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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火光中走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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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把工资卡都给你。”
    所有的身家都给你了。
    “不用,反正是我俩住,你的钱留着养孩子吧,买了这房子,我手头余钱不多了,还有些在投资跟股份里,剩下的日子,得靠你养我啦。”小姑娘声音清脆柔软。
    “好。”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她在尽力配合他骨子里那点大男子主义。
    两人都沉默,电话也没断,就这么安静坐着,直到林陆骁瞥了眼墙上的壁钟,才说:“睡吧,晚了。”
    “晚安,队长,明天见。”
    每一声都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晚安,明天见。”
    然后一夜无眠。
    林陆骁辗转难眠,后半夜起来坐在阳台抽了一包烟,望着天边的星光斑点,人越来越清醒。回想过去这三十年,在他脑海里跟过电影似的过了一遍。
    七岁的她,十六岁的她,二十一岁的她……
    一遍遍,一张张照片,全在他脑海浮现,喜笑嗔痴,全是她最好的模样。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仿若开了一道清口,有光洒下来。
    林陆骁在阳台上坐了一宿,然后进门洗漱换衣服,拎上档案袋就下楼去开车。
    南初整理完下楼。
    看见楼下车上倚着一道黑色的身影,她勾勾嘴角,快速跑过去。
    两人一对视,都乐了。
    都顶着俩熊猫眼,南初闷头乐,林陆骁浅浅勾着嘴角,“高兴什么?”
    “你也没睡?”
    上了车,他俯身给她扣好安全带,“还好。”
    到了民政局,两人来得早,里头人还不多,南初跟林陆骁直接被人带上二楼,工作人员给他俩带进一个房间。
    那应该是林清远提前打过招呼的。
    登记员拿着档案扫林陆骁的时候,南初心咕咚咕咚直跳,生怕那人冒出一句不行,不能结婚,想想又觉得自己傻,人还管你跟谁结婚,等到那钢印一下去,两人人手领着一本红本本,那心才定下来。
    南初跟捧了个宝贝似的左看右看,看了好久,“队长,回去我们得把它裱起来,好神圣。”
    林陆骁低头看一眼。
    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神圣,就翻开里页看到他俩头挨在一起,忽然就有了归属感。
    好像百转千回,终于尘埃落定。
    
    第70章
    
    出了民政局。
    林陆骁开车去郊区戒毒所接林启,沿路没什么车,两旁树木匆匆,车里循环单着一首歌,《平凡之路》。
    南初坐在副驾驶上,低头捏着手里的红本本,还没缓过神来,总觉目前的一切跟做梦似的,明明前几天他俩还在吵架。
    林陆骁认真开着车,见她发呆,转头瞥她一眼,相比南初,他就比较淡定了。
    淡定领完证。
    也看上去没那么激动。
    “把你前面的箱子打开。”林陆骁目视前方,没什么情绪道。
    南初低下头去摸位置前方的扶手,“这个?”
    他瞥一眼,点头。
    南初推开,里头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拿出来。”
    南初听话照做,四四方方的东西捏到手里,才惊觉,应该是对戒,不等他说,自己就喜滋滋打开,迫不及待套上去,伸着纤细的手左看右看。
    款式挺简单,相比较她以前的那些或许这个更普通,可总在她看来有些不一样,仰着头看了半天,觉得这戒指跟自己再适合不过,好像原本就长在自己身上似的。
    南初笑盈盈道:“你怎么知道我手指大小?”
    林陆骁控着方向盘,头也没回,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你身上哪儿我不清楚?”
    车辆在车道上孤独地行驶着,拉长了岁月的记忆。
    南初记得以前他刚打了结婚报告那阵,林陆骁有事没事就喜欢捻着她的手指玩,那时还觉得奇怪,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比如跟自己一样,手控。
    当时的自己没细想,总觉得这人应该是手控,不然每次她用手弄的时候,似乎好像更兴奋?
