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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在他方-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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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没说答应,切,哭什么啊……没人乐意嫁给猪的,太奇葩,我还得再想想。我不能这么快决定,还没跟爸爸妈妈说呢。”
  梁凉自己絮絮叨叨的擦着眼泪,然而,她就是哭得稀里哗啦,再握着胸口的小蝴蝶结,直到心里感受到暖意。
  再轻快地哭了会,梁凉就停了。
  她用袖子小心地摸干眼泪,就要心满意足地从后巷子里离开,去补个妆再进吉兆。
  站起来的时候,无意识地往一人多高的垃圾桶里瞄了眼。平常,这都是扔着烟头和厨房蔬菜垃圾什么的。但。梁凉好像在很多垃圾里看到一块很华丽的丝绸白色布料,埋在里面。她顿了顿,内心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便再捂着鼻子看了眼。
  随后,梁凉发现在烂叶子帮和各种难闻的杂垢里,埋着一颗满是鲜血的人头,而这人的面容并不陌生,居然是女侏儒二先生。
  
☆、第 111 章

  后厨挨着的防火道; 通常都有些窄小,梁凉和熟悉的餐厨废弃物处置公司续签了协议,他们送来五个户外一米多高的垃圾桶,每日凌晨来收前一日的垃圾。但日料店还没有正式开业,厨房里生产的食物垃圾并不多,一般放着建材盒子和粗木头等。
  梁凉因为看视频; 才特意躲在最里面的垃圾桶旁边。
  此时; 二先生的头正仰着; 女侏儒身体很小; 头很大,脸部五官全挤在一起。头发稍稍向后顶着旁边早上扔来的生鲜垃圾,浮肿的眼睛下都是黑血; 带着青黑色诡异的表情,像废弃的俄罗斯套娃毫无声息地扔在垃圾堆里。
  它明明闭着眼; 但是; 梁凉感觉这人头就是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也这么盯着那阴森的沾血人头; 脑子都混沌了; 倒退几步,腿一软,不受控制地坐在地上。等倒下去的时候; 又把旁边的纸盒拉了下来。
  桑先生平时偶尔抽点烟,中午跑出来,刚悠悠闲闲地掏出打火机,听到巷子里面有巨大的动静。
  怎么; 搬到新店这里也有老鼠吗?他正奇怪呢,老板就披头散发,像小疯子一样跑了出来。
  梁凉几乎费尽全部了力气才跑出巷子,当看到有其他人,立刻像看到救星样扑过去,结结巴巴的要说自己看到的这一幕。但她害怕到语无伦次的,以桑先生的角度,只看到梁凉上下衣衫不整,惨白着小脸从黑巷子里逃出来——这就很让人联想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里面的强。奸罪。
  他杀气腾腾地撸着袖子,硬拉着挣扎的梁凉往里面走,要去教训未知的陌生人。
  一分钟后,巷子深处重新传来略带压抑的尖叫声。
  桑先生拔高的声音,居然能和梁凉娇媚柔弱的叫。床声别无二致。
  “老板你居然杀人了?还想不想开店了?”
  梁凉再次被桑先生强拉到垃圾桶前,几乎都要哭出来:“我没有,我就是……”可是还没等她解释清楚,桑先生随后势如破菊般地又尖叫一声。
  梁凉再被吓得要坐在地上,但她顺着桑先生的目光看去,也不由骇然地啊的叫声,心惊鹿般地跳起来。原本埋在垃圾堆里闭着眼的人头,突然间张开死大的眼珠,正阴阴地瞪着他俩,那眼神怨恨极了。
  随后,头开始轻微地咳嗽起来,吹动旁边细小的垃圾。
  女侏儒居然还没死!
