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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间谍-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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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人?”托马斯一时间真的有点糊涂了。

“女真、满洲、八旗……呵呵,就是以前在这个国家当贵族当老爷的那些人。”萨四五显然误会了托马斯的疑惑,便用英语做更通俗的讲解。

“好的,我知道了。”托马斯笑着向萨四五举了举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满人在伊犁这个地方?”

“你知道锡伯人吗?”萨四五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又问了个问题。

托马斯认真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词……想起来了!他努力回想自己曾经在一本关于中国草原史的历史著作上看到的内容,艰难地用英文将回忆起来的句子复述出来:“一个非常善于骑马射箭和摔跤的民族……人口数量不多,有自己的文字……他们在冷兵器时代的军事活动中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乾隆皇帝在平息了新疆回部的叛乱之后,为了巩固北京对这一带的控制,防止哥萨克人的武装渗透,就下旨将这个民族从中国的东北迁徙到了这里……历史上锡伯人一直和满清中央政府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我记得好像他们和现在的北京政府关系也很友好,曾经主动参加过对俄国的边境战争……”

“不错,”萨四五由衷地赞了句:“您真够博学的……当初这个国家刚成立的时候,有很多满洲人不服气,他们中有人企图以武力进行对抗……”说到这,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谈话后,这才低声用英语继续说下去:“……他们中间主要是一些年轻人。不服气啊……扔炸弹、搞叛乱、杀人放火……当时很多国家,包括英国都在暗地里支持他们……后来被政府杀的杀、关的关……”

托马斯心不在焉地听着对方讲述这些往事,他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圆点的内部机密文件里就记述了不少英国政府在1890年以前,对所有这些仇恨新中国政权的组织的支持。

“……刚开始他们还做梦想夺回江山,推翻共和政府,提出的口号是反共和复大清,嘿嘿……”萨四五说着撇了撇嘴,轻蔑地笑了笑:“可没过多久,他们就知道不可能了……后来就改了口号,说什么‘满洲是满洲人的满洲’……嘿嘿,也不看看东北还有多少满洲人……”他摇摇头,喝了一口酒。

“所以,中国政府就把他们迁徙到伊犁来安置?”托马斯给萨四五倒酒,顺口说了句。同时,他发现酒瓶里的酒竟然已经没了一半,可自己喝了没多少。

“与其说是安置,不如说是跟两边关系都不错的锡伯人最后收容了这些哪里都不要的人……”萨四五瞪着昏花的眼睛,贪婪地看着酒杯里越来越满的酒,嘴里唠叨着:“……凡是参与了造反闹事的,被政府释放后,家族里谁都讨厌他,谁都不愿意让他和家族生活在一起……”等托马斯倒好这杯酒,萨四五就急忙一把将酒杯抓到自己手里。

“……承认现实,认真生活的满人,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政府不准任何人为难他们。这些最先来伊犁定居的,大部分都是参与过造反的西北、东北边地的八旗驻军。边地八旗驻军要比内地的八旗军队战斗力要强上许多……其实伊犁满城原先就有不少八旗军队……”萨四五端起酒杯,向托马斯举了举:“……这不是觉得自己战斗力强嘛!就更不想过平常的生活了……在英国人的支持下,从俄国人那里搞了不少枪炮,召集了不少人马,凑了支队伍就在东北和政府军队干上了……然后……一仗下来……”他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吐了口酒气,然后冷笑了一声:“……就全被政府军队干趴下了!”最后这句是改用北京话说的,语气故意显得无比轻佻,但其中又带着一种隐隐的悲凉和无奈。

“您该不会是……”托马斯冲口用汉语就想问:你当初是不是就在那支遭遇可耻失败的军队当中?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恐怕不是个好问题,就急忙闭上嘴,顺手将酒桌上的食物给萨四五推了过去。

萨四五的面色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因为回忆往昔而变得通红。听到托马斯问了半截又咽回去的问题,他大声地笑起来:

“没错……我就是这些被干趴下当中的一个……哈哈……一仗就被干趴下了……”他的声音又大,说的又是汉语,立刻就引得酒馆的老板过来干涉。

酒馆的老板是位俄罗斯人,50多岁,他走过来用怪声怪气地汉语说道:“萨先生,请你不要打扰我这里的生意……我不想又因为你乱说话,让派出所的警察找我麻烦。”

托马斯急忙给他陪着笑脸:“没事,没事……他只是喝多了点。”

