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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太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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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在不时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硕海眉头紧蹙,刚想凑上去瞧瞧到底是何状况,可转念一想,不可,自己刚到这个世界不久,对任何事情知之甚少,暂时还是远离人群为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边想着,硕海一边绕过人群继续往前走,可就在他刚刚绕过人群之时,无意之间顺着围观的路人之间的缝隙望了一眼,可就那么一眼,他的脚步如同被钉子钉住一般,无法继续向前迈步了。
只见地上浸着一滩鲜红色的血液……。
血泊之中直挺挺的躺着一个身材魁梧、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黝黑的脸上唇色惨白,左脸颊颧骨处斜着一条深深的刀疤,身上的黑色褂子前襟半敞,露出一片又黑又密的胸毛,此时他虽是双目紧闭,可瞧那面相仍带着几分狰狞。
他的下半身浸在血泊之中,看上去是双腿重伤,围观的人们进进出出,可却都在附耳议论,没一个人上前去管的。
硕海颇感诧异的蹙着眉头瞧着那一地的血和男人的面色,再瞧瞧周围议论纷纷的百姓,三步并作两步的挤进人群、
“快去请大夫!怎么没人管啊!这人再耽搁……。”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身旁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一把将他拉住,鬼鬼祟祟的附耳悄声道:“甭管,此人乃是京城之中声名狼藉的大泼皮,刀疤六,平日里偷鸡摸狗、坑蒙拐骗,专以当街诈财、收常例为生,且心狠手辣,不知得罪了哪位爷,今儿个儿赶巧落单儿,被人逮个正着,小心惹祸上身……。”
“呃……。”
硕海愕然的看了眼好心的年轻男子,可也只是稍一愣神的功夫,当他转头再看向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时,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心里暗暗想着:“管他为人善与恶,那自当是由该管的人去处置,我身为医生,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在眼前毁灭?”
硕海沉着的蹲在刀疤六身前,仔细的查看着他的伤口,心中不由得惊讶,此人已被人将双脚根筋腱全部断开,由伤口大小和深浅来看,出手之人手上功夫该是何等的准确利落,这两刀下来恐怕眼前之人不被致死也被致残了,必须立刻做缝接手术。
正当硕海全神贯注的检查刀疤六伤口时,忽听人群外一阵厉声吼叫:“让开,让开……六哥……六哥……”紧接着,一个男人扑到血泊之中,推着紧闭双目的刀疤六,大吼着:“六哥……挺住!待兄弟先杀了这害你之人,好歹让六哥在黄泉路上有个垫背的1
一阵冷风卷着尘土扬起,天空之中灰蒙蒙的一片,让人不觉打了个冷颤,围观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当硕海发觉不对抬头观望之时,百姓们早已慌张的躲开,剩下一些胆大的年轻人也已悄然躲在街边的树后注视着硕海,刚刚好心提醒他的年轻男子满脸焦急的朝着他不断的使着眼色,示意让他赶紧离开,硕海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变化。
来人二十多岁的模样,身材矮小却十分健壮,硕海抬头望着自己面前站的仿佛像个木墩似的男人,还未搞清楚此人来意,只见小矮胖子猛地窜上前,一把揪住他胸前衣襟,硬是将一米七八的大个,一百四十来斤的硕海轻而易举的拎了起来,怒喝道:“他妈的!你胆敢害我六哥!拿命来1霎那间,矮胖子结实的拳头如风般的袭向硕海的脑门!