  梁凉没时间琢磨,她手脚发抖,立刻就要把二先生从各种垃圾里救出来。
  侏儒是儿童身材,但体重还在,梁凉身高不够,没什么力气,只能求助桑先生。
  桑先生对人对鬼都没有任何同情心,也不想干这种粗活,打算回店找倒霉的厨工助理代劳,却被梁凉拉住。所谓近墨者黑,梁凉最近也变得有点迷信,她立刻想到,新店开张前并不想见血,也不太想让其他员工知道这种意外。
  桑先生只好自认晦气,爬到旁边的垃圾桶上捞二先生。
  梁凉蹲下捡起埋在二先生脖子旁边散落的生鲜垃圾,轻轻地捏了下。
  秋葵名字里虽然带“秋”,实际上,这种蔬菜是大量产于夏季,性凉才取名为“秋葵”。吉兆新店里的食谱里有秋葵天妇罗这一道菜,但还在进行口味的改良,最近大量的耗费该蔬菜。自己手里拿着的半根秋葵尖非常硬,最多是1个小时前后厨扔出来的。
  根据吉兆后厨的规定,他们扔垃圾时必须先把摆在巷子最里面的垃圾桶填满,再去扔摆在最外面的垃圾桶。
  但,二先生躺在最里面的垃圾桶,身上却全是新鲜的垃圾。好像是,谁特意把她用垃圾埋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她弄成这样?二先生不是总坐在她那辆炫目的劳斯莱斯车上,几乎从来不下来?
  而趁桑先生还在臭着脸掏垃圾,梁凉跑出巷子看了看,那总是停留在吉兆门口的那辆白色劳斯莱斯,此刻也无影无踪。
  等桑先生皱着浓黑的眉毛,终于像拎着金枪鱼一样,把女侏儒揪出来,才发现对方似乎受了什么重伤。她一张嘴就吐了口带沫的血,说不出话来,很小的身体无力地团在地面。
  梁凉刚想拨打120,桑先生在旁边添乱:“救护车出一趟车1200快。带那么多现金了?”
  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个!梁凉气恼:“我会去借钱的!”
  但二先生艰难地举起一只手,往她身上塞,嘴里轻声说着什么。
  桑先生伸脖子一看,那是一块南红令牌,色泽非常鲜艳,令牌下面拴着光秃秃的红绳链子。女侏儒艰难地说出一声:“拿好……是大……蛇想害……”随后往桑先生想夺令牌的手上吐了口血,重新陷入昏迷,再也说不出话来。
  “啊!!!”桑先生立刻把手缩回来,嫌弃死了。
  梁凉心一沉,大蛇?难道是指,此刻逃走的神灯吗?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她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再让桑先生下午看店。
  “唉,怎么每次都是我垫底?”桑先生郁闷。
  坐在救护车里,梁凉定下神,立刻给吴燕夏打了个电话。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听到“领证”这话,她还有点不好意思的,但,任何少女心情显然全被二先生的人头打乱了。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吴燕夏闭着眼睛都没有醒,他昨晚紧覆着她屁股睡的,顺便强行歇在梁凉身体里,剩下半宿都维持最流氓的上膛姿势。这种违背生理构造的贪欢睡姿,貌似有点费体力,梁凉早晨晕头涨脑地从床上爬下来,自己足足洗了两个多小时澡,亲了亲他随后离开,吴燕夏都还昏昏睡着没醒来。
  话说回来,这色猪仿佛越来越能睡了。
  吴燕夏的手机响了两声,刚接通电话的那一秒,话筒里全是噪音。
  梁凉几乎都无法说话,喂了好几声。
  “这狗怎么能流那么多口水?”那方隐约传来吴燕夏熟悉的声音,他皱眉,“我先接电话,喂,凉凉?”
  梁凉也辨认出来,话筒那方的噪音是熟悉的狗叫声,一时间再次轻轻的蹙眉。吴燕夏那里怎么还有狗,昨天晚上,他不是已经让魏奎把坦克抱回家了吗?
  吴燕夏说起这事也满肚子的无奈:“你那小竹马说,坦克从早上就开始狂叫,又把它抱回我家。我一看,是他忘了喂坦克吃狗粮——我真心服了。”
  站在旁边魏奎的脸有点红:“你不是自称普罗众生的大仙么,我给你一个救我的机会。怎么,这就装不下去了?”
  梁凉是很清楚魏奎的破坏能力,她咬了下唇,赶紧要把二先生的事情说了。
  正在此时,听到吴燕夏那里的门铃居然又响了。
  吴燕夏同样感觉到墨菲定律的强大,他被魏奎的夺命狂call唤醒,此刻松松垮垮没穿衣服,衣冠不整的像个长着桃花眼的老痞子。
  唉,就爽了一晚,刚起床就遇到堆烂事。
  而吴燕夏一看监控,再“哎”了声:“二先生怎么来我家了?”