因为之前在付酒钱时,托马斯出手比较大方,所以酒馆的老板对他印象不错。这时看着他陪着笑,酒馆老板就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先生您是从上海来的吧?……他这个人,喝点酒就这样……接下来,他就该后悔当初不应该听信英国人的话,为了钱去为造反的满人军队当炮手,结果是有家归不得,只能和这帮满人来伊犁……”

果然,这时萨四五拿过酒瓶又给自己斟满一杯白兰地,一边斟酒,一边喃喃地,模仿着什么人的语气,用英语说道:“……年轻人,去为伟大的满蒙光复效力吧!我们会给这支军队很多枪炮和金钱的……你会有机会成为将军的……去吧!为了在战斗中获得战士的荣誉和奖赏……就算是仗打败了,我们也会接受你们回来英国的……呵呵……”他一口气喝干了杯中酒,用力捶打着桌子,突然用北京话大声叫道:“我是蒙古人,可我是祖祖辈辈在北京城里生活的蒙古人!我的家在北京!我不去英国!我要回的是北京!北京!”接着,竟老泪纵横地哭将起来……

在酒馆老板极其克制的不满当中,托马斯搀着萨四五狼狈地逃出酒馆。临出门,酒馆的老板还给托马斯指了指萨四五家里的方位,倒是离这家酒馆不远,也在这条大街的边上。

冬日的黄昏早早便降临了这个西北小城。街道上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搀着萨四五老人走在人行道上,托马斯想着身旁的这个老人:看萨四五现在的年龄,如果他确实是在英国学习过海军课程的话,那就应该是建国战争后期,恭亲王派遣出去的那批少年海军留学生当中的。托马斯还认识一个类似背景的人,年龄也和这位萨老先生相仿,那就是现在已经退休的老部长张君晓。不过,张君晓他们那批当初去学海军的少年留学生是温州政府派遣的,并且后来因为英国政府的阻挠,没有学成海军,而是分头去其它欧洲国家学了别的专业。

托马斯还记得自己在圆点看过关于张君晓的资料。英国人调查的结果显示:张君晓最初涉及情报行业,就是在1860年代晚期,奉命从欧洲去英国扑茨茅斯说服那些年龄和他相仿的,滞留在各个海军专科学校里,当初由大清派遣的少年海军留学生们投奔新的中国政权。托马斯还记得那份资料里说:因为当时的英国政府正在想尽一切办法给新中国政权制造麻烦,再加之这批大清在覆灭前派遣的少年学员大多身世都与达官贵人相关,所以最终被说动投奔新政权的寥寥无几。

想不到在这儿能碰见一个当初的顽固分子!托马斯脸上浮现了难言的微笑,心中感慨道:命运啊!不知道这个萨老头和老部长年轻时见过面没有?此后,他们的人生机遇竟然就如此的不同……

走着走着,按照酒馆老板先前所提示的,前面路口远远可以看见一个不大的古玩商店,门脸很是花哨:用中国戏曲面谱图案装饰着大门两侧,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闲情斋”。大门旁边还有块英文和法文花体字书写的招牌:欢迎来此欣赏纯粹的中国文物!所有的这些花哨的门脸,在黄昏中由几盏早早就亮起的电灯照着。

“还不错吧?”一直依靠在托马斯胳膊中的萨四五突然清醒过来,看到托马斯望着那门脸发呆,于是笑着问道。

“够花哨的!”托马斯由衷地赞叹道。

“那是,我可知道那些外国人心目中的东方艺术是什么样的。”萨四五得意洋洋地说:“这可是我的心血。靠这排场,每年能帮我儿子能骗不少外国人呢!”

“嗯,我要是不了解中国的话,也多半会被骗的。”托马斯真诚地说。

“想不想试试?”萨四五突然兴高采烈起来:“我儿子和儿媳可会骗人了!我那个儿子虽然才会讲几句英文,我儿媳干脆一句都不会说,可他们骗人的本事真厉害……只要我能把外国人骗进那个门,他们就能骗人家花大价钱买一大堆垃圾!”

“政府的相关部门不管啊?”托马斯傻乎乎地问。

“呵呵,你虽然中文学得很好,可你肯定没有在中国生活过。”萨四五满嘴酒气,笑着说:“这种卖假古董的买卖,只要别太过份,谁好说什么……再说,我亲家退休前就在管市场的部门当个小头头,官面上人头熟啊……要不要试试?”他最后一句改用英文

托马斯看着笑容满面的老人,看着面前的萨四五身上那露着寒酸的大衣和脚下破烂的皮靴,轻声问道:“萨,我看得出来,你过得并不好……为什么要这样生活,为什么?”

