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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娇妻难求-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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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骄阳把手机设成了静音,拿着一起回了卧室,塞到了自己的枕下,然后他才掀了被子,钻了进去,把杜若圈进怀里,闭目,浅眠。
    凌晨三点钟左右,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响了一次,屏幕的亮度明明被枕头遮住了,可是他还是第一时间接了起来,电话那端的男人都怀疑这人是不是一直拿着手机没睡。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他连句多谢都没说,直接道了句晚安,然后倒头,接着睡。
    B市,凌晨三点,黎耀拿着手机,双目清明,盘腿坐在床上,心里忿忿无语,手上的力度真是缩了放,放了收的,真特妈想一挥胳膊把手机摔墙上,砸碎它,从此以后,他就光荣的告别了无线电波时代。
    可是尼玛,这世界悲催到他脱离了手机,日子也过不下去啊,连出个门开个GPRS,都得无线电波,不然,他非得在拥堵的B市交通中,提前正寝。
    凌晨五点半,莫骄阳起床去厨房准备早餐,简单的粥,包子,各自放进锅里,开了燃气,调好火,他就去了卫生间洗漱。
    差不多二十分钟,包子已经冒出了香气,粥锅还要再等一会儿,他先把包子锅的火关了,拿着盘子捡了出来,晾着,然后才转身去卧室叫杜若起床。
    昨天晚上到底有些累到了,莫骄阳叫了她两声,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要不是赶时间,莫骄阳到是愿意宠着她再睡会懒觉。
    可是他得陪她去B市,这懒觉只能回头有空再补了。
    “若若,醒醒,飞机七点半飞,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飞机?
    浑浑噩噩中听到飞机,杜若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莫骄阳被她激动的动作逗的一笑,原本以为她人清醒了,却没想到,她虽然是坐着,可是脑袋还一下一下的点着。
    “呵呵——”
    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莫骄阳抬手扶正了她的脑袋,实在是有些担心她的颈椎,他倾着身子,用两只手托着她的腮,目光宠溺温暖的看着她还垂着的眼帘,轻笑道:“你要是再不起来,不如,我们再做一次?”
    “起,起了。”
    迅速张开的眼帘,还有挥舞的手臂,后撤的屁股,每一个动作都在昭显着他的不受欢迎。
    莫骄阳眨了眨眼,对于杜若这个反应,有点不太满意。
    “我起了,起了。”
    杜若浑沌的神智在一系列的动作中,终于清醒了,可是清醒过后,她也看出来,莫骄阳刚才那话一定是逗她的,瞧瞧他这会儿抱臂环肩,一片眼神清明的样子就知道,哪有什么欲念。
    “起来洗脸,饭好了,一会儿一块去机场。”
    听到厨房里粥煲跳电的声音,莫骄阳到也不再过多的纠缠,转身一边往屋外走,一边催促着杜若起床。
    等到杜若洗漱好,换好衣服的时候,餐桌上已经盛好了早餐,不凉不热的温度,入口刚好。
    吃过了早饭,杜若拿起手包准备出门,看着莫骄阳正在门口穿大衣,她跟过去说道:“你不用送我去机场的,我自己打车就行。”
    “……”
    莫骄阳穿大衣的动作不停,一边系扣子,一边换鞋,待换好了鞋,便拿起放在屏风上的公文包,然后推门先行一步走了出去。
    杜若紧随其后,回身锁了门,等她转身的时候,电梯正好到十五楼,到是一点也没耽搁。
    两人一路下到地下车库,莫骄阳开出了自己那辆坐驾,几乎没给杜若反驳的机会,一路驰向机场的方向。
    一路开,一路打电话,接电话,内容大抵安排的就是这一天的工作。
    杜若听着听着便听出味来,等他手中的电话终于安静下来,两人也离机场越来越近的时候,她才无奈道:“我自己过去也没什么关系的。”
    搞的好像她去见洪水猛兽似的。
    莫骄阳把终于空下来的手又探了过来,握着杜若的手在掌心摩挲着,一边摩挲,一边自然的说道:“我不是你唯一的一瓢水吗,要是我不在你身边,渴到了,怎么办?”
