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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火光中走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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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把他气着了。
    ……
    年关放假,最后一场戏拍完,南月如来接南初去吃饭。
    到了地儿。
    门口的小僮迎他们上去,“邹总已经在楼上等了。”
    南初顿悟,“妈,还有谁?”
    南月如拉着她往楼上走,“邹世华,华天娱乐的老总。”
    当然还有他儿子,邹淼,二十八岁制片人。
    而此时楼上。
    邹淼:“你说南初?”
    邹世华点头,抽了口烟:“她妈跟我老朋友了,年前看过她一部戏,还行,她妈跟我提了这事儿,我不好推,就当随便吃个饭,你要不喜欢,回头你俩自己谈。”
    邹淼笑笑,半开玩笑道:“您可真行,好人您当了,坏人我来当是吧?那丫头我挺喜欢的,要真能成,年底给您娶回家?”
    南初那模样搁谁谁不喜欢。
    邹世华倒没什么意见,“行,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么干脆点,等会直接讨论结婚的事儿好了。”
    “行啊!”
    南初跟着南月如进了包厢,四人客气寒暄。
    南初刚下戏,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身上穿的还是长款的羽绒服,刚在车里,南月如硬逼她把里头的线衫穿成长裙,所以脱下来的风景还是很可观的。
    但南初全程就裹着件羽绒服冷着脸。
    对面的邹淼全程带着一抹玩味的笑盯着她,“你不脱外套吗?”
    南初:“不热,谢谢。”
    邹淼这人从小就有点皮,他这帮圈子里的富二代都有点纨绔子弟的德行,就喜欢唱反调,你不搭理我,我就偏要弄你。
    南初的过于冷淡,让邹淼觉得这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于是,在南初说完不热两字后,他悄悄把空调遥控器藏到背后,温度调至最高。
    屋内温度越来越高。
    连平日里一向怕冷的邹世华都忍不住脱了一件外套,“怎么忽然这么热?”
    邹淼坏笑:“不知道啊,可能暖气坏了?”
    邹世华没理他,发现南初还穿着羽绒服,关切地问了句:“你不热吗?要不把外套脱了,别等会出去感冒了。”
    南月如瞥了眼南初,“脱了吧。”
    南初如果知道是相亲,打死也不会在车里穿上那件小礼服,并不是在意什么,比这更大胆的衣服她也穿过,但她有种被骗的羞辱感。
    她猛一下站起来,“我出去透个气。”
    邹世华不明所以,和蔼道:“先吃饭呗。”
    南初礼貌一鞠躬,“我去上个厕所,失陪。”
    下一秒,邹淼也紧跟着站起来跟出去,“我也去。”
    两人会心一笑,邹世华开玩笑道:“看来我儿子挺喜欢你女儿的。”
    南初出门往另一边走,邹淼插着兜在身后喊,“哎,你上哪儿去,厕所在这边!”
    没人理。
    南初径自来到吸烟区,憋着一股劲儿把羽绒服拉链扯下来,里头的小礼服是v领,勾着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靠着墙,从兜里掏出烟盒取了一支,含在嘴里,低头点燃,长吐一口气。
    隔着弥散的烟雾,看见邹淼从前方过来,她别开眼。
    邹淼插兜站到她身侧,视线慢慢往下移,落在她胸前,吹了声口哨,挑眉道:“我倒是怎么了呢?就这还不肯脱?”
    南初倚着墙,一只手夹着烟,冷了脸,“滚。”
    邹淼笑了笑。
    一只手撑着墙,侧了身,弓着背,低下头,仔仔细细打量她,“你平时上节目挺甜一姑娘,怎么私底下这么凶?”
