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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男神追妻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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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种生气勃勃的英姿我真是越看越喜欢!
  我笑着拍一下他的背,“谁要你背啊。”
  瓦西里见我不肯让他背,直起腰来,笑着说:“是呀,把你背在背上一定很重!”
  “你敢说我重?!”我假装生气地看着他。
  瓦西里慢慢走到我面前,掂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是呀,因为你是我的整个世界啊!”说完,他眯起眼睛慢慢俯下身要亲吻我。
  我假意迎上他的吻,但就在我们双唇就要契合的瞬间,我抽身出来,笑着说:“看谁先到山顶!”说完,转身就朝高处跑去。
  我像一只小鹿一样朝着山顶冲刺,待到冲出树林的一刻,广袤而澄蓝的天空措手不及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让刚刚离开浓荫的我,感觉眼睛被晃花了。
  我眯起眼睛,慢慢看清了眼前的美景。
  在一片由澄蓝渐变为淡紫的天空下的最远方,是我至今见过的、最蔚蓝的海。海平面的一端,是褪尽灼热、光芒温柔的太阳,它金黄色的绮辉被微微的海波筛碎,如同一层金粉一般撒在海面上……
  而海岸边,就在我们的脚下,是一整个山坡的向日葵。夕阳的余烬斜斜地倾洒在向日葵花盘上,那种金黄,简直让人束手无策。微风拂过,满坡的向日葵花朵像火苗一样扑跃、灼灼地燃烧起来,整个山坡,似乎快要被花儿点燃了。
  “克丽泰是一位仙女,她疯狂地爱上了太阳神阿波罗……”我的身后传来瓦西里的声音,“为了见到他,克丽泰每天看着天空,注视着阿波罗的行程,直到他下山。”
  我被眼前野性的美打击得丢盔卸甲,同时觉察到瓦西里双臂从身后环上我的腰际。
  “后来,她的脸变成了花盘,每天向着太阳,永远追随他。”他在我耳边说。
  “所以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我说。
  瓦西里在我的肩膀上点点头。“美吗?”他问我。
  “美,太美了,这样美的景色,简直让人看了自卑!”我说。
  瓦西里笑着牵起我的手,朝旁边的一颗菩提树走去。枝繁叶茂的大树下赫然铺着一张野餐垫,垫子上放了一块毯子和一只野餐篮,篮口处插着一瓶香槟,篮子旁边还摆了一束娇艳的红玫瑰。看到这些,我会心一笑,心里泛起甜蜜的涟漪。
  我和瓦西里并排坐在野餐垫上,看着远处的太阳即将沉入海面,“那是什么海?”我问。
  瓦西里一边倒了两杯香槟酒,一边回答道:“波罗的海。”
  我点点头,从瓦西里的手中接过一杯酒,“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瓦西里的脸色几乎不察地变了一下,但随即轻松地说:“八年前的今天,我从夏屋跑了出来。我漫无目的地跑啊跑,跑到这座山上,上到山顶时,我发现了这里……我当时就坐在这棵树下,看着太阳沉下去又升起来……”
  “八年前,那你只有14岁,你跑出来一整夜?为什么?”
  瓦西里低头看着杯子里透明的浅金色液体,他的脸上闪过一种表情,是那种似乎说出来有些痛苦,但似乎不说出来会更痛苦的表情。
  “因为我看到我的母亲,在那间我最喜欢的小木屋里,跟我最亲爱的费佳叔叔……他们在一起……”
  我吃惊地张圆了嘴巴,“哦,瓦夏!”
  “是的,晴!”瓦西里抬起眼睛看看我,平静地说:“就是你想的那种事!”
  虽然他刻意让自己显得很平静轻松,但我还是能看出他的心里在挣扎翻滚,因为他手中杯子里的酒正在抖动出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我伸出手臂,抚上他的后背,希望能够稍稍安慰他一下。
  “后来,我母亲派人找到了我。我回到家里,告诉她我看到了一切,并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父亲。而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没有人会相信你的,瓦夏'!”