    “……”
    杜若默了。
    车子停到了机场的地下停车室,坐了电梯,直接去了总台拿机票,登机前,杜若给顾学茵打了电话,报了下飞机的时间。
    顾学茵好像并没有想到莫骄阳会跟着杜若一块过来,不过,也没表现的多意外,只说知道了,然后又告诉了她一个机场的电子柜台号码,还有密码,让她下车去那拿一件东西。
    上了飞机,杜若还好奇的拉着莫骄阳问,“你说,妈在那儿放什么了?”
    莫骄阳垂眸帮杜若系着安全带,检查一遍,觉得没问题了,然后才收回手,低头系自己的,一边系,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可能是车钥匙。”
    “呃?”
    杜若有些没反应过来,眉头皱了一下,不解道:“放车钥匙干吗?”
    “下了飞机看了不就知道了。”
    莫骄阳揉了揉她的头,知道她没睡好,便把公事包里带的眼罩拿了出来,递给她,“带上这个,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男人贴心成这样,女人一定会被宠坏的。
    杜若盖上眼罩的时候,嘴角悄悄的露出了笑容。
    一路飞行很顺利,没有遇上乱流,等到飞机停稳,两人下机,莫骄阳便牵着杜若直接去了顾学茵提供的电子柜台的地方。
    输入密码,啪的一声,柜门便弹开了,如莫骄阳所料,真是一把车钥匙。
    杜若惊讶的张着嘴,目光在柜子和莫骄阳之间游移,最后,不得不对他竖起了拇指,这是准备发展为神算子吗?
    柜子里除了车钥匙,还有一张便条,内容很简单,却是手写的,字迹很熟悉,是顾学茵的字迹,“骄阳,若若,你爸说来回接机麻烦,这车就放到机场,你们来回走的时候开,钥匙自己保管就好。”
    亲岳父和亲岳母这么体贴,莫骄阳眉眼也不禁舒展的上挑,偏眸看了眼身侧的小女人,情不自禁的抬手顺了顺她额前的碎发。
    “走吧。”
    “噢。”
    杜若被莫骄阳牵着一路往电梯的方向走,点了负二层的按扭,出了电梯,没走几步,莫骄阳就按动了手里的中控。
    嘀嘀——
    配合着他的动作,果真有一辆车闪着光迎接着它的主人。
    只是这车?

  ☆、396。第396章 激将——道出

只是这车?
    杜若惊讶的忍不住瞠目。
    她能说自己太小市民,没见过大场面了吗?
    可是这车,要不要这么高大上啊?
    车标显示的和莫骄阳那辆PROMBRON是同一厂家,只是这车款,比莫骄阳那辆,还要霸气,还要狂野,甚至整个地下停车场里,都找不出一辆能与之媲美的车辆。
    “这个……”
    杜若有些口吃,目光带着不确信的看向莫骄阳。
    他眸光中的笑意星星缀染,没有半分谦辞之意,搭在杜若肩上的手一拢,声音透着愉悦,“走吧,试试这款新车。”
    杜若此时并不知道,莫骄阳嘴里所谓的新,不只因为这辆车不是他们常开的,所以算是新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辆车,纵然全世界,也没有一辆重复的,这是私人定制,超豪华版,每一个款型,值此一辆,绝不重复。
    论起价值,他那辆车,也只能跪倒膜拜,估计,连老爷子车库里那辆被莫依岚当作闯红灯工具的限量版,也要为这款车让路。
    新车上手,莫骄阳到是没觉得半分不适,一路顺畅的开出地下停车场,霸气又强势的冲向路面。
    杜若的目光在车子的内部结构上流连几遍,心里悄悄的唏嘘几句,便收了回来,刚落到前方的路面上,吓了一跳,“这条道,怎么都没车?”