    “你当我有精神分裂吧。”南初面无表情说。
    邹淼大笑:“正好,我也就一神经病,咱俩凑活过得了,就别去嚯嚯别人了。”
    邹淼爱玩,前女友无数。
    南初知道他多半就跟这儿开开玩笑,只是没想到,这人发起疯来,真就是个神经病。
    ……
    这天,年尾刚过,沈牧的慈善机构做了消防专题,南初作为明星消防志愿队代表参加,连邹淼都被邀请了。
    邹淼自己有个基金会,平日也热爱慈善事业,跟沈牧是合作关系,虽从小听有耳闻,但两人不太熟。看见南初跟邹淼坐在化妆间里聊天时,转头问身旁的助理:“陆骁来没?”
    “在路上了,还没到。”
    活动末尾有个消防知识讲座,刚好这阵林陆骁休年假,就把人喊过来了。
    结果看到这幕,直接掏出手机给对方拨了个电话。
    那边林陆骁刚停好车,拉下手刹,接起:“到了。”
    沈牧:“到门口了?”
    林陆骁推门下车,倚在车门上打电话,“嗯,在门口。”
    沈牧:“……行,你在门口等着,先别进来。”
    冬日一片晴好,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暖烘烘一片。
    林陆骁靠在车上,懒洋洋地笑,“挂了。”
    现场来往女生多,这么一帅哥靠着车门当人体车模,也都忍不住多看了眼,林陆骁百无聊赖站着,低头用脚尖碾着地上的烟头。
    忽然,前方开进来一辆卡车。
    林陆骁眯眼一扫,后头塞了一满满车厢姹紫嫣红的花,至于什么花种,他还真认不出来。
    一转眼,沈牧已经到他身旁了,也注意到了那辆卡车,忽而想到里头的人,不可思议道:“你买的?”
    林陆骁嗤笑了下,跟听了个笑话似的,“有病吧,我买这个干嘛?”
    沈牧撇嘴,哂笑。
    哎——
    傻小子,有人在泡你媳妇儿啊。
    
    第68章
    
    里头忽然出来一人,模样俊朗,模样挺括。
    邹淼走到门口,瞧见沈牧,冲他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又回头,对着门廊里头高声催促:“快点儿!给你看个东西!”
    隔几秒,一姑娘慢慢悠悠抱着手臂从里头出来,不耐烦道:“你到底干嘛?”
    林陆骁百无聊赖站着,目光不经意一瞥。
    稍稍顿了下,片刻,不动声色转开,手去摸裤兜里的烟盒。
    沈牧手抄在裤兜里,轻轻咳了声。
    原本没注意这边的南初,忽然顺势往这边看来。
    林陆骁一身黑,乌黑的头发茬在阳光底下发着亮光,轮廓线条跟被刀刻一般硬朗。
    他取了一支烟,含到嘴里,点燃,把打火机塞回裤兜里,吸了口,把烟夹到指尖,吐了口气时,四目在一瞬间对上。
    两道眼神肆无忌惮缠搅在一起。
    前方邹淼等不及,站在卡车身边冲她喊:“南初,过来!”
    南初走过去。
    林陆骁嘲讽地勾勾嘴角,别开目光,靠着车门抽烟。
    那道身影经过他面前时,他也没看,侧着头,弧线硬朗,真就一点儿都不肯低头。
    沈牧拿手肘统统他,“要不是今儿个,我也不知道他俩——”
    “行了。”他不耐打断。
    沈牧试探:“不舒服?”
    他叼着烟,哼笑了下,低头掸烟灰,“有什么好不舒服的。”
    沈牧:“这么大度?”
    林陆骁含着烟不说话了。
    兴许二十几岁的时候还能冲上去给人搅得一团乱,把那人打得让他再也不敢惦记他的东西,再把那姑娘拖回家好好教育一番,可这年岁越长,有些情绪越能控制。
    越能压抑。
    刚来林清远还说他,过了年也是三十男人了。
    南初走得慢,邹淼等不及,冲过去,一把就给人拽过去,勾着她的肩,扬手一指一卡车的花,“都是爷给你选的。”
    “你有病?”南初瞥他一眼。
    邹淼笑,毫不在意:“是啊。”
    南初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被人死死拉住。
    邹淼给她拖回来,直接拉到怀里,脑袋搭着她的脑袋:“你他妈到底好歹是感动一下?”