  “哦,亲爱的……”我轻声安慰他:“如果有时光机,我真想回到八年前,抱抱当时的你。”
  瓦西里喝了一口酒,看着我忧心的眼神说:“这个故事作为前戏真的不太好,是吗?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告诉你。”瓦西里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很不齿我母亲的行为,但我也没有背叛她……我同情我的父亲,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像他一样,爱上空有一副美丽躯壳却毫无灵魂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抬起手轻抚着我的脸颊说:“能遇见你是个奇迹,晴,你就像我一直想要拥有的那朵最美最爱的花,我总想把你留在我身边,细心呵护,小心珍藏,直到地老天荒!”
  瓦西里喝掉他杯子里的酒,然后又夺过我的酒杯将杯中酒倒进嘴里……他将酒杯丢在一旁,凑到我的唇上,将甘冽的酒喂到我的嘴里。
  我轻轻咽下他喂给我的美酒,感觉到一阵无法遏制的眩晕冲上前额。我的身体随着他的俯身被慢慢放平在野餐垫子上。
  瓦西里直起身子,弯下头扯掉贴身的t恤,露出健美的上身。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意识到自己将要迎来一个非同寻常的时刻。我有些紧张但却没有不安,这个幕天席地的环境,却比任何地方都让我安心,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准备好要悦纳他,这种感觉是如此清晰,清晰得让我觉得自己就像这里没有思想而只凭本能的飞禽走兽。
  瓦西里再次伏在我身上,他将一只手穿过我耳边的黑发拢住我的后脑,凝神看着我……或许是在我的脸上看到了某种鼓励,他欣喜地吻上我的颈窝,在我耳边呢喃着我的名字:“晴,晴……”
  而我,除了深深地喘息,已说不出一句话。
  我任由他的吻由我的脸颊,到脖颈,再一路向下,感觉心像是掉进了柔软的波罗的海……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衣衫已经除去,羞涩的感觉让我不由得抬起手臂遮挡在胸前。瓦西里欺身上来,“别怕……”一滴汗从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我的锁骨上,他将我胸前的双手拿开,埋头下去……
  我的全身泛起潮红,肌肉猛地收紧,随即彻底瘫软……我扭过头,看着最后一丝太阳慢慢沉没到海平面之下……
  瓦西里抬起头,眼神迷蒙地看着我:“我爱你……晴……”他分开我的双腿,缓缓地挺身……
  “我……啊……”我情不自禁的喊叫声惊起了树林中的飞鸟,他们倏地飞过瓦西里的头顶,在半空中留下看不见的划痕……
  瓦西里的身体疯狂耸动起来,伴随着他困兽一般的吼叫声,我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混沌不清,恍惚中仿佛身在一片沸腾的大海里,炽热的海浪一层一层翻卷上来,将我高高抛起,可还不等我落下,更猛烈更炽热的浪头又再度袭来……
  “你……这……野……兽!”我喊出这句话的同时,感觉到后背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起,我的头不自觉地向后仰去,双腿紧紧盘上瓦西里的腰际。
  ~~~~~~~~~
  瓦西里喘息着伏在我的身上,我们的身体缠绕在一起,汗水流在一起,共同感受着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从身体里慢慢退去。
  天色暗下来了,一半的天空是浅浅的白,而另一半则是黑蓝。透过白桦树的空隙我看见在黑蓝的那一半天幕上阴沉的大角星正发出红色的光芒。我抚摸着瓦西里的头发,发现在他头顶的正上方仿佛出现了北斗星,但随后又找不到了。
  瓦西里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他从我身上翻到一旁,扯过野餐篮旁边的毯子铺展开盖在我身上。
  “等到太阳升起来以后,我们再来一发好不好?”他侧着脸问我。
  我羞怯地摇摇头说:“不要,我可不想在这里躺一整夜。”
  瓦西里笑笑说:“今天是夏至日,太阳只会落下一个多钟头而已。”
  “什么意思?”我看看手表,“现在是6点啊。”
  “你忘记时差了,宝贝儿,你的手表还是北京时间,而这里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
  “什么!”我看着那一半浅浅的白色天空,在太阳落下去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闪亮的淡紫色彩云,这完全是一幅黄昏的景象啊!
