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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晴方觉夏已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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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允岩从来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对这个男人的厌恶感一方面来自于他猥琐不怀好意的外表,更多的却是由于四年前在自由天堂发生的那件不堪入目的事情——
    那也是他和夏初妤的第一次相见。
    事后才问过初妤怎么会来自由天堂的,她的答案很简单,因为缺钱。他就问她,要不要跟着自己,他可以给她钱。夏初妤拒绝了,他也不恼,就跟她说,如果后悔了随时可以来顾安堂找他,当时夏初妤忽然就变得激动,一个劲地重复向他确认,他真的是顾安堂的人?
    顾允岩心想,也许正因为“顾安堂”这三个字的魅力,她夏初妤才铁了心答应要做他名义上的情人的吧。
    顾允岩以手撑了撑额。
    ……
    陶修渊阴测测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岩少爷您说的我都记住了,其实今儿个来找您也是机缘巧合,本来是想劝劝您重新和我家初妤在一起的,因为觉得您对她真是一片真心,是那丫头太不识相,否则您怎么会现在喜欢上的女孩子那么像她呢?”
    被人戳穿了心事,顾允岩猛地抬头瞪他。
    陶修渊鞠了鞠躬:“就是那个您公司的,最近和您出双入对的小姑娘。”
    一句话刺得顾允岩一时不知怎么接口,陶修渊成功戳到了他的愤怒点,顾允岩站起身一把拽起他的领结:“你监视我!”一字一咬牙,陶修渊伸出手来挡,人跟着退后了一些,“小人怎么敢。”
    顾允岩松开他,刚想要开口骂他,被陶修渊仰着脖子神气地打断:“不好意思岩少爷,我家里有些事,先走了。”
    顾允岩眼看着他的背影走远,一脚踹向茶几柜,他身侧所有的喧闹声几乎在一瞬停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胆战心惊地朝他望过来,顾允岩嚷了一句“看什么看!”众人做一窝蜂散去,顾允岩依旧觉得气不过,他骂了几句粗口,就朝会所大门走去。
    。
    亦攸等在那里。
    因为说好了只是找个地方聊一小会儿,所以亦攸就坚持说不碍事的,她要等他。
    眼见顾允岩的脸色非常差,亦攸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包带。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快移开。
    只是刚刚那对视的一秒钟,她已经像被冰块敷过全身一般,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也没叫她,就自顾要去发动车子,亦攸对他的愤怒完全不明所以,下意识就大步追了上去。
    她拉开车门,谁料原本打算发动车子的顾允岩猛一记拆出钥匙,下车,走到她的副驾驶座,将刚刚坐进去的亦攸一把扯下了车。
    亦攸忽然觉得委屈:“你……怎么就生我的气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还特地到了QA部门来找她带她出去吃了饭,晚上下班的时候他专门回到公司来接她,就连方才他走进去前都还在跟她有说有笑,怎么忽然间……所有的一切温暖都不复存在了。
    “你心里不是清楚得很?”
    亦攸心漏跳了一拍。
    手被他扯得很痛,眼睛里却只有顾允岩的笑。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笑起来,竟然会是这样阴霾。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个陶先生我不认识的,如果他对你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情,请你不要相信。”
    “呵。”顾允岩骤然出手,完全出乎亦攸的预料,他径直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力道之中让她觉得疼痛,“到底有没有谁派你来到我的身边,让你做些什么,抱着什么目的,你心里清楚,用不着我多说。”
    她什么都没有做,罪名就已被他钉在她发寒的脊梁。
    亦攸觉得委屈得紧,面前的男人神色乖戾,脾气可怖,从前关于他的传闻那样多,她都没有太大的感受,关于他的印象悉数停留在第一次他救下她送了医院,第二次又从久少东手里替她解了围……可如今自己一旦接近了真实的他,才发现跟他在一起,心绪几乎时刻都得悬得很高,因为永远无法预估下一秒,他会生气还是高兴,他会骂你还是宠你,就好比眼下,他幽黑的眼底暗沉如夜,让她窥不得一丝一毫的情绪。
    “我说我没有,你不会信的对么?”
    亦攸的眼泪开始掉:“你是觉得我像她对不对?所以你怀疑我?”眼泪一边掉她一边笑得更厉害:“对啊不仅仅是你,顾安堂里的所有人最近都在背后说我,她们都以为我会不知道?”