    像是要验证什么,她偏侧着身子,快速的回头张望,后方也没车,可是莫骄阳车窗那侧的路面却像批发市场一样拥堵着,这是什么状况?
    “他们怕撞到咱们。”莫骄阳淡眸睐了一眼车窗外的情景,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想,若是他告诉杜若,这辆车的牌子就算是在全国都是顶级的特殊牌照,可以走临时管制通道的话,他会不会觉得冯有忠在为他们开绿灯,搞特殊化?
    杜若不知道莫骄阳这半真半假的话算不算玩笑,不过一想到媒体时常爆出低端轿车亲吻豪车的事故,联想到她自己的性子,好像,的确这样远观更安全一些。
    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一句,“咱们霸着一整条的路面,是不是不太好?”
    “嗯,是不太好。”莫骄阳忍着笑点头配合着她。
    不堵车的感觉,真好。
    杜若和莫骄阳半路联系了顾学茵,冯有忠这个时间还走不开,好像有什么重要会议在开,顾学茵便让她们先回家吃中饭,下午的时候,正好一道过去。
    吃中饭的时候,冯有忠赶了回来,一家四口坐到了桌面上,吃着简单的家常菜。
    “你尝尝这个,若若炒的。”
    顾学茵很给面子的夹了一筷子杜若炒的青菜到冯有忠的碟子里,目光含着浅笑。
    冯有忠有专门的营养师调配菜单,这份菜单不只放在单位的小食堂里,家里也备了一份。
    今天中午桌上八个菜,有四个是他的调配菜单里的,顾学茵夹的这道素炒虾仁,又是他一向偏爱的,如今又是自己亲闺女炒的,只觉得那粉嫩的虾肉,像是被涂上了一层蜜汁,丝毫不加迟疑的就被筷子捻起,送到了嘴里。
    “嗯,味道不错。”
    冯有忠不吝赞赏的看向杜若,咀嚼完,还指着桌上的菜问道:“还有哪道是你做的,我吃着,比你妈做的还好吃些。”
    扑哧。
    顾学茵失笑,偏眸睨着杜若打趣道:“快告诉你爸,让你爸都尝尝,吃顺口了,我也能正式退休了。”
    杜若筷子捏在手里,看着桌上的菜,调皮的眨了下眼睛,换了公筷,又夹了一道醋溜白菜放到冯有忠的碟子里,轻笑道:“爸,尝尝这道菜。”
    顾学茵已经吃了半饱,这会儿不急着夹菜,只把目光落到冯有忠身上,好像,在等他评论似的。
    “火候正好,这白菜,带着点肉香,是不是用老汤过了?”
    冯有忠细嚼慢咽的吞吐进肚,然后拿过一旁的餐巾擦了下嘴,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杜若有些惊讶的看着冯有忠,“妈熬的老汤连骨头渣都不见了,爸还能吃出荤味来?”
    冯有忠在杜若微讶的目光中,挺了挺胸膛,得意的说道:“爸当年在部队拉野练,一连几天吃不上一顿热汤热饭都是常有的事儿,等到拉练结束,食堂一下子又不敢给没油水的战士大调伙食,所以你妈那会儿就跟食堂的炊事员一块熬肉汤,然后把大白菜扔里氽了,再用醋炒了,这么多年,这道菜,都习惯了。”
    “亏得你这么多年还记得。”顾学茵笑着附和一句。
    冯有忠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菜,目光一移,凝到了莫骄阳身上,“菜做的不错。”
    “车也不错。”
    “哈哈,一道菜就赚走一台车,你小子这算盘打的到是精。”
    “除了那道素炒虾仁,其余的都是我做的。”莫骄阳慢条斯理的停下了筷子,然后指着桌上的另外几道菜,言下之意,亲岳父给了我一台车,礼尚往来,我做了七道菜还回去。
    翁婿两个一来一往,看的母女两人笑意吟吟,等到吃过了饭,顾学茵主动收拾起了桌子,杜若要帮忙,也被她推了,“你去歇一会,喝点水,你爸下午还有别的事儿,先带你把正事儿办了,骄阳晚上是不是还要往回返?”
