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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火光中走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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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小山腰停下。
    一人从车上下来,沿着小山腰的百级青石阶拾级而上。
    九盲山顶,佛家道场。
    晨曦在雾中放芒,南初打扮简单,一件白T搭黑色长裤,一双长腿笔直纤细,头上戴着一顶灰色字母鸭舌帽,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山林深处走去。
    穿过青翠竹林,隐约可以看见棕红色的小飞檐,行至路口,一块红棕色的匾额横挂在门楼上,风吹日晒,破损无边,中间镶嵌着四方大字——
    青禅寺。
    九盲山,青禅寺,超然避世,静心如庭。
    道观,佛光,皆与人缘。
    这缘,万事凡如此。
    南初在门口取了三支香,沿级而上,来到寺庙后方的小院子,四方小院,小尼姑提着水桶而过,冲她微微施礼。
    院中央,立着一偌大的黑色香炉鼎,冒着袅袅青烟。
    南初点了香,举着香柱走进殿内,里头静无一人,檀香幽幽,门口摆着三个蒲团,抬头,殿中央,佛祖目光慈悲。
    上完香,南初来到般若殿,蒲案上盘坐一人。
    南初冲她恭敬施礼,蒲案上的人睁眼,朝南初招手,递上蒲团。
    “看你气色,近日来应该不错。”主持说。
    屋子里檀香味重,熏人,南初垫好蒲团,在她对面盘腿坐下,答曰:“还行。”
    主持年近六十,面容慈祥望她,“睡眠可还行?”
    南初点头,“好些了。”
    主持穿着深色的袈裟,把手盘进袖子里,闭眼道:“有心事?”
    南初摇头。
    主持仿佛察觉,依旧闭着眼,淡声:“你每回来找我都有心事。”
    “我来还书。”说罢,南初把手里的经书推过去。
    主持瞥了眼,没放心上:“还是因为那些攻击你的人?”
    “不是。”
    主持阖眼叹息,没再做声。
    屋子静谧半晌。
    主持又问:“那就是因为林队长?”
    这回反倒南初惊讶:“您还记得他。”
    “一面之缘,有缘便记得。”
    两人来上过一次香,林陆骁自然是不信这些,当时连门都没踏进过,也难为主持还能记住。
    话落,小尼姑进来上茶。
    待她出去,关上门,南初才问:“佛法里有说姻缘吗?”
    闻言,主持转头看她半刻,“有。”
    “您说。”南初洗耳恭听。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禅房里燃着油灯,光烛轻黄,南初不自觉盯了会儿。
    “……还有吗?”
    主持又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偶,求不得,放不下,四苦皆由爱起。”
    南初扶额,“就没点好的?”
    “佛家忌行男女之事,你想从我这里听什么好听的?”
    “……”
    “今日有讲禅,一起去听吧,还是那句话,堵不上别人的嘴巴,那就捂住自己的耳朵,攻击你的声音自然会消失,孽障自有报应。”
    两人从蒲案上下来,往外走。
    行至门口,南初迈出门槛,问:“那林队长呢?”
    主持头也不回,“你帮他求,还是帮你自己求?”
    “帮他。”
    主持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看她一眼,“执迷不悟。”
    南初紧跟出去,恰好遇见迎来的人。
    来人是两个女孩,一个短发一个长发,长发姑娘面容俏丽,半长的头发捆成一个小小的发髻扎在脑后,穿着嫩黄的连衣裙,日光下,乍一看有些扎眼。
    两人冲主持一施礼,长发姑娘看一眼南初,才问主持:“主持,今日可以求缘法吗?”
    南初觉得这姑娘眼熟,不由多看两眼,才想起是那晚在医院的女医生。
    主持双手合十,回礼道:“姻缘时辰已过,您下次再来。”
    两人互视一眼,不肯走,“主持,您每次都这么说!”
    “万事讲求缘。”
    两人多半清楚,有些恼怒,短发姑娘撩袖欲跟主持理论一番,被长发女孩拉住,“时辰不时辰的,您是全凭自己心意吧?”
    主持淡笑:“自然不是。”
    主持铁了心不给她们求,两人只得愤愤离开。
    等两人走远,南初才悄摸问了句:“您认识她们!”
    “俩学医的姑娘,来过很多次了。”
    “您为啥不给她们算?”
    “佛法,信则有,不信则无,她们不信佛,却来求佛,你说,佛会理么?”
