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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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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认出了无晋,“哈是无晋。”
他们冲上来和无晋激动地搂在一起,他乡遇故人,这种感觉是最让人万分欣喜。
无晋给了洪启雄肩窝一拳,“你小子怎么在这里?船呢?”
洪启雄笑道:“这里是马老2的家,他娶媳妇,让我们来喝杯酒,这不,正要回去呢我们的船就在黄河边。”
洪启雄见到无晋也异常高兴,拉着他便走,“走我们去翠花别院说话去……”
这时他才看见了无晋身后的陈瑛和虞海澜,呆了一下,不由尴尬地挠挠头,“无晋,这两位是……”
无晋估摸着说她们是凤凰会陈老大的女儿和徒弟,会把这帮跑海的人全吓趴下,他便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她们是我那个……呵呵你们懂的。”
“哦!”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无晋居然娶了这么两个美娇娘,还是一黑一白,福气啊!
众人不好再提去翠花别院了,无晋心中却打了如意算盘,如果让他们的船送自己去洛京,那岂不是更万无一失,他立刻将洪启雄拉到一边问他,“你们这是去哪里?”
“我们去河阴接一票货,然后去东海郡。”
洪启雄也有点奇怪,“老弟,你不是在维扬县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别提了,我遇到了麻烦,我想包下你的船去洛京,可以吗?”
洪启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们是没问题,就看船东肯不肯,我们请了两天假出来,他还不高兴呢!”
无晋知道那个赵船东是认钱不认人,只要给他钱,莫说去洛京,去南洋他也愿意,这下他就放心了,拍了拍洪启雄笑道:“那就没有问题了,他不就认钱,要多少我给他多少。”
洪启雄来这里,名义上喝喜酒,实际上是想去找妓女,昨晚找了几个土娼,本来打算就回去了,可听说有县里的妓院来这里开临时别院,他便动心了,没想到却遇到了无晋,他看了一眼陈瑛和虞海澜,知道今天是不可能了,只得无奈地点点头:“那就走吧我们去雇几辆马车,这就出发。”
无晋大喜,他连忙回来对陈瑛和虞海澜笑道:“这些都是以前我当海员时的兄弟,我们就坐他们的船进京。”
“可是可以!”
虞海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是刚才你对他们说什么,说我们是你的什么人?”
无晋挠挠头,打了一个哈哈,“这个……事急从权,从权!”
陈瑛轻轻拉了一下虞海澜的手,低声说:“师姐,没关系的。”
虞海澜白了她一眼,“你这死丫头是求之不得,他为什么不说我是他姐姐?”
陈瑛的脸蓦地红了,神情扭捏地掐了虞海澜一下,“师姐,你在胡说什么?”
无晋暗暗忖道:‘这可不是调情的时候,得赶紧走,免得夜长梦多。’
这时,几名船员雇来了三辆马车,无晋招呼两女上车,众人挤上其他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向北而去。
……
洛京,又称为洛阳,因在洛水之北而得名,洛阳自古就是中原王朝的政治中心,它的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在天下战略格局中被称为中原图大之势,得洛阳而得中原,得中原而得天下。
三百年前,武周王朝的征北大将军皇甫铁厉便是在洛阳黄袍加身,创立了大宁王朝,建都雍京,封洛阳为东京,四十年前,晋安之变后,大宁王朝正式迁都洛阳,把雍京改为西京。
经历了大宁王朝三百年的和平岁月,洛京已是物宝天华、繁华之极,有人口二百五十余万,超过雍京,成为天下第一大城。
在洛京承福坊,这里位于洛水之北,因紧靠东城的承福门而得名,承福坊也是皇室权贵集中之地,申国舅占地近百亩的豪宅便位于承福坊北面,背靠一个巨大人工湖新潭,借湖景建宅,仿佛湖景也成了他大宅的一部分。