    南初推他,及不过他的力气,无力被他按在怀里,只能厉着嗓子警告,“你他妈先松开!”
    脑袋被他按在肩上,目光里,车边有道黑影转身离去。
    毫不留恋。
    南初征征然望着那道笔挺的背影,其实他穿军服最显刚毅,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眼眶忽然一热,她吸了吸鼻子。
    邹淼忙把人给怀里拖出来,一看,哭了。
    小姑娘突然哭得梨花带雨,让他心疼慌了,声音居然都莫名其妙柔了下来,“哎哎哎哎哎哎——你哭什么呢?!不至于这么感动吧!!!!!”
    “哎,你这么弄我下次都不敢给你惊喜了哇!!!!!”
    “别哭了姑奶奶!!!!”
    ……
    下午三点,活动开始,到了义卖环节。
    邹淼十分大气地以南初名义向志愿队捐赠了200万的消防物资。
    沈牧啧啧,“这邹淼追女人还真是一套套的。”
    一旁的人哼唧,“花炮。”
    在场媒体全部炸开锅。
    末了采访全围着两人的绯闻打转,“是不是准备公开恋情了?”
    “是不是有孩子了?”
    “什么时候结婚?”
    邹淼还死不要脸地跟媒体一一耐心解释。
    “如果快的话,我们年底结婚请大家喝喜酒。”
    气得南初想直接掐死邹淼。
    结果之后邹淼还以此要挟她,“别啊,我话都说出去了,别让我开空头支票啊。”
    南初直接把邹淼有关的联系方式,拉黑。
    邹淼倒也不急,偶尔去片场接她,找不到的时候,就自个儿跟兄弟们一起玩。
    他忽然把追南初当做一种乐趣,偶尔看看小姑娘跳脚时的情绪还挺有意思,但说真要结婚么,还差那么点意思,这姑娘太冷。
    暂时找不到更好的,确实能勾起他最大的兴趣也只有南初了。
    网上绯闻越炒越厉害,还流出了几章疑似南初跟邹淼在酒店激吻的照片,看角度,应该是相亲那晚,南初靠在墙上,邹淼手撑在墙边跟她说话。
    ……
    这天,南初在片场,接到大刘一个电话。
    电话刚接起,里头就是一声大吼,“嫂子!!!”
    这声久违的嫂子倒是让南初愣了愣神,大刘很少给她打电话,打这么急又这么严肃的语气,心下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下意识也没反驳嫂子这声称呼,“怎么了?”
    大刘支支吾吾半天没说。
    南初被他这欲言又止的态度勾起了怒气,也急了,“有话就说!”
    “骁爷……”
    南初攥着手发紧,连喉尖都忍不住抽紧,仿佛被堵了一口气:“是不是他出什么事儿了?”
    大刘抽泣:“在医院呢!”
    南初大脑轰一声,空白一片,指关节已经被她攥得发白,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发颤:“严重吗?”
    大刘看了眼身旁的沈牧,正琢磨怎么说呢。
    沈牧眼神示意他,——说严重点。
    大刘会意:“被人砍了好几刀,刚听他念你名字了……”
    其实就背上一刀,也不深,但是以前他背上有过旧伤,所以格外难愈合。
    那边已经嘟嘟嘟就只剩下忙音了。
    大刘挂了电话,意味深长地跟沈牧对视一眼,“应该来了,哎,刚骁爷真喊了?”
    沈牧望望外头的夜色,淡笑道:“喊呐!对着我喊了好几声呢,就拽着我的手不肯放。”
    大刘啧一声,想想那画面,寒毛都竖起来了。
    骁爷躺在床上喊一女人名字,想想都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生怕是沈牧涮他,但又觉得,也不一定,男人痴情到了一定程度,智商都能拉低,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南初赶到的时候,大刘跟沈牧刚巧从里头出来,瞧见她站在门口,两人会心一笑,沈牧道:“来挺快啊。”
    南初摘了口罩,“他人呢?”
