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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太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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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再看馨兰,脸上仍旧是未见泪水,但却惨白无比,尤其是那双迷惘的大眼睛,空洞的如同拖离了这个世界,一声尖吼之后,她的身子缓缓的坠了下去。
硕海急忙接住馨兰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把将她抱起,送回了房间,硕海知道,馨兰的悲伤,都藏在了心底,欲哭无泪、欲诉无声的痛,是无法言喻的绝望和悲伤。
半年多,公主是馨兰唯一的伙伴、朋友,景阳宫里多少个孤独无助的日夜,都是公主陪伴着她,她都已习惯了公主每日早早的跑来玩耍,偶尔唠叨几句心中的烦恼,或是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
这景阳宫平日里虽然冷清,但却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格格和馨兰一对姐妹天真的笑声,充满了两个小女孩儿的浪漫幻想。
后宫之中谁人不知,这景阳宫成了闺阁,甚至还有人悄悄背后取笑,说,有朝一日咱们皇上是要准备两份嫁妆,迎两位额驸的,虽然,这话是对皇上的讽刺。
皇上来了,太皇太后来了。没一会儿功夫,连安亲王岳乐也来了,这个夜晚,景阳宫完全沉浸在了悲伤之中,有自责的,有怨怼的,有不舍的,有无奈的……。
硕海独自坐在院中,呆呆的望着满天繁星,似乎是在寻找着,也似乎是在倾诉着,泪,顺着他的眼角悄悄的滑落……。
正文 【下册 宫闱沉缚 第六十二章 机不可失
第六十二章机不可失
和硕柔嘉公主连一封遗书都未留下。无片语只言,就那么走了。
不说,是想要说的话太多,而无从说起?还是本就再也无话可说了呢?不说,是否代表着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呢?
硕海心里遗憾的很,早知公主如此绝望,他还不如在事发当天,先将自己的主意告知公主呢,让公主晓得有人在为她担忧,有人在为她犯险,那样,她的心里就会感觉到一丝温暖,对生,就能不会那样的绝望了。
可惜,一切都迟了,公主的一缕香魂,已化为了尘土,孤单的飘荡在这空间,都说天际划过的流星,是离去的人灵魂,又说天空中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地上每一个人,这漫天闪烁的繁星,哪一颗才是公主呢?她的魂魄,飘到哪里去了呢?
太皇太后和皇上也是悲痛不已,悔不当初,特下令为和硕柔嘉公主找个风景秀丽、风水极佳之处修坟,且规制比同级别的公主坟要高,就算是对和硕柔嘉公主的弥补吧。
馨兰病了,在硕海的印象中,馨兰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儿,记得相识之初,二人生活在穷乡僻壤的那段日子,苦的真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可馨兰那娇小的身子都未倒下,可此次,馨兰是彻底的病倒了。
硕海亲自给馨兰瞧过,可无论如何都未查出个所以然来,硕海知道,馨兰这是心病,是因公主的离去而悲伤,更是因见到在这皇宫之中,贵为公主都不能如愿以偿,而对他二人之间的未来而担忧,甚至,她已逐渐的失去了信心。
公主的离去,硕海已是甚感悲伤、追悔莫及,馨兰可不能再出任何状况了。硕海情急之下,将馨兰的病情如实的跟康熙讲了,并且一再的央求皇上,馨兰病了,他哪儿都不想去,只希望皇上恩准,让他尽早带馨兰出宫。