周围四处躲藏着看热闹的人们一阵唏嘘,惊慌的“碍…1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硕海,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看来今日不止要死一个人啊1
大家心里寻思着,却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人敢上前去阻止或是去解释,常在这条街上来往的人都知晓刀疤六手下痞子几十个,不说贫民百姓,甚至一些官员都不去招惹他,据说他以小人之手段,掌握着一些官员游乐的证据,常以此诈取官员们的银两,官员们自是舍财息事,既敢违反祖宗规定游乐之官员,单凭朝廷俸禄是难以支付的,银子来路不是窃国就是盗民,也不差打发小鬼那三俩的,何苦去得罪这种小人。
清军入关伊始,为防一荣内乱,大清律例,为官者不可嫖妓、不可唱戏、不可赌博、不可抽大烟、不可夜宿城外……如若有违反律例者,不是被罢官就是被流放,而刀疤六每夜都窜着八大胡同,掌握的就是官员们听落子、学蹦蹦戏、抽大烟、嫖姑娘的证据,如若被刀疤六以小人手段捅到皇上那里,官员们丢掉的岂是能跟银子比的!
而一群贫苦百姓,就凭街边摆个小摊养家糊口,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谁会无端惹来一身骚!除非他们以后不在这条街面上混了,还得连累了家人,弱肉强食的法则古今不变,尤其是在这个人贱如草芥的奴隶制社会,即使众人心有不忍,却也都只能眼睁睁的瞧着硕海如何应对,能否逃过此劫。
“碍…?慢着……”
硕海恍然大悟,眼见斗大的拳头就要砸到他的头时,厉声喝止,多亏他生来腿长,用力往下一坠,脚跟算是着地了。
【上册 百姓人家】 第十二章 家的安慰
第十二章家的安慰
矮胖子举到半空中的拳头瞬间收住,怒眼圆睁。
硕海被矮胖子抓着衣襟,憋的脸红脖子粗,用力干咽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他这时才知道百姓们为何都紧张的四处躲避,看来这伙人还真不好惹,可自己只会救人,何谈杀人?
当别人的猜想跟自己所作所为之意相反时,那种好心却被人误解的滋味是特别难过和窝火的。
硕海的心里不觉怒气涌现,他傲然的昂起头,面色暗沉,不大不小的双眼毫不畏惧的斜睨着矮胖子,抬手拂开矮胖子抓着他衣襟的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转身蹲到刀疤六身前。
当务之急是救人,他不削与鲁莽之人动怒,硕海将刀疤六身上已经破烂的褂子“嘶啦啦”的撕下一条,刚要上前包扎一下刀疤六的脚踝处,矮胖子又叫着扑了过来:“你他妈的当老子是……。”
“你存心想让他死是吗?”硕海在矮胖子的拳头再次举起时,声色俱厉的高声喝着,原本满脸恶气的矮胖子愣住了,他可是刀疤六手下最亲近的兄弟,这条街面上至今还无人敢反抗他。
“猪1硕海一边骂着,一边赶紧蹲下身去,喊道:“过来!帮我把他的腿扶正1
硕海虽自知初来这个世界对一切皆是陌生,不仅无权无势且无依无靠,可他是在救人性命,管他是达官贵人还是流氓地痞,自己的西医医术在这个时代就是顶尖的本事!只是暂时没施展开罢了,待有朝一日,任谁都得有求着他的一天,除非别得跟他西医有关的疾病,所以,他心里丝毫没有畏惧矮胖子。
矮胖子挠挠头,发懵的站在原地没动,他不清楚硕海要对刀疤六做什么。
“这人再耽搁下去就没救了!莫非你不想让他活下去?”硕海一边说着,一边又将刀疤六身上的褂子撕下一条。
“哦。”矮胖子懵懂的上前帮忙,大哥还有生存希望也是他所期盼的,不只是因为兄弟情深,更为自己的靠山不倒对他好处甚多而着想。
周围畏首畏尾的众人也在静待着事情变化,他们也从心里希望这个管闲事的人能平安无事,善有善报吧。
“嘿嘿……”矮胖子清楚了这人是在救他大哥而非害他大哥之人时,转怒为喜,感激的看了一眼硕海。
硕海面色专注的忙碌着,手里没有任何医疗器械和药物,他只能做些简单的止血、包扎工作,不至于让伤者因失血过多而亡,片刻功夫,硕海站起身来,拍拍两手,松了口气。
“赶紧去吧。”硕海说着,抬头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就快到申时了,再不出城恐怕城门就要关闭,忽然又想起他出家门之时馨兰不在,到了这会儿他还没回去,不知馨兰着急了没有。
硕海抬步就朝家走,可他刚走了几步,发觉身后一窜儿沉重的脚步声跟着他,回头一瞧,只见矮胖子正费力的背着魁梧的刀疤六,低着头,喘着粗气,扭动着如同狗熊般的肥臀,跟在他的身后。
“你……跟着我干嘛?还不快去1硕海焦急的喝着。
矮胖子停下脚步不知所以的问道:“去……去哪儿?这就完事了?我六哥他还没醒过来埃”
硕海无奈的摇摇头道:“赶紧带着他去找大夫、找郎中!跟着我有屁用!我只是帮他暂时止住了血,还要进一步治疗,我手里什么都没有,如何为他医治1
矮胖子这才醒悟过来,背着刀疤六朝着街心跑去。
硕海赶紧加快脚步出城,直奔家中,一路走一路想,没找到事情做,反倒半路上救了一条人命,看来自己这个西医在这个时代真是大有用武之地啊!
