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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侠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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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四张竹筏就往江面漂去,顺流斜斜地跨过扬子江到达北岸,黑衣人在这里弃筏上岸,各自上马疾驰,一路往北扬鞭而去。

第四十三章 蒙山口,露馅

楚天阔在彭城下船上岸时,身体恢复了些力气,虽然无法施展轻功、内力,但是百来斤的轩辕宝剑也可以抡起来耍几趟,不至于不堪一击。体内的寒热气息还在,但是发作的时间不长,而且并不厉害,只要继续修炼,慢慢就会隐去,永远的被轩辕真气封在经脉间,只是楚天阔的轩辕真气也无法行贯周天、万流归宗,恢复内力似乎也极为困难,楚天阔希望神医薛鹊能出手医治自己。

辞别老船家时,楚天阔原本要多赠些银子作为船资,但老船家拒绝了,江湖重情不重礼,楚天阔倒觉得自己俗气了,这等江湖渔樵也是异人,岂可用金钱度量,暗道惭愧,不敢坚持再送,默默道别。

彭城又称涿鹿,原本为上古蚩尤部族的领地,后来轩辕帝打败蚩尤后,定都于涿鹿,大禹治水后将华夏疆域划分为九州,涿鹿就是九州之一的徐州的中心都邑。彭城地处中原要冲,东襟淮海,西接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齐鲁,素有“五省通衢”之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楚汉相争时,项羽建都彭城,自称西楚霸王;三国时期曹操迁徐州刺史部(即徐州首府)于彭城,自此后彭城亦称徐州。自彭城往东北走,即入胶东半岛,一路东行即可达东海之滨。

楚天阔之前两次跟随莫北望前来送药,那时自蜀中拿到药后,横贯中原快马直送,也是在彭城落脚再进入胶东半岛,所以楚天阔对下来这段路并不陌生。齐鲁之地民风彪悍,响马横行,山间多强梁拦截,换做以前自然无需惧怕,但如今内力全无,自然不能硬闯,自己一人独走容易惹人嫌疑,于是楚天阔想了一个计谋,花几十两银子买了一架老马车,车老马更老,所幸老马还有余威,跑起来也不慢,倒是车轱辘像久不开阖的门扉一样咿呀乱响,让人心烦,楚天阔拿豆油上在车轱辘上,然后把自己的轩辕宝剑藏在马车厢底板下,自己再找一身车把式衣服穿上,在船舱的发霉的棉花被里睡了三四晚,身上自然有一股干活人的味道,加上没有内功的精气,整个人就像一个普通的精壮青年,裹在一件洗得发白的车把式外套里,如果不仔细端详,不会察觉到他脸上那种如将帅般的威严,只当是下乡青年的坚韧耐劳,这副模样当个马车夫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楚天阔装扮停当就把马车感到市集外的太庙前的空地等待客人。由于此地毗邻东海,东海乃是八仙出海东渡之地,东海之滨的丹崖山上修有八仙庙,周围人时常前往烧香许愿,据说十分灵验,因此香火很盛,不仅半岛上的民众前往烧香,淮扬、徐州等地也常有人前去许愿,楚天阔等的就是这种要去八仙庙上香的人。不需等待太长时间,楚天阔就用不高的价格把自己的马车租给了一对六十来岁的夫妻,男的是城里丝绸店的东家,姓杨,留三缕长须,眼睛透着生意人的精明,女的慈眉善目,活像一个媒婆,楚天阔称呼他们为杨掌柜和杨老夫人。楚天阔之所以只索要不多的价格,正是看中了这一个殷实人家,不会太张扬到引起一路强梁的注意。原本杨掌柜看楚天阔是生面孔,说话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有戒心,但楚天阔靠着之前来过的一点见闻胡诌了点坊间故事,以示自己已经在彭城落脚很久了,只是刚转行赶马车,所以费用也低,杨掌柜这才消了戒心。

装点完杨掌柜的行李物什,很快马车就上路了,出了城门一路往东北走去。楚天阔虽然之前没有赶过马车,但也骑过马,走几十里练练手,慢慢就熟悉赶马的窍门和老马的脾性,很快就能驾轻就熟得把马赶得又快又稳,沿着官路一路飞驰好不快活。