    “没事儿,妈,我先帮你把桌子收拾了,爸那儿,应该不差这一会儿吧。”
    杜若哪能真当甩手掌柜的,绕过顾学茵,伸手就去拿桌上的剩菜盘子。
    冯有忠下午还真有事儿,所以时间也不算充裕,这会儿也拦了她,“行了,让你妈收拾吧,你要是不累,咱们现在就走。”
    杜若一听,也不好再坚持了,放下了手里的盘子,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手,又梳了两下头发,这才出来。
    莫骄阳一副保护者的姿势,非要跟着,美其名曰:新车磨合。
    冯有忠斜瞪了他一眼,想骂一句跟屁虫,又觉得这小子是因为保护自己的孩子,这句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陆延昭等在了冯有忠家的大门外,看到一行三人上了莫骄阳的车,他就尾随在后,一路去了冯家的大宅。
    冯志存虽然检查出了食道癌晚期,可是他却不同意住院,陈德之所以给冯有忠打电话,把冯志存的病情告诉他,无非也是让他劝一劝,让老爷子去住院。
    冯有忠过来之前,就跟陈德通了气,这会儿车子刚到冯家的大门外,大门便从里应声而开。
    陈德估算着时间,已经候在了门口,原本是示意莫骄阳把车开进去的,却没想,莫骄阳已经熄了火。
    杜若跟在冯有忠身后下的车,脚步刚站稳,手就被一股力量牵扯过去,心下微暖,她知道,那是她最熟悉的手的主人。
    “德叔,老爷子中午吃饭了吗?”
    冯有忠当先一步,走在前边,身边跟着德叔听着他说话。
    陈德叹了口气,“老爷子中午只喝了小半碗粥,便吃不进去东西了。”
    冯志存的病症之所以被重视起来,就是因为吃不进去东西,陈德请家庭医生来给他看,也没看出个结果来,最后,只能劝着去医院检查一下,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绝症。
    “我瞧着,老爷子明显消瘦了。”
    德叔跟了冯志存一辈子,声音里难免会带着心疼,目光也有着祈望的看向冯有忠。
    冯有忠点了点头,并没多说什么,只把步子放的快一些。
    杜若和莫骄阳紧随着冯有忠,前后脚的进了冯家的主楼。
    客厅里一如她初次来访时的清冷,人烟荒芜的感觉。
    冯有忠问德叔,“老爷子在楼上?”
    陈德点了点头,“吃饭的时候,人就懒懒的,没精神,又不想睡觉,便去书房坐着了。”
    这么大年纪,得了这种病,也没人瞒着他,主要是冯志存很精明,想瞒,怕是也瞒不住,不过,精神状态到底是比不知道之前,差了许多。
    冯有忠站在楼下没换鞋,脚步踯躅在楼梯口一瞬,轻嘘了口气,才转身看向杜若,招手让她过来,“咱们爷俩上去。”
    “爸,我跟你们一块吧。”
    莫骄阳这个要求不算突兀,本来他来的意图就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杜若。
    冯有忠眼角余光撇见陈德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便蹙了一下,出声拦道:“你在楼下等着,我们一会儿就下来了。”
    莫骄阳还欲再说什么,不过在开口之前,感觉到了手掌里的力道,偏头,垂眸,正对上杜若看着他的眼神,“我和爸上去吧,一会儿就下来了。”
    她的声音里也有了阻止的意思。
    莫骄阳不好再跟,又与她对视三秒,读懂她瞳仁深处透出的请他放心的光,这才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上去。
