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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的悠闲生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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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听了,便点头说道:“谁不知道呢?就是那院里的环……表弟失手烫伤了的。”

花惜就说道:“姑娘可觉得这真是失手而为?”黛玉听她这么问,就知道必定有缘故,且她又是个七窍玲珑心,想了想,便说道:“你的意思……莫非是……”她目光一低,缓缓地说道:“其实想想,也不无可能……舅妈疼宝哥哥,不喜欢环儿表弟,他自然是有些心头不甘的……且我听说他的性子也不好,如果真个儿作出此等事来,也未可知。”

花惜说道:“姑娘是个聪明人,说的正是了。”黛玉说道:“可是,为何你忽然就说起这件事来了?”花惜说道:“只因众人虽然知道二爷受伤这件事,大概另有隐情,但二爷为了手足之情,不肯同环三爷怎样计较……只可惜……”

黛玉便问道:“可惜什么,你快说,急死我了。”

这功夫,紫鹃便送茶上来,两人便不再说,黛玉说道:“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外头可冷么?”

花惜说道:“倒还好,只不过姑娘这屋里倒是有些凉,姑娘身子单薄,穿的又少,别着凉了才是。”紫鹃说道:“我原先想加个暖炉,姑娘倒是不愿,说熏得慌,如今可要加个了罢?”

林黛玉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加个。”紫鹃说道:“偏我说的不好使,袭人姐姐一说,姑娘就听了。”林黛玉笑道:“我见袭人远来是客,自然不能冻到她的,你这丫头,倒跟我犟嘴起来,还不快去!”紫鹃就笑嘻嘻出去,吩咐底下人准备暖炉。

这边上,黛玉见紫鹃去了,便又抓了花惜的手,轻轻摇晃,花惜见她情急,便说道:“姑娘别急,且听我说,照我说,环三爷虽然心术不正,但到底也是大家子弟,不至于坏到哪里去……只可惜一样儿。”

黛玉本问道:“哪一样?”忽然想通,便不等花惜说,就问道:“难道你说的……是那位姨太太……”说到此处时候,便放低了声音。花惜见她果然猜到,就点头,说道:“正是个‘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爷平常不太教导环三爷,连太太也不太上心,唯有那赵姨奶奶,经常对他吆三喝四的……那赵姨奶奶的作为性情,又不是个好的,那环三爷常跟着,又有什么好儿了?”

黛玉听花惜说到此,就问道:“难道说,他们是故意要害宝哥哥的?”说着,便蹙了蹙眉,道:“他们有这个胆子?我看未必。”

花惜叹一声,说道:“一来是有些人天生心术不正的,得了机会便会下手。二来他们心中未必不曾有这个念头,就如今日这次一样,要找个绝妙机会方好。只不过,这一次被宝二爷躲了过去,环三爷又吃了训斥,听说太太那边跟老爷那边都训了顿,我就担心,赵姨奶奶会气不忿……”

黛玉说道:“她果真个有那胆量?”

花惜正色说道:“姑娘,咱们都是明理的人,那些浑人脑中想什么,是猜不到的。”

黛玉蹙眉略想片刻,说道:“你这话有理,难道你知道了什么,是以特地来找我商议?”

花惜见她动了心意,就问道:“我听说前日府内来了个二爷的干娘,叫做马道婆的?”黛玉一怔,说道:“正是,老太太还特意让她见了宝哥哥,说是……在他脸上做了法,又要费什么油点什么海灯祈福的呢。”

花惜说道:“姑娘原来也知道,但姑娘可知,此后,这位马干娘又去了哪里?”

黛玉见她问的蹊跷,惊说道:“去了哪里?”

