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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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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英俊便是皇甫逸表之孙,当年和无晋在百富酒楼打架,又被申祁武挑拨围攻兰陵郡王府,最后被罢免一切官职,贬为庶民。

不过此时的皇甫英俊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鲁莽的皇族子弟,经过几次重挫,他也迅速成熟,变得稳重起来。

他因向皇甫玄德告密祖父秘密勾结太子之事,被皇甫玄德看中,封他为楚州绣衣卫将军兼广陵将军,不久前又封他为淮南总管,直接统帅楚州江北八万大军。

总管和将军不一样,总管又叫小节度使,这是以统帅军队的数量来划分,统帅高于十万之军,称为节度使,低于十万称为总管,它是直接领兵之将,无论战时还是非战时,楚州江北的府兵都归他直接统领,这等于就是改变了楚州江北的军制,不再受朝廷管辖。

皇甫玄德这样安排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用皇甫英俊来牵制皇甫无晋的水军,对这一点,皇甫英俊也心知肚明,在不久前,陈直带给他了皇上的密旨,若楚州发生紧急情况,他可随时出兵江宁府,并要他立即与江宁府尹韩顺义联系。

和从前他无法指挥府兵不同,现在他已经升任淮南总管,已经完全能指挥江北的八万军队,在得知江宁事变后,皇甫英俊立刻意识到皇上所说的紧急情况发生了,他立刻做出了反应,一方面调集军队集中到江都,另一方面紧急派人和韩顺义联系,同时,紧急发信向皇上汇报楚州发生的事变。

江都运河内,一队由三百艘平底三桅漕船组成的船队已经整装待发,这种漕船载重量较大,平均每艘船可以运载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第一批来自沭阳郡四个军府的一万名士兵已经登船。

从江都运河到长江并不远,两个时辰便可抵达长江,然后一个时辰渡江,当然,这只是普通民众的旅行方案,而对于一支准备攻击江宁府的军队,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关键是他们能否冲得过楚州水军的封锁线。

统帅这一万军队的主将姓燕,叫做燕衡,原本是沭阳第一军府都尉,现在已被提升为沭阳将军,成为皇甫英俊手下的四大将军之一。

燕衡是一个典型的军人,四十岁出头,军旅世家出身,他从军二十五年,头脑里没有太多的想法,他知道,现在服从军令是他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尽管他知道前方的路并不安全,但他没有选择,他只有服从皇甫英俊的命令。

他站在一艘千石大船的船头,身材魁梧,像一座江风中的黑塔,耐心地等待着皇甫英俊的命令。

这时一匹战马疾奔而至,奔至运河边勒住战马,马上报信兵高举令箭远远大喊:“燕将军,总管命你立刻出兵!”

燕衡缓缓点点头,他一挥手,毅然下达了命令,“出兵!”

出兵的鼓声轰隆隆敲响了,船夫纷纷解开绳子,拉起风帆,用竹篙撑动大船,向南缓缓行驶而去,燕衡心中充满了忧虑,不知皇甫英俊那边的战事如何了?

皇甫英俊此时并不在江都城内,他一大早便率领两万广陵军队向长江北岸进发,长江北岸的六合县也属于江宁府管辖,县内有一个近四千人的水军府,也就是江宁水军府。

皇甫英俊和军人出身的燕衡思路完全不同,他头脑里充满了算计,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手中的军队未必是皇甫无晋的对手,楚州水军横行江海,如果他们全力渡江,必将死伤惨重。

但如果不做出点姿态,恐怕皇上也不会饶他,皇上命他牵制皇甫无晋,现在江南已经乱成一团,而他却按兵不动,他当然无法交代,所以他反复考虑,决定让沭阳军为先锋,替他去展示姿态,而他却亲自领兵去攻打位于江北的江宁水军府,占领六合县,这样,他可以保证自己大胜,至于燕衡的死活,那是燕衡自己指挥的问题。

两万大军已经进入六合县,浩浩荡荡在官道上疾速行军,皇甫英俊一马当先,行驶在在队伍的前方,官道两边是大片农田,冬小麦已经抽条,整个原野上都是绿油油一片,很多在田地里劳作的农民都纷纷站起身,惊讶地望着这支声势浩大的军队,这种大规模的行军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就算以前的水军操练也没有这么壮观。

在距离水军大营还有五里时,一名探子奔回来禀报:“禀报总管,水军营内已空,无一兵一卒。”

“那船只呢?”