    这么想来,倒是自己猥琐了。
    接下去也没人说话。
    林陆骁向来话不多,这结了婚也不会比以前多出什么话。
    车子很快停在戒毒所门口。
    林启理着干净简单的头茬,一身黑衣,身材颀瘦板长,手上拎着一个黑色小袋子,皮肤在阳光底下白的发光,跟他哥简直完全相反。
    相比之前的阴郁,人倒是看着健康了些。
    见到林陆骁的车,他走过来,绕过车头直奔副驾驶。
    打开车门就傻眼了。
    “南初?”
    南初冲他笑笑,就听身旁的林陆骁不咸不淡一句,“你坐后面。”
    林启点点头,“哦哦。”
    等林启上了车,南初透着后视镜,悄悄打量他,虽说状态看着健康了很多,但人倒是也沉默了,但看着更通透了。
    直到车子在胡同口停下,三人都没说几句话。
    林陆骁去停车,南初跟林启在路口下车,林启才看着她道:“你跟我哥?”
    南初晃晃手里的红本本:“刚领完证。”
    林启下巴都要掉了。
    一直等林陆骁从后头过来在他后脑勺上猛拍了一记才惊觉这不是在做梦。
    “走了。”
    说完,就往胡同深处走。
    胡同印着岁月的旧痕,穿过一扇扇窗花,时间的长河流于眼底。
    胡同院儿里,一扇青铜大门,雕刻着小时候的轨迹,南初是第一次来这边,听说这边住得都是正宗的老北浔人,留着老北浔的胡同文化。
    南月如祖籍在长南,后来出了名长期定居在北浔,之后又常年待在国外。
    这是林陆骁从小长大的地方。
    这让南初对所有的事物都带了十分好奇去探究,试图找出一点儿他的痕迹。
    三人进门的时候,林清远跟老友在下棋,张秘书在里头张罗了一桌菜。
    “爸。”
    不知是谁先叫了声。
    林清远落子的手在空中一停,循声望去,看见林启的时候,脸色还是不自觉一沉,在转头看看南初,稍稍缓和了些。
    “进来吧。”
    然而南初在看见林清远的一瞬间,脑子里有些事儿在渐渐清晰,她似乎见过他,可又忘了在哪儿见过,愣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反倒是林清远率先开口,“小丫头忘记我了?”
    小时候的记忆喷涌而来,她惊道:“你是林叔叔?!”
    林清远一笑:“还叫林叔叔?”
    南初低头窘迫,低声:“爸。”
    她从没喊过爸爸,这一声喊下去,把她自己都惊着了,大概是字眼太过陌生,一下觉着有点别扭。林清远太清楚了,低笑一声,掩过她的尴尬。
    随后,拍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会儿。”
    南初看了眼身旁的林陆骁,后者说:“你去坐会儿吧,我去厨房看看,等会就吃饭了。”
    南初乖乖点头。
    她对林陆骁的言听计从,让林清远有点觉得这姑娘太听话了,他见过南初一次,小时候那姑娘不善言辞,装老成,一点儿也没有那个年纪女孩子的活泼天真。
    这也是一开始他不同意的原因,女孩子太过阴沉容易极端,虽然漂亮是漂亮,但过起日子来肯定不舒坦。
    但毕竟也是……
    后来想想林陆骁要真那么喜欢,他也懒得管。
    南初坐过去,就听林清远发问:“你妈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
    林清远侧头打量这姑娘,乖巧得不成样子,笑着摇摇头,“你跟陆骁的事儿没告诉你妈吧?”
    南初低头,也不想瞒他,低嗯了一声。
    林清远到底也是老狐狸,心如明镜,点点头,面不改色继续跟对方下棋,话却是对南初说:“什么时候帮我约你妈吃个饭。”
    南初:“好。”
    “陆骁什么时候走?”
    “晚上的火车。”
    老头儿点点头,“鹿山是个锻炼人的地方,我听说你上去找他了?”
