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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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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却是他重新跌回床上后,居然手一展,又摸到了一个人。

一个娇娇小小的身躯,龟大爷拉开被子一角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又转惊为喜,失声道:“他娘的!阿梦?原来你还没死?”

原来这鸳鸯床上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巫梦,只是她又怎么会躺倒这床上来的,还一直昏睡着,龟大爷醒来吼了这么久竟也没有惊醒她?

秋琴冷声道:“你难道希望她死吗?”

“龟儿子才想要她死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老子的干女儿!老子死她也不能死!”龟大爷看到巫梦没事心情大好,一时间也口不择言了。

“只是,她怎么会昏迷了?又怎么会和老子躺在一起?”龟大爷检查了一下巫梦的状况,发现还算正常,不过只是昏迷了,又还是不放心道:“她应该没事吧?”

秋琴道:“你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你哪个?”

龟大爷不介意道:“你随便说,老子都行!”

他看到巫梦没事,已经心情大好,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充斥着这老人的心,他突然觉得老天爷对自己还是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有时候眷顾了,毕竟没有收走他的所有。

一个人只有懂得感恩,才能活得更开心,一味的得陇望蜀,反倒是会失去更多。

秋琴望着龟大爷开心的模样,她心底也为他开心,但更多的是为自己命运的无奈而忧伤,更为自己女儿而叹息。

“她和你不同……”

“什么?”龟大爷紧张道:“她伤得很重吗?老子怎么没看出来?”

秋琴道:“她身上没伤,反倒是你伤得很重!”

龟大爷松下口气,连声道:“那就好!”

秋琴又道:“反正你们两个都昏迷了,我一个人也照看不过来,索性就将你们全部搬到一张床上了。”

龟大爷道:“哦。”

虽然说龟大爷的年纪是巫梦的三倍有余,又以父女相称,不过终究还是男女有别,这若是在中原那是肯定不可以的,不过苗域一向风气开放,龟大爷狂喜之下倒也不觉得这其中有太大不妥。

“她怎么会昏迷过去的,白雪又去了哪里了?”龟大爷追问道:“这一切,方才都发生了什么?”

秋琴望着红火的烛火,喝着喜酒,一杯杯的喝着,也缓缓的讲出了不久前这里发生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原来当时,白雪冲月中人道:“原来你就是……”

月中人道:“不错,我就是巫梦!”

月光忽然潮水般自她脸上褪出,露出一张苍白冷漠的脸。

苍白的月光,苍白的脸。

这张脸,白雪是那么的熟悉,他曾经无数次的在这张脸上看到笑靥如花,他虽然竭力的否认自己的推测,但现在亲眼所见,事实俱在,他不得不承认,这月中人就是巫梦。

这脸虽然还是那张脸,可脸上的冷漠和平静却不是巫梦的,放佛这躯壳还是巫梦的,但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换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的月神。

第335章   决定回去

“你不是巫梦。”

“我不是巫梦?”月中人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道:“我不是巫梦,我又是谁?”

白雪道:“我正要问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控制她?”

“我控制她??!”那月中人放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脸上冷漠的表情竟也有了一些变化,她说道:“我没有控制她。”

“你没有控制她?”白雪道:“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月中人冷笑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本就是一体!”

“笑话!”白雪斥道:“我是她……难道我对她不了解吗?”

月中人道:“你莫不是想说自己是她的姐夫是吗?不过你可别忘了自己前一刻还和张栀言成亲去了,何况你说自己对她了解?你到底了解多少呢?”

“我……”白雪很想说出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仔细想想却发现自己对巫家姐妹了解实在很少,他一向关注的都是一个人的本身,对于她其他的事情,他知晓的实在不多。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说什么!”白雪也不再纠结那些事情,他厉声道:“我现在只要你离开巫梦的身体,无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都绝不会让你伤害到阿梦!”

月中人道:“你还知道关心她?”

白雪道:“这不关你的事!”

月中人道:“既然你还关心她,为什么你要和张栀言成亲?”

白雪道:“这也不关你的事!”

月中人道:“谁说这不关我的事?你要和别的女人成亲,那就是我的事!”

白雪道:“此话怎讲?”

月中人道:“你这辈子注定只能和我姐姐成亲,除了她,谁也别想抢走你!哪怕她是前祭祀的女儿!”