“回禀总管,军船都不见了,只有十几艘破旧之船,附近村民说,水军几个月前出海演练,便再也没有回来。”

皇甫英俊暗暗思忖,如果现在退回去,恐怕会有人说自己不体恤士兵,独让燕衡送死,也难以向皇上交代,不如驻扎一晚,四处寻找船只,过不了江是另外一回事,他立刻令道:“大军加速前进,占领水军营!”

大军加速奔跑,想五里外空旷的水军营奔去,同时皇甫英俊派出一千人,五十支小队,去长江北岸搜寻船只,准备渡江,这就是皇甫英俊的计划,兵分两路,一路由燕衡从运河渡江,一路由他率领,去占领江宁水军府,从六合县渡江,两军遥相呼应。

可事实上,皇甫英俊早就知道,他根本就无船渡江,他只不过是去摆个姿态,给皇上一个交代罢了。

……

下午,由燕衡率领的一万沭阳军分乘三百艘漕船终于进入了长江,江面上风很大,盛行东南风,江面上风浪很大,使船队过江格外艰难,这些漕船都是三百石的小船,平时都是用于运粮,沉甸甸的粮食压在船只,行驶还比较平稳,但现在满载着士兵,船体就显得有些漂浮,在大浪中上下起伏,使船上士兵们苦不堪言,很多士兵都纷纷呕吐,连船夫都看不下去,纷纷抱怨这些士兵是去送死。

“你们这群傻鸟,还想去打水军,你们知道南岸有多少军船吗?几千艘大军船,都是三千石、五千石的大船,几艘大船就能将你们全部撞翻喂鱼,我都被你们连累了。”

船夫们抱怨不停,士兵们则越听越胆战,不少士兵破口大骂起来,“他娘的,为什么江都兵不去打,让老子们这些旱鸭子去送死!”

“哎这明显是皇甫英俊欺负燕将军老实,那个家伙狡猾呢听说他去打江宁水军府。”

“放屁!”

船夫粗鲁地大笑起来,“江宁水军府几个月前就出海了,那里是一座空营,打什么打,哄骗你们呢!”

士兵们大骂起来,“王八蛋我们不打了。”

但再暴怒,再大骂也没有用,船只已经到了大江中央,就在这时,一名船夫指着远处大喊:“不好水军来了。”

所有人都向东望去,几乎每个人的心都仿佛沉入了江底,只见江面上出现了黑压压的大船,足有上千艘之多,待大船靠近,不少士兵都惊恐得尖叫起来,只见为首的大船仿佛一座黑黝黝的大山,庞大无比,在它面前,他们的小船就像一只只蟑螂,无比渺小!

“是‘山船’来了!”船夫们纷纷哀嚎,“那是楚州水军母船,我们死定了。”

船夫们的绝望,使三百艘平底船上的士兵都仿佛感到了末日到来。

皇甫无晋冷冷地望着江面上这支自不量力的军队,就凭他们也想占领江宁府吗?

旁边的周信认出了这支军队,便低声道:“殿下,这是沭阳军,他们主将燕衡颇为正直,打仗不错,一向服从军令,估计是被皇甫英俊调来打前阵。”

“哼虚张声势,皇甫英俊不过是只胆怯的老鼠,他只是想给皇甫玄德一个交代罢了。”

他立刻吩咐左右,“传我的命令,准备作战!”

周信大惊,他和燕衡关系不错,怎能眼睁睁看燕衡送死,连忙道:“殿下,请让我去劝他,我一定让他投降殿下。”

无晋瞥了他一眼,“长史,你不是说此人一向服从军令,他肯投降吗?”

