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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侠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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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惭愧的低下头说:“不瞒两位前辈,在下是受了敌人两掌以致脉息紊乱真气散尽,所以到如今形同废人。”

“什么掌法这么厉害还能废人武功?”

“一种寒冰一种赤焰两种掌法,冰火冲撞才把我的真气散尽。”

杨掌柜闻言缰绳一紧,勒马停车,回头对楚天阔说:“你说一寒一热两种掌法,这就对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幽冥楼的‘寒冰玉魄掌’和‘烈阳罡风掌’,据说这种掌法只有幽冥楼的长老才得以修习,看来你是惹上幽冥楼的大人物了,难怪他们非置你于死地不可。”

楚天阔嘿嘿一笑说:“我用两掌换他们两条命,值得。”

杨掌柜吃了一惊,说:“你杀了幽冥楼的长老?”

楚天阔摇摇头说:“不确定是不是幽冥楼的人,但确实是杀了。”

杨掌柜还要问什么,杨老夫人打断他说:“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人埋伏,趁天色还亮过了山口,别夜里在山里面被伏击。”杨掌柜点点头,甩鞭继续驱马向前。

楚天阔看着杨掌柜娴熟的手法,杨老夫人似乎看出楚天阔的心思,笑着说:“他赶得比你稳,坐你赶的车我颠簸得难受。”

“晚辈惭愧,让前辈受委屈了。”

杨老夫人笑起来,说:“你也不用惭愧,他的赶车手法是跟马伏枥学的,老马赶了一辈子马车,那手法才叫炉火纯青,我老头跟他学过,自然比你赶得稳。”楚天阔知道马伏枥是“陆上八仙”之一,外号老马识途,在齐鲁一带以赶马车为生。

“你这趟去东海之滨所谓何事?最近七大派的人经常往来东海,与你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七大派的弟子?”老太太接着问。

“晚辈楚天阔,并不是七大派的门下,我追随义父在漕帮做事,这次去东海之滨,是为了‘蓬莱岛’的事。”

“蓬莱岛?莫非你就是给游任余送药的人?”杨老夫人好奇的问道。

楚天阔点点头说:“前辈也知道送药的事?”

杨老夫人含糊地说:“我们八仙和游任余也算有点交情,多少知道一些,原本听说今年取药出了问题,后来又说药在路上叫蓬莱岛的船候着,却没想到送药的人倒被我们遇上了,柳大哥那双眼可真厉害。幽冥楼为什么要追杀你?难道幽冥楼也要搀和到中原与魔教的斗争中。”

楚天阔说:“其中关系错综复杂我也不曾理清,到底幽冥楼是追踪我还是追踪这批药我也分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要把药送到,但凡有所阻拦我都要拼命突围。”

杨老夫人点点头,说:“漕帮在淮扬,什么时候出了你这样的高手我们都不知道。”

“这事说来话长,晚辈是另有奇遇,但如今一身内力也都被收回去了,不过一路打打杀杀走到这里,也足够了,下来就仰仗两位前辈了。”

“你也不要灰心,你不是送药给游任余吗,你就随他们的船东去蓬莱岛,找那薛鹊老头给你看看,说不定能恢复功力。”杨掌柜听杨老夫人这么说,似乎有点不悦,干咳了一声,杨老夫人也不再说什么,楚天阔想莫非他们和薛鹊有什么纠葛,不敢多问,唯有诺诺地说:“多谢前辈指点。”

杨掌柜突然冷峻地说:“嘘,前面有人。”

第四十五章 紫色带,教头

路前方并没有人,但楚天阔知道一定是暗中有埋伏,于是从杨掌柜手中接过缰绳,赶马上前,希望埋伏的人没有识破自己的身份,这次楚天阔留意不去甩鞭以免漏了马脚。随着马车走近,楚天阔又感觉到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更锐利更令人不安,但迟迟没有动静,也许他们察觉不出来,楚天阔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只响箭,楚天阔就知道败露了,一定他们的同伙发现了黄带杀手被击溃,发出了警告,果然,突然两道人影从路旁蹿出拦在马车前,老马受惊腾起前蹄,楚天阔收紧缰绳稳住马匹。只见在路前方站着两个蒙面黑衣人,手腕缠着青色布带,看来像是幽冥楼青带杀手,虽只有两人,但气势夺人,让人不敢小觑。楚天阔心想,果然还是混不过去,转头看向杨百盛,现在只有依靠杨氏夫妇了。

杨百盛铁青着脸,说:“来者何人,拦我们去路所为何事?”