康熙再三保证,待收复台湾之战完结,定会给他二人周详的安排个好去处,而且康熙做的很通情理,不但允许硕海每日前去景阳宫探望馨兰,还特地吩咐内务府,给景阳宫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他自己也是隔三差五的拿些小物件来宽慰一下馨兰。
这得归功于梁九功,若不是梁九功对康熙讲了景阳宫里的下人们,是如何伺候兰嫔的,日理万机的皇上,怎会有闲情逸致关照一块吃不着的肉呢。
当然,康熙如此做,也是为了让硕海安心,他与硕海常出入景阳宫。至少给各宫看来,皇上没忽略景阳宫的兰嫔。
这也好在他出征期间,馨兰的日子好过些,硕海晓得了也就少些担忧,能够安心的与他同上战场,那种危险的地方,他需要这个神医,更需要这个唯一能让他推心置腹的挚友。
出征之日并未因宫中有丧殡而延期或是停止,偌大的皇宫,人口众多,死个八个人,本就不足为奇,家国天下,虽薨之人是后宫的亲眷,可也抵不过国家一统重要,那是国君的第一要务。
自康熙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十六岁擒鳌拜,随后又平定三藩,他已磨练的更加英明睿智、坚定无比,如今,在他亲政十六年,愈加成熟的而立之年,领土统一之大业,他再也不能等了。
台湾自郑成功收复至今,已有整整二十年,可郑成功却在收复台湾五个月后病死,那年,是康熙继位元年。
“台湾者。中国之土地也。”这是当年伟大的民族英雄郑成功与西方侵略者奋战时的声言,康熙那时虽刚登基,可如今仍旧是记忆犹新却记得一清二楚。
随后郑成功之子郑经嗣位,为南明延平郡王,继位之后,继续割据台湾,并占据厦门、金门等东南沿海的重要岛屿,奉南明正朔,与清廷对抗,从此,双方开始交锋,已持续了整整二十年。
这二十年,康熙对台湾的政策一贯是以抚为主,征抚兼施,光是双方谈判先后就有十二次,为的就是谋求统一,可郑经却提出,台湾远在海外,不属于中国版图,照朝鲜例,不剃发。
很明显,郑经对清廷是毫无诚意可言,并且在三藩之乱期间。郑经强烈支持福建的耿精忠判清,并趁乱发兵进攻大陆。
康熙无奈,只好在东南沿海实行海禁政策,以此限制和打击郑经和他自诩的东宁小王国,但海禁同样不利于大陆的沿海居民,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统一两岸。
为了抓住个适合的机会统一台湾,康熙已经整整的等了二十年,如今,时机终于成熟了,郑经在台湾病故,台湾政局发生变动。诸子相争,官员内讧,文武解体,这对康熙来说,是统一台湾之良机,他终于要完成心中期盼已久的统一大业了。
乾清宫内,康熙稳坐于龙椅之上,坚定的目光直视着群臣,沉稳的道:“台湾之战在际,诸位爱卿准备的如何了?”
索额图始终不赞成康熙耗费那么大的财力物力人力,去争取个不毛之地,可如今,他见圣意已决,知道再谏言也是无用,便也不再坚持,但仍旧迟疑的问了一句:“皇上,真的决定了吗?”
康熙闻言十分不悦,正色道:“君无戏言,万事俱备,为何不战?自三藩平定后,我大清中原大地统一,将士们修养生息的时日也不短了,有足够的力量重回战场,一展英姿;
更何况,自郑经死后,台湾政局动荡不安;且近来台湾水旱灾害十分严重,百姓饿死甚多,民众已对台湾郑氏政权及其不满;再看荷兰等殖民者,势力衰弱,已是无力干预;
种种环境都对我朝有利,正是我军趁虚而入之良机,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可……可海洋险远,风涛莫测,长驱致胜,计难万全埃”索额图仍旧忍不住的多话了一句。
康熙闻言满不在乎的“呵呵”冷笑道:“不怕,朕有福建水师提督施琅做主帅。又有姚启圣做后勤储备,台湾方面也有刘国轩负责战事,朕又御驾亲征,此战,必胜1
康熙所言极是,台湾之战,最重要的就是选帅。
施琅长期转战于东南沿海,熟悉海上作战,实战经验丰富,而且他熟悉兵发、精通阵法、尤善水师,乃是一名有勇有谋之帅才,有这样一名主帅,还有何可担忧的呢?
真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出征!