“殿下,把尚方宝剑借我一用,我能说服他!”

“可以!”

无晋答应了,解下尚方宝剑递给他,“若他不肯投降,我今天就用他来试我的火炮!”

水军战船改变了阵型,分成两队,将三百艘漕船前后拦截,形成了一条巨船水巷,将一万沭阳军围在中间。

燕衡也一样的心惊胆战,他们是陆军,从没有水战经验,也没有经历过水战的阵势,但眼前的战船大阵却将他惊得一阵阵胆寒,高大的战船俨如一座座小山将他们拦截在江面上,他们只能仰望对方,显得是如此渺小,尤其中间那艘庞大无比的战船,更是给他一种绝望的感觉,如果在陆地上,他尚能一战,可在大江之中,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三百三十八

一艘中型小船出现了,它缓缓驶上前,和燕衡的座船相对,停了下来,周信走上船头喊道:“燕将军,请出来答话!”

燕衡认识周信,大都督府长史,他常常为催军粮军饷前来江宁找周信,他们关系很熟,看见周信,燕衡紧张的心稍稍一松,他仿佛又看到一线希望。

“周长史,末将燕衡见礼!”

燕衡走上船头,拱手施礼,他和周信相距不到五丈,让很多士兵都产生一种幻觉,他们这不是战争,而只是一次演练。

“请问燕将军,为何率军渡江,难道燕将军有不臣之心?”

周信问得非常坦率,一语直击燕衡的要害,燕衡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确实不知道他为何要渡江,他知道服从命令,占领江宁码头,接应皇甫英俊渡江,他胀红了脸道:“周长史言重了,我只是服从命令,占领江宁码头,具体为何渡河,我想不应该是我所知。”

“一句不知道,燕将军就要让一万士卒丧生江底,燕将军,你如此不体恤士卒,让我心寒。”

周信也有点动怒了,执行军令固然重要,但一无所知就让士兵冒险渡江,不把士卒性命放在心上,这简直是愚蠢之极,他厉声喝问:“如果皇甫英俊是要造反,自立为楚帝,燕将军也要为他身先士卒吗?”

“这……”燕衡无言以对。

这时,周信横举起尚方宝剑,高喝一声,“尚方宝剑在此,燕衡跪下听令!”

燕衡虽然只听说过尚方宝剑是黑玉剑柄,并没有见过实物,但他对周信非常信任,此时燕衡心中明白,对方居然有尚方天子剑,而且还有大都督府长史亲自出面,那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更重要是,他再不服软,他的一万名士兵就要葬身江底,可以说,这把尚方宝剑来得正是时候,给了他一个台阶。

他立刻单膝跪下,沉声道:“燕衡不敢抗尚方宝剑之令!”

“我以尚方宝剑命尔等立刻放下武器,上船投降,否则,一万沭阳军,将不复存在!”

燕衡心中暗暗叹口气,他已被包围,无计可施,连突围的可能都没有,要么死,要么投降,再没有第三条路,可就算他死,又何必拖上一万名弟兄呢?

“遵命!”

燕衡站起身,走到船尾,对后面的三百艘小船喝道:“众军听着,放下武器,脱去盔甲,靠近大船投降!”

他连喊三遍,离他最近的几艘船首先放下了武器,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船只都放下了武器,脱去盔甲。

无晋一直在船头注视着燕衡和周信的对话,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可以感受到燕衡的情绪变化,从开始的不满到慢慢被说服,最后跪下投降……

无晋望着他那足有八尺身躯和雄壮威猛的气势,他不由欣慰地笑了,他知道自己得了一员猛将。

“传令船只靠山,接受投降!”