得意了一小会儿,他又想起自己手里不但没有西药,连最起码诊病的医疗器械都没有,即使做了坐堂医,拿什么给患者瞧病呢?
中医诊病讲究望、闻、问、切,西医诊病要询问病史和做相关的检查,诊断明确才能给患者开药治病,而他这个西医连诊断前需要做检查的基本器械都没有,如何给患者医治?
只知道古时称游方郎中亦为赤脚郎中,这回他倒成了赤手西医了!
假如他遇到如同刚刚这样的外伤患者,该如何处置呢?硕海刚刚还略带喜悦的面色顿时暗淡了下来。
“哪儿能弄到西医器械和西药呢?”
硕海一边寻思着一边朝家走,刚走到胡同口,便见馨兰站在门口焦急的翘首期盼。
馨兰远远瞧见硕海回来,急忙迎上前去,满脸的焦急和担忧化作温柔的一笑,轻言道:“表兄总算回来了,这是去哪儿了?让馨兰好生担心,还以为表兄走丢了呢。”
硕海心里暖融融的,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不由得微笑道:“怎会呢,我出去转转,想找个事儿做,没远走。”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进屋。
“表兄,可寻到事儿做了吗?”馨兰关心的问着。
硕海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一脸落寞的叹息道:“唉,足足花了一日时间,在东直门大街上转了个遍,也未寻到可做之事。”
馨兰机灵的看出硕海面上神情不悦,连忙安慰道:“表兄别急躁,哥哥有本领在身还愁没个活路吗?别急,会找到的。”
硕海从炕上的大木箱里取出平日在家穿的褂子,将出门的衣裳换下,“嗯,明日表兄继续出去找就是了,不相信没人敢相信西学医术1
馨兰一手接过仔细叠起又放入柜子里,雀跃道:“馨兰闲来无事,今儿个去街上买了一些丝绸的边角余料,准备绣些小物,一来可以换些小钱,二来也当打发日子了。”
硕海见馨兰高兴的模样,忍不住也跟着高兴起来,抬手将馨兰散落在脸颊上的秀发放于耳后,道:“馨兰表妹好本事,可比表兄强多了,可表兄不忍心让妹妹劳累,当作打发时间便好,不可去做绣工,我们不是还有一些银两足以暂时度日的吗。”
馨兰被硕海忽然间的亲昵举动一愣,羞怯万分的低下头,白皙的小脸上一丝红霞闪过。
“时辰不早了,馨兰该去煮饭了,回来的时候从街上买了一块猪肉,今晚给表兄炖肉吃。”
“我帮你。”硕海本也闲来无事,帮馨兰分担一些家务是理所应当的,可谁知此话一出口,馨兰本来喜悦的小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急着阻拦道:“不可不可,家务事馨兰做的来的,怎能劳烦表兄下厨。”
“无碍的,表兄闲着也是闲着,帮妹妹搭把手又累不着,这有何妨?”
