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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到一只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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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得一塌糊涂,工作纪律你都抓不好,现在出了事了吧?你要谁去收拾这个烂摊子?现在这种暗访都第三方托管,直接通报全系统,你让我去收拾啊?”
    大家都看向老郑,夏沧心里不好受了,这真是代人受过,老郑不像平时那么笃定,他脸色铁青,直接站到了邢主任的面前。
    “我自己怎么样凭你们去说,但我的兵都是好的,由不得别人胡说!”
    老郑的声音本来就有穿透力,整个办公室都似乎被他吼得一震一震的。
    办公室众人都有点感动,老郑虽然是办公室主任,但毕竟也只是科级,这样同分管主任叫板,显然是护着他们了。
    “郑琪石,你以为你还在部队里面?你同谁说话呢?你以为刘阳回得来了?回不来了。”
    刘局的一个会开得人影全无,局里面是有些闲话,虚位以待之类的,慢慢揣测也就多了起来。
    “我在这里十五年,既不靠谁,也不想要靠谁,这件事上底下人是没错的,要错也是我错!”
    邢主任冷笑两声,“那你自己去收拾,我们局的优秀打了水漂。”她横了一眼夏沧:“你的处分是肯定要下来了,大家跟着你们一起没奖金,我是不来管了。”
    邢主任甩头走了之后,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老郑隔了好久憋出了一句话:“你哭什么?不许哭。”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夏沧。
    夏沧瞪大眼睛,她没哭。
    抽泣声很低微,原来是小莲哭了,哭得很隐蔽,眼泪已经挂了一脸。
    陈老师安慰她:“你哭什么?又没拍到你?你夏沧姐姐都没哭。”
    大家又齐刷刷地看向夏沧。
    夏沧最后选择挤出一个饱满的微笑。
    浑浑噩噩不知道一天是怎么过的,夏沧一到家就倒在被窝里了,她把头埋在了床单里面。
    电话铃声响了。
    她摸了过来,原来是她妈的电话。
    她隔了好久才把电话接起来。
    “沧沧啊,本来后天你生日我和你爸要上来的,想想今年情况特殊,我们两个就不来了。”
    夏母语气暧昧而又高兴,夏沧缓了一口气,“好啊。”
    到底是亲娘,顿了一顿,“沧沧,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不开心呢要记得打电话跟家里说。”
    她毕竟已经不是那个随便可以把情绪带给父母的小孩了,她坐了起来,尽可能地精神些:“没,上班有些累,回来倒头就睡了。”
    好不容易挂了她妈的电话。
    她真的有些疲累。
    自言自语:“这个生日真特么不能快乐了。”
    什么样的处分还不清楚,不管是全系统的通报批评还是记过处分,进了档案,对于个人来说都是非常严重的。夏沧的检查是免不了,她只能尽可能周全地还原事实,她能为自己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办公室气氛异常严肃,大家几乎都没有交流。郑主任那天下午就出去了,据说是去了解情况,第二天上半天也没有过来,大唐和老李两个人也四处转悠,打听这件事情的走向。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老郑和大唐一起回来,老郑还是面不改色,大唐却难掩兴奋。
    他走到夏沧边上,猛地拍了她一下:“你可以啊,没事了。”
    常姐和陈老师她们围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老李也从外面晃荡回来:“看来我来得晚了,夏沧,藏得够深啊。”
    大唐拍了拍桌子:“没事儿了,检查也甭写了,我们这个撤下来了。你牛逼!”
    夏沧见他们说不到重点,于是跑到主任面前,“主任,到底怎么回事?”
    老郑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你上面有人?”
    “我上面没人。”
    “你上面有人。”
    “我真没人。”

第20章 铁树

接到邢主任召唤的时候,夏沧着实有些忐忑。她走的时候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郑主任,他正猫着眼睛看她,面无表情,只有嘴巴翕动几下:“怎么?不敢去?她能吃了你?”
    顶楼主任室的走廊除领导及领导的拜访者之外,常年没有闲杂人等出没,最近因为出了几件群众拿刀直接进入办公室戳领导的恶**件,给顶楼专门增加了一个保安,刘局的办公室在最顶头,还配备了一个玻璃房做专属会议室,邢主任是二把手,在倒数第二间。
    房间的门虚掩着,即使是这样主任的门也不能同办公室的门一样——什么人都能推。夏沧还是怂了几秒钟,最后低着头敲了两下,那两下跟她此时的心境一样,也是比较怂的。邢主任的声音比寻常女性要洪亮:“进来。”
    两个女人正对她笑着。一个是背对着她,手搭在靠背上扭过头,丰腴适度,很是贵态,脸上的笑容很亲切,看着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
    还有一个竟然是邢主任,她破天荒的带着笑睨了一眼夏沧,用长辈的口吻而不是领导的口吻:“还要洪秘书先招呼你?”
