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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差美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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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永远也变不成,因为父亲——已经不在了!”
    “长安!你丫说话留点口德!”宋淳怒了。
    秦长平低头看着地板,他的头很痛,意识也开始混乱,各种思绪在膨胀,快要炸裂了。
    “长安说的没错。”他终于开口了,封存的秘密总有见到天日的时候,他打一开始就知道,却一步走错,步步错了下去。
    “我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放不下,因为……我说谎了。”
    没等他们插话,秦长平就艰难地说下去了,他的话音变得干枯,眼神变得阴暗,额头的青筋在跳动。
    “长安,咱们一家人的车祸是我造成的。”
    ……
    信息来的太快,屋里剩下的两个人都说不出话了。
    “那场车祸,长安在后座上睡着了,所以他不知道,正是因为副驾上的我和父亲开玩笑,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导致事故发生的。”
    他捂着脸,像是在抽噎。
    “我……我……没有勇气……我没有把事实说出来……没有说出这场事故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发生的。”
    有的事情烂在肚子里随着死亡带走最好,可在死亡还没有来临之前就注定是折磨。秦长平活到现在做的最重要的决定,也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决定,就是隐瞒。他隐瞒了事故的原因,是他分散了父亲的注意力才导致的悲剧,酿成了无法弥补的后果。
    真是一段漫长的沉默期。
    “平哥,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啊,我最容易相信人,你别骗我啊。”宋淳打破了安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帮这对兄弟收拾残局了。
    秦长平没有任何辩解,光说出来就已经精疲力竭了。当年坦白和隐瞒只是一念之差,但是学生时期的秦长平选择了走上今天的道路,他要用此生弥补,他也确实做到了,成为了最优秀的继承人,同龄人里的佼佼者,前途不可估量。只是时间久了,每次他面对究竟是继续撑下去,还是放下做回自我时就会变得动摇,迷茫,这种感觉与日俱增。
    今天把事情说出来也是秦长平始料未及的,他一边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一边又被长安的质问逼到走投无路,也许他也在渴望这件事不再是折磨他的一道缺口。
    “你!该死的!”长安再次抓起了秦长平的领子,他就像是一头咆哮的狮子,眼神异常骇人,恨不得咬断哥哥的脖子。可他又搞不清气愤的原由,究竟是因为哥哥害的父母双亡,还是因为之后隐瞒了他们,还是因为他蒙在鼓里,究竟是为了哥哥的愚蠢,还是自己在父母去世的这件事情上其实也在逃避,换句话说,从始至终他也没有去救哥哥啊。
    他攥紧拳头渴望一次对决,他不会手下留情的,重重几拳再次挥舞过去,对方却没有反抗。
    “抱歉了长安……我很抱歉……咳咳咳……”沙哑的声音诉说着,他不停的咳嗽,只有道歉。
    宋淳的脸都吓白了,他拼命拉住了长安,长安打着秦长平,宋淳就打着长安,
    “长安!别他妈打了!那是你哥!你他妈不认,我还认呢!那是我平哥!”他叫嚷着,拼命把长安推开了,指着他鼻子教训着,“你也有点良心好吧,不管平哥是不是隐瞒了,你们父母不在了早就是事实了,这些年你由着性子和家里对着干,我平哥就护着你,你闯了那么多祸,都是他帮你平的!你起了什么作用啊!”
    秦长平阻止宋淳别说了,但宋淳哪里顾得上,既然都摊牌了,就不如说清楚了:“你知不知道啊,当初你和前任恋人要私奔,我平哥想办法帮你把财产转出来,那时候他和现在不一样,还没站稳脚非常危险的,搞不好连他自己都得搭进去,那时候你的恋人有遗传病,他找了好多医生,只是谁想到对方刚到国外就发生意外呢!”
    “长安!这些年你是可以想干嘛就干嘛,那是因为无论如何平哥都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护着你,那平哥呢?他身后有谁呢,他妈的什么都没有啊!他不死扛着,你让他怎么办啊!”