    ……
    听完禅修,主持留她吃完斋饭,南初下山的时候,已是傍晚。
    晚霞万丈,洒遍山野。
    小提琴演奏会在六点,南初赶到的时候刚刚开始,观众席厅灯已关。她望了眼,林启已经脖子夹着小提琴上台了。
    南初四下环顾,目光锁定最后一排。
    她压低帽檐,猫着腰过去,对着排头的人说了一句:“麻烦收一下脚。”
    那人没动。
    南初皱眉,转头看他。
    只见林陆骁抱着臂靠在椅子上,一双长腿轻敞着,眼神松散地打量她。
    巧了。
    “林队长,收下脚。”
    他看了她两三秒,才慢悠悠地收回脚。
    南初走进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演奏正式开始。
    旁边的人视线已回到舞台上,南初侧头打量他,他换上便服,简单的白t和黑裤,整个人干净利落,只是紧绷的下颚线仿佛写着——生人勿近。
    她不算生人吧。
    南初自我感觉良好。
    她拿手肘捅捅他。
    人没动。
    南初又捅。
    还是没理。
    男人一动不动,跟个雕塑似的。
    第五下。
    林陆骁皱着他标志性的川字眉头,眼神颇为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意思——你给我老实点儿。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姑娘扯着自己的t恤,一脸得意又俏皮:“林队,情侣衫哦。”
    
    第4章
    
    林陆骁低头一看,还真是。
    白T黑裤,南初戴了顶鸭舌帽,半张脸盖在帽沿下,却挡不住她上扬的嘴角。
    姑娘穿着短裤,露出一双笔直纤嫩的长腿,林陆骁把视线淡淡从她腿上收回。
    小姑娘确实长大了。
    “嗯。”
    伴着琴声悠扬,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他这声若有似无的单音节。
    南初仿佛受到了鼓舞。
    身旁的人神色冷峻,面无表情。
    南初开始肆无忌惮打量他。
    他头发短而黑,永远都是标准的板寸,硬戳戳像钢针。瞳仁一般大,眼窝漆黑,眼尾上翘像在笑,挺鼻如峰,下颚紧绷。
    神情寡淡地坐在观众席,一言不发。
    音乐厅光线昏暗,偶有舞台上的追束光在观众席扫过。
    一亮一暗闪。
    追束光扫过他时,整个人被照亮,黑发泛了白光,眼下,能数清睫毛。
    暗时,仅能看见他硬朗的轮廓。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钢筋般的硬气,你永远也想不到,他为一个姑娘动心时,该是什么样儿。
    “你老看我干嘛。”
    林陆骁直视前方,淡淡问。
    “你好看呗。”
    南初侧头盯他,漫不经心道。
    “毛病。”林陆骁哼了声。
    南初靠在椅子上,顾着自个儿乐,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忽然叫了他一声:“哎。”
    林陆骁终于瞥她一眼。
    南初眼神往舞台上指,悄声问:“你跟那小孩什么关系?”
    小孩?林陆骁挑眉,压着嗓:“你好像没比他大多少吧?”
    南初拧眉,一本正经:“大很多。”
    林陆骁讥笑了声,拎起边上的水,拧开灌了口,“你看像什么?”拧上瓶盖反问。
    南初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心头一热,盯着那尖尖的凸起,故作惊讶:“不会是你儿子吧?”
    林陆骁白她一眼,“我记得你以前脑子挺正常的。”
    正中下怀。
    南初顺水推舟,“你后来怎么搬家了?”
    林陆骁靠着座椅,木然看她。
    “嗯?”
    ……
    那时,南初拉住林陆骁时,再三权衡下,林陆骁还是把南初带回家了。
    他让南初住家里,自己回了队里,过了半个月,第一次休假回家,时间太长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个小姑娘,那时是618一台侦察机起火,要求紧急迫降,当地武警、消防、救护、突击队员全部连夜赶至迫降地点,火势冲天情况惊险,等救援结束,一个个身上脸上脏的,跟从煤炭里刚挖出来似的。
    林陆骁半夜回到家,直接进浴室洗澡,等他洗完出来,就腰上裹了条浴巾,手里拿毛巾擦着头发往床边走,一屁股坐下去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被子里有个软软的东西。
    下意识转头一看,一双软软的小手抓着被子的边缘,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一双无辜又干净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小姑娘糯糯地说:“你坐着我脚了。”
    姑娘虽小,三点俱全。
    林陆骁绝对正常男人,当他发现自己脑子里差点拐过一个不太纯洁的想法时,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大概动作有点大,腰上的浴巾散开,落在床上。
    里面只穿了一条深色的平角内裤。
    南初眨眨眼,想要细看的时候。
    被子被人一提,盖了个全脸,眼前只剩漆黑一片。
    林陆骁从柜子里随便抽了件T恤和大短裤,背对着她,一边套上一边对被子里的人刻板地说:“不睡觉就把床还给我。”
    等关门声传来,南初才乖乖闭上眼。
    就这么不惊不慌的住了一个多月。
    直到,南初见到了林陆骁当时的女朋友。
    林陆骁那天刚休假,从队里回来的后脚,就有人来把门敲得咚咚直响。
    南初拎着包薯片去开门。
    门把刚一拉开,一姑娘表情微愣,随后脸上挂上笑,温柔道:“林陆骁在吗?”