    沈牧下巴往里头一指,道:“在里头躺着呢,这会儿睡着了,我们去他家整理点东西送过来,正好,你陪一会儿。”
    南初点头,“怎么受伤的?”
    大刘说:“昨儿个上街给人抓暴乱分子去了,昨天那些暴乱分子多狠啊,朝着他背上就是哐哐几刀,歇菜了——”
    其实就是后边儿没长眼,被人趁虚而入,不小心划了一刀,还是他自己撑着到医院的。
    南初默然,这人真是挺不要命的。
    大刘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我跟沈牧先走了,你陪一会儿,刚骁爷一直喊你名字,我们实在没办法,就把你喊过来了,对了……”他顿了一下,“你跟那邹淼——”
    “不是。”她下意识说。
    大刘一乐,跟自己捡了个便宜似的:“那就好,你俩聊吧。”
    南初进去没多久。
    林陆骁就醒了,迷迷糊糊间看见一道纤瘦的背影,他斜着眼睛盯着看了好久,似乎在确认什么。
    南初一转头,就看见他睁着一双眼。
    四目再次撞上。
    忽然沉默。
    林陆骁撑着身子从床头坐起来,南初下意识要过去扶,被他推开,毫不客气的嘲讽:“你来干什么?”
    外头风雪冰冷,寒风刺骨。
    她从片场冲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连羽绒服的外套都没拿,也没有折回去拿,直接拦了辆的,蹦着这边就来了。
    他这态度,比外头的霜雪还冷,还扎心。
    南初吸了吸鼻子,撇开眼:“你非要这么说话?非要这么难听?”
    林陆骁哼声,“所以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当你的公主去啊。”
    南初气急反笑,眼里忽然有水光,“林陆骁,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放屁!”
    大概是牵动了伤口,他轻咳了声。
    南初拖了张凳子放到他床边,坐下,目光沉静地望着他说:“咱不闹了,行吗?”
    然而一句话,把林陆骁这几天生生压抑的怒气给彻底点燃了。
    “你还认为这是在闹?你跟那小子搞那么多花头就是想惹我生气?”
    那天看到邹淼抱她,她躲在邹淼怀里哭,他心里什么感受,只有他自己能体会,这辈子就这么爱过一个女人,还被别的男人抱着哄!
    他承认他吃醋,他嫉妒发狂。
    当时要不是沈牧拉着他,他真能上去把那小子给废了。
    但是又能怎样?
    他俩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他忽然伸手去拿床头的烟,南初按住他的手,声音平静:“别发疯。”
    女人冰凉的小手盖住他的,软软细细的,他冷声,“拿开。”
    “你就没有错吗?鹿山那一晚,你凭什么那么对我?”南初固执地看着他,小脸拧着,就这么生气的模样,还都挺好看的。
    林陆骁觉得自己跟着了魔似的,忽而自嘲的一笑,“行,我给你道个歉,那晚不该那么对你。”
    那一晚确实后悔过。
    或许他态度软一些,今天的局面绝对不会这么僵。
    南初忽然觉得很无措,他对她失去的信任,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新信任她。
    可又觉得这么拖着,对双方都是伤害。
    可他的态度丝毫不肯柔软。
    他从前明明那么宠她,就算真生气的时候,只要她哄两句,也就瞬间没脾气了,可这次,真的怎么也哄不回来,就那瞬间。
    她忽然明白了,有些东西,真的不是有第二次机会的。