    “年前去过一趟。”
    一老一少,坐在一起淡声聊天,外头是薄暮冥冥,青枝枯桠,画面还挺和谐。
    林陆骁把外套脱下来丢到沙发上,就进厨房去找张秘书。
    张秘书笑着调侃了两句:“这结了婚,人看着就不一样了啊。”
    林陆骁抱臂靠在门框上,低头笑了下,“您想多了。”
    锅里闷着一条鱼,热气轰着锅盖焖焖直响。
    张秘书勺了勺酱油,一边倒一边说:“时间过得多块,处长昨天才跟我说,总记得你还是半大小子,转眼就媳妇儿都有了,赶紧,趁热打铁,添个丁,趁着处长现在还健朗,能帮你抱抱孩子。”
    林陆骁摇摇头无奈地笑笑。
    “小时候您就催着我跟林启好好读书,好好考大学,上了军校,您就催着我赶紧找个女朋友,我不找吧,完了,又被你们催着找工作,工作了,就催着结婚,这会儿,结婚了,就催着我生孩子,我这都被你们催了一路了,让我缓缓行不?”
    张秘书朝着他就是一铲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事实上,虽然刚领了证,但他跟南初分开一年,两人对彼此都陌生了许多,虽然两人都在极力配合彼此的习惯,可也都能感觉出来,此刻的他们就像两块断裂的木板,努力拼凑,可因为岁月的打磨,无论他们怎么粘合,总是这缺一角,那缺一块,再也不是从前那块严丝合缝的木板了。
    就比如昨天。
    电话打到一半,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举着电话愣了那么久也没人说话,最后还是匆匆挂了,以前腻腻歪歪那劲儿,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回。
    又比如刚才在车里。
    他开车,南初低头玩手机。
    两人同时看也不看就去捞置物盒上的水,摆着两瓶水,但两人都把手伸向了同一瓶,手刚好碰在一起。
    两人都是下意识低头去看,静一瞬,下一秒同时缩回手。
    氛围一度陷入尴尬。
    这哪是刚领证的新人,他俩没谈恋爱那阵做的事儿都比这个出格多了。
    可就是觉得陌生。
    这是这一年留下的,这种隔阂是没办法一时之间消磨的。
    双方都在竭力配合对方,努力却证明一切都没变的样子,可心里却都清楚,那种感觉很徒劳,就像指尖的流沙,抓不住。
    他现在能做的也是顺应她一切的要求。
    至于孩子,就算现在怀上了,他又不在身边,怎么考虑都欠妥。
    林清远今晚算是真高兴了,俩儿子都在,加上一貌美如花的儿媳妇儿,张秘书也难得留下吃饭。
    拾着筷子加了菜,话语平添了几分醋意:“还是你们这帮小辈儿面子大,平时我怎么留他张秘书都不肯留下来陪我吃饭,难得今天能抛下儿子来陪我们吃饭,真是我这张老脸还沾了你们的光。”
    张秘书笑笑,“您说哪儿去了,我儿子难管啊,哪有陆骁他们小时候听话,一天不看着就上房揭瓦了。”
    席间说说闹闹到也开心。
    南初也被逗乐,忍不住夹了一块鱼放到自家老公的碗里,“多吃点?”
    林陆骁扒饭的筷子一顿。
    林清远和张秘书护士一眼,气氛一瞬间安静,林启脱口而出:“嫂子,我哥不吃鱼的……”
    南初怔住,以前的画面纷纷涌出来,可她也记不清了他到底吃不吃鱼,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加上每次出门吃饭林陆骁点的全是她爱吃的。
    她只记得,他好像不挑食。
    原来他不吃鱼。
    嗯,记下了。
    南初刚要伸筷子将那块白花花的鱼肉夹回来,自己吃,结果被林陆骁直接塞进嘴里,不动声色道:“别听他胡扯。”
    林启:……
    林清远干咳了声,看了眼张秘书,后者也笑,眼神来回——啧啧啧,你几十年没给改过来的毛病人一下子就改了。
    小时候别提什么鱼了,但凡带点腥味的东西,林陆骁基本碰都不会碰。
    打也打过,饿也饿过,人就是硬气的很,不吃就不吃。
    林清远一声悠长的叹息。
    临吃完饭已经晚上八点。
    林陆骁洗完碗从厨房里走出来,去拎沙发上的外套,张秘书从另一边过来,他随口就问,几乎脱口而出:“我老婆呢?”