一个黑衣人说:“不为何事,宁杀错,勿放过。”

杨百盛说:“好,那也不会废话了,手底下见真章吧。”说完,人影一晃就飞身向两个黑衣人而去,楚天阔眼前又一花,杨老夫人也飞身加入战阵,杨氏夫妇一对一分别对阵一个黑衣人,顿时寒光剑影翻飞,身法腾挪变幻,煞是好看。这两个黑衣人明显比黄带杀手还要高出一筹,剑影如夜雨般绵密而无声,有剑法宗师的风范。楚天阔凝神一看,杨百盛使的是商号掌柜用来度量的铁尺,使的是棍法,但不止,铁尺前端一寸闪着寒光,那是开了刃的,可做刀使,这样在招式上多了刀法的变化。杨老夫人双手空空与黑衣人在周旋,但不时有电光闪出,好一会儿楚天阔才看清那是几道极细的金属线丝,在杨老夫人手中如龙腾蛟舞般四处翻飞,化出一个又一个圆圈,把黑衣人的剑招封住,四人杀得难解难分,楚天阔暗暗焦急,不知道杨氏夫妇能不能打败对手。

突然,楚天阔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声,追兵来了,楚天阔跳下车转身迎向来路,决不能让追兵上前围剿杨氏夫妇。只见飞奔而来的有八个蒙面黑衣人,手腕无色带,看来是黑带杀手,明显这是被自己混过的监守第一关的杀手,八个,楚天阔豁出去了,不能让他们过去。蒙面人跑得进来,纷纷抽出长剑,迎着楚天阔而来。楚天阔知道必须出其不意,先放倒几个黑衣人自己才能有取胜机会,于是挺起长剑,发足奔去,手底下使出一招“破势剑法”的“拒流”式,虽然没有灌注内力,剑招也慢,但楚天阔发足狂奔,让剑招变得迅猛起来,迎着敌人唰唰唰几剑急刺其破绽,楚天阔感觉有三剑刺中,但他不敢停留,脚步游走,往人影密集的地方突去。陆惊麟的剑法论述中曾经提到,对付匪帮围殴,须得游走在人群中,一刻不能停留,看似二三十人围攻一人,但只要左绕右闪,等于还是一人对一人。楚天阔在黑衣人群中穿梭,不以提高跑速来扰敌,而是利用黑衣人彼此间的盲点和空隙,从容不怕地腾挪躲闪,黑衣人投鼠忌器,在自己人中不能肆意出剑,倒给了楚天阔很多空子,楚天阔收剑架在左臂上,跟刚才对付黄带黑衣人一样,以剑当刀,随身法游动如刀横抡。转眼间又有两个黑衣人腹部中刀倒地,不像是楚天阔使剑划过,倒像是黑衣人蹿着身子自己划过,随即扑倒在地。楚天阔今天在绝境下反而悟出了之前没有触到的境界。

剩下的三个黑衣人似乎看出了自己的阵法不利,于是纷纷退开身,占据三角合围楚天阔,这样饶是楚天阔再怎么蹿跳也跑不出黑衣人的包围圈。这可苦了楚天阔,没有黑衣人的掩护,自己就暴露在三人的剑下,任由他们剑法凌虐,只能在剑阵中腾挪躲闪,见招拆招,狼狈不堪。反倒三个蒙面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把楚天阔封得死死的,虽然楚天阔的宝剑无比锋利,但黑衣人剑招十分灵动,而且三人相互掩护,楚天阔根本无法斩断他们的长剑,破不了他们的剑光,就无法突围而去,迟早被困死在阵中,力竭而死,宝剑已经越来越沉重了。