  “哦,我居然忘了,圣彼得堡的纬度已经接近北极圈!”我恍然大悟。
  “是的,这是白昼现象,我说过的,错过了,你一定会后悔。”
  瓦西里支起身,将手伸到野餐篮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鉴于你的手表已经不再准确了,换上这个吧。”
  他将盒子打开,一块璀璨夺目镶满钻石的手表出现在我眼前。
  “天哪,你给我买了一块卡地亚钻表?这得多少钱啊?”我问他。
  瓦西里得意地笑笑:“跟了我你就不需要操心钱的事了。”
  我愣了一下,眨眨眼说:“额,这话听上去怪怪的……就好像我在用交换物质一样。”
  “你想多了,宝贝儿……”瓦西里捏捏我的脸,“我只是希望你拥有漂亮的东西……来,我来帮你戴上。”
  瓦西里脱掉我原来的手表,将钻表套在我的手腕上。
  “真的很漂亮!”我晃动着手腕,看着钻石璀璨的闪光,由衷地赞叹道。
  瓦西里满意地看着我的侧脸,说:“去年在莫斯科的时候就想送你的——作为初夜礼物。但是那晚……我没尝到甜头却吃了不少苦头。”
  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我愧疚地笑笑,同时岔开话题:“你送我这么棒的礼物,可是我却没有什么可以送你做回礼的……”说着我转转眼珠,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展露了一下身体,说道:“除了……这尤物。”
  瓦西里笑意深长地搂过我,抬起手撩开一绺垂在我眼角处的头发。他倾身向前亲吻了我的额头,说道:“这是我这辈子收过的最好的回礼了。”
  天色开始变得越来越明亮,瓦西里坐起来,并将我也拉着坐起,他轻轻除去我身上的毯子,我的一头黑发垂落下来,一些撒在肩膀上,还有一些垂到了胸前。
  “天,你真美!”瓦西里伸出双手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抚摸起来……我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蓄势待发的朝阳已经将天边淡紫色的云霞染成了橘红色。
  瓦西里揽着我的腰,“上来!宝贝儿……”他说。
  我顺从地挪动身体,朝他靠近,然后缓缓坐下去……
  “咝……啊……”瓦西里发出一声低吟,随即再一次紧紧抱住了我。
  “有什么感觉就喊出来,晴,这里没人听得见……除了我!”他说。
  我环住他的脖颈,感觉到自己心上再无挂碍,只剩一副轻松的灵魂,尽情专注于的愉悦……很快,随着一线红光的跃然升起,我的意识又再度脱离了我的身体。
  ……
  在这个造化神奇没有黑暗的夜晚,我们上演了ox的“帽子戏法”。



  ☆、第57章

  在经历了一个激情满满的不眠之夜后,我几乎精疲力竭了,只能任由瓦西里一路将我抱回到车上。
  在返程的路上,瓦西里一边开车一边兴奋而得意地说:“晴,你承不承认,我们的第一次爽爆了对不对,我们都有感觉不是么,我背上的牙印可以证明!”
  我捧着红玫瑰瘫坐在一边,耸耸肩说:“好吧,我承认,感觉……确实不错!”
  瓦西里伸出手拉过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说:“你知道为什么会爽到爆么?那是因为我们之间不单单是性,还有爱!”