申国舅的全名叫申溱,今年刚三十九岁,但面相显老,给人的感觉,他仿佛已五十出头,他身材高胖,一只肥大的鹰勾鼻令人过目不忘,笑起来感觉十分和善,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和善笑容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狡黠和阴冷。
申溱是贞业十四年的明经士,历任主簿、县令、刺史、兵部侍郎,他本人资历很深,再加上他妹妹申沁玉已被册封为皇后,申溱便成为极具权势的外戚,他官拜门下侍中、户部尚书、雍州大都督,爵封吴国公,掌握着大宁王朝的财权。
他的称呼颇多,有人称为申国舅,有人称他为申尚书、也有人称他为申国公,但他比较喜欢别人称呼他为申国舅,这样他感觉自己和皇上的距离很近,强调他是皇亲。
这段时间申国舅颇为不安,东海郡财权被太子心腹苏翰贞夺走后,他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东海郡的东宫税银是否会进京,一个多月前,他得到了东海郡长史徐远的情报,百万东宫税银即将进京。
申国舅深知这批百万税银对太子的重要性,在是这个月,东宫六率府的二万军便到了付饷期,但太子还有七十万两银子的缺口,如果军饷付不出,将严重动摇军心,太子不得不将其中一万军交还兵部,这样太子的六率府将缩减为一万人。
这是大宁王朝铁的制度,储君拥有自己的军队,作为至高无上的皇帝,申国舅知道当今皇上的心中其实就一直不太舒服,道理很简单,一个中心叫做‘忠’,而两个中心就叫做‘患’,对于军权尤其如此,但皇上也无可奈何,这个立在太庙铁碑上的规矩他不能破,也不想破,所以会采取一些小动作,就是让兵部接管东宫军队,美其名曰:‘托管’,也就是名称不变、编制不变,只不过太子就没有指挥权了。
对于皇上,这是削弱太子兵权的高招,对于他申国舅,这却是一步步夺取东宫的重要步骤。
所以东海郡的百万税银无论如何要拦截住,决不能让太子得到,自从得到徐远的消息,申国舅便立刻部署了四条拦截线,一条是漕河拦截线,他命自己的心腹,武士头领方钧率五百名楚王府武士赴漕河一线,第二条是长江拦截线,命江陵水军都督王诚甫率长江水军以巡逻为名在长江上实施拦截,并派出一百名探子协助打探消息。
第三条线是借助黄海海盗白沙会进行海上拦截,海上线也是他的薄弱环节,他实力不足,只能借助于白沙会,而第四条线是黄河线,由他的另一名心腹绣衣内卫将军邵景云率三百名绣衣卫精锐出击,并得到了黄河沿岸各内卫营的协助。
这两天,申国舅得到了很多消息,白沙会拦截失败,而齐王出击成功,在大清河口附近扣下了运银船,这些消息中,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凤凰会竟然在暗中帮助运银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太子和凤凰会有勾结,至少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正如他和白沙会有关系一样。
这个情报是意外收获,也让申国舅暗暗吃惊,不过现在让他头痛的是,他刚刚接过最新情报,齐王所截获的五十箱白银竟然是倭铅,是假银子,押送白银的人也从军营中逃走了,他们乘坐的军船在济阳县被发现,但人不知所踪。
沉吟良久,申国舅拿不定主意,便问他的幕僚,“曹先生,这个情报你怎么看?”
申国舅的幕僚叫曹建国,雍京人,明经士出身,年约三十出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留三缕长须,申国舅的幕僚有十几人,但他最信任这个曹建国,曹建国刚看完送来的情报,他捋须沉思片刻说:“我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带的是银票,而不是白银实物。”
申国舅点点头,“我当初就有点奇怪,有银票不用,为什么要带一百万两银子上路,现在看来,他们用的是金蝉脱壳之计,耍了齐王一道,肯定是银票,关键是他们从哪里进京?”
曹建国又仰头眯着眼想了片刻,“继续走大清河可能性不大,一路都是齐王的势力范围,他又在水军营露过面,太危险,我建议这条线可以先排除。”
“嗯同意先生的建议,然后呢?”