正文 【下册 宫闱沉缚 第六十三章 将士出征
第六十三章将士出征
初九日。卯时,京城南郊校场内。
夏日昼长夜短,卯时刚到,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清早这一刻,温度凉爽宜人,南郊大校场内,旌旗招展,锣鼓喧天,八旗将士全副武装,整齐列队。
“啪啪啪”三声鞭响,校场内顿时除了战马轻嘶和马蹄嘚嘚之声外,再无人语,所有将士鸦雀无声,庄严肃穆的注视着点兵台。
忽然,一只美丽的白色巨隼,“嘎嘎”几声啼鸣,“呼啦啦”的一抖翅膀,如闪电般的扶摇直上,转瞬之间便钻入了万米云霄之中。
眨眼功夫,只见这只美丽的大鸟。口中衔着一只从南边飞过的天鹅,稳稳的落在了康熙的手臂上。
康熙身着金盔铁甲,威武的屹立在点兵台上,见此情景,顿时龙颜大悦,爽朗的笑道:“哈哈哈,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垦。出征之际,巨隼擒南鹅,好兆头,好兆头1
“我军必胜!我军必胜!我军必胜1校场内五千禁旅八旗军,手中挥舞着亮闪闪的刀枪,如雷般的齐声高呼着。
康熙将矛隼交予身旁侍卫,高声激励着众将士道:“愿我清军如海东青一般刚毅、勇猛,为我大清的统一与安定,一举将被荷兰人侵占了三十八年之久的台湾收复1
“还我国土!还我河山1慷慨激昂的口号声,在这个宁静的清晨,一次次的划破天空,响彻八方,原本就生长在马背上的将士们,各个士气高涨,杀气腾腾,毫不畏惧将要远赴的战场上,是性命攸关的生死考验。
康熙并未制止将士们如潮般的吼叫,而是庄严的目视前方,望着校场四周晨风中飘荡的八色旗帜。信心十足的行着注目礼,心中暗暗发誓:“列祖列宗,朕定不负众望,完成一统大业1
硕海一身官服,立于康熙身侧,放眼望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耳边响着鼓舞人心的口号,很快便被这阵势所感染,收复台湾,国人之责任,谁能不振奋?
“众将士听令!出征1
康熙一声令下,顿时金鼓隆隆,号角齐鸣,禁旅八旗们在康熙的亲率之下,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征伐之路。
费扬古、于成龙、纳兰性德、曹寅等人全部驻守京师,校场外,文武百官以礼相送,皇上亲征,那是何等重大之事,就连小皇太子胤礽都来送别了。
回头望去。五千禁旅八旗军,一水的骑兵,队伍绵延数里,那雄纠纠气昂昂的磅礴阵势,再加上他们的作战装备,令硕海吃惊不校
弓、箭、刀、矛等等,这些冷兵器倒不足为奇,吸引硕海眼球的是,神机营士兵们的那些火炮、火枪、火铳、火筒等等的火器。
此外还有健锐营飞虎将们的云梯队,还有藤牌军的藤牌队等等,也不晓得到时都能否用的上这些,反正是战备一应俱全。
声势之浩大、队伍之井然有序,光看这些,就足以看出这支八旗军皆是精锐,战斗力不在话下。
硕海虽是三品通议大夫,可此次跟随康熙出征,是以随军医官之名,康熙特令硕海随侍左右,除了他的近身太监梁九功,便只硕海离他最近了。
马蹄嘚嘚,车轮辘辘,队伍离紫禁城愈行愈远,硕海不时的回头望去,望着渐渐淡出视线的京城,忽然心中莫名一悸,一股不安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不禁暗道:“这一去,何时归?”
硕海总感觉自己像是遗忘了什么似的,可又想不起到底忘了何物。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被身旁的康熙尽收眼底。
此刻,康熙的心境却正同硕海的心境相反,他手握马缰,双目炯炯,满脸的喜悦之色,满眼的希望之火。
而硕海,却是满怀惆怅。
他坐在马背上,蹙着眉头,心里盘算着,京城到福建,倘若是走陆路的话,少说也得有七八千里的路程吧?大队人马行进,每天走个六十里路算是快的了,走到福建,约需四个月的时间!