    两人手分开的时候,莫骄阳悄悄在她手心留了个字,那一刻,杜若不禁弯了嘴角,眉眼一片柔暖。
    冯有忠像保护者一般的走在杜若的前面,杜若跟在了他的身后,等到两人从楼梯口消失的时候,陈德才看着一直目不转睛凝着楼梯方向的莫骄阳,低声说道:“姑爷,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
    “不用,德伯,你有事儿就去忙吧,我就在这儿等她。”
    莫骄阳说着话,便顺热靠在了楼梯的扶手边,斜插着脚尖,点着地面,双臂环胸,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陈德还欲再说什么,见他眼底固执己见的样子,也不再开口,转身去给他倒了杯水。
    冯志存的书房,杜若之前来过一次,这会儿再进,目不斜视,没有半分好奇打量的意思。
    冯有忠停在了冯志存书桌前三步远的距离,隔着一张书案,后面靠椅上的老人,正在闭目养神,一身洒脱的道袍,因为穿它的主人太过枯瘦,滑稽的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这一刻,冯有忠忽然觉得有些鼻酸。
    侧眸,看了一眼外面午后的天空,初春绽暖,绿意悄然爬上了树梢,园子里的花明明还未打骨朵,却已经开始储存芬芳了。
    杜若的目光一直落到冯有忠的身上,冯至存之于她,于之于冯有忠的意义,毕竟是不同的,在这一刻,她即便不能感同身受,可是也能读懂他周身弥漫的酸楚。
    “爸。”
    “爸。”
    一道浑厚,一道清润,两道嗓音几乎是同时开口,只是因为男声的粗线条,盖住了女声的清润,所以,杜若在以为冯有忠未觉的情况下,又息了声。
    书案后的老人或许是被这一声浑厚的嗓音惊醒,也或许,他一直就没有睡,连浅寐都没有,不过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罢了。
    只是来访的人,太过不识时务,非逼的他把眼帘打开。
    冯志存微撩起眼帘的时候,目光有片刻的涣散,瞳仁深处再不复往日的犀利与算计,他的身上,好像多了一层以往不曾覆身的温厚,有那么一刻,他看着杜若的目光,好像都染上了慈爱。
    杜若垂着眸没有去看,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些。
    冯有忠心里存了芥蒂,也不会轻易的去相信眼睛所看到的,毕竟这个老人运筹帷幄多年,真真假假远不能只凭眼睛所见来相信。
    “你来干什么?”
    冯志存似乎也并不期望什么,待神智缓缓清醒,目光凝向书案前面的父女俩时,声音又恢复了近乎无情的清冷。
    冯有忠回头招了杜若上前,抬手按在杜若的肩上,温声说道:“爸,我让这孩子入了家谱,今天来给你磕头。”
    话落,搭在杜若肩上的手便重了一下。
    杜若明了,也不觉得这一跪有多难,顺势就跪了下去,学着电视里祭祖的样子,磕了三下头,然后就垂眸站了起来。
    冯有忠以为会受到冯志存的阻止或是奚落,却没想到,等到杜若磕完了,他还没开口,一时不免觉得自己小肚肌肠,声音有些懊悔,“爸……”
    “行了,没事儿走吧,磕了这头,以后别带她来了。”
    冯有忠的懊悔还没等发挥出来,就听到冯志存不耐烦的轰赶声,那一瞬间,那点涌起的懊恼,瞬间又被对女儿的心疼所替代,好像,大老远的,他把人叫回来,就是专门来受老爷子奚落的?