……

江宁水军军营一半位于长江之内,修建有长达两里的码头,此时码头上十分冷清,军船都已开走,只剩下十几艘破旧的百石小船,拴在码头一角,随波浪起伏。

夜已经深了,江面上渐渐笼罩起一层薄薄的灰雾,使江面若隐若现,一队巡哨士兵在码头上来回巡逻,在离码头不到五十步便是水军营房,有近五十排,都是砖房,除了靠长江的一面,其他三面都有营栅包围。

此时营房内住满了江都军士,行军一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都在处于一种熟睡之中,他们今晚只在军营内住宿一夜,明天一早,留三千军镇守军营,其余大军将返回江都县。

夜已经到了两更时分,但皇甫英俊还是没有睡着,他多多少少有一点担心,他已经得到消息,楚州水军出动一千余艘战船,尽管没有战斗的消息传来,也没有败兵逃回,更没有登陆上岸的快讯,这说明燕衡的一万军队已经投降了。

对于这个结果,皇甫英俊是有心理准备,燕衡的一万步兵,他怎么可能应对楚州五万水军,甚至连梅花卫的五千军队都可能不敌,丢了这一万军队虽然让他多少有点心疼,甚至面子上也有点过不去,但他给皇上的报告却能写了:他皇甫英俊亲率大军以迅雷之势疾速南进,占领江北军营,全歼皇甫无晋江北步兵,但长江天堑使他难以大军压上,惟派燕衡为先锋抢占南滩,无奈水军实力悬殊,先锋军不幸全军覆没,三军望江哀泣。

只要能给皇帝一个交代,保住自己的职位,其他损失都不重要。

皇甫英俊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他最担心对岸水军趁夜登陆,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亲自巡查码头。

巡查一个多时辰,皇甫英俊也终于有些疲惫了,便调转马头返回自己房间休息,百余名亲兵也跟着回营休息,主将一走,巡逻的士兵们也纷纷懈怠下来,各自找地方躲着睡觉,只留少数士兵继续监视江面。

江面依然很安静,时间一点点过去,三更过去了,江面上依然没有动静,时间终于到了四更时分,这也是最懈怠的时刻,再过不久,军队就要起床集合了,巡逻的士兵们终于熬不住,纷纷倒下睡觉,再没有一人关注江面,而这时,这也江面上雾气最大的时刻。

忽然,江面上出现了黑瞳瞳巨影,无声无息,非常诡异,就仿佛鬼船在靠近军营,但离码头还有两三百步,这个距离非常站在码头细看,否则是无法察觉到危险到来。

这是一队十艘五千石铁甲战船组成的船队,战船已经经过改装,每艘战船的船壁上都露出一个个黑黝黝的大洞,从大洞内,一管管火炮探出了头,每艘战船左右各有十门大炮,从射程两百步的散弹臼炮到射程千步的大将军虎威炮,十艘战船便组成了一支强大的火炮舰队。

随着江面一阵鼓声响起,炮舰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火焰喷射,白烟腾空,一颗颗炮弹密集地射进军营,在数十排房屋中猛烈地爆炸了,爆炸声震天动地,一座座房屋崩塌,士兵们被惊得魂飞魄散,他们赤脚光身,冲出营房逃命,但炮弹却无情地在人群中爆炸,军士们被炸得血肉横飞,死伤惨重,哭喊声、哀嚎声响彻了军营。

皇甫英俊在睡梦中被惊醒,他也同样被惊得目瞪口呆,头脑;里一片空白,连逃命都忘记了,还是他的亲兵冲进房间,将他架出营房,这时,一颗炮弹落在不远处的战马身旁,猛烈爆炸了,皇甫英俊的爱马被炸得腾空而起,四肢被炸断,弹片横飞,几名亲兵躲避不及,被单片击中,惨叫着倒地了。

这时,皇甫英俊的肩头一阵剧痛,一块弹片射进他的肩膀,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的亲兵吓得魂不附体,架起他便向军营外狂奔而去……

战船在炮击了近半个时辰后,炮声便渐渐消失,十艘战船列队离开北岸,返回了南岸军营,这场凌晨四更时分的炮舰突击将皇甫英俊的江都军打得措不及防,死伤三千余人,十分惨重,更重要是江都军的心理上从此蒙上了巨大的阴影,坚船利炮时代也在这天晚上正式拉开了序幕。