    张秘书指指书房,“在里头跟处长聊天呢。”
    林陆骁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到门口去抽烟了。
    等南初出来,他刚好抽完一支,掐了弯腰捻进一旁的花坛里,“聊完了?”
    南初点头,走到他身后,高大背影照着她娇小的身子,格外契合。
    他低头瞥了眼南初白嫩纤细的腕间多出一环碧绿青翠的镯子,心知肚明,没问聊什么,直接去开车,“走吧,送你回家我得走了。”
    ……
    车子开到南初楼下。
    南初没急着下车,解开安全带,又坐了会儿,说:“我那房子尾款还没付,是个简装,还差些家具,买好了就能入住,你下回什么时候放假,我等你回来一起买?”
    林陆骁降下车窗,点了支烟,“你决定吧,我假期难定,你房子不是快到期了,别拖。”说完他掸掸烟灰,从盒子里抽出自己那边的钥匙,“我新配的,实在不行你先去我那住,里头东西都开着。”
    南初接过,觉得这钥匙跟滚烫似的。
    “嗯,那边能打电话吗?”
    林陆骁看她一眼,“不太忙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的。”
    “好。我等你电话。”
    她低下头,刚在路上想了很多要交代的事儿,一下又想不起来。
    见她沉默,林陆骁又说:“你要有事儿,找我爸或者沈牧大刘张秘书都行,我都交代过了。”
    算不上交代。
    临走前去看了一趟沈牧和大刘,顺便把结婚的事儿跟两人一说。
    两人估计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他靠在座椅上,一只手闲闲地散在腿上,一只手挂在窗外,指尖夹着烟,时不时放在嘴边抽一口,模样懒散。
    “还有话要说吗?”
    南初摇摇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明明两个人都爱着,可就觉得余力不足。
    林陆骁不经意转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
    月光在身后轻洒清灰,树影重重,狂风似舞。
    心念一动。
    把烟掐了,长手一伸扣住她的后脑勺,人俯过去把她压在副驾驶上亲。
    南初轻轻喘着,林陆骁在她耳边喷着热气儿,一路顺着她的耳根亲到脖颈,一只手扶着她的脸,拇指压在她的脸颊上,四指穿进她的发间。
    这么长时间,没变的就是他的吻。
    激烈地似乎要将她揉碎。
    
    第71章
    
    林陆骁将她抵上车门,一点点顺着她的颈窝亲下去。
    小姑娘身上透着沁香,一点点勾着他想要将人碾碎,拆尽。他的吻依旧霸道有力,舌尖伸进她嘴里狠狠搅了一番,双眼猩红看着她。
    南初被他亲得浑身发软,那清澈的瞳仁里都是水光,勾人发紧。
    没法看,越看越不想离开。
    他闭上眼,咬下去,游移到她耳廓,轻轻舔着。
    别提多敏感。
    南初整个人跟着发颤,在他耳边低低哦哦地喊着,嗓音软得不像话,勾着他的脖子,小手溜进他衬衫后背,轻轻剐蹭着,“上去吗?”