    侧眸看了一眼杜若,他的目光跳动着歉意。
    杜若却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反正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冯有忠,所以,冯志存待她如何,她真的不在乎。
    “怎么,父女情深在家天天上演还不够,现如今,竟然还要演到我跟前了?”冯志存奚嘲的声音再次传来,道袍被他手臂挥舞起来,像跳古典舞的水袖,空荡荡的。
    这样的冯志存,冯有忠心里纵然再有怨,也都消弥了。
    “爸,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骄阳在楼下等着呢,我让德叔给您收拾东西,咱们去医院。”
    “不去,到那儿等死,哪有在家自在。”冯志存陡然拔高了音阶,声音里的排斥显而易见,“行了,知道我要死了,你们回家偷着乐去吧,别在我这碍眼了。”
    冯有忠早就预料到了老爷子的固执,只是现在也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刚欲再劝,杜若突然开了口,“爸,B市医院的床位那么紧张,还是别浪费资源了,再说,他都这么大年纪了,与其把医疗设备、进口药物浪费在他身上,还不如去救些年轻的生命,还能给社会多创造点价值呢。”
    冯有忠:“……”
    冯志存不期然杜若会这么跟他说话,那一瞬间瞪圆的眸子,好像把整个人身上掩藏的凌戾之势又重新找了回来,抬着指食愤怒的指向杜若,连说了两声,“你……你……”
    杜若挑了挑眉,对于自己的不道德好像完全没有内疚,反而还把背脊挺的直一些,理所当然的迎着冯志存的指尖向前迈了一步,浑不在意的说道:“都说位高权重的人思想境界也一定是高的,既然你为这个社会创造价值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这个机会留给更多渴望留恋这个世界,愿意用自己微薄之力,去创造更可贵价值的人,多好,等到医院那边安排了这样的病人入院以后,我会让我爸去亲自慰问他,鼓励他,还会告诉他,是你老人家大公无私的让出了自己的治疗机会,给了他生的希望,这样,如果他的生命得到延续,他一定会在每年的清明心甘情愿的为你送上一束鲜花,表一表他这一年都做了什么力所能及的事儿。”
    冯有忠,“……”
    冯志存,“……”
    杜若像是没看到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似的,说完这段话,便上前挽了冯有忠的手臂,低声道:“爸,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咱们走吧,我和骄阳定了下午的机票。”
    冯有忠几乎是被杜若拖着转的身。
    刚转身,步子还没迈开,就听到身后一道风声夹裹着利器飞来,然后他下意识的一展手臂,将杜若拢到了身前。
    “啪嗒——”
    瓷器碎裂的声音炸响在冯有忠身后半步的距离,要是他刚才手不够快,那瓷器一定就砸到了杜若的身上。
    伴随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的还有冯志存阴测测的诅咒,“死丫头,别以为有你爸撑腰你就能嚣张,你那破身体,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咱们两个,指不定谁先去……”
    “爸。”冯有忠残破中带着狠戾的声音,在他怒目回转时,仿佛剑戟闪着寒光,直冲冯志存的脑门。

  ☆、397。第397章 没有结婚证的男人,伤不起

这一刻,冯有忠的怒气是那样的不加遮掩,包装在外的儒雅和煦之气尽敛,眸光森冷,有抑制不住的阴霾,善于隐忍克制的情绪濒临爆发的边缘,若非瞳仁倒映老者是他的父亲,只怕他身上还会释放出凌厉骇人的杀气。
    这一刻,杜若切切实实感受到冯有忠对她的保护,那一份贲张的羽翼正在奋力的伸展着它的尾翅,尽量把包裹的范围扩大。
    冯志存被冯有忠忽然扬起的陡喝打断了未尽的话,嘴角嗤冷,苍眸缓眯,向来不受人威胁的脾气仿佛遇到了火山,一颗信子正被哧哧的点燃,在人力无为可控的时候,一团蹿天的火焰已经喷薄而出,砰的一声,炸响在杜若的耳边,“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儿才把你抓来在我眼皮底下住五天?哼——”
    “你想说,那五天你对我做了什么,然后,我在悄无声息中已经中了你的暗算,接下来,时日无多,对吗?”