  我头抵着座位轻笑道:“不,瓦夏,这不是爱,爱是长久稳定的相互扶持、相互包容,是精神层面的交流。而昨晚……”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他每次爆发时那失去理智的冲撞,不由得身体一弓,“昨晚……真的就只是下流龌龊的性而已。”我红着一张脸说。
  瓦西里扭过头笑着看看我,说:“随你怎么说都好,反正我已经心满意足。”
  心满意足?我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许多指导女人如何谈恋爱的文章里似乎都曾明确地指出过:在一段恋情里,一旦男人感到心满意足,那么接下来大概就会开始生厌了。我咬咬嘴唇,埋怨自己是不是满足他满足得太快了?
  唉,真要命,为什么单身时候悟出的很多道理,一到恋爱时就全忘了呢!
  ~~~~~~~~
  我们的车子开进一道由两尊银色狮子把守的锻铁雕花大门后,就沿着掩映在绿荫中的车道向前行驶,路边有正在修剪灌木丛的工人,他们看见开车的是瓦西里,都脱下头上的草帽朝他微微鞠躬。
  我低头看看漂亮的卡地亚钻表,时间是早上八点一刻,当地时间。
  越野车行驶到车道尽头,在一座耸立在绿阴蔽天的古树丛中的美丽住宅前停下。我认出这就是昨晚离开时没有来得及细看的、瓦西里口中的“夏屋”。
  这是一幢非常漂亮的乡间别墅,占地面积有大概超过两千平方米,房子有四层,人字形屋顶是群青色,墙壁的主色调则是赭石,搭配着白色的建筑雕花和圆柱,使整体风格非常古雅,并带有浓郁的俄罗斯特色。
  一条猎狗欢叫着从房子的一侧跑出来,瓦西里一下车,它就奔到他面前,擦着他的膝盖,跳跃着,前爪想搭到他的胸膛上,但似乎又不敢。
  “嘿,拉斯卡,老伙计!”瓦西里蹲下身,亲昵地揉着那猎狗的脸。
  我捧着花走下车,望着房子前用碎石铺成的步道和开辟得错落有致的花圃。有两个工人正在用粗糙多孔的石头砌一个新花坛,花坛里的泥土已耙松了。
  瓦西里绕过车头走到我面前,说道:“这里就是夏屋,我长大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说完,他拥着我走上夏屋门前的台阶。夏屋的大门此时已经四敞大开,房门口立着一位身穿雪白衬衫和笔挺西裤的中年俄罗斯男人。
  他一见到瓦西里,就上前一步,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俄语。
  瓦西里对我介绍道:“他是夏屋的管家,维克多。维克多,她是我的女友,秦小姐。”
  我朝维克多点点头,他也对我点头致意。
  “阿姐!”大厅里的旋转楼梯上,浩洋满面笑容、神采奕奕地走下来,看来昨晚休息得不错。他来到我和瓦西里面前,上下打量着我们,问道:“你们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
  瓦西里微笑着拍拍浩洋的肩膀,说:“我们刚回来,昨晚在外面过了一夜。”
  “外面?你是指……野外吗?”浩洋疑惑地问。
  瓦西里点点头。
  浩洋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十分肯定,他转着眼珠观察着我们脸上的表情,问道:“那……你们……在野外……睡得好么?”
  瓦西里哈哈大笑起来,“哪有空睡啊!”他说。
  我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我尴尬地低下头,抱紧胸前的红玫瑰花束,狼狈地朝楼梯走去。
  身后传来浩洋的大笑声,“阿姐,昨晚瓦夏……他是不是终于‘英雄笑、心愿了’了?”
  我没理他,凭着记忆迅速回到昨晚匆忙离开的房间,反手关上门。
  我打量着这个房间:式样新颖的法国墙纸搭配着铺满整个房间的大地毯,梳妆台、长沙发、桌子、壁炉上的青铜座钟——一切似乎都很贵重,并且是崭新的。透过已经打开了窗帘的玻璃窗,我能看到延伸出去的车道了开满鲜花的花圃。
  我走到床边按了按弹性良好的弹簧床垫,然后一个纵身跳上去,将头埋在一堆别致的靠垫和套有缎子枕套的小枕头里。我深深地呼吸,闻到一股薰衣草的味道。
  瓦西里敲门进来,他走到床边,趴在我身上说:“喜欢我让他们为你准备的房间吗?”