    什么角色?
    连邢主任都变了颜色?
    夏沧内心琢磨,听话听音:“洪秘书。”
    洪秘书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走到她边上:“那天见面太匆忙了,也没来得及好好介绍介绍,也不怪你不记得了,体育馆那天真是热闹,碰来碰去都是熟人。”她生了一双四面八方都能照顾得到的眼睛,像是对夏沧说,又是对邢主任说,既发现夏沧没认出她,又点出了其中的渊源。
    夏沧猛地就想了起来,这是那天演唱会看见和江易握手的那个!
    邢主任一皱眉头:“洪秘书今天正式过来,你的事情不通报了,你也真是命大,你自己不说,耽误了大家的奖金一年跟着你白干了。快点谢谢人家!”
    “呵呵呵,”洪秘书推了一推邢主任,抬起手微微甩了两下:“哪里哪里,邢主任这样说给小年轻压力了。谢什么?我们有什么分量,都是听领导的意思办事。你们局的作风大家这么多年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暗访监察这一块都归第三方,阴差阳错的事情也有,到了我们这里我们还是要再看一下具体情况,考评和我们纪委都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小题大做。”她拍了拍夏沧的臂膀:“小夏这几年在系统里面的几篇论文都写得特别好,前途不好耽误的。”
    一般这种时候小虾米只需要做两件事。
    低头和点头。
    夏沧把两件事情完成的很好,并且再最后夸奖她的时候适时换成了摇头。
    她那两篇狗屁不通的论文,她自己是知道的,根本挽救不了什么。
    洪秘书走了之后,邢主任脸上的笑就没有了,就像退潮一样。
    默默地杵了一会儿,仍未接到可以滚蛋的命令。
    邢主任坐下看了五分钟电脑,直到她鼻子轻轻地哼了哼,然后下巴往她那里抄了一下,脸却还是对着电脑:“检查可以不写了,情况说明还是要写,我已经批给郑琪石了,你们科室一份,你们两个被抓的各一份,今天下班前给我。你去吧。”
    虎口把主任室的门把旋好的一刹那,夏沧就勾起了嘴角。
    真是虚惊一场。
    夏沧面部表情活跃了一会,下了两层楼梯,就渐渐没那么活跃了。
    她不是白痴,
    纪委的秘书,竟然对她这么客气。
    这次的事情,解决地那么顺利,几乎已经不用再启动什么联想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人情。
    她觉得这不是一个短消息,一个表情能解决的。
    但横亘在她心里面的,还有他们两个似是而非的关系。
    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她的下嘴唇已经被她咬得发白了,连带着整个神情,都显得很沮丧。
    “哎呦,怎么啦?为难你啦?骂你啦?”
    陈老师率先迎了过来。
    夏沧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说。”她走到主任桌前:“刚才她说批给你了OA,我和苏维一份,还有科室一份。”
    郑主任不动声色:“看到了,都签给你了,你完成。”
    夏沧一惊,“我不是还要写总结的么?”
    老郑把他手里一串核桃捏了又捏,疙里疙瘩的纹路发出咯咯声,说出来的话竟然带三分幼稚:“我不想写,她不写。”
    夏沧一人分饰三角,精分无极限地完成三篇情况说明的时候,已经五点十分了。
    苏维那篇她精分得有点投入,写着写着突然忘我了起来,硬生生地把苏维塑造成一个苦逼的,内心谨慎的忧郁女青年。
    局大楼一般五点零三分准时清空,瞬间鸦雀无声,夏沧她打开了常姐的电脑,两台电脑一起统计数据。
    统计系统的服务器优化不行,电脑呼哧呼哧响了半个小时还是没统出个毛线来。
    夏沧算了算时间,他应该已经下班了。
    她跟着主机的声音思量了半个小时,她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能跟他打私人电话的关系。
    电话还是拨通了。
    对面没有说话。
    “江局……,我是夏沧,不好意思啊,没有打搅你吧,我是来谢谢你的。”
    “……”
    对面的迟疑,尴尬到她面颊骨发胀,眼眶一热,连着感觉颈动脉都搏跳了两下。
    “你在什么地方?这么安静。”
    听到他的声音,她稍稍缓和了一下,她不假思索:“在单位。”
    “在单位?今天?在干什么?”