萨四五老人的笑脸中带着一种无奈,他慢慢地说道:“我儿子恨我,因为他母亲生前跟着我受了一辈子苦……因为他本来是可以生在北京的……我儿媳妇看不起我……可我还想趁着有口气的时候帮他们赚多点钱……因为我还有两个孙子……有了钱,孙子们就能读好大学,将来说不定就能回北京了……”

20多分钟以后,托马斯独自一人,怀里抱着一只香炉乘坐着一辆出租马车在回火车站的路上。这只香炉他花了40多块中国元,差不多等于中国一个熟练工人的月收入。他猜想这只香炉最多也就5块钱!他回想着刚才萨四五老人的宝贝儿子,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精彩的表演,简直想哈哈大笑。

其实过程很简单:那位萨公子就是不停地用蹩脚的英语进行语言轰炸,最后和他那笑眯眯的太太一起将托马斯逼到角落里,指着这个香炉说很合适托马斯的身份。托马斯看着这只香炉上的标价,觉得那400元的价格实在是太离谱了!就笑着说了句:“居然要400元!我看40元还差不多!”

此言一出,就见那位萨公子立刻瞪大了双眼,用混杂着受伤、悲愤、怜悯,无奈和难以置信等神情的目光凝视着托马斯。那一瞬间,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托马斯真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伤害了对方的职业自尊心。

却见萨公子嘴唇哆嗦地说道:“你出多少?40元?”接着,他仿佛忍痛割爱般地一拍这只香炉,转头对身旁自己的太太悲壮地说了句:“给这位先生包上!”

按照事先的约定,这个时候萨四五应该出面,解释说这个客人其实是他的朋友,这只不过是个玩笑。可托马斯扭过脸去,却发现萨四五已经扒在柜台上睡着了,酣声正浓。他不敢确定老人是真睡还是假睡,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愉快地掏了这40元钱。

但愿他的儿子儿媳能掏钱给他买双新靴子!坐在马车上,托马斯心中默默祝愿着。

……

“老托马斯!”格林姆的声音穿透火车站前广场上的各种纷扰声,传进马车里来。

汽车虽然已经开始普及,但由于战时对民用汽车燃料的控制,中国很多城市的出租马车和三轮车又增加了不少。伊犁的出租马车大多是伊犁当地工匠仿照俄式简易马车制造的,这种马车四轮,一匹马牵引。托马斯刚才租车的时候听到当地人趁呼这种简易马车“六根棍”,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此刻,托马斯就坐在这样一辆六根棍上,听到格林姆的声音穿过帆布车篷传来,他急忙让马车车夫停车,自己从布帘内伸出脑袋左右寻找着。

“在这呢!老托马斯。”这次托马斯可算找到格林姆了:只见在马车的侧前方广场灯柱下,格林姆正和2位美女妮可、安妮塔站在一起,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格林姆大声说道:“我刚才远远看见灯光照着车里面的大脑袋,就知道多半是你了!老托马斯。”

看来是倪小峰准备见我了,本来还以为可以先轻松地吃顿晚饭呢!托马斯想着,没精打采地从车上下来,给车夫付租车钱。没想到,车夫居然说了句:“2块钱,先生。”

托马斯张大了嘴:“刚才不是说好1块钱的吗?”

车夫是个当地人,消瘦的脸上闪动着狡黠的表情:“谁说1块了?我刚才明明是说2块!”

托马斯直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身体深处蹿腾到了头部!他见到那2名身份特殊的美女就已经很不开心,再加上刚才喝了点酒,本来准备晚上安安静静的吃顿饭,犒劳一下自己的肠胃,结果这个计划显然是要被倪小峰破坏了,现在居然又被这个车夫敲诈!

“我只会给你1块钱!你要不要?!”托马斯挺直腰板,用中国话大声说道。

广场边上正在招揽生意的当地车夫们,听到这边的争吵声,顿时都围上前来。格林姆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急忙也走到托马斯身旁。站在人圈外的妮可看了眼安妮塔,安妮塔冲她轻轻摇了摇头。于是,两位姑娘就站在那儿,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出闹剧。

围拢过来的当地车夫们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冲托马斯嚷嚷着,一个个样子很凶狠。托马斯和格林姆以前跟着教授去过埃及,在那儿就见识过阿拉伯人这种针对外国客人的敲诈手段。他们俩交换了一下眼神,迅速决定今天这事决不花钱解决。

托马斯大喊了一声:“听我说!”周围人的吵嚷声暂时被他这一嗓子给压住了,托马斯趁机用字正腔圆的汉语大声说道:“我和这位车夫先生显然是有点争执,现在,请叫警察或者管理车站广场的人过来,大家在他面前把事情说清楚!”

