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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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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们你一袋我一袋的拎着——”他抬了抬手,第一次露出切实的微笑,甚至微微弯了那双清冷的眼,“多像一对小夫妻。”
  周窈一愣,脸微微红了,“陈许泽——”
  “小心看路。”他皱眉斥责,嗔她一眼,倒是很有威严,提前半步走在她先头,不给她半点还嘴机会。
  到了做饭的点,两人洗菜准备煮饭,忽然有人敲门,是附近的一个阿嬷。
  阿嬷探头进来,“幺幺在不在啊?阿嬷跟你说点事。”
  周窈放下活过去,被叫到门外。
  “你呀,一直都是最乖的,怎么跟妈妈吵架,一吵就这么凶呢?”阿嬷张口,周窈这才知是来劝架的。
  周窈抿了抿唇,“阿嬷,我……”
  “我知道你乖,知道你最懂事,这里哪个小孩有你听话啊?阿嬷都恨不得你是自己家的囡囡,我们家要是有一个哦,我做梦都要笑醒的。”
  阿嬷笑眯眯,温柔说,“你妈妈她,是有些不该,你哥哥走了那么久了,她天天看那个香炉,天天看天天看,我们都要说她的。但是没办法啊,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那一块,跟她母子情分太短了,她心里疼。”
  “以前你哥哥在的时候你还很小很小,他对你也很好的,如果他能平安长大,我看你们现在肯定是很好的兄妹。”
  阿嬷握起她的手,说:“你妈妈是做的过火了一点,但是你也不要这么犟,听阿嬷两句,啊,你妈妈她在家一直哭,门都不出,躲在屋里面,我们几个相熟的进去看才知道。”
  “幺幺乖啊,你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里不对,你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好不好?”
  周窈沉默地听阿嬷说了很久的话,直到阿嬷家来人叫她有事,她才又叮嘱了两句,拍拍周窈的手走了。
  周窈回到屋里,陈许泽问,“怎么?”
  “我妈的说客。”
  她不多说,继续洗菜,明显没有刚才高兴了。洗着洗着,她把陈许泽赶到一边,“都让我来吧,你去房间看书。”
  “又不用考试,我看书干什么。”
  “那你别在这里晃。”
  她板着脸,像在自己的地盘,更像是个对自家男人生气的当家女主人。
  陈许泽知道她心里此时乱的很,想了想,又觉得那张闷着气的脸可爱,强忍着捏一把的冲动,老老实实离开厨房。
  周窈干家事是老手,洗菜切菜炒菜,信手拈来。锅里的饭煮熟,待香味四溢盈满室内的时候,两菜一汤也已经煮好了。
  周窈没胃口吃,只给陈许泽盛了一碗,“你吃完,不许浪费。”
  陈许泽皱眉,“你呢?”
  “我等下再吃,有点累了,想去竹椅上躺一下。”她确实疲惫,却是因为心事,掀开帘子,去了后院。
  陈许泽一个人坐在桌边,无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送进嘴里。
  ——咀嚼的动作顿住。
  两秒之后,陈许泽一口菜一口饭,将桌上所有菜全都一扫而光,连汤都没给周窈留一口。
  周窈想起肚子饿出来觅食,出来一看,呆怔了半天。
  “你……”
  陈许泽用纸巾擦拭嘴角,一本正经道:“有点饿,就全吃完了。”
  让他全部吃完他就全部吃完,真的不要太听话!周窈先前的心烦意乱已经轻了很多,心里得空,开始腹诽他的行径。
  “冰箱里有水饺,我给你煮水饺。”他说。
  没得办法,周窈点头。吃什么不是吃,她现在,吃什么怕是都味同嚼蜡。
  陈许泽去开冰箱,周窈去桌边收拾碗筷,有一盘杏鲍菇炒肉还剩下一片菇肉,周窈正闷闷不乐,也没想那么多,顺手拈起来送进嘴里——反正盘子都光了,把这最后一点也吃掉,全都光溜溜的,干净得彻底不是更好。
  谁知杏鲍菇入嘴,咬了两下,周窈就停住,而后她快速咀嚼,转身问陈许泽,惊讶:“这个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啊?”