花惜说道:“有人亲见,她去了赵姨奶奶那边。”

黛玉虽然是个聪明的,但是对那些歪门邪道,却是一窍不通的,因此听花惜这么说,她便问道:“这样又如何了?难道她是个坏的,想同那姨娘一起设计害宝玉不成?只不过,她又怎能够呢。”

花惜说道:“姑娘是不知道那马道婆素来的行径,我原先也不知的,一直到发现此物……”花惜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来,放在黛玉眼皮底下,黛玉低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叫道:“这是……?”一时说不出话来,面色大变。

原来,花惜手中拿着的,竟是个纸做成的小偶人,有鼻子有眼,扎手扎脚的,偶人的前心处,用黄纸写了一行字,后心也写了字,且又刺了针在上面,看起来着实可怖。

黛玉虽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中女,但因博览群书,也自有一番见地,起初还不知道为何花惜会特意提起马道婆来,如今见花惜拿出了此物,她顿时变了面色,压低声音,说道:“姐姐,真是不得了了!……此物从何而来?”

花惜说道:“不瞒姑娘,是从二爷的床铺底下翻出来的。”

黛玉皱着眉,惊疑不定,说道:“姐姐可知这是何物?”花惜装作一副不解之态,只说道:“这样的扎小人,总归不是好东西……我自见了这物,就赶紧偷偷收了起来,一边派人暗地里打听,慢慢地给我知道,这东西叫做扎小人,倘若是那些有道行的人做的,便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厉害的很!也不知是真是假。”

黛玉见她有些不信,就急忙说道:“切勿大意!你听的对,此事并非虚假,乃是真有其事!我曾看过书,汉朝之时,宫廷内,就是因为此物,掀起滔天波澜,枉送了无数人的性命,此乃‘巫蛊之术’,又叫做‘厌胜之术’,最是厉害不过的……天,我竟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在这大观园内见到此物!竟然还有人想要暗害宝哥哥!”

黛玉说到这里,先前恐惧之态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恼怒之色。

花惜见黛玉神色变化,暗暗点头。便说道:“姑娘说的正是,如今好歹,这件事被拦下了,只不知道他们见了此事不成,保不准背地里还有什么其他稀奇古怪的招数,我一时情急,又不敢惊动太太老太太,倘若给她们知道了,还不知会怎样呢,姑娘是个明白人,又对二爷好,跟我也不同,我信得过姑娘,又仰仗姑娘,因此就先来跟姑娘商议。”

你道花惜是不是傻了,竟然要来跟林黛玉商议此事?林黛玉不过是个弱质闺女,品性高洁,性格孤傲,哪里会知道这些丑行恶事要怎生处理?然而花惜却偏偏来找她,难道真个儿是找不到可商量的人么?

自然不是。花惜便正是想叫林黛玉知道,这花团锦簇的大观园里头,暗流汹涌底下,还有这些丑恶之事。她暗地里教化宝玉,让宝玉一步一步向着“有为青年”的方向发展,而对于黛玉,从最初的“事不关己”到现在的“身不由己”,花惜身在其中,便也想让自己顺其自然尽一份力。

黛玉的性情实在是太过纯真,她跟宝玉两个,之所以能成为交心好友,某种程度上是有些相似的,宝玉厌倦打理世情,黛玉也是有些,他们两个,都是生在金玉之家,不知民间疾苦的,不过宝玉是男子,自要有一番担当,故而如此做大为不妥,而黛玉是女子,且又才情高洁,被呵护是理所当然的,但常此以往,总是如玻璃人一般的活着……以后遇上点事,没人在旁照顾,又能怎样?虽然众人敬她爱她,但她自己,也要有些警惕心,懂一些世情,才是好的。

故而花惜特意来寻林黛玉。以看她的反应,叫黛玉多一点历练,她也要伺机从中点拨点拨。

黛玉细细想来,果然又是震惊又是恼怒,又听花惜说完,她就愤然说道:“既然如此,袭人姐姐,咱们也不用说了,我便同你去见老太太,把这件事揭了出来,看那赵姨娘什么的,还有什么话说,只叫舅舅打他们出去就是了,这样蛇蝎心肠、恶鬼般的人,留她们做什么!”

第五十章 鸳鸯

花惜见黛玉动了真怒,就将她的手按了,说道:“姑娘别急,此事还得再想一想。”黛玉急着说道:“还想什么?这样想下去,倘若那些人又从中作祟起来,岂不是迟了?”