好在到福建除了陆路还有水路可行,也庆幸此时的水上漕运,有能力担负大规模的军队调动运输能力,大军可以节约很多时间,坐船到达福建与施琅水师汇合。
水路比陆路快的多,可那也要行很久啊,这一去一回,再加上战争需要多久还不晓得。海上作战天时尤为重要,万一天公作怪,下起大雨或是刮起大风来的话,恐怕一两个月都是它。
崩溃!硕海一想到回来之时恐怕都得是深秋了,心里就隐隐作痛,他怎可以与馨兰分开那么久?以往后宫之中还有和硕柔嘉公主给馨兰做伴儿,可如今,她却只有孤身只影了,这段日子,她独自过活,怎能让人安心呢!
刚刚还在想自己忘了什么东西在京城。如今才晓得,是他的心留在了紫禁城中,虽然昨晚前去跟馨兰话别之时,眼见馨兰的身子好些了,可不免仍是担心、牵挂的很。
不行,得想个办法,加速进程才行。
可这么多人的队伍,在水上,要加速行军谈何容易,尤其天气愈发的炎热起来,温度越高,越会更多的消耗人的体力,再来个逆风天,干脆就甭想动了。
硕海心急如焚,康熙更急,不过是二人所急原因不同罢了,硕海刚出门便在心中急着计算何时回京,而康熙却急的是恨不得扬鞭驰马,立刻飞到福建,一鼓作气攻下台湾才好。
队伍铿锵行进,康熙斜睨着硕海,见他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禁问道:“硕爱卿,因何愁容满面?抬眼瞧瞧这大好河山,朗朗乾坤,还有何不能释怀,无法振作的呢?”
硕海微微一笑,心中叹息着,有何可欣赏的,再大的江山我也不稀罕,倘若这一路是与馨兰同行,那倒是另一种心境了。
更何况眼下又不是去游花逛景,是去征战的,虽这一仗是为统一大陆而征战的,可尽是杀戮的战场上,何其的残忍,死伤定会有的。即使他不参战,可作为随军医官,他也要抢救伤员吧,面对同袍们的生死,他真怕到时无法从容面对。
“皇上,臣只是在心急行程,别无他想。”半晌,硕海才答话。
康熙了然的笑道:“急的是何时回京吧,爱卿啊,朕留在京城的,岂不是比你留下的还重要,朕都安心,你有何不安的呢。”
“皇上留下的,可是有一大群人帮忙照看,皇上自然安心,可臣留下的,却是个孤单的影子,臣怎能安心呢。”
硕海此言的凄惨表露无疑,康熙自然体会得道,略一思忖,道:“硕爱卿,其实朕也心急,可行军打仗就是这般,安心吧,等上了船后,全军加速就是了。”
硕海心中却在想,得能加起这个速来才行啊!
正文 【下册 宫闱沉缚 第六十四章 见水就晕
第六十四章见水就晕
第二日。正值晌午时分,五千人马终于赶到了大沽口。
焱焱的烈日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照耀着苍茫大地,远远望去,大沽口岸边,帆影片片,旌旗飘扬,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已备好的百十来艘战船排合水上。
“皇上口谕,即刻登船,全军加速前进1
梁九功带传圣旨一下,五千人马带着辎重开始登船,不到一个时辰,数艘战船便迎风破浪,扬帆而去。
按照康熙的旨意,战船队日夜兼程,加速前进,倒是天公作美,船自出港便顺风顺水的,这一漂,就是三天没着路。
吐。硕海自上船后,胃就如翻江倒海似的折腾开了,乍开始时,硕海还死命的抑制自己,生怕被一群生龙活虎的士兵们瞧着自己的惨相,而遭到耻笑,可后来,他就完全失控了。
说来也怪,本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旗人们,坐船却毫无异样,可同是旱鸭子的硕海,反倒是望一眼水面都腿软,一句句颤颤巍巍的“我晕水……我晕船……”,晕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到底是谁在动了,同样是爷们,差距咋就那么大呢,他不解的很。
此时,就连康熙都在手指着他大笑,更甭提康熙身旁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了,笑的那个阴柔,你笑就笑吧,干嘛还像个大家闺秀似的,用袖子掩着半截脸。
硕海真想上去给梁九功一拳,可却没那力气,一手捂着胃部,一手拄着晕晕的头。有气无力的道:“皇上……万岁爷……臣……让臣上岸吧……。”