不消半个时辰,楚天阔对杨氏夫妇前往八仙庙烧香的目的摸得清清楚楚,倒不是楚天阔专门去打听,而是杨老夫人一路不停的向自己夫君抱怨儿媳如何懒惰却又多年不替杨家生出一男半女的,不得已老杨夫妇出马前往八仙庙烧香求子嗣,杨掌柜只是不咸不淡地搭理几句,但杨老夫人不管不顾,自己唠叨个痛快,所以楚天阔连猜带蒙把杨家的家底都弄清楚了,楚天阔很为杨掌柜难过,带着杨老夫人出门一趟,等于在外把家底漏一次底啊,楚天阔暗暗偷笑,但没敢笑出声来。失去了内功,楚天阔仿佛就丢下了武林人士的包袱,不太挂念江湖恩怨,反倒对这些市井百姓的生活多留意了些,以前自己万万不会去关心一个老太太唠叨,而今听来竟发现其实市井生活不也正是一种江湖,婆媳相斗无异于高手过招,上街买菜又何尝不像行走江湖一趟。

就这么一路向东海而去,中间时而在路边小店打尖、买水,而是在山间树荫下休息吃饭,夜间就到城里客栈投宿,杨氏夫妻住客房,楚天阔在大棚房过夜,大棚房就是客栈给这些赶路的下人住的地方,大通铺人挤人,冬天连火炉都没有,屋子中间有个大竹笼装满鸡毛,用以收摄热气,来的人越多越暖和。楚天阔给马备好夜草就回去睡觉,看到大通铺已经挤得满满了,实在没有挤上去的欲望,于是掉头回马棚,钻进马车厢,打坐运气,固本培元,驱赶疲寒。

第二天上路之后,杨掌柜不知道是不是厌倦了听杨老夫人絮叨,闭目装睡,杨老夫人就开始找楚天阔说话,打听楚天阔是否有家室,每月挣多少银子,租住那户人家的屋子,有没有看上那户人家闺女,楚天阔被她盘问的十分狼狈,倒不是多厌倦杨老夫人的谈话,只是他根本不是在彭城居住,很多问题都搭不上来,长久下去非露马脚不可,楚天阔暗暗叫苦,又不能像杨掌柜那样闭目装睡,好在马车开始走入山路,路窄人多,楚天阔不得不全心赶车,杨老夫人见楚天阔没心思说话,就回车厢里去了。

此地是蒙山山脚,乃是胶东半岛南面的门户,这是进入半岛的必经之路,越过这个山口中间的峡谷就进入胶东半岛,再走三天就可到东海之滨了,楚天阔看到成功在望也不禁兴高采烈,历经这么多险阻,眼看就完成莫北望的遗愿了。突然,楚天阔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自在,像后背上爬上了蜈蚣,楚天阔知道有人暗中监视,虽然失去内力无法听声辨影,但是那种动物般的直觉还在,动物一旦发现危险就有警觉,楚天阔正是突然有了这样的警觉。他表面当做若无其事,还是照旧赶路,知道自己现在身上不会让人看出内功底子,而且杨氏夫妇只是殷实人家,就算有强梁要下手,他们的眼力也绝不会挑这户人家的,楚天阔提醒自己要镇定,他现在倒希望杨老夫人出来闲聊几句,这样既可以分心,也可以打消暗中监视的人的戒心,偏偏杨老夫人现在无声无息,不知道在干什么。