  陈许泽拎着一袋水饺在冰箱前站直身,“什么?”
  周窈指着桌上的盘子,“那个杏鲍菇炒肉,一点味道都没有。”
  她吃完吞下去,想了想,拿起一双筷子,去沾盘子里剩下的菜汤,两道菜都没有味道,连同那碗汤,剩下的最后一口也淡得跟水似得。
  周窈这才反应过来,看了陈许泽半天,深吸一口气,想说什么,又长长吐出一息。
  “你干嘛自虐?不好吃你直说啊,为什么非得都吃掉?”
  “不想浪费。”他拿着水饺走进厨房,去给她煮吃的。
  周窈跟进去,“一点味道都没有,难吃死了,你还吃了那么多,还吃了一碗饭……”
  “好了,不要念了。”他拍她的脑袋,“水饺要几个?”
  周窈被带跑偏,“十八个。”
  “……吃得完?”
  “吃不完你吃。”
  陈许泽无奈睨她,不说话。
  周窈忽地一下红了眼眶,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身。
  陈许泽吓了一跳,“怎么了又?”
  她呜呜哭出声,抱着他不放,像是要宣泄所有的委屈和不平。
  “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哭着指责他,就好像是炒菜煮汤不放盐的人是他。
  “你对我这么好,把我惯成这样,什么都依着我,我做错了事也从不骂我,不许别人欺负我,把我养得这么坏。他们都说我脾气好,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差劲……”
  “谁说你坏?”陈许泽伸出一只手,反手抱住她,“幺幺好的很。”
  周窈哭得更大声了,一抽一噎。
  “就只有你……”
  “就只有你了……”
  “就只有你会这样……”
  不问缘由,不分对错,永远站在她这一边,给她支持。她对了,他替她撑腰,她错了,他陪她承担。
  他话少沉默,向来都不多说。但那双眼睛,这么多年,她每一天都看得懂里面的情绪。
  他的眼里对她从来只有四个字:开心就好。
  她开心,他什么都好。
  就像那天晚上她不希望他被牵扯进去,有一点涉及坏事的可能,于是进行自我防卫,同样的,他也能自断皮肉和指骨,只为了替她彻底断绝恶意纠缠。
  再没有人能够为他们做到这样了,
  她只有陈许泽,而陈许泽只有她。
  周窈抱着他哭得起劲,眼泪糊了陈许泽一胸膛,她也不管。他胸膛轻震,她听到他的声音:“周窈,你说,我们不早恋,对不对。”
  她愣了一下,“嗯?……嗯。”
  “那现在,我们都毕业了,不是高中生,不算早恋。”
  周窈还没反应过。
  陈许泽扯过一张纸,轻柔地替她将脸擦得干干净净,她眨着眼,睫毛还是湿的。
  “你……”
  “上次你咬了我的下巴,这次我教你,咬人,得这样咬——”
  陈许泽扳起她的下巴,低头俯就,亲吻她的嘴唇。


第38章 一条九条
  周窈和陈许泽时常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按理来说,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但如今情况和以前比起来,又稍稍有那么一些不同,难免,在细节之间感觉到些许变化。
  陈许泽倒还好,周窈多少有些不自在。
  同居。
  在唇舌间简短的两个字,然而念多了,也多了缱绻的味道。
  住在陈许泽家的第三天,中午饭后,两人午睡。周窈睡床,陈许泽照例睡地板。周窈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明明开着空调,室温宜人,最是好睡。
  翻了几个身,周窈停在面向陈许泽那一侧,终于还是道:“十三,要不然你……上来睡吧?”