半晌,康熙才止住了笑声,看着硕海的惨样,摆手道:“好了,好了,自开船已有三日了,不仅仅是硕爱卿,将士们也该上岸歇歇了。”
硕海闻听康熙终于肯让他着陆了,这才稍稍轻松了一点儿,顿时感觉胃里好似没那么抽搐了。
“梁九功,传朕口谕,前方到港船队kao岸,全部人马上岸安营扎寨,切记,不可扰民,不可擅自行动,违令者,斩。”
暮色已至之时,船终于kao岸了,硕海下了船,便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双手拄着头,再也不想动一下了。
康熙摇着扇子,戏谑的笑道:“硕爱卿,倘若朕的龙舟你吃不消的话,那明日你就坐后面将士们的船吧。”
硕海闻听康熙之言,顿时急了,龙舟怎么也比将士们的战船稳当啊,倘若真把他扔到后面那些战船上去,他这条小命可就真的交待了。
“别……皇上,千万别,臣还是同皇上一起吧,臣还想伺候皇上呢。”
康熙“呵呵”一笑,“你还想伺候朕?这几日到底是谁在伺候谁呢?连朕的梁九功都成了你的专属小厮了,你给打赏了吗,哈哈哈……。”
硕海见康熙是在玩笑,一撇嘴,道:“赏就赏,等回去后,赏他个对食之人,倒还成就了一段佳话呢。”
“呦,你倒是大方的很,不过这主意不错,朕真要考虑一下。”
三日来,康熙始终都是蛮有兴致的跟硕海调侃、玩笑,不仅给枯燥的行军之旅带来些乐趣,还帮助硕海缓解了不少晕船的难忍。
“奴才不敢,万岁爷、硕大夫,饶了奴才吧,奴才这辈子都要留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
梁九功见自己又成了二人戏谑的靶子,委屈的不得了,对食,他可不敢有那份奢望,都说伴君如伴虎,安乐堂那儿能是他最终的归宿,便是善莫大焉了。
将士们已将军帐安好,康熙早曾再三申明,行军打仗耗资巨大,所到之处不另设行宫,既是亲征,他便要与将士们同食同祝
于是,此时团团营帐之中,最为突出的那顶帐篷,便成了皇上的临时行宫,可行宫之中,坐着忙碌之人是皇上,躺着歇息的却是硕大夫。
片刻之后,连绵数里的营帐周边,篝火明如白日,满天星斗之下,炊烟袅袅升起,香味四溢。船上三天都只啃干粮的士兵们,终于得以吃顿正餐了,各个欣喜若狂。
晚膳后,康熙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自言自语道:“山东,青州,好啊,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埃”
“是的,皇上,咱们这是在青州境内了。”梁九功端上了热茶,毕恭毕敬的回着。
颠簸了三天才到山东。这对于硕海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真不知他这条命能不能坚持到福建,硕海勉强的支撑起身子,有气无力的道:“这也太慢了点儿了,臣得去寻些晕船药来。”
康熙忍不住的笑了,“你快去,你快去,这黑灯瞎火的,看你哪儿去寻药,三天功夫,船能行到青州,这已经够快的了,大队人马可是日夜兼程,还嫌慢,依朕看,按这进程,到金陵也不过再有十几日而已。”
说话间,有侍卫进来报:“启禀皇上,青州知府洪大人在外求见。”
“这青州知府来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慢,定是来接圣驾去知府行宫的,皇上先忙着,臣找药去。”硕海说着,便走出军帐。
帐外,暮色笼罩之下,堆堆篝火冉冉跳动,河水溅溅拍打着船身,清凉的晚风携着青草、树叶的清香扑鼻而来。
晚饭过后,除了值夜的侍卫们,其他将士们都早早的在营帐中歇着了,硕海扫视着四周,戒备布置尤为森严,外头不比高墙密筑的皇宫,一只飞雁掠过都要额外的小心,不过,这毕竟是在自己的国土上,而且还是五千人保护一个人。也不至于有何危险。
哪儿找些梅子、生姜之类的呢?风油精也成啊,硕海一心琢磨着用什么方法给自己治疗晕船症,实在不成,弄些糖来吧,给自己调份补液喝了也成,总之,在自己还没适应海上颠簸之前,得想个法子才成。
硕海边想边朝着远处还冒着炊烟的营帐走去,那里,该是在给皇上准备宵夜吧,定会有他想要的东西。
太远了,硕海好不容易才走到冒着烟的营帐前,可帐外却静无一人,硕海正欲开口询问,却忽听一阵女子低弱呻吟之声传入耳内。
嗯?硕海一怔,中军大帐,哪儿来的女人?