  我点点头,说:“很喜欢……瓦夏,我好累,想睡一会儿。”
  “真巧,我也想,我们一起睡吧。”瓦西里说着,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
  我赶忙抓住他的手,摇摇头说:“不要,瓦夏,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下,真的,我刚才走路的时候,觉得腿都软了。”
  瓦西里听我这么说,停住了手,有些心疼地看着我说:“对不起,晴,我……昨晚我该克制些的……”他亲亲我的额头,说:“我帮你脱衣服吧,这样你会睡得更舒服……”
  我对他点点头,他开始动手温柔地摆布起我,而我也静静地任他摆布。他将我的衣服全部脱掉,又按我的指示找出睡裙帮我换上,然后将我舒舒服服地安顿在大床中间,帮我盖好丝绸被。
  “你好好休息吧,如果你想找我,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他俯视着我说。
  我点点头。
  瓦西里蜻蜓点水般吻了我的嘴唇,起身离开我的床,朝门口走去。
  “对了,”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瓦西里突然转回身对我说:“今天,我的妹妹会从英国回来,她要在夏屋过暑假。”
  ~~~~~~~~~~~
  黄昏时分,我、浩洋和瓦西里坐在一楼的书房里。瓦西里在玩电脑游戏,浩洋在玩ipad,而我,则坐在一张据说从瓦西里祖父的时代起就一直摆在书房里的老式皮沙发上等待着克瑞斯,瓦西里的小妹妹。
  “我们不用去门口迎她么?”我问瓦西里。
  “没那个必要,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小孩子,而所有小孩子中,她又是我最不喜欢的一个。”瓦西里眼睛看着电脑,漫不经心地说。
  窗外隐隐传来汽车驶入的声音,我紧张起来,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和瓦西里的家人见面。
  书房外的大厅里嘈杂起来,有人在搬运行李,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在用俄语说着什么,听口气像是发号施令。我盯着书房的门口,浩洋也放下ipad,跟我一起期待着。
  很快,一个消瘦的身影在维克多的陪同下出现了。她身穿一条带有英伦味道的条纹连身及膝裙,戴着一顶与她猫一样的小脑袋非常不相称的宽边遮阳帽,一头棕发从帽檐底下倾泻下来。她那跟瓦西里一样精致的翘鼻子上,架着一副与她十四岁的年龄不相匹配的金丝眼镜,眼镜片后面是一双聪明伶俐的琥珀色眼睛。
  维克多说了一句俄语,我猜是告诉瓦西里她的妹妹到了。
  瓦西里从显示器后面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用英语说:“你该知道这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我,我也来了。”克瑞斯不示弱地扬起下巴,眼神里带着挑衅。
  “那你也别指望我会说什么‘欢迎你到来’的客套话。”瓦西里说完,便收回落在妹妹身上的目光,继续盯着电脑显示器。
  克瑞斯狠狠地朝瓦西里翻了个白眼,随即她将目光转向我,但却不说话,似乎在等待我主动开口。
  “你好,你一定是克瑞思吧。”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面带微笑地朝她伸出手。
  克瑞思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淡淡地说:“对不起,我没有跟陌生人握手的习惯。”
  我尴尬地将手收回。
  “你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你跟瓦夏是什么关系?”克瑞斯问,眼睛逼视着我。
  “额,这个。。。。。。我们是朋友……”虽然昨晚我跟瓦西里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不知怎么,让我亲口说出我们是情侣关系这件事我还有点儿不太习惯,特别是不习惯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承认这一点。
  “我们是情侣关系,不是么?”瓦西里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而且是非常亲密的情侣关系,晴!如果你说‘不是’的话,我立马冲到楼上的卧室对着太阳穴来一枪。”
  我吃惊地张大嘴巴回头看着瓦西里,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们是情侣关系。”说完,我转回身看着克瑞思说:“你都听见了,我是他女友。”
  “很好,正是我想要的答案,”瓦西里还在说:“我可没有逼你哦。”
  我无奈地翻翻白眼。
  克瑞思那漂亮的鼻子微微扇动了一下,从里面挤出一丝冷笑:“女友?!那看来你已经被他睡过咯。”
  说完,她带着轻蔑的眼神重新审视了我一番后,问道:“你是哪国人?”