  虽然是夏天,但是地板凉,地步也薄,寒气入侵太多,对身体总归是不好的。
  陈许泽半晌没动,正当周窈要说话的时候,他起身,掀开她的薄毯一角,钻入她浅薄的被窝中。
  周窈面向落地窗,窗帘拉起,窗外的日光被阻挡大半,屋里是带着点昏黄的颜色,但色调又很明朗。
  陈许泽从后抱住她。周窈身子一僵,然而他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她慢慢放松,试图习惯他的怀抱。
  “你……不热吗?”
  周窈还是睡不着。
  “不热。”头顶上,陈许泽闭着眼回答她。
  “一到夏天我身上就容易烫……”
  他睁眼,“空调要再开低一点么?”
  “不用不用。”她说不是,“我是说,怕你抱着我热。”
  “不热。”
  “……”
  他的回应,令周窈不知说什么好。
  陈许泽许是知道她睡不着,从前面揽过的那只手搭在她的肩头上,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有规律地哄她入睡。
  渐渐周窈有了睡衣,终于开始想要入眠,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令她不适。
  周窈在陈许泽怀里动了动,还没等他说话,又扭了扭身。
  “许泽……”
  她困倦着,呢哝:“硌到我了……”
  良久都没有听到陈许泽的回答声,然而腰间戳着她的东西还在,她觉得不舒服,迷蒙睁开眼,侧头去看陈许泽,就见他抿着唇,似乎有些尴尬。
  “我还是去地铺上睡好了。”
  陈许泽说着要起身,被周窈拉住,她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这一拉,两人面对面,她在她的怀里,和那股不适的硌人感觉来了个正面之际。周窈一愣,脸刹那红了。
  她眼睫颤颤,看他一眼,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想到刚才自己那么直白地讲出来,脸热得更厉害。视线不敢喝他对视,好不容易向上一些,又闪躲开。
  “你……”
  忽地,陈许泽一个翻身压住她,亲下来。
  薄毯也算是被窝,在被窝里这个长吻,持续了有几分钟之久。开着空调,却把周窈热得直想逃。
  “幺幺……”
  感觉到他体温和呼吸的变化,动作也越来越“凶”了,仿佛要开始动真格。
  她这时候才开始意识到,真切地意识到,他长大了。
  陈许泽是个男人。
  周窈的脸红得爆炸,艰难挤出一句:“我……我还没想……这个……”
  陈许泽埋头在她脖颈间,长抒一气,许久微动。
  过了会儿,她推他,“许泽?”
  他气息平复好,正常了许多。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没事了,睡觉。”
  周窈不想让他睡地板,又怕他再“激动”,让他背对着自己,而她从他身后抱住她。
  这样睡,正好。
  陈许泽心里哭笑不得,没看到的,没感受到的,就是不存在的,掩耳盗铃四个字,她学得真好。
  ……
  午睡之后,两人准备起来吃点水果,喝点冷饮。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七嘴八舌混合在一起,是很熟悉的声线。
  仔细听他们“吵”,不多时周窈和陈许泽就听出了事情始末。
  ——迎念那帮人来了,正在翻陈许泽他们家的墙。
  一群人翻墙翻的吃力,谁垫在底下,谁上了墙头记得拉下面的人,分工井井有条。但也有正常,不是嚷着“你踩到我手指了”就是“你脚上的泥蹭我衣服上了”……
  江嘉树的声音最清楚:“会不会翻啊你们……!”
  好不容易吭哧吭哧翻过墙头,第一个人骑上墙,接二连三,墙头骑坐着一排人。姿态狼狈,扭头一看,周窈和陈许泽两人就端着西瓜站在院子里,陈许泽挖一勺西瓜,送进周窈嘴里,一个无言,一个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用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
  “……”
  “嗨——”还是迎念先抬手,作为翻墙老手,跳下墙头以后,冲上来就给了周窈一个大大的拥抱——并收获旁边陈许泽一枚斜视。
  这些人是来找他们玩的,但是他们两个手机打不通,陈许泽家的门也敲不响。其实他们都有所耳闻,知道周窈和家里的事,特别前来安慰。
  一进客厅,迎念就张罗:“晚上我们在这里吃火锅!大家一块吃,肯定特别香!”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大夏天吃什么火锅!”江嘉树挑刺。
  “开着空调吃最舒服,你懂不懂?”