    南初往嘴里塞了片,点头,然后林陆骁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姑娘脸色就变了,南初从小就敏感,也善于观察细节,立马就给人解释:“我是他远房妹妹,暂住的。”
    那时南初到底还小。
    姑娘看着觉得林陆骁也不至于那么禽兽,连高中生都下手。
    于是,提着的心稍微放回肚子里后,又心存狐疑地瞧了南初两眼。
    一顿晚饭相处的欢愉融洽。
    姑娘临走时还对南初友爱又加,“下次姐姐带你去逛街。”
    南初乖巧点头。
    当晚,南初接到南月如助理的电话,告诉她母亲明天回国。
    南初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东西,从林陆骁家里搬出去了。林陆骁开车送她去机场附近的酒店,方便她第二天去机场接南月如。
    林陆骁开车很沉默,他话向来就不多,不耐烦的时候也很明显。
    那晚,林陆骁或许心情真的不咋地。
    但让他更不咋地的是,临下车时,南初递了事先准备好一沓厚厚的钞票给他,说:“之前说好的,这个月的房租。”
    车窗敞着,夜风呼呼吹。
    林陆骁支着车窗抽烟,他眯着眼,一口一口吸,烟雾慢慢散,就是没伸手接。
    然后南初把钱放在副驾驶座上,就转身下车了。
    南初站在车窗外,跟他招手,“林队长,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说完,转身离开。
    南初离开的很干脆。
    干脆到林陆骁坐在车里抽了两支烟才恍过神,然后拿上副驾驶的钱,下车,丢进垃圾桶。
    往回走两步。
    站住,抓了把头发,又折回去,把钱取出来,丢进车里,启动车子离开。
    那晚的心情确实不爽到了极点。
    他不认为自己对那个小姑娘有什么感情。
    半大的小孩,毛都没长齐,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
    音乐厅琴声悠扬,林启闭着眼十分投入。
    灯光追溯,忽明忽暗。
    南初看了眼身侧的人,悄悄早他耳旁说:“我后来去队里找过你。”
    林陆骁侧目。
    “岗哨说你调到其他县市去了。”
    他收回视线,淡淡嗯了声。
    南初歪头:“现在是调回来还回去吗?”
    “看组织上安排。”
    “哦,”南初点点头,指指前方:“听音乐吧。”
    接下去,再也没有人说话。
    直到音乐会结束。
    人群渐渐散去,偌大的音乐厅,只剩下南初和林陆骁在观众席坐着。
    林启跟人说完器具的事情,就从台上跳下来,往观众席这边蹦过来。
    见两人坐一起也觉得惊讶,“你们俩怎么坐一起?”
    南初说:“我来晚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
    林启点头,少年单纯又萌,指了指一旁淡淡然坐着的林陆骁,“这我哥。”随后又看着林陆骁,指指旁边的南初,“这漂亮的小姐姐是模特,南初。”
    南初故作惊讶,恍然大悟地看向林陆骁:“失敬失敬。”
    林陆骁没领情,翻了一眼。
    林启确实傻,没瞧出啥端倪,还帮自家哥哥打圆场,“我哥就这样,脾气臭的很,你别介意。”
    南初轻笑,“怎么会——”
    “走吧,晚姐该来了。”
    林启说完,率先往外走。
    三人刚下楼,林启跟南初走在前面,林陆骁双手插着兜懒洋洋地走在后面。
    走出剧院时,马路对面刚好停下一辆白色奥迪。
    林启眼尖,第一个发现,指着奥迪车上下来的女孩儿,对南初解释:“那女孩儿叫夏晚,是个医生。”
    如果是女朋友的话,林启的介绍应该是——
    这是我嫂子。
    那就是普通朋友咯。
    南初看见前方穿着嫩黄连衣裙的姑娘,飞扬的裙摆下,一双腿纤细。
    依旧是那晚熟悉的高跟鞋声。
    夏晚拎着一个盒子走到三人面前,捋了捋被人吹起的刘海,喘着气说:“刚刚跑去拿蛋糕了,不然还能赶上你最后一首……”
    话说一半,就听见林启身边站着的南初,咦了一声。
    林启忙接过蛋糕对夏晚说:“这是我米兰认识的朋友,南初。”
    夏晚瞧她片刻,大方一笑,“我认识你,你比电视上漂亮很多,你身材真好。”
    女人见的客套话永远不嫌多。
    南初刚要说谢谢,你也很漂亮。
    被林启一把拽走,“别谢来谢去了,我晚饭都没吃饿扁了!”