“然后就是两条路,要么南下走陆路绕道来洛京,要么反道走黄河,和我们的人交错而过,这两条路……”
曹建国又想了一下,便果断道:“我认为是后者,他们一定是走黄河?”
“为什么?”申国舅不解地问:“先生为何这么肯定?”
“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走水路,说明他们中间的领头者对水情有独钟,他的下意识又会让他再选水路,那样他才会有安全感,其次,他们原计划就是走黄河,说明黄河会有太子的人接应,我想他们舍不得放弃太子的援兵。”
“有道理,先生说得有道理!”
申国舅也豁然开朗,他当即下令:“传令邵景云,给我在黄河上布下天罗地网,一定要把税银截住!”
一百三十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赵船东收了两百两银子的定金要去河阴县接一批货,但无晋却愿出一千两银子,这便使赵船东立刻改变了计划,放弃河阴县的生意,直接送无晋三人去洛京。
另外无晋又拿出三百两银子,打赏给船上的二十名船员,船员们个个愿为他卖命,放弃了沿途上岸找女人的传统,他再拿两百两银子给赵船东,作为他们三人在船上的伙食开支,这边立刻让他们享受到了最顶级的招待:住三楼的贵宾舱、喝最好的酒,品尝最美味的佳肴,这就是银子的神秘作用。
船上补给充足,没有在沿途停留,一路西进,七天后,进入了河阴县境内,这天清晨,船渐渐放慢了速度。
无晋和往常一样,坐在船舱靠窗的位子上看书,晨光透过窗户射进房间,使他的船舱里充满了一种温馨、宁静的感觉。
“无晋!”
舱外传来了陈瑛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无晋懒洋洋道。
门开了,贴满了一脸黄瓜片的陈瑛走了进来,她那仰着头生怕黄瓜掉下来的样子让无晋忍俊不住,她盘腿在无晋对面坐下,慢慢低下头,一眼严肃地注视着他,“你觉得你发明的这个叫面膜的东西真可以让我皮肤变白吗?”
无晋浓密的眼睫毛一抬,用一种带有一丝恶作剧的目光注视着她满脸的黄瓜片,“你自己的感觉呢?”
“我举得没有什么效果,师姐却说她的效果不错,我真糊涂了,你看看到底有没有效果。”
说着,陈瑛将脸上一片片的黄瓜片摘下来,脸向左扭扭,又向右扭扭,目光斜睨着无晋,“怎么样,有效果吗?”
“你的脸上怎么长了白麻子?”无晋发现她脸上居然有一个个乳白色的小点,心中有些奇怪。
“哪里有?”陈瑛慌忙伸手往脸上一抹,果然有不少白点,她凑在眼前仔细看了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是黄瓜籽。”
“胡说黄瓜籽哪有这么白?”
“不是,是刚才我用牛奶洗过脸就直接贴黄瓜了。”
无晋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又不敢放声大笑,笑得他浑身发抖。
“你笑什么!”
陈瑛有点生气了,她来找无晋是希望他能夸奖自己的一下,嗯皮肤变白了,变漂亮了之类,却没想到他竟然发笑,她感觉无晋就是在嘲笑她,她的自尊心被刺伤了,将黄瓜往地上一摔,赌气转过身去,“不是你教人家这样做的吗?”
无晋心中不禁有些歉然,陈瑛一心想把皮肤变白一点,说明她内心很在意自己是黑皮肤,自己是不该这样笑她。
他收住笑,柔声对她说:“面膜是肯定有效的,黄瓜可以保持脸上滋润,最好是临睡前做,而用牛奶洗脸能使皮肤变白,罗翰国那边的很多女人都喜欢洗牛奶浴,我们这边用不着,可以每天早上洗一次脸,不用每天做很多次,关键是要坚持,我听虞师姐说,你小时候皮肤并不黑,是长年被海风吹黑了,其实注意保养,我想会慢慢恢复你小时候的肤色。”
无晋一番诚恳的话使陈瑛心中的怒气慢慢消了,“这样说还差不多。”
她又转过身,将地板上的黄瓜一片片捡起,“算了,我重新去切几片贴上。”
她起身要出去,无晋又叫住了她,“阿瑛,要不以后把我的那杯牛奶也给你吧!”