  “我不懂就你懂!”
  “就是比你懂,傻缺!”
  “你才是傻缺!脑子里进了喻凛然的傻缺!”
  三个字招惹了迎念的名门,迎念扑上去和江嘉树掐成一团。
  陈许泽端着西瓜站在周窈旁边,默默垂头,小声道:“我好像没有说要请他们吃饭……”
  周窈笑出声,扯扯他的衣角。
  陈许泽当然不是真的小气,不再吐槽这一点,挖起一勺西瓜,喂进她嘴里。
  大家都坐下来之后,自然开始玩游戏。
  两个人分为一组,一个先一个后,先的那位脑海里想象一样东西,或者事情,或者人……反正想什么都行。然后后者一边问问题,一边猜测,使用问题最少的两个人赢。
  迎念和江嘉树这对冤家表兄妹抽到第一把,江嘉树在先,由他想,迎念在后,由她问。
  江嘉树做出一付用力使用大脑的表情之后,坐直身体。
  迎念开始发问:“几个字?”
  “五个字。”
  “和什么有关?”
  江嘉树说:“人名,加形容词。”
  迎念狐疑:“是不是和我喜欢的东西有关。”
  “对。”
  “是不是我最喜欢的人。”
  “应该是。”
  “形容词是不是不好的方面?”
  江嘉树顿了一下,“……是。”
  迎念深吸一口气,抽出抱枕,“啪”地打在江嘉树脸上,二话不说开始暴打他。
  “我让你又骂他,你这个变态!傻缺!二百五!”
  江嘉树一边挨揍一边还嘴:“谁让你考试一考完就飞去看比赛!也就家里放纵你,表哥也是,换做我早就打你一顿了,天天跟在一个男的身后跑,迎念你这个傻叉——”
  周窈不明所以,看看其他人,“他们两个怎么了?”
  有人解惑,笑着说,“大概是江嘉树想的那五个字和喻凛然有关吧?”
  喻凛然?
  周窈对这个名字不陌生,这是迎念最喜欢的一个战队的电竞选手。时不时就要听她挂在嘴边念叨。别人不知道的是,在高中以前,迎念成绩好是为了应付家里,高中以后,迎念仍旧紧紧霸占第一名的位置,其实喻凛然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这样,她每次请假一天两天飞去看比赛,老师就不会拦她。
  因为就算她总是请假,但她就是能把成绩保持在第一名,那还有什么阻拦的理由呢?
  周窈得知的时候这个原因的时候,只觉得迎念真的是很喜欢这个人了,高三这么紧张的时候,她以这种状态保持第一,还能在去大学面试的时候从容稳重,出色地让学校免考录取,也算是为了喻凛然付出了很多心力了。
  喜欢这件事,真的很伟大。
  周窈想到这里,笑了一下。陈许泽问她:“笑什么?”她摇摇头。两人对视,莫名想到午睡在床上的那一段,周窈脸忽地一下热了,别开头。
  周窈看着厮打的两人转移话题,“他们……”
  陈许泽冷漠道:“不用管他们,打够就消停了。”
  而其他人已经开始打赌:
  “你们猜谁死?”
  “我猜江嘉树死!”
  “是嘞,他就没赢过!”
  “那我也猜他死!”
  “……”
  江嘉树被迎念摁在沙发上暴打,听到对话,扭头怒喊:“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还不来帮我,死你妹啊——”
  “死你妹?!拐着弯骂我?”迎念一听,下手更加凶狠。
  周窈和陈许泽默然吃瓜,等迎念打够了,江嘉树摇摇晃晃重新坐下,满脸都是悲壮。
  迎念问,“下一组谁和谁?”