    亦攸挣脱开他的钳制,她抹掉眼泪重新理好了衣襟和挎包,转过身去准备走:“她们说QA部今年招的两个女孩子都是全公司里最有心机的,一个夏初妤现在跟着三少去了泛城,还有一个就是我,没花多少时间就勾搭上了岩少爷。”
    “也难怪你会怀疑,我懂的……”
    亦攸侧过脸,只让他看到一部分的惨白面色,她说:“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着变成她,就能多吸引一些你的注意力。我懂了,我永远都不可能是她。”
    亦攸下意识摸了摸辛苦蓄起得已经及肩的长发:“你看,就像这头发一样,不适合自己的,终归会觉得别扭。”

  ☆、最后的棋局从这一步开始

回到家的时候,脸上的泪是早就干透了。
    漆黑一片的夜色里唯有亦攸的开门声孤孤单单地响动着。
    她开门的动作放得很慢,脑袋处于放空状态,整个人觉得很累,强撑了很久终于被揭下面皮无力回天的那种疲惫感趁夜袭来,她刚刚那场戏演的太逼真了,连她自己都要被感动了。
    所以才特别累。
    “啪嗒”一声,老木门开了。
    亦攸换掉鞋子稔。
    刚刚直起腰来,手臂就被忽地被往身后无边的黑暗里猛地一扯——
    他的吻下一秒就铺天盖地而来。
    不知他在黑暗里适应了多久,眼睛可以准确无误地识别她的唇。极尽放肆的吻,丝毫不顾及她现下的心情,激起亦攸愤怒的反抗,她卯足全力终于推开了他:“久少东,我不想要!”
    久少东恨恨地在黑暗里对上她凛冽的视线,默了默会,他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怪不得,你在顾允岩那儿得到了满足对吧?”亦攸拎起包就朝他砸过去。
    她气得发抖,“你给我滚。”
    久少东抹了把嘴巴,耸耸肩:“行,我走,只是亦攸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可是一定要将那本书完完整整地放到我手里,否则我就日日夜夜来找你,来逼疯你。”
    久少东一边笑着一边离开了。亦攸浑身虚脱般地滑坐在地面,没命地发抖。
    她到底为什么会心软?为什么会原谅并再次相信久少东?她难道忘记了身上那些来自于他烟蒂烫伤的痕迹以及他逼着她做的那些事情吗?到底是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一再委屈和牺牲自己?
    。
    两周前,久少东找到亦攸的时候整个人宛如遭遇了一场浩劫,浑身上下都是恐惧,而她是他的安全避风港。
    “亦攸,你救救我,这世上只有你能救我了。”那时候的她竟然真的傻傻相信了他是真的遭遇了劫难,而不是像从前每一次为了抛弃她、离开她时候想出来的欺骗她的手段。所以亦攸让他进了屋,给了他一杯热茶,还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我被中天实业的人四处追杀。”
    “为什么?”
    “因为我得罪了向中天的女儿,向如清,这贱丫头在背后坑了我一把。”亦攸不想听下去:“应该是你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人家教训你也是替天行道,免得这世上又多一些像我这样不幸的人。”
    “这次不是。”一反常态的,久少东的面色难得沉稳,不似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亦攸慢慢缄默了下来,这样眉峰高高皱起,脸上的每一丝表情悉数写着害怕与担忧情绪的久少东,是她很少见到的模样。久少东双手揉了揉脸颊,满是痛苦:“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亦攸,可是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最后一次求你,这一次只有你能帮我了!亦攸,请你相信我,我想和过去的我作别,我想和你好好地在一起,不再伤害你不再让你受一丝的委屈。等这件事情办完了,我就带你走,去一个小城,去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他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眼神充满恳切真挚的目光,亦攸的手被他握得疼痛,心底更多的是曾经做过的那些和他有关的彩色的梦想被他一字一言提及,让她感动又疼痛。半晌,她直立立地僵在那里,问他:“我能怎么帮你?”
    见她松了口,久少东吸一口气:“是这样的……”谁料亦攸越听越觉得荒唐,不等他说完就站起来作势送客,“久少东,你给我滚!我不要听你说话!你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我觉得恶心!你快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一边扯着他的袖子一边往门边走。
    “亦攸我真的求你了!”
    “扑咚”一声,久少东堂堂一米八的男儿身,竟然跪了下来。他的眼睛充满了泪水,双手抱住亦攸的腰,将头埋进她的胸前,“亦攸你不帮我,我真的会死的,我的手指头都会一根一根被他们砍下来,中天实业是那种言出必践的公司啊!亦攸我让你做的事情真的很简单,你和顾允岩关系这么亲密,你一定可以帮我拿到我要的这本书的对不对?”