花惜就温声劝着,说道:“姑娘放心,因出了这件事,我这几日,日夜不睡,也要仔细盯着进出二爷房内的人,方才出来之前,也特意叫晴雯仔细看着,管保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二爷暂是无事的。”

黛玉听了,一颗心稍安,说道:“虽然暂时无事,难保以后怎样。终究不是良久之计。”

花惜点头,说道:“姑娘以为,我搜到了这个,为何没对二爷说,却来找姑娘?”黛玉反应过来,渐渐平了怒火,便问道:“我知道你是信我的,我跟你也不同……是以你来找我,不过,为何你不跟宝玉说呢?”

花惜便解释说道:“姑娘也知,二爷是个软耳朵的,我也试探过他。先前环三爷伤了他的脸,他虽然又怕又气,到底是因为兄弟手足,是以也不肯对环三爷计较。这一回,倘若我把这件事说出来,难保二爷又起了息事宁人之心,反而不许我追究。这一回我是把事情给挡下了,若是不好生地想法儿处置了,就如姑娘说的,难保以后怎样,是以,我是瞒着二爷,想出来同姑娘商量个万全之策的。”

黛玉细细一想,果真如此。便皱眉,略觉得为难,说道:“宝玉果然是个这样的性子,然而你来找我,我却也不是个能想出好办法的人,却又怎办是好?”

花惜就说道:“姑娘虽然是个闺阁中的女子,心窍却不知比二爷聪明多少,因此我只瞒着二爷,先来同姑娘讨个主意,就算姑娘一时想不出,我们细细地有商有量,未尝想不出好的。”

黛玉便低了头,慢慢说道:“你如此信任我,倒叫我惭愧了,我方才一时有些太过激愤,想差了,你别放在心上。”花惜见她平静下来,便说道:“这才足见姑娘对二爷是真上心呢,倘若是别个,恐怕听了也只是不疼不痒,不放在心上。”

黛玉便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你叫我不去张扬,却是何故?”花惜说道:“一来我也只不过是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二来这件事若是贸然传出去,必定会引发轩然大波,人心惶惶的,又,无论是我出头还是姑娘出头,都有些不妥当,那些人日后必定议论纷纷地,因此我觉得暂时不能出面,姑娘觉得呢?”

黛玉微微点头,说道:“倒是有几分道理,我因此事关乎宝玉,便没想那么多了,他遇上这样凶险的事,我就出面也是无妨的……其实说回来,若是他有个什么事,这院子恐怕也真的是要有一场大波澜的了。光是太太老太太,可就都要哭死了。”

花惜见她这样说,就说道:“其实我只所以拦着姑娘,自己也不出去,是因我想到个更适合的人。”黛玉奇道:“是谁?你说来听听。”花惜就低声,说了个名字出来,黛玉一听,果然合适,就说道:“难为你竟然想到了她,我一时情急,竟全没主意。”

两个人说了会儿,紫鹃便进来添炉子,黛玉就说道:“近来我只觉得夜间睡觉有些发寒,怕是被子有些旧了,你去换一床新的,另外,去老太太那边看看,若是鸳鸯在,就叫她过来一趟,我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同她商议。”

紫鹃就答应了,便先去换被子,而后就去老太太那边找鸳鸯。

等紫鹃去了,黛玉才问道:“你觉得,找鸳鸯来好么?”花惜说道:“鸳鸯姐姐在府中可算是举足轻重了,老太太怎样也离不了她,她说一句话,倒比得上别人说一百句,要办好这件事,她是不二人选。”

黛玉又小心问道:“她可信得过么?”花惜想了想,就说道:“鸳鸯姐姐是个好心的人,又聪明果断,信得过的,一会等她来了,姑娘再试探试探。”黛玉说道:“好的。”

两个人喝了口茶,黛玉又问道:“你为何不去告诉链二嫂子?”花惜心头有个想法,却不便于告诉黛玉,就微微一笑,说道:“琏二奶奶是个厉害人,我等闲也不敢去扰。”

黛玉只以为她心头忌惮王熙凤,就也抿嘴一笑,说道:“你说的对,她那个嘴厉害,连我也不敢去招惹。”

两个说了一会儿,果然外面紫鹃同鸳鸯来到,打了帘子,请了鸳鸯进内,花惜急忙站起来,鸳鸯上前给黛玉行了礼,黛玉也起身来,说道:“特让鸳鸯姐姐来走一趟,不会嫌我麻烦罢?”