“算了,师姐已经把她的牛奶让给我洗脸了,再用你的就太浪费,你自己喝,我去贴黄瓜了。”
这时,外面舷梯上传来了脚步声,这是送早饭来了,陈瑛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脸上的牛奶,便慌慌张张跑了。
“公子,早饭来了!”
门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拎着食盒走了进来,他是他们中间除了无晋之外年纪最小的船员,今年只有十八岁,名叫甄小棋,绰号‘真小气’,他确实很小气,一毛不拔,也不乱花一文去钱,虽然他只是厨房打杂的小船员,但他却是船员中攒钱最多的一个。
当初无晋飞机失事后抱着一根桅杆在海上漂浮了三天,就是被他第一个发现,他和无晋关系一直很好。
“公子您的早饭来了。”
他笑着把一只红漆木大食盒放在无晋面前,自从无晋用一千两银子包下这艘船后,赵船东便对船员们下了严令,不准直接称呼无晋,要叫无晋公子,况且无晋还给了他们每人十五两银子的小费,莫说叫无晋公子,就是叫无晋大爷,很多人都愿意,至少甄小棋就愿意。
早饭很丰富,一盘夹有肉末的烙软饼,一盘八个肉包子,三碗稀饭,还有几根油条和一杯新鲜牛奶,船底的牲畜舱中养了一头奶牛,每天都有新鲜牛奶,赵船东有胃病,每天必须要喝牛奶养胃,现在无晋三人也一同分享了。
“牛奶不是早上送过了吗?怎么又有了?”
甄小棋小声笑道:“船东听说两位夫人要用牛奶洗脸,便让我再挤一杯牛奶给公子。”
“这倒不用了,我的牛奶不给她们,我自己要喝!”
早上喝一杯牛奶是无晋前世养成的习惯,他端起牛奶咕嘟咕嘟喝掉了,把杯子还给他,“以后不用多送了,留给赵船东吧!”
甄小棋犹豫了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想请公子帮个小忙。”
“什么事?”
无晋笑着问,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个甄小棋找他做什么?肯定是借钱,他总借口差一点点钱办不了某件事,然后就问他借钱,再信誓旦旦说下次发工钱时一定还,可从来就没有还过,无晋记得他还欠自己二十两银子没还呢看他这些天这么卖力伺候,估计又是想借钱了。
甄小棋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这几年我已经攒了四百九十两银子,差十两就五百两了,正好船要在河阴停一下,我就想去钱庄换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公子能不能先借我十两银子,等到洛京发工钱时,我保证一定还。”
果然被无晋猜中了,这小子难怪叫‘真小气’,当真是小气到了家,无晋一向比较大方,看在他这几天伺候自己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他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扔给了他,“连同你欠我的二十两银子,一共三十两银子,就算赏给你了,不用你还了。”
甄小棋脸一红,连声感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他转身要走,无晋叫住了他,“你刚才说什么?船要在河阴停留?”
“是的,就停一个多时辰,赵船东要把定金还给人家,那票生意他不是不接了吗?”
“你去吧!”
无晋走出船舱,来到船舷旁,只见船正慢慢地向码头驶去,码头不远处便是河阴县巍峨的城墙,码头上人来人往,格外热闹。
船坐久了他也想上岸走走了,他见陈瑛和虞海澜牵着手过来吃早饭,便对她们笑道:“你们俩替我看着东西,我上岸去走一走!”