……

雍京华清宫,天还没有亮,内宫的鼓声便‘咚咚’地敲响,宫女们的脸都绯红起来,侍卫们交换着暧昧的眼神,谁都知道申淑妃皇上的清晨之爱又开始了。

外宫的宫女还感觉不到,但伺候在皇帝寝宫附近的宫女们都忍不住捂住耳朵,申淑妃那种肆无忌惮的放荡的尖叫声让人难以接受,只有鼓声掩盖住了她的尖叫,和她保持着同一节奏,这种高声荡叫偏偏皇帝非常喜欢,这也是申淑妃摸透了皇帝的心思,也只有她敢如此大胆,其他宫妃没有一个人敢这样不顾脸皮的尖叫。

昨晚上鼓声已经响过两次,现在天不亮又来了,使每个人都替皇帝的身体捏一把汗,这样皇帝还能坚持多久,连心腹宦官马元贞也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充满了无可奈何的神情。

就在这时,一名小宦官奔来,将一封红色的鸽信交给了他,马元贞打开了信筒,取出鸽信看了一遍,他顿时吃一惊,转身便慌慌张张向寝宫而去。

这时,鼓声已经停止,几名宫女进去伺候了,马元贞也走进了寝宫,只见皇甫玄德正懒洋洋地躺在温泉内,闭眼休息,申淑妃赤着身子,像条水蛇般地缠在他身上,从前还拉一道纱帘,现在连纱帘都不拉了,不过马元贞是宦官,申淑妃对他没有什么回避,见他进来,便将身子浸入水中,马元贞指了指皇上。

申淑妃便趴在皇甫玄德耳边吹了一口气,皇甫玄德慢慢睁开眼睛,瞥了马元贞一眼,没精打采问:“什么事?”

“陛下,楚州韩顺义紧急情报。”

皇甫玄德坐了起来,“说吧什么事?”

“陛下,韩顺义说,太子和皇甫无晋勾结,在楚州发动了兵变,囚禁了楚王系的所有官员。”

“什么!”皇甫玄德大吃一惊,太子竟然在楚州动手吗?

三百三十九

天还没有亮时,太医署署正赵汝正家忽然被大火吞没,熊熊大火吞噬了占地五亩地房宅,烈焰吞天,浓烟滚滚,救火的民众从四面八方赶来,但民众的救火难以扑灭大火,最后波及十几户人家,一起烧光。

望着大火吞没家园,受损者顿足捶胸,嚎啕大哭,而同情者则扼腕叹息,最惨的是赵汝正家,连仆妇二十几口人,竟一个人也没有逃出来,全部丧身火海。

但也有很多人心存怀疑,救火时竟然一个呼救声都没有,这非常蹊跷,难道赵汝正家的人都睡得这么死吗?一时间,谣言四起,赵汝正全家已事先被灭门,放火只是掩盖罪行……

东宫,太子皇甫恒正眯着眼眺望远处燃起的浓烟,赵汝家离宫城不远,可以看得见浓烟滚滚。

“殿下!”身后传来了侍卫长徐重的声音。

皇甫恒转过身问:“办妥了吗?”

“回禀殿下,赵汝正家二十四口人,全部灭口,没有一个活口。”

“办得好!”

皇甫恒脸色露出恶毒的神情,赵汝正竟然敢出卖他,他要让世人都知道,出卖他的人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那对巫女母子呢?今天应该是送药的日子吧!”

“是的,他们的药昨晚已经炼好,今天上午将送去华清宫。”

他们话音刚落,门外有脚步声奔来,一名小宦官在门外禀报,“殿下,华清宫来旨,皇上召殿下觐见!”

皇甫恒一惊,急问道:“那马公公有没有消息过来?”

皇甫恒现在对华清宫的任何消息都是草木皆兵,三天后,父皇和所有文武百官都将返回洛京,那么这三天将是他生死攸关的三天,这个时候父皇召见他,令皇甫恒不由地一阵心惊胆战。

按照和他马元贞的约定,如果发生会重大事件,马元贞一定会用某种方式提醒他,那么现在有没有马元贞的消息?

