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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火光中走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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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火光中走来》作者:耳东兔子

文案:
1、十六岁的南初家中失火,她被困在房间里,迷糊之间,看到一个男人,身穿制服,从火光中走来。
2、南初作为女一主演的《炮轰前男友》即将上映,一日,她在参加一档综艺节目宣传时输了游戏,惩罚内容是给前男友打个电话,南初打给了林陆骁。
全场瞩目,屏息等候那边的人接电话时。
嘟嘟嘟,响过三声,被人挂了。

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殉难者的生命。——南初
我的命是国家的,但我的心是她的。——林陆骁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娱乐圈
搜索关键字:主角:南初、林陆骁┃配角:其他┃其它:荷尔蒙热血

金牌编辑评价:
南初十六岁那年被身为消防员的林陆骁从火场上救下来并且收留了当时无处可去的她,从此这个男人就住进了她的心里。但从小缺爱性格胆小的南初不断用冷漠去伪装自己的强硬,直到五年后,两人再次重逢,她已是声名狼藉遭受多年网络暴力的明星,而他依旧奋战在灾区边缘……文章行文流畅,故事激荡起伏,人物塑造生动深刻,为大家营造一场美好的爱情之余,同时宣扬了消防的伟大与无私,奉献和坚持,读来不觉让人感动落泪,也让读者对消防有了更深刻切身的认识,推荐大家阅读。
                                                                              

    第1章
    
    他从火光中走来
    文/耳东兔子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金刚经》
    +++++
    天快亮时,南初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紧闭,漆黑一片,她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伸手去摸床头的烟和打火机。
    “呲”一声,黑暗中亮起火苗,很快灭了,烟雾弥散,指尖星火忽明忽灭。
    南初抽着烟,眯着眼,在思考。
    过一会儿,她捞起床头的手机,飞快按下几个字。
    “我又梦见他了。”
    凌晨四点半,那边回得很快,“梦见他做什么呢?”
    “做爱。”南初回。
    “别想太多,你只是发春了,需要个男人。”
    南初平静看完,对着电话骂了句你妹,把手机丢一边,靠着床头阖上眼,开始回想梦里的场景。
    男人赤身裸体,古铜色的皮肤,肌肉贲张,线条流畅,板寸,极黑的短发,还有那双看似不着痕迹、深邃的双眼。
    ……
    六点十分,经纪人沈光宗带着助理进来,“起来化妆。”
    南初下床,弯腰找拖鞋,沈光宗给她踢过来一只,说:“今天要进组,等会让西顾给你收拾东西。”
    说话间,推了一个小姑娘到她面前。
    南初边穿鞋边眯眼打量,面孔生疏,懒洋洋道:“新来的?”
    南初原先是模特,年初被嘉禾签下,名气倒不大,身边的助理已经换了三四个了,不知道是前几个助理跟南初八字不合,还是南初这人难相处。
    “实习助理兼化妆师。”
    沈光宗这仨月啥事儿都没干,光顾着给她找助理了,这事儿提起来就来气,翻着白眼儿警告:“麻烦你好好跟人家相处,行吗?”
    助理兼化妆师,毕竟上哪儿也找不着那么便宜的事儿了。
    南初耸肩,盯着小姑娘看了会儿,齐刘海儿,娃娃衫小短裙,友好地问:“你多大?”
    “二十一。”
    “叫什么?”
    “西顾。”小姑娘一一如实作答。
    南初挑眉,“有男朋友没?”
    西顾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还……没。”
    “长得可真小。”小姑娘还挺内向,一夸就脸红,南初捏了下她的脸,“去吧。”
    西顾禁不住调戏,红着脸跑开。
    沈光宗打完电话转过身,瞧见这幕,以为南初又干什么坏事儿了,粗着脖子吼:“这可是韩总亲自给你找的,气跑老子真的不管你了!”
    南初摊手,“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
    西顾正在帮南初收拾行李,听见了忙回头说:“宗哥,南初姐姐挺好的。”
    南初冲她眨眨眼。
    小姑娘真禁不起调戏,不敢再看南初。
    “别人我不管,我只求你别总怼韩总,真把他惹急了,封杀你,你还混不混?”