    如果说秦长平因为错误和隐瞒一直在赎罪,那秦长安呢,他也没有站出来,而是躲在了哥哥的身后。
    ……
    就像是戳破了轮胎,一下子就使不上力了,长安松开了秦长平的领子,他一把推开了宋淳,往门外走去。
    “长安!”秦长平要追上去,可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扭曲,旋转,逐渐变暗,他渐渐沉了下去,
    宋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他一直尊敬的平哥,顶天立地的男子,就像肩膀不堪重负一样,被压的不断下沉,跪了下去,倒在地上。
    ********
    另一个城市里,有个人一直在等他。
    这些天季沨很崩溃啊,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无时无刻守在她周围,上班也没法专心,下班更是提心吊胆,窝在家里也不踏实,简直受不了了。她今天的不安指数更是再创新高了,平叔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联系她了,打过去也是手机无人接听的状态。
    季沨有点着急,她想过找吴超和安叔打听情况,可又怕打扰到平叔的安排,就不动声色地忍耐着。
    傍晚,她又忍不住想打电话给秦长平了,自从目睹了平叔被梦魇惊醒之后,她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她认为平叔这次回家意义重大,已经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更可能是平叔自身的一次了断。
    “没事的,没事的,我的平叔英明神武,我的平叔天下无敌。”她嘴里叨念着,就像是一道平安口诀,反反复复。
    心里暗示刚起了一点作用,听到门铃声她又坐不住了,知道家里地址的人不多,会不会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平叔他回来了!
    她一口气冲到门口,结果却是保镖大哥憨憨地看着,季沨提起的兴奋劲儿一时间也不知道泄到哪里合适了,强努起了笑颜。
    保镖大哥嘱咐她晚上锁好门窗,他们就在隔壁秦长平家里,有事随时联系,让她早点休息,季沨也趁机询问起秦长平的情况,保镖大哥只是摇摇头,说他不清楚。
    看来今天注定又是一个漫长难熬的夜晚,季沨照常给秦长平打了电话,结果还是没人接听,她就开始编辑短信,如果平叔处理完事情看见她的信息会高兴吧。她左思右想,编辑了一些肉麻的段子,自己读了一遍都看不下去了,又换成了一些搞笑段子,带着她小季沨式的幽默,这些平叔一定会喜欢。
    她窝在沙发上死死攥着手机,希望下一秒平叔就会回复她,告诉她一切都平安无事,当手机真的如她所愿响起来了的时候,季沨恨不得狠狠地亲上一口,可看到来电显示的竟然是……
    安叔?
    接起电话,没等她打招呼长安就开口了:“小季沨,你现在能溜出来见我吗?”
    ……
    骗过保镖大哥可绝非易事,季沨是假借倒垃圾之名钻进了安全出口,从楼梯里逃出来的,她冲到楼下绕过窗下的视野范围,一直跑出小区才找到安叔的座驾。她心里不住向保镖大哥道歉,但是长安找她的事情势必和秦长平有关,她必须得去。
    她就像是一只兔子一下子蹿进了副驾的位置上,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恨不得马上就想知道秦长平的近况,为什么不联系她了,过的怎么样,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长安倒是一脸淡然的看着她,似乎对秦长平的事情很不感兴趣,和她扯起了莫名奇妙的话题。
    “小季沨,我在你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问着。
    “啊?”季沨满脑子都是平叔,一时间有点抽离不回来了。
    “呵呵,我是问你,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次问着。
    “这……”季沨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甚至觉得这种时候还和她逗着玩就太过分了,她皱紧巧眉真的要发火了,如果安叔再扯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就马上回去,可当他们对上视线的时候,季沨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青烟,消失在夜色中。
    路灯透过车窗将车里照的通亮,树叶的斑驳映照在长安的脸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沨的双眸,一瞬间季沨甚至觉得他是要落泪了,他眼神里有着迷茫,但是并不是迷路,就像是个严重的选择障碍患者在十足路口难以抉择,他渴望着季沨的回答,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很重要。