楚天阔知道再不想办法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唯有铤而走险,只见他虚晃一剑逼退一个黑衣人,反手又刺另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挥剑磕开,楚天阔顺着宝剑被弹开的方向错步而去,把宝剑架在左臂上,又是以剑做刀,一个箭步往第三个黑衣人蹿去,这一连串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虚虚实实令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第三个蒙面人见楚天阔游步过来近身搏斗,知道不妙,挥剑来砍,这就犯了剑法大忌,不过他有恃无恐,因为另外两个黑衣人已经挺剑刺向楚天阔,攻敌之必救,乃是围魏救赵的策略,楚天阔必定要回身防守。

岂料楚天阔不管身后来剑,用剑身挡住黑衣人砍来的剑,顺势揉身逼近黑衣人,反转手腕挥剑砍下黑衣人持剑的手臂,转身顺势把跌落的断臂连长剑一把踢向追剑刺来的黑衣人,刺剑的黑衣人不防这一招,飞剑直插咽喉,血光飞溅,黑衣人剑未刺到就失去力道,跌落地上。被砍断手臂的黑衣人闷闷地痛叫一声往后退去,这是另一把刺来的长剑已经刺到楚天阔的心脏位置,楚天阔缩肩一躲,长剑刺中胸口外侧,楚天阔感到一股剧痛传来,手中宝剑如反射般闪电刺出,直中黑衣人咽喉,黑衣人顿时咽气,咽喉如血窟窿般往外冒血,黑衣人身体倒下但手中仍紧抓着刺在楚天阔身上的长剑,长剑随之被拔离楚天阔身体,只见一股鲜血随之喷出,楚天阔一阵晕眩,跪倒在地,突然身后一阵疾风,被砍断手的黑衣人再次袭来,楚天阔跪着往前翻了一个跟斗,反手一剑刺出,穿过血肉的滞涩感从剑身中传来,随之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楚天阔抽回剑,插剑入地,点了胸口边几处穴道把血止住,这才起身拔剑转身,刚才一剑插中飞脚踢来的黑衣人的胸口。远处,杨氏夫妇对阵两个青带黑衣杀手已经渐见分晓,杨氏夫妇内功更为精纯,经验也丰富,逐渐占了上风,不出意外的话,胜负已判。

意外这时候突然出现,但不是冲着杨氏夫妇,而在楚天阔身后,楚天阔感到身后突然出现一片炽热的杀机,杀机之盛前所未见,楚天阔一动都不敢动,因为他知道一旦分心动身,身后埋伏的人一定一击致命,自己绝无还手之力。那股杀机直透楚天阔身体,像一把刀似的从头皮开始往下划去,像剥皮一样把自己的身体剥开,身体仿佛就如待宰的猎物一样毫无反抗之力。楚天阔恐惧顿生心魔复活,对手仅凭杀意就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楚天阔万念俱灰,就要放弃抵抗,在这一股杀意下结束一切,仿佛这是最美好的结局。突然身体一阵寒气一股热气泛起,楚天阔一下清醒过来,没想到自己已经完全被对方的杀意控制住,刚才意识放弃了抵抗,身体中的寒热气就要滋长起来,反而在这时候惊醒了楚天阔,楚天阔凝神静气,抱着必死之心,准备与来人同归于尽,就算自己内力全部,最后与敌同归于尽的剑法还是有的,向死而生的斗志重新燃气,寒热气慢慢消去,楚天阔感觉自己身上的杀机也在空中散了开去,就这么一动不动站着。

背后是谁?莫非是幽冥楼紫带杀手?这么可怕的杀机绝非一般杀手。就在这时,前面杨氏夫妇的战斗中发出两声惨叫,两个青带杀手终于败在杨氏夫妻手里,一个被杨百盛铁尺前头的刀刃割开了喉咙,一个被杨老夫人用丝线刺中咽喉,三个红点往外冒血。高手相争反而不能手下留情,杨氏夫妇对黄带杀手可以废去他们武功留下一命,但对青带杀手就不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杨氏夫妇制服敌人后,回头看楚天阔呆站着,知道不妙,缓步向楚天阔走来,还没走到就感到一片杀机,杨氏夫妇额头上顿时冒出的冷汗,不敢再往前。

突然,楚天阔听到身后一声轻轻地叹息,然后楚天阔就感到空气中的杀机顿消,彷如拉满的弓收了弦,楚天阔慢慢转身,只见林木间走出一个蒙面黑衣人,手腕缠着紫色带,果然是紫带杀手。黑衣人身姿挺拔如同标枪,眼神冷峻,只有眼角一点皱纹透露出他似乎年纪不轻。

紫带杀手站定了说:“你用死意对抗我的杀意,很高明。”这是对楚天阔说的。

楚天阔说:“你出手的话我必死无疑。”

“我没有把握一击置你于死地而不受伤,我受了伤就无法逃过他们了。”

“那你现在怎么怎么办?以一敌三?”