    他一遍一遍摇着她的身体,亦攸整个人被他摇得晃晃荡荡,头也晕了,满脑子满耳朵全是他的蛊惑:“求你接近顾允岩,拿到他身边一本叫《悟虚集》的书,顾允岩那么喜欢你,你拿到书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悟虚集》是讲什么的?”
    “这个我不清楚,只知道向中天说,如果我拿到了这本书,就放我一马。”
    “这么重要的东西,是顾安堂的机要吧,我拿不到。”
    “会不会在档案室之内的地方?”
    “那儿我从来进不进去。”
    “亦攸——求你了……”
    久少东就一直在那儿跪着,不知过了多久,亦攸终于闭上了眼睛,声音虚晃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她说的是:“好,我答应你。可是久少东你记着,从今以后我就是别人的女人了,跟你……是再没有半点关系的了。”
    久少东没有迟疑,答应了。
    临走前他问了一句:“你有把握么?”
    亦攸笑出了声,等她笑够了才喊了一声:“滚。”
    。
    有把握吗?
    亦攸在第二天准备上班的时候,就开始琢磨起夏初妤的穿衣打扮风格,专属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顾允岩和夏初妤之间发生过故事,而第一次他从久少东手上救下自己,也恰恰是在自由天堂里,彼时的她正是从上到下完全依着只有一面之缘的夏初妤的风格来的。
    也许这一切,都是注定。
    拿不到的那本书,不如就算了。
    你本就不欠久少东什么,不用为了他,委屈了自己。
    亦攸对自己这样说。
    。
    亦攸是唯一留下来的QA。QA部门近期最大的新闻就是部门新招的实习生被三少看中,一夜之间升职为社长特助,很快的,替换它的新一则重磅消息在整个顾安堂的未婚女青年之间又掀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亦攸在座位上照常整理文件的时候,堂堂岩少爷竟然走进了QA部,一路大步,下巴微扬,将阳光都切割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终点是亦攸的座位。
    亦攸见到他,瞳孔微张,下一秒回过神来便淡淡收敛掉神色,低下头继续敲字。
    “还在生气?”顾允岩勾勾唇。
    她敲字的动作陡停,指甲在键盘上划出一道印子。
    身侧的同事开始交头接耳,即便是压得再低的声音,顾允岩这样的出现势必会刮起旋风。谁知他偏爱火上浇油:“为了给你降降火,今晚上我打算带你去新开的海滨餐厅,那里海洋性的潮湿度和温度,一定会让你的情绪得到最大程度上的安抚。”
    亦攸稍稍侧头听了下周围的聒噪耳语声,目光重新转向顾允岩,一字一顿:“你是故意的。”
    顾允岩叫:“这个真的冤枉我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亦攸站起身来,朝前倾了倾,开门见山问他。
    顾允岩笑得一脸无辜:“昨晚上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一切不可能被算的这样巧,我不应该不相信你,所以今天特地来给你道个歉。怎么样,我这样够有诚意吧。”
    ……
    莫名奇妙的和好了。
    吃完饭他送她回家的路上。
    “你真的不后悔?假如……我说假如,你的怀疑是真的呢?”
    “你接近我真的是有目的?要拿走什么东西?”
    亦攸连忙慌乱点头,移开目光:“怎么可能,你瞎想什么呢。”
    “那不就结了。”她闭上眼,他透过反光镜看着她一脸僵硬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唇,声音低得仿似耳语:“就算你想要什么东西,跟着我也是没有前途的,我对顾安堂的事情半点不曾放在心上,恐怕会让你们都失望了……”
    亦攸仿似被重重敲了一下。
    “不过我刚刚接了个电话,说是顾元灏和夏初妤他们在泛城碰到了些麻烦事。”
    她不甚关心的样子,顾允岩又笑了:“他们偏偏都说,这破事是我一手挑起来的,我才是在背后指使着这一群人和他们对抗的幕后*oss。”他越说越觉得可笑,手撑了撑下巴,问她:“你觉得我可能是这种人?”

  ☆、遇袭

亦攸摇摇头,“我不知道。”
    顾允岩看她一眼,转了话题,“不过我的元灏侄子现在没有退路,他必须把这次案子结得漂漂亮亮的,才有资本去和我们家老爷子谈判。”
    “谈判什么?”