……
河阴县码头虽然不能和维扬县码头比,但它却是黄河沿途最大的几个码头之一,客货混用,码头上人来车往,格外热闹,在无晋面前,一队扛着大包的码头苦力正缓缓走过,透过这些码头工黝黑的臂膀,他看见不远处有几座白色木屋,几个商人正站在门口等候,那里应该是港口河道巡检所,门口一座告示牌前聚集了一群人,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无晋信步走上去,原来是处决犯人的公告,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原以为是抓他们的告示,不是,可转念又一想,他们是权力斗争的结果,无论如何不敢上官方文书。
“快看那个几个人,绣衣卫的!”看布告的人群中,有人向南面指指点点,无晋顺着他们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几个身材魁梧,身着黄色锦袍的男子站在码头入口处打量着码头内的情形。
自从上次祖父告诉他,可能会让他加入绣衣内卫后,他便特地了解一下这支神秘的军队,它实际上就是大宁王朝的特务组织了,类似于明朝的锦衣卫,这样的特务组织大宁王朝一共有两支,一支是梅花内卫,继承武周王朝而设立,从大宁王朝成立之时起就存在了。
而绣衣内卫是四十年前成立,它原本只是梅花内卫的一支分部,但四十一年前梅花卫大将军江恒天突然死亡,梅花卫就开始分裂了,分裂出的第三府越来越强势,随后在晋安之变发挥了重要作用,最终得以独立,形成了今天的绣衣卫,而作为一个帝王,当今皇帝皇甫玄德是不会容忍绣衣卫一家独大,在他的刻意扶持下,梅花卫在经历了二十年的衰弱后,又因朔方节度使白浩出任梅花卫大将军而重新焕发了生机。
现在大宁王朝形成了梅花卫和绣衣卫两雄对峙的局面,两支特务组织明争暗斗,如果从派系划分,梅花卫属于东宫派,而绣衣卫属于楚王派,当然,这比较粗略,因为不管是梅花卫还是绣衣卫,其实都效忠于当今皇帝。
今天是无晋第一次看到绣衣卫,梅花卫和绣衣卫都只分布在两京以及两京所在的雍州和豫州,其他州则没有,传说绣衣卫因身着绣有兽纹黄色锦袍而得名,而梅花卫则是身着红色底上绣白梅花的锦袍,他此时看到的正是几名身着黄色锦袍的带刀绣衣卫,一般的普通士兵称为缇骑。
周围人继续在议论,“他们是河内营的绣衣卫,天天都在这里,不知为什么,整个黄河沿岸都布满了绣衣卫,听说在抓什么人?”
“是这个吗?”有人指着布告栏最边上的一张通缉令问。
无晋这才发现最边上还有一张刚刚贴出的小通缉令,他迅速看了一遍,心中不由大吃一惊。
一百三十一
这是一张很小的通缉令,是绣衣卫河内营发出,通缉令上很含糊其词,没有说什么罪名,只是通缉一伙危险人物,其中有两个年轻女人,一个为黑皮肤,一个为白皮肤,告诉线索者赏银五百两,下面盖有绣衣卫河内营的红色大印。
对外,这份通缉令没有任何意义,和东海郡的运银船没有任何关系,但无晋却知道,这就是在抓捕他们,他们无法描述男人的特征,便描述出了女人的特征。
远处,几名绣衣卫缇骑目光像鹰一般地注视着这边,无晋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了,他暗暗庆幸没有把陈瑛和虞海澜带下船来。
回到船舱,陈瑛和虞海澜正在说话,见他表情虽然轻松,但眼睛里有一种掩饰不住忧虑,两人都看出来了,便好奇地问他:“无晋,出什么事了?”
无晋盘腿坐下,拈过一个包子狠狠咬了一口,口中含糊不清说:“没事,申国舅怕我们旅途无聊,在和我们玩游戏呢!”
“有人在追我们吗?”
她们听懂了无晋话语中的意思,两人面面相觑,陈瑛急又追问:“会严重到什么程度?”
无晋沉吟一下,便微微笑道:“他们的搜查只限于岸上,在黄河中他们没有办法,我们会在进洛京前上岸,索性就不进洛京,看他们怎么办?”