    明明是烈火炙烤,可是杜若整个人显得淡然无波,没有半点被击溃的柔弱,波澜不惊的目光迎视着冯志存,在回身之际,还不忘给冯有忠一个放心的笑。
    那一刻,窗外有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了杜若的脚下,冯有忠垂眸看着地上那道光亮,眼前浮现的,竟是杜若置于夏日午后湖面上,浅眸弯笑摇曳在一池细碎阳光中的样子。
    算盘被道破,纵然老道如冯志存,眸中也不免闪过一抹疑惑,不过他一向很会遮掩自己的情绪,下颌一扬,好像为了凸显自己的气势,刚刚埋在转椅里的身体,也撑着书案站了起来,睨睥着杜若的眼神仿佛俯瞰着苍生中的微粒,那样不可一势,又那样的自信满满,仿佛她的自说自话不过是一种伪装罢了。
    杜若自然看不出冯志存苍眸里闪过的种种心思,只是在他撑着桌面起身时,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他拄在桌面上的手有些抖,她是医生,对身体细节的观察自然比平常人更细致一些,冯志存身体虚弱成这样,离病入膏肓也不远了,她说这番话,并不是落井下石,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陈述事实。
    而且,她不以为冯志存在她心里重要到,要牺牲自己做出一副受了惊吓、承受不住打击、脆弱无助的样子来满足他膨胀的胜券在握,她没有那么好的演技,也没有那么空闲的时间,所以,她只是浅声淡语,“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的身体,什么大碍也没有,离开冯家,骄阳就找人给我做了体检,无论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药,我相信,凭现代的医学技术,还有精密的仪器分析,都会给出精准的定论,而且,我的精神状况,你也看到的,的确没有病入膏肓的样子,所以,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不可能?”冯志存双眸狰狞的看着杜若,固执的坚持己见,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场局会出变故,哪怕他心里已经生出了慈悲之念,可那也不能代表谁可以在这之前背叛他。
    对,杜若身体若是不出问题,便一定是有人在这中间背叛了他。
    背叛,是他绝不容忍的存在。
    杜若已经把冯志存的反应算在了心里,对他的固执,不报以任何想法,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样的动作好似在说,你怎么想,随意,我只是把我自己知道的,都和盘托出了。
    冯志存狰狞的目光慢慢浸染了杀意,若不是他身体的虚弱,这份杀气一定会凌厉的如他与杜若初见那般,锋芒毕露。
    冯有忠是了解冯志存的,几乎在他起了这层念头的时候,便侧身一步,挡住了他看向杜若的目光。
    之所以放任杜若开口,是因为心知她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哪怕她心里满怖怨怼,还是不曾把德叔泄露出来。
    以陈德的本事儿,还有他在老爷子心里的分量,这事儿,只要他不承认与他相关,那老爷子就一定不会把怀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如果老爷子的身体,真的走向人生的末端了,那么至少,在失去了儿子的仰慕与信任之后,他还有一份主仆之情,经年不变。
    想通这些,冯有忠偏头欣慰的看了一眼杜若,温声说道:“骄阳在楼下怕是等急了,你先下去吧。”
    比起刚才的愤怒,这会儿,他的心绪像是被和暖的春风抚平了。
    杜若点了点头,该说的都说了,她再留下也没必要了。
    “我们在楼下等你,爸。”
    临走之前,杜若轻声对冯有忠说道。
    冯有忠点了点头,看着她缓步走出书房,看着书房的门被她顺手带上,然后才收回目光,转过身体,隔着书桌,与冯志存,俩俩相对。
    莫骄阳几乎是在听到楼上门板开合的声音,便把目光斜上扬四十五度,正好睨向楼梯口的位置。
    杜若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慵懒的姿态,眸光浅笑莹莹,嘴角也不期然的绽放了好看的弧度。
    莫骄阳松开了环臂的双手,一手抄进裤子的兜里,一手做着微扬的动作。
    杜若缓步走下台阶,在两人之间还隔着三、四节台阶的距离时,扬起了手腕。
    男人的手,准确的握住了她的,以倾托的姿势,迎接了自己的公主,投入怀抱。
    他的声音,掩藏着担心,却又故意释放着诱惑,“渴了吗?”
    这句话,本不该有歧异的,可是有了昨天晚上的事儿,这会儿,杜若难免微嗔他一眼,目光羞臊的快速扫过客厅,好在,除了她们俩,再无旁人。
    莫骄阳眸带调侃的等着杜若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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