    “安叔……您在我心中……”季沨竭尽全力找着措辞,她知道此刻的安叔需要她,即便她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您风趣幽默,潇洒倜傥,有点坏心眼,又喜欢捉弄人。”她闪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像在描绘一件很棒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您这么棒的男人还对小季沨很好很好,我特别感谢您的。”
    果然啊,长安闭上眼睛,小季沨的话还是这么能讨他的欢心,好想把她留在身边呀,他会一生一世珍惜她的。
    他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摸向季沨的面颊,他不像秦长平一样用手掌抚摸,只是用手背轻扫了一下,季沨愣了下,也没有刻意躲闪。
    “小傻瓜啊,你还漏说了几条。”他笑了起来,那副笑颜无论是弧度还是尺度都无可挑剔,催着心跳加速。
    “其实我是个胆小鬼,而且还是个蠢货。”
    “瞎说,您才不是那样呢,您……”
    不等季沨说完了他就把她揽在了怀里,紧紧的,甚至让浑身的骨头都在发颤。
    “我是个胆小鬼,我的潇洒不过是躲在哥哥后面的虚张声势,我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顶上前过。我更是个蠢货,就算是那家伙把实话说出来了,我也不能恨起他来,现在明明是我把小季沨抢过来的最好时机,我却想带着她去见那个家伙。”
    渐渐力道在减弱,长安松开了季沨,他抿着笑容,季沨觉得那个笑容正在无限的和秦长平接近。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长安发动了车子。

  ☆、第64章 。63。62。61。60。59|2。7

季沨和长安去往秦长平的住所,安叔说会安排人通知季沨的保镖,叫他们不要担心。
    一路上季沨都坐立不安,安叔很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的心情。在刚才,他告诉了季沨很多事情,包括他们家的那场事故,现在家里的态度,还有秦长平的状态,他病倒了。
    季沨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听着,听着平叔这些年的隐忍和挣扎,一念之间的隐瞒用了十多年来填补,直到现在都无法解脱出来。
    事故是无法挽回的悲剧,平叔的隐瞒无疑是个错误,但是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把自己逼到别无选择了。他真的尽力了,也正是因为他拼尽力全力才让弟弟长安,还有这些朋友和爱人气不起来,也恨不起来,只有更加心痛。
    她偷偷看向身旁的长安,终于体会到了安叔眼神中迷失伤感的含义,他一定也很难受的,左右为难,心理怨着哥哥,同时也理解着他。
    车子停在一栋公寓楼前,长安告诉了季沨门牌号。
    “安叔。”季沨下车前叫着他的名字,不知该怎么感谢他。
    安叔突然捏住了她的面颊,有意笑嘻嘻地说着:“小季沨你赶紧上去吧,那家伙迷迷糊糊的时候竟叫你的名字了,稍微清醒一点又警告我们不许告诉你他病了,往往复复简直烦死人了,宋淳那家伙什么都听他的,也不敢给你打电话,我可没那么听话了。”
    “快去吧。”
    他轻轻推了季沨一把。
    ……
    下了电梯,当手指按下门铃的时候,季沨心头一紧,她的平叔就在这间房间里。
    打开门的人是杜恒,他看到季沨后连小舌头都露出来了,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还探头张望着韩露来没来,被季沨一脚踢在了小腿上,让他别闹了。
    “一定是秦长安那家伙干的!也就他敢无视我平哥的话!”
    “你别叫那么大声!”季沨飞上去又是一脚,这次被宋淳躲开了,他嬉皮笑脸地插着腰。
    季沨见他那贱贱的样子也是够了,赶紧问起正题:“平叔他到底怎么样了?”
    宋淳挑着眉毛,眼珠示意着屋里,然后把兜里的钥匙交给了季沨,他迈出公寓的门,站在走廊的一侧像个绅士一样俯身鞠躬,邀请着女士进去,算是他们俩交接工作了。
    “你去歇会吧。”季沨说着。
    宋淳一乐:“妹妹,我倒是想好好歇歇,找个酒吧浪一浪,但是我不是心里有你韩露学姐了嘛,恐怕晚上只能和长安那家伙去路边摊喝酒了。”
    他敛起了笑容嘱咐着:“平叔就拜托你了啊。”
    ……
    季沨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因为是临时租的公寓,里面虽然家具齐全,但是没什么生活气息。硬巴巴的装饰和样板间一样,季沨觉得平叔的家里虽然古板了一点,但是和他本人很搭配,这里只能称得上是临时居所了。
    走过客厅,季沨听到屋里有人在咳嗽,她扒着门边悄悄往屋里张望,房间里关着灯,只能看到大概轮廓,床上的被子鼓起,盖的很均匀,端端正正,左右对称。季沨小声笑了下,平叔睡觉都是这么规矩。