    “我元灏侄子有一个准媳妇,你们员工不是都清楚的很?安家的千金安简希,虽然说这丫头的身体不太好,但我家老爷子和安家交情可是不浅,就连安简希的爸爸妈妈在一起也是我们家长辈从中撮合的,好几辈的交情了……”亦攸的关注点却偏偏都落在了“安简希的爸爸妈妈和顾家有剪不断的渊源”这样的句子之中来,她提了提眼角,又闭上,生怕眼睛里燃起的光被身侧的男人有所察觉。
    顾允岩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安简希这丫头最近病得可是不轻呐,医生说是受了刺激,现在的状态就跟重症监护病人没什么区别。”
    他想到上次去惠安医院探望她,见到她的时候,她的面上被化了妆,以掩饰惨白不堪的面色。印象里小希总是这样在意妆容,大概是得病太多次的缘故,她不知顾元灏会何时来见自己,所以必须时刻让自己的唇色、面色保持自然的模样,才可以在面对他的时候才可以表现得与正常人无差。现下这样肯定也是小希在沉睡前对身侧的人遍遍嘱咐的结果——她是那样渴望能见到他稔。
    可是现在,她连醒来的力气都快要没有。
    仪器的针管插了过久,药水被灌了太多之后,她的眼皮都有些肿胀,医生不断解释着今日给安小姐用的点滴用量、监护器还有药物等,而她整个人的状态听入亲友心里总是让人感觉心如刀绞。而每每此刻,薛蕴芝都会挺直身体,语气无比坚定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会好起来的。小希你别害怕,妈妈向你保证,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
    “单单安简希这件事,老爷子就已经将顾元灏和夏初妤的感情判了死刑了,如果泛城这件事再处理不佳,那老爷子恐怕会第二天就将夏初妤赶出了公司。”
    亦攸听得一脸唏嘘。
    不过她的心真正悬起来,想要迫切知道的,是泛城究竟到了哪一步。
    “真的是你指使的这一切吗?”她问。
    他看她一眼,笑:“你以为呢?”
    。
    原本顾元灏打算将夏芩皛带到泛城,再回墨城治疗的,谁料夏芩皛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陶家,强逼之下甚至发起了疯,而每逢此刻初妤就哭得厉害。
    这样一连耽误了好久。
    泛城的事情不能再拖,顾元灏决定回去,初妤不肯走,要留下来陪妈妈,顾元灏不放心她一个人,恰好在此刻,顾元灏从阿姨口里套出来“陶修渊很快就要到家了”的消息,夏初妤整个人一抖,犹豫再三,即便恋恋不舍,她也只能先跟顾元灏离开,再做考量。
    “你似乎很害怕你继父?”回去的路上他如是问她,初妤点点头,没有多说,他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只是见她每日每夜地在房子里发呆,有时候明明是烧着水,也会失神忘掉,最后还是顾元灏赶过去关了炉子;有时候她明明在整理资料,但那些文字却是一点都没入眼,如此反复,他总是也跟着担心。
    “你今天在家里好好休息。”顾元灏一边说一边穿上西服外套,“你这样的精神,我不放心你陪着我出门。”
    初妤从背后抱住他,“元灏,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想在家里呆着,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很难受。”顾元灏静了下,握住她的手转过身将她按进怀里,眸里随之而现的是浓浓的关切。半晌,他温和说道:“那我们一起。”
    出门后,她跟着他一路走,街道两旁浓翠的绿意夹着阳光让初妤不由眯了眯眸,“元灏,你怎么不开车?”