    她有些心灰,低下头道:“刚大刘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心里很着急,就想着过来看一眼就走,结果大刘他们说他们要回你家去帮你整理东西,让我陪一会儿,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以为你睡着了应该不会醒,等他们拿完东西回来,我就走,或许我今天真的不该来。”
    她抽回手,低头,眼泪刚好落在手背上。
    “以前的事儿就在今天做个了断吧,当年是我的错,我太懦弱,知道你父亲入院,你政审没过,我怕给你带去那么多麻烦,你不同意分手,我想着要跟你说一声,可我妈收了我电话,出院直接带我去了机场,我想让严黛给你带个话,可是那天之后谁也没来看过我,我谁也找不到。到了美国,我就想,我得努力,我得变得更强,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林陆骁压在烟盒的手渐渐收紧,里头本就没剩几根,烟盒直接被捏瘪揉坐一团。
    紧绷的腮帮因为极度压抑轻动了一下。
    南初吸了吸鼻子,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更显悲伤。
    “队长,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说完,她站起来,“等牧哥跟大刘回来,我就走,你要不想看见我,我去门口等着。”
    她最后看了林陆骁一眼。
    靠着床头的男人穿着一身病号服,脸庞轮廓不似平时那么挺括,甚至还有些憔悴,可在她看来就是英俊不凡,不忍再看。
    再看就忘不掉了。
    她转身往外走。
    结果被人直接从后面抱住。
    她浑身一僵。
    那人埋在她颈间,深深吸了口气。
    下一秒,林陆骁手扶着她的肩膀给她转过来,对上她的眼睛,那双通红带着水光的眼睛。
    “你是不是喜欢每次都把人搅的一团乱,然后自己一走了之?这个毛病你这辈子能不能改好了?这次和好了,下次你又跑了我上哪儿找去?嗯?”
    他嗓音低沉磁性却比刚才缓了些许,竟还带了些无奈。
    南初忽然抬头望着他。
    林陆骁却淡淡看着她道:“你敢跟我去领证?”
    
    第69章
    
    月白风清。
    病房内静了一瞬,回荡着微微喘息声。
    南初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去看他眼睛里是否带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成分,可林陆骁的眼神一如既往,像一潭清水,波澜不惊。
    没有局促,没有玩笑,就像刚只是问了一句你吃饭没如此平常。
    问的人轻描淡写,可让听的人太过震惊,事情转变的太快,南初顿了下。
    林陆骁捕捉到她迟疑的表情,桃花眼微勾,眉眼一挑:“不敢?”
    南初笑了下,目光如镜。
    她为了他,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敢啊。”她仰着头,清脆道。
    悬着一颗心终于落地,林陆骁直觉后背一阵钻心疼,大概是刚下床去拉她的时候,扯到伤口了。
    精神刚放松袭来,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人有些撑不住,栽在南初身上。
    重力全压在她的身上,才惊觉不对劲。
    颈边全是他涔涔的汗液,急促的呼吸,南初伸手去摸他额头,“你怎么了?”
    林陆骁隐忍痛苦,“牵到伤口了。”
    南初去拨他的脑袋,惊呼一声:“那怎么办?!”
    沈牧跟大刘刚巧走到门口,听到这声,吓得直接一脚踹开门冲进来。
    “咚——”一声,门被踹开。
    紧随而至,两声:“陆骁——!!”
    屋内两人闻声望过去,林陆骁眉头皱得更紧,却还是挂在南初身上,平淡地安慰怀里的女人:“没事。”
    沈牧跟大刘互视一眼。
    靠,这唱得又是哪出儿啊?