“你们杀了我的门生,我不能放过你们,何况你是我们追踪之人。”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动手?”

“到我这个地位,就不能做这种事了,虽然完成任务很重要,但我也只能靠自己,因为我从未失手。”

杨掌柜眯着眼说:“你的地位是指手中的紫带?你是幽冥楼的?”

黑衣人把手背到身后,说:“紫带只是一个级别,很多人都可以有,不是地位,地位来自他们都是我的门徒,我不能和门徒一起出手。”他没有正面回答他是不是幽冥楼的。

杨掌柜吃了一惊,说:“你是幽冥楼总教习?”传闻幽冥楼有一个首座杀手,底下所有杀手的武功都传承自他,他的武功只在幽冥楼主之下,是幽冥楼第二号人物,高过护法长老。看来幽冥楼此次是志在必得,此战凶险。

黑衣人不置可否,说:“刚才出手我会输,但现在我可以赢了。”

楚天阔说:“这是何解?刚才你对我一人,现在我们是三人。”

“人多反而不佳,就好像刚才你杀那八个人,如果他们两两联手与你相斗,你早就死了。”

楚天阔点点头说:“似乎你这个教习得换个法子教他们如何联手。”杨掌柜不解地看着楚天阔,这么说太激怒人了吧,楚天阔恰恰是要激怒黑衣人,人一动怒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有破绽。

岂料黑衣人无动于衷,说:“学了联手必然依赖他人,自己剑法就无法提升了。”

“所以你的剑法永远是提高自己技艺而不在于联手杀敌。”

杨掌柜说:“那我们分开来与你对敌,你还有什么必胜我们的道理?”

“你们一分开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杨掌柜哈哈一笑说:“敢情我们合也死分也死,比刚才还不如。”

“刚才他有死意,可以拼我受伤,但现在他已经没有死意了,所以你们必败无疑。”

楚天阔闻言一震,确实刚才黑衣人杀意一收,杨氏夫妇一来,自己就有了贪生之念,暗暗责怪自己太轻敌,内心开始默念要拼命。黑衣人似乎看出楚天阔的心思,说:“没用了,死意只能是在临死那一刻像抓稻草一样紧紧抓住的东西,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死意,现在过去了,你再也找不到了,直到我下一剑刺穿你的胸膛,但那时就太晚了。”楚天阔知道黑衣人说的是事实,黑衣人越说越慢,空气似乎又紧张了起来。

杨掌柜知道黑衣人随时准备出手,跨步向前,一把抓住楚天阔肩膀往后摔去,楚天阔顿时如腾云驾雾般往马车上飞去,待要翻身落下,却发现杨掌柜劲力直达体内,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楚天阔浑身动弹不得,平躺着落在马车厢顶上,落地有声,惊吓了老马,老马就跑动了起来。楚天阔知道杨掌柜是要护住自己先走,在车顶上看着渐渐远离的杨氏夫妇,无奈地大叫:“杨掌柜……”如果因为保护自己,杨氏夫妇有什么三张两短自己如何心安得了,如何面对派他们来保护自己的八仙之首柳忘蓑,楚天阔不敢想,盯着杨氏夫妇和黑衣人,但直到马车转弯看不到三人,他们一直都还没有动手。