    “要去的地方在修路,车没办法经过,我们去站台坐轻轨。”
    “轻轨?”她的眼神亮了亮,顾元灏一偏头,恰好就看见她微仰的脖颈将阳光切割出绝美的弧度,一时看得专注,眸光深幽里也带了几分火热。
    初妤对上他的视线,不由被炽得心口轻轻一跳,慌乱低下头,顾元灏淡淡笑开。
    轻轨站台上等车的人稀稀疏疏,初妤抬头看见屏幕里播报的下一班列车进站要在十五分钟后,实在等着无聊,阳光偏又炙热,顾元灏见她抿了抿唇,说道:“我去给你买瓶饮料。”没走几步又补充着说:“别乱跑,就在原地等我。”
    “知道了啦。”初妤对他做着“快去快去”的手势。
    她往阴影里退了两步,身侧的乘客依旧零星少得可怜,这辆列车方向是通往近郊,周末的话会人潮汹涌,大多想要去郊外踏青,而现在却是工作日的上班时间。等了几分钟,初妤的心底渐渐浮起一股不安感,就好像背后总有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自己,可是每每回头却都只看到空荡荡的露台,以及偶尔看着地图的老年人和值班人员,没有可疑的人。
    夏初妤维持着侧站的姿势,眼角的余光不停关注着四周。
    仿佛连空气的温度都一瞬降低数度,甚至感到有凉风嗖一下灌进了脖颈。
    她猛地回头,一个年过四十背着双肩包的男人走到自己身侧,见她用万分戒备毫不友善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男人低下头检查了下自己的衣着,而后一脸莫名地朝隔壁那个等候区走了过去。
    夏初妤抚了抚自己的心脏,心想可能是虚惊一场,而就在她背过身去的那一刻,忽然感觉肩膀被一只大手覆上,她刚想回头就“啊”一声尖叫出声,背部受力,整个人往前一冲,而前方就是深及五米的轻轨轨道。
    “怎么回事!”幸好值班的人及时赶了过来,袭击夏初妤的人拔腿就跑,她双膝跪在轨道边沿,上半身荡在半空中,被值班的人及时拉了回来:“小姐,你没事吧?”
    “初妤!”刚刚买完饮料的顾元灏脸色大惊,初妤见他过来,只觉惊悸犹在,扑进了他怀里:“元灏……”
    “别怕,我在你身边。”一边安抚着她,一边问蹲在一侧的值班人员,“发生了什么事情。”
    值班人员解释了一遍。
    “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么?”
    值班人员摇摇头。
    顾元灏脸色极寒道:“麻烦让我们看一下你们的监控录像。”
    “好的,请您跟我来。”
    看完了监控却也一无所获,对方似是有备而来,戴着大大的棒球帽,还有口罩,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从身形上看很高很瘦,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
    夏初妤默默念着,“会是谁呢?”顾元灏则双眉紧蹙。
    轻轨到站后,初妤感慨此处真是荒郊,顾元灏说允泛之鑫的药厂建在这里。接应他们的员工早就等候在站台,见到他们上前打了招呼,“三少,按照您的吩咐,我准备好了两套工作服。”
    顾元灏示意初妤也换上。
    跟着员工进厂的时候,员工刷了卡,顾元灏低声问,“你们这儿员工进出都要刷卡?”
    “是的,这扇门只认卡,没配有钥匙,也没有其他打开的方式。”
    顾元灏点点头,“今天有没有员工请假?”对方摇摇头,顾元灏又说道:“你等会把今天早上员工进出刷卡的记录给我看一下。”
    “是。”
    夏初妤跟着顾元灏参观了制药厂的车间工作状态,因为伪装成工作人员,并不能自由走动很多地方。车间分为三层,第一层是药剂提取层,第二层是药剂加工层,第三层是药剂检验层。顾元灏经过时以橡胶手套沾取些黏稠的药剂萃取物放在鼻尖闻一闻,末了淡淡道:“走吧。”
    “进出记录也没有问题,所以今早袭击我的人,并不是工厂里的?”
    “暂时还没有其他头绪。”
    夏初妤分析道:“如果要进行药剂造假,是没有办法单靠某一层来完成的,因为不管哪一层的员工擅自造了假,到了最后一道药剂检验的工序里,都会被查出来这批药剂是有问题的,而最后一层仅能检验,并没有药剂制作的条件。”
    “所以说,这件药剂造假的案子,整个工厂每一层都有员工身涉其中,应该是背后有人指使。”顾元灏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见她深思的模样,视线不自觉有些空而悬浮,他也跟着淡淡一笑,只是这刚一转身抬头,只觉身侧这六层高的老旧民房窗户前有黑影一闪,顾元灏当下心呼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楼上就扔下来一记盆栽,目标直指二人!

  ☆、药剂造假的幕后boss

“初妤当心!”