【上册 百姓人家】 第十三章 思想差异
第十三章思想差异
硕海说着就往屋外走,他从心里想帮馨兰,这个世界上他只有馨兰这么一个亲人,他很珍惜这个家。
馨兰忙抓住硕海的褂子拉着不让他出去,急道:“表兄,孟子有云:‘君子远庖厨’,君子要远离做饭炒菜的地方,这厨房里的粗活本就是妇人所为,古人亦如此,何况表兄呢,人分贵贱,活分高低,‘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表兄身为家中主事者,想要怎样只管吩咐表妹去做就好,怎可亲自劳累,那岂不是表妹的不是了。”
硕海第一次听到馨兰的这番“道理”愣了一下。
“妹妹倒是读过史书,懂得道理不少,可不知妹妹是否晓得佛家所云的“大千世界众生平等”之说?天底下的人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父母所赐的生命,一样的呱呱坠地,一样的成长过程,何为贵与贱之分?要说有分别也只是环境不同而已;
可生活环境优越不见得人就有所作为,古时多少贤能义士生活的环境怕是连你我都不如,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而成功,被载入历史史册,汉代朱买臣在发迹前靠砍柴为生,张飞杀过猪,韩信、朱元璋都要过饭,傅说辅佐商汤之前做过筑墙的粗活,诸葛亮出山前在隆中种地,哪个做的不是粗活、重活、下九流的活?”
馨兰微蹙眉头仔细听着硕海的话,对她来说,表兄不是在跟自己理论,而是在教导自己,所以她很认真的听着。
“无论是劳心者或是劳力者,无论是领导者或是被领导者,没有无用的人,只有错误的位置,只要是付出者都会有收获,都值得尊重,表妹这种等级观念、贵贱之分的思想可是要不得,难道下了厨房就不是君子吗?能够尊重别人劳动和辛勤劳动的人才是真君子。”
硕海接过馨兰递过的水浅饮了一口,馨兰笑盈盈的看着硕海道:“表兄不愧是学过西学的,这番道理馨兰还是头一次听说,倒是觉得新奇,可却与馨兰儿时在族里学堂偷听先生讲来的完全相左,馨兰只是一弱小女子,只知女子要遵从三从四德,表兄怎么说馨兰听从便是。”
硕海知道人的思想观念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这不是馨兰的个人问题,是一个时代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问题,但是他相信,他能改变馨兰的思想,让她变成一个独具自己思想和个性的女孩儿,不过不能急躁,否则吓坏了这个古代的小姑娘就麻烦了。
“三从四德是儒家礼教对妇女的一生在道德、行为、修养进行的规范要求,是为了维护父权、夫权家庭利益需要的,而在我们家里,你我是平等的,互相尊重,相互依靠,遇事共同商讨,共同决定,共同维护,不存在‘内外有别’、‘男尊女卑’,这样我们的家才会和谐,所以现在……你煮饭,表兄我来生火。”硕海不等馨兰有所反应,就已经走到外屋。
馨兰见自己再去拦表兄已来不及,便莞尔一笑,心里却想,“我这表兄做事好有主意,虽然他的那些思想太过让人吃惊,可看来日后绝不是会乱了心性之人。”