  “还不知道,没抽。”
  于是大家抽签——抽出了周窈和陈许泽这一对。两人之间分出先后,由陈许泽想,周窈猜。
  其他人觉得没意思,起哄:
  “哎呀,按他们的默契肯定很快就猜出来了。”
  “对啊,周窈能不知道许泽在想什么吗?”
  “没看头没看头……”
  各个都在打趣。
  迎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游戏开始。
  周窈发问:“你现在想的是人物,动物,或者事件?”
  陈许泽说:“是一件事。”
  周窈顿了一下,“好事还是坏事?”
  “挺好的事。”
  “和谁有关的事?”
  你。
  “已经发生过的事吗?”
  “差点发生,将来一定会发生的事。”
  周窈的表情开始不对劲,大家越听越奇怪,唯独陈许泽一个人,一本正经,面色肃然。
  周窈抿了抿唇,“和今天……有关的事?”
  “对。”
  她的脸微红,但在这个天气下,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周窈摸了摸脖颈,“是……是我,我还没想的事吗?”
  “对。”
  陈许泽停了一下,“但我很想。”
  周窈的脸刹那爆红:“……”
  迎念觉得奇怪,刚要凑近,“幺幺你……”
  周窈“腾”地起身,“我去洗手间洗一下脸。暂停。”她小跑离开,像逃跑似得。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盘腿而坐的陈许泽身上,“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啊?我们一句都没听懂,周窈她怎么那个反应?”
  江嘉树双手撑着地板,凑近陈许泽,仿佛一个追问的侦探,两眼瞪得大大的,看着他,“说,是什么事?”
  陈许泽眼皮一抬,扫过他们,“——不关你们的事。”
  “……”
  “……”
  “……”
  “切!没意思!”江嘉树暗道陈许泽不厚道,和周窈有关的东西,他们原本就知道得不多,想从他嘴里打听出来,根本不可能。
  周窈回来后,到了揭开答案的时候,她随口说了一句:“吃西瓜。”
  众人一听就是敷衍,“这件事”怎么可能是吃西瓜呢?迎念也抱怨:“你太不讲义气了幺幺!”
  周窈抿唇,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神。
  而陈许泽的纸张缓缓转过来,众人目光聚焦,等着看上面写的答案。却见纸上写着——吃哈密瓜。
  吃西瓜?吃哈密瓜?
  ——这怕不是把他们当傻麻瓜哟!
  男生们跳起来,“不对不对!肯定不对!赖皮你们这算,哪有这样的!”
  江嘉树万分激动,“到底是什么事啊?”
  周窈抿唇不语,陈许泽淡淡道:“反正,是好事。”
  他旁边的周窈脸更红了。
  两个人油盐不进,谁都不肯说。大家拿他们没办法,对这个游戏的热情消退了一大半,后面玩起来也兴致缺缺。
  周窈去厨房冰箱拿冰块的时候,迎念跟进来,周窈先道:“你别问了啊,我不说的。”
  “我没想问。”迎念哼了声,捏她的脸,“你不说就算了。”她往桌面一趴,说起正经的,“你和家里……”顿了顿,“到时候开学学费怎么办?用不用我借你?”
  “不用,有助学贷款,学校会帮我和大学那边弄好,生活费的话,也有助学基金,我平时自己出去打打零工,能挣得到的,不会饿死,你放心好了。”周窈说。
  迎念拍桌,“那不行,我们不在一个地方,坐高铁还得好几十分钟呢,我得经常抽出时间盯着你,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好好过。万一真的辛苦一定要跟我说,知道不?不要死撑着,虽然你有陈许泽吧,他应该是不会让你受苦的,但你也别忘了我,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要找我!再说了,别的没有,你念哥我钱管够!”