楚天阔躺在车顶,不断试图挪动被点中穴道的双腿,但一直都无法动弹,楚天阔大声呼喝让老马停车,但老马只顾着一路向前猛跑,一刻不停,带着车厢穿林越岭,跑出了蒙山山谷,在平地上继续跑了大半个时辰,楚天阔手腿才有了知觉,慢慢用力爬下车顶,坐到车辕上,拉住缰绳喁喁几声才让马慢了下来,勒一勒缰绳才终于停了下来。老马似乎这才意识到年纪大了,停下来气喘吁吁,任凭楚天阔拉缰绳调头,老马都不管不顾,它刚才跑得快脱力了。楚天阔把缰绳一丢,下车往回看,蒙山已经远远在身后了,心里着急却没有办法,杨氏夫妇和黑衣人早该决出胜负,如果是黑衣人获胜,自己就是去送死;如果黑衣人败走,那杨氏夫妇迟早能赶上来;但万一是黑衣人获胜再追过来可怎么办?自己拼了命也只能伤了他,决杀不了他,何况自己死了,身上的药怎么办?楚天阔心中有愧,又肩负武林重任,不知道如何抉择,气得直跳脚。好在老马替他做了决定,不管如何老马一时半会也跑不起来,所以楚天阔想等个半个时辰,如果还没人来自己就开始逃命,如果黑衣人在此之前来,那也就只能怨自己命苦了,无论如何,楚天阔都无法心安理得的弃杨氏夫妇于不顾,等待这半个时辰也算是尽点江湖道义。

想好了怎么做,楚天阔就坐在车辕上等待,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剑伤很重,只是刚才一路狂奔没有发觉,现在停下来就觉得痛了,似乎伤及筋骨,而且失血过多,楚天阔整条左臂都动不了了。楚天阔从车厢里找了几根香,这是杨氏夫妇买来骗楚天阔的,刮下来的香粉敷在伤口上,然后用火折子点燃香粉,伤口顿时如火烧般疼痛,还有一股焦味,那是伤口血肉被烧焦的味道,只有这样才能止血。楚天阔扯了一块布条把伤口包扎起来,只有挨到下个城镇才能找到金创药來敷,如果自己能活到下个城镇的话。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总是特别缓慢,始终不见杨氏夫妇前来,楚天阔备受煎熬,心越来越冷,大战这么久,不管战况如何,杨氏夫妇都很难全身而退,非死即伤。这时候那匹老马似乎也缓过气来了,马蹄不断踏地,似乎在告诉主人他随时准备出发,楚天阔抚着老马的鬃毛说:“你也老了,可我还得靠你们这些老家伙才能活下来。”楚天阔心想现在赶回去也无济于事,坐等更是浪费时间,只有先送完药之后再回头和幽冥楼算账,楚天阔牵了马准备往前继续走,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有声响,有人来了。

第四十六章 生死劫,还魂

楚天阔听到身后有声响,一时判断不出是谁,如果是杨氏夫妇似乎早就应该出声招呼了,但如果是教头,又感觉不到身后有杀气,楚天阔忐忑不安地慢慢转回头,只见树荫里走出来的是一个黑衣人,依然挺拔得像杆标枪,手腕有紫带,传说中的幽冥楼教头。此时他的剑已回鞘,浑身没有散发出一丝杀气,与常人无异,楚天阔心沉到底,只有经过一场杀戮才能让杀气平伏,才能如此平静,楚天阔颤抖着说:“他们拦不住你?”他不敢问杨氏夫妇死了没有,仿佛说了就成真的似的。

教头站定,说:“他们尽力了。”言语中没有丝毫轻蔑。

“你杀了他们?”楚天阔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们是高手,我也尽了力。”越是高手,越不能点到即止,出手就是全力以赴,所以更加非死即重伤,楚天阔知道教头的意思是杨氏夫妇已死。

楚天阔难过的低下头,这是被他拖累而死的一对老人,如果他们不是为了护送自己,根本不会遭到这样的厄运,而自己恰恰此时根本无法替他们报仇,说不定还要跟着丧命,他抬起头对黑夜人说:“你知道我不会把药交给你的。”

教头点点头说:“等你死后我自己拿。”

“你没有杀机。”

“你没有了内力,我不需要杀机。我看了二老的尸体后就知道遇上剑法高手了,没想到江湖还有人能练出剑气,我已经很少真正较量过剑法了,我想跟你比划一下剑法。唉,只可惜你内力全无,不然经过这番切磋我可以升入更高境界。”教头对楚天阔没有内力似乎十分失望,好像少了一场棋逢敌手的决斗,也少了一次进阶的机会。

楚天阔没想到他居然检查了胖瘦二叟的尸体,还从尸体上看出了他的剑法来,可见此人剑法造诣多么高超,说:“如果我没受伤,你也有把握打败我?”