正文 【下册 宫闱沉缚 第六十五章 夜抓刺客
第六十五章夜抓刺客
硕海站定,侧耳细听,心中暗自琢磨着,将士出征是不允许携带女眷的,连皇上都未带任何内眷,哪个将士胆敢带着女眷去打仗?那可是要获罪的。
何来的女人?难不成在这将士之中,隐藏着个花木兰?亦或是,哪个将领带了男宠来?何人有这般大的胆子?
迟疑之间,只听女子的叫声忽然变的似有若无,那微弱的痛苦呻吟之声,像是在被人强行压制着,听起来似乎是自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硕海又是一怔,抬头望向远方,月光之下,岸边几块凹凸不均的礁石林立,一片静谧的芦苇丛,随着夜风“唰啦啦”的摇摆着,几只趁夜出来觅食的鸟雀,低吟着飞过。
莫非那芦苇丛中有人?硕海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就连男子走过都会心颤的地方,怎会有个弱女子藏匿于芦苇丛之中?又有哪个女子敢只身接近一群如狼似虎的爷们的大军营寨?
听那压抑的痛苦呻吟之声,她是真的受了伤,还是以此为诱饵,另有企图?难不成,是刺客?
硕海越想越觉得恐怖,假如皇上未曾亲征,那么一切都无须多虑,可这支队伍中,有个主宰着大清江山的君主,那就不能不让人格外小心了。
可是,单凭一个弱女子又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康熙是何等聪明之人,可以说是阅女无数,歹人若是想用美人计对付康熙,怕是白费心机了。
或者,藏着的是个武功高深的江湖女子?可既有武功,怎会被伤的落在这样荒芜的地方?亦或是,她想乘船出港?
硕海忽然感觉自己内心之中有些阴暗,为何始终都是往坏处想,怎就不想想这深更半夜,荒无人烟之地,一个痛苦呻吟的弱女子,她是否需要人的帮助呢,不第一时间上去瞧瞧她到底遇到了怎样的困难,反而是在这儿胡思乱想。
可硕海心底仍旧有些悚然,思索片刻,一声高喝道:“来人”,值夜的侍卫们便急忙小跑着围了过来。
全副武装的侍卫们,面目凝重,手中的兵器在月光的映衬下,闪着丝丝寒光,“硕大夫,何事?请吩咐。”
“嘘……。”硕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着大家小声些,神秘的问道:“你们刚刚可是见到有陌生人接近营寨?”
“陌生人?”几名侍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约而同的摇头回道:“没有。”
“没有?”硕海蹙眉又继续问道:“那你们可曾听到有什么异常之声?”
“异常之声?”侍卫们满脸疑惑的侧耳细听,随后又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硕海纳闷了,刚刚他明明听到有女子痛苦的呻吟之声,这些各个身带武功的侍卫们,怎就都没有听到?莫非,那声音只传给了他?