    又是几声咳嗽,床上的人动了下,貌似平叔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在闭目养神。
    季沨没有马上走进去,她看到桌子上放着餐盒,里面有一些粥和小菜,她上前试了试温度,已经凉了。这些饭菜都没有动过,她决定拿到公寓的厨房里给他热一热,顺便把小菜再翻炒下。
    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响惊动了歇息的病人,秦长平眼皮很沉,但脑子里还算清醒,心想着宋淳在厨房里搞什么名堂,他对那家伙做的食物可是没什么兴趣的。
    “你别忙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他勉强扯着干哑的嗓子说着。
    厨房里又响了几声就安静下来了,秦长平也没有在意,他闭上眼睛继续休息,隐隐听到了脚步声,步伐很轻,他不禁笑笑,宋淳这家伙还挺会照顾病人的,知道轻手轻脚了。
    他感觉到气流的波动,有人坐在了身旁,还带来了香喷喷的食物,秦长平的眼皮依旧很沉,只是动动嘴皮子。
    “宋淳,我生病后你跟着忙了一天了,赶紧回去吧。”他说着,嗓子就像是快要裂开,挤出的声音有点变音。
    “对了。”就算说话再艰难,他也要特别嘱咐着,“你帮我给季沨打个电话,一天都没联系了,我怕她着急,还有我生病的事情别告诉她,我不想让她担心。”
    ……
    屋里没有人应答,只有碗筷的碰撞,热粥送到了他的嘴边,秦长平微微皱了下眉头,那表情可不算有多喜欢被男人喂粥。
    脑补了下宋淳拿着勺子送到他嘴边的情景,那贱贱的骚骚的小眼神,秦长平瞬间撑开了眼睛。
    这……
    屋里的虽然有点暗,可面前的轮廓明显不是宋淳嘛,而是更熟悉的倩影。
    秦长平愣住了,他不是在做梦吧,在累倒后他就梦见过小季沨,就算是梦里,也获得了片刻的放松。
    “季沨……”他念叨着,有点搞不清状况。
    “嘘……”季沨轻轻按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出声了。
    她把勺子送到秦长平的嘴边,等着他喝下去,然后一勺一勺喂他把粥喝完。中途秦长平有点尴尬,他一个大男人喝个粥都要被人喂,实在是……可每次他要打断的时候,季沨都会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这让他不忍推辞,就乖乖喝光了。
    把空碗放在一旁,她重新坐在了秦长平的身边,拿起毛巾轻轻擦着恋人的脸,季沨擦的很仔细,沿着他俊朗的轮廓勾勒,途径他的眼角,鼻尖,嘴唇两侧。平叔的病容依旧英俊迷人,只是看着让人好心酸。
    “我没事的,别担心。”秦长平拨弄开季沨垂下的秀发,眉毛也随着下塌,小季沨的样子让他担忧不已,她紧紧地闭着嘴,能看出来牙齿从里面咬着嘴唇,嘴角隐隐抽动,她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眼皮死死地撑着,好像睫毛无比沉重,马上就要把眼泪压出来了。
    他拉着季沨的手,摸着她纤细的手腕能感应到心跳在加快,而季沨摸着秦长平骨节,感受他日渐消瘦的疲态。
    “平叔……你真的很过分……”她努力往下咽着随时会流出的液体。
    “您口口声声的说在乎我,却宁可自己垮掉了也不和我说一个字,如果不是安叔带我过来,估计我还在傻白甜的世界里呆着呢!”
    “我就那么靠不住吗?!”
    季沨在和平叔交往之后脾气收敛了很多,现在又恢复到了当年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刻,总裁和那只小菜年的时代。
    “……”
    秦长平想抚上她的面颊,季沨却强行躲开了,她的反应让秦长平心里一紧,手悬在空中不知所措。
    关于他和季沨的事情,秦长平要年长,他想了很久,也做了很多的准备,他希望小季沨知道的越少越好,最好留给她的只有美好。
    他轻呼口气,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意志力变得脆弱,话随之多了起来,也更加接近他的心底里。
    “季沨,你在我心中太年轻,也太美好了,如四季中最美丽的春天我让禁不住驻足欣赏,流连忘返。”
    “我是个自私的人。长安都和你说了吧,我不仅守着那份秘密,更对本该不属于我的‘美好’动了‘私心’,我越来越舍不得,但攥的越多,越紧,越深感它们在从指缝中流走,归为泥土……”
    秦长平的心里话一点点流出,就像那指缝的沙子一样随着他不断收紧的掌心撒了出来。
    “小季沨你知道吗?你的内心深处藏着宝藏,我感觉宝藏也埋在了我的心里,我想和你在一起守候着它。”
    “可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事实上我的人生一直以令人惊恐的速度飞驰而去,我很怕把你也带进那个晚秋叶落飘零的时代,和我一样变成仅存的一片枯叶。”
    “即便是枯叶也向往着春天,所以你在那里翩翩起舞,而我无论如何都会守护着你。”
    一切都不能改变,对父亲的承诺是他的亏欠,对季沨爱恋是他的希望,就算指缝在流逝,就算他米分身碎骨,也要撑下去!