  她豪气地一甩头发,周窈忍不住笑话她,“别这样,像个二流子。”
  “二流子”迎念伸手弹了几下周窈的下巴,帮她端着冰块一起出去。
  众人笑笑闹闹,电视机里放着想看的电影,有冰西瓜,冰饮料,各种零食。蝉鸣在窗外,近在咫尺又仿佛悠远绵长,炽热的太阳光将外头的一切炙烤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冒烟。
  而他们在开着空调的室内,一群相熟数年的朋友,在人生最惬意的这个假期,度过着幸福的每一分每一秒。
  空气,呼吸起来仿佛都全是轻松和舒适的味道。
  ——周窈却不怎么轻松。
  她绷紧了肩膀,在浴室这个不大的空间里,被陈许泽压在墙上。
  “你干嘛?我进来洗脸……”
  刚关上洗手间的门,随后就被他推开,然后他不仅关门,还反锁,连灯都没开。
  腰上环上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他粗重的呼吸压下来,缠着她的鼻息轻喘,亲吻纠缠不放。
  仿佛是雄性天生就会的事情。
  周窈好不容易推开他的肩膀,得到些许狭窄空间,她呼吸不平,也不敢看他,“你,你怎么这么熟练?”
  “这叫天赋。”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厚颜。
  周窈无话可说,闷声半天,道:“该出去了,等下他们以为……”
  他俯首,再亲了一次。之后唇瓣蹭在她耳边,蹭过她的脖颈,没有动作,只是借此稍稍平息。
  周窈缓缓放平气息,忽地问:“你刚刚,想吃哈密瓜?”
  她指的是先前玩的那个游戏。
  陈许泽微微直起身,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一点看傻子的疑惑。
  “当然不是,难不成你真的是在想吃西瓜?”
  他这么说,周窈就懂了。那个答案是她瞎掰的,既然如此,他的答案,自然也是瞎掰的。
  周窈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浴室里的气氛让她无所适从,她推了推他的胸膛,“走吧,出去了。”
  陈许泽却没有松手,反而单手把她搂进胸膛。
  他垂眸,“刚刚那个游戏,正确答案是什么,你知道吗?”
  周窈又被压回墙上,“我……我……”
  耳边的声音磁性清新,仿佛能感受到他喉头的滚动,又带着一些压抑的艰辛。
  “——我想跟你上床。”
  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火热滚烫。周窈整个人,突然一下子就像是被丢进了火焰山,热得无法动弹。
  “我……”她僵硬着身子,小声说,“我还没开始想这种……”
  “我很想。”
  ——他说。


第39章 发
  迎念等人在陈许泽家吃了一顿火锅,众人热热闹闹,气氛轻松愉快,可以说是周窈暑假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玩够了都要回家,九点多钟的时候大家就散了。
  之后几天他们商量着又要再来陈许泽家聚会,但因为有的人随家里出去旅游,有的人回乡下过暑假,人凑不齐,便没人再来打搅他们两个。
  而迎念,嘴上说是说的好听,隔三差五要来看周窈,然而比赛周期一开始,她直接打包行李,跟SF战队比赛的行程,在各大城市飞来飞去。到一个新地方,休整好以后,白天出去逛街游览风景,到了比赛的时候就去场馆里给她的喻凛然助威加油。
  周窈被她抛到脑后,还是毫不留情的那种。
  陈许泽趁机在周窈面前上眼药,“你看,她最喜欢的还是那个男的。”
  周窈失笑,觉得这种时候的陈许泽格外可爱。
  一周没有和周家人碰面,明明就住在一个巷子里,但像是双方都在互相避开对方一样,周窈不知道周爸爸劝周妈妈劝得如何,她故意躲避,完全不去想那件事,颇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陈许泽由着她,只要她开心,别说是自欺欺人,要他陪着一起“失忆”,他也什么都愿意。
  两人养成了午休的习惯。
  这天周窈在浴室洗漱花的时间久了点,出去一看,陈许泽在落地窗边的摇椅上闭目休息,像是已经睡着。那边窗帘没有完全拉起,外头的光照在他身上,她怕他不舒服,轻手轻脚过去,刚想叫他,就见他皱了皱眉。
  周窈伸手去碰他的脸,特别烫,摸到额头上,他正好睁眼。周窈急了,“你的头怎么这么烫?你生病了?”