    林陆骁低头笑了下,直接扒下她的线衫,露出香滑的肩头,低头含下去,低声道:“来不及了。”
    “几点车?”小姑娘迷乱。
    林陆骁亲着,漫不经心答:“九点。”
    南初瞥了眼车上的时间,八点十分。
    真来不及了,猛一下推开他,“那你快走,别误了车,不然明天误了上班。”
    温度骤然抽离,意识重回大脑,他靠着座椅斜睨她。
    小姑娘衣衫差不多被褪了一半,凌乱地靠在车门上,胸前那白花花又丰盈的双乳晃着,林陆骁微眯眯眼,转回头笑了下,扣好扣子靠回椅子上,“走了。”
    然后就真走了。
    在一阵扬长的车尾气中,他又要回到他的地方。
    南初上了楼,打开灯,光线刺眼,周遭安静,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失落地走到沙发上靠着,仰着头,手臂挡在眼睛上,遮住眼前一片刺眼的光。
    就这么躺到九点。
    南初瞥了眼墙上的壁钟,去捞手机。
    林陆骁刚找到位置坐下,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上车了吗?”
    他飞快按下,“嗯。”
    发完,转头看窗外,汽笛长鸣——
    依旧是轰隆隆的绿皮,人头杂乱,闹哄哄一片跟菜市口一样,林陆骁有点格格不入地坐在这个车厢里,头仰在椅子上。
    脑子里全是车里那一幕幕限制级的画面和南初温软的身体。
    单身太久,这忽然有了老婆,连新婚夜都没过上,就得连夜赶回部队。
    对面坐着一对学生小情侣,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吃着一碗泡面,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情意浓浓,时不时亲一口,腻歪劲儿一点儿不怕渗着别人。
    林陆骁瞧了会儿,别开头,似笑非笑。
    惊觉现在的小孩都早熟。
    他十八岁哪懂这个,还是跟大刘几个到处疯玩研究火箭飞机坦克各种军事枪支的年纪,女人那时候在他脑子里就是个异种生物。
    再一想。
    他十八岁时,南初十岁,也就一破小孩。
    应该不会爱上她吧。
    手机又震了震。
    南初:“车上不无聊么?”
    “还好。”
    一来一往,倒也有趣。
    “你在做什么?”
    他勾勾嘴角,倒也不思考,随手打下:“想你十岁时的样子。”
    南初躺在沙发上,翘着脚,抱着手机给人回:“我十岁?”
    “嗯。”
    南初:“我有照片,你要看吗?”
    “看吧。”
    “这么勉强?”
    隔几秒,那边换了一副口气:“想看。”
    南初跳下沙发,去翻压箱底的相册,她六岁到八岁的照片多,九岁之后就很少再拍照了,手里仅存的一张是上小学时,文艺汇演跟几个小朋友一起拍的四小天鹅。
    那时候在后台拍过一张合照。
    她用手机拍下来,发过去。
    四个小姑娘,一模一样的发型,一模一样的白色天鹅服,连身形几乎都差不多。
    “猜猜哪个是我?”
    林陆骁扫一眼,哼笑一声,“左边第三个。”
    南初:“【捧脸表情】,连我妈都没猜出来,你怎么猜出来的?我妈看了老半天指了最边上那个。”
    “直觉。”
    这让他怎么说,一眼看去就左三能吸引他。
    后来在南初的追问下,得到吸引这个答案。
    小姑娘喜滋滋地给他回:“所以,如果我十岁遇到你,你还会喜欢我咯?”
    “不会。”
    “那如果我追你呢?”
    “不得了,你十岁就懂这么多?”
    南初抱着手机给他胡诌,“懂啊,我六岁就喜欢过一个同班小男孩,高高大大,很阳光,八岁喜欢我们家隔壁的邻居哥哥,笑起来特别暖。”
    林陆骁望着这条短信,冷笑。
    六岁?还高高大大?很阳光?巨婴吗?