…奇…鸳鸯慌忙笑道:“姑娘说哪里话?只不知姑娘有何事?”

…书…此刻,紫鹃便出去倒茶,黛玉便说道:“这话却要细细的说。”便请鸳鸯落座,鸳鸯也坐了,又看花惜,说道:“袭人也在?”她是个再聪明不过的,见黛玉说话不避着花惜,就知道事情恐怕跟宝玉有关,又说道:“难道姑娘说的这件事,跟宝二爷有关?”

…网…黛玉见她果然聪明出众,就说道:“怪不得袭人说你聪明,果然是的。”鸳鸯说道:“姑娘说笑了,我们不过平常玩闹罢了,什么聪明,不过是些小手段,说来……倒叫我羞愧。”花惜也笑道:“鸳鸯姐姐却是真聪明,跟我这蠢笨之人不同。”

鸳鸯就看了花惜一眼,笑着说道:“你哪里蠢笨了?别在这里装傻。”说罢,便又问黛玉,说道:“究竟是何事,姑娘请讲?”

黛玉见她问,就说道:“这件事,先要姐姐保密,想出法儿之前,先别张扬。”鸳鸯见她说的郑重,面色也严肃非常,一时暗暗心惊,不知何事,只好答应。

黛玉一点头,便看花惜,花惜就低声说道:“鸳鸯姐姐,你过来看一眼,可认得这是何物?”

说着,就在袖子地下,轻轻地把那个扎针的偶人亮了一亮。

鸳鸯垂眸一看,望见那扎针的偶人,顿时色变,腾地起了身,说道:“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黛玉跟花惜一听,就知道鸳鸯也是认得此物的,黛玉便说道:“你先别惊,怕我说出下面这句来,你更要吓一跳,——这东西,是从宝哥哥的床铺子底下找出来的。”

鸳鸯果然更是大惊,看看黛玉,又看看花惜,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糊涂了!宝二爷床铺子底下怎么有这种东西,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说到这里,到底有所忌惮,便停了声,见屋内别无他人,才略松口气。

花惜轻声说道:“姐姐先坐,听姑娘说来。”黛玉也说道:“正是,我们正想跟姐姐商议这回事的。”鸳鸯心头忐忑,按着胸口重新坐了。

此刻紫鹃进来倒茶,见三个都是面色郑重,她是个伶俐丫头,当下将茶水倒了,便又借口出去了。

屋内静静地,鸳鸯,黛玉,花惜三个静坐一会,黛玉才说道:“我起初见了这物,也跟你一般惊讶。这物是从宝玉床铺子下搜出来的……必定是有人对宝玉起了谋害之心。”

鸳鸯镇静下来,双眉一扬,想了想,就沉声说道:“难道姑娘已经知道了是谁做的?只告诉我,我便转告老太太,绝不能放过那作乱之人。”

黛玉便说道:“在这院子里,甚至这府内,应该没人懂这回事,就算是认得这东西的,也少,要真的让这物有用,还要向那些做这种事的人身上想。——你只去想,这几日有些什么人进出府内了?”

鸳鸯伺候老太太,哪里有事情不知道的?府内大小的事,都逃不过她的眼,更何况那日的事,历历在目呢!鸳鸯心头一震,顿时说道:“姑娘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前日子有个宝二爷的干娘马道婆来过,听说了二爷伤了脸,只说是什么小晦气,就施了法……当场还哄着老太太在她们那里建了什么祈福的海灯呢,除了她,也没有别的人来过。——她果然又是个此道中人。这些个小法术之类的,不在话下。”说着,就皱眉沉吟。

黛玉见鸳鸯也想到了那马道婆,就说道:“你可知道这人她除了去见老太太之外,还见过谁?”鸳鸯一颗心噗通乱跳,便说道:“这个我却不知道,不过,我回去一问,就知端倪。”

黛玉说道:“你回去问问,确认了也好。不过我先知道了,她去见过的,是……赵姨奶奶。”

鸳鸯听了这个,顿时更变了脸色,失声说道:“难道……做这种事的是她?好个狠辣歹毒的人!”