  梁凉正一鼓作气地开口:“我刚刚在巷子里发现——”随后愣了愣,“你说,谁来你家了?”
  吴燕夏以为梁凉忘了二先生是谁,笑着说:“上次,我们去德勤山人那里,不是遇到一个……”
  梁凉却汗毛倒竖,目光不由自主地偷瞄向那个浑身是血、像假人样躺在救护床上的女侏儒,身体不由自主往后缩,仿佛怕她突然跳起来似的。
  吴燕夏说,二先生正在他家楼下。那么,此刻躺着自己眼前的是谁?
  她的心跳得再次失控,简直要从救护车上跳下来,随行医护人员奇怪的看她一眼。
  吴燕夏感觉到梁凉那里的沉默,连忙问几声。
  梁凉终于闭上眼睛大喊:“我记得二先生是谁!可是我这里怎么也有个二先生!”随后哆嗦着把刚刚的事情,哭着全说了。
  她说话颠三倒四的,但吴燕夏多聪明,他只听了几句,脸刷地一下就全白了。
  吴燕夏迅速问:“乖老婆,你现在身边有别人吗?”
  “有的,旁边有两个医生大叔,和前面开救护车的司机……我还是向隔壁书店借钱叫的救护车呜呜呜呜呜……”
  “乖凉凉,我现在就让人去医院接你好吗?你把那二先生的脸,和她给你的南红令牌,都用手机拍张图片给我看一眼?没事的,我待会就过去见你。”
  吴燕夏的镇定,让梁凉奇异般的稍微放心,她却握着手机再次瑟瑟发抖:“夏夏,我,我怎么觉得这人是真的受伤了,因为,我让桑先生也检查过她……但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是谁,你千万不要开门啊!”
  旁边的魏奎抱着坦克重新来到吴燕夏家,却发现梁凉无意落在他客厅的小贝雷帽,以及吴燕夏露出的那种上过床后男人的独特餍足感,此刻听他在手机里满口“小老婆”“乖凉凉”的,心里一股邪火恨不得把他从高层踢下去。
  但,魏奎转头看着吴燕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正色问:“娘娘出事了?”
  吴燕夏已经把梁凉的电话挂了。他沉默地盯着监控屏幕上静止不动、还在楼底一层等着自己开门的“二先生”,随后按了“允许进入”键。
  他微微一笑,低声说:“小帅哥,待会帮我对付一个老太婆吧。”
  魏奎随后挑眉:“呵呵, Miranda 来你家了?”
  吴燕夏愣了:“啊?”
  两名身高相仿,头脑机敏,身材一般精壮,但在命格里同样愚蠢幼稚的汉子,守着门的两侧,等着“二先生”上来时还一边激烈斗着嘴。
  魏奎听到吴燕夏怀疑来人是德勤山人的大徒弟,不由皱眉:“来的人就是那个骗过我的’德勤山人’?真他妈池浅王八多,这就是形容你们那个三流圈子的词。”
  吴燕夏紧盯着魏奎:“我是让你找个凶器,你怎么拿了两把菜刀?我这里不想出人命。”
  吴燕夏自己找来个棒球棒,想直接打晕“二先生”。但说实话,他早不记得棒球棒这玩意儿怎么来的,自己不会这么高端的体育活动,很可能是某次参加体育赛事互动时主办方送的。反观魏奎,举着一把纯德国进口的剔骨菜刀,另一把则老道地插在屁股兜里。
  魏奎轻笑:“你不是讲,对方是个老太婆?魏小爷不打女人,到时候,我把刀子直接架在她脖子上。”
  “你把刀架在女人脖子上,她们根本就不会害怕,只会说有种你杀了我。”
  魏奎也一愣,随后讥嘲地笑:“果然做过小白脸,很懂嘛。”
  两人闲扯了一会,实际上,却很紧张地等着。然而直等了两分钟,透过猫眼,都没有人出现。魏奎低声说:“你家监控能看到电梯吗?”