  “中国人。”我回答她。
  克瑞斯听完我的回答,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朝书房门口走去。她边走边对一直立在一旁的维克多说:“到晚饭的时候再叫我。”
  我看着她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深深喘了一口气。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双手覆盖在我肩上:“对不起,宝贝儿,她有点怪怪的。”
  我转回身,换上一副笑脸对瓦西里说:“是吗?我都没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她挺可爱的啊!”
  瓦西里亲亲我的脸,说:“我去看看维克多给她安排的房间,我要确保她离我们远一些。”
  瓦西里刚走出书房,我马上转过身对浩洋吐槽道:“看她戴着那顶帽子走进来,我就知道这小丫头不好对付,戴帽子的都是事儿精!”

  ☆、第58章

  夏屋的餐厅位于一楼的一角,那里装饰着高高的雕花天花板和古色古香的壁画。十人坐的实木餐桌上,雕刻着繁复而华丽的花纹,餐桌旁边摆着花架,这些花架同壁炉上的大花瓶里一样,都插满了新鲜的花卉。透过挂着黄色窗帘的落地窗,花园里的景色一览无遗。因为高纬度地区特有的白昼现象,即使是在晚上七点,室外仍然一片明亮,花园里姹紫嫣红,鸟语花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晚餐桌上,瓦西里坐在主位,我和浩洋并排坐在他的旁边。
  克瑞斯在她的英国侍女的陪同下来到餐桌边。那瘦高个儿的英国侍女将一个厚厚的垫子放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克瑞思才欠起屁股坐了上去。
  我明白她这样做的用意,是为了能够保持与我的视线水平,以便在气势上先打个平手。
  “真奇怪,瓦夏,你居然让她的保镖跟我们同桌吃饭。”克瑞斯刚一落座,就看着浩洋对她的哥哥抱怨起来。
  “他不是保镖,他是我的表弟。”我说。
  “你好,我叫浩洋。”坐在我身边的浩洋很有涵养的对克瑞斯笑笑。
  克瑞斯眨眨眼,说:“老天,这张桌子上居然有一半是中国人,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待在英国了,反正那里也快被中国人占领了。”
  我抬眼看看她,耐着性子保持沉默。
  侍者陆陆续续将食物端上桌。我注意到他们放在克瑞斯面前的是沙拉、土豆泥和蔬菜汤,而给我们其他人端上来的却是煎羊排。
  原来她是素食主义者,我这样想。
  我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羊肉放在嘴里,抬头咀嚼的时候,却发现克瑞斯正用一双幽怨的眼睛在看着我。
  “怎么了?”我咽下嘴里的羊肉问她。
  “你知道在你吃这道菜之前发生了什么吗?”克瑞思皱着眉头问我。
  “发生了什么?”我不解地反问她。
  “一只六个月大的小羊羔被先杀后煎了!”克瑞斯说:“它原本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有爱它的爸爸、妈妈和兄弟姐妹。现在,它却为了填饱你的胃而惨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哀婉,就像我嘴里嚼的是她英年早逝的朋友一样。
  “哎呀,听你这么说,我……”我难过地低下头看着盘子里的羊肉,说道:“我觉得更有食欲了!”说完,我挥动刀子切下第二块羊肉,用叉子叉了送到嘴里,闭上眼睛很享受地咀嚼着:“恩,味道不错!”