    顾元灏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大力往旁边带去,夏初妤只觉天旋地转,被他稳稳护在怀里,反应过来时只听到身侧一米之内有花盆落地的清脆声音,泥土和花枝斜斜插在碎裂的花盆上,带来一种诡异的视觉冲击。
    夏初妤只觉一阵冷汗密密袭来,她紧紧抓住顾元灏的手臂,这一碰才感到粘稠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元灏,你受伤了!”他为了保护她,刚刚转身的时候,手臂被花盆擦破了一道伤口,夏初妤急道:“我们去医院。”被顾元灏坚决制止,“初妤,我们回家,你帮我包扎。”
    回到家后,初妤先用酒精替他将伤口消了毒,而后用高温灼烧过的镊子将他伤口里的碎片悉数取出,最后涂上药酒,用绷带一圈圈缠好。
    初妤握着他的手,有些低落:“元灏,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做的吗?稔”
    顾元灏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笑,唇色有些失了血色,道:“大概有个方向,但没有具体的证据,不过时机应该成熟了,初妤,我们明天就去公司里走一遭。”
    与此同时,允泛之鑫的副总得知了顾元灏受险的消息,大惊失色俨。
    “三少伤得严重吗?”那神情不像是作假,总经理悠悠吐出一口烟,过了会儿才说:“看样子你对这事儿也不知情。”
    副总笑:“我有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三少动什么心思啊。”
    列席下属道:“这就奇怪了,难道还有另一拨人也想阻止三少查案?”
    会议室的气氛霎时变得微妙起来。
    “不管是谁,看样子是友非敌,也算是帮了我们。”
    下属刚喜滋滋说完自己的见解,就被副总啐了一口:“不懂装懂的小蹄子,我问你,如果你是三少,你遭受到了这种阻碍自己查案的事情,尤其还造成了人身伤害,你第一个怀疑的是谁?”
    下属想了想忽然觉得不妙:“您的意思是,他会认为是我们做的!”
    副总不说话了,而坐在中央转椅上的老总更加频繁地吞吐起烟雾来,脸隐藏在烟雾后面,忽明忽暗。
    。
    当天晚上。
    顾元灏因为伤口感染导致有些发烧,还伴有干咳。初妤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度愈发明显,她催促他早些躺上了床,用湿毛巾捂住了额头。初妤起身,手腕被他用力拉住。
    “初妤。”顾元灏的嗓子沙沙的。
    她坐下来,眼看着他的面容染上一层淡淡的疲倦,看着他眉眼间浓得化不开的眷念,她心里酸酸的,总以为他像自己身后的大树,屹立长青,所以在遇见他受伤而格外软弱的一面时,她的一整颗心都被牵扯得很疼很疼。初妤躺下来贴近他的胸膛,声音温温潮潮的,“顾元灏,我命令你赶快好起来,我不允许你出什么意外,未来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我再也不和你耍小性子了……”
    顾元灏抬起受伤的那只手,圈上了她的肩膀,唇角上扬,“傻丫头。”
    她感受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抬起头才发现他睡着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紧锁的眉峰,慢慢起身去厨房里给他煮粥。
    顾元灏睡得并不安稳,手机里来自姐姐的信息还有安宅的电话在此刻轻轻松松入了梦——小希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哭,可是她不敢惊扰了爸爸妈妈,于是只能尽力将哭声放得很低很低,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就用牙齿咬着枕头,眼泪一颗一颗如断线的珍珠,将枕头浸湿、将自己裹挟……直到终于晕倒在房里,至此在安宅和顾宅两家掀起轩然大波。
    “小希!”
    顾元灏猛然坐起来,头沉沉的,初妤刚好敲门进来,“你醒了?”
    见到她,他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了下来,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
    夏初妤舀起一口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他嘴边,“放了些糖,你喝掉一些。”他低下头就着她的勺子喝了一口,抬起头的时候笑了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刚好想起了一些事。”
    “小希的?”她挑了挑眉。
    明知她误会了,故意学着自己刚刚的语气斗气,他也只是宠溺地微笑摇摇头,“我只是想起你为我奋不顾身闯入火场的那一次,当时我害怕极了,所以在医院里看到你醒来时几乎毫发无损的样子,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感谢上苍。”
    初妤低下头,感动的情绪有些上涌,其实这一生里,原本有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解释,也无法解释的。
    梆梆梆,外面门响。初妤按下他要起身的动作,“我去开,你躺着。”
    “你当心些。”
    门外站着陈澍,初妤眼角一挑,忙侧身让他进来。
    “初妤,三少呢?听说他受伤了,要不要紧?”
    “还好,他现在在房间里。”
    陈澍拿着公文包立刻朝房间走去。
    “三少,您的伤?”
    顾元灏摆摆手,“不碍事的,我就等你的报告了。”
    初妤站在门边,看顾元灏一边低头匆匆扫着文件,一边听陈澍有条不紊的做着报道。
    “在药剂造假案曝光之前,允泛之鑫刚刚问当地的银行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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