    “啊?”领导一连串简单的问题搞得她有点不知所措:“我……我……在加班。”
    又隔着一段沉默:“什么时候结束?”
    “快……快了。”
    “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夏沧原本是想把表格完成,现她只好把东西都带回家做,不过她懂得未雨绸缪,留了一个电脑包和有办公系统的笔记本在单位,幸好可怜的数据终于跳了出来。
    立了秋,十场雨,十场寒。晚上不比白天,冷飕飕的,夏沧匆忙地套了一件棒球服,拎着东西就下楼。
    局大楼是93年建的,搬迁的计划已经下来。马路修了一遍又一般,路基渐渐抬高,局大楼常年埋在阴面,只有东面一面进得来些阳光,来办事的人常常找不到,亏得还有十层台阶把底下大厅垫高,不然隐在一排香樟树的后头,整栋楼又是灰色水泥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废弃了。
    夏沧怕江易看不见自己,就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十层台阶上面,背后是拉上的银灰色卷帘门。
    门卫师傅是看着她下班的,他从花坛边上探出个头来,仰着脸问她:“等人啊?”
    夏沧微笑着点了点头。
    江易的车没有停在正门口,夏沧等他从车上下来了才发觉。
    他像是穿了一件中长的商务外套,天暗了,不是黑色的就是藏青的,夏天的单衫顶多只是干练,加了外套感觉很不一样,她此时才发现他的穿着一直很讲究,再看看自己,这件皱巴巴的棒球服,简直上不了台面。
    直到江易跨上台阶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楞在原地。
    江易伸出手来,扣在提柄上,夏沧手里一下子就轻了。
    “没事,我自己来。”
    夏沧着急,勾着的手指一紧,直接扣进了他的手心里,她莫名紧张,脚下猛然踩空。
    “哎呦你妹!”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三位数开很外的重量砸在人家身上,且还配了这么一句台词。
    她的脸结结实实的撞在他的胸口。
    鼻梁都撞疼了。
    领导果然风范不同。
    竟纹丝不动。
    夏沧自己默默站稳之后,那只包已经完全在江易手里了。
    “走吧。”
    江易这个转身比平时急切些,夏沧仿佛看见他——
    在笑。
    她有些窘迫。
    受人之惠,夏沧内心本来有些复杂。
    看着前面的背影,她紧了两步,就索性很直率地说:
    “谢谢你啊,这件事情这么难,一定是麻烦你了。”
    江易打开副驾的门,把她的包放在位置上:“只不过托人说了一声,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说得轻描淡写,夏沧知道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江易顺手把门带上,又替她开了后座,“以后做事还是要谨慎。”
    “嗯。”
    有些不敢看他的表情,夏沧点了点头。
    夏沧扑倒在自己床上的时候,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
    经过了一段静默期,好像两个人又有些尴尬了,适才在车里她说晚上有任务,江易就直接载她回了家。
    临走的时候江易喊住了她。
    “上次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那天……”他停顿了一下:“抱歉了。”
    “与你无关”
    ……
    什么叫与你无关……
    想到他说话时的神情……
    夏沧扭动了两下,埋头凭着感觉扯开电脑包的拉链,正要把电源线先扯出来的,摸到了一个四角方棱的盒子。
    手感很陌生,偏过头一瞧,是一只蓝色的盒子,她躺着打开,飞出一张小纸片,直接飞到了她的鼻尖上。
    她拿起离远了些。
    “生日快乐。”
    这个字体她认得。
    这是……
    一条蛇骨链,几个简单的串饰品。
    其中两个特别显眼。
    是两个小圈分别连着两个大写的字母。
    “XC。”
    她拿手指戳了戳那两个字,晃来晃去,灯光下,上面的镶嵌的锆石歇暗歇明,看得有些恍惚。
    奇怪,她原本是不喜欢这些的。
    夏沧拿枕头过来把自己埋了一阵。
    她还是第一次接受这种礼物,她有些兴奋,兴奋到有些放肆。
    ——真是,铁树开花——
    她想想觉得不对,她打开微信。
    手指飞快地一阵,“很喜欢,谢谢。”
    “喜欢就好。”
    “领导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过了一会:“系统里查的。”
    ……
    她兴奋了一个晚上,幸好第二天到社区走访,要写社区服务中心免费给60周岁以上老人测血压的通讯,老人看她拿了大单反兴奋得不得了,让她拍了一张又一张,把她的兴奋全部打压了下去。最后连备用电池都用完了,才和经办上的文书一道回来。
    她从大厅到电梯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异样。
    同事看她的眼神都在打飘,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回到办公室,竟然看见所有人都挤在一起看一台小电脑。

第21章 艳遇

“哎呦呦; 哎呦!”