    嗓音沙哑的几乎没有抑扬顿挫,秦长平说的坦白,坦白到撕心裂肺,他要得少吗?一点也不少,他几乎什么都想要,想忏悔,想救赎,想承担,想要守护恋人,但是他要得多吗?其实也不过是一点点幸福罢了。
    季沨的眼泪在地心引力面前完全溃败,仿佛连毛孔里都渗出了泪水,滴在她的腿上,秦长平的手背上,两个人的心里。
    纵然万语千言,不及在你身边。
    她掀开被角,娇小的身形钻了进去,偎在秦长平臂弯中,很可爱地挤着他,霸占更多的“领土”,单人床上空间有限,秦长平不得不让出更多的空间。
    “别靠我太近了,会传染给你的。”他有意偏过头,不想把感冒传染给她。
    季沨轻轻拉扯着他的衣领,希望他能看着自己。
    “至少让我分担一点您的感受吧,就是感冒也可以的。”
    “季沨……”
    秦长平看到黑亮的眸子里泪光犹在,他慌忙伸手抚去,季沨贴过面颊靠在他的手心里,就像是一只撒娇的猫咪,依依不舍,眼泪始终止不住。
    “平叔……”她咽咽地,连鼻涕都抹在了秦长平的衣服上,“您说我像是活在春天里,活力四射,生机勃勃,而您就是那晚秋的落叶,随时都会凋零。”
    她突然抬起头,抹去了眼泪直视着平叔,恨不得在他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的影像,她不再是撒娇的猫咪,而是更像是一只自信满满的猫女。
    “我觉得您说的不对。”
    “您说您是一个自私的人,在享受着我的青春,是我的春天打动了您,而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在您的身上享受着深秋的果实,就算是枯叶,也同样很美。”
    “我们在一起真正有遗憾的人是我呀!我出生的太晚了,没有在您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来到您的身边,我错过了您的春天,夏天,甚至初秋,但正是因为如此,反而让我觉得深秋倍加可贵。”
    “您给了我世界上最好的爱护,我想任何形式的爱情都不过如此了,但我却对您的世界无能为力,唯有像现在依偎在您的身边,诉说着心事。”
    “平叔,请您一定要记得我的话,小季沨笨拙的脑袋瓜子最高境界也就到此了。”
    “我不是一个比您出生晚了将近十年的人,我是一个可能在您死去还会多活十年的人。”
    “我们两个人唯有您在我心中会呆的更久,请您卸下负担,把更真实的一面留在我的心里,就算在很远的未来,当我想起您,永远也是最真实的老干部。”
    ……
    面前女孩子的笑容带着魔力,化作一根柔软纤细的针,触动着秦长平脑海里某一根细微的神经,他眼睛里仿佛闪过了一道光,他知道,他的世界在革新了。
    “你总是让我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翻过身与季沨面对面。
    季沨主动探过去碰了下他的鼻尖,“那当然了,我可是随着气温和季节的变化的季风呢,和您这样的老古董一根筋可是不一样的。”
    秦长平被逗笑,他的心情难以平复,搂住了面前的小季沨,不断重复着心中的话语。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
    夜里,秦长平的记忆就像闪光灯似的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浮现,也许是年头太久了,也许是他有意忘记,所有的画面都只是一瞬间,但是这次他并不觉得恐惧了,就好像这些画面终归会有一个终点,以往一望无际的救赎道路上有了旗帜,她就站在那里,在旗杆下等他。
    “小季沨……”
    “宝贝……”
    “沨沨……”
    天亮后秦长平就开始念念叨叨的,在季沨耳边叫着她的名字,还一个比一个肉麻,弄的她还以为是平叔脑子彻底烧坏了,都要叫救护车了。
    “平叔,太阳都照屁股了,咱们是不是起来活动活动啊。”她无奈地说着,这都醒了好几个小时了,还在床上腻歪着,就算是病号偶尔也得起来过过空气吧。
    秦长平破天荒说了句:“好累……不想起来……”
    季沨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她不能相信,铁人108项冠军的总裁大大也有累的一天?他是只能死在工作台上的传奇啊。
    “呵。”秦长平笑着帮季沨抹去眼屎,还趁机捏了下她的鼻尖,“看到你就什么都不想干了。”
    “您要是这么说,我还是走吧。”季沨要起身却被紧紧搂着动弹不得,她笑了起来,“我没和您开玩笑啦,我得出去买点食材好回来给您做饭呀。”
    “这种事让宋淳去办就好了。”
    季沨嫌弃地拉开他的手,列举起宋淳的不靠谱事迹,最后总结陈述:“就宋淳那办事水平忽好忽坏的,我可不敢让他买东西。”
    秦长平想了想也对,他松开了季沨,跟着一起起床了。