周围的车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就问当中一个年龄最小的:“他说的是什么,你听懂了吗?”

那个年纪最小的车夫显然汉语要好点,他摇晃着脑袋说道:“好像他要叫当官的过来。”

一个年纪看上去最大的车夫立刻怪里怪气地说道:“当官的忙的很,没有功夫管这些事……你还是给2块钱吧!”

“谁说是2块钱了,是4块钱!”那个拉托马斯的车夫大声说:“今天你不给钱,就不要想走!”

托马斯和格林姆相对苦笑了一下,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今天这麻烦看来不花费一些时间是不可能解决的了!

……

跟所有的中国城市一样,伊犁也有家比武馆

1870年以后,北京政权发现各地的习武之人都有着一些不好的倾向:他们更多的时候,都喜欢按照自己的所谓江湖规矩解决彼此之间的麻烦,而不是通过官方的司法系统解决。特别是牵涉到一些历史纠葛的时候,这些所谓的武林人士所制造的麻烦更使政府官员头疼。

起先,在温州政府开始崛起的时候,就有不少南方武林人士前来投奔。最初,这些人都被搜罗进了军方的特种部队,但很快军方就发现这些武艺高强的人士给军队带来的麻烦远远超过贡献:对各种纪律的漠视、在军队里开山收徒拉帮结派、在武器使用上胆大妄为、好勇斗狠打架斗殴……事实上,当时的温州军队虽然还装备着大量的冷兵器,但两位创建者已经是按照现代军队的标准来建设这支武装力量。于是乎,这些武林人士当中的大部分就被请出了军队,去地方担任治安工作,剩下的也离开了作战部队,去竺部长那边干情报和社会动态掌握方面的事情。

到了新政权建立以后,这些曾经以各种方式参加过建国战争的武林人士们莫不以功臣自居。一时间,南方武林大有要压倒北方武林,一统江湖的架势。实力雄厚的北方武林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武林人自然有武林人解决问题的办法,在建国初期,南北武林之间大的冷兵器冲突就爆发了5、6起,最多一次双方参与斗殴的总人数足足有200多,在被闻讯赶来弹压的持枪警察制止以前,此场斗殴已经造成了7个人死亡,20多人重伤!

自古以来,对这些以武犯禁的侠客们,新兴政权的办法就是分化瓦解和无情打击!但让政府负责相关事务的高官们头痛的就是:两位国父对武林人士们很客气,他们俩很难得一致地激烈地反对任何从制度上禁止民间习武,禁止民间武术门派发展的政策主张。在那次发生在河南郑州的200多武林人士的大斗殴事件后,国叔史秉誉亲自召集相关部门开会,后来就有了各省各大城市的“武术院”和《民间武术发展管理办法》。

各省和各大城市的武术院,就是将各省公认的武林大门派掌门人们召集到一起,给个虚衔,给很好的生活待遇,好吃好喝养着。同时也有各自的课题经费下拨,这些经费主要是支持对很多民间武术的归纳总结,同时也对武术在民众健身方面的发展做出研究。各地的武馆在注册登记后照常开业,经费自筹,但发展武馆学员必需要按规定登记其身份资料,并在经营和学员管理上随时接受政府相关部门的检查。

每年一度,在全国范围内都要开展热闹非凡的武林比赛,参赛选手只能以个人名义参加,不得以门派或者武馆的身份出席比赛。比赛成绩属于选手个人,最多可以按照不同省份的名义统计成绩,去参加全国比赛的选手,报名参加选拔赛都必须要经过各地武术院的鉴定批准。只要比赛成绩好,哪怕拿不到前三名,也有机会被各地武术院聘请去担任教练。如果拿到前三名,除了可以进唯一的国家级中国武术院担任职务,还有机会参与各种商业性质的活动赚取广告费用。这样下来没过几年,武林当中便只认每个人各自前途的发展,门派之间的争斗便淡了许多。

有什么不痛快,谁不服气谁,就上当地武术院的比武馆打去,随便你打个痛快,而且只要你明显打不过对方了,武术院的教练们充当的裁判就有权叫停。不服气?那就下次约好对手,再去武术院的比武馆打啊!反正每次预约比武馆场地、安排裁判和医生都是要交钱的。嫌钱交得太多?真是的!深仇大恨交这点钱算什么!没听说过吗?穷文富武……