    林启个子不高,但是力气比南初大,一下拽地她有点踉跄,余光瞥到夏晚穿着小裙子,朝俩人后方走去。
    四人两对,一前一后走着。
    南初被林启拽着,注意力却还在后方。
    月亮弯着一道钩,洒下清灰。
    影子被拉得老长。
    耳边都是风。
    夏晚走到林陆骁身边,“你今天这么早下班了?”
    “休假。”被风灌着,声音难得有点懒散。
    林启走两步,发现南初没跟上,回头拽:“你腿这么长,怎么走路这么慢?”
    南初不理他,慢悠悠地走。
    后边又送来,“我们科里有个医生,今天被病人家属打了,我当时在边上快要吓死了。”
    夏晚像只黄鹂鸟,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有这样那样的危险与她擦肩而过。
    而身旁的男人总抓不到重点。
    比如——
    夏晚说:“我今天吃药的时候,看到一个新闻,你想听吗?”
    林陆骁:“什么新闻?”
    夏晚:“就是一个女孩夜跑失踪了,我以后都不敢夜跑了。要不下次夜跑,我找你一起吧?”
    林陆骁:“我从来不夜跑。”
    夏晚:“今晚好冷哦。”
    “……”没反应。
    夏晚又说了一遍:“今晚怎么这么冷?”
    林陆骁:“不冷。”
    ……
    林启看着一旁的南初:“你莫名其妙高兴什么?”
    “有吗?”
    “我都快看到你后槽牙了!”
    “莫名觉得你今晚有点帅。”
    “神经病啊你!”林启骂。
    
    第5章
    
    林启定的酒店就在马路对面,四人一进去,就有服务员迎上来,林启把蛋糕递给服务员,“等会吃完饭再上。”说完就拽着南初进了包厢。
    南初把自己从他手下解救出来,问道:“你生日?”
    两人去年底相识,从没提过生日的事。
    进了包厢,少年拉了张凳子坐下,驾着脚,拍拍身边的椅子让南初坐过去,欠扁的模样简直跟他哥一模一样。
    待南初坐下,林启拿过她面前的杯子,给她盛水,一边倒水一边说:“你别有压力,我也不指望你能送我啥礼物了,大家一起吃个饭就当陪我过生日了。”
    倒完水,把杯子推过去,“喝吧,没下毒。”
    南初手刚触上杯子,又听他补充道:“你不知道我哥多难请,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一次,你猜他做啥的?”
    南初捂着杯子,十分配合地摇头。
    “消防。”林启一脸崇拜又傲娇:“怎么样,吓死了吧?!”
    “……”
    南初心道,神经病。
    说话间,门口进来两人。
    慢吞吞的两只蜗牛。
    林启转头,冲林陆骁拍拍自己对面的位子,说:“哥,坐这!”
    林陆骁插着兜走过去。
    跟在身后的夏晚愤愤不平道:“林启,你咋不叫我坐?”
    林傻白甜说:“你又不是我哥。”
    夏晚:“……”
    南初忍不住心疼夏晚一秒。
    这俩兄弟的情商真是一个比一个低。
    等林陆骁坐下,林启转头问南初:“刚我说到哪了?”
    “你说我哥是消防员,问我吓死了没有。”
    南初说话间瞥了眼林陆骁,后者难得弯了下嘴角。
    “……”
    林启点头,“对对对!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消防员。”
    南初:“我记得你以前跟媒体说,你从小的梦想是当小提琴家。”
    林启说:“我还跟媒体说过我想当科学家呢,这话能信?”
    说完意识到不对,一拍大腿,说:“哎,你还翻我采访,你是不是暗恋我?”