硕海白了一眼身旁的几名侍卫,一挥手道:“跟我来”,几人便小心翼翼的朝着岸边的芦苇丛中走去。
几人刚刚接近芦苇丛,忽然,“喀喇”一声响,石子滚动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硕海心中猛地一惊,看来,人还真是藏在这芦苇丛之中了,估计是发现有人接近,便想逃之夭夭吧?心中没鬼,为何要逃?看来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侍卫们立刻警觉的举起手中的武器,硕海情急之下,也慌慌张张的自怀中抽出康熙赐给他的防身匕首,喝道:“是谁?出来1
可众人等了片刻,芦苇丛中反倒没了动静,硕海不禁又喝道:“何人藏于暗处?还不快快出来1
随即,硕海朝几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毫不犹豫的一冲而上,握着手中锋利的刀枪,朝着芦苇丛猛劲儿的挥舞着,口中不停的吼着:“何人?出来!出来1
片刻之间,芦苇被削倒了一大片,忽然传出“呀”的一声惨叫,一个瘦弱的少年跌坐在众人面前。
看身形和面相,这少年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至少方才那一声惨叫,像女人似的,应该是处于还未完全变声期吧。
硕海一见隐藏的是个男人,顿时警觉起来,将匕首横在胸前,眉头紧蹙,厉声喝道:“你是何人?藏在这里是何居心?”
少年一愣之下,立刻腾身而起,欲迅速逃离,那敏捷的身手,令硕海顾及不暇,值夜的侍卫们是何等的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立刻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便将少年擒祝
少年瘦小的身子仍在竭力的挣扎着,可最终仍是未能挣拖开侍卫们的捆绑,他的双肩微微颤抖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惊恐的光,他的脸上不知涂了些什么东西,乌漆抹黑的,可却未能掩盖住五官的轮廓,硕海借着月光,怎么瞧那张脸,都感觉清秀的像个女娃。
硕海蹙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的神色缓和些,因为他瞧见了少年的一条腿上,正流着血,他的确是受伤了,这副削瘦的骨架,再加上一条伤腿,说他是前来刺杀皇上的刺客,可一点儿都不现实。
可这人毕竟是在军队营寨附近发现的,队伍中有皇上在,任何人接近,都要深追究一下动机,只能绑着他去见了康熙,询问清楚再做处置了。
转眼之间,“呼啦啦”的围上了一群高举着火把的侍卫,就近一些营帐里的将士们,听到声音都急忙跑了出来,见抓了个外人,便开始纷纷议论着:
“是刺客?”
“是来刺探军机的吧?”
“就他?爷踩他如同踩死只蚂蚁。”
“还想做刺客,看上去倒像个娘们……哈哈哈……。”
“回去……回去……都回去歇着吧1硕海将围拢过来看热闹的士兵们轰走,跟在侍卫们身后,时不时的瞧眼少年的腿。
此时虽是天色暗淡,可借着月光和火把,也能看清半截湿漉漉的裤腿,还有他每走一步的痛楚模样。
看来,他的腿伤很严重啊,沾了水的伤口,倘如不及时处理,定会感染溃烂,无论他是什么人,都是条生命,绝不能眼看着不救,更何况,暂时还无法判定他是好人还是歹人。
硕海摸了一把肩膀,这才想起他的药箱在皇上的营帐里,便急忙跟进了中军大帐。
正文 【下册 宫闱沉缚 第六十六章 女扮男装
第六十六章女扮男装
一群人“呼啦啦”的进了大帐。康熙一怔,刚轰走了虚伪的青州知府,眼前又出现了个陌生少年,不用问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一致认为,陌生人接近中军大帐,不是刺探军情,就是刺杀皇上的,可怎么看此人都不像是那路人,那就是硕海救的一个过路之人了。
康熙心中暗暗思忖着:“这硕海也真是的,行军打仗不比平常,怎可乱与人搭茬,算了,都是朕的子民,也不能见死不救,硕海能如此爱民,朕倒是显得自惭形秽了。”
“硕爱卿,这……这就是你寻来的晕船药吗?”
“呃……。”经康熙一提醒,硕海这才想起他出去的目的是为了寻药,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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