黛玉说道:“我们也不知是真是假,到底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有什么勾当……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有这回事,偏偏宝哥哥屋内又这样了……袭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因她来探我的病,我看她脸色不好,就追问,一问之下便问出来了此事……我也见识浅,不知该怎么办,两个人傻头傻脑的,商量来去,就想到了你。”

鸳鸯闻言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果然袭人没张扬是好的,叫我来,却也好……这样天一般的大事,若是就说出去,咱们这府内怕要一团糟了。——如今这物证都在这里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自也能梳拢清楚,我自拿了这物,悄悄地去跟老太太说说,这件事不用惊动别人,轻而易举的……将赵姨奶奶一审,也不由得她不招。”

黛玉同花惜对看一眼,见鸳鸯这么快反应过来,都松口气,黛玉就说道:“你既然有主张,我也放心,我也觉得,这种歹毒之人,留不得,只不过,怕老太太听了,会不高兴。”

鸳鸯说道:“姑娘放心,老太太自然是会怒的,然而这件事我们若是瞒着也不好,何况也只老太太能做主。——那赵姨奶奶虽是个不好的,但因老爷素来纵容她,因此虽然人人厌恶,却也无法,除非老太太出面才好。又,——倘若她是犯着别人就是了,犯着二爷,老太太怎样也饶不过她的。前些日子环三爷伤了二爷,老太太就大怒了一阵,只因环三爷不是‘故意’的,倒也罢了,倘若他们真个心肠歹毒如此,那真是合该作死了。”

三个人密密地说定了,鸳鸯将那偶人袖了,正要回去,告知老太太,忽地听外面有人咚咚地跑过去,听来十分焦急,接着,一阵子喧哗,黛玉便奇怪,花惜心头一动,便走到门口看,见紫鹃也出去了,叫住一个丫鬟问了几句。就赶紧扭头跑回来。

花惜只来得及问:“发生何事?”紫鹃惊慌说道:“大事不好了,快进来。”拉着花惜进去,此刻黛玉同鸳鸯也起身来,问道:“怎地了,怎么一阵子大声吵嚷?”

紫鹃说道:“姑娘,外面一群丫鬟婆子跑过去,说琏二奶奶魔怔了,拿着剑,眼睛直直地四处乱闯,嚷着要杀人呢!许多人都压制不住……力气比男人都大……”也是心头慌的紧了,语无伦次地说着。

黛玉听了这个,顿时吓得怔了怔,花惜赶紧上前,低低说道:“姑娘……”黛玉转头,见花惜望着鸳鸯的袖子,黛玉一惊,就说道:“难道是……”此刻鸳鸯也有些心疑,听黛玉出口,她低头一看,便也说道:“事情怎么会如此凑巧?难道除了宝二爷之外……姑娘,你呆着别出去,听这样有些危险,我同袭人出去看看……”

黛玉说道:“听来实在凶险,你们两个小心着些。”花惜说道:“姑娘放心。”黛玉说道:“你们去罢,我收拾一番,去看看宝哥哥。”

当下,花惜便同鸳鸯两个离了潇湘馆,赶紧地向着前院而去,两人脚步匆忙,行走之间,见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也跟发风儿了似的向着前面去,个个面色焦急,等进了前院,遥遥地便听到有人嘶吼,叫道:“放开我,我要杀人……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杀了!”听声音却正是王熙凤。

鸳鸯同花惜两个面面相觑,都觉得十分骇然。花惜说道:“姐姐,现在如何?”鸳鸯镇定了片刻,说道:“我们自去,趁着人不留神,就在二奶奶的床铺底下也翻一翻,倘若没有倒也罢了,倘若真的也翻出这劳什子来,那么……”冷冷咬了咬牙,说道:“也算是那位的好日子到头儿了!”她这样坚毅果决的说出来,倒有一股杀伐凛然的气概,花惜暗暗在心里信服赞叹,也觉得有了主心骨,就说道:“听姐姐的。”两人就赶紧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第五十一章 杀人