    护士重新过来换药,南初上完厕所出来,看见护士小姐一脸春光明媚,对着脱光了上半身的林陆骁笑得娇俏,“您这旧伤加新伤的,好的没那么快,得一阵呢,就算好了,平时还得注意点,再有个下回,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张医生都说了,不养好不准让您出院。”
    林陆骁裸背趴在床上,见她出来,目光就牢牢地盯着她。
    南初瞪他。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肆意缠绵。
    身后的护士浑然不觉自己身处怎样一个氛围,仍旧自顾自给他上药,自顾自说:“上回你们消防大队来我们这儿突击检查,张医生还跟我们念叨你来着,您也真是的,工作那么不要命,平时休假就好好休息呗,跟人逞什么能,上街抓啥暴乱分子去。”
    林陆骁根本没搭理她,或者说根本没听她嘴里在说什么。
    护士无趣,换好药,推着车子走了。
    林陆骁把衣服穿好,坐起来,冲南初一扬下巴,指了指床前的凳子,“过来坐。”
    沈牧跟大刘不知上哪儿去了。
    南初乖乖过去坐下。
    屁股刚着凳呢,手机就疯狂地响起来,低头一看,是一长串陌生号码。
    南初猜想多半是邹淼,因为前阵把他号码拉黑,他换着号码打了好几个。
    直接摁断。
    林陆骁盯着她,挑眉:“怎么不接?”
    南初:“不重要。”
    电话又响起,南初再挂断,如此循环三次,林陆骁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动声色地说:“接。说不定人有事找你呢。”
    南初坚定的不接,把手机关了直接丢到一边沙发上。
    林陆骁视线顺着那道圆润的抛物线看过去,手机落定,才舔着嘴角低头笑了下。
    “真嫁给我?”
    南初点头。
    他乐了,眉宇那点痞气又出来了:“行,回头补你个戒指。”
    南初担忧地看着他,“都行。”
    林陆骁笑:“怎么?担心我买不起?”
    南初摇头,“跟你在一起就行。”
    林陆骁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心里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他侧过头,一秒又转回,表情已平静了,看着面前的姑娘道:“我下周得回鹿山,在我回去之前,先把证领了。”
    “嗯。”南初点头。
    之后又得各忙各的,领了吧,领了安心。
    “我就两台车,跟一套公寓,存款也不多,但娶你够了,回去把钥匙配给你,至于酒席……”
    南初忙说:“酒席先不要摆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完,我们再商量酒席的事儿,或者等你鹿山回来我们再谈酒席的事儿。”
    “你妈那边?”
    “先把证领了吧,之后的事儿我们在算。”
    “嗯,我不在你就先瞒着吧,免得没人护着你。”
    “我得了空就去看你。”南初说。
    林陆骁一笑,“行吧。”
    ……
    领证这事儿还不是说能领就能领的。
    上回批的结婚报告因为后头的事儿,直接被孟国弘扣下来了,流程到了他那儿就卡着,还没提上去。林陆骁第二天直接从医院溜出来,回了一趟老胡同,林清远现已退居二线,整日跟老友下下棋喝喝酒题题字日子倒也清闲。
    刚走到门口,老友见高高大大一人影走来,喝呼道:“你儿子回来了!”
    林清远顺势望去,笑了下。
    阳光下,到底是上了年纪,林清远的眉鬓都白了,这么远远看着,倒像个慈祥老人,瞧得林陆骁心头一酸,他楞在门口,侧了下头。
    这是他难过的表现。
    “臭小子!站那儿干嘛!”林清远中气十足。
    他一下又乐了,走过去,“爸。”
    林清远哼一声,像个顽皮的老小孩:“知道回家了?”
    林陆骁受伤的事儿也没人跟他说,孟婶都特意给瞒着,就怕老人担心。
    老友看着林陆骁欲言又止地表情,立马识趣地站起来,“得了,看来这小子有话跟您说了。老林,下午我再来找你下棋。”
    说完拍拍林陆骁的肩。
    后者颇恭敬地:“刘叔,您慢点儿走。”
    林清远慢悠悠站起来,背着手往屋里走,“想说什么事儿?”
    林陆骁向来直接,“我打结婚报告了。”
    林清远挺下来,回头看他,背光里,他神色如常,哼一声:“这是来通知我的?”
    “我跟她磨太久了,您要不同意,这茬我也得办了。”
    林陆骁想着要不说南初怀孕了,毕竟三十了,老头儿自己心里也急,但始终还是不愿意在这事情上撒谎。
    林清远忽然往他小腿肚上踢了脚,没下力道,“兔崽子,我说不同意了吗?”