楚天阔一边赶马,一边寻思会是什么人在这里监视来往行人?七大派派出来接应的人不会走这么远,而且不需要这么偷偷摸摸,难道是胡掌柜那伙蒙面人?但自从自己和义父被他们击落岷江,他们应该不会想到自己还能幸存下来继续送药,就算自己在青龙镇一举杀死他们十几个高手,他们也万万不会将这个潜在的高手和送药的人联系起来,因为自己的奇遇实在非常人能想象的。除非,除非当时在马家滩暗算自己那伙黑衣人赶来和胡掌柜会合,从胡掌柜的描述中知道我还没有死而且练成绝世武功,于是派出人来拦截不让我去东海之滨送药,但当夜在马家滩自己与黑衣人相隔甚远,夜色下对方是否能看清自己的长相还是个疑问,自己后来又蓄了胡须以改变容貌,两者能否对应起来还得另说,当初在乐山,万掌柜那个武功奇高的顾护院,极有可能是马家滩上击落义父的首领,他也没有认出我就是当初被他们追杀的送药人。到底会是什么人呢?楚天阔想到还有一个可能,这个想法让他十分惊恐,那就是七大派有人走漏消息,把我还活着继续送药的消息泄露了出去,所以敌人预先埋伏在这里等候,如果是这样,情况就更加难以应付了,楚天阔忧心忡忡地赶着车,但身体尽量放松,不做奇怪举动以免让人看到自己内心的不安。

马车慢慢地走着,但楚天阔的不自在感并没有消退,他知道暗中监视的人还在随行,他在等什么?他不敢断定自己就是他要等的吧?楚天阔心里泛起一阵侥幸,自己的装扮有效果。楚天阔决定给暗中监视的敌人一点迷惑,于是偏头向后车厢嚷道:“东家,前面树林,要不要休息一下?”

杨老夫人掀开前面挂帘,探出头说:“老爷说不用了,直接走,中午再找个干净小店吃饭。”楚天阔应了一声好咧。

楚天阔见前面山路进入密林,如果要伏击那是最好的地点,敌人会不会看出破绽而出手?随着越来越靠近密林,楚天阔感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甚,似乎对方正在凝聚杀意准备出手一击,楚天阔尽量稳住手,慢慢抖着缰绳驱马前进,就在马车走入密林的瞬间,天色被林叶一遮而变暗,楚天阔感觉到心都要跳出胸膛了,杀机似乎蓄势待发。怎料一进入密林,反而没有那种不自在感,暗中监视的人撤了,他们没有认出自己来,可能也正是因为自己失去了内功所以不被怀疑,也可能其实刚才敌人并没有蓄势攻击,只是自己内心紧张所臆想出来,楚天阔摇摇头,庆幸自己蒙混了过来。

继续赶路,出了密林,过了山坳进入第二个峡谷,楚天阔又出现了那种不自在的感觉,第二关!敌人看来设置了几道关卡来监视着来往行人,一旦发现异样恐怕就会发出信号邀集同伴一举攻之,自己杀了胖瘦二叟,恐怕他们不会派庸手来堵截,楚天阔心里已经在叹气了,但表面依然不疾不徐地扬鞭赶马,心想祈盼上天给点好运,但似乎楚天阔在岷江中已经将所有好运都用尽了,突然几道黑从旁边草丛中飞身而出,前三后二把楚天阔的马车围了起来,黑衣蒙面人,只是手腕缠着一圈青布。又是蒙面人,楚天阔一直都没弄清楚这么些蒙面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楚天阔见他们还没有放出信号,说明他们并不确定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也许他们只是盘查一下,于是楚天阔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跳下马车说:“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车前一个黑衣人说:“等人。”语调冰冷。

楚天阔说:“我只是赶马的,车上是两个要去八仙庙上香的客人,不会是你们要等的。”

黑衣人说:“我看也不像,你双脚落地生尘不像武林中人,车中人身体气味酸气太重,不像我们要等的年轻人。”楚天阔暗暗心惊,此人能隔着这么远闻到走动的马车中人的体味,尝闻江湖中有这样的追踪术,靠辨别人的体味就能跟踪,这种追踪术不仅需要极灵敏的嗅觉,还要有高深内力才行。

楚天阔说:“那为什么拦住我们?”

黑衣人说:“因为不放心。”

楚天阔很不解,倒不用装,实在就是不解:“哪不放心啊?”