但有一条:凡是在非比赛场地动手的,管你是不是武林人士,警察一定是会抓的,抓了法院也一定会判的,而且多半判得很重!因为按照有关法律的说法:练习过武术的人,他们的攻击破坏力要比正常人要大很多,所以练武之人之间的斗殴,哪怕是空手,也要套用持械伤人的法律条文判处。要是敢抄家伙动手,那可就同理推论,将以动用武器进行蓄意谋杀的罪名对待了。

这天下午,在伊犁武术院的比武馆内,武林人士之间的切磋就进行了3场。

第1场:来自河南的一个小伙子来伊犁做生意时碰上了自己当年倒卖棉花时有过过节的某个山东青年,一打听,正好对方也练过。得,什么也不用说了,两人定好日子就在今天下午,一起在武术院比武馆来个痛快。

这场比赛场面极其难看!两个年轻人显然功底都不怎么扎实,上台以后没过几招就搂抱在了一起,被裁判分开了好多次。后来,河南小伙子在比赛时间到后,被裁判以微弱点数判胜。山东青年对此表示不服,当场提出要再比一场。最后,双方约定好下个月的某天在西安武术院约场再战,并委托伊犁武术院代订场地。在交纳了下一场比试的场地预约金后,两人互相瞪着对方,气哼哼地离开了。

第2场:伊犁当地的某个满族小伙子去年上天山牧场见识哈萨克人的“哪达幕”盛会,摔跤赛时输了。当时他就抱怨哈萨克人的摔跤规矩对自己不公平,自己可是练习过很多年八极拳的!摔倒他的哈萨克小伙就说随便你定规矩好了。满族小伙子说我不能和你在这儿动手,要打得约了在武术院比武馆里比试。哈萨克小伙子表示没问题,但又说最近不行――自己家的羊群还得有人放呢。从山里到伊犁,骑马得三天呢!好不容易等到这次哈萨克小伙子来伊犁卖皮毛,两个人的心愿总算能了解了!

上台后,哈萨克小伙子很聪明,不停地转圈,找机会就往满族小伙子身上靠。两人你来我往,看得裁判和观众都直摇头:根本不是一个路数的,这打得好看不了。后来,那个哈萨克小伙子用自己巨大的手掌一把攥住了小伙子伸出去的左拳,看样子准备给对方来个过肩摔。那个满族小伙子也不怕!他的右手很聪明地没有贸然伸出去,而是架在自己肩头,分明是等那个哈萨克小伙子的另一只手上来抓衣领时,就给他脸上来记重拳!两个人就这样猫着腰打着转,瞪着对方的眼睛,等待对方的步伐或身法出现错误。

台下的裁判席上,有个白胡子老头打了个哈欠,对身旁另一个裁判说道:“富爷,您看谁会赢?”

另一个裁判揉了揉发困的眼睛,喃喃低语:“都差不多……基本功、实战经验都比刚才那两个活宝强,可就是一点杀气也没有……打不起来了……”

白胡子老汉笑起来:“这才天黑,您富爷怎么就困了呢?莫非是背着嫂夫人在外面安了房侧福晋?”

富爷被他这话吓了一跳,急忙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对他说:“你想害我啊,杨老弟……这话要是让你嫂子听见了,我还活不活了……下一场比赛是谁对谁?”

老杨翻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几张纸,低声说:“咱们伊犁‘德胜’武馆方馆主对北京来的一位姓倪的客人……倪抑扬……这个小方,又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了,人家大老远的来伊犁和他动手。”

富爷冷笑了一声:“这个方石头,仗着自己手硬,平时狂妄自大,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要不是他老窝是在咱们这穷乡僻壤……你刚才说他和谁打?”富爷显然是想起来什么,一把就抓过老杨面前的纸,仔细地翻看起来。

老杨好奇地问道:“富爷,这个姓倪的您听说过?”