白雪发现这月中人说这话的神态语气居然像极了巫梦,他皱眉道:“你姐姐?”

“巫瑶!”

白雪道:“你唤阿瑶是姐姐?”

月中人道:“我早说了,我就是巫梦!”

白雪道:“既然你是巫梦,又是拜月祭祀,又为何要将你姐姐掳到月宫去呢?”

月中人道:“这件事情我不能说。”

白雪道:“为什么?”

月中人道:“这关系到苗域的生死存亡,我不能说出来。”

白雪道:“阿瑶被掳到月宫和苗域生死存亡有什么关系?”

月中人摇头道:“你不必套我的话,我是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白雪道:“好!既然你不说,我不勉强你,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和巫梦到底是什么关系……阿梦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份。”

月中人道:“你其实早就开始怀疑了不是吗?”

白雪道:“是的,从我第一眼看到阿梦掌中出现魔风眼开始,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就是拜月祭祀本人!”

月中人心中暗道:“你以为这就是全部真相了吗?这其中的复杂是你想破脑袋也不可能发现,拜月祭祀的秘密关乎到苗域的存亡,谁知道这个秘密,谁就得死!”

白雪当然没有听到月中人的这番心中念想,他继续说道:“当时我不过怀疑阿梦被人下了蛊术,会在特定的场合被控制心神,不过我一直暗中观察,还是无法发现其中的破绽,原以为不过是自己多心了,哪想到会是这样!”

月中人道:“不错,准确的说,现在的我不过是她体内的一段力量,她还没有真正的苏醒,只有等到她完全觉醒之后,她才能和我完全融合,到时候,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白雪试着理解道:“你根本不是一个人?”他说着又觉得这种说法不对,又道:“其实你不过是那月神的一段力量,而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月中人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她顿了顿道:“有点类似你体内的那个魔!”

“什么?”白雪心猛地一跳,他隐约间也早有感觉自己体内血珠里有个魔,但从没被人看破过,如今被这月中人当场喝破,他只觉得恐慌之际。

“你……怎么会看见?”

月中人道:“看来你自己也早已是知道了?”

白雪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平复下自己的心情,道:“是的。”

月中人道:“若不是今日她突然听到你要和别人成亲的消息,她也绝不会失控,将我强行召唤出来。”

白雪低声道:“她是因为我……”

月中人道:“是的。”

白雪低低的叹息一声,又道:“你能不能多说些我体内这个……魔的事情?”

月中人望着白雪道:“我的力量现在很微弱,所能看见的不多,也只是看到了一个魔,至于其他的,实在看不见什么?”

“哦。”白雪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收拾好心情,道:“既然现在一切都已明了了,我也该回去了。”

月中人阻止道:“回哪里去?”

白雪道:“自然是回喜堂去?”

月中人道:“不准去!”

白雪奇道:“为什么?”

月中人道:“只因她不愿你和张栀言成亲,更不愿你死!”

白雪肃然道:“我必须要回去!”

月中人道:“为什么?”

白雪道:“只因我不能让一个女人替我去死,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月中人道:“可你回去,死的就是你!”

白雪道:“大丈夫做事,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更何况我回去不一定会死!”

月中人道:“你回去一定会死!”

白雪道:“有无数次,所有人都认定了我一定会死,但我都没有死,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月中人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回去!”

白雪道:“既然谈不拢,那就打一场,我也很想和拜月教的月神试一试,尽管只是一段力量而已!”

月中人冷笑道:“好!”

她的“好”字话音未落,白雪已经抢攻了三招,每一招皆是快如闪电,急如暴风,偏偏这样的三招落在月中人手里形同儿戏,她只是随意的一挥袖子,月光宛如实质凝固在她面前,已经守的无懈可击。

“砰砰砰!”三声,白雪的三招全都击打在她的水袖上,那描金白袖如水般的柔软,可守势却如铜墙铁壁般坚固。

“白雪,你没有阳逆枪在手,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月中人淡然的随意化解白雪的进攻,她的样子看着飘逸清雅,那挥舞袖子的模样更是不食人间烟火,巫梦本就是美丽动人,经这月光舞袖一衬托,竟有说不出的出尘动人。

“没有阳逆枪!我也能对付你!”白雪虽然化掌缘为利刀,连挥三刀,刀刀斩在月中人水袖上,“嘶”一声轻响,那袖子竟被斩下来一角,这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事,只因白雪掌缘用力为一线,而她袖子是一面,以集中之力破敌一面防线,这本就是武学中常见的技巧。

不过那月中人觉得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了,她忽然轻喝一声,掌中一开,竟有一把半丈须的月光刀缓缓出现,“白雪,看招!”