    “哦,哦; 哦。”
    “哎呦; 真的啊!好主动,哈哈。”
    “不过真的,这个男的好像没什么反应。”
    “咦?完啦; 不是说有激吻的么?”
    “这种都是瞎传的; 你们信么?”
    夏沧悄无声息地走过去; 把头放在两个头的夹缝之中。
    他们在看一个小监控录像,底下有XX年XX月XX日几点几分在跳动,录像整体并不太清晰; 视角是局大门,范围是从卷帘门到马路半边; 画面是从里到外渐渐明亮起来。她凑过去的时候看见昏黄的局大门口; 有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头顶盖; 看着有些呆滞; 然后一个人走上了台阶,也是看不清面目; 最后头顶盖砸了过去。
    她心下轰然一声。
    ……
    “瞎了……”
    充满怨念的哀叹从夹缝中冒出来; 常姐和陈老师两个吓得一哆嗦。
    “哎呀,小夏你回来了啊?”
    夏沧默默地点点头; 她把单反和资料都放在桌上; 自己整理起来。
    电脑是老李的; 他率先摇手; 撇清一切:“不是我,借我电脑看的。”
    夏沧从他脸上滑到大唐脸上,大唐也一紧张:“不是我!这是二楼那帮子人主动拷给我的!我主要是准备以正视听!”
    常姐出来打圆场:“听说是门卫师傅为了讨好李老师,主动告诉她的。今天一天传得沸沸扬扬,我们说小夏不会的,就让大唐弄来看看。”
    夏沧点了点头。李老师是除刘局外局大楼里面资历最长的。她没有职务,平时没有任务,手头上也没有专门的业务,只负责八卦一切新鲜事物,比如谁离婚了,外遇了,欠债了之类的。李老师人脉极其宽广,三教九流都能沾上一点关系,她曾经扬言,在S市只要她想知道,犄角旮旯的事都能翻出来,哪个领导不让她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了。刘局在的时候曾经放过狠话要整顿她,后来也不了了之。
    常姐看夏沧不回应,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她走近了些:“看来是真的了?男朋友?上次主任介绍的不是没成么?小伙子哪里的?”
    陈老师在关心下一代上面总是身体力行,她拍了拍夏沧的后背,语重心长:“哎呀,我们到现在才知道,没关系没关系,女孩子主动点也没什么,现在女孩子多,男孩子少,不主动出击都找不到好的,蛮好的!”
    ——咳咳——
    大唐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我,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常姐的套路被这么非正常的打断,笑容有些僵,她继续刚刚的话题:“还没说呢,男孩子哪里的?”
    夏沧眼角的余光瞥见小莲只是一味地呵呵傻笑,苏维在座位上放空,全然没有参与进这件事来,老郑人不在。
    ——“以后做事还是要谨慎”——
    ——“托人说了一声。”——
    她脑子里头突然浮现了这两句话,然后一连串的画面从脑袋里突然划过,就像痕迹学的印记一样,慢慢地搭建起一个轮廓:李老师,监控录像,江易的车,他的车牌,车上的通行证,昨天……
    他没有停在门口,走了一段过来……
    她突然觉得有些心惊,“啊……”
    常姐凑近了些,什么?
    “啊……IT……做IT的。”
    小莲还是笑呵呵的,苏维依旧放空。
    “哦,怎么认识的啊?”
    “家里介绍的,还没怎么相处。”
    看得出夏沧急于想结束这个话题,常姐也没再多问,她瞥了一眼夏沧的手腕,眼角的笑意仿佛有些捉摸不透。
    “干什么呢你们?又要让别人说我们纪律松散啊?全都坐到位置上去!”