  吴燕夏摇头。他的公寓虽然是电梯直接到户,但如果要查电梯监控也只能去物业。不过,监控是能显示电梯正停在多少层。
  “奇怪了,电梯现在就停在我家这层。”吴燕夏皱眉看着监控。
  “那老太婆不会见机不妙,临场脱逃了吧。你这人太邪性了,我他妈今天还有事呢,不陪你胡闹。”魏奎边说,边凑过去往猫眼看。
  防盗门的猫眼,原本能看到入户电梯到吴燕夏家两米多的全部场景,但,魏奎发现,如今透过猫眼却只能看到纯白色的一切。
  魏奎看了几秒,刚要再烦躁地说话,而吴燕夏仿佛感受到什么,他脸色一变,突然间捂住魏奎的嘴。魏奎刚想挣脱,接着,一只几乎只有眼白的惨白眼睛,隔着猫眼裂缝远了一点,因为门外的人,此刻也在贴着防盗门往里面看。
  那一瞬如果不是吴燕夏用力捂着他的嘴,魏奎一定会叫出来,他感觉头皮都炸了,倒退几步。
  这时候,两人同时听到,防盗门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小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波灵异来袭,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写的hiahia。
  以及针对被锁,这文入v设置的防盗就极高,肯定不是追文的老公们举报的。那被路人举报很正常的,我管他们呢!再被锁的话,心大会解决的哈没事。


☆、第 112 章

  吴燕夏和魏奎已经面面相觑。
  魏奎平常去别人家做客; 偶尔也喜欢玩这种贴着猫眼、从外往里看人的装鬼梗,不过那都是无聊时的恶作剧,哈哈一笑就好。如今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魏奎和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眼白一对视,整个人都不好。
  亏了他胆子大,不然得被活生生的吓死。
  魏奎用眼神询问着吴燕夏还开不开门; 咬牙就准备摸出另一把菜刀。
  吴燕夏同样流着冷汗; 摇摇头; 稍微松开按着魏奎的手; 也向猫眼看了眼,随后皱皱眉。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下子,整个房间非常安静; 只有轻轻可闻的敲门声。
  二先生的声音,再次平静地传来:“小师弟; 我来了; 请开门吧。”
  吴燕夏脸色难看极了; 他却还笑着问:“二先生?但我怎么没有在猫眼里看到你?”
  对方冷冷地回答:“小师弟; 你想揭我短吗?”
  吴燕夏闻言也不由真心的又笑了几声,门外不管是谁,确实属于演技型人才; 扮成侏儒都懂得用身高自嘲。
  他嘴里敷衍:“等等,我刚睡醒得穿个裤衩,对了,您今天突然来找我做什么?”
  对方言简意赅:“降头。”
  吴燕夏脑中急转:“降头?但我家这里的降头; 德勤山人不是已经彻底解决?”
  “呵呵,彻底解决?”她阴森地说,“那魏奎为什么跑到你家来求助?”
  她这语气不由让吴燕夏微微心惊,门外的人能隔着防盗门透过猫眼看到里面的来人?他下意识地一侧头,心里却骤然发寒。
  原本站在旁边严阵以待的魏奎,此刻就像被磁铁吸住似的,动也不动地趴在门上,把眼睛重新紧紧地贴在猫眼,似乎极度入迷的观望着什么,那一股子窥探的劲头简直邪门了,仿佛是想透过那门上的小眼钻出去似的。
  除了戴着蛇狗眼的手冒出青筋,魏奎的后脖子和整个人的皮肤泛起股绿色。
  苗头不对,吴燕夏立刻知道不能随便开门。
  之前他想“神鬼怕恶人”,简单粗暴的打晕了事的计划有点托大,但,诡异的门外人不能打,不代表魏奎不可以,于是毫不犹豫地举起棒球棒,挑了个皮厚的部位。
  魏奎脖子一疼,被打的踉跄地倒在地面,神志却清醒。刚刚好像有人那什么镇着自己灵魂,非得逼着往那猫眼里拉。也不知道都看到什么,胸口强烈难受,随后两眼和喉头都有点发热。
  魏奎咳嗽了几声,顺手一摸嘴,流出股透明又渗着微红的液体。
  肯定不是眼泪,但说是血又不像。
  一抬头,对上吴燕夏震惊神色,魏奎心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这是怎么了?”