一刀劈来,这一刀她是含愤出手,刀式极快。

而白雪放佛已被这等奇观所震惊,身子竟如半分应对,眼见那月光刀已经将要砍到自己身上了,他忽然大喝一声:“阿梦!”

“姐夫?”那月中人的眼神中忽然出现了一丝挣扎,低低的唤了一声,“泊”一声月光刀在白雪脑门前一寸忽然消散了,如同水滴滴入池水一般,那月光刀融入了无边的月光之中,平淡如水。

这就是龟大爷看到的那月光爆炸的一幕,当时他可是紧张的要命了。

“姐夫?”月中人又低低的唤了一声,面目上有着说不出的挣扎和犹豫,是巫梦,是她在反控住了自己的身体。

“是我!阿梦,是我呀!”白雪柔声道:“阿梦,你快醒来啊,阿梦!”

“姐夫?我好困……”那月中人低低的呼唤了一声,终于缓缓倒下,昏迷过去。

就在巫梦倒下去的那一刻,龟大爷也到了,他厉吼道:“白雪!不要!她是阿梦!”

白雪转过身子,看到龟大爷来了,奇怪道:“龟大爷,你怎么知道……她是阿梦……”

可惜,龟大爷也倒下了,昏迷过去。

转眼间,地上已经昏过去了两个人。

白雪望着他们,当时大家是一起踏上天路的,谁想过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变化会如此之快,白雪检查了一番他们的身体,发现都没有什么大碍,他给龟大爷推宫过血了一番,然后已经准备回去。

“小猫?”白雪呼唤着怀里的暹罗猫。

暹罗猫探出个脑袋,瞄了一声。

白雪道:“你去前面那间破庙将青铜魔棺取来,悄悄的跟在我的后面,现在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帮我!”

“喵!”暹罗猫应了一声,从白雪怀里扑下地,绕着白雪转了一圈,飞快的消失在夜色里。

白雪已经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回去。

只因如果他走了,那么要替他去死的人就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男子汉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所以他一定要回去。

哪怕是死,也要站着死,更何况,他还有青铜魔棺,他相信自己即便真是到了那所谓的黄泉之眼,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第336章   等待奇迹

“咦?”白雪有些奇道:“小猫这次居然没有要挟于我,就爽快的答应了?看来下次吃饭的时候该奖励一下。”

无论如何,白雪都应该回去了,或许现在张栀言已经等急了,毕竟今天是他们的大婚之夜。

他本是受制于人,被迫成的这个亲,可如今,他已经心甘情愿的要回去成亲,世事变化之快,莫过于此。

他不能让孩子出世没有父亲,最起码女人和孩子都应该要有一个名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孩子,想到张栀言,他竟觉得心里面热乎乎的,他的眼中甚至出现了这般的一个画面。

夜,冷夜。

万籁俱寂,他走了很久,终于回到自己家门口,他的家也不必很大,此时,那屋里还亮着灯,暖呼呼的灯,他一进家门,还有热乎乎的面条。

然后为他端出面条的女人微笑道:“小声点,孩子睡了。”

这该是一副多么温馨,多么诱人的画面。

这种家的温暖,对于一个浪子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浪子想要一个家,想要家的温暖来驱除他心底的寂寞和空虚。

白雪的心也随着这念想开始热乎乎的,他回去的速度并不慢,月中人的轻功好,白雪的轻功也不差,何况是在他全力赶路的情况下。

远处,终于又回来了。

那村头的黑丫丫的大树过去,前方还亮着灯。

温暖的灯,指引着白雪回来。

“一切很快就过去了用不了多久,也许有时候回头想想我的确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去做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但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定行的!”白雪在心底对着自己打气,道:“也许这幸福是来的太突然了……”

灯火辉煌,只是很静。

静悄悄的静。

现在,怎么会没有声音?难道是那满姑婆走了,她虽然不赞成这场婚事,不过白雪并不介意她也喝一杯喜酒的。

他推开大门,走进喜堂。

他整个人忽然间变得完全冰冷,手脚一阵阵的发冷,放佛忽然间落入了一个冰冷黑暗的深渊。

喜堂里发生了什么事?