教头摇摇头说:“很难,但可能两败俱伤,但没想到你中了二老的双掌,没有死却失去内力。”

楚天阔知道一战难免,也不抱侥幸之心,只求与教头同归于尽,也许会有武林中人路过拾到“九元还神丹”送到东海之滨,这是最后一丝不太可能的希望了。

教头仿佛感受到了楚天阔的斗志,说:“好,你又有死意了,来吧。”说完拔出长剑,这是楚天阔第一次看到他的剑,只见一柄乌黑如墨的长剑,没有光芒,剑身游动也不会有闪光,是绝佳的杀手之剑,杨氏夫妇就是丧身在这柄乌剑之下吧。

楚天阔也拔出轩辕剑,指着教头,教头说:“好剑,今天真是不枉此行。”说完,一剑倏忽而至,也不见他怎么跨步剑已经直刺到眼前,这一剑平平刺来无甚变化,但时机方位恰到好处,彷如简单挥洒几笔就成就一幅山水画,其中韵味外行实在难以洞察。楚天阔识得厉害,侧身抬剑斜斜对着,教头长剑再进,手臂就要送到轩辕剑上去,教头说:“好剑法。”楚天阔刚才那一剑正正对着他这一剑唯一的破绽,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人过手一招就知道对方剑法实是生平罕见。

教头手腕一转,剑锋偏向,带动手臂一侧,堪堪避过楚天阔的剑尖,但剑锋仍然直指楚天阔咽喉,用劲之巧,变化之微,瞬间就转劣势为优势而攻势不断,剑法之高匪夷所思,更难得的是教头每一剑都彷如天成,不带一丝匠气,信手拈来就是精妙,难道他已经达到无招胜有招的境界了?

楚天阔微微转动手腕又迎向教头的手腕,在教头的长剑刺中自己之前就能把他的手腕切下,教头丝毫不乱,挥手又是一变,楚天阔随之而变,转眼间一招之中两人各自变化了十八式,但两柄长剑没有一次磕碰,楚天阔处以逸待劳似乎从容不迫,但其实每一次变化都需要身体微微转动,尺寸拿捏十分细微,所以非常费力。到第十九式上,两柄长剑的剑脊碰到一起去,楚天阔心想只要教头用内劲一抖,自己分寸一偏立马就会丧身,怎料两剑相碰,楚天阔并没有感觉对方用上内力,只是寻常用力一撞一退,就在这一撞之下,教头的这一剑就已经使老,楚天阔觅得时机,转守为攻,长剑直刺教头咽喉,无招无式,恰对着教头防守最弱最不便躲闪之处,这是一种上乘的剑意,没有深厚的修为无法达到如此敏锐的剑意。

教头闷哼一声,转腕挥剑切向楚天阔手腕,这是攻敌之所必救,只要楚天阔收手挡剑,敌人剑招立马又会如流水般攻来,楚天阔又将处于守势,他知道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趁着两人剑法切磋之时抢得先机克敌制胜,所以楚天阔并不打算缩手回剑,只见他沉肘下滑一剑刺向教头心脏,在敌人乌剑砍到之前就能刺中敌人要害,这一招乃是险中求胜,稍有偏颇就断手丧命。教头此时只有微微侧身,长剑上撩来挡楚天阔的来剑,楚天阔不待双剑相磕剑招使老,一个箭步上前一招破势剑法的“追虹”式向教头刺去,剑势倏忽变快,剑尖飘忽覆盖教头上身多处要害。教头眼中放出光芒,似乎对这剑招极为满意,只见他急速划了几剑把身上要害守住,一时间就听闻双剑相击的声音,只是不知教头的乌剑是什么材质,撞击声如同拍惊堂木。

