告诉你我动了你的电脑。
我在她走进自己房间时抢先一步把她的门关上,她挣扎着捂着她的耳朵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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