喜堂里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何止是没事发生,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不止是满堂的宾客、满姑婆,甚至连新娘子也不见了。

火红的龙凤花烛热烈的燃烧着,火红的火焰是那般的刺眼。

所有人都这么不见了,放佛这里根本就没有过他们,他们从未在白雪的面前出现过。

现在,这喜堂里只剩下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已经失去了那份优雅和从容,眼中血丝布满,披散着头发默默的坐在高堂上,她用那双完全没有神采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白雪进门来。

绝对的死寂,放佛这喜堂竟已成了一座大坟墓,偏偏这坟墓里还有一个女人僵直着眼神望着他。

白雪被她看得身子都僵硬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说不出的干涩,那种感觉,是什么滋味,没有人能够想象。

白雪的脑子也锈得很厉害,完全不能动弹,他用一种自己听了也觉得陌生的声音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秋琴的声音也很陌生,陌生的可怕,空洞的可怕。

白雪道:“小言呢?满姑婆呢?还有那么宾客呢?”

“小言已经走了。”

“走?”白雪骇道:“她走去哪里了?”

秋琴道:“走了就是走了,还能走去哪里?”

“黄泉之眼!我知道了……”白雪醒悟过来道:“一定是黄泉之眼!小言还是代替我去了?”

“是。”

“难怪所有人都不见了,满姑婆也走了,他们一定是去黄泉之眼了!”白雪急声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秋琴道:“我不能阻止他们!”

“为什么?”

秋琴忽然尖叫道:“那是她的命,她自己选择的路,为了你!她就一定要走这条路!”

白雪道:“为什么?”

秋琴道:“就是为了你!”

白雪道:“即便是为了我,你也可以阻止她这么做,为什么你不阻止?”

秋琴忽然冷冷一笑,那脸上流露出来的更多是无奈和空洞,道:“我不能阻止她!”

白雪厉吼道:“为什么!她是你的女儿!还有什么比你自己的女儿更重要的?!”

“有!”秋琴也厉吼道:“拜月教这三千族人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白雪睁大的眼珠子生生的闭上,他心中大恨,痛苦道:“他们走了多久?”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

“好!”白雪道:“你说,黄泉之眼怎么去?”

秋琴道:“你想要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白雪叹道:“我去填泉眼,将小言换回来!”

秋琴的脸上忽然有一丝血色,她说道:“你肯这么做?”

白雪道:“你莫要忘了她已经是的妻子,我去救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好好好!”秋琴连声道好,不过看到白雪脸上的苦笑,又不禁觉得残忍,为了自己女儿的性命,不惜就要别人去送死。

白雪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道:“黄泉之眼该怎么走?”

秋琴道:“出门之后一直跟随着月亮往前走,等你看到月亮落下的地方,那里就是黄泉之眼!”

白雪放下身上的龟大爷和巫梦,对秋琴道:“还请秋姑娘帮忙照顾他们俩,若是醒了,就告诉他们……真相!”

“你要告诉他们真相?”秋琴道:“难道你不怕巫梦醒来后接受不了吗?”

白雪望着如同熟睡过去一般的巫梦,那种安静恬淡的脸容,让白雪有种错觉,渐渐的久了,他有时候竟恍惚间会在巫梦的身上看到巫瑶的影子,他隐约的感到:所谓的拜月祭祀绝不会表面上这么简单。

“无论编织的多么美好的谎言,等到有一天都会拆穿,到那时,她受到的伤害只会是更大!”白雪望着巫梦姣好的面容柔声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相信她一定足够的坚强,能够勇敢的接受一切,何况我这一去,并不一定是送死!”