他见虞海澜一直低头不语,便问她:“虞师姐的意见呢?”
虞海澜的心中一样充满了担忧,她心思细腻,想得比无晋还周全,“既然他们在黄河沿岸追捕我们,那为什么我们不上岸走陆路进京,无晋,你看怎么样?”
“对啊!”陈瑛也反应过来,“师姐说得对,既然他们已经猜到我们在黄河内,为什么我们不离开黄河走陆路?”
无晋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关键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只在黄河沿岸追捕,他们动用了豫州境内的绣衣卫,我怀疑每一个关卡都有他们的人,要么我们翻山越岭,但我觉得那样会一样的危险,相反,只要我们的船不靠岸,他们就无从抓捕,我计划到偃师县时,我们再在从荒郊野外上岸,我觉得这样更有把握。”
陈瑛还想再说,虞海澜却拉了她一把,“听无晋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虞海澜理解得比较透彻。
“起船了!”
随着洪启雄的一声高喊,大船缓缓离开了河阴县,继续向西而去,而就在大船刚刚离开,几名绣衣卫缇骑催动马匹,如一阵狂风般向西风驰电掣而去,十几只绣衣卫信鸽也挥动翅膀,飞向四面八方,河阴县发现目标的情报,霎时间以最快的速度传向豫州各地,也传向洛京。
当天晚上,绣衣卫将军邵景文便从开封县赶到了河阴县,在简单听取报告后,他便率三百人连夜向西追去!
……
五天后,大船驶入了偃师县境内,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黄河,在洛水上行驶,这里离洛京已不足百里,这一路他们依然十分顺利,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
一大早,吃过早饭,陈瑛和虞海澜回房间用牛乳洗了脸,这种牛乳加黄瓜的美容方法她们已经坚持了近半个月,效果已经感受到了,虞海澜的皮肤更加白嫩细腻,而陈瑛脸上的黑色素也明显减少了,已经渐渐向白的方面转变,这令两人都十分欣喜,不过今天晚上他们就要下船上岸,这是她们最后一次使用牛乳洗脸。
“瑛妹,无晋怎么没有敲舱壁?”
虞海澜有些奇怪,每天这个时候无晋总要敲一敲舱壁,让她们过去听美容讲座,今天怎么没有动静?
“我去看看!”
陈瑛用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净了,快步向隔壁无晋的船舱走出去。
“无晋,开开门!”
“无晋,在船舱吗?”
虞海澜放下了毛巾,屏住呼吸聆听,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无晋,你怎么了?无晋!”
隔壁忽然传来了陈瑛的惊叫声,虞海澜心中一惊,疾速向隔壁奔去,舱门开着,只见无晋躺在地上,面如金纸,陈瑛抱住他脖子,拼命摇晃,“无晋,你醒醒!”
“不要动!”
虞海澜发现无晋眉眼间有一股黑气,这是中毒的症状,她急忙扶起无晋对陈瑛喊道:“快去拿我药箱来快去!”
陈瑛心中惶恐之极,一阵风似的奔去,虞海澜也一样心慌意乱,‘别急别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找到无晋的脉搏,脉搏很微弱,嘴唇已经有点发紫。
“瑛妹,快一点!”
“来了!”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陈瑛拿着药箱冲进来,她将药箱放下,腿都吓软了,脸上惶恐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虞海澜迅速打开药箱,从里面找出一支黑色的药水瓶,用拇指挑开盖子,对陈瑛急道:“快把他嘴掰开,快!”
陈瑛颤抖着手将无晋的嘴掰开了,虞海澜将药水全部灌进无晋口中,只闻到药水腥臭无比,闻之欲呕,只片刻,无晋忽然坐起身剧烈地呕吐起来。
虞海澜心中蓦地一松,只要他还有反应就行,她又吩咐陈瑛,“去拿清水来!”