“回禀殿下,马公公没有消息传来。”

皇甫恒微微松了口气,马元贞没有消息传来,说明情况还不是那么严重,既然父皇召见他,他就得立刻赶去。

但他想了想,还是不能大意,他立刻吩咐道:“让李弥在路上见我。”

皇甫恒稍微整理,便动身向华清宫而去,华清宫距离雍京城约三十里,骑快马一个时辰便可赶到,可如果不紧不慢走,至少也要半天时间,关键看是什么性质的召见。

父皇召见他用得是黄色令牌,这是一种介于紧急和非紧急之间的令牌,要求两个时辰内抵达华清宫,皇甫恒便不太着急,坐着车驾慢慢向华清宫而去。

刚出城,大将李弥便迎了上来,前天,东宫六帅府又重新更换了驻地,不再驻扎皇城,而是驻扎在城外,这个变化让皇甫恒颇为心惊,这样一来,他的东宫内就只有两百名侍卫,一旦发生什么事,他只能是束手就擒。

大将李弥是东宫六率府将军,手下有五千军队,这是皇甫恒不幸中的万幸,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不把李弥换掉,思来想去,只能解释成父皇还给他留了一点余地。

“殿下召卑职何事?”李弥在马车外躬身抱拳问。

“我来问你,你的军队可以随时调用吗?”

“卑职必须是接到皇上金牌才能出兵,如果殿下调用,只能在最紧急时使用,请殿下慎重。”

“这个我知道!”

皇甫恒心有着实不悦,但他不敢表露出来,依然柔声道:“今天父皇召见于我,不知什么事情,你不要大意了,最后以训练的名义把军队调出来,我可能会随时召用你。”

“卑职明白,卑职的军队会在灞上一带训练,殿下若有紧急事务,可派人去灞上找我。”

李弥不敢多呆,行一礼,便匆匆离去,皇甫恒一直目送他远去,这才下令,“去华清宫!”

一百余名侍卫护送着他向华清宫而去。

就在太子皇甫恒刚刚离去,一队人马便向城门这边疾奔而来,约有百余人,都是绣衣卫缇骑,为首是一名都尉,他马上横着一只麻袋,从麻袋的形状来看,里面应该是一个人。

这队绣衣卫缇骑奔到城门口便高声问:“我们是从洛京而来,请问绣衣卫军衙在哪里?”

守城士兵道:“绣衣卫衙门城外城内都有,你要找哪一家?”

“我们要找邵大将军。”

“邵大将军在崇仁坊,一座黄色的官衙便是!”

“多谢了!”

绣衣卫骑兵们加速冲进城门,向崇仁坊疾奔而去。

……

绣衣卫军衙位于崇仁坊,紧靠申国舅的府宅,军衙是一个月前刚刚从皇城搬来,因为绣衣卫内发生了一次重大的人员变动,绣衣卫阁老江淹病倒在陈留郡,向皇上提交了辞职信,辞职被批准,江淹已经返回老家,皇帝皇甫玄德随即进行了人事调整,邵景文荣升为绣衣卫大将军,这就意味着申国舅得以彻底控制绣衣卫,绣衣卫军衙也搬到了崇仁坊,既为了方便申国舅的控制,同时更多是为了保护申国舅。

此时,邵景文不在衙门内,而是在申国舅的府上,他得到紧急情报要向申国舅汇报。

三天后朝廷将返回洛京,申国舅的府上也是乱作一团,到处是整理好的大箱子,下人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虽然一部分箱子已经搬走,但东西还是整理不完。

书房内,申国舅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盯着屋顶久久不语,他刚刚得到楚州事变的消息,他的儿子,他的族人,他的所有心腹骨干都被皇甫无晋抓捕,他在楚州的势力竟然被皇甫无晋铲除了。

申国舅的心中既愤怒而又恐惧,愤怒是他早听说皇甫无晋和太子有勾结,但他总不太相信,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凉王系绝不会屈身于太子,皇甫无晋不会真的效忠太子,他不过是在利用太子。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皇甫无晋真的和太子勾结,剿灭了自己的老巢,令他痛心疾首,是他一时大意害了家人,此时他对自己家人的安危充满了担忧。

但他心中更多的是恐惧,太子竟然先在楚州下手了,雍京这边却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动静,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太子要发生政变了吗?