“好吧!”秋琴从白雪的手里接过巫梦的身子,道:“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他们的。”

“多谢。”白雪转身即去,他已不敢自己再多看一眼。

“还有!”秋琴眼看白雪的身影掠出,快要消失的最后一刻,她大声疾呼道:“你还记得,当日我将你交给阳春时,曾要你许下一个承诺……”

当日阳春之所以可以轻易的从秋琴的手中带走白雪,秋琴没把握能够胜过阳春神剑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白雪已经和秋琴达成了一个承诺。

现在,这个承诺终于到了要兑现的时候了。

白雪大雁般掠去的身影忽然生生顿住,他沉声道:“我记得,你说吧……”

秋琴大声道:“我要你活着回来!将小言也一起带回来,一生一世都对她好!”

她喊这话的时候,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滑下脸庞。

这泪水到底包涵了怎么样的感情,没有人知道,秋琴自己的心中也分不清楚。

白雪忽然转身,如惊鸿般掠回喜堂,一把紧紧的抱住秋琴,然后分开,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片刻,便已消失在黑夜中。

不过他的嘴角已经尝到了秋琴的泪水,泪水的滋味。

龟大爷一句话也没有插嘴,就这么安静的听完了整个过程,他的心理面也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也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欢乐和开心已经渐渐的远离了,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和寂寞在折磨着每一个人。

在这个天地间,似乎谁都没有错,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可偏偏所有的事情汇合到一起之后,却是错的那么离谱,那么可悲!

满姑婆错了吗?她没有错。

张栀言错了吗?她也没有错!

白雪错了吗?他也找不到什么错,那么,错的是谁?

错的可能就是这个无情的人间,这个充满了悲哀的命运。

龟大爷将自己在床上躺好,他伸直了双腿,又将双手放好在胸口,脖子刚好嵌在玉枕上,然后合上双眼,放佛睡着了一般。

秋琴说完了,她似乎已经等好了龟大爷发问,也做好了龟大爷要跳起来拼命去找白雪的准备,偏偏龟大爷什么也不做,反倒将自己舒舒服服的睡回到了喜床上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龟大爷眼皮也不抬道:“一个人,尤其是像老子这样的一个人,一辈子能够躺在新娘床上的机会并不多,既然碰上了,怎么的也要好好珍惜!”

秋琴道:“所以你就这么舒服的躺着,什么也不去做?”

龟大爷道:“你说老子该去做什么?”

“你不想救白雪?”

“怎么救?”龟大爷反问道:“老子一身的伤,功夫也不算是绝顶,就算上去帮忙,也不过是去帮倒忙,何必费事,倒不如舒舒服服的躺着,等他回来!”

“你相信他会回来?”秋琴的声线有些颤抖。

“老子相信他!”龟大爷淡淡道。

秋琴低低的应和道:“嗯。”

“你也应该相信他!”

“你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可怕,你如果也像我这样知道的多了,就会认同,白雪已经几乎不可能回来了。”

“几乎,并不代表绝对!人活着,总要相信一次奇迹,而白雪,无疑就是一个最有可能缔造奇迹的男人!”

第337章   记忆洪涛

白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在他那个时代,白雪这个名字已经渐渐的成为了一个传奇。

他的一生究竟尝过多少风花雪月,已是没有人知晓,他又经历过多少诡异危险的事情,也无从考证的。

但,无疑,他是一个牵扯了许多人心肠的男人,有大把大把的人希望他活着。

他也需要活着,更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当白雪掠出喜堂时,月已到了上空,这样的明月,本该是充满了诗情画意,但白雪抬头看到明月,却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凉。

谜一般的明月,照着谜一般的男人。

“小言?”

张栀言怎么了,她现在是否已经被投入到无情的泉眼里,化作了祭品?

天上一个明月,地上一行人马,两侧绝壁夹道。

狭窄的羊肠小道,不知何时缓缓的驶来一行人马,居然是一队新娘的花轿。

八人抬的大红花轿,红的火烈,在月光下红的耀眼,红的甚至带点血腥。

迎亲队伍里一般都少不了吹吹打打的热闹,不过这只队伍偏偏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连轿夫走路的声音也没有,安安静静的,犹如阴人行路。

明明是喜事,为什么要做的如阴事?

除了没有唢呐鼓手,还缺少了一样东西,一件喜事什么都可以缺少,唯独缺少了这个不行。

这迎亲队伍没有新郎官。

新郎官?新郎官不是应该头戴乌纱帽,边插金花,身穿蟒袍,胯下骑着匹毛色纯白的高头大马,走在行列的最前面的吗?