  克瑞斯用看冷血杀手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低下头神情忿忿地吃了一口沙拉。
  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说:“你应该有读过大学吧?”
  “当然,事实上,我现在正在攻读硕士学位。”我语带自豪地回答她。
  克瑞斯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这么说,你的年纪比瓦夏大?”
  “没错啊,我比他大两岁。”
  克瑞斯扭头看向瓦西里:“瓦夏,你另类的审美情趣我可以理解……”她瞄了我一眼,然后语带讥讽地说:“可你怎么能找一个比自己还老的女人做女友呢?”
  “这有什么问题?”瓦西里不快地抬起头来,说道:“她很漂亮,又聪明……”
  “聪明?哈!什么时候开始由愚蠢的人来评判谁是聪明人了?”克瑞斯说。
  我听见“叮铃”两声脆响,是瓦西里不耐烦地丢下了他的刀叉。他靠在椅背上,很无语地看了看克瑞斯,然后对维克多说了一句什么,又转头看着我,说:“晴,我们到我房间去吃吧。”
  我摇摇头,断然拒绝道:“不,我要留下,你自便。”
  没有顺从他的提议,这让瓦西里有些不解。他看着我,发现我神情很是坚决,便也只好无奈地起身,独自离开了。维克多赶忙让仆人端着他的食物跟着他。
  我看着瓦西里离开的背影,摇摇头喃喃说道,说:“你们两个……真的是亲兄妹么?”
  “你在怀疑什么?”克瑞斯吃了一口沙拉,翻着眼睛看我,说:“虽然瓦夏和我的智商水平相差甚远,但你应该听说过遗传多样性规律吧。”
  我点点头,然后倾身向前看着她,认真地说:“我没怀疑什么,亲爱的克瑞思。但针对你刚才的问题,我想替自己说两句。统计调查表明:俄罗斯男性的平均寿命是62。8岁,而我们中国女人的平均寿命是77。4岁,如果从这个角度倒推计算的话,我其实比瓦西里还要年轻个十几岁。”
  “哼,什么倒推计算,这根本是瞎胡扯,我猜你这老女人的硕士专业大概是……诡辩学吧。”
  “不,我的硕士专业是管理科学。”
  “管理科学?管理也能被称之为科学么?我可以告诉你,这世界上只有一门科学,那就是物理学,至于其他学科么……”克瑞斯耸耸肩,“就跟集邮差不多。”
  “哦?是吗,可即便是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也无法绕开‘管理’这门学科。就算他不需要管理别人,他也需要管理自己。看看爱因斯坦因为缺乏自我管理而干的那些事儿吧,他要是不把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花在乱搞上的话,我们早就能用时光机玩穿越了。”
  克瑞斯被我的话抢白得愣住了,她挖了一勺土豆泥放在嘴里,转着眼珠想了想说:“我曾经获得过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的银奖。你得过什么奖?”
  我喝了一口手边的香槟,说道:“我曾经在一个月内连续十次获得一家知名跨国公司的营销大奖。”
  我身边的浩洋扭过头看着我,用中文说:“我怎么没听说过,那是什么奖?”
  “你没喝到过‘再来一瓶’么?”我回答他。
  浩洋恍然大悟。
  幸好,我们的对话克瑞斯是听不懂的。我的顺嘴胡诌,让她觉得被我压了一头,于是又说道:“我的智商超过160,世界上比我更聪明的人不会超过1%。”
  “那有什么,智商又不等于智慧。会相信智商测试那种伪科学的人本身就称不上聪明。”我吃着羊肉说。
  嘲笑她的智商这件事,大概触到了她的软肋,克瑞斯明显生起气来了。她抿着嘴唇,呼吸的空气都从鼻孔喷进喷出,发出“嘶嘶”声。
  “你这细眼睛的母驴。”过了好一会儿,她用很低的声音嘀咕了这么一句,大概是既怕声音大了让别人听见有份,又怕声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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