“相国,卑职觉得这里面有点蹊跷。”一旁的邵景文皱眉道。

“什么蹊跷?”

申国舅思路转回,问邵景文:“你就直说,有什么问题?”

“卑职觉得很奇怪,怎么太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按常理,皇甫无晋在楚州掀起事端,那太子应该和他同时发动才对,可现在已经过去五天,雍京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子就像不知道这回事,我刚才还得到消息,太子被诏去华清宫了,难道太子就不怕皇上知道这件事吗?这么严重的事件,他竟然会无动于衷?相国不觉得很诡异吗?”

一句话提醒了申国舅,是很有点不合常理,难道这件事和太子无关吗?可皇甫无晋明明宣称,要大家效忠太子,而且他做这件事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申国舅看了一眼邵景文,见他欲言又止,不由有点生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吞吞吐吐吗?”

“是卑职感觉皇甫无晋的真正目的是在背后给太子一刀,这件事应该和太子无关,他这样做实际上是在逼皇上废太子。”

申国舅的眼睛眯起了起来,好像有几分道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这边太子没有反应,因为太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那皇甫无晋为什么要这样做?废除太子对他有什么好处?”申国舅又追问。

“卑职也想不通,如果废除太子,楚王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卑职也不明白他的动机。”

刚说到,邵景文忽然脸色刷地变得苍白,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他颤抖着声音道:“相国……你说皇上召见太子,会不会是……”

申国舅‘啊’地一声站起身,没错,他们都知道了这件事,难道皇上会不知道吗?难道皇上今天要废太子了吗?

申国舅激动得浑身发抖,如果真的这样,他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他刚要下令,就在这时,一名家丁奔到门口禀报,“邵将军,洛京绣衣卫紧急求见,他们抓住了凤凰会的首领,已带到门外,说是有重大机密。”

邵景文心中很烦乱,这个时候了,他可顾不上什么凤凰会首领,他正要摆手让他们去军衙,申国舅会忽然心中一动,他想起皇甫无晋好像和凤凰会有点关系,难道所谓的重大机密和皇甫无晋有关?

他立刻令道:“命绣衣卫把这个人带进来!”

邵景文急道:“相国,现在应该紧急去保护楚王,我很担心太子先下手对楚王不利。”

“等一等!”

申国舅轻轻摆了摆手,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他冷静下来了,这就是他远远强于一般人的地方,在关键时刻,他能稳住自己。

“先不要着急,我觉得这个人可能会楚州发生的事情有关。”

三百四十

片刻,几名绣衣卫缇骑将麻袋抬了进来,解开麻袋,里面是个容貌削瘦的年轻男子,正是从凤凰会逃出来的陈祁,他不敢进楚州,而是逃到齐州,从齐州转到洛京,一路吃尽苦头,他想找皇帝告状,却被绣衣卫抓住了,他向审问他的绣衣卫都尉和盘托出了秘密,绣衣卫都尉觉得事关重大,立刻将他带来雍京。

陈祁手脚都被绑住,嘴也被麻布堵住,他一路颠簸,几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若在往常,抓住凤凰会的首领总是一件令人兴奋大事,可在风雨不安的眼下,申国舅对他凤凰会首领的身份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他对此人要说的机密大事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直接告诉他,和皇甫无晋有关。

他给邵景文使了一个眼色,邵景文立刻上前将他口中麻布掏出,问他,“你现在是在申相国面前,有什么话要说?”

陈祁心里明白,自己能不能活命,就在此一举了,他声音低微,轻轻喘息道:“相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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