黑衣人说:“你甩鞭让我不放心。”

楚天阔哦的一声,黑衣人接着说:“你甩鞭用腕极巧,像是在使剑,而且是极为高明的剑,所以我不放心。”

没想到还是露出马脚,但没想到是出在这里,自己江湖经验还是不足啊,楚天阔苦着脸说:“我多年都是这么甩鞭的,会不会是道理相通,而技艺不同啊,我家那边的书塾先生还说他的书法中含有剑意呢?”楚天阔想起陆惊麟那副剑法字帖,企图自圆其说浑水摸鱼。

黑衣人点点头说:“我开始也有这样的怀疑,但还是不放心,所以不得不拦住你验证一下,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确定了,一个马车夫不会懂这些的。”

又被拆穿了,楚天阔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能说:“那我是你要找的人吗?”

“剑法像,内力不像,如果你是我们等的那人,估计我们早死了。”

“那我可以走了吗?”

黑衣人摇摇头,说:“既然拦下了,不管是不是都只能将错就错了,你是或者不是,都得死,死后自然也知道是不是认错人了。”

楚天阔脸色一变,还是逃不掉,没想到一路送药居然功亏一篑,难道中原武林真的气数已尽将任由混元教荼毒?黑衣人如果出手自己绝对没有胜算,灰灰地说:“能不能让我知道是谁杀的我?死也死个明白。”

黑衣人又摇摇头,说:“我不问对错,你也莫问因果,下去不要告状,重新找户好人家投胎吧。”

楚天阔说:“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只是马车里是两个要去上香的生意人,他们没见过你们,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黑衣人沉吟想了一下,再次摇了摇头说:“我们手下没有活口,这是规矩。”

“杀手的规矩?”

黑衣人似乎感觉说多了,拔出长剑指着楚天阔说:“废话少说,你是自裁还是要垂死拼一拼?”长剑如秋水般冷冽。

从他们身上的杀气楚天阔就猜测他们可能和“德兴盛”遇到的那批黑衣人是一伙的,就是后来燕过涛猜测可能是幽冥楼杀手的那伙,而刚才黑衣人说的话和手中的长剑,让楚天阔断定他们就是一伙,面对敌人的长剑,楚天阔说:“不战而降不是武人的做派。”

黑衣人说:“好个武人的做派,我也想领教你这甩鞭的手使出的剑法是怎样的,出剑吧。”

突然,只听见马车厢里杨掌柜的声音说:“谁在外面吵个不停啊?想睡一下都不行,我说车把式啊,怎么不走了呀?”

楚天阔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就听见车里杨老夫人嘘了一声说:“小声点,遇上山贼了。”她要人小声点,但自己的声音一点都不比他丈夫小,楚天阔听得哭笑不得,但又心感抱歉,毕竟是自己连累了他们送命,只得说:“杨掌柜杨老夫人,是我连累你们,今天怕是走不出这蒙山了,您二老有怪莫怪。”

只听见一声踹门声,杨掌柜从里面把车门踹开,指着楚天阔大骂:“我早觉得你来历不明,没想到把我们拉到这荒山野岭来劫财害命,你不得好死啊,你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你们都是串通好的抢劫我们老两口,我怎么鬼迷心窍贪图这便宜的车费啊,我糊涂一时啊。”

楚天阔说:“我跟这伙人实在并非串通好的,但确实是我连累你们。”

杨掌柜说:“你还敢说不是串通好了,你把武器都藏在车厢底下,还说不是串通好谋财害命,这难道不是你的武器?”边说边把楚天阔的轩辕剑递到楚天阔身前,楚天阔一愣,这轩辕剑重达百斤,杨掌柜拿着如若无物,黑衣人似乎也看出不对劲,就挺剑刺来,楚天阔无暇多想,抽出轩辕宝剑就挡,杨掌柜一见楚天阔抽出长剑,舍了剑鞘飞身直扑车前两个黑衣人,杨老夫人也飞身扑向车后两个黑衣人,身法之快匪夷所思。

第四十四章 遇奇人,八仙

话说楚天阔在蒙山口被五个疑似幽冥楼杀手的蒙面人拦截,原想已经没有了生望,不料马车中的烧香客杨氏夫妇突然出手攻敌,楚天阔顿时又有了斗志,用轩辕宝剑与说话的蒙面人周旋起来,这个蒙面人的剑法与“德兴盛”的黑衣人是一路的,但是高出一筹,唰唰唰一连几剑逼得楚天阔左支右绌,楚天阔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是剑法造诣却更高了,虽然无法挺着重剑出击,但是兵来将挡,招式精妙屡屡化解敌人的凌厉杀招,黑衣人一时也奈何不得了他。