    南初涂好口红扔进化妆包里,照了照镜子,抿了两口,“行啊。”
    清落干脆的两个字,沈光宗听在心里竟然直发毛。
    临出门的时候,西顾拎着行李箱,南初忽然说:“等一下。”说完就折回房间,从床头柜抽了一包东西出来,让西顾打开箱子,把东西塞进去。
    西顾捏着那包避孕套,一时不知道往哪儿塞,就听头顶一句,“塞旁边那格里。”
    西顾红着脸照做,然后快速合上拉好箱子。
    南初这才满意地说:“出发。”
    后来在车上,南初跟西顾解释,“如果一个人把你拖进草丛里强奸,在你逃脱不了的情况下,该怎么办?”
    “……”
    “递一个安全套给他,比什么都安全。”
    西顾:“……”
    进组三天,演员没到齐,可连西顾都认识到了,这是一个相当不专业的剧组。
    场工永远拿错道具,摄影师的手永远在抖,演员永远记不住台词,导演永远在喊卡。除了导演,其余演员都是新人,所以磨合期难免会比别的剧组长一点。
    三天后,导演已经生无可恋地坐在摄影棚抽闷烟了。
    南初演女二,台词不多,没戏的时候就坐在边上看书。西顾接触下来发现,南初这人其实并不难相处,她只是有点懒得去处理那点人际关系。
    组里几乎都是新人,大家忙着互相招呼,留微信加微博,南初最淡定,看看书打打游戏。
    导演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这姑娘最舒心顺眼,拍戏不拖沓,入戏也快,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看看书修身养性。这年头,心性这么淡的姑娘真不多了。
    南初看的书很杂,什么都有。
    一日,导演看见南初正在看《十日谈》,在树荫旁坐下,“喜欢薄伽丘的小说?”
    导演是个正经、稳重的导演。
    南初看了眼导演,食指撵起书页角,往后又翻了一页,“挺好看的。”
    “对,薄伽丘的小说人性表现的很好,就比如这其中的第九个故事……”
    导演娓娓道来,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剖析地十分透彻。
    南初听完,“我看得浅。”
    “啊?”
    “主要看床戏。”
    “……”
    导演默默站起来。
    那表情宛如眼前开过一辆托马斯小火车。
    西顾偶尔会听见关于南初的闲话。
    “她没爸。”
    “十八岁就绯闻男友满天飞,骚得很。”
    “我那天还看见她跟导演在讨论黄书。”
    而说这些闲话的人,转头又会跟南初露笑脸,就跟演戏一样,导演一喊卡,表情立马就收了,西顾没想到,这些人在生活中,把演技运用如此自如。
    南初倒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她从来不说人闲话,也不讨论八卦,对世界冷漠。
    一如世界对她。
    这天,南初跟西顾正在树荫下闲聊,聊一半,沈光宗找过来:“小西,你过去帮那几个女演员补一下妆。”
    西顾条件反射,“不要。”
    沈光宗嘶了声,皱眉叉腰:“造反了?”
    西顾瞥了眼那边几个女演员,低下头,不说话。
    南初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她们骂你了?”
    “没。”
    “那就别耍小性子,过去帮她们补补。”
    西顾不肯:“组里不是有化妆师吗?”
    南初:“你给她们帮个忙。”
    西顾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南初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话。”
    十分钟后,西顾补完妆回来。
    “说吧,她们怎么得罪你了?”南初端着咖啡喝。
    西顾在她身边坐下,“她们在背后说你坏话。”
    咖啡差点喷出来,南初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笑:“小姑娘还挺仗义。”
    “你不在乎吗?”
    她不甚在意,“为什么要在乎?”
    人心不同,各如其面。
    南初是真不在乎,眼神都是冷漠的。
    西顾觉得就连身后的阳光,都变得冷淡。
    “这世界上的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西顾,你堵不上别人的嘴,那就捂住你自己的耳朵。”
    ……
    傍晚的时候,南初同公司的一个女演员,饰演本剧女三严黛,过敏了,脸上爆豆红肿,跟导演哭诉,导演这几天因为拍摄进度的问题,心里本来就烦,一看这个又罢演,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了:“乱七八糟吃什么过敏了?要当演员还这么不自觉。”
    严黛哭,“我啥都没吃啊!”
    导演没好气:“那你干什么了?怎么就你这样?别人都不这样?”
    严黛瘪着嘴,倍觉委屈:“我下午就让南初的助理给我补了一下妆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干!”
    南初看了眼西顾,后者无辜地摊手。
    夜里,严黛的脸越肿越高,南初跟沈光宗连夜把她送进医院。
    医生诊断过后,是粉尘过敏,“你擦什么了?”