    暗恋你四舅大爷。
    南初翻了他一眼。
    林启自讨没趣,“不闹你了,等会传咱俩绯闻,你又得给人掐。”
    林启在娱乐圈人设目前还算讨喜,偶尔大条开开玩笑,但年纪小,长得又萌,加上一双比女人还修长干净的手,圈了不少粉。不过毕竟小提琴圈子小,知道林启的人不多,但个个都是死忠粉,战斗值也不低。
    撕南初也是分分钟的事。
    林启看着林陆骁,惋惜道:“我身体没我哥好,军校都没考上,不像我哥,以前在军校念书的时候,别人都叫他‘铁狼’,身上的肌肉比砖头还硬。”
    说到这。
    林陆骁警告地瞥了林启一眼。
    林傻白甜建议道:“哥,要不你把腹肌撩出来看看?”
    “……”
    南初给林启一个眼神。
    干得漂亮。
    夏晚耳根都红了,“林启,哪有你这样卖你哥博眼球的。”
    林启:“没有啊,娱乐圈好多男明星都喜欢在ins上晒腹肌,P得都失真了,上回我跟南初在米兰酒吧碰上一个美国人,非要我们看他肌肉,恶心了我半个月,论腹肌,哪有我哥这原装的好看。”
    南初记得那次美国彪形大汉调戏林启,拖着他要去开房,把林启吓得半个月不敢约她去那个酒吧。
    林启说完,手刚要伸过去,被林陆骁一把扣住,甩回来,“别犯病。”
    林陆骁平时很闲散,偶尔开开玩笑倒也不打紧,但严肃时,眉眼没情绪,令人生畏,林启也不敢再造次,只得讪讪转移话题。
    服务员开始上菜。
    气氛有些静,林启多少有些忌惮林陆骁,一声令下,就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冲南初吐吐舌头,委屈地瘪嘴坐在一旁。
    夏晚看了眼林陆骁。
    后者正低头吃饭。
    夏晚喊他:“林陆骁。”
    林陆骁头也没抬,“嗯?”
    夏晚踌躇半刻,低着头说:“我最近遇上个事儿。”
    林陆骁:“嗯。”
    夏晚手里的筷子不停捣着碗里的饭。
    南初看着林陆骁,忽然觉得这丫的,情智未开也是好事。
    夏晚小心翼翼试探,“就是我有个病患,这段时间天天往我科室送花,搞的大家都以为我有男朋友了,我现在上班都不好意思,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启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你问我哥?你什么意思啊?!”
    南初看向林启,莫非这小子忽然开窍了?
    夏晚以为自己这么快就被看穿了,有些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把这个问题拿出来问问大家,南初不是也在吗?她那么漂亮,肯定也遇到过不少这些问题,你可别多想!”
    林启:“我没多想啊。我哥?他哪会这个啊!至于南初,你想多了,娱乐圈没人敢追她。”
    南初心道:傻逼。
    夏晚稍稍松了口气,转头看林陆骁,他倒是毫无表情,大口地扒着饭。
    夏晚敲敲桌子:“哎,你说句话行不?这事儿,我该怎么处理!”
    说完,又强调了一遍:“有人追我!天天往我办公室送花!搞的大家都以为我有男朋友了!我该怎么办?”
    有人追我四个字铿锵有力!
    南初都觉得林陆骁要是再不表态,夏晚下一步该说有人强奸她了。
    林陆骁吃饭很快,三两口就扒完,伸手抽了张纸巾,“挺好的啊。”
    夏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
    林陆骁擦完嘴,把纸巾抛进垃圾桶里,手抄进裤兜里,人往后一靠,闲散地躺在椅子上,说:“反正你也没男朋友。”
    夏晚拿筷子捣了两下碗,“你不也没女朋友么?!”
    林陆骁不作声。
    南初难得插了句嘴:“林队长还没解决个人问题啊?”
    夏晚嘴硬说:“没呢,这德行谁要嫁给他!”
    南初看着夏晚笑,慢慢悠悠说:“我觉得挺多的。”
    夏晚忽然就不笑了,警惕地看着她。
    林陆骁站起来。
    林启忙喊住他:“哥,你去哪儿?”
    “抽支烟。”
    头也没回。
    林陆骁出去了,包厢里只剩下三人,没一会儿,南初也站起来。
    夏晚看着她,“你去哪儿?”
    这就是女人跟男人的区别。
    女人的危机感只需要一个眼神。
    南初微笑,真诚地发出邀请:“上厕所,一起吗?”