富爷仔细看着纸上简短的报名资料,慢慢的,手开始哆嗦。这时,台旁的观众突然爆发出一阵不满的嘘声,中间还有几声喝好声和鼓掌声。老杨急忙抬脸看去:只见那两个小伙子已经决定不打了,两人笑眯眯地勾着肩膀走下比赛台,呼叫着各自的朋友们一起去吃饭。

台上裁判冲大伙苦笑一下,无奈地走下台来喝水休息。工作人员急忙上场打扫场地,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

富爷突然站起身,大声宣布道:“下一场比武,因为预约场地时比赛双方都要求闭场比试,所以现在请非工作人员都离场。”说着他朝四周一拱手:“老少爷们,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平日来比武馆看打斗的闲人们都知道是有这条规矩:有些武林中人不愿意让太多人围看自己和别人动手的场景,此种情况下就会在预约场地时提出闭馆比武,也就是除了双方的随从和武术院工作人员外,其他的人都不能在场观看。

闲人们纷纷往外走,边走还有人边议论:

“听说了吗?下一场是北京来有人约‘德胜”的方石头比试。”

“可惜,不让咱们看,这姓方的和人动手,那回不得让对方见点血……”

“都不用走!”突然,门口响起一声洪亮的叫喊。

比武馆门口,几名年轻的武术学员穿着统一的白色练武装,腰间还都扎着牛皮硬靠,脚下蹬着黑色的快靴,簇拥着一个30多岁的男子。刚才,那声“都不用走!”就是这个男人喊的。

这个男子容貌倒是不丑,常年坚持习武的人脸上都带着一种特有的精神,显得容光焕发。这时,只见他微笑着冲众闲人拱着手,嘴里大声说道:“学武之人,难免切磋技艺,拳来脚往,大伙都是为了给我方某人打气才想留下来看比武的。方某学识浅薄,但这一个好汉三个帮的的俗语还是知道的……前几天有人来递帖子,约我来比试一下拳脚,我方某自是高兴。这比武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闭馆一说肯定不是我方某人的要求。”

说着,他扬起眉毛嘲弄地看着富爷。富爷苦笑了一下,慢慢走到他面前,拱了拱手:“方馆主,按照规矩,这约定比武时,只要其中一方要求闭馆比试,我们就得闭馆……”

“他要求了闭馆?”方石头听到这话,不由得轻蔑地一笑:“那好,按照规矩我的随从人员总可以进来吧?那就算这里想看热闹的朋友都是我的随从好了!”

顿时,比武馆内响起一阵叫好。

富爷有点生气,但也有点无可奈何,只好点点头说:“没错,按照规矩,您可以带不超过12个随从在场……”

“得,爽快!”方石头笑道:“我自己今天带来了5名徒弟,我看除了留下一个给我端茶送水的,剩下的就在外面等着好了……各位朋友,这还剩11个位子,你们谁来?”

“方馆主,我可跟着您看比武有年头了……”

“方爷,去年您痛揍陕西来得那小子时,我可给您叫过好……”

“方爷……”

一干闲人自然是要凑这热闹,这可是闲人圈子里风光一把的好机会,岂可错过?

富爷回过头去,和裁判席上的几个老哥们对了一下眼色,大伙都无奈地摇着头。就在这时,比武馆门口又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这个声音给人的感觉不大,但一发出声来就立刻压住了场内所有的嘈杂声:

“大伙不用急,都有机会的!”

大伙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30多岁,相貌英俊的男子。在他的身后,有两个40多岁的男子默默跟随着。

“方馆主,原先我订场子的时候要求闭馆是有我的考虑,但现在您一点也不在乎大伙在场,那我又何乐而不为呢?”这名英俊的男子说着,已经信步走到方石头面前,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拱了拱手,轻轻地说道:“小姓倪,倪抑扬,家住北京,前些日子托人跟您约今天这场子的就是我。”

方石头死死地用眼睛瞪着这个姓倪的人,点了点头,仿佛还算满意此人做自己今天的对手。接着,他低声说:“帖子里你说你是去年在上海和我动过手的那位陈师傅的朋友?陈师傅还好吧?”

“当然好,”倪抑扬冷笑了一声:“左肩肩胛骨粉碎性骨折,现在干不了力气活,一下雨就疼,您说能不好吗?”

方石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当时是在比武,我手劲稍微大了点……你是陈师傅的什么人?”

倪抑扬环顾了一下四周,淡淡笑着说:“小时候我跟陈师傅学过几天武功……他算是我的启蒙师傅吧。”

一听他这么说,方石头立刻舒了口气,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声:“那好吧,呆会儿台上见。”就走开了。

在倪抑扬去后面的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富爷前来拜访。征得门内倪抑扬的同意,门口的中年人让富爷进去了。

富爷态度谦卑地进了更衣室,冲着脱光了上身,正在换上一件半旧的西式运动装的倪抑扬鞠了一躬,口里叫道:“倪局长,我姓富的来答谢您了!”

倪小峰没想到在这儿竟然有人认出了自己,多少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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