所谓重剑不工,仗着剑重刃利,楚天阔只要直截了当一剑对着敌人剑招中的破绽,敌人所有的变化都无法发挥出来,一旦两剑相交,虽然楚天阔被震得手腕发麻,但轩辕剑重如巨石也能把黑衣人的力道反弹回去,大概也能斗个旗鼓相当,只是楚天阔无法展开攻势,只能在防守中寻求破敌良招。

黑衣人刚出手占尽优势,原以为不出两招就可以把敌人拿下,却不料尽管楚天阔脚下踉跄,剑招看似笨拙粗略,但每每都对准了自己的要害破绽,实在是大巧若拙的精妙剑法,再过两招,黑衣人发现自己已经被楚天阔的剑法牵制住了,自己无论如何无法穿过他的防守,但对方的剑法中却隐藏着越来越多杀招,黑衣人知道再斗下去自己必败无疑,这时他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他们在等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全无内力。于是不敢犹豫,一招疾风骤雨似的剑法挥出后就往后退,他知道楚天阔无力追敌,定下身形后,从怀里掏出一只响箭就往上扔,却在升空的半路被一个黑影打落,响箭没有升空炸出,就无法通知同伙。

黑衣人定睛一看,打落响箭的是一枚算盘珠子,料想是那个车上的掌柜打出,转头一看,果然那掌柜负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脚下躺着两个黑衣人,不知生死;再看车后的两个黑衣人,也已经被车上的老妇放倒在地上生死未卜,黑衣人知道大势已去,虽然照规矩未完成任务不能逃跑,但眼下如果能通知其他人来协助,任务还是可以完成。杨掌柜似乎看破他的心思,说:“逃你是逃不了了,我也不愿意逼人太甚,你可以选一个人做对手,赢了就可以走;或者自断手筋,可保全性命,跟着这几个人一样。”杨掌柜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原来他已断了他们手筋再点了他们昏睡穴。

黑衣人哼的一声,废了武功也就等于失去性命,自己不死自有其他人来要命,只见他一言不发,挺剑直刺楚天阔,三人中他就对没有内力的楚天阔有一点获胜把握。

楚天阔见长剑刺来,颤巍巍的举起长剑对着黑衣人腋下,同时脚步一滑偏向敌人左边,这一剑刺得极其巧妙,如果楚天阔还有内力,一剑就可以刺中对手,但现在是防中带攻,速度自然没有那么快,但黑衣人也感到十分难受,只见他变招飞身而起,往下狠劈,他知道用剑法招式无法取胜,只有和楚天阔拼内力,楚天阔踉跄而退,避过来剑,长剑一指又指向黑衣人的要害,黑衣人沉身下坠,借力后翻身越过楚天阔,一剑直刺楚天阔后脑勺,试图用这种快速变换来打乱楚天阔的阵脚。

楚天阔转身后倒一气呵成,顺势举剑指向黑衣人小腹,黑衣人拧腕挥剑磕开楚天阔的来剑,借势又翻身到楚天阔身后伸剑就刺,楚天阔急忙原地打转挥剑化解,黑衣人就这么身法变动翻飞,从四面向楚天阔进攻,每一招都如蜻蜓点水,微一碰触就变动,让楚天阔疲于奔命。

杨掌柜看出楚天阔体力开始不继,毕竟挥舞百来斤的宝剑十分耗费力气,这么打下去迟早楚天阔要脱力而亡,但他也只能干着急,他的身份让他不能出尔反尔,杨老夫人走到他身边,也是一脸焦急。黑衣人如果逃出生天,定会招呼同伙前来夹攻,到时恐怕三人都难幸免。