    严黛哇得一下就哭了。
    医生皱了皱眉,“擦个药几天就好了,哭什么。”
    严黛又不哭了,抽了两下,“真的?”
    “废话。”医生翻个白眼。
    沈光宗拎着西顾拖到走廊上,“你给她涂什么了?”
    “真没有。”
    “放屁!”沈光宗叉腰,瞪着眼,右手狠狠指了她两下:“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西顾急了,眼泪汪汪:“我真没给她涂什么,你要我给她补妆,我补了啊,谁知道她是不是化妆品过敏?”
    话音刚落,被人拉到边上,南初靠墙,那双清淡的眼睛看着西顾,话确是对沈光宗说的:“你别一出事就找人背锅,我相信她。”
    西顾被南初拉到边上,眼前的视野开阔,走廊的尽头立着一道人影。
    那人穿着常服,挺拔而健硕,如一棵青松,长身玉立。他整个人隐在黑暗中,烟雾缭绕,正倚着墙抽烟。
    一阵过堂风,烟雾四散,往这边飘。
    这边沈光宗抓狂:“一个两个是要造反?!”
    西顾还在小声解释:“宗哥,真的不是我,不信,你可以让他们查我化妆包。”
    南初视线定住。
    走廊尽头,一根烟灭了,那人又从兜里拿了一支,低头吸燃,黑暗中,光亮一瞬就灭,只剩星火在暗中闪。
    他倚着墙吐着烟雾,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似乎在等人。
    沈光宗也跟西顾整不清楚,虽然知道这小姑娘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多少觉得还应该给严黛道个歉,于是拽着西顾进去了。
    南初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那人跟静止了似的。
    没了耐心,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一句:“林队长!”
    南初回过头。
    空荡荡的走廊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蹬地声。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朝那边小步跑过去,男人比她高一个头,仰着头,声音温柔:“等很久了吧?”
    那人终于直起身,从黑暗里走出来,一张清隽英气的脸就露出来了。
    地板上,人影被拉得老长。
    他脸瘦,利落短发,眉眼轮廓深邃,眼尾略弯,挺鼻,一身军装衬得紧绷的下颚线都显得生硬。他漫不经心跟你开着玩笑时,眼角微挑,透着不拘,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有痞气,有正气,却丝毫不矛盾。
    林陆骁掐了烟,低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手抄进裤兜里,“刚来不久。”
    灰暗的走廊,把嗓音裹得更加沙冷。
    “怎么穿这身了?”
    “刚开会。”
    女医生笑:“你还是这身更好看,走吧,我带你过去。”
    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
    南初蹲在地上,点了支烟,吸了口,仰着头,慢慢吐了口烟圈,望着弥散的青白烟雾,想: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么快就五年了。
    
    第2章
    
    南初抽完烟回到办公室,已经确定是化妆品过敏,严黛正扬手拿指头戳着西顾,尖声尖气地喊:“你得赔偿!我这几天都没法开工了,万一导演跟我拿误工费怎么办?!”
    沈光宗虽不喜严黛,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哂笑着打圆场:“小黛,咱们都是一家公司的,闹这么难看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严黛一跺脚,噘嘴:“宗哥!可是我这脸……”
    话说一半,余光瞥到南初进来,后者闲闲地倚在门框上看她,嗓子一噎,抽了抽,后半句话愣生生给吞了回去。
    莫名的,严黛有点怕南初,又有点嫉妒她,那种复杂的情绪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南初年初才进得公司,比她还晚上一年。都是十八线小艺人,但南初有个影后母亲,尽管圈里说她们母女关系恶劣,但总好过她们这些没有的。
    南初六岁跟着母亲南月如拍广告,拍平面,童星出道。十六七岁的时候接拍过几部电影,知名度了了。组里女演员偶尔会讨论南初八卦,严黛嫉恨南初多时,忍不住会赌个一时嘴快。
    但每次看南初一副毫不在意风轻云淡的样子从自己身边走过,心里又气又急,作为一个女人,她怎么能那么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果然跟她妈一样。
    又骚又浪。
    南月如的名声其实不算差,只是在二十六岁那年息影一年,生下南初,至今未公布南初的父亲是谁。
    当年的娱乐八卦杂志周刊,把圈里所有疑似南初生父的男明星都捋了个遍,结果几年之内,要么宣布出柜,要么结婚生子。
    时至今日,这事儿,也算是娱乐圈的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
    南初靠在门上,很淡地扫了严黛一眼。
    严黛就怂了,撇着脸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说:“你们跟导演说去,我可不去。”
    南初莞尔:“好。”
    回到组里,南初帮严黛请假,把她的戏份都推迟到三天后,导演有些不满地嘟嚷一句:“就她事情最多。”
    过两天,这话又传到了严黛的耳朵里,过的嘴巴多了,就变了味,不知怎么就变成——
    严黛脸过敏,无法拍戏,拖延进度,导演一怒之下删了严黛的戏份,给南初加戏,还辱骂严黛是个事儿精。
    而且,听说这事儿就是南初助理干的。
    在众人眼里成熟、稳重的导演一定是被南初这个小妖精蒙蔽了双眼,才会一气之下说出那些话。
    毕竟也是敢公开和导演讨论黄书的女艺人,还有什么不要脸的事儿做不出来呢!