  门外“二先生”好像亲临其境。
  她似笑非笑地回答:“小伙子,你是否流血泪?嘿嘿,知道琥珀怎么形成的——小蚂蚁不巧落到树脂里,便窒息等死。如果不是这小师弟搬进这公寓,你最多三年内就会因车马奔波而亡。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有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就非常爱买红色的东西?整个人坐不住,又很爱冲动?”
  魏奎勃然色变,吴燕夏用棒球棒抬着他下巴,阻止魏奎继续用手抹血,对门外厉声说:“是是是你懂得最多你确实厉害。”
  他边骂却不动声色地掏出一个打火机,试探地往门内的铁把手处一烧。
  明明是厚重的防盗铁门,猛然间传来巨响,走廊里传来声非常刺耳的类似怪鸟的叫声。随后门一响,,整个厚厚的门连带着地板传来声闷震。仿佛什么用头自杀性的撞击上去。
  魏奎烦躁地推开球棒,要想从地面站起来,此刻又赶紧扶住地面。
  现在连鼻腔里都止不住的流这种血泪,魏奎眼睛发迷,摸过那液体的手指也痒。他刚想对对吴燕夏说“绝对不能开门!”,清楚的听到耳边传来一股类似静电的声音,就好像是谁用干指甲,峥峥地斜拨着细密的铁丝网,又好像是疯人院铁门后拦不住的怨毒诅咒,细细碎碎的低语,令人不寒而栗。
  脚下无来由的吹起一股风。
  随后,刮来一张薄到透明,圆形的纯白纸冥币。
  吴燕夏眼角都发跳,心叫不好。他也是刚刚想到,门外的“二先生”不管是真是假,伪装的身体是一个侏儒无疑。
  按照她之前的话说,猫眼的角度看不见门外如此矮小的人,但,魏奎方才在猫眼里看到一只眼睛,那说明对方正身体扭曲地爬到他家门上,鬼鬼祟祟的作什么文章。
  用打火机一烧,果然就有点不对劲。
  吴燕夏当初改造这所谓”凶宅“公寓,并不是凭着一腔孤勇。
  摆设、乃至家里的任何角落里的装饰,任何细节都调整了五年,窗帘、门的朝向和门槛高度有讲究。更别说,吴燕夏自己直觉也像个雷达似得,有什么不对劲就敏感得很。
  如今看来,德勤山人身为风水高手也没全然诳他,吴燕夏估计,他只要不主动开门,门外即使是大罗神仙都不能硬闯进来。
  只可惜,他这点雕虫小技自保可以,对高级的法术一筹莫展。当吴燕夏继续用打火机把门把手几乎烤得发烫,再也没有听到尖叫声。
  门外人被他一喝,寂静不语。
  现在,她却不紧不慢的再次敲着门,咚咚,咚咚咚咚,貌似无章系的,越敲越快。
  “小师弟,快开门啊。”二先生说,同时咕咕的阴笑,“我难道还会害你吗?”
  吴燕夏心思极定,却也被这敲门和声音弄得倍感不详,对方到底是谁?是德勤山人的女大徒弟,还是降头女鬼,还是……逃走的神灯?
  如果是降头,德勤山人之前灭过一次降头,它的能力大减,否则魏奎现在恐怕流的就是纯血。如果是女大徒弟,她不找德勤山人,来自己公寓干什么?
  如果是神灯,它又要干什么?
  吴燕夏胡思乱想着,刚想把自己上衣脱了,好说歹说先堵住诡异的猫眼。突然间身后传来冰冷劲风。他闪身一躲,魏奎血目圆睁,举着刚刚那一把寒光粼粼的剔骨菜刀,冷笑声:“原来一直都是你在骗我!!!”举起刀就要朝着他小腹捅过来。
  吴燕夏大惊,快手地把自家门三重反锁上:“你疯了?”