    “宋淳和安叔一会就到了,您再歇会吧。”她换好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我就是感冒而已,又不是瘫痪了,不用那么多人来照顾。”
    季沨白了他一眼,心想刚才谁在赖床,谁在嚷嚷不想干活了,现在和没事人一样了。不过看到平叔的气色有所好转,她也放心了。
    一共也没几步路,秦长平坚持送她到下楼,还嘱咐早点回来。
    “知道啦。”季沨把银行|卡塞回了平叔手里,吐槽道,“我就去买两根黄瓜,你我给巨款干什么,万一丢了,把我卖了也还不起啊。”
    “那你就卖给我吧。”秦长平打趣地说着。
    “我可是人,我有人权的!”季沨反驳道,
    “那就100年的产权好了。”
    “……”
    他们路上有说有笑,季沨让他赶紧回去养病吧,秦长平看着恋人蹦蹦跳跳的背影,心里仿佛敞开了一扇窗,死结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但是并不妨碍他打开窗子进来另一束光吧。
    小季沨……
    他想着一会宋淳和长安过来后再好好商量下接下来的事情,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突然!季沨转过了身,秦长平以为她是要招手,结果却看到季沨朝着他跑了过来。
    在前方,有个人朝着他们冲了过来,手上的“黑家伙”晃出了刺眼的光,黑洞洞的口径准了他,噩梦在向他呲牙咧嘴,秦长平的太阳穴剧烈抽动,他的视野被季沨填满了。
    “不!”
    时间静止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长平的耳朵里只有爆裂的枪声,还有渐渐倒下去的倩影。
    时间,地点,事件,全部混淆,他发疯了一样扑了上去,把不断抽搐的身体抱在怀里,拼命挡住她。
    第二声枪响,他的腿失去了知觉,可这根本无关紧要,他捂着娇小身体里不断涌出的热血,看着心爱的人眼神变得涣散,他们都在拼命对上视线,却无能为力。
    季沨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撑开眼皮,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腔热血,看到有人朝着秦长平举起枪口,就义无反顾地挡了上去。
    现在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好像千斤重担,她心里骂着,该死的,以后再也不用这个牌子的睫毛膏了。
    平叔……
    眼前越来越黑,声音就像是远去的火车,她实在撑不住了。
    我不是那个比您出生晚了将近十年的人,我可能也不是那个在您死去后还会多活十年的人了。
    “季沨!”
    “季沨!天啊!求求你睁开眼睛啊!”
    秦长平嘶吼着。
    他的世界在坍塌,裂出一道道的口子,坚不可摧的信念,心结,遗憾,统统化为乌有。
    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季沨。

  ☆、66|65。64。63。62。61。60。59|2。7

这正是这座城市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阳光透过一个个墓碑形成大小不一的影子,高高矮矮,就算日照逐渐增强,直射在面容上开始晃眼,也无法取代墓地中天然形成的惆怅。
    人死了总会去一个地方吧。
    秦长平最近时常在想,长眠在这里的逝者是不是还会关心生者的人生,还会在意生前的遗愿,每年有亲人来访,逝者听到遗愿正在按部就班的实施会不会欣慰,还是会一笑了之,反而笑言着,呦,这事儿你们还记得啊?
    太多的墓碑聚集在一起,被侵蚀风化,被灰尘覆盖,到头来真正支撑着墓碑矗立不到的恐怕只有生者的精神力了,而心中的那座墓碑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血肉,和逝者本身没有关系了。
    他走到墓地旁,白色的墓碑围着一排石栏,它庄严肃穆,平静地等待着生者的缅怀。
    一束白菊花放在石阶上,花束并不张扬,却带着一个人的款款心意。秦长平蹲在墓碑前,双手合并,闭目祈祷,以往每次踏进墓地,他都是忙于悲伤和怀念,这次静下心来竟然有了别样的感觉,心里的一根弦悄然弹拨了一下,发出轻微清脆的响声,在心房里悠悠地回荡。
    他心里藏着一个墓碑,同样也藏着一根蜡烛,他以前不知道可以用这根蜡烛照亮生命的意义,获得解脱,就算火光再微弱,也能烧光了所有的剪不断理还乱,烧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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