    老郑在门口吼了三声。
    夏沧竟然发现她是最后一个还站着的,和老郑眼神交汇了一下,她忙扎了下去。
    刚坐下去,手机就亮了。
    “要去南方出差两个星期,占士放你那里。”
    啊?
    研究了一下,是句号,是一句陈述句。夏沧鼓了股腮帮子,领导这也太不客气了吧,起码要加一个“好不好”,或者“行不行”,是不是刚做出什么批示——
    她又自我安慰了一下,算了,加了更别扭。
    最后她很怂地发了一个表情:“哦。”
    领导制定的路线是先到单位接她,再到他家接狗,再将她和狗一起接到她家。
    这个路线制定的曲折回环,但在制定路线上面,同制定方针政策一样,她没什么太大的发言权。
    江易开车的技术不错,倒车稳而干脆。
    今天一天太累了,她浑身疲软,有些支撑不住,上了车一刻钟还没到她就渐渐横倒。
    车子倒车最后发出了急促的滴滴声,是这个声音让她清醒过来。
    她那起床综合征有些犯了,她听到江易下了车才把眼睛睁开。
    她蜷了蜷身体,两条腿交叠的时间长了难免觉得有些麻木,她动了动膝盖,正准备要坐起来,忽然听见外面非常娇媚的腻声:
    “帅哥。”
    这一声呼唤把她牢牢地吓趴在后座上,停止了一切动作。
    外面江易好像也没反应过来,迟疑了很久:“您是?”
    “前些日子在兰会街见过的,当时看见你的车觉得眼熟,原来这么巧,我们都住在锦城。”
    ——缘分哪——
    夏沧在里面听半天,没听到江易的出声。
    那声音倒是再接再厉:“帅哥,你的车挺低调。下班这么晚?我在这附近有家咖啡厅,去不去坐坐?”
    哎呦妈呀,这攻势!
    我有家,而不是有一家。
    夏沧听着觉得有趣,她过去的将近三十年还没体验过这种场面呢。
    她稍稍挪动身体,停车位附近黑魆魆的,她从前盖与挡风玻璃边缘的交界处瞄了一眼,远处一路灯荧然悬衬,照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妹子,额头饱满,手撑在江易车的车盖上,脖子里的曲线很清晰,天已经很凉了,依旧深沟高垒以示大众,她难得对一个人印象这么深,不就是周淦那个“弟兄”,小舒淇同学。
    她现在终于可以完全肯定,江易领导是完全不用相亲的,生命处处有艳遇。
    正暗自揣想,她靠着的车门被敲了两下。
    “起来。”
    这两个字简短却相当有威慑力。
    夏沧立马竖起来,理了理头发,垂着头下了车。
    “我和女朋友有空去坐坐。”
    江易都没问具体是哪一家,声音冷得没有一丝起伏,简直是“你立刻给我滚蛋”的终极文明版。
    夏沧觉得这是个范围伤害,自己站在那里都有些手脚僵硬。她偷瞄了一眼那妹子的面部表情,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羞愤,依旧保持着那种略带妩媚的仪态:“浓域,叫浓域。”
    说完用手指微屈,从额头顺了一把头发,含笑同他们挥了挥手,看似走得相当轻松。
    夏沧完全掩饰不住她猎奇的表情,等她的背影消失,嘴角还很古怪地牵动在那里。
    江易看了她两眼:“你……”
    夏沧楞了一下:“什……什么……”
    江易微微摇了摇头,他把公文包取出来拿手上:“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内心戏一大堆被看穿,夏沧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只是没见过这种,这种场面,比较好奇。领导你刚才太凶了,我换做是她估计眼泪都要在眼眶里打转了。你平时都是这么……这么解决的么?”
    “……”江易很奇怪地看了她两眼,最后有些无奈地笑笑:“分情况。”
    分情况?
    什么情况?
    “不会吧,难道还有更……”
    江易抬了抬眉头:“更什么?”
    夏沧眼珠子一转,她被这个妹子的形象搞得思维有些污。
    ——更劲爆的,更劲爆的还能怎么样?
    masaka:“只求……”
    一夜?