这时,她已经冷静下来了,开始迅速而有效地抢救无晋,两人给无晋灌下一肚子清水,虞海澜又拿一瓶药水给他灌下去,这次只灌半瓶,无晋再一次剧烈呕吐,如此三次后,无晋几乎胆汁都吐出来。
虞海澜这才给无晋喂下了解毒药,她开始收拾舱内的脏物。
“师姐,他到底怎么回事?”陈瑛颤抖着声音问。
“他是中毒了!”
虞海澜咬了一下嘴唇,眼中忧虑重重,“毒性很烈,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他会……不会……”陈瑛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应该不会死我们发现得及时,大部分毒药已经被他吐出来了,只是我不知道这种毒药还会有什么别的后果?”
“一定是船员中有人下毒!”陈瑛的拳头捏紧了,她腾地站起身,快步向舱外走去。
“瑛妹,你去哪里?”
“我去找他们算帐去?”
陈瑛跑下舷梯了,虞海澜把脏物都扔进了河中,这才在无晋身旁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滚烫,无晋开始发烧了。
但虞海澜心中却又松了一点点,这说明她的解毒药开始见效,她取出一盒银针,解开了无晋的上衣,却见他穿着蛟鱼皮潜水服,虞海澜知道,这是无晋准备潜水上岸的准备,可偏偏在这时,他中了毒。
她慢慢将无晋的潜水服褪到腰间,让他赤着上身,又细心地将他头抬起,枕在自己腿上,用银针刺入了他身上关键的几个穴道,这是为了激发他自身的潜力,和体内毒素抗争。
……
底舱内,二十名船员站成一排,赵船东暴跳如雷,指着他们大骂,“是谁干的好事?说是谁干的?是谁在砸我的牌子,以后我赵吉还能在这一行混吗?”
所有的船员都低下头,没有人敢吭声,赵船东霍地回头,盯住了自己担任厨子的婆娘,恶狠狠问:“难道是你吗?今天是你送的早饭!”
他的婆娘吓得跪下来,双手合掌哀求,“老爷,不是我,我怎么能干这种事,给贵客下毒,老爷,我跟你二十年了。”
陈瑛站在一旁,怨毒的目光一个一个向船员们扫去,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甄小棋脸上,今天虽然不是他送的早饭,但他此时脸色苍白,两腿在发抖,陈瑛一步上前,将他揪了出来,用水刺指着他的眼睛,“一定是你!”
甄小棋吓得浑身发抖,“不……不是我,我和无晋关系最好。”
“放屁!”
陈瑛见他手中捏着一样东西,她的水刺闪电般向他的手腕刺去,甄小棋一声大叫,手掌本能地张开,一团纸滚落下来,正好落在赵船东脚边,赵船东捡起来打开,见竟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你怎么会有一千两银子?”
赵船东走上前盯住了他,“小子,你不是只有五百两银子吗?怎么又多出五百两来?”
甄小棋吓得跪倒在地,哭着解释:“这银子的存的,真的不是我,如果是我在早饭下毒,那夫人怎么会没事?真的不是我!”
众人都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既然三人都吃了早饭,要中毒应该一起中毒,不会只有无晋一人,陈瑛的脑海里却如一道亮光闪过,“我知道了,是你在牛奶中下毒因为我和师姐没喝,所有只有无晋一个人中毒,是不是?”
赵船东的婆娘也叫了起来,“牛奶是他挤的,他让我送一大瓶上去。”
“你这个混蛋!”
赵船东和船员们都愤怒了,围住他拳打脚踢,甄小棋终于承认,他放声大哭,“是我干的,我一时鬼迷心窍啊!”
“我杀了你!”陈瑛尖叫一声,猛地用水刺向他心脏刺去,忽然又想到还要问他口供,手一偏,水刺偏过了心脏部位,刺穿了甄小棋的肩窝,他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赵船东吓一大跳,船上可不能出人命,他连忙向陈瑛作揖,又把甄小棋的银票奉上,“夫人,请手下容情,我一定会无晋公子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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