    “哦,我十八岁还是玩泥巴的年纪的。”
    南初抱着这句话在沙发上笑了好久,等她反应过来,却发现,望向玻璃窗镜中的自己,上扬的嘴角和弧度,是真的被他逗乐了。
    这才惊觉。
    好像这种方式的沟通,都比面对面来得自在和轻松。
    林陆骁亦如是。
    刚把手机放下,又震了震。
    小姑娘说:“我们没事多发发短信吧。”
    “好,十点了,你该睡了。”
    林陆骁碰手机的机会不多,只能偶尔下了训瞄俩眼,队里制度相比较其他县区会严格点,因为鹿山是今年来危险多发区,队里规定了在训人员所有的通讯工具,在无特殊情况下不得开机。
    特殊情况包括:亲人逝世,配偶生产等等。
    等他打开手机,里头偶尔会蹦出一两条,都是南初发的。
    而这天,他瞧着有条短信内容不大对。
    “哼,我扒出你高中的情史了!”
    短信是一个星期前发的,这一个星期就没再给他发过任何内容了。
    林陆骁骨指都捏白了,赵国瞧见向来沉稳的林陆骁这样,以为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了?家里有事儿?”
    林陆骁站起来,“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走到水房,一只手握着电话,一只手掐在腰上,嘟嘟嘟声响过之后。
    那边一道清脆的:“队长?”
    林陆骁靠着墙,“嗯。”
    “你回来了?”
    南初以为他回北浔了,当下有点急了,自己人还在外地拍戏呢。
    “没有。”
    那边静了下去,不知怎的,失落地:“哦。”
    林陆骁忽然笑了下:“你扒出我高中什么情史了?”
    “打电话来问我这个?”
    “也不全是。”
    南初:“大刘说你高中疑似喜欢过一个姑娘。”
    大刘。
    “……”林陆骁直觉脑仁抽疼,“这你也信?大刘脑子不好,你离他远点儿。”
    “你是不是心虚了?”
    林陆骁嗤笑了下,“嘘屁,他现在就是娶不着媳妇儿嫉妒我有媳妇儿,存心给我添堵呢!”
    那边有人叫了声,南初回头应了句,对着话筒那边说:“我得去上妆了,下次再聊吧,挂了。”
    林陆骁对着电话勾了下唇角。
    ……
    南初在影视城呆了一个星期。
    第二个星期的时候,有人来探班,还带了一大束玫瑰,威风潇洒地倚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上,她转身就走。
    邹淼跑过来给她拉住,“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好歹呆了两秒再走啊。”
    南初甩开他,“你到底要干嘛?”
    邹淼嬉皮笑脸道:“追你啊。”
    就跟个神经病似的。
    以前也遇过难缠的,但发现这邹淼完全不是难缠不难缠的问题,他就存心要气你,你越气他越高兴。就这股烈性一直缠着他,要真撒撒手抱上去,指不定两天就烦你了。
    南初忽然转身,眼睛一眨,做出一副哀求却不卑微,娇俏道:“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缠着我?”
    邹淼盯着她坏笑,嘴上却说:“你把我想那么坏干嘛?”
    南初翻了个白眼,“干脆点,给个了断。”
    邹淼坏笑:“要不睡一觉?睡一觉说不定我腻了,我就不来找你了。”
    南初呵呵笑:“不,睡一觉你会一直想睡下去的。”
    “扯。”他笑了下,“我还没睡过让我睡了一晚还想睡第二晚的女人。”
    南初烦躁,拨着袖子,眯眯眼道:“我没欲望睡你,做个了断,干脆点。”
    “我就喜欢缠着你呀,我就喜欢看你生气跳脚的样子,我特别高兴。”
    简直贱到家了,南初无语地望着他,声音渐冷:“邹淼,我本来觉得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你非要这么弄,可就没意思了,你要想睡我,行,你拿点诚意出来,我看我会不会妥协,或者你就喜欢气我?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这女人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当初蒋格给他看照片时,这女人眼里的冷漠总让他觉得是故意的,可接触了之后才发现这女的真他妈就是块冰山,无论你做什么讨好她,她都一脸冷然地回应你。
    难怪蒋格对她真是又爱又恨。
    男人在好胜欲在这个圈子是出了名的。
    蒋格说这女人难追的时候,他还真不信,这世上会有不拜金不求名不喜欢名花的女人。
    他爹说那天是相亲时。
    他就想试试,他不准备结婚,只是想告诉蒋格,这世上没有追不到的女人,只有条件不够优渥的男人。
    然而,还真有。
    邹淼是气哄哄地开车走的。
    南初想想这人是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心情一阵轻松,就此愉快地度过两天。
    在邹淼走后,第二天,南月如就来了。
    最近影视城还真是因为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变得格外热闹。
    南月如一个电话把她叫回酒店了。
    南初衣服也没换就过去了,里头暖气打得高,一推门就暖烘烘迎面扑来,南月如背对着她刚脱下大衣,听见动静,回头瞥她一眼,不说话。
    “妈。”南初叫了声。
    南月如懒懒应了声,“最近拍戏还行?”