    因此,南初成了众矢之的的心机婊。
    听闻此事,沈光宗气炸毛,头发一根根竖起来,差点儿没把西顾掐死,南初一把捞过小姑娘,淡定地翻着书,“真给弄死了,行李你拎啊。”
    西顾人虽小,力大无穷,一个人拎好几只行李箱不带喘气的。
    沈光宗松开西顾的领子,做了个无声抹脖子的动作。
    西顾忙捂上眼睛。
    南初摸摸她的脑袋,警告出声:“沈敬冰——”
    “你护着她,你再护着她过几天该传你同性恋了!”
    沈光宗气走。
    西顾看南初,发现她又继续低头翻书。
    她忍不住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南初把书竖起来放在腿上,给她看封面。
    “金金金……瓶梅。”
    “嗯哼。”
    西顾看着她,一脸恬静,淡然自若,恍若有一睹屏障,将世界隔绝在外,为什么禁书被她看出了徐志摩的味道。
    第四天,去年拿过最佳男配的男二号,也是严黛的绯闻男友冉冬阳进组,演员终于到齐。
    严黛拍完最后一场夜戏,走出摄影棚的时候,看见帐篷下并排坐着俩背影。
    冉冬阳往椅子上一靠,“最近过的怎么样?”
    南初低头看剧本,淡声:“挺好的,吃好睡好。”
    两人几年前合作过一部电影。
    冉冬阳往前倾身,伸手去捞南初的脑袋,被她不动声色躲过,手僵在半空中,尴尬笑笑:“你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南初头也没抬,冷笑着勾勾唇角。
    冉冬阳拖着椅子,往她身边靠,“你那时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至少人是柔和的,怎么,几年不见,小玫瑰长刺儿了?”
    南初没理他,把剧本往桌上一拍,拿笔圈了一段,不咸不淡地说,“这段你走之后我再来拉你,情绪可以外放一点。”
    冉冬阳拿手垫着脑袋,躺靠在椅子上:“你这人啊,就是脾气太臭,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南初抬头,冷瞥他一眼。
    余光瞥到几米开外的老槐树下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冉冬阳收了笑,坐直,手支在桌子上,“你别这么看我,当年……”
    南初忽然冲他一笑,勾手,手指纤细,玉莹。
    夏日夜黑沉,摄影棚渐渐收工,淡白的月光打下来,南初肌肤透白,整个人像在发光。
    冉冬阳心情复杂难耐。
    却还是鬼使神差般地凑过去。
    谁料,下一秒,“嘭——”一声巨响,后脑勺被人控住,脑门狠狠砸在桌角上。
    “操!”
    再抬头时,额角肿起一个包,像牛角。
    冉冬阳疼地呲牙咧嘴,南初已经收了东西站起来,剧本抱在怀里,一袭黑色长裙把她姣好的身段尽显,低头倪他的样子,淡漠得像一只高贵的黑天鹅。
    她弯下腰,男人的优势总是在黑夜尽显,可黑夜却把眼前这女人裹得更可怕。
    南初纤瘦,骨架子小,眼尾细长,淡眉温顺,薄唇清浅,很少动怒,几乎没什么能影响她的情绪。
    可当她真动怒的时候,整个人的凌厉就凸显了。
    就比如现在,
    那双眉眼尤甚。
    “你要再提当年,我会让你后悔认识我。”
    ……
    回到酒店,南初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床上的手机震了震。
    屏幕上躺着一条未读微信。
    她瞥了眼,把浴巾扯掉,少女白净的胴体完全暴露,宽大的落地镜倒映着她姣好的身段。
    南初生得白,胳膊细,一双腿匀称笔直,玉骨冰肌,纤莹一握。
    宛如词中描述的——
    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
    换上深色长裙,南初捞起手机,滑开屏幕,微信弹出来。
    来自一个叫林启的人。
    林启是南初在米兰走秀时认识的一个天才小提琴家,十九岁。
    “周六有我的小提琴演奏会,一定要来。”
    过一会儿又一条,“一定要来,票我明天让人带给你!”