  魏奎根本不听说话,英俊的面孔狰狞极了,上来又是一刀想去划他脖子。
  吴燕夏匆忙间举起球棒,狼狈地挡着,魏奎居然几次都差点把刀插在里面。而棍棒和刀具不能比,魏奎大开大阖的直刺要害,居然想致他死地。
  吴燕夏不得已,转身便逃,魏奎倒没有想开防盗门的意思,高举着刀杀气腾腾追他。
  吴燕夏真是防不胜防,幸而对自己公寓很熟,一缩头躲到蛇室,急中生智地举起空着的蛇笼往紧追的魏奎身上一扔。蛇笼用极厚的铁丝拧成,边角粗糙,砸在魏奎脸上划了几道血印。但魏奎整个人感觉不到疼似的,他从小就是打架高手,此刻凶器在手,那架势又活脱脱的如嗜血厉鬼拉人。
  吴燕夏也急眼了,举起蛇室里另外一个纯钢制成的空笼子,卯足了劲,隔着铁笼,就把巨刀的魏奎整个人强压在后方墙壁上。魏奎倒退几步,小公牛似的也往前推,手里紧攥的尖刀依旧没松开,整个人阴阴森森的。
  吴燕夏怒喝:“先把刀放下!”
  魏奎仿若未闻,他大骂两声,隔着铁笼依旧血淋淋地伸出手,恃刀来砍人。之前吴燕夏大喇喇地穿着拖鞋,脚底太滑根本撑不住力道,眼看笼子又要被魏奎强力挣脱,心中默叹这就是夺命的节奏啊。
  坦克原本在蛇室里吃着狗粮,被这混乱的动静吓得夹着尾巴躲在角落,圆圆的狗眼惊恐地睁大。但突然之间,它昂着头高昂焦躁地吠起来。
  一时间,整个蛇室里除了激烈的搏斗声,又掺杂嘹亮狗叫。
  吴燕夏是觉得魏奎抵抗的力量,伴随着坦克的叫声时,仿佛微弱了一些,但打架在最终分出输赢前,分秒不能泄劲。他稍微错后一步,魏奎刚要推开胸前的笼子,吴燕夏挺直了腰背,溘然用力,用肩膀顶着铁笼子往前一狠推。
  这股冲力异常凶猛,他大急之下更恨不得把坚硬肌肉都深陷在铁丝笼中。魏奎当场就被笼子压在胸口处,痛爆血管,连带头响亮地往后墙面一磕,手脱力,刀终于掉在地上。
  吴燕夏一脚把刀踢远,心想貌似还有一把呢?以更强的力气一撞,听到咣当一声,魏奎的屁股兜里再掉出一把,他膝盖下滑,翻了个白眼就晕过去。
  吴燕夏等了好几秒,确定魏奎是真晕,他歇了口气,手和肩膀同样被铁丝剌出血道,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但他蹲下。身子,迅速先把魏奎手上的蛇牙手链解下来。
  蟒蛇的牙齿,不如毒蛇那般尖长,可是当吴燕夏捏起那一枚蛇牙尖,试探性地触碰魏奎的眉心,就像在空气中戳穿一个待裂的黑黄色疱疹,突然间,魏奎紧皱的眉心中流出一道细细的黑血。
  原本好端端的蛇牙,中间有了一道可见的裂纹。
  吴燕夏低骂了几声,用手猛扇了两下魏奎的脸,又把他粗鲁抽醒。
  魏奎在几分钟内,耳边除了嘈杂的狗叫声都是蒙的,随后胸口剧痛,发出几句没有任何意义的声音。
  吴燕夏修长冰凉的手依旧覆在他脖子上,以防生变时能先扼住魏奎喉咙,再凑到他耳朵边上低声说:“小帅哥,想说什么?”
  魏奎咳嗽着,嘶哑地说:“我说,你他妈……露鸟了……傻逼……”
  吴燕夏赶紧一低头,两人的活塞运动有点激烈,松松挂在腰间的大裤衩确实有点走光。他心里稍安,魏奎还能说这种废话,估计没中邪。
  魏奎又是半天才缓过来,脸色苍白,他一边喘气一边说只听到耳边有个幽冥般的女声喊他名字,随后整个人陷入黑汽般的幻觉。但是,当耳朵里能听到狗叫,才逐渐恢复了清明。
  那坦克还真的有用!