世上所有的新郎官,一定都是满面喜气、得意洋洋的。

尤其是新娘子已坐在花轿里的时候。

这个世道,新娘子上花轿之前,男人是孙子,一旦上了花轿,男人才自以为自己抬起了头,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到真正媳妇过了门,男人才会知道,他不仅要当孙子,还得要当儿子。

现在,缺少了新郎官,那这只迎亲队伍又要去哪里了?

仔细看,原来这队伍前还是有一匹高头大马的,不过上面骑着的不是神气的新郎官,而是一个年近百岁的紫衣婆婆,她不怒自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就这样的一批队伍缓缓驶进了峡谷,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要将新娘子送去哪里?

峡谷内阴风阵阵,竟恍惚间如同走在幽冥地狱的通路上。

他们莫非是要将新娘子送往幽冥之境?

“停!”领首的那紫衣太婆忽然一举龙头拐杖,大喝道:“停!”

整只队伍随着这一举杖,立即停止步伐,人数众多却不见得丝毫凌乱,那八抬大轿依然抬着,并没有放下。

怎么停下了?难道前面有什么吗?

前面会有什么?

前方,狭小的过道上,竟停着有一口棺材。

那口棺材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有长一丈三尺、宽约三尺,整个儿的打横着摆放在夹道上,已经显得很挤了,那八人抬的花轿原本要过道已经很难,这么一来,可是万万过不过去了。

当然如果只是一口棺材的话,那紫皮太婆还不会叫停,她叫停是因为看到了棺材上坐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半倚半靠的坐在棺木上的一条石刻蛟龙身上,样式极为古朴,棺上雕刻九条狰狞煞气的青蛟,穿着一袭简简单单的白衣,腰间束一黑带,长发斜斜束起,有说不出的慵懒。

美丽如同妖魅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两条长腿尽量伸直,让怀中的那只小黑猫能够肆无忌惮的躺着,他轻轻的摸弄着小猫光滑的皮毛,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只猫双眼迥异,正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暹罗猫。

“白雪?”

这人自然就是白雪,白雪的眼里并没有看着在队伍前头的满姑婆,他的头根本没有抬起来,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暹罗猫的脑袋,放佛他的眼里只有这只小猫。

“白雪?”那轿子里的新娘子身子微微一震,然后帘子居然被掀起了一线,新娘子居然躲在轿子里向外偷看。

不过这帘子很快又被人拉开来了,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只有那一眸秋意流露出来。

“白雪,你这是何意?”满姑婆策马缓缓上前,厉声道。

白雪终于抬起脑袋,用一种迷离的眼神望着满姑婆,悠悠吟道:“十地黄泉洗银枪,九幽魔火锻我身,豪情可斩千秋愁,一代魔君任我行。”

“这?”满姑婆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人并不是白雪,而是另一个男人,一个魔枪在手,天下谁能匹敌,昔日纵横江湖,群雄避退,多少绝代天骄化作衬托绿叶的男人!

“盖九幽?”满姑婆这个名字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念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白雪眼迷离,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幽幽望着四周绝壁,道:“这里似乎很熟悉,为何我会有种曾经来过的感觉?”

人很多时候新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一种错觉,放佛自己以前来过,或许是在梦中,更或许是在前世。

白雪可以很肯定自己记忆中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可他坐在这青铜魔棺上,脑海中依稀一直回响着一个浑厚磁性的声音:“雪儿,为父即将要去与拜月祭祀一战!你在这里等我!”

而另一个稚嫩的声音说着:“阿爹,你一定要赢!”

“为了你和神州一统,阿爹一定会赢的!”这句话后,那个浑厚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白雪!”满姑婆打断了白雪的遐思,她迎着山风,大声道:“既然大祭司已经救走了你,为何还要拦住老身的去路?”

白雪食中两指紧搓眉间,道:“在下已经和贵教的大祭司达成协议,她愿意与我摒弃前嫌,携手合作……所以也就无所谓那宿命的一战,既然没有那一战,我们便谁也不用去死,更没有人需要为此去填泉眼。”

“一派胡言!”满姑婆冷笑道:“这不可能?!”

白雪道:“莫非是贵教大祭司亲自放了我,在下又岂能现在还好端端的坐着?”

“这……”满姑婆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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