    南初回:“晚点到。”
    第二天,南初上午戏刚拍完,举着小电风扇坐在帐篷里,手里摊了本佛经。
    沈光宗一见她这样就来火,提着气儿走过去兴师问罪:“冉冬阳那脑袋是不是你的杰作?”
    南初大大方方承认了:“嗯。”
    沈光宗就知道,气得鼻孔朝天,“你要是真看不惯他,忍忍行吗?”
    南初摇头:“他聊骚我,忍不了。”
    “……嘿,别的事儿你倒是挺能忍,怎么就这事儿忍不了了?”沈光宗驾着胳膊,怒目圆瞪,狠狠指了她一下,“这事儿我先给你瞒着,别再给我惹事了,知道自己招黑就别生事。”
    确实,南初十五六岁演了一部戏,光演技这个梗就被人黑了好几年,加上之前经纪团队的零公关能力又爱炒绯闻,南初一路走到现在也不容易,发条微博,找不到一条能看的评论,沈光宗索性把她的微博评论给关闭了。
    黑粉们于是又转战经纪人沈光宗的微博开骂。
    “南初滚出娱乐圈。”
    “南初你个臭婊子,被人干烂的货。”
    “你全家都死光了。”
    ……
    沈光宗有时候看南初也觉得她可怜,那么小就出来工作,还承受那么多,可很少听她抱怨什么,安排给她的工作,她会努力完成,不邀功不屈赏。
    可她又不卑微。
    拥有自己独一份的骄傲,她不低头,不跟世俗低头,导演说她很像一只黑天鹅,高贵又独立。
    不过沈光宗漏听了后半句。
    导演补充了一句,还是开着托马斯小火车的黑天鹅。
    阳光笼着她纤瘦的身体。
    沈光宗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低头看着她手边的经书,“哎,佛祖有没有告诉你,你什么时候能红?”
    南初头也没抬,“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虚妄个屁。”沈光宗翻个白眼:“名声都臭到家了,还有心情看这些,你干脆出家算了。”
    南初翻了一页书,侧眼思考半刻,随后说:“好主意。”
    “没救。”沈光宗摇着头离开。
    傍晚,西顾拎着一个信封走进来,“南初,刚刚有人给你送来这个。”
    南初瞄一眼,点头,“嗯,谢谢。”
    太阳毒辣,顶头日晒,西顾抽了张纸巾,边擦汗,边说:“是个帅哥,穿着军装,长得超帅,就是太冷。”
    说完还象征性地抖了抖。
    南初把书放下,抬头:“军装?”
    西顾点头,“嗯,可帅,我让他等会,他也不肯等,转身就走了。”
    “现在还在吗?”
    “我刚刚看他往小卖部去了。”
    有时候,脑海里忽然会蹦出某张脸,于是你明知不可能,也会忍不住想要去验证,而事实证明,往往女人的第六感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正确的。
    果然,等她追到摄影棚外,看到一个熟悉笔挺的背影,记忆里,那人的桃花眼,眼尾上翘像在笑,一双眉眼深邃,严肃时,令人生畏,而硬朗的轮廓在阳光下难得柔和。
    身上的线条,流畅利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手里拎着刚喝完的水,拧上盖,随意地从后座开着的车窗里丢进去,刚拉开驾驶座的门。
    不知被哪儿来的后坐力,“啪——”关上。
    男人习惯性皱眉,眉头拧成川字,不耐、隐忍。
    只听身后传来,“林陆骁,你跑什么?”
    
    第3章
    
    七月盛夏,炎热难挡,树梢间蝉声鸣鸣,日光从头顶铺下来,地面被晒得滚烫,随便卷起一阵风,都闷热令人窒息。
    林陆骁一手撑着车门,转过身,姑娘就站他背后,白瘦高,漂亮惹眼,阳光打在她身上会发光。
    “你跑什么?”南初仰着脸,又问了一遍。
    林陆骁双手抱胸,靠着车门,眉头拧成的川字显示此刻他颇有点不耐烦,他看了眼南初,从裤袋里摸了盒烟,取了一支,低头吸燃,反问:“你认识林启?”