    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领导估计听了要聋,她把“一夜”两个字迅速吞下去,立马摇摇头:“没什么。”
    车钥匙滴一声,车门自动摇起来。
    他背着身,公文包被他临时放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抬起来又放下。
    他的背脊本来就挺直,肩膀又宽阔,夏沧觉得自己肯定是有病了,竟然觉得他此时的背影很好看。
    江易顿了顿,往前走了两步,又转回身。
    非常一本正经地说:“所以要看情况,有些人提出来,还是可以考虑的。”
    他的话模棱两可,只是说话的时候,眼神全然落在她身上。
    她的间歇性耳根发烫一下就发作了。
    一下子定格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秋风飕飗一下,
    她打了个寒颤。
    她,她一定是领会错了。
    领导怎么会是那个意思。
    这一定不是那个意思……
    果然领导去出了两天就开始感冒,到后来演变成高烧。
    老娘过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和一只大狗一起躲在家里摸额头。
    老娘看见这么大个东西幽幽地望着她,吓了一大跳。
    “什么地方来的?”
    “……”
    “那个男的?”
    “恩。”
    她老娘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对她进行了严厉的训斥,说就感冒发烧这种小事不去上班是不对的。
    一个医务工作者的子女的苦逼真是难以言说。

第22章 助攻

老娘诉说了前一阵她亲眼所见一位跟她同年且怀胎六月的女病人如何坚强; 如何沉着,如何蔑视疾病; 继而又批评了她是多么懒散没用; 矫情浮躁,不知进取。
    被老娘逼得实在没有办法。
    夏沧略带些赌气地杀去上班了。
    去的路上肩胛骨就隐隐作痛,起先是一面; 后来是两面; 她本来以为是赌气赌的; 过了一会连整个上背都一阵一阵地抽疼起来,她坐在公交车上,最后只能交叠手臂按住双肩; 缩着脖子把自己扎作一团。
    两坨红晕持久而又鲜明,人也直不起来; 陈老师多年临床经验说这个肯定不对; 郑主任难得大发慈悲; 还指派了苏维陪她去医院。
    “啪!”
    一中年男医生把片子往读片灯上一按; 眉头一皱:“怎么来得这么晚?再晚肺都要穿了。”
    他对着边上一个年轻的实习小医生说:“你记一下。”
    “你这个情况严重了,先挂抗生素; 进口的; 国产的现在没什么作用了。”
    他再瞄了一眼片子:“等一下不对,你; 你这里有个灶点啊。”
    夏沧点了点头:“是陈旧性灶点。”
    他眯着眼睛; 表情又有些不悦:“就怕你们自己一知半解; 肺结核这种东西; 很容易复发的,有时候连气管镜都做不出来,你自己知道?什么时候得的?”
    “三四岁的时候。”
    他又对着那个实习生:“联系一下传染病医院,转个病人过去。”
    ——什么情况——
    “医生,我看先不用了吧,不是还没确诊么?”
    医生斜了她一眼,“现在疾控中心有规定,疑似病例全部统一管理,直接去传染病医院,我们也是照上面规定。”
    “那我回家里的医院,我家里人也是医院里的。”
    医生很不屑地问:“哪里的?”
    夏沧说了地方。
    “呵呵,”像是发觉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们那种地级市的医院,主任医生来也要像他一样。”他指了指那个实习生:“我一边说什么,还要一边拿本子记的。你这个情况有可能还是活动期,不能乱走,直接去吧,给你联系过了,先确诊,到时候不是就算。”
    苏维靠在走廊上,看着夏沧在打电话。
    一个地方就这有一个托底医院独领一方,医生的态度就只能靠人品来维持了。
    “现在大概就是这样子。”
    ——“哎呀,电话拿过来,我来。”
    ——“我来,常姐她老公不就是传染病医院的,托一下人去检查一下不就完了。”
    ——“你让常姐自己说。”
    ——“夏沧啊,我打个电话给我老公啊,你不要担心,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电话接起来里面七嘴八舌,但都是浓浓的关心。
    夏沧没想到的是,到了传染病医院,就直接让她填了住院单,更有些意外的是常姐的老公,比起常姐的热情,她老公冷淡的有些不合情理。
    “邝医生,我能不能先不住院?”
    “不住院?安排都给你安排好了,肺科一个病床现在抢都抢不到,不住在走廊里不错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把笔插在胸前的口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圈折腾完毕已经快要七八点,她到了病房才知道是个三人间,边上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是耐药性肺结核,他咳嗽的声音嘶哑而又急促,喘息声偶尔会变得极其尖锐,就像针一般,戳刺在整个病房的角角落落,夏沧有点害怕了。
    她自己跑出去找护士说要办理出院,护士横她一眼:
    “现在办什么?统一早上十点办出院的。你家属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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