    南初点头,“还行。”
    南月如换好衣服,往沙发上一靠,去摸茶几上的烟盒,含在嘴里,吸燃,瞥她一眼,清淡道:“你跟邹淼怎么样了?”
    南初多半就觉得南月如今天来找她,跟邹淼有关了:“一般。”
    南月如看着她,那眼睛跟刀刮子似的冷嗖嗖地盯着她:“我听邹淼说,你俩没戏了?”
    南初也不再绕弯,“嗯。”
    “又跟那小子好上了?”
    南初憋着低头,没说话,林陆骁说过,要让她瞒着,等他回来再处理。
    “我问你话——!”南月如忽然拔高了音量。
    南初还是不肯说。
    “贱!”
    南月如彻底火了,随手捞过边上的烟灰缸狠狠朝她砸过去,南初没躲,脑门瞬间鼓起一个包,像长出了犄角似的。
    脑袋发涨,一抽抽的疼,南初强忍着。
    她喉尖苦涩,深吸了口气,才把胸腔堵着的气儿给捋顺:“我一直觉得奇怪,您不是一向来都不管我么?为什么我谈恋爱您要管?”
    南月如没说话,喘着气,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怒火。
    南初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我小时候生病您看都不多看我的一眼,长大了被人骂您也从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而我现在不过是喜欢一个消防队长,您就这么激动?”
    南月如夹着烟,满腔怒火,仔细看,指尖微微发着颤:“谁没有被人骂过?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被人骂我骂得不狠?连你姥姥姥爷的照片都被人洗成黑白照片,谁不苦?骂你的人越多,说明喜欢你的人越多,就这么点,你就觉得委屈了?不经历这些,你怎么在这娱乐圈生存下去?我原本以为你会给我惊喜,你也不过如此,一个男人就这么让你神魂颠倒了?”
    额间有汗滴下来,南初脑袋混涨,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滑落到嘴边,她抿了下唇,是闲的,还有点苦。
    她忽然低下头,几乎放弃了一切,包括她的骄傲,以从未有过的低姿态求她:“妈,我没别的愿望了。”
    
    第72章
    
    几千公里以外。
    鹿山支队年初开联欢会,几个新兵闹哄哄地围着林陆骁让他出一个节目。赵国刚从厕所打完水回来,放下脸盘,见林陆骁不为所动,抹了把脸插嘴道:“去年联欢大家都念着你刚来没为难你,今年你还想躲,反正一年就这么一次,兄弟,丢脸也就这么一次。”
    林陆骁靠在床头淡瞥他一眼,没作声。
    从小到大就不是表演节目的料,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里组织什么活动大刘被画成花猫子逼上台表演的时候,他跟沈牧就闲闲地抱着胳膊坐在台下笑。
    那模样太傻了。
    大刘长得比他俩讨喜,表演起来还有点滑稽,他现在手机里都还留着高中时候大刘脸涂成花猫子的照片。还跟沈牧琢磨着以后等大刘结婚,拿这照片讹大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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