    南初点头。
    他掸掸烟灰,继续问:“在哪儿认识的?”
    “米兰。”
    他又吸了口,喉结滚动,目光瞥向一侧,漫不经心道:“行,东西送到了,我走了。”
    南初伸手拉住他。
    男人的赤膊坚硬有力,她一握上去仿佛握到了铁块,硬邦邦的,还带着温度。
    她心突地一跳。
    林陆骁把手抽回,“还有事?”
    “把你电话给我。”南初伸出一只手,摊平。
    林陆骁低头看了眼,姑娘手掌雪白纤嫩,掌心纹路清晰,手指细长,像雨后的牙笋尖儿。
    他收回视线,声音极淡:“没电话。”
    “那你什么时候休假?”南初执着地望着他。
    林陆骁靠着车门抽烟,听到这,眯眼看她半刻,把烟从唇边拿下来,弯腰平视她的眼睛,五官骤然放大,剑眉透着英气,深黑的眼,唇角抿成直线,却似笑非笑。
    多年不见,气势更逼人。
    距离拉进。
    气压渐低,男人的气息缠绕在眼前,突来的亲密,让南初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林陆骁还弯着腰,双手插在裤兜里。
    他低头笑了下,目光嘲讽地移开视线,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
    静谧的午后。
    汽车启动,摩擦过地面,滚过一阵热浪。
    紧接着,一辆车开出影视基地,在焦躁的车尾气中扬长而去。
    ……
    南初认识林陆骁的时候,那年她十六岁。
    那阵南月如满世界各地飞,家里就她一个人,不知是哪里的线路老化,引发走火,等她醒过来时,冲天火光,烟雾呛鼻,是林陆骁把她从火堆里救出来。
    等她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南初那时还没有经纪团队,醒来,她第一时间给南月如打电话。
    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尽管母亲跟她关系不亲,但南初第一时间还是想听听妈妈的声音。
    “妈,刚刚家里着火了,但我现在没事了……”
    小姑娘握着电话怯生生地报了平安,生怕说错一句话让妈妈担心。
    电话里南月如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受伤了?”
    南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没有,就是脚上有块灼伤,医生说可能会留疤。”
    “看看能不能植块皮上去,我在忙,有空再打。”
    永远都是这样。
    说不上三句话,就挂了。
    南初失落地挂了电话,她清楚的知道,南月如有多不喜欢她。
    多年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
    护士长发现南初不见了的时候,刚好有人冲进来:“快快快!打119,天台有小姑娘要自杀。”
    护士长吓傻,“谁啊?”
    那人慌手慌脚一下子想不起来那个小明星叫什么名字,“就是刚刚送进来那个烧伤昏迷的那个!”
    护士长打119的手都是哆嗦的。
    南初被人从天台上救下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一抬头,就看到林陆骁那张俊脸。
    他穿着深色的消防服,带着头盔,冷硬的面容,看见南初的时候明显一愣,“怎么又是你?”
    南初挂上电话的一瞬间是动过自杀的念头。
    但是等她站上天台边缘的时候,手脚开始发抖,一动不敢动,就那么傻站了半个小时。
    “麻烦您了。”南初低头。
    林陆骁瞬间明白这又是一个临时退缩的,扯扯嘴角,“不客气。”
    等离开的时候,南初忽然拉住他。
    林陆骁回头一看,小姑娘瞪着双大眼,瓮声瓮气:“你们队里有给伤患住的地方吗?或者你带我回家也行,我给你钱。”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向一个陌生成年男人提出这个要求,但当时,她深知林陆骁身上的安全感,是她贪恋的。
    林陆骁只觉这丫头片子好笑,没点儿危机意识,故笑着调侃了句:“我带你回家,你敢吗?”
    谁料,小姑娘英勇就义般地挺了挺胸膛,“敢啊!”
    队友哄笑,林陆骁却渐渐敛了笑。
    而那年,林陆骁24岁,也是个自己都照顾不了的半大小伙。
    ……
    周六,一辆银灰色保姆车往北浔市郊区以北方向行驶,盘山公路弯弯绕绕,车辙子在尘土中留下印记。
    早上八点。
    车子在小山腰停下。
    一人从车上下来,沿着小山腰的百级青石阶拾级而上。
    九盲山顶,佛家道场。
    晨曦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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