  吴燕夏没好气地说:“那你陷入幻境就是想杀我啊?”让魏奎先等着,在狗吠声中快步跑去卧室,取出那扇青铜古井塞到魏奎手里,冷声说,“我们一起照个镜子。”
  魏奎想问他发什么疯,吴燕夏硬把他推到巴掌大小的青铜古镜面前,两个大男人就这么脸挨脸,魏奎不适应极了,但当瞄了眼古镜,又感到一阵极为可怕的感觉。
  在那弯曲的镜面里,魏奎只看到他自己。
  魏奎身体一颤,冷汗立刻出来,眼睛就往扔刀的角落看。
  吴燕夏低声说:“我现在也没在镜子里看到你,只能看到我自己。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魏奎咬牙说:“什么?”
  “再继续留在这个公寓里,你和我,可能只能有一个人走出去。外面的东西虽然进不来,但我们也得赶快逃。”他镇定地重复,“这个公寓封闭性很好,可是坦克待会叫不动,你的精神那么脆弱,很容易受到各种暗示,恐怕还会再次发疯。”
  魏奎怒说:“你他妈才发疯!你他妈才脆弱!”
  魏奎虽然嘴硬,但他在短短时间内就着了两次道,真是不信邪都不行。可是刚刚脱离惊魂险境,想到又要打开门面对那白眼的东西,不是再送死吗?
  “门外到底是什么?就不能直接报警?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魏奎还这么有精神的提问,吴燕夏也就放心了。他把那枚断裂的蛇牙重新塞回魏奎掌心,诚恳地说:“保持乐观,保持冷静,老大哥带你逃出泥潭。”
  魏奎却没继续骂,只转头说:“把坦克也抱走。”他算是被这条泰迪救过一命,内心确实有点感激。
  不料吴燕夏却摇摇头,说:“它得留在这里,当狗还叫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趁乱跑出去。”顿了下,“放心,它应该死不了。”
  在坦克持续、但稍弱的狗吠声中,两个男人蹑手蹑脚地重新来到门口,但他们的嘴里,却也都叼着一枚古币,那是吴燕夏从德勤山人大徒弟那里夺来的,
  吴燕夏临走前,忍不住摸了摸收拾好的一长条行李,再背到自己肩上。那是他最钟爱的非。法地图,到底舍不得扔在这里。
  魏奎比起害怕,心跳砰砰的,感觉自己走入恐怖片片场。
  他很想问吴燕夏,难道就这么直接开门走出去,需不需要拿点凶器防身之类的。
  两人此刻双手空空,这位大仙甚至把他那神奇的青铜古镜都抛弃在公寓里。除了手握那颗蛇牙,也太没安全感。
  但吴燕夏却摇摇头,就严肃地重复三遍:“千万别说话,千万别回头”,看魏奎保证一遍,才沉眉,打开不再敲响的防盗门。
  门打开,两人肌肉紧张,都是搏命徒的进攻姿态。
  出乎意料的是,走廊里居然没有人。神秘身份的门外人在造成巨大骚乱后,像鬼样的无声离开。
  吴燕夏拽着魏奎疾步走出来,挑眉毛竖眼睛的,示意他用手心的蛇牙按电梯键。
  魏奎不由再心想,这种时刻还那么懒,非要坐电梯,他也真是服了。本来要开口质疑,就想到被嘱咐过不要说话,连忙闭上嘴。
  而就在这时候,魏奎突然感觉吴燕夏一下子按住自己肩膀,他下意识地用眼角一瞄吴燕夏的位置,随后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差点把嘴里的古币咽到肚子里。
  有个身影正无声地站在门后,诡秘地背对着他们。
  此时此刻,极高的顶天防盗门后,已经密密麻麻地贴满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冥币,那身影好像就虚踩在冥币上面。
  如果不是吴燕夏还在死抓住他肩膀,魏奎简直要像女人样尖叫了,但即使如此,整个脖子都硬起来。
  室内坦克的狗叫声,已经越来遇弱。
  幸好电梯来了,他们逃命般地逃进去,随后疯狂地用蛇牙去按电梯键。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底层的按键都按不亮。
  面对魏奎焦急的目光,吴燕夏开始出汗。他沉思片刻,就示意魏奎把每层的按钮都按一遍,最终按亮了14层的按键。
  好像也就过了一秒,电梯门仿佛很缓慢的合上,却又重新快速地再打开。
  两人一抬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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