楚天阔也是苦不堪言,黑衣人身法变动很快,自己看到破绽还没来得及攻击,敌人已经换了方位了,只能见招化招,却也险象环生,手中的长剑越来越不听使唤,敌人的身法越来越快,很多时间楚天阔只能凭感觉去出招克敌。又过两个回合,楚天阔的剑已经开始失去准心,高手之争本来就是秋毫之差,楚天阔出现这样的破绽,黑衣人立马就抓住连连进攻,楚天阔慌忙闪躲,敌人长剑割袖管擦身而过,好险,楚天阔已经举不起长剑,遂伸出左手臂抬起剑锷,剑不动,跨步拧腰,借用腰胯之力撩剑横抡,这本是刀法,所谓剑法纵进刀法横抡,如此拿剑当刀使恐怕只有像楚天阔这样被逼无奈才有的举动。

岂料这么一变招,竟然如异军突起,楚天阔脚下灵动,黑衣人再也不能游动出招,两人变成近身缠斗,楚天阔步法缠绕,扎马下沉,拧腰上撩,变化出无数的招式,招招划向黑衣人的破绽,一时间但见两人身影交错,剑光闪烁,不知道过了多少招,突然两道人影分了开来,挺剑对峙,楚天阔气喘吁吁,汗水沿着脸颊流下来,身上衣服几处被刺破,但没有伤到皮肉,而黑衣人依然沉稳,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突然,黑衣人身上像突然裂开的竹桶喷出几股血雾,然后脖子、胸膛出现几道血痕,慢慢变粗,血随即往外涌,黑衣人栽倒在地,还是满眼不相信。

楚天阔拄剑支撑身体,大口喘气,杨氏夫妻赶往楚天阔身边,楚天阔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们,但一时说不出话来,杨掌柜搀扶着他,说:“边走边说。”

三人回到马车边,杨掌柜扶楚天阔坐在赶车位置,楚天阔这才缓过一口气,刚想说话,杨掌柜说:“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前路肯定还有埋伏监视的人,你先休息一下。”

杨老夫人坐进车厢,杨掌柜坐在另一边车辕上,赶着马往前走,楚天阔看杨掌柜赶马赶得比自己稳得多,想起自己过去两天的赶车手艺一定让人笑掉了大牙,不知道这两位高人为何坐上自己的车,也许是楚天阔眼中露出了疑惑,杨掌柜说:“你就是他们要等的人吧?你哪里惹来这么厉害的敌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楚天阔点点头说:“说来话长,我之前遭遇一伙跟他们相似的蒙面人,但武功没有这么高,我不确定他们的来历,但有消息说可能是幽冥楼的杀手。”

杨掌柜手似乎抖了一下,点点头说:“这就是了,只有幽冥楼才有这样的杀手,这个门派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年了,没想到竟然又死灰复燃。以前我就听说幽冥楼下属分紫、青、黄、黑四色杀手,紫色为最高阶杀手,武功最高价格最贵,据说整个幽冥楼紫带杀手就一两个,当然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青黄黑依次品级降低,刚才埋伏的无人手腕带着黄带,应该是黄带杀手。”楚天阔想起前几天“德兴盛”遇到的七个杀手,手腕没有特别的颜色,应该是黑带杀手,难怪剑法比今天的黄带杀手要低,不禁问道:“那后面埋伏的一定是青带或者紫带杀手了吧?”

杨掌柜铁青着脸没有回答,似乎在寻思对策,楚天阔问:“敢问两位前辈是什么人?为何帮我?”

杨老夫人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笑嘻嘻地说:“你猜!”

楚天阔摇摇头说:“晚辈实在猜不出,我与两位素昧平生,而且这一代我也没有熟人,”楚天阔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两位前辈认错人了?”

杨老夫人惊叫一声:“老头子,我们认错人了,这可咋办啊!”

杨掌柜摇摇头说:“你别一惊一乍吓唬他了。”

杨老夫人嘻嘻一笑,说:“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在彭城开始接应你,一路保护你到目的地。”

楚天阔说:“两位知道我要去哪里?”

杨老夫人说:“不知道,但受托人说不会太远,保护到地方就可以了。”

“你们怎么认得我的?”

“你在彭城下船我们就跟着你了。”

楚天阔红着脸说:“那在彭城你们是故意挑我的车坐的了?”

“你这小伙子鬼点子还蛮多的,你要是一路走我们就一路跟着就行,你非要弄辆车,逼得我们非得装模作样来雇你的车。”

楚天阔歉意地作了个揖,说:“给两位前辈添麻烦了,晚辈实在过意不去。”

杨老夫人笑着说:“怎么样?我们装得像不像?是不是把你骗了?”