    夏晚也优雅地站起来,“一起吧,我正好有点喝多了。”
    两人一起出去,林启望着两人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毛病,上厕所也要一起。”
    ……
    南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人一起并排走向洗手间了。
    走到门口时,就看到林陆骁抽烟的身影,他后背很直,不管什么时候站着,背脊总是笔挺,T恤里仿佛灌了一阵风,被鼓起一阵又压下去,紧贴背部的一瞬间,身上的线条就显现出来了。
    他的身材不是肌肉贲张的肌肉男,很匀称,该有的一块不少。
    典型的——
    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
    夏晚看着南初,她心思敏感,从小乖巧听话,一路保送到军医大,她父母都是工薪阶层,为了她也算是倾尽家里所有的人力物力,疏通了不少关系才帮她留在现在的医院。
    夏晚很清楚自己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努力而来的。
    夏晚从小对自己严格,绝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包括爱情也是,她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一直都明白。
    她跟林陆骁是迟早的事。
    她认为。
    天底下没有女人比她更适合林陆骁。
    南初自然不行。
    两人并排站在洗手池前,夏晚状似无意地问:“你跟青禅寺的主持很熟?”
    南初拧开水龙头,“听过一段时间禅修。”
    “那里禅修确实讲的不错,青禅寺的主持是一个看的很通透的人。”夏晚认同的说。
    南初没接话,静静等她下文。
    “主持说,我命里有贵人,是个军人。”
    扯淡。
    主持从来不说这话。
    南初没有拆穿她,而是把水龙头拧上,抽了张纸巾静静擦手。
    夏晚看着她:“我听过你挺多八卦的。”
    南初瞥她一眼,靠在琉璃台上,从衣服里掏出一盒烟和打火机,取了一支出来:“比如——”
    夏晚有点懵,忽然觉得这小姑娘没那么好对付。
    “很多娱乐八卦都扒过,说你父亲是黑社会。”
    南初把烟叼在嘴里,低头吸燃,烟雾弥散,她半眯着眼,声音冷淡至极:“继续说——”
    夏晚莫名心里打怵。
    “说你男友很多。”
    南初叼着烟,哼笑一声,嘲讽的。
    卫生间被她弄得烟雾缭绕,透过清白的烟,夏晚忽然觉得南初像只妖精。
    镜中两个女孩在对峙。
    夏晚开门见山,“林陆骁皮相好,人又血性,确实容易吸引小姑娘,但你们不可能,所以,你别对他有任何想法。”
    南初把烟拿下来,对着夏晚,轻吐个烟圈,“那已经有了怎么办?嗯?”
    
    第6章
    
    夏晚被呛了。
    脑海中迅速对南初做出判断——这小姑娘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好对付。
    她做事善于计划,面对突如其来的对手,她需要时间思考,待烟雾散尽,小姑娘的脸更为清晰。
    南初不是攻击性的长相。
    娱乐圈很多女明星的长相都带有攻击性,特别是上了妆之后,可气质却是各种傻白甜。
    南初恰恰相反,她眉眼清淡,皮肤细腻,脸型偏圆,轮廓弧度很柔和,是一种清淡的美感,她的攻击性只有给对方下马威时,才会显现。
    就比如刚才——
    夏晚隔着透白的烟雾,也感觉到了南初那个眼神。
    好像猎手,看到猎物时一瞬间的精光。
    冷静、狡黠、志在必得。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妖精说话了。
    “前年。”
    夏晚没隐瞒,甚至语气里还有些隐隐的得意。
    虽然南初漂亮,身段也好,但至少在时间上,她赢了。
    她先来的。
    一瞬静默。
    夏晚去看南初的神色,她闲适地靠在琉璃台上,细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眉眼温顺,嘴角始终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门外传来一声大吼:“你们俩掉进去了?!”
    是林启。
    南初最后抽了口,把烟掐了,按灭在洗手台上,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转身洗手,对着镜中的夏晚说,“夏医生,我十六岁就认识他了。”
    说完抽了张纸巾,擦干净走出去。
    身后的人,如遭雷击。
    ……
    南初一走出去,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人。
    林陆骁抱臂靠墙,一只脚勾着,侧眼往她这边睨一眼,很快收回。
    林启一个健步窜到她面前,跟个小猴子似的,在她身边左嗅右嗅,“烟瘾犯了?”
    南初推开他,口气不耐:“你比沈光宗还管的宽。”
    林启跟上去,在南初耳边喋喋不休:“上次在米兰跟你说的,你又忘了?!你身体不好你还抽烟!”
    南初皱眉,“……”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哪有那么多烦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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