鸳鸯跟花惜进了门,虽然先前心里头有了准备,看到面前乱糟糟的一团,仍旧吓得一跳。却见在屋里头,一堆子人围着一个,正闹哄哄地“二奶奶长二奶奶短”的叫着,中间被围着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王熙凤,此刻披头散发,双眼发直,脸色极不好,全无昔日的精致厉害,且不停地挣扎叫着,说些什么“杀了你们,放开我”之类,凶狠狠地,很是怕人。

旁边一个婆子踉跄退出来,不停哀叹,手里握着一把剑,原是从王熙凤手里夺出来的,那婆子兀自“造孽哟”念叨个不停。

鸳鸯定睛一看,见平儿正也围在王熙凤身边,不停地哭着劝,王熙凤已经魔障了,哪里会听人说什么,只是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是吼着叫,真如夜叉相似。一群人不顾一切,上前按了她的手脚,兀自按不住呢。

正乱糟糟地一团,外面贾琏闻讯赶了回来,见状也是吓了一跳,急忙不顾一切冲过去,将王熙凤抱住,叫道:“二奶奶这是怎么了?”冷不防王熙凤用力一挥手,一巴掌打在贾琏脸上,贾琏没防备,“哎哟”一声,吃了一巴掌,顿时趔趄向旁边去,王熙凤便挣脱出来,又骂道:“我把你们这些鬼鬼怪怪,全部杀了,干净!拿我的剑来!”说着,便疯了似的,直着眼睛向着前面扑过去,吓得那拿剑的婆子手一抖,宝剑落在地上,当啷一声,王熙凤低头就来抢剑。

贾琏正捂着脸呢,见状叫道:“使不得!”那一刻,花惜来不及多想,挺身冲过去,先王熙凤一步,将地上的宝剑拎了起来,与此同时,王熙凤旁边那些丫鬟婆子又冲上来,拼命地将王熙凤押住了。王熙凤大叫:“你们不得好死!把剑还给我!”一副疯癫之态,宛如邪魔附体。花惜乃是第一次见这种“古代邪术”,一时之间浑身发凉,只好紧紧地握着那把剑。

鸳鸯拉了拉她的手,花惜才慢慢镇定下来。

这边贾琏见花惜抢了剑,才安了心,此刻也来不及寒暄说什么了,只忍着脸痛,赶紧又上去制住王熙凤。便同些丫鬟婆子,押着她向卧房内去。

旁边平儿哭的眼睛红肿着,一时也顾不上鸳鸯同花惜了,就要跟着入内。

鸳鸯见状,就同花惜上前,将平儿拉住,说道:“别叫二奶奶回卧房,先到别处,我有事。”平儿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问:“为何?”鸳鸯说道:“你且听我们的,自有计较。”

原来这府内,几个大丫鬟,除了被赶出去的金钏儿外,鸳鸯,平儿,袭人几个,是最相好的,素来颇通声气儿。因此平儿见鸳鸯沉着脸这样说,也急忙答应了,就赶紧进去,好歹地又叫人押着王熙凤,往那偏房里去了。

贾琏自守着王熙凤,哪里也不去,素来没见过“母夜叉”这幅模样,倒真的变了夜叉了,看她虽然声嘶力竭,但脸色大不好,被押着躺在床上,兀自咬牙切齿地胡言乱语,渐渐声嘶力竭,竟是个支撑不住的样子了……到底是夫妻一场,贾琏便握着王熙凤的手,哭道:“这竟是怎么了,好端端地竟入了魔了!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

不说贾琏一干人等在惊疑不定,伤心的伤心,暗自解恨的暗自解恨。且说平儿弄完了这些,便反身回来,问鸳鸯跟花惜,说道:“为何二奶奶不能回卧房?”鸳鸯说道:“你跟我来。”