  “没有。”
  “还说没有!”
  周窈要去给他找药,陈许泽拉住她,“睡一会儿就好了。”
  他不肯配合,周窈拿他没办法,两个人到床上躺下,盖起薄被。作为“病患”,周窈这次没有嫌弃他这个姿势“妨碍”自己睡觉,任他从背后抱住自己。
  “空调要不要关小一点?我怕你吹着等下更难受。”她问。
  陈许泽说不用,“吹一吹舒服。”她怕热。
  “那你要是实在不舒服要说,我们去看医生。”
  他说好。
  周窈心里记挂着这事儿,睡不着。身后的陈许泽或许是因为“不舒服”,也久久没有入睡。他的手环在她的腰上,屋内静谧,没有声响。
  过了会儿,陈许泽的手忽然向上移了点。又过了会儿,他的手继续往上。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直到——
  周窈无可奈何捉住他的手,“你干嘛呀?”
  他在背后道:“人家讲,女孩子睡觉的时候,内衣要解开,不然对乳腺不健康。”
  “……”周窈脸唰地红了。
  “不用解开,又不是晚上睡觉,一睡七八个小时!”
  陈许泽稍作沉默,又说:“你身上穿的这件内衣,是前天我们去新买的对吧?店员说质地很好,我帮你摸摸看面料舒不舒服。”
  她道:“不用你摸!我穿着挺好!”
  陈许泽不说话了,周窈扭头看他,就见这个“病患”闭着眼微微皱眉,面露不适。
  她的心一下子软得不像话,心想,他“病”着呢,跟他计较不太好……
  想了又想,周窈转回头去,半晌,闷闷地小声说:“只可以……摸一下下……”
  闭眼的陈许泽眉头跳了一下。贴着她肚子的手慢慢上移,在她宽松的衣襟下,越过临界点,终于到了想去的地方。一开始是一只手,后来变成两只,如入无人之境般肆虐。
  周窈在他怀里蜷着身子,浑身都烫,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
  内衣的质地如何,陈许泽有了深刻了解。十几分钟后,他很贴心地帮周窈把里外弄乱的衣服都整理好,手回到她的肚子上。
  没多久,又向着小腹下移。
  周窈猛地捉住他的手,扭头警惕地看他,“你干嘛?”
  “……”陈许泽沉默了。上面那件是新买的,下面这件可不是。
  想不到理由,再加上周窈一双“慧眼”将他的目的识破,看得真真的,他的手被捉住一动不能动。
  末了,陈许泽忽地一叹,靠近她的后脖颈,闭着眼忽然道:“幺幺……我难受。”
  ——竟然走起了可怜路线。
  周窈一顿,想说话,然而看着他那张脸,又说不出什么。他爱她护她,已经许多许多年,正是热情如火的年纪,他想法多些,也是正常的。
  然而,然而……
  周窈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纠结了半晌,到底还是服了软。
  察觉到她的手放松,陈许泽再一次目的得逞。
  苦了周窈,自作自受,半个小时后,整个人被从背后压覆着,侧脸埋在枕头里,就快哭出声来。
  他终于放过她。
  周窈缓了好久,起身去换衣服,差点绊倒。
  换完穿着睡裙回到房间,周窈又觉得不妥。好像,穿的比刚才还少了些?
  陈许泽正靠坐在床头,用纸巾擦拭手指。
  周窈脸一热,板起脸一本正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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