楚天阔苦笑着说:“像,太像了,我光顾着听你说家长里短,根本想不到你们身怀绝技。”

杨老夫人得意的笑起来,说:“我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给你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觉,这样你就不会想到我们是江湖人物了。”

楚天阔赔笑着说:“老妇人高明,晚辈佩服,只是两位是受何人所托?为何要保护我?”楚天阔想莫非是燕过涛在这边的朋友。

杨老夫人说:“你听过‘陆上八妖’吗?”杨掌柜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

楚天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陆上八妖”感情从来没有听过,但他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是“陆上八仙”?“陆上八仙”这是齐鲁、淮扬一带的八位武林前辈,隐身于市井,但每年中秋都会相约到东海放舟观月,八人交情深厚义结金兰,后来江湖中人借用八仙过海的传说,给他们取了个雅号叫“陆上八仙”,楚天阔自幼在淮扬之地长大,自然听过陆上八仙,只是从未与这等世外高人谋面,或者曾经在市井中某过面但不知道那就是八仙之一。“陆上八仙”退隐已久,所以江湖上关于他们的传闻越来越少,只有老一辈才记得这几个隐世异人的存在。

杨老夫人指着杨掌柜说:“他是我老头,杨百盛,我入杨家之后就是杨老妇人,说名字你们也不认识了。”

楚天阔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想不到自己会遇上传闻中的江湖异人,杨百盛夫妇是“陆上八仙”之二,杨老夫人也是“陆上八仙”唯一的女性,杨百盛外号算无遗珠,算盘打得顺溜,自己当掌柜做买卖,和杨老夫人大隐于市,几乎很少涉足江湖,据闻杨掌柜以算盘珠子和度量铁尺做武器,武功高不可测,杨夫人倒没听说用什么武器,但从刚才她制服车后两个黑衣人来看,武功不在其夫之下。楚天阔拜首说:“两位前辈尊座,劳烦前辈晚辈十分惶恐。”

杨老夫人说:“你这小伙看你身手很利落,怎么说话文绉绉的一点都不洒脱,江湖人不用讲究那么多礼节。”

“前辈教训的是,但我从未有缘识荆‘陆上八仙’几位前辈,为何……”

杨老夫人摇摇头,似乎觉得楚天阔没救了,说话还是客客气气,她打断他说:“我们是接到大哥的口信在彭城一路暗中照应你的,你不认识我们大哥?”她口中的大哥,自然是指“陆上八仙”之首,外号“寒江独钓”的柳忘蓑。

楚天阔茫然地摇摇头,自己并不认识柳忘蓑啊。

杨老夫人说:“你是不是搭一个老头的船到彭城的?”

难道那个老船家就是“陆上八仙”之首的“寒江独钓”柳忘蓑,楚天阔和他同处一舟几天都没发现他是武林奇人,莫非他的武功已经达到返璞归真的地步?楚天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杨老夫人点点头说:“他就是柳忘蓑,他在淮阴给我们发来飞鸽传书,让我们在彭城开始就暗中照顾的,没想到你是要往东海之滨去,更没想到一进蒙山就遭遇这么多敌人环伺。”

楚天阔说:“晚辈与柳前辈也是萍水相逢,坐了前辈几天船就走了,中间也不曾说过什么话,怎么得蒙前辈如此青睐,安排您两位暗中照应。”

杨老夫人说:“大哥行事向来高深莫测,但他看人不会看错,他来信说你似乎身有重伤,而且遭人追杀,让我们代为照应以免良材被毁。”楚天阔想不到那个沉默寡言的老船家虽之相处短短几天,但对自己竟如此青睐,不禁深受感动,江湖同道无处不在,得此知遇死而足矣。

杨老夫人接着说:“我很少见大哥对人如此推崇,倒想看看你是什么良材,今日一见,果然剑法精绝,可怎的内力全无?好端端的浪费一手好剑法。”

楚天阔惭愧的低下头说:“不瞒两位前辈,在下是受了敌人两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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