    大喜过望。
    林清远在案桌前坐下,“张秘书早就跟我说了,你个死小子,打报告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已经让张秘书帮你提上去了,下周能批下来,在你回鹿山之前。”
    张秘书给林清远打电话的时候,林清远啥都没问,就问了一句:“还是那丫头?”
    电话那头一声是,林清远忽然就笑了,“行了,赶紧批了吧,顺便催一下老刘几个,那小子估计想在回鹿山之前把证领了。”
    知子莫若父。
    离开时,林清远笑说,“对了,林启也快出来了,你走前带她回来,我们一起吃顿饭,从小时候见过她一面,长大也只在电视上看过。”
    林陆骁腮帮鼓动,沉默点头,“好。”
    “成家了可就不能跟以前那么浑了,结婚该买的东西也别给人少了,钱不够,我这边还有,凑凑可以帮你再贷款买套房子。”
    “够的,之前存了点。”
    他平时都在队里,吃穿用度都不用额外开销,工资发来也都直接存在卡上,没怎么动过,这么几年下来,倒也存了不少,娶媳妇儿本是够了。
    林清远点点头,好像没有什么要交代了,“行吧。”
    ……
    归队前一晚。
    林陆骁刚好出院,回了一趟老胡同,一身黑衣靠在巷口插着兜等人。
    路灯下,人影恍动,前方跑过来一姑娘,林玫到他跟前,站定,把一袋棕黄色的文件档案递给他,气喘吁吁道:“哥,给,热气腾腾,刚出炉的。”
    林陆骁接过,夹在臂弯里,一笑:“谢了。”
    林玫惊奇,“嗬,从你嘴里听一句谢了,还真难得,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小嫂子啊?!”
    “有机会的。”他笑。
    林玫:“为了你这报告我跑断腿了好吗!你怎么感谢我?”
    “顶多下次你爹打你的时候,哥帮你拉住他。”他吊儿郎当道。
    林玫切一声,“你咋不知道你帮我挨打?”
    “挨打就算了,我老婆会生气,走了。”
    说完把档案袋往里头一丢,留下一车尾气。
    林玫留在原地想,十几年前,他们都还是孩子,在这巷口嬉笑打闹,无忧无虑,开心就放肆尖叫,不开心就哭,那都还是帮孩子,虽不是出名门,但满腔热血。
    一转眼,他们都快三十了,有了各自的生活,连林陆骁都要结婚了。
    青春一兮不复返,而今你我各东西。
    回到家,林陆骁丢下档案袋和钥匙,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南初打电话:“明天有时间吗?”
    电话那头,南初正盘腿坐在地上,对着户口本和一串钥匙发呆,呆呆地回:“上午有时间。”
    林陆骁往沙发上一躺,揉了揉鼻梁,人疲倦,“嗯,我来接你。”
    南初心跳如擂,“去民政局吗?”
    那头的人似乎很累,极淡的用鼻腔发出一声单音,“嗯。”
    南初心思敏感,察觉道:“你怎么了?很累?”
    林陆骁没理她,“结婚后,你准备住哪边?”
    南初本来就有件事想提。
    但是怕说了他有会不高兴,默了一阵,那边催:“南初?”
    “队长,我先跟你说件事。”
    “嗯。”
    “我这边房租快到期了,反正明天就结婚了,我打算在江边买一套房子,以后咱们就住那里好不好?风景挺不错的。”
    林陆骁那套房子是单身公寓,两个人住还真有点小,加上之前被狗仔蹲过点,南初东西又多,估计一下子都搬不进去“多少钱?”
    南初说了个数。
    林陆骁拧拧眉,其实真不贵,他算了算,把这套卖了,加上卡里的钱再跟老头儿先借点儿,剩下的以后再慢慢给她,房子的钱总不能让人姑娘出了。
    “明天把工资卡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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