二人一个生火一个煮饭,馨兰有些不习惯,隔一会儿就催促硕海不要做了,硕海在古代还是第一次生火,本以为是件很容易的事,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柴禾点上火不往上面着,烟顺着灶膛底下直往外冒,呛的他连连的咳嗽,馨兰见劝不回他,便只有细心的教他,二人不自觉的沉浸在家的温暖中。
硕海没忘记自己该想的事情,一边添着柴,一边说道:“今天在东直门转了一天,把三里多长的整条大街走了个遍,店铺不少,药铺也好几家,有的药铺的确缺少坐堂医,可竟然没有一家药铺肯用我的,看来西学医术入药铺怕是难了,普通老百姓患病也是随便找个郎中就好,明天我得另找门路,还有,我打算找个会盘炕的力巴,把咱家的炕重盘一下。”
“表兄,东直门虽是京城内城九门之一,却是内九城中最贫之门,以郊外盆窑小贩,日用杂品占据瓮城为主,咱们住的这个地方不远便是砖窑,从南方运来的木材,从砖窑出的砖,都是从东直门运送进城内,所以这东直门是过往运送柴炭车的门,又称做柴道,虽然街市上有几十家买卖铺子,可来往的不是小贩就是百姓,没有达官贵人之处,想必那药铺也用不起你的西洋医术,那么稀罕的医术,想必诊费也昂贵着呢。”
硕海在现代时倒是听说过老北京有“内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点一口钟”的说法,至于九门走九车的规矩,他虽知道却没这么清楚,他此时才知道原来贫富、地位之分连出入行走都不可逾越。
“表兄如若明天再出去寻事做,就往正阳门走,那里比较繁华,正阳门外大街上的买卖铺子有官家大户开的、有外地商人的票号,会馆、铺子近百,来往者也都是些达官贵人、豪门大户,那里住的人不只是富达,最重要的是经事儿多,见识广,也能对你的那个西洋医术容易接受吧。”
硕海听了馨兰的一番话,抬头望着馨兰,颇感意外的道:“馨兰表妹,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分析起事物来这般透彻,真是聪明伶俐,好,明天我就往正阳门寻去。”
一股浓浓的饭香味儿传入了硕海的鼻子里,他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咕咕”叫了几声,晌午就没吃饭,他早已经饿了。
“对了,表妹,明日记得提醒我带些银子出门,今日忘记带银子了,晌午就没得吃。”
馨兰一边切着肉一边道:“表兄一点儿都不晓得照顾自己,你从小便呆在盛京,刚刚来到京城,还未去过正阳门,明日馨兰陪表兄同去吧,正阳门稍远,表兄独自一人前去,妹妹有些不放心。”
“表妹无须担心,表兄虽未逛过京城,可我鼻子下面一张嘴,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这么大的男人难道还会走丢了不成?当然,如若妹妹明日闲来无事,愿与表兄作伴,表兄倒也开心的很。”
馨兰能同去做个向导当然最好,他至少可以免得走冤枉路省些功夫。
【上册 百姓人家】 第十四章 闲话京城
第十四章闲话京城
馨兰把煮熟的饭从锅里盛到盆里,又继续做菜,硕海蹲在灶旁往灶膛里续着火,道:“那东直门虽然热闹,可来往者都是一些闲杂人,十分的杂乱,瞧那城门牌匾上的字残缺了衙门也不来修补,多有损京城的威严,可见这边环境的确是够贫寒。”
“呵呵,表兄,你是说那城门上的缺钩‘门’字吧。”
馨兰用手背遮着樱口,灿烂的笑容洋溢在那粉红的脸上,犹如三月初绽的桃花。
“对啊,难道不是吗?”