三个人便进了贾琏同王熙凤的卧房之内,花惜就将手中提着的那把宝剑放在桌上,想到王熙凤方才的样子,又打了个寒战。

此刻鸳鸯带着平儿到了床铺边上,说道:“你看着,正好也有个见证。”说罢,弯腰便去搜寻。

平儿不知到底如何,只瞪着眼呆呆地看着,鸳鸯将被子褥子掀起来,枕头撩到一边去,细细地,将这张床翻了个底儿朝天。

鸳鸯翻来翻去,忽然说道:“有了!”手一探,将最底下一层褥子揭开,果然在被子的最底下,发现一个扎着针的偶人。

平儿一见,毛骨悚然,“啊”地叫出声来,变了脸色,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原来平儿虽然是大丫鬟,但是一来不读书,二来也不出去,这种邪祟之物,自有些不认得,只觉得此物看来可怖,知道是不好的,然而具体却不知是什么。

鸳鸯说道:“恐怕害琏二奶奶的,便正是此物了。”平儿瞪着眼掩着口,怔怔不能语,过了片刻才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二奶奶的床上会有这物件?我从来也没见过的。”

鸳鸯问道:“你且只告诉我,你们这屋内,平常里有别人进来过么?”

平儿说道:“二奶奶这房内,一般人哪里敢进来……平常也只是我进进出出,另外是些人来办事……”

鸳鸯见她犹豫,便说道:“你想清楚,近来可有那些不常来,忽然来了的,形迹可疑的人?平儿,这件事不是小事,我们务必要弄清楚的好,不然,连你也脱不了干系。”

平儿一听,脸色更是不好,仔细想了想,说道:“按理说,近些日子来的,都是常来的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若说那不常来的人……倒只有那一个。”

鸳鸯说道:“是谁?”平儿抬头,看了看花惜,又看向鸳鸯,说道:“是宝二爷的干娘,马道婆来过。前些日子她来府内,各处走走,就走来这边,拉拉杂杂说了些话,又说口渴,要茶喝,当时二奶奶不在家,我招呼了她一会子,她就走了……”

贾琏那边上还在哭天抢地的,平儿却顾不上了。鸳鸯问出了实情,就跟花惜说道:“你可听明白了,可见我们没冤枉她。”

花惜点点头。平儿吃惊,说道:“你们说的什么,莫非,这件事竟是……是她做的?”鸳鸯说道:“你别怕,这件事没有完呢,本来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才跟袭人碰面了的,没想到话没说完,二奶奶这边倒是真出事了……不瞒你说,这个东西,袭人从宝二爷的床上也搜出一个来。”

平儿听了这个,着实大吃一惊,不信说道:“这可是真的?”鸳鸯叹一声,说道:“这样的大事,难道还有假?本来我还吃不准,如今看二奶奶这样,这件事情却是铁板上钉钉儿了,你别急,既然查出了事情的缘由,不怕破解不了的……我如今便去回老太太,这功夫,二奶奶魔障的事,怕是老太太也知道了,正好儿我回去说明白了。”

平儿兀自有些不解,说道:“我跟着去么?”鸳鸯说道:“不用你,你只照顾你们二奶奶……倘若要问你话,我自然叫小丫鬟过来。另外,这件事情不是好事,你万万忍着,不要对别人说。”

平儿才忐忑答应了。鸳鸯便看向花惜,说道:“我们走。”花惜答应,鸳鸯便又拿了那个偶人,两人便出了屋,一路向着老太太居所而去。

鸳鸯走的极快,花惜紧紧跟在后头,两人都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因此也无心说话,片刻到了外屋,那些丫鬟婆子见鸳鸯回来,纷纷地迎上来,说道:“鸳鸯姐姐去哪里了,这一去半天的,老太太到处叫我们找你呢。林姑娘哪里却也不见人。”

鸳鸯说道:“别急,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众人便迎了鸳鸯进去,里面一迭声说道:“鸳鸯姐姐回来了,老太太快放心罢。”自有人搭起帘子,鸳鸯便进去,又拉了拉花惜的手,花惜便也迈步进去了。

鸳鸯进到里面,却见贾母坐在炕上,旁边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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