楚天阔“追虹”式还没使完就连上“翻江”式,虽然没有内力鼓荡,但凭着轩辕剑的重量,剑势仍然势不可挡。教头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剑变化出无数剑花,针芒相对,霎时间剑影纷飞,纵横交错,宝剑交击之声连绵不绝于耳,楚天阔连使“排云”、“鼓荡”、“化雨”、“斩风”等九式破势剑法,竟也打得十分尽兴,教头也仿佛如脱缰野马,不断长啸以示快活,手下剑招如行云流水般使出,剑来剑往,煞是好看。

突然之间,光影骤然不见了,两道人影倏忽分开,楚天阔拄剑在地,胸膛起伏得厉害,想是挥舞这柄长剑太久,气力不济只顾,之间他脸色泛红,肩膀上有一处衣服破开,隐隐有血迹。教头倒如闲庭信步,气不喘脸不红,是的,他的脸一点都不红,只见他的蒙面巾有一侧断开滑了下来,露出一张平静而苍白的脸,那怎么也不像是一张老人的脸,没有任何皱纹,双颧如刀削,两颊咬肌突出,下巴线条刚毅,这副面容透露出一种清心寡欲的倔强,这张脸倒像是三十来岁壮年人的脸,只是他的的眼睛冰冷而透彻,像饱经了沧桑,让人一望而知这已是一个老人。只有一心求道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脸,这是不断追求更高境界的人的脸,现在这张脸一侧有一道细细的血痕,血液还没有流出,可见划开这个伤口的剑很快。楚天阔这一剑割开了他的蒙面巾也划伤了他的脸,但自己肩膀上也被划过一剑。

教头缓缓地说:“好剑法,如果你内力还在,我已经丧生在你的剑气之下了。”

“如果你发力,我的手臂也被卸下来了,论剑法我并不在你之上。”

教头点点头说:“我略逊一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今日一战之后,我已剑法大进,这是拜你所赐,但我仍然还是要杀你。”

楚天阔叹了一口气说:“各为其主,我无怨言,你出手吧,我尽力一搏。”

教头点点头说:“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剑法?我纵横江湖多年从未见过这种剑法。”

“这是一位陆惊麟老前辈的遗世剑法。”楚天阔虽然明知道教头是敌人,但是剑道高手之间总有种惺惺相惜,即便让他知道也无所谓了。

教头惊呼了一声,说:“难怪,陆惊麟是百年前的武林剑圣,我一直无缘识荆,没想到居然能遇到他的隔代传人,实在我的荣幸,那这是他的轩辕剑了,他的剑我要带走。”拿到陆惊麟的宝剑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让他不禁心动。

楚天阔无力地点点头,说:“落在你手里合适。”楚天阔一直没有向人透露自己的剑法是传承自谁,到今天才听说原来陆惊麟是百年前的剑圣。

教头抬起剑指着楚天阔,身上杀机慢慢浮起,说:“可惜了,再修炼五年,整个武林再无人是你的对手,只是我不能留你,不是怕你最终成器,而是使命使然,所以……”他好像怕楚天阔误解似的。

楚天阔点点头不说话,专心看着教头,只要他出剑必然是必杀技,自己只有一点稍纵即逝的机会可以伤到他。教头长剑微微颤抖,已经灌注了内力,突然教头小臂上喷出一泓血雾,像是突然被什么在手臂割了一圈,教头猝不及防,手垂了下来,用另一只手封住穴道止血,哈哈一笑说:“好个老太太,我以为她只有四道金丝,没想到还有第五到极细的丝线,佩服佩服。”原来他的手臂被杨老太太极细的金丝划了一道,由于伤口极细,一直没有破开,只有在教头使出内力时才发作。

教头又抬起了剑说:“不过也没用了。”伤口只能阻碍一下,如果是高手相争可能就是致命伤,但楚天阔已全无内力,实力太悬殊。

突然,教头一剑直刺,虽然招式一样,但是这次挟有风雷之势,绝不是随便能防守住的,楚天阔挺剑就要往上拼去,长剑刺入身体时是杀气最弱的时候,那时候反击能对敌人造成重伤。突然几道极细的风声从路旁朝教头飞去,风声又密又快,教头临危不惧,翻身回身,一阵叮当乱响,教头长剑密不透风,风声打在长剑上被弹开,楚天阔看清楚是极细的银针,这与他在沈家嘴见过的银针一样,唐门银针,唐婉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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