硕海被馨兰笑的有些莫名其妙,莫非是他不识那字体说错了话?没有啊,“门”字的繁体字他是认得的,不会弄错的。
馨兰忍住了笑,道:“表兄有所不知,不只是东直门上的‘门’字无钩,京城中内九门城楼牌匾上的‘门’字,个个都没钩儿。”
“哦?门字都无钩?这是为何?”硕海不得其解。
“传说,皇上乃是天之骄子,是真龙转世,所以皇上有病,称龙体贵恙;皇上发脾气,称龙颜震怒;皇上高兴,称龙心大悦……龙乃是水中之物,大凡水中之物没有不怕钩的,钓鱼呀,钓虾呀,都得用钩,既然皇上是真龙转世,皇上住的地方哪能有钩儿呢?有钩犯忌呀,如果皇上问:您想钩谁呀?不就捅娄子了?所以,内九城的城门上的‘门’字最后一笔都是直的,都没有钩儿,那不是破旧掉了。”
“哦,原来如此。”硕海恍然大悟。
望着灶膛里正旺的火苗,硕海心里不禁想着,多亏是在家里与馨兰讲了,出糗也无所谓,抬头看了看馨兰脸上尚未退却的笑靥,这要是跟外面的陌生人讲了岂不是要惹出乱子来?他平时已经够谨严甚微的了,没想到还是因为一句话而漏洞百出,多亏馨兰不会怀疑自己。
现代的北京城街道门牌路标早就不知道维修过多少遍了,哪儿还会有门字无钩的说法。
还以为古代会比在现代生活起来容易,可是他越发的感觉到事实并非如此,无论是事业发展,还是生活问题,都还未解决,古人懂的他不懂,他懂的古人不接受,看来自己在这古代的生活少不了一番折腾了。
傍晚的余晖已悄然的隐退至郁郁葱葱的树木之后,不远处的几户人家也是炊烟袅袅,隐约可听到邻里间高嗓门的打着招呼,还有顽皮的孩子吵闹声。
饭菜煮好,二人坐在炕桌两侧低头吃着饭,硕海忽又想起路上救人的事情,不知道那人被救活了没有?抬头见到馨兰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数着饭粒,硕海夹起一块肉放到馨兰的碗里,馨兰看了一眼又夹回到硕海的碗里,低着头挑着菜碗里的菜叶吃。
“表兄快吃吧,从晌午就饿着肚子呢,馨兰自己来。”
硕海干脆把肉夹起来直接放到馨兰的唇边,馨兰抬头看了看硕海,小脸不觉间微微一红,只好张开樱唇吃下,在嘴里细细的品味着,半晌才咽下去。
忽然,门外由远而近的传来一阵飞快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好几个男人扯着嗓门焦急的大吼着:“硕海!硕海快出来……硕海……1
“砰”馨兰被忽然响起的吼声一惊,手里的饭碗一不小心掉到了桌子上,饭粒散落的哪儿都是。
硕海抬头看了一眼馨兰,再转头看着窗外,眉头紧蹙,倍感莫名其妙的道:“我们刚刚搬到这里,谁会寻来?又有谁知道我硕海的名字……?”
硕海和馨兰面面相觑,听外面的吼叫声很焦急,但是二人实在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涉及到他们。
正在二人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屋门被“咣当”一声撞开了,四个身材不均却各个满面凶气的男人闯了进来,为首的男人进门便粗声叫嚷着:“硕海!可找到你了!快……快跟我走……1
“呃……。”硕海这才看清,来人乃是刚刚在街上自己所救的那位伤者刀疤六的同伴――矮胖子!
硕海一头雾水的看着刀疤六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才分开没多大功夫,他怎么追来了?他不需要照顾他那大哥吗?他是怎么找到自己住处的?
还没等硕海想明白、问清楚之时,已经不容分说的被刀疤六和另外三个男人的强拉硬拽的拉出门。
惊愕万分的馨兰见硕海被四个面相凶恶的男人强拉出去,这才从懵懂中反应过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几步跑上前去横在几人之间,仰着小脸,瞪着圆圆的大眼睛,霸气的厉声喝道:“放手!你们是何人?不可与我表兄动粗1
四个人这才注意到馨兰,不觉一愣,硕海心头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地痞无赖,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而馨兰那娇俏的小模样……糟糕!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矮胖子等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过分的行为,而是瞧瞧馨兰又看看硕海,急急的道:“姑娘,借你表兄暂且去救人,人救活了自然就会把你表兄还给你,救不活人你就是我们兄弟的!人命关天,快让开1
硕海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虽然他还不是名副其实的坐堂医,可救死扶伤是他坚守的医道准则,既然人家都找到家里来了,哪有不救之理?
再看这几个人,没一个面善的,不答应他们去救人可以吗?不是来家里滋事生非的就好,他松了口气拍拍馨兰的肩膀道:“表妹,回去吃饭,早些歇着,记得将门插好,表兄稍后就会回来。”
馨兰不敢置信的看着硕海,硕海温柔的一笑道:“表妹,回去吧,无碍的。”
几个人快步走出胡同,路上硕海才从矮胖子口中得知情况,原来矮胖子背着刀疤六去了好几家药铺诊治,结果药铺里的坐堂医面对着刀疤六的伤口各个束手无策,最后矮胖子将刀疤六送到了同仁堂药室,同仁堂药室掌柜的费了半天功夫也没能将刀疤六救醒。
无奈之下,矮胖子唤来了几个手下的弟兄,派他们四处打听下午在街上遇到的硕海,因为硕海面孔生分,反倒被久居的人注意到了,他们很快便查到了东直门附近新入住的人家。
这一折腾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硕海听完矮胖子简要的讲述事情经过后,心急万分,他担心的是不知药铺里的坐堂医有没有给刀疤六进行一些辅助治疗,否则,恐怕等他赶到了人也不行了,到时正好自己接手给刀疤六治疗,若是人已因失血过多而亡,这伙地痞还不把责任推倒他身上?那时他不被这群人给大卸八块才怪!
【上册 百姓人家】 第十五章 被迫救人
第十五章被迫救人
硕海跟随几个人一边朝同仁堂药室走,一边心里寻思着,不禁身上直冒冷汗,已是经历一世的他,尤为珍惜生命,更珍惜那个稍许温暖的小家,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可一想到等待他去救的同样也是一条性命时,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同仁堂药室位于前门外打磨厂,始创人乐显扬早期也是一位摇铃郎中,清初时期,乐显扬在皇宫太医院出任出纳文书的吏目,收集了大量的宫廷秘方、古方、民间验方及祖传秘方,于康熙八年(1669年)始创同仁堂。
同仁堂药室以制药为主,前边是店,后边是作坊,自制自卖,由于他们十分注重药材的质量,经过一番细心经营,中药在市面上声誉很高,而奔着乐显扬而来求药问病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天色越来越暗,风卷残叶漫天飞扬,脸上、身上落满了尘埃,几个人一路小跑,片刻功夫,便赶到了同仁堂药铺。
进了大厅硕海四处一扫,不觉又是一愣,整个同仁堂药室里聚集了十来个壮汉,各个不是五大三粗就是贼眉鼠眼,有的人手里还拿着刀、棍之类的家伙,硕海心里暗暗合计着,瞧这架势这伙人势力不容小觑,看来今天这病医治起来绝非轻松。
硕海跟着一个伙计进了内堂,只见一位身材中等、年约五旬、胡须花白的老人正手持小药罐搅拌着,见到硕海进来,矍铄的双眸中闪现出一道希望的光芒,他上下打量着硕海,转眼又以一种质疑的眼神看着年轻的硕海,像似有些不相信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会治好世代为医乐家治不了的玻
硕海心急于救人,二人微微颔首,没时间多言,他赶紧洗了手,几步走到榻前,只见刀疤六已经处于昏死状态。
他刚要进行急救,转头瞧见矮胖子紧跟着进了内室,硕海面色沉着,眉头微蹙道:“麻烦这位兄弟先到外面稍等片刻,这内室本就不大,要给病人足够的空间去呼吸。”
硕海小心翼翼的说着,他不敢说太多的专业词语,一是说了现代西医学专业词语这群人也听不懂,二是他知道古人能接受西医理论的人少之又少,他必须谨严甚微,踏实的救人便可。
“这……。”矮胖子有些不放心,迟疑了一下瞧了一眼榻上躺着的刀疤六才出去,临出门的一瞬间还不忘回头交代道:“硕海,我们六爷的性命可全在你手里,你……。”
“我会尽力而为。”硕海没等他的话说完,便回了一句,时间若是再拖延下去,他可是真的不敢保证能将刀疤六的性命救回来了。
硕海连忙进行了一番紧急急救,再把不知被哪个坐堂医包扎过的伤口打开,细瞧伤口创面已有感染迹象,必须立刻输液消炎,消毒清理伤口,可他手里没有任何医疗器械,连最起码的抗生素药物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病人的生命悬于生死之间,硕海急的一头汗。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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